“我老公呢?我爹呢?”不等他说完,飞雪已经跳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他们出什么事了?快点说!”她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军营。

她似乎听到了士兵们的哭泣声。她终于知道那个邵家军的人为什么对她没才恨了。他们都在同情她。相较之下他们庄主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算什么呢?

她真的在一夜之间失了两个至亲的亲人吗?她缓缓松手,这一次是真的无力的跌坐到地上。地上的水浸透了她的裤子,她也没感觉了。总是闪着灵光的凤眸,此时就像是两个空恫的窟窿。既没有神彩也没了焦距。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任泪水默默地流淌。如泉的泪水流过了面颊,流到了嘴角,流到了脖颈…她始终不再说一句话!

“师妹!快起来!”

“师妹!地上凉!”

“师妹!你哭出来吧!”

冯疗远拉不动她,也叫不应她。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她的眼泪仍在流,可是她就是没有吭一声。

“三小姐怎出样了?”一个云家堡弟子进来关心道。

冯疗远担忧的摇了摇头。他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派人去请金将军来试试吧!”

“已经去请了,估计快到了。”

“雪儿!”说曹操!曹操到。金元的声音已经在帐外响起了。他们回头就看见一身军装的金元闯进来,直奔床边。

“雪儿!你别哭啊!”他心痛的用大手为她拭泪,可是床上的人却仿若未觉。泪水也没有停下,反而越流越汹涌。“雪儿,你听我说你不可以放弃的。”金元手足无措的拔开她脸上被泪水沾住的发丝,急切又轻柔的安抚道:“乖!别哭啊!”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反应,金元开始急了。

“我们都没有放弃。你怎么可以放弃呢!你要相信师伯跟墨子一定能救回你爹和寒的。”

床上的人像被电击了似的弹坐起来!

终于有反应了!金元一口气没松完,就感觉颈口一紧。这两夫妻还真像,动不动就揪人领口。

“他们没死对不对?”飞雪激动的问道。只要没死,只要活着就好!就算…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行。她只要他们活着!

“不是,谁跟你说他们死了?”金元危险的目光膘向冯疗远。“你告诉她的?”

“不,我话没说完呢,她就那样了…”冯疗远连连摇头。“金将军,你来给雪儿解释那晚的事那吧!”冯疗远给金元打了个眼色。拉着弟子离开了。

“金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被捉走了对不对?”飞雪拽着金元手臂,紧张的追问道。金元大手覆在她发凉的小手上,慢慢给她道来。

真相就是,在十天前那场人鬼混战中,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南临损失惨重因此而撤兵。可是天依也因此而失去一位主帅。

就在前方战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谁会想到南临王竟也亲自上岸并趁乱摸到了天依后方的军营。因为夜间留守军营的都是没有对付鬼兵经验的士兵。再加上白慕寒带着武功高强的兵将去前沿帮忙了。

因此!在南临王突然带着一队鬼兵从天而降时。除了主帅云堡主及少数胆大的人能应敌外,大部份将士就算手里握着桃木剑,也根本不知道反手。因为他们跟根就被那些各种各样的厉鬼给吓傻了。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云堡主武功再高,整个战营也很快就变成了阿鼻地狱的惨状。

当玉虚子和墨翌涵闻讯赶到时.营地的战场里除了鬼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最可怕的是!那个南临王正在收集天依国士兵的亡魂。

玉虚子师徒俩合力消灭了那些鬼兵,重伤了南临王。救出了那些士兵的亡魂。因为当时急着为那些刚刚被解救的灵魂,返回他们的身体。只有那样做,能活的可以继命。无法活命的他们也能得以往生。可是他们都遣漏了一个最关建的人。那就是主帅云堡主的魂魄被那南临王给带走了。

开玩笑云堡主是谁?他可是天依南方的土皇帝!要是他放南临王给训成了鬼兵,那天依国的南方也就等于被南临攻下一半了。这也是南临王为何会不计牺牲几万士兵为代价来换这背后的偷袭之计。一个月,他们也早就模清了天依国的防守攻略。

为了救出云堡主的魂魄,玉虚子师徒几人不得不打破不出海追逐迎战的决定。他们一路追到了南临的海域,他们的船遭到了鬼兵的伏击。除了会法术的玉虚子和墨翌涵逃避了那扬灾难,被随后跟去的云家保船员救出。别的人一个也没再从海里冒出来…

玉虚子师徒并没有放弃,他们不但继续到南临去了。而且传信回来,派了大批的海上搜救队去搜寻那些在海上遇难的将士们。

说来说去,他们不还是死了吗?这是帐外听故事的人想说的。

可是帐内的两人则同样坚信他们都不会有事!

“师伯和墨师兄到了南临国了吗?”飞雪镇定的问道。她相信师伯,他既然让人去搜救,那就说明肯定有人活着。如果那些沉船的人都有生还的可能,那就非她家寒不可。因为他是万能的。

“嗯,你不用担心他们。”金元点头应道。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担心他们能不能尽快将他爹给救回来。上次她离体半个月,他爹已经过了十天了。而且还不知道他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师兄,我要去看我爹!”飞雪咻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金元住外走。“小师妹!”冯疗元在门口拦住了他们。“师傅他…”飞雪抬手打断他的话。“冯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相信我爹会没事的。”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回头道:

“冯师兄,你帮我准备一艘能出海的大船。找些水性好,有经验的水手,多给我准备些食物。”

“师妹你要出海?”冯疗远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坚强得令人乍舌的小师妹。她怎么能出海呢?出海多危脸啊!现在三个大家都指着她呢,万一她要是有个闪失,指不定这天依国会乱成什么样呢?

“是的!”飞雪肯定的点头。坐以待毙与守株待兔都不是她的个性。

“除此之外,请帮我去锦江城里带一些天依的特产,吃的用的都行。反正尽船的沉受能力,你给我装满了。最好是多选如丝绸之类较轻的物品。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的话?就去卧龙山庄的专卖店,让他们给我每种产品淮备个一两百件吧!”

有了希望,她也找回了信念。现在的云飞雪又是那个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卧龙庄主。与之前那个黯然垂泪的小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冯疗远惊愕的嘴巴已经张得都能将下一只鸵鸟蛋了。如果不是刚才看了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光凭她现在这表情,他肯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冷血之人。又或者是那种无知的小女人。

可是他知道这两种人她都不是。她是一个坚韧不屈的女人。他搞不懂她哪来那么大的信心?任何出过海的人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生还的可能根本为零。可是她的执着令他不忍给她泼冷水。但是他也不想看着她去冒险。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金元,希望他这个真正的师兄能劝阻她。

“雪儿,你就算真的要出海找人,可是你带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要带也是多带人和粮吧!”金元不解的问道。以他对这个师妹的了解,她的固执决对有胜于师博。要想让她打消想法,那个人决不可能是他。所以他所幸跟她一起去好了。

“金将军,你现在是唯一的主将,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陪小师妹去。”他明明是想要金元帮忙劝阻她的。可是他自己都不明白出口的话怎么就成了这话了。是因为她语气中那不容半丝置疑的坚定吗?他第一次看见小师妹身上的王者气魄,这是一种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臣服于她的魄力。

“好了,你们也别争了,两位师兄谁也不能离开。”飞雪一语将他们两人都震住了“你们可是有军令在身之人,没有元帅的调遣,谁离开了都是逃兵!”见他们无话可说,她接着说:

“冯师兄,准备的事就交给你了。别忘了给我一张详尽的海事图。”

“小师妹放心吧!”

“那就多谢了。金师兄,我该住哪边走?”

“放心吧!有师伯的保命丹续着你爹的命,又有我每天为他推宫过血。他的外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观在只等师伯他们带回他的精魂就成了。”

飞雪紧紧握着云堡主的大手,软软的有温度。知道金元说的都是真的。

“师兄,谢谢你!”她真挚的向他道谢。“师兄,其实挺适合穿这身军装的,看上去精神抖擞,威武强健。”

“是吗?这可是雪儿你第一次夸我长得帅哦!”金元有点受宠若惊。随口说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虽然我从不觉得长得比那两个家伙差,可是为什么我们三住那一站,所有姑娘大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呢?”

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总想着伤心事。才故意这么说来逗她开心。她打心里感激他的善解人意。

“那是因为师兄你平常身上的金饰太多,那反射的金光太刺眼。所以,姑娘大婶们都不敢正眼看你。只敢拿眼觑你。”

就知道是这么看他的。金元黯然的摇了摇头“雪儿,你直接说你师兄庸俗不就行了。”

他这不挺有觉悟的吗?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突然一个搞怪的念头闪过。白慕寒以冷酷阻挡女人的接近,墨翌涵以邪恶阻挡女人的纠缠,大师兄以温柔的假像来迷惑女人的算计。那么他呢?他何以这么些年仍然单身?

“师兄,你每天挂着那么多累赘,不会就是为了阻挡女人的视线吧?”

此话一出,金元不由一怔。紧接着他便露出了一副觅得知音的激动表情。可眨眼间激动变成了遗憾。然后是失落。

“雪儿,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秘密呢?”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那些女人都被你的金光恍得不敢近你的身了。”

有区别,太有区别了。他可是发过誓,谁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男的当兄弟,女的当媳妇的。如果她能早点看出来,那他就算是背着判师,弃弟的罪也非将她抢到手不可。可是现在晚了,她已经是他兄弟的妻子了。

“师兄!听我一句,以后别再用那种吃累不讨好的笨方法了。那样你会错过的决对是好姑娘。要是真有不被你那身金光吓跑,反而被吸引的那多半是贪财之人。”要是早知道他蠢得这么可爱,想法这么可笑,她早就提醒他了。“特别是,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师妹,师傅以及我家的两个宝贝了我们的眼睛也被你给荼毒了这些了唉!”

呃!真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难道你就从来没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吗?

这么想来,好像师博就是在那个时候赶他出那小院的。难道师博也是因为看不贯那些玩意儿吗?

“你说呢?你看过师傅身上除了一只祖传玉镯外,有别的半点饰品吗?”她发现这师兄真不是一般的笨。可是他平时办起正事来,都是非常利落的啊!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他的eq问题。

金元忍不住搔了搔后脑,他真没注意过这问题啊!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用金饰来试探女人呢?你不会是曾经被女人骗过吧?”她还是觉得他不应该那么蠢的。

“因为我娘…”金元黯然垂眸,限入回忆之中。

“我爹是个佃农,我娘在一个地主家做洗衣工。我爹很疼我和我娘。我们家虽然不富裕,可是一家三口也算过得开开心心。有一天,我娘跟我爹说,她要是能带上像那家夫人头上的那种金步桥,哪怕只有一天。她也死不足惜了。我知道我娘当时是无心的随口一说,可是我爹却记下了。

没几天!他在路上遇上了那位夫人。我爹见她身边也没有丫头陪着,就上前去跟她说好话,求她将那金步摇借给我娘一天…”

原来他的傻是遗传啊!这就不能怪师傅了。这样的话有师博和邵安照顿两个孩子.她也安心些了。

“结果那个女人硬说我爹想侮辱她…那地主带着一帮家丁打进了我的家,活活的将我爹给打死了。我娘闻讯赶回来时,我爹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娃他娘,对不住你,这一世无法让你带上金钗,下一世我一定让你每天都戴不一样的金饰’我爹说完后,就倒在我娘怀里…

而我娘转身也只对我说了一句,她说:‘儿啊!后见着那些贪念金银的女人,你要有多远,离多远。’我当时只知道哭着点头,却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娘手中早已握有剪刀…因为一支金步摇,我成了孤儿…”

她决定收回前言。他爹不是傻,而是太爱他的娘了。为了能达成他娘的一个小小心愿,他愿意放下男人的知尊去向一个女人借头饰。他娘定是因为悔恨当初随口说了那样不切实际的要求,所以随他去了。而明明视金饰为仇人的他,为了完成爹娘的余愿。却要免强自己,每天挂着不同的金饰。他们这能叫傻吗?不,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她现在相信每个人所做的事都有他的理由和故事,做为不了解情况的旁观者。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下定论为好。

这是金元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虽然他早就帮爹娘极过仇了。可是第一次说出来,他仍然浑身都在颤抖。因为当时只有几岁的他亲眼目睹了他爹被人活活打死的整个过程。

“师兄,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了。”飞雪握住他颤抖的大手安抚道。“说不定你爹娘早就再一次比翼双飞在某个你不知道的地方,给你添了一堆弟妹了。”

悄然擦却眼角的痕迹,金元反握住她的小手。

“雪儿!我知道要劝你不去找寒,那肯定是没用的。可是你无论如何要答应我,不能学我娘。遇事的时候记得多想想你的宝宝,你的忘忧。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寒谁都不理,却能与我成为兄弟吗?”

因为他们有相同的际遇,有相同的苦楚。他们都是亲眼目睹自己娘亲追随自己爹离世的孩子!

暮地,一股撕心裂肺,肝胆俱裂的痛楚朝着飞雪袭卷而来,无情的疼痛像一个魔咒般将她的五脏六腹紧紧的桎梏住。令她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这种痛苦的感觉当时那两个丢下孩子,选择追随丈夫而去的娘亲也有过吧!

师兄如果这就是你忍痛撕裂旧伤的目的。那恭喜!你已经达成了。

这样的痛苦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是她不是一般人。她不会做那么层懦弱的选择!她用她的坚定,将那股痛楚暂时打压下去。

“谢谢你师兄!”对于他的良苦用心,她无以为谢。她只能向他保证:“我答应你们,除非是不可控原因,否刚我决不会放弃任何,哪帕是半丝生存的希望!”

“师兄相信你的承诺。”金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了相信她。可是仍然忍不住要再一次提醒她“两个孩子虽然有师傅和我们的爱护,可是谁也取代不了爹娘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成为孤儿的。他不但要有妈同时也会有爹!”她坚定的说道。对他,也是对自己。更是对孩子!

————————————————————————————————

一百一十七

以前每次去到海边!总是不忘感叹大海的宽阔!大海的壮现与美丽止时此剩,漂荡于苍茫无际的瀚海之上。飞雪则全无发表感叹的怡情雅匙。她唯一的感概就是,所谓的苍海一栗,真的是太渺小了!但是,尽管如此,她这小小的一栗,也要尽最大的力量去寻找她那遗失在海中的另外一栗。

“小姐!过了前面的港湾,就是南临港口了。我们的船要驶进去吗?”

问话的是“飞雪号”的船长张大城。他是云家堡旗下的资深老渔民。因为前面派出去的搜救队太多,那些专业的水手全都用完了。换句话说,这条船上除了飞雪及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白凌门的人外。全是在海上讨身活的渔民。所以,他能问出这么不专业的话来也相当的正常。

“两国正在交战,他们是不可能让我们的船靠港上岸的。”飞雪尽量的为他们解释“你看能不能找个避静点的地方停下?我们用小船偷偷进去。”

“这个没问题,我知道有一条专供小渔船进的海道。”张大城爽利的回道。

“嗯,我们就靠你了。”飞雪鼓励道。她知道虽他们不懂政治,可是他们知道怎么在海占生存。这点说起来,他们比那些专业的水手强多了。

船在一坐孤岛的背光面停下。飞雪交待了行动方案后,换上南临服饰,带着会功夫的白凌门手下上了岸。此时的白凌门人也个个都是南临渔民的打扮,他们每人背着一箱充满鱼猩的渔箩,很容易便与当地的渔民混在了一起。

南临真的是一个充满诡异的国度!只不过是,飞雪全然没有欣赏此地风景民风的兴致。他们直接发出白凌门的特殊信号,很快便有人来接应他们。

“丫头!怎么是你?”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化装成老太太的玉虚道长。可能是憋太久了,他一见到这个师侄就啐念不停:“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告诉你的吗?让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

“师伯怎么只才你一个人?”飞雪左看右看,也没看见别的人出现。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唠叨。“墨师兄呢?还有别的那些战友呢?”

玉虚道长拉着她走进一处废墟,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才危险。才摇头叹息:“他们为了掩护我,全军覆没了。南临王知道我进了他们的城,四下抓人。凡是天依国的人,无论与我们有没有关系都给抓起来了。而且海港的大小船只也只准进,不准出。”

“难怪我们一路上连条船影都没见着。原来这南临王打着这种算盘呢!”飞雪猩唇微撇,嗤之以鼻道。“只可惜,他不知道钻进瓮中的除了鳖,还有可能是没长成的乌贼王。”

“乌贼?雪儿你的意思咱们成贼了?”玉虚子鼻子微耸,他可是堂堂大道长,来此可是为了大义。怎么将他比做贼了?

“乌贼可是海中霸主!连大鲨鱼也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呢!怎么师伯觉得自己当不了霸主,只配当南临王的鳖吗?”飞雪含笑将他一军。

呸!他当然是霸主。敢拿他当鳖,他肯定将南临姓谢的全给他灭了!玉虚子老眼微眯,目光非常危险。这几天他被南临兵追得都快丧失了斗志。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如何!法力再强又怎么样?他能对付得了整个国家吗?不过现在看到丫头自信满满的样子,他的信心也起来了。

“你这丫头,也不说请楚。”他抬手亲昵的在飞雪那带满了南临发饰的头发上揉了两下。“说吧,你这小贼有什么打算?”

小贼?他还老贼呢!飞雪白了他一眼。拉住他的胳膊,覆在他耳边叽叽咕咕的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直听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真点头。

“好计!东西带来了吗?”玉虚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飞雪扫了一眼围在废墟周围的同伴们背上的渔萎一眼“带来了。”

“走我先带你去熟悉道路,以免夜长梦多,入夜后立刻行动。”玉虚子拉着飞雪便往城里走。

飞雪回头给同伴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原地等着看信号行事。这里全是渔民散居地,他们这么多人大白天的也只能在这里才最安全。

“丫头,师伯对不住你。寒儿他…”一想到这事,玉虚子就觉得咽喉像被什么掐住了似的窒得不行。“我不该让他跟来的,我…”

飞雪伸手挡住王虚子的嘴劝道:“师伯不用自责。他没事的。”

“可是…雪儿,当时的情况…”

“凶多吉少嘛!我知道。可是我的寒决对在少数之列。”她的语气非常的坚定,坚定到别人不由得不相信她的话。

希望吧!那小子虽然忤逆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正因为发此,他才是老道最得意的弟子不是吗?特别是这丫头出现后,他那冷情的性格已经完全变了。变得他这当师傅的都要拿他另眼相看了。

见老道不说话,飞雪接着劝道:

”再说了,就算真的要追究责任。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该恨,该怨的是南临的那对奸父子不是吗?”

“是!所以,咱们本晚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玉虚子双手握拳,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南临谢氏!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偿到自食其果是什么滋味的。飞雪同样咬牙切齿的在暗自发誓。

南临王城的夜市是禁止除皇室成员以外的任何人出街的。如果夜市上有人,那只才两种可能。一种是王室的成员。另一种就是被王室成员赏给那些立了功的神兵当宵夜的。没错,这里的夜市是专为他们尊贵的神兵所准备的。

整坐王城除了王宫以外,就再也找不到一丝灯火。而且阴气熏天,雾气重重,别说月亮星星,连半片云彩都看不见。阴深恐怖!根本就无法形容这里的环境!这里整个一黑暗世界。

街上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夜间生物,从那些家伙的形像来看就知道没才几个是善终的。因为他们基本上都维持着死时的样子。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该死!不会被她遇到人有被当宵夜吧?就算去过阴间几趟了,飞雪也不由自主的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真不明白这南临王室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竟然喜欢与这样的生物打交道。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他们的同类?

师伯,你确定你的符咒真的有效吗?

你怎么可以置疑你师伯我呢?

我是想问,你的符对僵尸有效吗?我猜那南临王根本就是一只千年尸王。

这丫头在鬼扯什么啊?你不会是现在害怕了吧?

不,她不怕,她是谁啊!连神都得畏她三分不是吗?尽量说服自己不怕,可是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似乎已经引起经过她身边的某只鬼的注意。她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匆匆走过。

“我是鬼,我是鬼…”她在心里暗暗催眠自己,希望这样能暂时适应这里的环境,然后顺制完成任务。

呼!终于可以换气了!可是,该死的!一口气吸进去,她差点没将肠子一起吐出来。血猩!霉烂!尸腐…似乎世上所有令人恶心的味道全都在这里聚集似的。这鬼地方晚上的空气真是糟透了。

“你怎么了?”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她对面传来。

有鬼在跟她搭讪?飞雪不自觉的抖掉了一层鸡皮。

“我也是鬼,我也是鬼…”她又开始心理催眠了。

“你是新来的吧?”

原来她遇到了一个八封鬼。飞雪不知道这算不算走运?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偷窥,只是盯住对方到双脚。谁说鬼没有沾地的呢?对面这个不就有着一双跟她一样沾地的脚吗?

“你能告诉我新…练营怎么走吗?”她学着对方那种僵硬的腔调问道。因为不知道自己的鬼话发音准不准,所以她心里有点虚,不过手心的符咒却是时刻准备着。心想只要对方一发现有异,她就来个先下手为强。

“直走向左拐,再直走,再向右拐就到了。”

鬼竟然没有发现有异,看来他们的交流算是成功了。

“已经开始了,你最好是走快点。不然有麻烦你可担不起!”

不错,竟然是不热心鬼。她也没多想什么麻烦,总之赶紧住前走就对了。

可怜的南临人,他们竟然要与这此东西共存。切!南临人关她什么事啊?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救出她的老爹!再消灭这些夜间生物。然后再去找那个令她老公至今生死下落不明的南临王报仇…

一咬牙,飞雪提气飞了起来。反正在鬼中间用轻功,就跟他们飞行是一样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可是她都忽略了跟她说话那热心鬼还是个八卦鬼。她刚拐了弯,那鬼就转身朝着她的方向追上去了。

按照那热心鬼指的暗路,她一点劲也没费就找到了那个新鬼训练营。可是她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半个熟面孔,更别说她的老爹了。

可恶的判官,明明跟她说老爹被关在这里的,难道那家伙又眶她?

“你在找什么?”

僵硬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飞雪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最可怜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鬼是没有心跳的。她僵直了三秒才调整好一个鬼该有的表情。可恶!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阴魂不散了!

这一次她不得不转身面对他,因为她必须时刻掌握先机。手中的符咒再一次做手贴的准备,然后她以光速忽然转身。她身后的八卦鬼竟然本能的退出了一步。他也在提防她?她已经被他识破了?在这个意念产生的那一瞬间,她手中的符咒已经准确无误的贴上了那鬼的额头。

“一、二、三…”怎么到能,他怎么没有像师伯说的那样被分解成离子?紧接着飞雪的眼睛睁得快要暴出来了。天啊!别说伤他,他只那么一抬手,轻而易举的就将那道金符给揭了下来。师伯,你这个半罐水的骗子!判官你这个瘟神,我被你们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