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弄在里面……”他哄着她。他今天似乎很不一样,在这件事上很不容推拒。

她在心跳和呼吸都极其剧烈的一刻,居然分出一丝神在想,是不是男人在高压的时候,眼下在做这件事是他们发泄压力最好的途径。

她怕得不行,怕万一有喝多的醉鬼想找方便之地,那这一隅黑暗角落会是他最好的选择。那他就会发现有辆大奔在黑夜了生了癫痫病,一颠一簸,一颠一簸。

紧张让她变得异常敏感,她一次一次被带上云顶。耳边突然爆出他的低喘。他把她放到后座上,她的意识已经有些微的迷离。

等她清醒时,她看到后座椅上一片狼藉。她闷叫一声捂住脸。

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任炎在车子里胡天胡地……这太狂野了。

从指缝间瞄瞄他。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衣冠整齐,气质禁欲,他正在用他摸什么就能把什么变成艺术品的手指,拿着纸巾清理着后座。

他看起来又是那个高冷禁.欲的任总了。可谁能知道,他高冷禁.欲的气质下,他的欲泛滥起来时,能淹死人。

楚千淼上楼时,腿还在发飘。刚刚他又按着她亲够了,才放她上楼。

开门进屋时,谷妙语还趴在客厅茶几上画着图。

见她回来,谷妙语抬起头,一脸的夸张表情:“你这是下去陪他‘坐’了会儿,还是‘做’了会儿啊?”

楚千淼心虚,脸腾地就红了。

谷妙语一看她这样,鼠标都从手里扔出去了。盘在她腿上的肥喵喵被震醒,抬起脑袋不高兴地一声喵喵叫,好像在谴责楚千淼怎么下去“做”了这么久似的。

谷妙语捞起一坨肥喵喵,把它放到沙发上。

“我靠,不会吧?真让我说中了啊?”她起身跑到楚千淼身边,上闻下闻左闻右闻的,“没跑了,就这是个味儿,纵.欲的味儿!”

楚千淼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能摊鸡蛋。

“小稻谷你闭嘴!”

谷妙语不闭嘴,她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楚千淼一下,挤眉弄眼地问:“哎,老铁,是在车里吗?”

楚千淼脖子以下的血腾地一下涌到脖子以上,她整个头都热气腾腾。

“滚!”怒斥一声后,她水煮一样,又低声胡乱答应了一下,“唔……”

谷妙语立刻瞪圆了眼睛:“我去!狂野!”

顿了顿她问:“任炎呢?‘唔’了你一下之后,走了?”

楚千淼脸红红地点点头。

谷妙语呲牙:“感情他这是,半夜发.情了,来找你发散一回?啧啧,老男人一开荤真可怕呀!”

楚千淼羞死了,拍谷妙语:“谷总你好好做个人快闭嘴吧!”

躺回到床上楚千淼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越想谷妙语的话越觉得没什么不对。

他就是半夜发了情来找她发散的……吧……

楚千淼的项目过了现场核查后马上又上了内核会。

参加内核会的内核小组成员,除了阚轻舟以外所有人都说楚千淼把这项目做得扎实做得好。她的项目算是最近一年上内核会的项目里,问题最少的。而即便有问题,楚千淼也提前准备好了万全的解决之法,让它对日后的项目申报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最终内核会过得很顺利。

项目离申报又进了一步。

内核会结束后,侯琳非常开心,连走路都像只花蝴蝶似的,雀跃翩跹。

侯琳跟着楚千淼进了办公室。秦谦宇不在,最近他正在项目上出差,屋子里只有楚千淼和侯琳两个人。于是侯琳一脸的美滋滋毫不掩饰。

楚千淼问她怎么美成这样,不就过个内核会吗。

侯琳借回答的机会大肆向楚千淼表白:“这可不是单单过个内核会的事儿!这么说吧,领导,我现在觉着我能跟着你工作,我真的是好幸运啊!不,是特别特别幸运!”

她边说两眼边冒星星:“我同班同学也在投行,他在别的券商,工作以后也在做ipo项目。我们俩的起点,按他说,不一样,因为他觉得他跟的是一个资深保代,而我跟的是个没啥资历的花瓶美女领导他说这个话的当时就被我喷了你放心所以他觉得我们俩的起点差太多,他比我高太多了!领导你不知道,我们俩刚入行那会儿,他身上那股优越感啊,快把我淹死了!他还断言自己一年就能出头,而我要想跟着你混出头,且得等五年三年呢!偏偏我们班其他同学们也都附和他的说法,气死我了!不过现在啊,我们俩的情势渐渐反转过来了!”

侯琳讲得绘声绘色,还懂得自设悬念,把楚千淼都勾出了倾听欲。

“怎么反转过的?”楚千淼笑着问。

侯琳趴在她的办公桌上,美滋滋地说:“我那同学啊,他那个项目上问题也多,但带他的保代解决问题解决得不果断,导致项目一停再停的,都过了好久了,他们现在还处在一眼望去漫无止境的辅导期呢!而我跟着您,都快把整个ipo流程经历过一遍了,我的履历上马上就要写进一个ipo项目了!”

她捧着脸,对楚千淼表白:“领导真的,我太爱您了!您肯教我东西,不藏私,我从您身上学到好多好多!业务能力、人际处事、为人底线,真的我一入行能跟着您,我觉得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事了!”

表白完她直起身,一脸骄傲地告诉楚千淼:“我上周去参加同学聚会,他们都说我像变了一个人,谈起实务问题来,有些项目流程他们没经历过,好些事他们还都得问我呢!尤其我那个跟了资深保代的同学,现在我们俩的地位正好颠倒过来了,我的业务能力已经比他高出好多!毕业的时候我是中等生,但我现在在我们班是上等的,是领跑的!”

侯琳开心得脸颊都发红,她抱着楚千淼的胳膊摇,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才好。

楚千淼笑得像个慈祥的姨母似的。她也特别开心,并且特别欣慰。

她进步了,她带的人也在进步。这可真好。进步不该是一件自私的东西,如果能够整体协同进步,这才是一个领导者领导力的成功。

过了内核会的当天下午,栗棠忽然来到楚千淼的办公室。

她还是那位漂亮的冷美人,骨子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劲儿。以前楚千淼见到栗棠时,总会被她的气质吸引,忍不住要高看她一眼。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尽管栗棠做足了她的傲气,她也再不能吸引她的高看了。

楚千淼觉得按照今时今日两个人的层级,她能回给栗棠的高傲一抹平视都已经是对她极大的尊重。

她笑着问栗棠有什么事。

栗棠说:“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楚千淼知道喝栗棠的咖啡,那就绝对不是喝咖啡那么简单。不过刚过了内核会,她心情好,她倒想看看今时今日的栗棠还能把咖啡喝出什么名堂。

她跟着栗棠下了楼,到了大厦一层的咖啡厅。

两个人各自端着一杯拿铁时,栗棠冷艳一笑。

“我们不如就开诚布公地聊聊天吧。”栗棠抿了口咖啡,抬眼对楚千淼笑着说。

楚千淼耸耸肩,用肢体表达“你随意”。

栗棠放下咖啡杯,把手交叉一握,放在交叠在一起的两腿上。姿态优雅,形体美好。她优雅一笑,说出和优雅没什么关系的话:“你了解任炎吗?他是个不婚主义者,我和他谈恋爱那会儿,我刚提到结婚,他就提出了分手。”

她看着楚千淼,眼神一瞬不瞬:“说实话,他能这么坚定地坚持不婚,我觉得他心里是有一个女孩的,或许他伤害过那女孩,也或许他被那女孩伤害过,所以,他变成了现在这样。而我想告诉你的是,他如果有这样曾经沧海的心结在,不管跟我还是跟你谈恋爱,都不会轻易结婚。这一点你能忍受吗?”

楚千淼知道栗棠正把眼睛变成显微镜,在观察自己的每一寸细微表情。如果她能从自己脸上观察到一丝的嫉妒或者猜疑,想必她一定会很快乐。

但楚千淼想,真不好意思,要让她失望了。

“栗经理怎么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有的没的?”楚千淼端着咖啡杯从容地笑,“你无端跟我说起这些,不觉得其实挺无稽的吗?”

栗棠也笑,笑得好像了然了什么事似的。

“你也别遮着掩着了,”她看着楚千淼,笑容几乎有一丝诡异,“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楚千淼。楚千淼从她眼神的笃定中,看到她确实是知道了自己跟任炎在一起的事情了。她不像是单纯地在诈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反而一点也没有想象中被人戳破时的慌张。相反她倒有了一点另一只靴子也落了地的踏实感。

“你如果这么敢猜,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为什么不更大胆地猜一猜,他对我提过结婚、问我肯不肯答应他呢?”

她这话说得其实很有技巧,让外人听起来,不过是她在配合栗棠的瞎猜让她继续瞎猜。但从栗棠那里听起来,栗棠她却听得懂,任炎是主动提出过结婚请求的。

栗棠的脸色变了变,几乎有些失态地问了声:“你们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但她马上收住她的微微失态,忽然一笑,“那他带你见他的家人了吗?”

楚千淼到这一刻,心蓦地一动。

假如栗棠不提,她还真的没有意识到,任炎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家人的事,也没有提过要带她见家人的事。

甚至,她忽然想,她连他真正的家都还没有去过。

她和他的一切活动,都只是展开在那间公寓里。

在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一刻里,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翻天覆地的,有点莫可言说的。当她觉得自己和一个人已经无限亲密时,却又突然发现,其实她和那个人之间,还隔着一条长长的鸿沟。只是他把鸿沟掩盖起来了,平时不叫她看见。她现在掀开了那些遮挡,看到了鸿沟。她觉得有点难受。

但她万万不能在栗棠面前把这点难受表现出来。

她端着咖啡杯一笑,笑得比栗棠更优雅更从容:“栗经理您猜得有点多,我和任总只是上下级同事关系,他总没必要带他每一位同事都去见见父母吧。”

栗棠闻声却笑起来,笑容里有得逞的甚至是看好戏的意味:“果然,他也没有带你见过父母。他从前也从来不提带我见见他的父母。跟这种有过去有秘密又不想结婚的人谈恋爱,你当心最后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听到这里,楚千淼已经知道了,栗棠依然是在诈她。她想栗棠最近的内心一定也是充满了煎熬的,看她越来越风光,升了职加了薪项目做得好能力也得到大家的肯定如果再加上情场也如意,她岂不是要气死了栗棠。

见不得她什么都好,栗棠只好来给她填点不痛快了。

可惜她却不知道,任炎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那还是小稻谷的爸爸、她的干爸问出来的。那次谷爸爸谷妈妈来北京,大家凑巧挤在同一张餐桌吃饭,谷爸爸问了任炎家里还有什么人。任炎说,只剩下一个外婆。他还说他外婆的性格跟他差不多。

当时谷爸爸谷妈妈以为她和任炎是一对,还悄悄替她担心来着,说老人的性格如果和任炎差不多,那应该也是挺冷的,很可能不太好相处,他们担心她日后得不着任炎外婆的待见。但后来他们又在担心纠结中教育她,说就算再难相处,那也是老人家,不容易,得多让着。(46)

她那会儿并没有跟任炎在一起,当时她还觉得干爸干妈想得太多操心太多。可现下她心里翻腾起不为人知的波澜。

和任炎恋爱一年多了,她甚至连知道他外婆是否难相处的机会都还没有。她也是心大,如果今天不是栗棠提起,她居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这是后续她和任炎私下里要面谈的问题,现在对于栗棠,她依然要用最无懈可击的面貌把对方的试探攻击反弹回去。

她笑着对栗棠说:“栗棠学姐想要见学长的父母,确实有点早了,恐怕还得再等个五十年。”

栗棠闻声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楚千淼在奚落她,说她不值得任炎的父母一见。

楚千淼平静地告诉她:“栗棠学姐不知道吗?任炎学长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栗棠的表情差点崩掉。

楚千淼几乎有点同情她。

所以她跟任炎到底是怎么谈的恋爱?她连这件事都不知道。既然是这么一场隔心的恋爱,她又何必纠缠到现在都放不下?徒劳地把自己一点点变得丑陋起来。

楚千淼没忍住,对栗棠推心置腹说了一番话:“栗棠学姐,恕我直言,你或许真的应该放下这段过去了。其实我能感觉到你现在不爱任炎,真爱他不是你这种表现,你会去争取他而不是来刺激我。但你现在,嫉妒我比挂怀他更多;所以我想,你的心其实已经不在他那,你只是在我这里觉得不甘心。”

她看到栗棠的表情维持着冷淡高雅,但她的指尖却在抖。

“栗棠学姐,你想过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你想过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吗?”楚千淼一字一句地问她,“你究竟是不想我好过,还是想你自己好好过?哪个更重要你想过吗?”

栗棠看着她,表情清冷。但楚千淼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迷乱。

这问题,她自己恐怕从来也没有清醒地认真地去想过。

楚千淼摇摇头,笑起来:“想让我不好过的话,说实话这个有点难,因为我很努力,你打不倒我也击不垮我。所以你不如放下心结吧,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好好为你自己的未来去生活。”

楚千淼说完这番话,看到栗棠笑了。她笑得又嘲讽又愤怒。

“楚总真是当上了领导了,现在训起人来都这么厉害了?”

楚千淼笑得从容:“楚总不只训人厉害,但凡嘴巴上的机锋,楚总就没输过。”顿了顿,她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冲栗棠举举杯子,“所以栗棠学姐,以后别再请我喝咖啡了,喝一次给你自己添堵一次。”

她起身,潇洒地离开。第六感告诉她,栗棠正颓败、心酸、又不甘心地望着她。

她其实很想告诉栗棠:你再不努力,连我带的侯琳都超过你了。

虽然和栗棠的一番交锋没有落到下风,但楚千淼一整个下午,情绪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晚上任炎抽了个空,约她一起吃晚饭。

她借着吃饭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告诉任炎,栗棠下午又找她喝咖啡了。

任炎的眉毛一下锁在一起。

“她又找你,打算干什么?”

楚千淼转头直视任炎,说:“她在诈我们的关系,顺便想挑拨我们的感情。”

她眼睛亮亮的,视线带着无所隐瞒的坦荡。任何有秘密的心底被这样的视线一扫,都会心虚。

任炎看着楚千淼,问了声:“她想怎么挑拨我们?”

他知道她的目光在牵引着他这样问。

楚千淼看着他,笑一笑,说:“她说你一定没有带我见过家人。”

任炎默在那里。

时间好像静止在他身边,他的思绪也跟着静止空白了一片。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他一直希望能在她提出这个问题之前解决掉的这个问题的,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等他回神时,他听到自己正在向她解释:“我家人……我父母已经去世了,我家里还有一个外婆。她不是很同意我谈朋友……她现在身体不太好。”他的思绪和解释都有些碎片化。

楚千淼问一声:“那,可以告诉我她反对你谈朋友原因吗?”她还有半句话想问:这和你的不婚有关系吗?

但她没问。问了好像她着急结婚一样。

她思绪乱飞,想到白天栗棠跟她讲的话。栗棠说:他能这么坚定地坚持不婚,他心里是有一个女孩的,或许他伤害过那女孩,又或许他被那女孩伤害过,所以,他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如果有那样一个女孩,她会是他外婆不许他谈朋友的原因所在吗?那女孩是谁,在哪里,甚至,她是还活着的吧?

她不敢想下去了,越想心口越闷闷地发痛。

任炎看了她半晌,他表情尽量维持着平静和淡定,眼神却泄露了太多心潮的起伏。最后他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得有底气些:“千淼,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楚千淼看了任炎好一会儿,轻轻点点头。

“好。”她说。

吃完晚饭任炎先把楚千淼送回了家。然后他开车飞快往家里赶。到家后,他立刻给住家保姆打电话,问外婆睡了吗。保姆告诉他:“刚吃了药,马上就准备睡了。”

任炎对保姆说:“让外婆等一下,我过去看看她。”

他放下电话,走出家门。一梯两户的单元里,他直接走到对门,按了指纹打开门锁。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任炎开车接上楚千淼一起去吃饭。

他们吃的日料,选的包间。包间私密性好,灯光昏昏黄黄,让人看起来比食物还美味可口。

于是饭刚吃到一半,任炎就拉着楚千淼吻起来。他把自己的冲动怪在她头上,说她吃东西的时候,舌尖总是探出来舔着嘴唇,舔得撩人。

以往楚千淼会被他吻得大脑缺氧心跳加速。可今天她呼吸平缓,思路清晰。她甚至能分心听到包间外面时不时响起的叠沓脚步声到底属于几个人。

后来她的心越分越远,嘴巴被他吻着,心里却在计算喵喵的口粮还够吃几天。终于他察觉到她的分心了,有些不甘心地加重这一吻,他用舌尖撩过她口中每一个角落。

她的心跳变得快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又被他撩出反应来了。她也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要丢盔弃甲。

昨天她明明决定,在他说的给他一点时间的范围内,不再由着他纵情纵.欲。当对方从她这里收到的信息和她从对方那里收到的信息不对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会计较的人。

她在面红耳赤之前,把他轻轻推开,说了声:“学长,我们吃饭吧。”

任炎揉了揉她被吻得湿漉漉的嘴唇,声音喑哑地说了声:“好。”

吃完饭任炎问楚千淼想去哪里。楚千淼说:“送我回家吧,小稻谷找我有点事情。”顿了顿她又补一句,“女孩子之间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只是她想回家了,又不想他多问。

他们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有个小孩子正站在任炎的车子前,朝他的大奔标志吐口水,吐得很恶心。

楚千淼和任炎都皱起了眉。

隔壁停车位上,两个大人,像是孩子的妈妈和姥姥或者奶奶,正在往后备箱里塞东西。

楚千淼过去对小孩子说,让他走开些,他们要开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