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别这样。”

她的手终于从他的手下挣脱出来,按住了江年锦的肩膀。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愿对上听溪的目光似的直接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前,她的身子又被他惹的发烫。

“你不累么?”她觉得奇怪。

“没有男人到了床上会喊累。”他笑。“我已经很节制了。”

他附在她耳边的低语又惹得她脸红。就这样逮着机会就要她,还算节制么?

听溪扭头不去看他,他这次却伸手将她的下巴扳回来,含住了她的唇。

隔着身上的浴袍,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动了动,却被他钳住了腿…

***像是无形的网,将他们两个紧紧的拢住。

她开始回应他,深深地,以她自己的方式。

既然躲不掉,那就沉沦吧。

今晚,又将是个不眠夜…

Wylie七周年庆典开始于一场时装秀。参加庆典的大牌模特儿们都将身穿Wylie各位设计师这些年的佳作上台走秀,以示对于经典的致敬。

因为每年流行的风向标不一样,所以T台上会出现各种不同风格的碰撞。

听溪第十一个上台,她穿的是Wylie前年流行的休闲款磨砂色连体工装,裤管裁成九分,头发扎的很干净,下配黑色高跟鞋,整个人都透着飒爽的英姿。

这是她自己也比较喜欢的一个风格。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她看到了安培培,安培培将压轴出场,她穿的,是Wylie今年很流行的晚装,深紫色的曳地长裙,将她曼妙的身段修饰的刚刚好。

她的目光捕捉到听溪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挪开了。

她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交情。甚至连正面交锋都不曾有,唯一一次的牵扯,就是安培培的流产事件。

那次事件,到底是谁比较冤,至今没人能说出来。

文森特太太说安培培耳根子软受了贱、人的蛊惑,听溪也相信,安培培不会是故意的,没有一个母亲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的。

工作人员提醒听溪准备了,听溪走到幕后的时候,忽然想起,安培培来了,那么莫向远,是不是也会在。

这个想法让她微微出了神,甚至没跟上节奏,好在她很快调整过来了。

这一路走过去,T台的周围坐满了嘉宾。

看到江年锦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莫向远。

两个男人坐的很近。甚至看着她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

她一同忽略了,只是专注着自己的脚下。

一圈走完之后,耳边尽是如雷的掌声,她不知道,这样的分贝里,有多少是来自那两个男人。

可是她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惬意的快感。

她终于让莫向远知道了,没有他,她一样可以活得很漂亮。

安培培走完之后,Baron就上台发言了,无非是一些感谢的话,这些年每一年都说同样的话,想必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他的发言结束的很快,末了,他说今天秀结束之后,还有舞会等着大家,请大家尽情的enjoy!

听溪去换装间换了衣服,江年锦应该是知道接下来有舞会这个安排,他还特地给她准备裙装。

听溪不会跳舞,江年锦却能将华尔兹跳的有模有样。

很多名媛主动过来朝江年锦邀舞,听溪都大方的同意了。

她执着香槟,看着舞池里的江年锦,他的舞步如行云流水一般,一点看不出生硬。

整个舞池外女人的目光,几乎都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万众瞩目却没有让他多半点拘束。

这个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魅力她不知道。

“听溪,可以和你跳个舞吗?”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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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声动2

听溪转头,看到莫向远站在她的身后,他一袭裁剪精致的浅色西装,绅士的将手往听溪的面前一递。

听溪下意识的去看舞池里的江年锦,舞池的光影跟在他的身上,在他步伐来去之间明灭不已。

江年锦似乎感受到了听溪的目光,他扭过了头,看到听溪身后的莫向远,他似乎明了了什么,只是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朝着他们两个挑了挑眉。

“听溪。”莫向远只看着听溪,他又唤了她一声翁。

听溪轻轻的握住了莫向远的手,他却是紧紧的反握回来。

终于又牵到她的手了,莫向远眨了眨眼,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的心里汹涌出万千的感慨。

那糯净的小手,放在掌心里不过盈盈一握,可是他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曾经是他的苏听溪,他的连。

心尖狠狠的颤了一下。

莫向远将听溪带进了舞池,离江年锦远远的地方,似乎是故意一般。

“你又有什么要说的?”听溪仰起头,看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你干什么!”

这个动作彻底刺激到了听溪敏感的神经,她挣了一下,伸手去推他。

“别动!”他说,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收进臂弯里,“这是跳舞的基本礼仪。你这样反而更加的引人注意。你想和我一起引人注意吗?”

听溪顺着他的话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的每一个人,神色都是放松的,音乐柔下来,他们的身体跟着音乐缓缓的扭动着,只有她,浑身是紧绷的,为何,站在他的身边,竟成了她的酷刑。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再那么的咄咄逼人。

既然他要玩,那么她就好好的陪她玩儿吧。

“你真的和江年锦在一起了?”莫向远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力。

“是。”听溪答的铿锵有力。

“你爱他?”他皱着眉。

听溪顿了一下,眼角泛出酸涩“我不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她的感情,从来不是游戏,也不会是交易。

莫向远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他别了一下头。

她的眸子水盈盈的,她怕自己忍不住就会把他按进怀里。

是啊,苏听溪对他,曾经也是爱的。是他亲手把那份爱给斩断了,现在他还想要弥补,来得及吗?

“江年锦不是一个好人。”莫向远斟酌着将这句话说出口。

听溪听罢,冷嗤一声“那么你就是好人?”

“我也不是,但他…”

“他爱我,他在我需要的时候会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听溪打断了莫向远的话。她的目光往二楼的栏杆上一望,推开了莫向远的手,“抱歉莫总,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站在一起跳舞。”

她话音一落,提着自己的裙摆侧身从人群中离开,她的周身泛着光,这样仓皇的背影,为何让他想起童话中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

莫向远顺着听溪的目光往二楼看去,听溪刚刚看到的人,是安培培。安培培已经转了身,深紫色的礼服背部的岔开得很大,她背部那整片雪白的肌肤都露在外面。

他没看到她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表情。

安培培,她已经注意到听溪了…

他捏紧了拳心,心里升起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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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从舞池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江年锦早就已经脱身了。

看到她过来,他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香槟,然后撂下了手中的空杯子。

“你真是让人不放心。”江年锦皱着眉,伸手揉了揉听溪的额头。

听溪抬手将他的手握住,“江先生,你还敢说我呢!”

江年锦笑着将她揽过来“我身边有再多你都可以放心,你身边有一个我都不放心。”

“油嘴滑舌不正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江年锦清咳一下“现在发现,来不及了。”

听溪看着他的眼睛“没关系,你多坏我都不会跑。”

没料到苏听溪会这样说,江年锦愣了一下,她眼里目光坚定,让他不由动容,他想伸手抱住她。

“哟,瞧我听到什么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江年锦皱了皱眉将听溪揽的更紧,转身的时候却已经换上了笑颜“文森特太太,好久不见。”

“嗯,你最近都不来萨尔茨堡找我喝咖啡了。”文森特太太嗔了他一眼“也是,你现在是谈恋爱人,哪儿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理我。”

文森特太太说罢,看了听溪一眼“听溪,介意让我和年锦单独

tang聊会儿吗?”

听溪耸肩“当然不介意。你们聊。”

她正好,可以去外面透透气。

江年锦松了手,看着她绕过人群,往后园走去。那是Wylie的后花园。

“看来这次是动了真情了。”文森特太太看着江年锦柔软的目光,轻笑着。

“有什么事情,说吧。”江年锦收回了目光,收回目光的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自从Ailey事件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戴着面具说话的必要了。

“听说,那孩子生病了都没有人管她。”文森特太太的目光跳了一下。

那孩子…Ailey?

江年锦看着她,企图在她的眼神里看到深意,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索性不说话。

“沈庭欢在我看来,也不会是个好母亲,既然她只生不养,不如,把那个孩子给我…”

“你这样的想法,诺曼先生知道吗?”江年锦直击问题的关键。

“他…我现在得先从你这儿得到答案,只要你放手,我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

江年锦笑起来“对你而言,这样的办法,总能想到很多。”

文森特太太眯了眼“江年锦,你到底是谁?”

这个男人,最近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为什么他当初想法设法的靠近,而现在,却是毫遮掩的疏离,甚至,开始针锋相对。

“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江年锦拦住服务生从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朝着文森特太太的杯壁轻轻的一敲“至于那个孩子,你放心,我会安排别人照顾好她的。”

“江年锦你!”

他扬了扬酒杯。

“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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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ylie除了它的主楼大厦,最特别的就是Wylie的后花园。

所谓Wylie的后花园,其实就是Wylie各个建筑围合而成的一个广场空间。

这个广场上有一个小型的喷水池,池边的玻璃灯会在黑夜里折射出颜色绚丽的光。水池周围的园地又规划出了玫瑰园,灌木林和高尔夫球场…每个建筑前都有一个半挑高的小露台,由木质甲板铺就,这个功能平台上摆放着优雅的藤椅,供员工观景休憩。

这样好的工作环境和人性化的设计,也难怪Wylie年年都出精品。

听溪在藤椅上坐了一会儿,虽是夜晚,可是眼前的景致在迷蒙的夜色里依旧美的独具匠心,她不禁想往更深处走,鼻尖那抹淡淡的林木香和花草香循诱着她。

刚刚走进灌木林,耳边就飘过一阵女子的娇喘。

她不再是那个不经人事的她,这声音她能辨别出来,是男女欢爱的声音。

听溪的脚步一顿,目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灌木林间的那片草地上,一对交、缠的男女闯进了她的视线。

女子深紫色的裙摆已经十分凌乱…

是安培培和Baron孙。

听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立马抬起头来掩住了自己唇边那声即将溢出的尖叫。

“我说不要了…”女人的声音大了些,带着恼意。

“不要?”男人不依不饶着。

令人作呕的声音声声入耳。听溪掩着嘴不停的往后退,脚上的高跟鞋在草地上狠狠的一崴。

“啊!”她跌在了地上。

“谁!谁在那里!”

地上纠缠不清的那对男女同时警觉起来,男人飞快的从女人的身上抽离,他站起来系着自己的裤子,地上的女人翘起身子整合着自己的裙摆,狠狠的踹了男人一脚。

男人往林子深处的小径上跑去,直至消失。

“苏听溪!”

安培培翘起身子的那一刻就看清楚她了,她喊了一声,快速的朝着听溪走过来。

凤箫声动3

听溪看着安培培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她想站起来跑,可是脚踝的痛一阵阵钻心而来,她躲不掉了,而此时此刻,该躲的人,也不应该是她肇。

“苏听溪,你看到什么了?”安培培站定在听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溪都不太愿意抬眸去看着她。

这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女人,背后怎么可以如此这般的道德沦丧。

她可是莫向远的未婚妻啊。

“你做了什么,我就看到了什么。”听溪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轻描淡写些,可是胸腔里的那股子情绪却压抑不住冲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轻声的质问着,却还是不去看着安培培。

“你会告诉莫向远吗?”安培培忽然激动起来,她俯下身来重重的按住了听溪的肩膀,“你一定会告诉莫向远对不对!”

“你放开我!”听溪被安培培摇的头晕目眩的。“放开!”

“你不要告诉莫向远好不好?不要告诉他。”安培培的声音起了浅浅的哭腔。

“既然你爱他,明知道这样对不起他,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听溪狠狠的拍掉了安培培的手魔。

“我爱他…我爱他,可是仅仅我爱他又有什么用?”安培培提高了声调。

听溪一怔,安培培眉目之间的哀伤像是要吞没了她一样。原来这个女人,并没有如外界所见的那样,拥有一切。

安培培瞪着苏听溪,这个女人,她分别跌坐在地上,可是莫名的,她的气势还是能压人。

她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难怪,莫向远,一直爱着她,他心里的那个位置,一直为这个女人空余着,任她如何努力,她都撬不进他的心里…

安培培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莫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