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说了,”柳飞飞脸色一变,很义愤地瞟了一眼楼梯上的傅家人,“跟小三她们住在一起,很难受吧?”
栗夏笑笑,不说话。
柳飞飞忽然大声,不知说给谁听:“你放心,小三都不会有好结果。我见过一个姓莫的小三,现在下场很凄惨。”
前面几人的影子凝滞了一下。
栗夏笑:“你这一年过得不错吧?”
柳飞飞立刻眉飞色舞:“嗯,我现在很乖了,还有励志偶像,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更别扭的还在后面:“我有未婚夫了哦。志趣相投,我的偶像还是他的女神呢。不过没关系,我的男神也不是他。很公平。是不是很酷?”
栗夏只有四个字点评,叹为观止。
她接话地问了句:“未婚夫?”
“订婚是私下的,所以大家不知道。不过你应该听过,叫孙哲。”
栗夏一愣。孙哲?
傅家这次请来的最“大牌”,也是他们想拉拢洽谈的商业伙伴。栗夏查到孙哲风流且性怪癖多,还专门围绕他准备了一出戏,却不知他已经订婚。
如果未婚妻是脾气火爆的柳飞飞,精彩程度加100了。
去到楼上大厅,就见傅鑫仁正带着一家人迎客,笑容可掬地说着欢迎赏光的客套话。紧挨他的是无限风光的小姨。
经过上次奶奶一通骂,傅鑫仁愈发觉得蓝玉带不上台面,加之这两套衣服一比,蓝玉早幻化成背景。
栗夏过去,笑:“阿姨再这么下去,我要把小姨喊后妈了。”
蓝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很尴尬:“是你小姨懂得多,帮你爸爸也多。”
栗夏挑眉:“是吗?我怎么看见她收买服装师,把你们的衣服换了?”她无视蓝玉变白的脸,补上一刀,“阿姨,你不年轻了。有些东西要是失去,可就没那么多的青春和资本抢回来。”
蓝玉猛然一怔,像被敲醒。
其实外界的议论也让她头疼,偏偏妹妹强势能干,帮着傅鑫仁打天下,而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使不上力。且她凡事都往好了想,觉得妹妹为他们家牺牲,再去怀疑她,未免小人之心。
栗夏见她纠结来纠结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朵老白莲花还真是纯粹。
栗夏在家里都好几次撞见小姨洗澡不锁门,傅鑫仁误闯进去。这么多年下来,没奸那是见鬼了。
看来,非要让她亲眼见识一下。
这时,听见前边傅忆蓝温柔一唤:“郎晓哥哥,郎旭哥哥。”
虽然早知道郎晓会来,可此刻看到他,栗夏还是压不住憎恶。
以前栗秋偷偷谈恋爱没跟家里人讲,可现在栗夏什么都知道。
五年前郎晓和栗秋恋爱后劈腿,被傅忆蓝甩了又来找栗秋和好。栗秋外柔内刚性子烈,直接叫人一顿死打。
郎晓纠缠好久天天被打,有次断了骨头还爬到栗秋面前哭,结果苦肉计没效,反被栗秋狠狠一脚踩得伤势严重住院三个月。
郎晓出院了继续追,意外发现乔乔的存在,欣喜若狂。可栗秋猜出他的招数,见他揪了乔乔的头发,把头发换了。DNA不吻合。郎晓以为栗秋给别人生孩子,骂她下/贱,从此再不找她。
因为有了姐姐的记忆,栗夏甚至可以看到郎晓辱骂栗秋时的丑恶嘴脸。
有些男人就是龌龊,自己先劈腿背叛,还有脸要求前女友为他守贞。仿佛所有女人都要为他悲伤垂泪寻死觅活失去人生快乐才好。
想到这,栗夏看他的目光冷了又冷,刚好郎晓也看过来,四目相对,说不清的阴暗。
郎晓收回目光,无声看向傅忆蓝,后者会意,跟他走到一边。
他低声问:“栗夏住在你家?”
傅忆蓝当初勾引郎晓之后又甩了他,心里一直有优越感,以为他对她念念不忘,没想这么久不见,第一句话就是问栗夏,不免有些不快:“是啊,怎么了?”
郎晓拧着眉,沉默好一会儿,问:“那件事她知道吗?”
“什么事?”傅忆蓝不明白,见他眸光沉沉,才回过神来,“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她不太舒服,“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郎晓眼睛一暗,陡然间阴鸷。
傅忆蓝莫名被他吓到,纳闷了,他以前虽说冰山,但也不像现在这样阴邪。更何况是对她?难道商场混几年,改头换面了。
她更加不爽,以招呼客人为由,先走了。
而郎晓的目光追着栗夏过去,就见弟弟郎旭正跟在她旁边说话。
郎晓看着那抹浅黄色的影子,阴冷的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整整四年了,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年他和傅忆蓝去酒吧鬼混,动作刚开始却赫然发现身下的人酷似栗秋,竟是栗夏。他当场惊软。结果到现在都再没硬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疯狂回追栗秋,她是药。
可现在,
这世上唯一能治好他的药,就只剩......
栗夏当然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了,应付性地和郎旭说了几句话,就走向座位。原本安排是傅忆蓝傅思蓝和孙哲还有部分董事坐一桌。但栗夏把席牌和傅思蓝换了,坐下时,傅忆蓝正殷勤和孙哲讲话。
孙家要在B市开发休闲度假项目,而傅蓝商厦主打的基础用品一直销量平平,提不上台阶。这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栗夏知道这几天傅忆蓝一直在做孙哲和孙家的功课,所以栗夏刻意表现得很积极,甚至在爸爸面前说她和千贤有信心把孙哲带到谈判桌边。
果不其然,成功激发了傅忆蓝的斗争意识,自孙哲出现在会场的第一刻,某人就跟膏药一样贴上去了。现在见栗夏过来,还特得意瞟她一眼,好像在说,我要赢了。
栗夏不理她,在她身边坐下后,和其他董事攀谈起来。
她狂补了商厦最近的经营状况,聊起话题来有理有据,让董事都诧异。印象中那个桀骜不驯的栗家二小姐何时像今天这样礼貌有加话语得体,更难得是字字珠玑。
就连原本听傅忆蓝说话的孙哲也眼光扫过来,起先只是觉得这女孩声音好听,瞟一眼又见姿色不错。刚好听她在和董事们讨论商厦现在的70%资产负债率,就对傅忆蓝笑:“先不管能不能谈成,但孙氏的合作伙伴是需要前期垫资的。”
傅忆蓝做过功课,自然知道这点,原想着先和孙哲熟络起来,再把后面的谈判交给专业人员。没想栗夏现在就故意拆台了,一面在董事面前重塑自身形象,一面还不忘刻意提醒孙哲,简直是无耻。
她心里怨恨,却对孙哲笑:“虽然这不太符合服务零售业的规矩,可如果真能够合作,也都好说。”
她谨慎地用了“好说”这模棱两可的词。
但栗夏的工作就是挑刺,当即便轻笑:“忆蓝,这里好些董事都在,我们小辈哪能擅自做主这么重要的事?”
傅忆蓝咬牙,她根本没有做主好吧,可栗夏都挑明了,她也不能说“我是模棱两可”,这不表明刚才那句话是糊弄孙哲吗?
看着董事们明显不悦的目光,和孙哲意味不明的笑,傅忆蓝左右为难,如芒在背,瞬间有想把栗夏撕碎的冲动。
可栗夏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刺激:
“忆蓝好像和孙先生很聊得来,可私交再好,也不能拿商业问题开玩笑。你说你现在答应孙先生了,到时如果决策部研究发现公司没有能力承担这种长期项目,是损害商厦利益强接下来呢,还是损害信誉反悔呢?”
偏偏她说这些话,还特温柔和善,娓娓道来,“忆蓝,我们还是学生,要虚心向长辈学习,从基层做起。这种决策层面的事虽然风光,可弄不好会让公司左右为难的。”
傅忆蓝没想到话里的两个字被她揪去大作文章,这番话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句句都在打她的脸。什么“私交”“反悔”“风光”,正是暗示她见孙哲第一面就往他身上贴,还爱出风头,行事鲁莽,不经头脑,不顾大局。
不仅如此,反衬得栗夏懂事又懂礼,尊重前辈又虚心谨慎。
傅忆蓝脸红脖子粗,强撑着笑颜,避重就轻道:“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孙先生人很好,想做个朋友,合作的机会以后也很多。”意思就是这次做不成,下次也可以。
栗夏考虑到董事们在场,不想太尖刻,所以没有步步紧逼。
反正刚才的事已经让大家印象深刻。
傅忆蓝为转移注意力,又向孙哲举杯,笑靥如花:“孙先生,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整好栗夏看见了对面走来的柳飞飞,刚准备踢傅忆蓝椅子一下,却发现她的双腿往外侧靠过去。
栗夏瞬时明白她想干什么,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抬起酒杯:“我敬各位董事,以后请多指教。”
而这一刻,傅忆蓝已经拨动自己的椅子,原本想要轻微地摔倒陷害栗夏。可栗夏起了身,椅子空了,傅忆蓝的椅子没被拦住,滑得比预想的远,结果她彻底失去重心,哗啦一声摔倒在地,一杯红酒全泼到了孙哲身上。
人跪倒在地上,还因本能地想要抓附,上身全扑到孙哲腿上,一把抱住。
栗夏故作诧异地回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柳飞飞眼中的冷光,又看看脸几乎塞到孙哲裤裆的傅忆蓝,轻叹:
自作孽,不可活啊。
chapter 16
倒下的那一刻,傅忆蓝就后悔了。
她原计划是假装被人推动椅子,重心不稳地一晃,洒几滴酒在自己身上,然后转头诧异地看栗夏:“你干嘛踢我椅子?”
不会有人想到她自己害自己去冤枉栗夏,这句话就能让大家“看见”栗夏对她有敌意,刚才的话看似正理,其实是故意挑刺。
这是她突然想到的,因为栗夏的话让她丢了脸,刺激了她,她迫切需要别的刺激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可没想她自踢椅子的瞬间,栗夏竟起身敬酒。这下不会有人认为她站起的同时还能踢椅子。这一刻阴谋泡汤。更糟糕是旁边椅子空了,她的椅子抵过去没了阻碍一下子滑远。
假摔变成真摔。
狼狈不堪,风采尽失。
全场目光看过来,就见傅忆蓝半身红酒渍,扑在同样满身红酒渍的孙哲身上,脑袋在他腿间,姿势像口X,极为不雅。
要是以前,孙哲见到这么纯美可爱的女孩扑到自己腿上,绝对会摸脸揉胸,可现在他有心爱的变态小女盆友了。
孙哲迅速起身。
傅忆蓝又是趔趄,把桌布一扯,杯盘碗碟乒乓作响。
她很快站稳,看见孙哲身上的红酒渍,羞惭地都不顾自己,抽了纸巾就往他胸前擦拭。
她小脸霏红,眼眶含水,像含苞待放的小骨朵,谁见谁怜,声音又细又柔:“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听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可爱。
宾客们虽觉不雅,但也只当是个意外,并不挂心。至于孙哲,正常男人看到傅忆蓝这惊惶失措的小白兔模样,也都不免心软,哪里会生气。
孙哲摆摆手:“没事,一件衣服而已。”
傅忆蓝见孙哲脸色无虞,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更加歉疚惶恐地给他擦胸口,他拦都拦不住。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她见到过家底最好的除了倪珞就是孙哲,只可惜这人怪癖很多,她虽然喜欢他的位置,却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并不把他当做可以勾搭的对象,但也不妨碍自己成为他的梦中情人啊。毕竟,她这样温柔美丽,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大众情人。
她还想着,就感到身旁一冷,扭头就撞见小太妹柳飞飞阴恻恻的眼神。
她没回过神,柳飞飞已凶恶开口:“傅忆蓝小姐好风骚,几秒的功夫,男人身下钻了,身上贴了。……爽吧?”
身下钻,身上贴……用词要不要这么形象又精辟?
傅忆蓝哪里听过这么黄色的话,一时又羞又恨,竭力冷静了半刻,很宽容地笑了:“听说你这一年有你哥带着,以前出口成脏的毛病改了很多。今天一见,果然比以前好多了。”
可她忘了,这种拐着弯骂人的话,只适用于优雅的对手。
柳飞飞原只打算讽刺傅忆蓝几句,可听了这话,克制一年的脾气,瞬间被她暗箭式的调调惹爆,突然上前狠狠一巴掌:“给我说人话!”
清脆的耳光在大厅回响,所有人猝不及防。
孙哲居然很淡定地坐下喝水了,根本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栗夏也把椅子拉回来,稳稳坐下继续看戏。
傅忆蓝脸颊陡然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她不可置信,还以为危机处理得很好,一句话讽刺了柳飞飞,挽回了颜面,可哪知这个疯子根本就不讲道理。
她恨得要死,却也不能打回去,不然就和柳飞飞一样是泼妇,咬咬牙,悲泣道:“我做错了什么?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你再装我抽死你!”柳飞飞做样子地一扬手,吓得傅忆蓝连连后退,踩到裙子,噗通一声滚倒在地。
柳飞飞阴着脸,哼出一声笑:“哟,这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是要勾引谁啊?跟着你那小三的妈,学长进了。也不看是谁的男人,就敢往胸前摸,裆下钻,你嫖/娼啊你?”
闻者变色,孙哲依旧淡定。
傅忆蓝被她下流的言辞辱得恨不能钻地洞,表面却泫然欲泣,哀哀道:“我只是不小心泼了酒……”
“泼你妹!”柳飞飞打断她的话,破口大骂,“天生的下/贱勾引男人,还装不小心。特么的这种故意泼酒引男人注意,摸几把再带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戏码,老娘初中就用过了。你屁股又不是称砣,能把椅子坐倒?在场哪个大小姐社交场合坐椅子摔倒过?你妈教的礼仪狗吃了?”
她骂的每句话都是打脸,羞耻得让人想死。
傅忆蓝这下是真冤枉了,她哪里知道想害栗夏,却捅出这么大篓子,孙哲的女朋友竟然是柳飞飞,今天真是脸面全丢尽。
傅忆蓝泪如雨下:“你误会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柳飞飞刚要继续骂,就听一声愠怒:“柳飞飞你这孩子脾气不好善妒,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能泼妇骂街地乱撒野?”
栗夏喝着香槟,瞟了一眼怒气冲冲满面通红的傅鑫仁等人,无语地望了望天。柳飞飞性子野,眼里从来就没有礼教辈分。你傅鑫仁大老板端着长辈的架子,找骂啊。
果然下一秒,柳飞飞更不客气:“哟?你这里什么宝地方?不就是一个负心人的凤凰男挖了前妻的财产,然后带着包养的小三和小姨子,庆祝自己不要脸十周年吗?”
栗夏动了动大拇指,精辟啊!
现场一片抽气声,所有人眼睛亮得像灯泡,聚精会神看热闹。请来的媒体简直是中了头彩,打了鸡血地拍照,尼玛十周年庆谁爱看啊,要看就看柳飞飞啊!
傅鑫仁,蓝欣和蓝玉一下子全都红了脸。
她短短一句话骂出了太多的问题,都不知该从哪里反驳。
傅鑫仁也不能和小辈较真,忍着火沉了脸色,训道:“柳飞飞,话可不能乱说!”
柳飞飞眉毛一扬,语气尖酸刻薄跟机关枪一样快:
“我那句话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叫负心人?不是凤凰男?这傅蓝商厦不是从栗氏分出来的?我只听说妻子离婚找丈夫要财产,还是头一次听丈夫出轨,伙同新任的小姨子谋女人财产的。十年风言风语,现在更好,把前妻的产业也吞过去了,傅老板真厉害。”
傅鑫仁梗得一句话说不出,这张老脸算是在各界朋友面前丢尽了。
蓝欣立在一旁,气血直往头上涌:“柳飞飞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怎么这么烂心,忆蓝只是不小心,就惹得你来砸场子?你懂不懂规矩?”
“你名叫烂心吧?起的真好。”柳飞飞眼光扫过去,跟刀一样:“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还教我规矩?小姨子跟姐夫搅在一起十几年,两女共事一夫这叫规矩?四五十岁的女人还深V露背秀乳/沟这是规矩?你找插啊你?”
在场男人们的目光都飘向了某人的沟……
蓝欣自认混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过如此阴狠毒辣的辱骂,从没经受过如此下流肮脏的眼神,她竟被一个20出头的丫头刺激得破了功,扑上去就要打:“你这恶毒的死丫头!”
没想蓝玉拦住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叹了句:“再怎么也是客,还是小辈,即使说的是胡话,也不能打啊。”
柳飞飞冷笑一声,愈发恶狠:“一个下贱没品的小三,一个卖弄风情的公交车,真是凑成一对贱货姐妹花。”
蓝玉脸白了,蓝欣脸则红得滴血,这死丫头骂人的话简直可以抽人的筋,扒人的皮。
蓝欣冷笑连连:“你自己小小年纪就浪荡下流,谁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就把别人也看成那样。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你还有脸骂人?”
柳飞飞竟然底气十足:“我是奔放,但我从不惦记别人的男人。不像你们,姐姐抢了别人的,妹妹又来抢姐姐的,全是风骚浪荡的贱货。”
一句话又把蓝欣气得吐血。柳飞飞懒得骂了,直接冷眼扫向傅忆蓝:“再敢这么不要脸乱摸别人的男人,我就给你一群男人,让你爽个够!”
傅忆蓝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句话不说,直接装晕。傅家其他人赶紧把她带去休息,这才算完。傅鑫仁还维持脸面地扔下一句:“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是从哪里胡编乱造听到的谣言,我非要叫你爸好好管管你。”
柳飞飞直接拿背对他,又差点儿把他气了个绝倒。
众人各自心里有数,看了场酣畅淋漓的好戏。
而栗夏暗叹,对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就得找柳飞飞这种敢撕破脸的。傅家人私底下再怎么丑陋,却还以君子自居,不会当众打闹自损颜面。面对柳飞飞这种泼辣的,当然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栗夏还想着,身边传来很柔很甜的声音:“孙哲哥,我去帮你换衣服嘛。”栗夏鸡皮疙瘩掉一地,角色转换要不要这么快?
看过去,孙哲也是笑眯眯地搂着柳飞飞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看这么久,忍不住想到你在床上的样子了。”然后两人黏在一起,不要脸地滚去了洗手间。
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