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很是遗憾地看着她坐了镜前,也跟了过来:“小姐您就看看嘛,虽然不是您成婚,但是今日宾客甚多,打扮打扮总是好的。”

明珠从镜中看着五儿,目光在她的那粗布裙子上扫过,忽然起了些兴致:“好好打扮打扮也行,不过,我想穿那个……”

在镜子当中指了一指,满眼都是笑意。

五儿不懂,低头看着自己裙子:“穿什么?”

外面鞭炮声又起,顾明珠回手扯过五儿的衣袖来,上下打量着她:“今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趁着这会儿我可以出去转转,以防万一有人来寻,我就穿你的裙子出去,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五儿一把捂住了自己两臂:“这可不成!小姐若是出去了,有什么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可明珠打定主意了,非推了她到一旁,紧紧扯着她裙子不让她走:“我不管,你在屋里假扮成我多坐一坐,我就穿着你这裙子,浑水摸鱼溜着出去游玩一番。”

爹娘不让她出去,其实也是为了她好。

但是真的闷在屋里了,还不如出去看看热闹。

五儿拧不过她,也抢不过,只得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裙子扒了下去,明珠穿上了粗布裙子,头发也拆开了,重新编结一番,打眼自背后一看,还真是个丫鬟模样的,难辨真假。

五儿一旁穿着衣裤,抱着两臂哭笑不得:“小姐你干什么去,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端呀,我在这屋里倒是行,您出去可千万小心呀!”

那是当然,明珠嗯了声,对着镜子仔细编着自己发髻。

五儿过来帮忙,片刻之后,一个新出炉的小丫鬟就诞生了,她手里拿了托盘,遮住半张脸面,瞧着院中无人,这就走了出来。

前院很是热闹,锣鼓喧天的,顾轻舟夫妇如今还是顾相宜名义上的爹娘,自然迎了宾客,喜娘都穿着一样的衣裤,抱着盆往顾相宜院里去了,不少宾客都是朝中权贵,

看样子新郎官还没有过来迎亲,明珠低头穿梭在人群当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从来还没有看过这样的喜事,自然什么都好奇的,不少宾客都才到,顾轻舟父子在门口守着,不时迎了人往里面走,如果想出去,只怕还要经过他们面前。

顾明珠悄悄后退,先站了一边看热闹。

不多一会儿,迎亲的队伍来了,大门口摆好了天门阵,众人笑闹一片,喜娘也嚷着说是来迎亲了,吉时到了。

看起来也很有意思的,明珠越走越是往前,忽然后脖领被人拎住了。

她下意识回头,却瞪大了眼眸。

卫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他拎着她的领口,看见熟人了,登时转身:“低头。”

顾明珠登时低头,乖乖地跟了他的身边。

跟着他往出走了,才发现父兄都随着人流往顾相宜院里去了,出了相府,卫瑾走在前面,偶尔和相熟的人说上两句话。

她一直低着头,好半晌才走到马车前,卫瑾左右看着无人,这就掀开了车帘,让她先进去。春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随后上车,命车夫赶车离开。

车夫问去哪里,他想了下,说是让围着京中护城河走。

时候不早了,日头都快出来了,顾明珠趴了窗边,掀开了一点车帘,外面春风拂面,很是舒服的。

她枕着自己双袖,眼帘微动:“你怎么来了?”

卫瑾靠坐了另外一侧,定定地看着她:“本王也来凑合热闹,想着万一来相府,能捡到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真捡到了呢!”

顾明珠坐直身体,放下窗帘转过身来:“顾相宜总算盼到了这一天,她可能是一直以为,只要她能嫁给大皇子了,就会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卫瑾不以为意,光只是看着她:“你很羡慕她能这么快嫁出去?”

当然不是了,明珠转过身来:“这有什么好像羡慕的,我只不过是随便感叹感叹。”

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自己。

车内的温度一下热了起来,很久都没有独处过了,明珠耳根发热,很不自在的,她没话找话问起了二皇子的事。

可惜卫瑾知道得也不多:“二皇兄的婚事也快了。”

顾明珠嗯了声:“都快了呀,最近京中有许多喜事,可惜这些事,我一件也不能凑热闹了,真是可惜。”

卫瑾看着她脸色,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粗布裙钗。

他目光浅浅:“怎么穿成这样了?丫鬟的衣裙?”

明珠点头:“我爹娘不让我出去,可我想出来走动走动,只能出此下策了,幸好遇见你了,不然怎么出来怕还是个问题。”

他也能理解顾轻舟夫妇的苦心,卫瑾指尖微动,在自己两腿上拍了一拍:“来我这里,过来。”

马车一颠簸,明珠才站起来差点摔过去,还是卫瑾一把扶住了,她扶着他肩头,才要坐下,他却是靠一边坐了:“躺着,他们成他们的婚,我们走我们的。”

他低眼看着她,那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的。

她有心拒绝,可犹豫时候,他一扳她两肩,侧身过来,到底是躺了他的腿上。他低头看着她,眼底还有笑意,难得见他心情这么好,她两手在眼前比了个方形的空:“这么看殿下的话,殿下也是极其好看的。”

卫瑾一把抓住她两手,都握紧了,放了身侧来:“本王已三日没有合过眼了,眼底都是乌青,你看着也是极其好看的?”

明珠嗯了声,不吝啬夸奖他了:“那是当然,殿下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好的人。”

他顿时失笑:“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别扭,谢七常说我身上戾气太重,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的缘故,京中百姓吓唬小儿还常常以本王为名,听说只要说起本王了,都是不好听的。”

顾明珠躺了他腿上,只觉得这样不合礼数,她二人相伴多年,其实她不怎在意的,但是就怕今生卫瑾会以为她太过随便了,更不敢随便对待。

可能也是太过珍惜了,所以才谨慎许多。

她很快坐起来,见他神色微变,知道他心中不快,也靠了他坐了。

卫瑾侧目:“别急,等他们都成婚了,就有好戏看了。”

是了,和蚌相争,渔翁得利。

明珠看着他眉眼,知道他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偏还惦记着她,特意过府来看,这难得的独处时光,真是温馨。

她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看着他脸上疲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来:“殿下若是倦了,不妨也靠上一靠。”

他定定看着她,蓦地笑了,随后真个低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真实存在着的梦么,顾明珠回眸看着卫瑾,他的指尖又缠了过来,与她十指交握,马车还颠簸着,他们都不知道这马车赶往何处,只不过这时候相互依偎着,满心都是欢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珠也闭上了眼睛。

卫瑾坐直了身体,到底还是将她揽到了怀里靠着,她任他动作,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了。

“殿下,真好。”

“嗯?”

“我是说,能遇着殿下真好。”

“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收下这本预收呀,待开坑的呀,说不定明天就开了(可能是真的,可能是玩笑哈哈)

幻言:《前夫他身价百亿》

娇软三好学生林筱,在昏迷后醒来,发现自己从十八岁变成了二十八岁,还嫁给了当年最怕的同班学渣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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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实意

第六十五章

桃花依旧,明王府还是那个明王府,明珠和卫瑾手牵手漫步在桃林当中,到处都是粉粉的花瓣,有的落在她的肩头,有的在她脚下,人还是那两个人,可今夕却非过去可比。

春生远远跟着,顾明珠脚下踢着桃花,感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卫瑾紧紧握着她的手,脚步轻轻:“先让皇兄们成婚,他们之间的争斗向来不见血却又足已封喉的,有朝一日若是事成,一定再不遮遮掩掩。”

明珠知道,他这是心中愧疚。

不过她才不在意这些:“这有什么,殿下别想太多。”

她今日早起梳洗时候,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也是自娱自乐,五儿还给她戴了金发簪,脑后一套是京中少见的金玉良缘,耳饰,发簪,金步摇都是金饰。

因是名匠打造而成的,可不是谁都有的。

金步摇是凤凰展翅,耳饰是金流线,发簪则是相应的凤头钗,走到一满树花的桃树下面,都站住了。

卫瑾伸手摘了一朵桃花,随便放了她发间:“赏花这么文雅的事情,的确不适合本王做,好没意思。”

明珠偷笑不已:“那是因为殿下看不见得,只看得见失,百般无聊的,这么虚度光阴,当然觉得没有意思了。”

从前她也曾与他一起,这般赏花,那时候卫瑾就说,这么浪费时日,就等同于虚度光阴。

果然说到他心里去了,卫瑾回眸,看着她目光浅浅:“得了什么,本王喜欢实在的,看得见的东西。”

顾明珠随手自脑后摘下了金钗,反握住他手翻转来接:“什么是实在的东西呢,我将金钗送与殿下,算是给殿下个得。”

金钗拿在手中,卫瑾翻来覆去看了看:“该是本王送你,你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向来不善风花雪月,明珠扬脸看着他,还是很想挽救一下:“看来殿下是不怎么喜欢,但是礼物的话,其实是送的人更重要对,这份心意很难得,因为没有给别人,给了殿下。相反的话呢,殿下送我明珠,送我许多东西,也只因是殿下,所以我很欢喜。”

卫瑾定定地看着她,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拿紧了金钗,站在了桃树下面:“既然是这般心意,不如将它独藏起来,只你我知道的,也有一番情致。”

独藏?

明珠左右看看,到处都是桃树,能往哪里藏去。

卫瑾回头叫了春生,拿了锦盒和铲子来,他亲自动手在桃树下面挖了个小小的坑,将金钗放进锦盒,方方正正摆了坑里。

明珠四下看看,直捂着心口:“我看这桃树长得都差不多模样,实在分不清。”

他将桃花花瓣洒落,重新整理好残土洒了土去,借由那些桃花遮掩,即使是春生也难以分辨。

卫瑾从腰间又解下匕首,削了一片树皮,露出空白地方。

这么简单粗暴的记号,明珠:“……”

紧接着匕首就送了她的面前,他神色轻松,示意她快些上前:“做个记号,以后成婚时候,再取出来,也有一番情趣。”

难得,他还有这样的心。

虽然方式简单了些,但是和他在一起,突然有一种一起做坏事的感觉,顾明珠忍住笑意,上前一步,在树干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几年之后,桃树还在不在,记号还在不在,金钗还在不在,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合上匕首,明珠双手送到卫瑾面前,那纤纤玉手细软白嫩,他看了两眼,转过了身去:“投桃报李,送你了。”

春生送了铲子去,卫瑾带了明珠回到院中,奴仆跪了一地。

留了她在府中用膳,不过也是短暂的陪伴时光,日上三竿时候,周帝又命人召了卫瑾去,他让春生悄悄将明珠送了回去,赶紧进宫去了。

此时京中多是热闹,大皇子大婚之际,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明珠回到相府时候,怕多生事端走的后门,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人,直到轻手轻脚走到自己门前,才松了口气。

爹娘在对待她的问题上,都太过敏/感。

一旦发现她偷偷出门了,还得要过问一番,难得自在,可不想费那些口舌。

相府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前院还有宾客,顾轻舟父子都顾着,后院清净一些,推门走进,闺房当中还有淡淡的香气。

五儿迎了出来,明珠还给她带了些桃花糕,才捧起来,就发现五儿给她使着眼色,往里面一看,顾夫人坐了桌边,正拿着茶碗喝茶呢!

顾明珠和五儿已经有默契了,立即上前:“娘怎么来了,刚好我出去了一趟,还给您带了桃花糕的,您尝尝。”

桃花糕放了桌上,顾夫人将茶碗放了桌上:“去哪了?”

明珠坐了另外一侧:“在府上听着鼓乐心烦,到街上走走,无非就是闲逛而已,怎么了?”

眼下正是关键时候,还不能让人发现她和卫瑾走动来往,不然只怕引起其他两位皇子的注意,生出计划之外的意外就不好了。

顾夫人看着女儿眉眼,今日也是担忧她心境,才过来看看:“不怎么的,娘只不过是担心你,你从小不在府上,这般单纯的,怕你受到有心人的挑拨。”

为人父母的,大多都一样。

顾夫人对明珠也谨慎很多,那三皇子是什么人,本来就命格不好,如此还肖想娶她女儿,若说是生了情义,无非是少年少女,哪来的那么多情义,她不敢相信。

皇宫里生出来的人,只怕多是无情。

害怕女儿受伤,自然诸多顾虑,她和顾轻舟想的不一样,更多注重的是安稳度日,是以有心劝诫女儿,离卫瑾远一点。

不过明珠没有给她机会,只得作罢,假意不知:“你还小呢,什么事一定告诉娘,娘帮你看着些,如今多少人仰仗你爹,可他也不过是在刀口上活着的,伴君如伴虎,现在高高在上,指不定哪日就摔了去,什么事都要多想几分的。”

顾明珠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是信任卫瑾的。

因为早有预知,二人相伴十年,他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任谁来说,她都不相信的。

“娘别担心了,没事的,真的是心烦出去走走,顾相宜风光大嫁,做女儿的,如何能看得下去,爹娘也体谅我些。”

当然体谅,顾夫人看着她,伸手过来扣住了女儿的手,轻拍了拍:“我儿不必委屈,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早晚会真相大白的,你是谁她是谁,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明珠嗯了声,再次将桃花糕推了母亲面前来:“我自是想得开,娘也别伤心,日子还长着呢,顾相宜的心愿即是去东宫,只怕她这愿望难以实现了。”

母女坐了一起说话,府院当中,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过了晌午了,顾轻舟父子又轮换着来看明珠,多半都是多了几分怜惜,刻意来劝慰她的,其实想不开的,一直都是她的家人,她反而抚慰了他们,都宽了些心,不那么伤心才是。

也没消停半日,顾淮玉接连找了两个大夫来,说是徐氏这胎儿不大保得住,有滑胎的迹象,可大夫们看了,都说是不上脉的,要折。

爹娘听闻了消息,都一脸愁云的。

还是顾永娇想起了徐春城来,说他从前就许多偏方,可以让他回来给看看,多一个大夫看看,多一个办法么,赶紧叫人去找。

明珠连忙跟了出来,既然是嫂子的事,让徐春城回来看看也没什么,但是来龙去脉她得亲自说清楚,省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多生事端。

车夫一路疾驰到了药铺门口,她赶紧下车。

不料药铺门口已经停了车了,车徽还眼熟得很,是谢家的,门口还有小药童望着风,她心中起疑,直接到了门前。

小药童见是她,还上前阻拦,顾明珠更是疑心,劈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直接将人推开了。

轻轻推开房门走进药铺,不见养父的踪迹,偏能听见内堂有人说话。

那熟悉的声音已是不能再熟悉了,她当即顿足。

很显然,是临时有事才到的药铺来,谢七还叹着气:“你这也太拼命了,幸好徐大夫这还有点灵药,伤处应当无碍了。经此一事,皇帝必当对你另眼相待,刺客已经安顿妥当了,你这伤处,过两日再不经意显露出来,父子亲情,皇上定会生愧疚之心,彼时什么都不要说,像从前那样就好。”

卫瑾嗯了声,声音也不大:“本王有些等不及想看看了,那些人的嘴脸实在难看。”

不知是碰到了哪里,还轻呼一声,谢七又是叫了声殿下,可惜道:“一切都是计划之内的,就是太可惜了那赵国公主,若能联姻,一下就将那两个比下去了。”

小药童转身之际,不过三言两语。

顾明珠才要往里走,听见卫瑾的声音,淡漠如斯。

“此时此地,你仍旧觉得顾相之力,比不得赵国一个公主?”

“……”

药童叫了声小姐,明珠浑身冰凉,却也扬脸应了声,大声说道:“我爹呢,快快叫我爹出来,府上有急事了!”

惊得内堂门帘一掀,谢七先走出来了。

他目光浅浅,看着她背后的药童,又看向明珠:“明珠怎么来了?”

顾明珠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在他手上的佛珠上一扫而过:“我爹呢,我来找我爹的。”

内堂再无半分声响,她也不问。

谢七依旧是平常笑意:“徐大夫去谢府取药了……”

她知道,徐春城是不在药铺,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放心交谈,也不问卫瑾,顾明珠转身就走:“等他回来,让他速速回相府……”

说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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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兄宠

一句话简介:听说继兄暗恋我?

文案:叶蓁蓁八岁的时候随母改嫁同村的穷酸秀才。随着她年岁渐长,村子里的男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她惶恐不安的很,躲在对她一向很好的继兄许攸宁的身后。

没想到有一天许攸宁看她的目光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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