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楚千淼忙着项目上的事,心思心力大部分花在了工作上,项目虽不难,但很多细致工作做起来还是比较累人的。任炎那边的项目也忙,楚千淼听秦谦宇说那边的企业,规模大情况复杂,需要梳理的问题多,他们差不多每晚都在加班。

所以她和任炎没能做到像常规情侣那样,每天都腻腻歪歪地煲个长时间的电话粥。她想也许这就是投行从业者的爱情了,两个人飞来飞去,天各一方,你加你的班,我加我的班,偶尔我们联系下,但只那一下也已经为第二天的工作注入了满满的能量。

而别的情侣通电话时或许会说:宝贝儿,想没想我?我他妈想死你了!

但她的男朋友跟她通话时说的却是:项目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记住了,我是你的后盾。

他从不说想她,从不叫她宝贝儿,但她觉得她依然拥有了天下间最美好的情话。

进入十一月,立了冬,她和任炎都更忙了起来。天气渐渐变冷,她已经在外套大衣里面多加了件毛衣了。从衬衫到毛衣,算算日子,原来两个人已经有好久没见。

但他们还是会每天都坚持通个话,哪怕很短。在上一次通话中楚千淼说了句好想吃甜甜的蛋糕,说她决定明天下班就去买块蛋糕吃。

可是她转身就忘掉了这件事,第二天是星期四,下班后她回到酒店房间,一边工作一边等任炎每晚一通的通话。

但今天任炎的电话迟了好久都没到。

楚千淼在此之前只谈过一次恋爱。以前对方不联系她,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是靠着等电话活下来的,该干嘛干嘛最好。

但这次对方别说不联系她,只要晚了点联系她,她都觉得心里有点心痒难搔。

她趴在桌上,想着再过五分钟如果任炎还不来电话,那她就把电话打过去。结果等着等着她就枕着胳膊睡着了。再醒时,是手机铃声把她震醒的。

一看来电显示她就来了精神。接通手机后她开心地叫了声“学长”,叫完觉得那两个字里好像暗藏了调。情的味道似的,她有点暗自不好意思起来。

任炎在电话里的声音低低沉沉,一开口就是连问句:“听说你在项目上,如鱼得水,已经成为项目的核心人员?那三位男成员,据说各个很听你安排?”

楚千淼:“……啊?”这语调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所以你春风得意,乐不思蜀了?”他继续怪怪的发问句。

楚千淼:“……???”这是哪跟哪啊?

他在电话那边顿了下:“所以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打?”

……!!!

原来问题症结所在是这里吗!

“学长,我是要给你打的,但我刚刚睡着了……我可以给你自拍证据!我压着毛衣睡的脸上还有印儿呢!”

他在电话那边好像轻笑了一声。

她连忙问了句:“领导,你听谁说的我在项目上如鱼得水春风得意啊?”

他在电话那边只有冷冷的两个字:“称呼。”

她连忙改:“学长!”

他肯给回答了,但惜字如金:“李思。”

楚千淼想李思应该是和他的三位部下以及企业高管那里做了了解。她有点开心自己的好口碑这么兜兜转转地传到了她的领导兼男朋友那里。

她没给他丢脸呢。

她忽然听到他问:“今天吃到甜甜的蛋糕了吗?”

她一怔,这才想起昨天和他通电话时说的话。

她讪讪地笑笑,说:“我忘了。”

他却忽然说:“那现在下楼吧。”顿了顿,他说,“给你定了蛋糕,应该送到酒店门口了。”

她欢呼一声立刻披了大衣就往门口跑,脚上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还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乘电梯到了一楼,跑到门口,她在门栏矮柱上看到了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但没有看到外卖小哥。

她连忙打电话给任炎,向他询问:“是门口这个蛋糕吧?我没看到外卖小哥,是的话我就提进去咯!”

任炎在电话里的声音压得很低,说了声:“是!”

她没挂电话,一边笑眯眯说“谢谢学长”一边弯腰去提蛋糕盒。提起来她就美滋滋地要转身进大堂。

这时一个声音从手机听筒和现实世界同时响起来:“只要蛋糕,不管给你送蛋糕的人了?”

她握着手机怔在那。

然后猛地一回头。

他就站在她身后,穿着她最爱看的西装衬衫,外套大衣搭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还在跟她通电话。他有点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对她挑着一边嘴角笑,搭着大衣的手臂向她抬起,对她勾勾手,他的声音又同时响在手机和现实世界中:“过来!”

她想完蛋了,他这声“过来”,怕不是把她的魂给勾过去了。

楚千淼收起手机赶到任炎面前。

她心口砰砰跳,难掩开心地瞪大眼睛,抬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瞧着她,故作冷淡:“来瞧瞧我的女朋友。”

楚千淼好想这会躲到被子里使劲捶捶床。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红了。

他嘴角挑得若有似无地,过来牵起她的手,轻轻揉着。

她想她的脸这会儿不是好像,是一定红了。

“明天公司有部门负责人例会,我得回去参加。半路过来看看你。”他揉着她的手说。

她顶着两个红脸蛋,努力做着冷静样子:“那你明早再走吗?”

他看着她红红的脸,好半天都没眨眼,舍不得眨似的。

“不,一会儿我就走了。”他翻翻手腕看看表,说,“只能再待半小时。”

她闻声愣在那。

这么短的时间啊……

然而就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看她,他就特意跑来这一趟?

她觉得心跳越来越厉害了,像要得心脏病。

她拉着他的手一使劲:“还有半小时呢,走,我带你上楼吃蛋糕去!”

任炎被她拉着走,她在前,他在后,连接他们的是她向后的手臂和他向前的手臂以及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他的视线从他们连接着的手上转到她身上。

她长发披肩,身影窈窕,腰细腿长。她自己就像块诱人的蛋糕。

他看到她脚上穿着一次性拖鞋。

进电梯时,那拖鞋被他踩到了,一下就被踩坏掉了。

她呀的一声,抬头看他,还逗他玩呢:“你得赔我鞋!我没办法走路了!”那只脚还在坏掉的拖鞋里冲他翘翘脚趾。一个个脚趾白面粒儿似的灵动好看。

电梯门关上,把他们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

他忽然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在怀里,把她抱成一个公主。

她又啊呀的一声,赶紧护住蛋糕,抬眼看他时,脸更红了。

他低头睨着她,说:“那你就不走路了,我替你走。”

她低下头,连耳朵都红了。

她想还好妖孽今晚只待半小时。如果再久点,她可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15字以上2分好评掉落600红包么么么么么么哒!】】】前面的明天发,今天扛不住了

☆、蛋糕很甜吗【捉虫】

《服不服》第一百零四章:蛋糕很甜吗

楚千淼被任炎抱在怀里, 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看得心慌慌地跳。

她尽量克服自己的脸红气短,抬眼看向任炎:“放我下来吧, 别被人看到了,那三个人跟我住同楼层……”

她看到任炎面色淡然, 眼底还含着点笑意。

电梯到达目标楼层, 叮的一声后, 厢门缓缓打开。楚千淼紧张得不行,就怕无巧不成书被那三位看到他们这副奸。夫。淫。 妇的德行。

任炎却抱着她大大方方走出电梯,问了她房间号,顺着指示牌自行找路。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他一边抱着她往前走, 一边宽她的心。

“不用把自己绷这么硬, 我确认过了,他们都出去了。”

楚千淼闻声浑身绷紧的肌肉一松, 喘口气,随后问:“你怎么确认的啊?”

任炎低头看她一眼,挑了挑一边嘴角,说:“我打电话给李思套了他的话, 他先向我夸了你, 又说了其他人不像你这么能干,比如今晚他们就跑出去泡澡按脚去了,不到十一点回不来。”

楚千淼看他一眼,低下头, 眨着眼想,他可真是心思缜密的老狐狸,来和她偷情都偷得滴水不漏提前探好口风。

他们进了房间,楚千淼拆开另一双一次性拖鞋穿上。她让任炎做到办公桌前的皮椅子里,让他休息一会儿。

她自己站在办公桌旁边拆蛋糕,像拆生日礼物似的那么开心。

拆完她直接趴在桌上用叉子叉着吃。开始吃第一口她就眉开眼笑。

任炎在一旁看着她。房间的浅黄灯光让她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更温润柔滑,她吃得开心,眉眼弯弯地,睫毛又长又翘,轻轻地扇动。时不时她伸出舌尖舔舔嘴唇上沾的奶油。奶油被粉色的舌尖卷走,红润嘴唇上留下浅亮的湿痕。

他的喉结无声地上下一滚。

他低声问她:“好吃吗?”

她立刻转头,冲他笑,眼底亮闪闪的:“好吃!”

她低头去挖了口蛋糕,往他嘴边送:“学长你尝尝!”

他看着她,一挑嘴角:“我不吃了,你吃吧。”

她冲他笑眯了眼,也不客气,手腕方向一转,把蛋糕送进自己嘴里。

那样子又俏又媚,看得他心猿意马。

他叫了她一声:“千淼。”

她“哎”一声,咬着叉子偏头看他,等他说话。

“不要在栗棠面前露出任何我们在一起的蛛丝马迹,一旦她发现,我们其中一个就得立刻辞职。”他正色叮嘱着。

她闻声怔了怔,随后正色地答应了一声。

“也不要让谭深知道。”他又补了一句话。

楚千淼又答应了一声,说:“他在国外搞项目呢,我们见不着也说不着这个。”说完又随口补了句,“但谭深应该不是那种出于嫉妒就会举报我们关系的人吧?”

任炎挑一挑眉,丢了个反问句:“你这么了解他吗?”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语气有点与平时不同。

楚千淼品着那与平时不同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忽然她眼睛一亮,看着任炎问:“学长你吃醋了?”

任炎瞥她一眼,声音冷淡:“吃醋是小孩子干的事。”

“……哦。”

他拒不承认,她继续低头吃蛋糕。

忽然他叫她一声:“千淼。”

“嗯?”她转头看他。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拍拍自己的腿,对她说:“到学长这来。”

楚千淼的脸腾地发起烧。

她红着脸,放下叉子,走到任炎身边,被他一拉,坐在他腿上。他一手环抱着她,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面向他。

“蛋糕甜吗?”他看着她,低声地问。

她无法克制地红着脸,对他说:“甜。”

他哑着声说了句:“我尝尝到底甜不甜。”声音就此消失在她唇齿间。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吻了个彻底,卷着她的舌尖吮她的奶油余香。

楚千淼被他吻得眼前发白浑身发软,心口怦怦跳。她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渐渐又变成抱着他的脖子。

长长一吻结束时,她胸脯起伏低低喘息。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他吮得胀胀的,像快肿了一样。

他抬手来摸她的脸,随后用拇指揉弄她的嘴唇,他声音低低哑哑地,还洇着点情。欲:“确实很甜。”

她脸烫得像火烧。她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平时看起来禁。欲又高冷,可是关起门怎么这么会调。情……

他忽然托着她后脑把她压向他的肩膀,然后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问:“还记得初吻的感觉吗?”

他每说一个字,嘴唇都拂过她的耳朵,像一下一下挑逗的轻吻。她不由浑身战栗。

别说初吻,她眼下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

她摇摇头

他把她向后移,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又低声地问:“那我吻你呢?是什么感觉,嗯?”

那声音被他释放得像一只撩人的手,正在带着情。欲抚过她全身。他看着她,眼神灼热直白。

被他的目光一烧,她脸更红,心跳更慌。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凶巴巴地回答他:“也不记得了!”

他当即拉下她的手托着她后脑又风卷狂沙地吻了她一回。

再分开时,她觉得心脏跳得都要爆。炸了。她今晚可真的受不了第三回了。于是他再问:“我吻你呢,是什么感觉,嗯?”她再不敢负隅顽抗,低头看着他胸前衬衫上第二颗扣子,乖乖回答:“就是……打雷的感觉,轰隆隆的……”

他踮了她一下,把她踮得抬起了头。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前按。里面也怦怦怦地,砸墙一样。

他把嘴唇又凑到她耳朵旁,若有似无地吻着,说:“我这里也是。”

她顿时心口里轰隆隆的,耳朵里轰隆隆的,脑子里也轰隆隆的。

她觉得她要被自己的心跳声给吞没了。

又陪着楚千淼吃完半块蛋糕,任炎翻翻手腕看了看表,说:“我得走了。”

楚千淼叫了声:“学长……”声音软绵绵的,有点舍不得似的,自己都吓一跳。

他才待了半个小时。牛郎织女还能会一整天呢。她确实有点舍不得。

“不能改签成明天一大早吗?”她想了想,问。

“那我今晚住哪里?”他看着她,视线灼热。

“我、我下去再给你开一间房!”

任炎挑着嘴角笑:“没房间了,我问过。”

“……那,那,那你回去吧!”楚千淼狠了狠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