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说了谢谢想要推门下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她转过头来看着江年锦“安培培的订婚宴,你会去吗?”

江年锦挑了下眉“你希望我去?”

听溪没答,接着问“你说我可以去吗?”

江年锦的眉头挤出一座小山。

“我以为你不会想去。”

谢谢亲爱的你们~~

帘外红墙10

听溪住的地方,是个普通的居民小区,虽干净整洁,可是相较于整个奢华的加安市,这里只能算是一个“贫民窟”。

贫民窟里多百万富翁,当然,是精神的富翁而不是江年锦这样物质的富翁。

和江年锦的谈话结束的匆忙,因为江年锦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听溪瞥见那方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就识趣的下了车,而她匆匆下车对江年锦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想去”。

她没有再去看江年锦的表情,脊背上冰凉一片,定是他又盯着她看了许久。

听溪讪讪的走进电梯,其实她住在二楼,平日里压根不喜欢进这方小小的电梯,今天她不过只是想快些摆脱江年锦的视线。

电梯妥妥的往上升,她低头一下一下的蹬着轿厢,忽然想起来,江年锦为什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不过随即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江年锦什么人,就像陈尔冬也说“他神通广大到你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她就不敢想了。

听溪走进屋子,甩掉了自己脚上那双半高的鞋子,洗了把脸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走到窗边,发现楼下江年锦的车子还在。

隔壁楼的朱大爷正站在巷口热情的比划着什么,他高亢的嗓音从半开的窗榧里飘进来。

“倒!倒!可劲儿倒!”

江年锦的脑袋时不时的从车窗里探出来往后打量,纵然他的车技再好,进了死胡同也同样没辙。

听溪揪着那团窗帘,等到江年锦的车子彻底出了胡同,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回神的时候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她关上了窗拉起了窗帘,旋身的时候看到江年锦的大衣还压着沙发的背垫,这件黑色的大衣,已经在她这里放了整整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

江年锦能够完美的驾驭各种颜色的衣服,并不仅仅适合黑色,可是他穿着黑色衣服的时候,无形的显出正气。

就好像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个晚上,他穿着黑色大衣的一身凛然的正气,让她信任也给她陌生的安全感。

黑色也是一种神奇的颜色,难怪那么多的人会偏爱。

听溪卧倒在沙发上,大衣的袖子蹭着她的脸,那绸软的料子,一点都不扎人,不像它的主人。

她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坠入杂乱无章的梦境。

那个站在风口的少年,总爱穿着黑色的衣衫,是谁说的没有男人比他更适合黑色,她笑他当了真…还有他望着的那辆被夕阳印染的看不出颜色的跑车,她是从那天开始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会走向同一个结局,她从前就知道的。

眸子里落下一滴泪来,掉在平静的湖面上“咚”的一声空灵巨响,响彻心扉…

眼前的少年闻声侧了侧脸,她看清楚了。

是莫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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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云踪1

听溪被梦魇纠缠了一整夜,从沙发上折腾到床上,还是甩不掉梦中的幻影。

闹钟响第3遍的时候,她才彻底清醒,这**之间,像是过了一个轮回,她也只敢在梦中,肆无忌惮的勾勒出那个人的脸。

笼罩在晨光中的Beauty主楼有一种特别的美,清亮耀眼,像略施粉黛的姑娘。听说江年锦当年亲自参与了这座建筑的设计,他的品味总是很独特,让人耳目一新却又容易接受。

听溪刚刚走进大厅就被人揪住了发辫,她的马尾被轻轻的攥在那人的掌心里,她困难的回了回头。

“苏听溪!”房静竹站在她的身后,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我老远就在喊你,你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

她的手伸过来拂了一下听溪的眼袋,发出“啧啧”两声“怎么眼睛肿成这样还这么美。”

听溪笑起来,将她冰凉的手拉过来捂在手心里,没有告诉她,不是没有睡好,只是睡得太好,太过入梦,眼泪也流的太过汹涌。

电梯口三三两两的站了些人,听溪拉着静竹站在最外围,她还在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多半是在抱怨陈尔冬昨天又让她干了什么打杂的事情,这闷闷的声音只让听溪神游天外的更厉害。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众人的面前,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人刚要动步,电梯里就涌出几个人抬肘挡住了人群。

听溪仰了仰脖子,看到黑超遮面的沐葵正紧抿着红唇款步从电梯里走出来,卡其色的修身毛衣只到肚脐,露出一截细腰,风韵逼人。

她本是标准的模特儿身材,脚上那双橙色的高跟将她整个气场拔得更加的高。

那两片墨色的镜片遮挡了她的眼神却掩不住她的凌厉,一时间没人出声也没人往前,只听得沐葵身边的助理战战兢兢的脚步声。

“真当自己是女王。”身旁的静竹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咕哝一句。

听溪扯了扯她的胳膊,悄悄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静竹撇了撇嘴。

大厅门外已经有一辆银色的小型房车候在那里,沐葵径直钻进了车里,车门“呼啦”一声拉上的时候,耳边才陆陆续续响起了唏嘘的声音。

静竹推着听溪迈进轿厢,随手按下了3楼,3楼是Beauty的摄影基地,很多平面宣传广告都是在那里完成的。

“星月相随被文森特太太选中之后,沐葵稳坐Beauty一姐的位置了。”

有人开始肆无忌惮的谈论起沐葵,静竹幽幽的瞟了一眼听溪,她的意思听溪自然明了,她是想说,有些舌根她不嚼,有的是人嚼。

“听说最近有很多秀找上她,档期排不下都推了。”

“我还听说,沐葵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江总吃过饭就红了的女模…”

轿厢里的人都“嗤嗤”的笑起来,气氛稍显暧mei,静竹忍着笑意目光四窜。

江年锦这个名字是光是火,也是是非。

听溪只觉得胸口一滞,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第一个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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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云踪2

静竹“哎”的一声,紧随其后跟了出来。她扬手懒懒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显然对于刚才电梯里听到的那番话有些嗤之以鼻。

“现在是房车接送了,以前坐着公交四处赶场的日子怕也是忘了吧,谁不是新人过来的呢,这么目中无人干什么?”

听溪不语,想起沐葵那日气焰嚣张的模样。

再红,也不该是这样的红法。

模特换装区的走廊乱乱的,身边来来回回都是抱着服装衣衫不整的模特儿,男男女女,也没有什么顾忌。

比起刚才光鲜亮丽,助理成群的沐葵,这里的模特儿的生存状态,才是这个圈子的真实写照。

模特儿圈也是个三六九等,层次分明的圈子。

“把我们调来这里干什么?”静竹缩着身子拎着自己外套的门襟,目光还是忍不住朝那些身材健美的男模身上流连。

“今天公司有一组宣传片要拍,让我们过来服装部帮下忙。”

听溪说着,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的十字通道,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一闪而过,她还没看清楚,那人也像是注意到她们了一样折回来。

“陈尔冬真是,真把我们当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哎哟两位大小姐,你们可来了!”

静竹的抱怨被不远处那尖利的语调给打断。

听溪定睛,那个男人已经朝这边奔过来了,他嘴角的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又是这个娘娘腔。”静竹眼白往上一翻。

“一色老师。”

听溪抬肘撞了撞静竹,礼貌的打招呼。

这个被称为一色的男人是Beauty众模特的经纪人,强大且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看了听溪一眼,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陈尔冬让你们来帮忙还是让你们来看秀啊,怎么不等模特儿把衣服都换好了再来,瞧瞧里面都乱成什么样了。”

静竹抬起腕子看了看表“我们没迟到。”

“是是是,你们踩得点真准,可是人家沈庭欢都提前半个小时来准备了,你们来的比她晚,就是迟到。”

“这是什么理?”静竹顶了一句。

“房静竹,我老早就和陈尔冬说过,你这牙尖嘴利可是病,得治。”一色的手指戳了一下静竹的额头。

“我们要干什么?”听溪立马上前拦下他的手,打圆场。

“还不快进换装间去帮忙!”

听溪攥了静竹的手就往换装间的方向走。

“苏听溪,你留下,沈庭欢到处找你呢。”一色忽然扬手拉住了听溪的胳膊。

听溪顿住了脚步,连带身边的静竹也顿了顿。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听溪才问“沈庭欢找我?”

一色点了点头。

“找我干什么?”

“鬼知道找你干什么,老子这么忙找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还得替她找人。在5楼休息室,自己去找她。”一色扶了扶帽檐,对着还站在原地的静竹一声吼“你还站着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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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云踪3

听溪折回电梯口,胸中忽然好似擂鼓,惴惴不安。

她没有见过沈庭欢本人,在报纸杂志上翻到的时候也不会细看,漂亮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都一个模样,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沈庭欢右眼下方的那颗泪痣。

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曾经,她的眼角下方,也有那样一颗泪痣。

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听说泪痣是前世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记,是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但凡生此痣者,孤星入命,注定为爱所苦。

母亲迷信,攒下半个月的卖菜钱也非要听溪去把这颗痣给去了。那个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妇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这样的坚决。

她说“溪儿,你已经够苦的了,总希望你能遇着个对你好的人,不要让你掉太多眼泪。”

去痣的时候很痛,去完更痛,听溪后来时常对着镜面望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失神,觉得好像生命中有一个重要的标志被抹去了…

晃神的空档,电梯门上来了。

电梯里站着一个男人,黑衣黑裤,眉角凛冽。这俊朗的面容有些眼熟。

听溪多看了他一眼,就想起他是江年锦的人。

这个无时无刻都不会远离江年锦三寸之遥的男人,也时常被Beauty很多小嫩模挂在嘴边,听闻他身手敏捷,传说他车技过人。

江年锦身边的人,个个也都是人物。

那人也在看着听溪。

他手里拎着几个女人的购物袋,那骨骼分明的手,在江年锦身边该是没有拎过这样的轻巧到需要温柔以待的东西,他看起来也并不自然。

两两相望了几秒,电梯门眼看着就要关上,他抬手挡了一下。

“进?”他问。

“进!”

听溪点着头,闪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的能够听到轿厢机械上升的声音,听溪看到他按下的数字正是“5”,她没动。

四面郎阔的镜面映照着听溪略显紧张的小脸。明明站在身后的人也不是江年锦,可是听溪却依稀可以感受到一抹江年锦的气场。

她不由的抬眸望镜面里看了看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也正牢牢的盯着镜面里听溪的面容。

遇见听溪审度的目光,他也没躲。他那样复杂的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单单看着她。

听溪回了一下头,他还在看着她,似乎有些失神。

“那个,先生,我的脸上…有东西么?”听溪隔空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又转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镜面里的自己,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又看向这个男人。

“没有。”他低下头,闪烁着收回目光,没了刚才肆无忌惮的样子,接着诚恳的道“不好意思。”

他这般局促也是听溪没有料到的。

听溪摇头,朝他扬了下嘴角。“没事。”

电梯停在了5楼,他绅士的没有迈脚,等听溪回身出去之后才慢慢的跟出来。

“阿府!”

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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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云踪4

听溪跟着这个被唤作阿府的男人一起回了下头。

陈尔冬正站在休息室的门口,朝着他们这边招手。

“苏听溪,你也过来。”

陈尔冬替听溪推开了门,听溪顺着陈尔冬的指引走进换装室,陈尔冬没有马上跟进来,还在走廊里和阿府交谈。

听溪听到她对阿府说“这些天难为你了,等为沈小姐找到司机,你就可以回江先生那里了。”

阿府说了什么听溪没听清,这也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比起八面玲珑的江年锦,差的太远,不过跟在江年锦身边做事,会不会说溜须拍马场面的话,的确也没有多重要。

坐在沙发里的那个女人,听到听溪的脚步声也没有回过头来,直到听溪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抬了抬眸。

“苏听溪小姐?”她问。

听溪的目光锁住她眼角那枚褐色浅痣,这枚痣生的极为标志,丝毫没有影响她整张脸的美感,反而显出一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沈庭欢本人比杂志上更加好看。

“是我。”听溪点头。

沈庭欢抿了抿唇,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陈尔冬过来了,沈庭欢转了一下头,她看着陈尔冬笑,眸光深的无边,她说“陈尔冬,你这助理也招的太美了些吧。”

陈尔冬看了一下听溪,转而对上沈庭欢的目光,“也不止美。”

“哟,认识这么久,都没见你这么赏识过一个人。”

陈尔冬低头笑了一下,才问“你要找她做什么?”

“外界传闻说这位苏小姐的聪明才智深的文森特太太的欢心,都被破格邀请参加安培培的订婚宴了,你手下入了这么一枚大将,我当然是想见识一下。”

沈庭欢语气不明,她说话的间隙,不自觉的伸手去抚摸她的手臂,听溪顺势低头看到那截白皙的腕子被一层细细的纱布缠绕着。

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看来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听溪肉眼能够看到,只是外在。

她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圈子里的人物关系千丝万缕,她随便碰到一条就很可能被紧随而至的密网给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