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住你这不行吗?”任炎故意逗她。

楚千淼脸烫得快要自燃起来:“不、不行!我怀疑我们,会把持不住乱来的!”她艰难地说完后半句。

任炎更想逗她了,一眯眼,看着她问:“我们不可以乱来吗?”

楚千淼吞口口水,而后一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别再看我了!可我们现在就乱来太快了呀!”

看她急了,任炎不逗她了。

他拉下她的手,捏在手里揉,对她说:“好了,我得走了,送我下楼吧。”

“等我下!”

楚千淼站起来喝了半瓶矿泉水给自己降了温,送任炎到楼下。

酒店门口泊着等客的出租车。任炎走到门口一招手,一辆空车开过来。

临上车前,他转身看着楚千淼,抬手摸摸她的脸,叮嘱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楚千淼红着脸点头。

“走了。”他拉开车门,临上车前又摸摸她的头。

出租车载着他绝尘而去。

楚千淼抬手捂住两个脸颊,呼着气给自己降温。

她上楼的时候愤愤地想,他刚刚干吗还摸她的头,拍花子似的。她好歹也是个奔三的女人了,成熟稳重大方得体,好端端地竟给他摸成个小姑娘。

短暂的浓情半小时后,楚千淼和她的男朋友又开始了分开两地的日子。从十月和他确立关系,到眼下的十一月,按说他们成为情侣的日子已经不短,可真正面对面在一起的时间,却只有两天零半个小时。

楚千淼起初自觉和任炎还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但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认知。

她对任炎的想念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点点在加深。

那想念起初是蚂蚁爬,只有一点点,感觉不浓烈,麻麻痒痒的。可后来蚂蚁爬着爬着就变成了山呼海啸,那一点点的想念不知不觉就泛滥成一大片,那些麻麻痒痒也变成了绵绵延延的、隐秘的甜与微痛。

她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一份极致的恋爱是这样的滋味不顾后果的喜欢,不问原由地思念,没有自己劝自己、自己对自己妥协说,他也挺好的,所以你也要一心一意待他。

她对他一切的向往都是发自本能。她想人类最根本的情动不就是本能?

自和他半小时的相聚后,她如果想他了,就出去买块蛋糕,就买他那天买给她的相同样式。用舌尖在口腔里碾化奶油时,她会回味他吻她的味道,那时她会情不自禁地笑。

她和秦谦宇时不时会在微信上聊聊天,互通一下有无。秦谦宇对她说:“领导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经常翻手机看,等什么消息似的。”

她想原来他等她消息的时候,也不太淡定呢。

隔两天秦谦宇又说:“领导又变回缺少人味儿的领导了,他又双叒叕不跟我们一起聚餐了!非说有重要电话要打,就自己跑回房间了。唉,这男人,可真是领导心海底针!”

她听着这通牢骚心里有点美。那电话,当然是打给她的了。

后来秦谦宇又告诉她:“弟弟八卦!企业一大美女高管对咱领导有意思,想让领导教教她上市方面的东西,结果咱领导不解风情,直接把活丢给刘立峰了,老刘也他妈牛,直接把自己考保代的资料借给美女高管,跟人说,看吧,看完你就悟了。后来老刘和我说,这是任总私下给他支的招,你说这俩人,绝不绝!”

她对着对话框笑了好半天,笑得心里又甜又有点思念。

但晚上通电话时,任炎绝口不提美女高管热情高涨的学习欲。望,却一直在旁敲侧击反问她,企业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的高管。她和他周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换位思考,既然他有美女爱慕,那她自然也有才俊欣赏。他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她想她走下高冷神坛的男朋友,似乎越来越有人间烟火气。她觉得他做起凡人来,真有意思。

她在这边的定增项目上,又陆陆续续发现好多问题,独立董事异地存货等等,都是那种平时很容易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忽略过去的问题,那种每当她一提出来别人就会恍然大悟地说这还真是个问题还好楚经理你发现了。

她靠着她的细心和敏锐以及专业能力,把企业潜藏的暗雷一点点地找到一颗颗地排掉。

项目做下来的过程中,他们中介机构与企业的财务总监少不了各种打交道。甜甜食品的财务总监叫卢芳,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是个顶顶难缠的人。

中介机构出差尽调的餐饮费和住宿费都是由企业报销的。每当中介方拿着这些费用发。票去找企业报销,就是见证卢芳最难缠的时刻。她总是嫌中介机构花的钱太多,报销时说说道道一堆有的没的,叫人无端烦躁。

律师和会计师方面的人来楚千淼这边吐槽,说他们报销没有一次是畅快顺利的。卢芳会一张票一张票的验证真伪,一顿饭一顿饭地询问:你们这饭是几个人吃的啊?吃了什么啊?怎么会这么贵啊?你们不能浪费啊,得给我们公司尽量节省费用啊!

她这抠抠嗖嗖的架势,惹得会计师和律师的人都忍不住和她吵过架。

会计师那边的人过来和楚千淼发牢骚:“你说这个卢芳,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花的是企业的钱又不是她自己的,她又不是老板亲戚,把钱看得这么死干什么?老板还能把她省下的钱分给她不成?”

楚千淼闻声笑笑,不搭茬。

她早已学会在职场上和不熟的人最忌交浅言深。

律师也忍无可忍地过来和她吐槽过,说:“那个卢芳,没有一次报销不卡我们的,就这样还想向我咨询法律纠纷问题,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我做这么多项目就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财务总监!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楚千淼也只是听听后一笑而过,不发表任何看法。有时候没看法保万全,反而有了看法可能会至少得罪一方甚至干脆两方都得罪了。

会计师和律师走后,顾凯和另外两位项目经理不由对楚千淼另眼相看他们每次都把发。票汇集给楚千淼,由她去交给卢芳。他们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卢芳对券商方面特别友好,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们券商方面没因为报销的事情和卢芳吵过架。

不止如此,有次楚千淼忙起来忘记去送当期要报掉的发。票,卢芳居然自己亲自来了尽调办公室,主动来取。

顾凯他们三个人顿时觉得楚千淼真是神了,居然能把顶顶难缠的卢芳捋顺成这样。

卢芳来主动取票那次,他们见识到了楚千淼的说话水平。原来她不只专业能力突出,说话水平更是超人一等的牛。

她和卢芳聊天时,既不失券商方面项目负责人和企业方面财务总监说话的公对公领导力风范,可在这公对公之外,她又会让卢芳觉得如沐春风。她讲话既能投对方所好,又不显得有意恭维,总能把度恰到好处地掌握在相谈甚欢的那个点上。比如卢芳喜欢摄影,她就陪她聊摄影,聊得头头是道;卢芳喜欢诗歌,她张嘴就能背一首余光中或者徐志摩。导致和她聊完天后,卢芳义无反顾把她当成知己。

卢芳对楚千淼的敬重服帖和另眼相待让顾凯他们三个人叹为观止。卢芳走后,顾凯忍不住问楚千淼:“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又懂摄影又会背诗?”

楚千淼笑一笑说:“我和朋友通电话时顺嘴聊到了这些,他懂得多,他告诉我,我就记下了。”

具体说,是男朋友。每晚她的宝藏男朋友和她通电话,总能给她讲点新鲜玩意。今天讲摄影,明天讲滑雪,后天给她背两首诗,大后天居然还能聊聊京剧呢。他就是她的活百科全书。她想他以往那些无欲无求的时光八成都用在了解这些人间大百科上了。

“那你是怎么做到把卢芳那么难缠的人捋顺得明明白白的?”顾凯又问。另外两个项目经理也跟着好奇。

楚千淼笑着回答:“其实卢芳这个人,难缠归难缠,但性格很简单,不难懂。她说到底就是个情绪化的人,情绪化也可以换种说法叫真性情,我们公司我们部门就有这么个人,他现在是我小弟。这种类型的人,他如果想和你对着干就会一干到底,天不怕地不怕地干到底;但如果你能把他转化成自己人,他就会成为你最铁杆的自己人。”

顾凯想了想说:“还真是,卢芳还真是这么个情绪化的人,虽然难缠,但人不复杂,明明白白地就是烦人。”

他的话逗笑楚千淼。

楚千淼说:“其实大家都只停在觉得她烦人的层面,都没深想她为什么会烦人。大家不懂为什么钱是公司的钱,又不是她自己的,她卡那么死干什么。其实原因深想一层很简单,她是个情绪化的人,她情绪不好心情不好,就卡卡别人让别人也闹心。”

“可她为什么心情总这么不好?总不至于更年期已经来了吧。”顾凯问。

楚千淼说:“因为她家里有事。”

一个一个问题把顾凯他们三个的求知欲吊了起来。他们干脆请楚千淼从头到尾讲一讲。

其实发现卢芳家里有事导致情绪不好导致卡报销单,这事并不那么难发现。

因为律师来吐槽的时候说了一嘴,卢芳企图在他那得到法律咨询来着。

所以楚千淼想卢芳家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需要打官司的事情。

她就去套话。她套话的本事一般人扛不住,卢芳很快就跟她倾吐了烦心事。

原来卢芳打算通过中介买套二手房,定金已经交了,卖房子的人却突然反悔。

“于是她把卖房子的人告了,要求加倍返还定金。这边她和卖房子的人正撕得厉害时,另一边中介公司居然把她和卖方一起告了,要求他们俩每人都得支付大几万块的中介服务费,中介说虽然买卖没成,但那是卖方反悔的锅,跟他们中介没关系,他们付出过服务了,就得收费。”

顾凯他们三个人听得咋舌:“听起来是个简单事但越想倒越复杂。所以这事得怎么办呢?”

这也是卢芳的疑惑,也是让她闹情绪的症结所在。这事明明她有理,却被人坑,这让心情很不好,她焦头烂额,于是她就卡着大家的报销单让大家一起心情不好焦头烂额。

“我其实是学法出身的,虽然一直做非诉业务,但诉讼方面也没全扔,我回酒店顺手上网查了下卖方的房子以及当地的房屋政策,有趣的事发生了。”楚千淼笑着说。

她说着这番话时,身上有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原来这里当地房屋政策要求,有些区域楼盘的房子需要从交付日起满五年后才能买卖,而卖方那个楼盘正好受这个政策管制,卖方那套房子也还有大半年才到五年,所以卖家根本就没资格履行买卖合同。”

顾凯啧啧称奇:“这是什么神展开?”

楚千淼说:“很明显,是中介和卖方玩的一套把戏。”

所以她告诉卢芳,让她把中介和卖方一起起诉,起诉卖方明知道房子不能买卖还和中介勾结一气来这么一手,无外乎是要骗买房人一笔中介费。

结果卖方和中介立刻就服了软,私下和解返了定金。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楚千淼笑着对啧啧感叹的顾凯等三个人说。

“然后啊,其实卢芳家里特有钱,拆迁时她得了整栋楼。她算了算,其实她的钱比这个企业的老板还要多几倍。所以她出来上班就是消遣,不顺心了也不看谁脸色,就是硬碰硬地死磕。”

“不对啊,卢芳这么有钱还买那套二手房干吗?”一个项目经理问。

楚千淼笑着回答他:“因为她女儿一句话,她女儿说想和幼儿班里最要好的小朋友做邻居。”

那名发问的项目经理咂舌连连,简直快要不相信人生。

另一名项目经理对楚千淼竖起大拇指:“楚经理,您真牛!项目做得明明白白不说,还能把隐形大财主卢芳给捋顺得服服帖帖,做项目的同时还能顺手帮她把她的烂官司解决了,真的,我服您了!”

楚千淼笑着说可千万别这么说。

同时她在心里想:得,都用您了。看起来她越发受他人敬重爱戴了。

不知道她好久不见的男朋友,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替她开心一下呢?

想一想,她觉得又有好久没见他了。也许其实并没有那么久,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把日子加了倍数的。但这么想一想,她就觉得挺想他的。

当天下午,楚千淼正在写材料时,接到李思电话。

李思在通话里告诉她:“千淼啊,你们任总跟我要人呢,你们力涯ipo的反馈意见下来了,他跟我要你,让你回北京,先把反馈意见处理了。这样,你等下就买机票回来吧,等处理完你们力涯ipo的反馈意见,你再回甜甜食品!”

楚千淼挂断电话就开始买机票。

她的任总在等她回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任炎:以后我吃蛋糕就这么吃,这么吃更甜。【给你浪的!

卢芳这个有钱土豪一看后边就有用哈哈哈哈【【【15字以上2分好评,600个红包继续走起!!!】】】谢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好喝,嗝~~~

☆、一个大破绽

《服不服》第一百零五章:一个大破绽

楚千淼买好机票就回酒店收拾行李。她刚把箱子扣严, 手机就响起来。

她赶紧接起电话。是任炎给她打来的,他那边的环境听起来有点嘈杂。

他对她说:“我找到单独跟你说话的机会不容易,我长话短说, 我和秦谦宇他们几个也正在往北京赶,马上登机。等下把你的航班号发给我, 到了北京落了地, 等我。”

她都来不及说话, 就听到他音调语气一变:“好,那就先这样吧,再见。”一副和某位企业老板商谈好了某件公事的样子,淡然冷静。

临着挂电话前她从听筒里听到秦谦宇喊他:“领导, 你怎么跑饮料机这站着了?领导你想喝水吗?你再忍忍, 等过了安检我给你买去!喏你的登机牌……”

电话掐断了, 楚千淼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美美的。她点开微信给任炎发信息, 告诉他航班号之后,又忍不住调。戏了他一下,她给他发:学长,你好严肃哦。

他的解释信息马上回复过来:刚才有人。

隔了下, 又一条:我私下当然不会这种语气对你。

她握着手机窃笑。她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的。

她忽然从这种私密的偷情般的恋爱中,get到了一种很刺激的甜蜜。

等她收拾好东西出了酒店,居然在酒店门口看到顾凯。他开来了一辆甜甜食品的小轿车,他一边走过来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一边对她说:“我们李总说你要回北京先处理一下你们项目上的反馈意见,我没什么事,正好跟企业要了辆车送你去机场。”

楚千淼连忙谢过顾凯。她想等下落了地她一定要向她的领导男朋友炫耀一下,她在新项目上彻底打开了局面,现在大家都当她是自己人呢。

到了机场,这边几个城市飞北京的航班出现了大面积延误。任炎在首都机场都落了地,她这边还没有起飞。

她打电话时让任炎先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他还要主持新的战场,就不用等她了,毕竟她的航班今晚都不知道能不能起飞,就算能,等落地北京八成也是大半夜了。

她好说歹说把任炎劝回去了,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登了机。等到了首都机场,已经晚上十一点。

楚千淼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等行李,想着取完行李赶紧去排队等出租。可手机一开她就接到任炎电话,任炎开口就问她:“出来了吗?”

她心口蓦地一跳:“你不会一直等在机场吧?”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没有。”顿了顿,“回家送了趟行李,取了趟车。”

她握着手机无声地使劲笑。

她男朋友做人家男朋友怎么做得这么优秀。

任炎带着楚千淼吃了顿夜宵,然后送她回家。到了她住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他不放她走。他解了两个人的安全带,探身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脸,绵绵长长地吻她,像要把两人好久不见的空虚用这个吻细细密密地补实了。

他把车停得背阴,从车里能看到车外面经过的人,路人不仔细看却看不到车子里有一男一女正在不正经。

这种担心被路人瞧见的刺激感,让楚千淼心口怦怦地跳。

吻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肯放她下车。

临下车前,她想了想,对他说:“学长,明天到了公司,你别看我,我也不看你,省着我们俩露陷!”

他挑着嘴角冲她笑。

“好。”

惜字如金的一个字儿,竟让她听出来了点儿宠的味道。

她忽然也想宠宠他,于是蓦地抬手,像他那天摸她那样,也摸摸他的头,眉弯眼弯地对他说:“辛苦学长接我了,回去要好好休息啊!”

她看他愣在那。

他拉过她的手,用力揉了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又对她说了声:“好。”

她看到他说话时,眼底似乎有两团可以熔掉她的熊熊小火焰。

楚千淼上楼开门时,尽量把动作放轻,她怕吵到谷妙语休息。

结果门一开,她就看到谷妙语掐腰站在她面前,很凶地审着她:“你不让我接你,你说有人接你,好!现在说吧,除了我你还在外面养了哪个小妖精!”

楚千淼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对谷妙语老实交代了自己和任炎的事情。

谷妙语听完愣了好半天,然后有点失落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楚千淼在她身旁挨着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晃,轻声问她怎么了。

谷妙语转头看她,表情有点苦兮兮的:“我看你现在这么满脸幸福的样子,我应该替你开心的,可是咱俩从小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忽然你要跟个野汉子跑了,我心里有点不得劲,感觉我养了半辈子的猪跑出去开始拱菜地了!”

楚千淼听着前面的话时心里也酸酸的,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噗地笑了出来。

“谷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不是应该说,是我这颗好白菜被外面的猪拱了才对吗!”

谷妙语一副老母亲的样子看着她:“水水啊,我心里乱,这会儿你还跟我计较这些干吗?”

顿了顿她拉着楚千淼的手说:“水水啊,本来任炎这个男人,他是这个世上让你哭的次数最多的男人,我超不待见他的!可是看你现在提到他时这么一脸幸福的样子,我觉得我待见不待见他不重要了,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觉得你乐意,就比什么都强!”

她老母亲那样拍了拍楚千淼的手,叮嘱:“你找机会替我给任炎带句话,就说,我希望他能毫无隐瞒毫无保留地珍惜你、对你好,永远不骗你、不做对不起你的事,绝对不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括号或者男人括号完瞎起幺蛾子,否则我谷妙语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楚千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谈恋爱以后感情变得丰富了,她被谷妙语这番话说得鼻头微微发酸。

她暗暗想,以后等谷妙语处对象的时候,她也得跟那个男人好好谈谈做鬼与放不放过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楚千淼在会议室里见到了力涯项目组的成员秦谦宇、刘立峰、闫允强大家都在。大家好久不见,这一打照面气氛热烈得像认亲大会。

秦谦宇拉着楚千淼没完没了地说话,直说到力涯的钱四季和柯明军以及律师会计师来了他才停。会计师来的是唐捷和他的领导。楚千淼和唐捷一碰面,免不了又是一番热闹寒暄。

等人齐了,任炎从办公室里过来,和大家打过招呼,开始主持会议,一起商讨反馈意见的答复方案。

楚千淼翻了翻一摞子的反馈意见,发现其中重点提到的两条正好是他们当时在项目上解决起来最耗力的两条,股权代持和对赌协议。

监管部门在反馈意见里要求保荐人、律师以及发行人,详细说明股权代持存在的原因、代持是否已经清理完毕、是否存在潜在纠纷;以及对赌协议存在的背景原因、协议内容、履行情况、是否存在潜在纠纷等。监管机构要求发行人如实披露以上这些情况不得做虚假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