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福宝就是个祸害,她啊,专门是挡人财运,凡事遇到她肯定倒——”

她这话没说到一般,突然就见一个人从山那边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你们赶紧带着人手过去,出事了,出事了!”

大家一瞧,这人就是王白藕,王白藕是个初中生,毕业后就在平溪生产大队跟着陈有福当会计,这次也是跟着去除雪的。

她这么一喊,大家都惊到了,赶紧上前扶着住:“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人呢,怎么就你回来?”

聂老三媳妇也瞪大眼睛:“啥意思?怎么就你回来?我家男人呢?什么时候给我们登记工分?”

王白藕大口喘着气,断续着说:“出事了……出事了……有个山头的雪滑下来……埋了咱一个人!”

啊???

在场所有的村民都是因为自己家里出去除雪的还没回来,这才跑出来打听打听的,之前没多想,现在被王白藕这么一说,一个个都吓傻了。

“我男人没事吧?埋得是谁?”一个媳妇扑上来问。

“我家是我闺女去的,她怎么样?”另一个老太太也捉着王白藕逼问。

至于聂老三媳妇,声音都变了调,拼命地扒拉开大家,揪着王白藕的袖子:“我男人呢?我男人怎么样了?那工分给我们记不?”

王白藕哪顾得上啊!

王白藕疲惫地闭着眼,无力地摇头,喃喃地说:“别问了,赶紧去,赶紧去,埋的是聂老三……”

埋的是聂老三?

聂老三媳妇听到这句,身子一软,斜斜地就往地上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发100红包

第 18 章 入v第二更

第18章雪崩3

生产大队的壮劳力很快被组织起来, 顾家的四个男人都出来了, 大家伙一起拎着铁锨出去挖雪救人。

女人和老人被留在村子里等着通知。

聂老三媳妇被吓得脸上发白,整个人跌倒在那里, 其它人只好把她拽起来, 掐人中救人。

她一睁开眼, 就看到苗秀菊正站在她跟前,伸手正掐她。

她一下子恼火了:“苗秀菊,我和你没完,你竟然打我?”

苗秀菊一听,乐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谁乐意搭理你!”

旁边的老人见了, 全都看不下去了,有好心的就赶紧给聂老三媳妇解释:“你晕倒了,人家好心救你!”

本来苗秀菊和聂老三媳妇就有仇,现在聂老三媳妇晕倒了,人家苗秀菊还出手救她, 聂老三媳妇竟然睁开眼就骂人?

聂老三媳妇一听这个,明白过来, 面上过不去, 但是让她给苗秀菊道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硬撑着呸了声。

“她就是看我热闹吧,我家男人出事了,她家没出事, 她——她看我热闹!她就是假装好心,我呸,谁稀罕!猫哭耗子假好心!”

她这么一说,本来周围的人都同情她的,现在却都忍不住可笑又可气,胡奶奶指着聂老三媳妇无语地叹:“你啊,你啊!”

苗秀菊听到这话,忍不住嘲讽地笑出来。

“我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啊我竟然这么好心,还帮你掐人中?我这辈子和人掐架打架坏事做尽就是没干过好事,我怎么头一次干这种善心的好事就碰到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说你猪狗不如都委屈了猪狗!”

苗秀菊想想之前聂老三媳妇那张狂样子,之前对聂老三媳妇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了,她呸了一声,指着聂老三媳妇鼻子骂:“瞧你之前那张狂样儿,就是一天两个工分,把你美得尾巴翘天上去了是吧?现在后悔了吧难受了吧?自己男人遇到事了你知道哭了是吧?满生产大队老少爷们大晚上都跑过去救你家男人你没半点感激,谁欠你的啊?”

聂老三媳妇想着自己男人,又恼又气,兜头又被自己的老对头苗秀菊指着鼻子骂脸上,真是心里堵得难受,她张嘴就要回骂,可是周围一群老头老太太全都在用谴责的眼神看她,那个样子,倒像是她就该骂她就欠骂。

心里委屈啊,憋屈啊,恨不得扑过去一巴掌把这苗秀菊给扇那里啊,但是她不敢啊!

自己家男人埋雪里了,生产大队的人正在救,这个时候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苗秀菊想想之前自己那憋屈,想想聂老三媳妇那张狂,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满心的郁气一扫而光。

自己家媳妇没去,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真好。

聂老三去了,出事了,担心死了。

王白藕虽然没说其它人家什么情况,但是估计也折腾得不轻,磕到碰到伤到冻到生一场病都够折腾的,总之不去就对了。

一天两个工分,算算还是不值当。

苗秀菊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啊,这大半天的闷气真是彻底散开了,散开了后,她心情好,再瞧着聂老三媳妇那既担忧又憋屈明明气得要死但是只能硬憋着的样子,冷笑连连。

“你啊,就是没见识没眼界,别人对你好,你当驴肝肺扔地上,福宝多好一孩子,你们说这次如果不是福宝,我家桂枝去了,说不得我家桂枝也摊上什么事!我家福宝灵啊,她就是个大福星,她从小养在尼姑庵里,是带着福运出生的,这肯定是老天爷保佑她,让她知道去了要出事,让她特特地拦着我们家桂枝!”

苗秀菊这一说,几个老人回想下,纷纷稀罕起来,连连点头:“说的是啊,你们说这一天两个的工分,哪可能不去?如果不是福宝拦着,桂枝肯定也去了!”

一旦去了,这就不好说了,这雪可不长眼睛,谁知道会埋哪个呢。

旁边的胡奶奶突然笑了下:“其实吧,我早说过,你们忘记了吗?我当时就说,这个福宝是庵子里的孩子,有灵气,人家起了个名字叫福宝,那就是有福气,你们当时还不信,还觉得这么说太邪乎,现在可算信了吧?”

王富贵媳妇恰好也在,回想了下,恍然:“可不是么,当时胡奶奶确实说过这个,我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还真是!”

其他人等想想,也都纷纷点头,有人还夸胡奶奶果然见多识广。

胡奶奶高兴了,又开始说起来:“福宝这孩子,我听说尼姑庵里的尼子都是好好养着,那一年尼姑庵旁边的树啊庄稼啊都长得特别好,后来福宝过去聂家,聂家十年不结果的肚子,这不就有动静了,不但有动静,还一口气生了个龙凤胎,你们说,这不是福宝带来的福气吗?”

苗秀菊平时和胡奶奶关系也说不上多好,大家都在这个生产大队过日子的,难免磕磕碰碰,苗秀菊脾气急,上来和人吵几句也是有的,不过现在,她突然觉得胡奶奶这个人好啊,这个人就是见多识广有文化!

说话说得在理!

苗秀菊满脸是得意:“你这次可算是说了个人话,我家福宝就是有福气,来到我家后,我家真是事事顺,就算明眼看着不顺的,事后发现那也是顺!”

说着,她满脸鄙视地斜眼瞅着聂老三媳妇:“有些人啊,就是坏了良心,一个小孩子,给你们家带来那么大的福运,还不当回事,不是打就是骂,天天折腾磋磨人家,最后还把人家赶出家门!要我说,坏事做尽的人自有天收拾,到时候狼崽子过来咬你,雪也过来埋你,喝口凉水塞牙,放个屁砸脚后跟,怪不得别人,全怪自己做坏事!”

苗秀菊的话启发了在场的人,她们家里也有人去除雪了,虽说没被埋雪里,但只怕刮刮蹭蹭难免的,现在听苗秀菊这一说,恍然:“我说好好的怎么出这种事,往年除雪没听说过啊,敢情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聂老三,要把他拿雪埋了,顺便也连累了我们!”

王富贵媳妇想想,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了,跺脚:“我家小子刚才也帮着去救人了,这大晚上的,真不容易,你说自己做坏事倒霉了,怎么还得连累满生产大队的人!”

其他人等,想想自己男人/媳妇/女儿/儿子/弟弟这么晚了跑出去救人,还没吃饭,一个个都心疼起来了,望着聂老三媳妇的那眼神就更不好了,简直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聂老三媳妇心里惦记着聂老三,想哭,哭不出来,想回家,又觉得人家帮着去救自己男人自己躲回家去不是事,最后只能是任凭别人数落,任凭苗秀菊揶揄。

一旁众人,都是见过聂老三媳妇早上张狂模样的,想着当时苗秀菊那可怜样儿,再看看现在苗秀菊得意了开心了,聂老三媳妇却被骂得个狗血淋头,都不免觉得好笑又好气。

苗秀菊骂了这半天,心里更加通畅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舒坦了,她就开始好心了:“不过我这么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说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你做这种事,我当老人的还不能说你年轻媳妇几句?你看我虽然说你,我四个儿子都跑过去帮忙救你男人了,我这也是好心是吧?”

生产大队里的人纷纷赞同:“就是,顾家四个兄弟连晚饭都没吃就去帮忙了!”

王富贵媳妇想想也是,帮着说聂老三媳妇:“你啊,也长长心眼,看看好人坏人,顾老太人家和你平时是吵过架,但关键时候可没含糊,这边一叫,人家四个儿子都出去帮你了,你还想怎么着?人家就说你几句,你瞧瞧你那样!”

聂老三媳妇到了现在,已经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她已经彻底傻了。

她早上是在苗秀菊面前得意了下,可是没想到,现在被苗秀菊指着鼻子喷着唾沫星子骂了这么半天,最后她还得对人家说谢谢。

但是,谁让她家男人还等着全生产大队的人救呢,谁让苗秀菊刚刚还帮她掐人中救她呢。

在一群人理所应当的目光下,她终于咬咬牙:“顾奶奶,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谢了……过去,过去,都是我不好……”

很勉强,很勉强,但是她不得不说了。

说的时候,浑身无力,心里恨得手都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被这苗秀菊得了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发100红……

第 19 章 入v第三更

第19章红糖姜水

生产大队的人是在晚上十点多才回来的, 回来后所有的人都冻得不轻。

聂老三被大家从雪里挖出来, 伤得不轻,腿折了, 可能一段时间不能下地干活了。其它人磕到碰到的滑倒的, 多少挂点彩, 但是不太严重,养几天可能就好了。

生产大队的人看到这情况,也都放心了,各自散了回家。

顾家的女人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帮着泡脚暖身子,苗秀菊也拿出来一个铁罐子, 铁罐子是四方形的, 锈迹斑斑,不过依然能出四面都有嫦娥奔月八仙过海等图样。

她把铁罐子拿进灶房,掏出来因为受潮结了疙瘩的红糖块,用筷子戳碎了,放进煮沸的姜汤里。

“这是红糖姜水, 驱寒,给他们一人喝一碗。这天太冷了, 在外面受了大寒, 得暖暖,要不然以后落下毛病可不是小事。”

几个媳妇心里明白这个好,赶紧各自盛了一碗端进屋里伺候男人喝。苗秀菊看锅里还剩下一点,就盛在一个小碗里盖住,放在灶房角落了, 想着明天偷偷地给福宝喝了。

福宝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这次多亏了她才避免了自己家的麻烦,合该得点甜头。

刘桂枝端着红糖姜水碗进屋的时候,几个小孩子都已经睡了,刘桂枝伺候着顾卫东喝红糖姜水。

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喝了半碗,顾卫东觉得身上好多了。

外面确实是冷,这大冷天在雪地里挖雪,雪化开,把脚都要冻僵了。

顾卫东肚子里暖和了,额头上也要发汗,身子觉得舒服多了,他端着姜汤碗,直接递给了刘桂枝:“甜丝丝的,挺好喝,剩下的你喝了吧。”

刘桂枝一看,还剩下半碗,而且这碗里红彤彤的糖,看着就好喝。她推了下,让他喝。

顾卫东却坚持不喝了:“我喝够了,剩下的你尝尝,大冷天喝口这个,肚子里真舒服。”

刘桂枝推辞不过,就着瓷碗的边喝了两口,果然是好喝,热乎乎的甜,喝到肚子里暖洋洋的。

她抿唇轻笑了下,又把碗递给顾卫东,让他继续喝。

顾卫东喝了几口后,递给刘桂枝。

这两口子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把剩下的红糖姜水喝完了。

喝完了后,刘桂枝从暖壶里倒了点温开水,给自己和顾卫东漱口了,这才上炕钻进了被窝。

顾卫东将她搂住,夫妻两个人身体贴着身子钻在被窝里小声说话。

其实主要是顾卫东一个人说。

娶了个哑巴媳妇,这些年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对她说话。

“好喝吗?”被窝里,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嗯嗯嗯。”刘桂枝轻轻点头。

因为她点头的动作,头发丝磨蹭在顾卫东脖子那里,顾卫东觉得自己身体发痒。

他抱紧了她的腰:“家里条件不好,我记得上次你喝红糖水还是你生胜天坐月子那会。”

刘桂枝倒是没在意这个,她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眼馋个红糖水?

虽然红糖水确实好喝。

刘桂枝回味着刚才喝下的红糖水的滋味,抿唇笑了,她将自己的脸贴在顾卫东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磨蹭。

她的动作像个小猫一样,这让作为男人的顾卫东心里更痒了。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碰了她的脸,哑声道:“知道我今天去挖雪救人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吗?”

刘桂枝当然不知道,轻轻摇头。

她的动作轻软,这让顾卫东一个刚刚从风雪的冰冷中走出的男人感到了格外的温暖。

在经历过大雪几乎要把人埋掉的惊险后,这个世上有什么比得上抱着怀里温软娇媚的媳妇,喝一碗红糖姜水?

他轻叹了口气,让自己的下巴轻轻抵靠在刘桂枝的头发上,低声说:“我去的时候,聂老三被压雪地下了,旁边有老爷子也有妇女,一个个脸都通红,手也僵着,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看着可真不容易。我就想,幸亏你没去,你心眼实在,人傻,去了也不知道躲着,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不会说话,叫不出来,人家找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当时出去的时候也没细想,早知道我开始就不该答应让你去。”

什么一天两个工分,这万一遇到雪往下崩,那可真是要人命啊!

还是多亏了福宝,福宝鬼使神差地拦下了刘桂枝,没让刘桂枝冒这个险。

刘桂枝倒是没觉得什么,再说她不是没出事吗?她只是在他坚实的怀里轻轻蹭了下。

顾卫东叹:“福宝这孩子就是个福星,当初你抓到了那个福字,我想着,这就是招福呢。你看她自从来咱们家,咱们坏事避开了,好事都上门了。”

先是得了五好家庭,分了一百斤高粱米,之后莫名抓到一只大兔子吃肉,挖到了老山参,现在又躲过了这场祸事。

刘桂枝眨眨眼睛,她想告诉顾卫东,那个纸团里的福字不是自己抓到了的,是沈红英硬塞给自己,把她的和自己换了。

但是她不会说话,她也就自己想想而已。

想着想着,突然笑了。

沈红英当时是想害自己,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福宝不是扫把星,不是倒霉鬼,福宝是真正的福气宝宝,给自己带来好运的,是来帮着自己的。

怕是以后沈红英要后悔死吧?

她想想,埋在顾卫东胸膛上,笑得甜甜的。

顾卫东看她那个样子,总觉得她在对自己撒娇,当下蹭着她的面颊,低声道:“孩子们都睡了吧?”

刘桂枝轻轻嗯嗯了下,那嗯嗯声已经像春天里山中流淌的水。

顾卫东一个翻身,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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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聂老三家,聂老三正吭哧吭哧地喊疼。他这次受了大罪,腿还弄断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了。

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他却只能躺在炕上,想想就憋屈难受。

聂老三媳妇在炕头上抹泪哭,哭着哭着又骂,先骂聂老三傻:“怎么别人没事,就你被砸雪里?他们是不是欺负你?”

后来想起来苗秀菊,还有顾家那一家子,心里那个恨啊:“欺人太甚,不就是帮着去救救人,不就是给我掐了个人中,至于说得多大恩吗?都是一个生产大队,咱遇到难处,她帮帮咱不是应当应份的啊?”

聂老三媳妇撇嘴耷拉脸:“什么玩意儿啊!我呸!”

聂老三黑着脸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老三媳妇看他那样,不乐意了:“你啊你,就是太闷了,一擀面杖打不出一个屁,你但凡机灵点,我至于被人这么欺负吗?”

谁知道聂老三突然闷声埋怨:“人家都说了,说福宝是福星,说咱把她赶走了,咱才开始倒霉的,你看看,咱家生金生银先是差点被小狼崽子咬了,我又出这事,这才几个月功夫就这么两桩子了,人家说都是因为咱赶走福宝,如果不是赶走福宝,就没这些事了。”

聂老三媳妇一听几乎蹦起来:“放屁!老娘养了她四年多,供她吃供她喝的,现在不要她怎么了?活该养她啊?怎么不要她了,她就得报复咱?有这样的福星吗?这是福星还是灾星?”

聂老三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聂老三媳妇又说:“她没来咱家的时候,咱倒霉过吗?咱日子过得挺顺的,都是因为她来咱们家,咱们家才惹了这么多麻烦!”

聂老三突然觉得自己媳妇说得有道理,太有道理了,点点头:“是,看来是队里的社员都误会了,那福宝她——”

想想,他咬牙说:“这可真是个灾星,恩将仇报害了我啊!”

而旁边的生银并没有睡着,她睁开了眼睛,蹙着眉头,暗暗地想着这件事。

上辈子大雪的时候她年纪并不大,但是却也记得一些,后来更是听大人讲过,说是这次出事,是顾家的四媳妇出事,伤了腿,为此在炕上躺了两个月。这件事她爹聂老三并没受什么大影响,是以她也没当回事,没有阻拦。

没想到上辈子顾家四媳妇的倒霉事竟然轮到了自己爹头上。

生银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在那黑暗中细想,不知怎么,那天福宝望着自己打量的目光在黑暗中浮现。

生银咬咬牙,一个笃定的念头在她心里升起。

那个福宝,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吧,她可能也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她甚至可能还拥有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

她在努力地把倒霉事推到自己身上,把上辈子属于聂家的好事都拢到顾家去吧。

生银想到这里,不免暗恨。

恨自己现在的身体年纪太小了竟然没能顶大用,更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福宝不是个单纯的福宝,自己小看了她以至于让她害了自己的爹。

她握了握拳,想着以后必须万分小心了,属于聂家的风光,她可不能再让福宝抢走了,她得牢牢地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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