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已经可以做出选择了。他有它陪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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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沙滩上,一双少男少女漫步在最后一丝暑光下。夕阳的光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海燕,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沙宁激动的说道。

“沙宁,谢谢你帮我带回那个宝物。”海燕也很激动,她仍然沉浸在某人与她对话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沙宁跟喝了蜜似的甜到心坎里去了。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傻笑着搔头抓脑。

“我一开心都忘了问你那瓶精油多少钱?我现在给你。”海燕说着取出钱袋数钱。

沙宁放在头上的手猝然僵住了。三秒钟后,他的脸色变成酱紫色。

“海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送你的东西,你跟我讲钱?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沙宁,你听我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海燕连忙解释,“我非常感谢你帮我带回了那东西!真的,你不知道,刚才他又跟我说话了。而且他似乎很喜欢…”可是说着说着,她就有点忘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正双拳紧握,咬齿咬得吱吱作响。

“他?又是他。”沙宁终于忍不住愤怒的打断了海燕的话。

海燕每一次看到平时温和的沙宁,露出如此凶悍表情,一时间呆住了。她的不反应,又刺激了沙宁心中早已积蓄多时的情绪。他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了。

“那个外来的活死人,他凭什么受到你的青睐?”如果他能站起来,他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可偏偏他是个残废。“他只是一个废物,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养活的废物。”沙宁激动的握住海燕的肩膀用力摇晃,以让她已经晕头的大脑清醒过来。“海燕你清醒一点吧!你爹要是知道你爱上了他。肯定会将他再丢回大海,任他自生自灭的。”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海燕,她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她一把推开沙宁,将整袋银子塞进他的手里。“不能,你们不能将他再扔回海里。我不会容许你们这么做。”丢下一句算警告,又向是宣言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沙宁窒了一瞬,回过头来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回道:“我决不会容许他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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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都说怀孕的女人睡眠特多。可是她却是个例外。她真的好想睡,真的,她也会担心肚子里面的宝宝会因为睡眠不足而受到影响。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啊!

她每晚早早的就躺在床上,却总是望着舱顶没有一丝睡意。因为她一闭上眼,总会看到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浮着一个小小的白点。或者是潜意识里她不敢让自己看清那个白点,所以她总是越躺越清醒。

寒!你在哪儿呢?都两三个月了,就算有伤你也该痊愈了吧!你要是再不出现,你老婆可要练成睁眼睡觉的特殊能力了。到时,你可别被吓着哦!

“噗通!”

有人跳海吗?晚上睡不着,她特意要了一间靠海说完房间,海里面的动静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是涨潮的时候,海浪击船的声音与重物落水的声音她很容易分辨的。

“铛!”铁钩挂船弦的声音!

有海盗上船?她翻身跃起,麻利的穿上衣物从窗口跳到甲板。显然,她还是慢了一步。墨翌涵已经抢在她前面捉住那个想用绳子攀上大船的海盗。

“师兄,你又守在我窗外。”不是跟他们说了别再这样盯住她了吗?搞得她好像随时都会跳海自杀似的。她有那么脆弱吗?

墨翌涵幽怨的瞪她一眼,像是在说:“你不问我手里这是怎么回事?倒问起我来了。”“咚!”他将手里拧着那个浑身流水的海贼,狠狠的扔在甲板上。那海贼显然被吓坏了。趴在地上身体除了本能的在颤抖以外,他连求饶都忘了。

这小贼不是别人,正是渔村的沙宁。他真是被那从天而降的紫影给吓傻了。他长年在海上,看过会飞的海鸟,看过会跃的海豚,听说过会飞的神兵。却是没见过会飞的人。所以,那一霎那他以为那是神兵再现了!南临人都知道,晚上遇到神兵。就等于自己也就能加入神兵的队伍了。

不,他不想死。他不想当神兵…他拼命摇头。

据飞雪观察,这个浑身正在发抖的贼,似乎完全不具备一个贼或者海盗该有的素质。连她见过的河贼都不如,更别说海盗了。她怎么看他也只是一个胆小的渔民。

“他不是我们船上的人吗?”飞雪故意不提贼字,她真怕会将他给吓死在这船上了。那她以后晚上睡不着时,不得时时面对一个冤魂的纠缠吗!

“他自己有船。”墨翌涵瞟了那人一眼,配合飞雪的话回道。这几天想尽办法来给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此次,“飞雪号”都已经离港了,没想到仍有麻烦上门。不过,见雪儿不想难为来人,他也不太想跟这些人计较了。

飞雪走到船边,下面果然有一条小渔船。她抱臂走回那人身边。

“你能解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上我们的船吗?”她的声音很平和,就想临家的大姐在问小朋友,你到我家来有事吗?

她的船?他们是天依国的人,那就不是神兵了!沙宁瑟缩的觑了一眼。他肯定她不是会是鬼。他觉得她有可能是神仙。因为她的周围环绕着一圈闪亮的光彩。

“不说话,是表示你有企图吗?”墨翌涵见他鬼鬼祟祟的偷窥雪儿,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来。

沙宁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哆嗦。

“不,不,我…我不…啊嚏!”

“师兄,给他换身干衣服吧!”

“雪儿,他…”话没说完见她又在笑了“好,好!”他立马投降。拧着地上的人转身走了。

“把这衣服换了,然后赶紧滚”墨翌涵将一件衣服丢给他,瞪着他换。

怕贼伤风,给贼换衣服,这是他上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可是这几天他全给碰上了。墨翌涵相当的无奈,唉!算给我师兄和侄儿积德吧!

见他换好衣服,仍然站在那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根据这几天见过的那些来求货的南临渔民,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墨翌涵火大的怒道:

“你怎么还不滚?想要东西没有,不要命你就站这儿吧!”

“我,我不是贼!”沙宁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完整话。

“我们没说你是贼,你也是被那些有钱人,逼着来买天依国货的对吗?”飞雪推门进来问道。“不过…”她不会卖给他们。她定了规矩就不会改变。

“不,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或许是干衣服起做用了,他的身子也不颤抖了。说起话来也利索了。事实上他也看出来了,能给他换干衣服的人怎么可能是要人命的恶人呢!

“我是听说你们在找人,而我刚好认识一个天依国的人,所以就想或者…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等,等等!”不等他的话说完,飞雪已经激动打断了他。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颤声问道:“你…你说你认识一个天依国的人?”

“是的。”沙宁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飞雪迫切的问道。

沙宁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他想说那人在村里,不过他没来得及开口,又实人抢了话。

“他是男的对吗?二十几岁,跟他一般高”她拉过墨翌涵,兴奋的比划道:“他的五官非常俊美,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他的…”

活死人是男的这点沙宁肯定。年龄他似乎看不出来,像二十,又像三十?高矮?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天依男子。那个活死人有这么高吗?虽然每次抱他洗澡是的确感觉他有够长,不过也没感觉他会比自己高啊!至于五官,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到是算过得去。不过眼睛…那根本就是两个窟窿。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只死鱼眼…

她越形容,他就越觉得不靠谱了。他担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不管那个已经成残废的活死人吧?

墨翌涵一直注意着沙宁的表情。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好怕再一次见到雪儿失望的样子。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劝道:

“雪儿,你先别激动,让他慢慢说他是怎么认识那位天依国人,又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他是我们村长两个月前在海上捡回来的,当时我们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可是他却被我们最伟大的燕大夫给救活了。他现在就住在我们村长家。”

沙宁尽量不提那人已经成残废的事。希望这样能将他们骗去看那活死人一眼。就算他们不认识他,他们或许也会看在同胞的份上,又或许这位与燕子一样心的善良的姑娘能可怜他,将他顺便带回天依国去呢!反正他们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多搭一个人回去吧?只要他们能将那活死人带离渔村,他就当他们成神仙供着也行。

“两个多月前,海上捡的?”只听到这一句,飞雪仿佛已经看到朝好飞奔而来的白衣男人了。

寒是你对吗?

二师兄,这次一点要是你哦!墨翌涵同样在心里祈祷。

“你们村在哪里?现在就带我们去找他好吗?”飞雪激动的握住沙宁的手。沙宁想被火灼了似的,吓得急急甩开。飞雪望着她的手愣了一秒,墨翌涵无奈的将飞雪离那个渔民。再向他解释:“握手是我们天依国的礼节。”

哦!原来只是礼节!沙宁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看上他了呢!

莫翌涵鄙视的扫了沙宁一眼。做你的大头梦吧!眼前这个比你强万倍的超好男人,都没被看上呢!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可以带我们去找他吗?只要你带我们找到他,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哪怕是你想当南临国王。”她从来不轻易许诺,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要许诺。因为她心理已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真的能带她找到寒。

当国王?这种要命的梦他可不敢做。沙宁被这话吓得腿都软了。他也没心思想她凭什么敢说这种大话。他现在只想他们见到那个活死人后,别因为找错人而迁怒他和村民就好了。他直觉,他们要找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而这船上的也不是普通的商人。沙宁不自觉的又偷觑了那会飞的紫衣男人一眼。

“我,我们村…”为了不给村里人添麻烦,他多了个心眼儿“我们村不准外人进去的。你们太多人去…”

飞雪立刻明白他的担忧。

“这样吧!我一个人跟你去。”

“不行。”莫翌涵立刻反对,他狠狠的瞪了那个敢跟这儿耍心眼儿的男人。“要去也是我跟他去。”

沙宁被他那一眼瞪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接着咽了下口水。

“师兄!”飞雪瞪了白墨翌一眼。用腹语道:“你担心我对付不了他吗?就算那样,你们也可以远远的跟来嘛!”她决不会错失这一次机会。

莫翌涵什么时候也没有改变过她的想法。不对,是他们没有人改变过她的想法。因此,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那个渔民上了渔船。然后他去叫醒师傅,带着人上了另一条渔船,尾随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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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风大,您到里面去吧!”沙宁有点不敢面对这个善良的姑娘,他实在是有点心虚。

“没事,在海上几个月,我已经习惯吹海风了。”飞雪在他身边坐下。随意的道:“你叫我白夫人吧!我丈夫姓白。小兄弟,你姓什么?”

“夫人叫我沙宁就行。”小兄弟?沙宁嘴角抽了抽了。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吧!他可是已经过了十八的大男人。

“夫人要找的是您的丈夫吗?”这话似乎有点多余,如果不是丈夫,哪个女孩会飘洋过海来找男人呢?

“是的,我们成亲才七天。你们南临的军队就压到我国边境来了…”或者是因为压抑太久了。一张口,飞雪话没说出来,眼睛却是像开了闸似的泪水已然泛滥成灾。那架势似乎欲将这船给沉了那么激烈。

原来就心虚的沙宁,这下更加觉得渐愧了。他怎么可以骗这么可怜deep女人呢?

“您,您别哭啊!”沙宁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白,白夫人。我还是送你回大船上去吧!”

哭声噶然而止!飞雪抬臂一抹眼泪,哑声道:“你说什么?”

“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村的那个人不是你要找的人。”沙宁一咬牙老实交待了。他不想看她空欢喜一场,说不定到时还得抗个负担走。“他除了是个男人外,与你说的那些特征没一个相符的。”

飞雪猝然一僵,再一次尝到了从九重天被直接打入第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沙宁见到她那样子,他感觉自己跳海的心都有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的。我,我只是想求您将他顺便带回天依去。”他连忙调转船头:“我,我这就送您回去。您赶紧去找您的丈夫去吧!”

“不要调头。”飞雪抬手阻止沙宁的动作。这样的经历已经是第十次了,飞雪的情绪也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只要他是天依国人,我就有义务将他带回去的。”她坚定的说道。“当然,也要他自己愿意。”

“这…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沙宁觉得这白夫人太不容易了。自己要是再骗她,就太不是人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大家都叫他活死人。不过他直的像个死人一样活着。他双腿已残,只能躺在床上。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一双眼睛像死鱼眼似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飞雪并不怪他想将一个这样的包袱丢掉而骗她。自少他们救了那人,还会想着给那人找个活路。而不是直接将他再丢回海里任其自生自灭。凭这一点,她也觉得这些渔民人不错。只是,既然话说开了,她就不愿意再糊涂。“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天依国的人呢?”飞雪盯着他问道。

沙宁的目光心虚的闪了闪。

“我,我猜的。”他及力解释道:“在昨天之前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所以我们都以为他又聋又哑。可是,昨天,他见到我买回去的那,那瓶什,什么油后。他竟然开口了…”

“精油对吗?”飞雪的心似乎又有了上升的动力“他说了什么?”她急切的问道。

“他问你们走了吗?”

“然后呢?他让你来找我们?”她的心似乎已经升到地面来了。

沙宁摇头。“他又变成哑巴了。”

“那你当时有回答他吗?”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有,我说了你们好像在找什么人。我还特意注意他来着,可是他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了。如果不是燕子当时也听到了他说话,而且同一句话他说了三遍。我都以为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呢!”

完全没有反应吗?可是,他已经反应了不是吗!她告诉自己别再抱希望,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沙宁,还有多久能到你们村?”

“大概明天上午吧!”

“你能划快点吗?”飞雪心急如焚。

“我来帮你吧!”她抢过沙宁手中的桨,运足内力将桨划得比沙宁快了十倍不止。

沙宁怔怔的望着这若不惊风的夫人。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看来天依国的人,全是神人。难怪南临引以为傲的神兵也打不过他们。原来传说皇宫那场大火,以及神兵,国王,太子被灭都是天依国的人干的并非空穴来风啊!

有飞雪划船,又一路顺风。他们在天亮之前便到了村口。沙宁到现在都没有从她的彪悍中回过神来。

“沙宁,往哪边走?你快点。”飞雪跳下船,脚下生风似的往岸上跑。

“直走,过了那片菜地就是村长家。”沙宁一边回答,一边放下锚。可是当他跳下船,跑步追上岸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啊!看了看沙滩上,隔几十步才有一个浅浅的脚印,难道她也会飞?

算了,他已经能肯定,天依国的人都是神仙,就算她呆会儿将那个残废给治好了,他也不惊讶了。

飞雪转眼就飞到了沙宁说的那村长家的院门口。可是面对那扇大开的院门,她却不敢举步踏进那门槛。寒!你在里吗?她望着那黑漆漆的房子暗自问道。她双手合十,虔诚的请求各路神灵保佑,保佑她说完寒就在里面。

她深吸了几口气,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抬起如有千斤重的双脚。艰难的迈进了那倒门槛。

“谁!”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厉叱,将全无准备的飞雪下了一个趔趄。她只想着里面的人是不是她家寒了,完全忘了她的举动算是擅闯异宅。不过,这家人也太厉害了吧!他们装了红外线吗?她才踏入一只脚就给发现了。

她哪知道,从她飞雪降落在院门口。就被刚刚起床,下从窗口看天气的村长给看见了。他没有当时就吼出来,完全是因为他与沙宁一样。被这夜间的的飞行动物给吓愣了。等到他回过神来,又发现她是个女的。并且站在他院门口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却没有进去。既然她不进去,那他也不敢随便惊动她。现在她要踏进他家的院子,就算她是鬼,他也忍不住要叱问她了。

“村长,是我。沙宁。”沙宁急匆匆的跑来,正好能接上村长的问题。

“沙宁你怎么这么慢啊!”飞雪拍了拍受惊的心脏,稍微抱怨道。她的心脏是很惊吓,可是这样玩儿几次,,她肯定也会玩完的。

“呼!”屋内也同时传出一声松气的声音。“吱!”门开了,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人步了出来“沙宁,怎么回事?她是谁?”瞄着飞雪的眼睛明显透着防范。

“村长,这位是白夫人。”沙宁连忙介绍。“夫人,这位是我们村长。”

“小女见过村长,冒然打扰,实在抱歉!”飞雪以南临的礼节向他问候。

“夫人不是南临人吧?”

“村长果然见多识广,一见看出小女非南临人。”飞雪礼貌的回道“小女是天依人。”

“天依国?”一个清玲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里面缓步出一个南临少女。“沙宁,你带个天依国的人来干嘛?”

少女的话是对着沙宁讲的,可是语气里那浓浓敌意却明显是冲她来的。飞雪不禁拢眉暗猜,难道她的老公也死于天依那场战争吗?

“这位白夫人就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位天依商人。”沙宁连忙解释。“她的丈夫在海上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她丈夫的手下。所以她想来确认一下…”

“不是,这里没有天依国的人。更没有谁的丈夫。”海燕激动的打断沙宁的话,并毫不客气的赶客:“沙宁,你哪里领来的人就给送回拿去吧!我们家不欢迎外来人。”

好酸!飞雪感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醋味。

“燕子!不得无礼!”海村长愕然的望着自家女儿。这姑娘是怎么了?一向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丫头,怎么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海燕,你先别生气。白夫人也没说一定要将人带走。她说了,要走要留由他自己决定。”沙宁也连忙解释“再说,就算他要留下。他也可能想见见他的老乡,或者说想要给他的家人稍个口信之类的不是吗?”

沙宁说得头头是道,海燕也无话可驳。但是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天依女人就是莫名的排斥。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他。看他要不要见她。”

“好,你去问吧!”

飞雪现在是外人,她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眼睛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原来敌意并非来至别处,而是来至于屋里那个家伙啊!

回目看了一眼,一脸煞白的沙宁。她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宁愿冒险,都要将那个叫活死人的家伙给送走了。她就说嘛!世上怎么可能有完全无私的人呢?

她现可是更加急切的想知道屋里那位底是何方神圣了?一个活死人,也能打动一个姑娘的芳心!白慕寒,是你吗?你可真能耐啊!不自觉的,她的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一坛子陈醋。

海燕的脚像被灌了铅似的非常沉重,从她所处的位置至院子最边上的那间房门口,仅有二十步路。可是她却走了足足五分钟那么久。最终,她还是在几双目光的逼视下,极不情愿的推开了那扇沉沉的木门。

外面吵得翻天地覆,她不相信他没有听到。可是他并没有出声,还将被子拉上来捂住了头,是不是说明他不愿意离开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天依国的人!

她快步走到床边。温柔的问道:

“公子!外面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要见的话就应一声,你不出声我就当你不想见她。”

…等了一分钟,海燕的手心,背心已全是冷汗!

太好了。没有回答声。不过被子下的人似乎在颤抖。

“公子,你不舒服吗?”她紧张的问。

“嗯”被子下传来一个闷哼声。

他回答她了。海燕的心又暂停了一拍。

随即醒过神来,连忙伸手为他把脉。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挨到他,就被他打开了。

“药!”有一个闷闷的单音节从被子下传出。

海燕的手不自觉的悸颤了一下。惊奇的叫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煎药。”她如一阵清风似的跑了出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公子不想见人。他现在不舒服,我得给他煎药。”她的敌意没有了,语气却不知不觉的带上自信的魅力。

“ 是吗?”飞雪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回道。“那真是可惜了。”

只是一个可惜吗?沙宁不解的望着她。用眼神给她示意“你坚持一下,村长肯定会让你去见人的。”

飞雪冲他眨了眨眼,像是没有看懂他的暗示。“沙宁,我们走吧。村长打扰了。”她说完拉着沙宁就往院外走。

“白夫人慢走!”村长莫名其妙的回道。这是唱的哪出啊?他怎么没看明白?

走出院子,沙宁便不解的嘀咕“我不明白?您刚才在船上那么急切的想要见他。现在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