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明珠看向徐春城了:“爹,这是说谁家小姐,您就看看吧。”

身后的小石头在她背后探出头来,与徐春城摆着手,又被他娘扯走了,顾永娇将儿子带到了窗边去,不参与这边话题。徐春城抬眼看见他们母子,多了几分笑意,看向媒婆时候态度却越发坚决了:“多谢夫人好意,可是我实在无心,还请夫人回去吧,我让小童给夫人拿些赏钱,以后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些时间了。”

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媒婆再三登门也是实在无法,只得拿了些赏钱说几句吉利话走了。

这样的媒婆也不知道打发走几个了,等她一走,徐春城立即松了口气,明珠眼见着他目光又看向窗边,心里明镜似的:“爹,人家好意来的,您怎么一点也不多想想,总没有个人在身边,我怎么能放心啊!”

她故意大声说了,果然,顾永娇也看了过来。

小石头直叫着徐春城伯父伯父的,徐春城应了一声,回头与女儿低声说道:“爹的事,爹自己知道,就这样的身体,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样,不想连累别人,你也别跟着操心了,好不好?”

说完,转身往窗口去了。

他现在和姑姑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明珠也不强求,摇着头才一转身,顿时撞见了一双笑眼。

内堂的帘子掀开了,谢七倚在门边,正看着她一脸笑意。

她登时上前,轻轻欠身:“七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没想到内堂还有人,真是失礼了。”

谢七抱着双臂,目光浅浅:“一见媒婆,我就躲进了内堂,若是让她知道我在药铺,怕是不能这么轻易就打发走了。”

明珠被他这般一本正经模样逗笑,随后同他一起走进了内堂。

门帘一放下,二人都坐了下来。

小药童给二人倒茶,明珠接过了茶碗,低下了眼帘:“今日七公子怎么这么闲着,前些日子都不见人影。”

谢七放下茶碗,开始拿起了佛珠:“你爹这两日都不见人影吧,你又有多久没有见过卫瑾了?明着是问我,这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呢,明珠小姐,我觉着你这心思,也不浅呢!”

自从上次他故意令她听见卫瑾说的那话,卫瑾迁怒于他,疏远过许多时日。

谢七之前很想明珠主动退出,后来也不敢再提,赵国公主最终也回了赵国,两国签订了盟约,卫瑾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了,她爹这些日子忙得不见人影,她猜着,该收网了。

是以见到谢七,才下意识想多问两句。

被他识破也没什么,她才不在意的:“公子可以什么都不说,无所谓的。”

低头喝茶,她低下了眼帘。

谢七扬眉,随后捻动佛珠:“即便是亲耳听见他说出口的话,你也那么相信他,对你的心意?”

他当然不能懂得,明珠轻笑出声。

想到卫瑾那个别扭的家伙,就想笑:“嗯,相信,他是这世上,最值得相信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事多,我要崩溃了,不过要坚持把这本完结掉,这是我心情大起大落的一本,因为各种原因大纲不断修改直到崩掉,作为作者其实很难过,每一个故事都是我的孩子,现在,只希望剩下的章节,在年前能搞定,完结掉,然后从头开始。

第71章前世今生

第七十一章

寻常百姓家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皇子府当中,也很平静,顾相宜一早起来,就让人开了窗,窗外一片桃粉,桃花开了。

她明为大皇子所谋,实则回相府哀求顾夫人,让明珠与她共侍一夫,彻底激怒了她,断了大皇子的那点心,原本他只是想让她回去与明珠联系感情,重获相府关注,没想到她故意那么一说,顾轻舟夫妇勃然大怒。

如此一来,顾相宜占着皇妃这位子,皇子府只她一人。

她以为她有了孩子,争储以后会更容易些,可没想到孩子却流掉了,卫珩对她很失望,也严查了皇子府,可惜一无所获。皇子府有她不能触及的地方,再往后两次,没有怀孕他就不碰她了。

没关系,这也没关系。

慢慢来,她要的,是这个天下,只要他登基为帝,那就好,别的,以后有很多机会。

昨夜春风乱吹,卫珩密谋了许久的最后一击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日后相府也不得不依附于他,真假千金又怎么样,这个秘密怕还是要继续被他们埋葬在心底。

桃花飘落,顾相宜探出手去接了一朵桃花,风起,花落,桃花从她指缝掉落。

这忽然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注定是不凡的一天,宫中多少人是彻夜难眠,顾轻舟一夜未归,回到府中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闭门不出,回了屋里倒头就睡,顾夫人不叫人去打扰,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然而就是这一天一夜,京中是彻底变了天了。

皇帝病重,大皇子密谋篡位,可当他得了皇帝所谓的尸首时候,才发现,他的计划早就被皇帝所知,一切都只是陷阱,然而此时认错已经来不及了,他铤而走险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皇帝龙颜大怒,下了密令,直接将他送去了大理寺。

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京中似乎恢复了平静,紧接着要册封太子,普天同庆,这个消息传到皇子府时候,卫珩迟迟未归,顾相宜让人出去打探消息,可皇子府已被禁卫军围住,只许进不许出了。

没过几天,便有传言出来,皇帝要封二皇子为太子,二皇子生母身份卑微,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可没过多久,当初给二皇子接生的稳婆被送到了皇帝面前,后来册封太子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切发生得都悄然无息的,顾明珠这几日一直在养伤,她和卿卿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了。

只不过是行动不便了点,刚好日日看书,躺了躺椅上面晒暖阳。

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关心那些,只觉得日头一天比一天暖,她向来体寒怕冷,最喜欢烈日暖阳了,将养了两三日,看着日头好,兴致勃勃地想去踏青。

许久没有卫瑾的消息,谢七总是笑她太淡定,她从来不敢去找卫瑾,生怕打乱他的计划,也怕别人看破他们之间有所羁绊,影响到大皇子二皇子的判断,一直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既然想去踏青,那就让人备车。

五儿特意给她拿了拐杖,方便她独立行走,主仆二人往出走,五儿先还搀扶着她,才到前院,顾景文便迎了上来,远远叫着明珠:“你们要干什么去?还拿了一副拐。”

春日暖阳,明珠走得不快:“打发时间而已,我看今天晴好,想和五儿一起去踏青,再不出去走走,我怕都要不认得外面的路了。”

顾景文张口欲言,想了想,伸手摸了摸鼻尖,笑了:“行吧,你们去吧,难得今日好晴,难得难得。”

他笑得意味深长的,明珠奇怪地多看了他一眼:“二哥干什么去?”

他最近一直在忙,从早到晚不见人影的,明珠越看他越觉得奇怪,可他只是摆了摆手,背对着她走得飞快:“我能干什么去,回去好好沐浴一番,好去公主府,最近公主都厌烦我了,赶紧过去赔罪才是。”

他这么一说,明珠心神难安,这么轻松模样,难道?

加快了脚步,到了院中,一下站住了。

卫瑾一身锦衣,正站在前院,春生在旁低头偷笑着,正嘱咐着他什么,抬眼看见明珠,目光就转了过来。

明珠才要笑,突然想起非常时期,理当装作不熟的模样:“给三殿下请安了……”

春生偷笑:“明珠小姐不必这么见外……”

卫瑾已然上前,他盯着她拖着的那条腿:“腿怎么了?”

明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等着他走近,扬起脸来:“扭到了。”

扭到了,卫瑾盯着看了片刻,嗯了声,对着她伸出了手臂,那秀美的手指微微并拢,手臂就横在她的面前,意图再明显不过。

明珠抬眼看着他,歪过头来:“干什么,让我扶着你?”

他没有说话,只目光浅浅。

她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少年,双手负在了背后:“也就是说,我现在这么跟你走出去,也没有关系的了?嗯?”

卫瑾点头:“我来接你了,春日暖阳,正适合踏青。”

他来得倒是刚好,明珠笑,却不上前:“那为什么要我扶着你,你怎么不过来,你扶着我不就好了?”

娇嗔,更觉可爱亲近。

这可是她第一次当众这么与他说话,卫瑾唇角上扬,当真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明珠脚还伤着,走得不快,他便也走得十分轻慢,春生和五儿在后面说着话,五儿左右看着,相府当中也有走过的丫鬟小厮,都好奇地张望着。

她有点不大高兴的:“夫人知道你们来接小姐吗?”

春生伸手在唇边嘘了一声:“现在你们家夫人应该正在宫里和皇帝皇后谈论他们的婚事,所以,就别大惊小怪的啦,我们殿下早就求好了婚事,用不了多久,你就该……嗯算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是不说了。”

五儿被他勾得好奇得紧:“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别这么不清不楚的,急着我的……”

他们二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两两个却是越走越远,赶紧都跟了上去。

站在相府门口了,明珠站住了。

卫瑾回眸看她:“上车。”

上车,干什么去?

她也看着他:“去踏青?”

卫瑾摇头,目光沉沉:“京中事告一段落,带你去……嗯去走走。”

什么叫带她去走走?

明珠还是不明白:“走走,也总得有个地方,要带我去哪里?”

他稍一用力,扶着她往前走了两步,这就到了车前:“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甚至没有看着她,神色也淡淡的,但是她偏偏就在他言语之间,听出了些个,平日都感触不到的东西。

与他一起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车上什么都有,小桌上还放了糕点,她坐了过去,随后卫瑾坐了她的身边。

马车微微颠簸,她掀开了窗帘,街上车水马龙,行人们行色匆匆,到处都是人。

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的,越走,她看着越是眼熟,慢慢地,辨明了方向,竟然是东宫去的,她看得仔细,回眸看着卫瑾。

卫瑾神色淡然,随手放下了窗帘,遮住了她的目光:“别看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虽是这么说的,明珠也还好奇:“什么时候,都结束了吗?”

话音才落,外面车夫忽然惊呼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街上百姓纷纷跑避,甚至还有了尖叫声,明珠一下掀开了窗帘,入眼的是滚滚浓烟和火光冲天,她掩住了口唇,差点惊呼出声。

那是皇子府的方向,还要再看,卫瑾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随后车帘被他放下,她转身过来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才一转身,他低头已是热吻了上来。

狠狠纠缠,气息交错,好半晌了,才放开她。

他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扣在自己的肩头,挑开了窗帘。

能看见皇子府的方向火势,那火光一入眼,心中愤恨又起,就这么扣着明珠,他稍一动,薄唇又落了她的耳边。

卫瑾轻声说道:“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你就在那火中,没有等我。”

明珠蓦地抬眸,他拥紧了她,声音却轻得不可思议:“以后,以后我带你去遍千山万水,你别离开我。”

前世今生,仿佛有什么填满了那心中空缺。

顾明珠嗯了声,也很轻很轻的。

窗帘一放,外面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似的,卫瑾紧拥着她,与她依偎在了一处:“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当然见过,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明珠笑,伸手来捧他的脸:“嗯,说出来可能你不会相信,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呢!”

怎么不信,她怎么信他,他就怎么信她的。

“那你说来听听,上辈子怎么在一起的?”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

同年,大皇子卫珩密谋造反被贬为庶人,皇子府一场大火什么都没有剩下,卫瑾被立为太子,次年娶顾家女明珠为太子妃,可惜太子妃身体羸弱,突然病重,还没等到大婚,就离开了这个世上。

一时间相府上下悲痛,太子登基后后宫空无一人,他更是热衷于扩大疆土,御驾亲征,成了百姓口中的暴君。

前世今生,顾明珠仿佛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爹娘与她团聚,兄长都还活着,侄子侄女活泼可爱,养父身体好了……而她的殿下,则成了太子,还要带她走遍千山万水,看便人世繁华呢!

这个梦好长好长,她都不耐烦做下去了。

耳边似乎有人唠唠叨叨,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耳中女人的哭声又是谁,懒懒睁开了眼睛,当即对上了女人的哭眼,二人都怔住了。

这不是她娘吗?

第72章大梦初醒

第七十二章

身体还很虚弱,不过睁开眼睛就看见顾夫人,明珠还很恍惚。

她最后的记忆还是自己病弱,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顾相宜死了以后,她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勉强做了新娘,可日日昏睡,总也打不起精神来,卫瑾带着她走访名医,这天下都走了个遍了,他常常看着天边的云,说是边疆太近,世界太小,不然总能找到医治她身体的大夫。

她能和他在一起,就很满足了,别的都不重要。

大夫的说辞都差不多,看不出什么病,但是她就是一日比一日清醒的时间少,想到顾相宜的那些事,多少猜到一些,她本来不该有这些际遇,想必还是跟顾相宜有关。

她后来一直在东宫住着,卫瑾这个人,掌控欲还是那么重的,成婚之后,很少让她单独回相府的,此时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寝宫,多少有些吃惊。

顾明珠抬手,下意识想动,不过她自嘲地看着指尖,本以为抬不起来,却万万没有想到,轻易地就抬起手来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指尖,挣扎着一动,还坐了起来。

顾夫人已经叫了起来:“你……你醒了?”

明珠嗯了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哑了:“娘,我这是在哪里?”

顾夫人一下掩住了口唇,遮不住的惊讶,她眼泪还挂在脸上,随即抓住了她手:“你,你知道我是你娘?”

这是什么话,明珠头疼,两手捂住了头:“啊……头好痛。”

顾夫人失声惊呼,引来了外面的人,很快,御医到了床边,给她诊断一番,也没看出什么,不过连番道喜,说是太子妃醒了。

顾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不一样,仔细看的话,她好像跟从前也不一样,说不清哪里不对,总觉得自己这一觉睡醒了,有什么改变了。

正是头疼,房门又有动静,随后一人走近,顾明珠抬眼看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卫瑾一身常服,皱着眉心,快步到了床边,看见她坐起来了,而且还是清醒着的,目光顿沉。

明珠也怔住了,这根本不是十八九岁的卫瑾,这是二十几岁的卫瑾!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坐了床边,先牵住了她的手握住了:“醒了?”

他身后跟着春生,也是从前模样,沉着叫了御医过去询问情况,御医能说出什么,无非就是道喜的话,明珠之前被烟火熏得昏迷了去,才醒过来没有任何的状况。

明珠不敢置信地在卫瑾掌心勾了下:“我这是怎么了?”

他再次握紧,不让她动:“没事,被烟火熏到了,睡了一觉而已。”

说着扶着她,让她再次躺倒,不让她起了,顾夫人在旁看着她,双眼通红,可她想上前说话,卫瑾却是怒目,怕伤了明珠神,不让她说了。

她也知道女儿才醒过来,不能感情用事,先行退下了,卫瑾叫了御医和她出去说话,留下了春生和丫鬟们。

明珠连忙将别的都撵下去了,叫了春生过来问话。

从春生口中,这才得知,原来她扯着顾相宜一头扎进了火里,立即就被烟火熏倒了,顾轻舟在府上早就安排了人,都在地道当中,幸好有人发现了她,将她和顾相宜都拖进了地道。

然而,本该只是单单的昏迷,明珠却是躺了一年左右才醒,这一年当中,太子密谋造反被贬为庶人,顾相之前就故意做的诱饵,此时有功还得了皇恩,让他与女儿相认。

卫瑾成为太子之后,强行娶了昏迷当中的明珠为太子妃,听了这些,顾明珠更是头疼,她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真实的了。

她手脚还软着,感觉不到力气,也不愿多想了,再想起来,可眼皮就重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候,已是晚上了。

手上似乎一直被人握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卫瑾低眸看着她,烛火在一旁偶尔跳着火花,明珠指尖一动,他立即躺倒在她的身侧,手臂再动,她就到了他的怀里。

呼吸还是他的呼吸,他身上的熏香味道,还是那么的熟悉。明珠抬眼看着他,他一手揽着她腰身,一手反反复复摩挲着她的脸。

他指尖微热,薄唇贴了她的额头上,轻吻了吻:“以后再不许做傻事,任何事都有余地,等着我就好,记住了没有?”

说着,嗓音已是哑了。

明珠也难免动情,红了眼圈:“好,我等你,我等着你。”

他拥着她,揉着她手,揉着她胳臂,让她好好躺着,又给她揉了揉腿。

这么舒舒服服的,很快,明珠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她又被卫瑾推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坐在身边,看见她抬眼了,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她,伸手抚额。

她看着他,惊疑未定:“怎么了?”

她有了力气,坐了起来。

卫瑾脸色苍白,将她抱住,他用了些力道,钳得她两臂发麻:“刚才叫了你两声,你没有回,以为是在做梦。”

是了,她也以为是梦。

早已分不清是梦还是什么。

明珠靠了他怀里,说着疼,他恨恨地放开一些,不让她动:“什么时候让你疼过,最怕疼的个人,哪来那么绝望的心,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一个人去送死?”

她想起前因后果,也是委屈:“皇后的毒酒已经送来了,赵国公主是你亲迎到京的,你什么都不说,我能怎么办……”

卫瑾低头,扶着她坐稳:“以后,什么都不瞒你,都告诉你,没有什么公主,都是权宜之计。”

以后?

以后她也不会再疑心他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顾明珠还是郑重嗯了一声,她不问赵国公主嫁了谁,也不问大皇子二皇子怎么回事,顾相宜还是相府上下,她都没有问,她轻轻歪过头来,靠在了他的肩头。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回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