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克拉。”

“我的天呐!”叶子抽了一口凉气。

“这数字是有含义的哦,苏小姐一定知道吧。”

听溪一下被问住了。10.3?10.3…10月3日…

“生日…”

江年锦的生日。

“是的,是江先生的生日呢,江先生真是浪漫对不对,他对苏小姐这样的用心,可把我们店里一众已婚的未婚的店员们给羡慕坏了。”

听溪的心尖儿颤了一下,江年锦的生日,不就是今天么。

“听溪姐,你看我说的对吧,那May算个什么玩意儿,江先生给她买个珠宝就跟打发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他对你才是真的既肯花钱,又肯花心思…”

“叶子,我得先走了!”

听溪说罢,匆匆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连忙跑了出去。

她要见江年锦。

>

车厢里凝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江年锦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

身旁的May一手攥着锦盒,一手挽着他,凑他很近,阿府频频往后视镜里看他们。

“你能帮我把这个戴上吗?”May把手里的锦盒递过去。

江年锦看了一眼,没接。

May讪讪地缩回了手。

“算了,还是不戴了,这个珠宝和我今天穿的衣服不搭。”

阿府忍住没笑。

他趁着这个空档转身问江年锦:“江先生,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是中艺。”

“中艺俱乐部吗?太好了,我因为工作太忙,都好久没有去了。”May兀自拍了拍手,又想伸手去挽江年锦,可是见江年锦凛着脸,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没敢要强。

气氛有些尴尬。

May干笑两声,继续说:“我之前总喜欢去他们俱乐部的健身房健身,流一身汗之后再洗个澡,特别松爽的在他们顶楼开个房间睡觉,压力就全都跑没了…唉?我们今天去那儿玩什么啊?”

May说话的间隙,中艺俱乐部已经到了。

江年锦下了车,May推门的时候听到江年锦说:“阿府,送她回去。”

“啊?”May忍不住一声惊呼:“你不用我陪你吗?”

江年锦好像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过去,门童向他鞠躬为他拉开了门。

May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得一把将手里的锦盒扔在了地上。

“什么嘛!把我当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阿府走过去,俯身将地上的锦盒捡起来,递回到May的手上。

“May小姐您收好这个吧,这是您今天一天的酬劳。”

“你!”

“May小姐不是不相信人情,只相信利益吗?江先生不会给你情,但是利益,只要你好好配合,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看着阿府明亮到不带遮掩的眸子,May忽然就懂了,因为她对江年锦说过自己不相信人情也不想有人情,所以在江年锦眼里,她成了一个极容易打发不会死缠烂打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自然最适合成为刺激苏听溪的工具。

呵,May“嘭”的一下合上车门,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可笑。

江年锦站在射击房里,手里的枪械塞满了子弹,沉甸甸的。

他往自己的耳朵里填上耳塞,凛着脸慢慢地抬起了手,手枪的力集中在他的虎口上,他眯了一下眼,对准了靶心。

“嘭嘭嘭嘭嘭…”连发十几弹,子弹穿膛而出的力道让他的身子也跟着不停的震颤,可是他的双脚仍然稳稳的扎在原地。

眼前一阵青烟,等青烟散尽,靶心上留下的弹眼明显。

这么多子弹,每一发都正中靶心。

“江总,好射术!”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掌。

江年锦没有取下耳塞,但是依旧可以把来人辨出来。他回过身去,手里的枪也随着他调转了方向。

黑黑的枪口对准了莫向远。

莫向远笑着扬起了双手,比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江总,这是要毙了我?”

“死不足惜。”江年锦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莫向远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放下了手,任由江年锦的枪对准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死不足惜,那江总岂不是死上千百回都不够?毕竟,我的卑鄙比起你来,差的太远。”

江年锦“哼”的一声:“那是你哥哥罪有应得。”

“到底是我哥哥罪有应得还是你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要报复,你自己知道。我再怎么不堪,都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这步田地的。”

“我没有逼你,是你们莫家的血统,骨子里就存着劣根性。”

“哈哈哈,我们莫家骨子里存着劣根性?那你呢?你江年锦是天生被戴绿帽子的命吗?”

莫向远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江年锦的伤疤,江年锦面无表情的将手肘一抬,枪口就这样的对准了莫向远的脑门。

“哎哟喂,江总喂!您不要吓小的诶!”

俱乐部的经理从玻璃门外经过,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就慌忙的推门进来。

“江总,人莫总是有什么得罪你了你要动这么大的火气?大家都是来玩的,不要冲动啊,消气消气。”

俱乐部的经理好言劝着,想把江年锦手里枪取下来,江年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说:“滚出去。”

“唉…”俱乐部的经理叹了一口长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依旧是这样僵持不下的姿势。

“江年锦,你要

有种就真的崩了我,大不了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我不会和你一起同归于尽的,你不配。要死,你也得先死。”

“好,我不配,我是不配,不过你要想想,你手里的枪要是真的走了火,听溪可怎么办?我刚刚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可不好。我要有什么事情,她会伤心死的。”

江年锦冷冷的看着莫向远的嘴脸。

“你难道不知道,前段时间我躺在医院里她是有多紧张多担心。哦,对了,你一定是知道的。她不是为了我,连和你的婚礼都没有去参加吗?”

莫向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江年锦已经听到自己的指关节在微微作响,但是他仍没有辩驳,任由莫向远一人继续自说自话。

“你怎么不说话?还不相信听溪真正在乎的人是我吗?那你在看…”莫向远动了动,江年锦的枪依旧紧随着他,他皱了皱眉,继续说:“前段时间,盛江刚刚放出一点风声说要收购Modern,她就迫不及待的偷了Beauty的设计稿来给我打翻身仗…”

江年锦“啧”了一下嘴:“莫向远,你真是个人渣。”

“是啊,我就是人渣,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姑娘就是喜欢渣男。你看苏听溪对我多死心塌地,Beauty刚被指控抄袭,她就马上跑到我那里来和我庆祝,她还在我的房间里我的床上过了夜…”

“嘭!”

“啊!”

枪声一响,莫向远闭着眼睛惊叫了一下,双手捂着耳朵就蹲了下去,刚刚春风得意的模样一下子变成了怂样。

弹膛里的子弹早已空了,不过只是一声空响而已。

江年锦将手里的枪甩在桌面上,顺势摘下了自己的耳塞,头也不回的留下莫向远一个人走出射击房。

莫向远还不死心的在他身后叫着:“江年锦,你特么有种就别吓唬人,你没本事杀了我,那苏听溪就是我的,她永远都是我的,你只配戴绿帽子…”

江年锦疾步走着,耳边隆隆的再响,身体里的那股烦躁又蹿了上来。

俱乐部的经理等在门口,见他出来点头哈腰的递过一瓶水来,他捏住了狠狠的往墙面上砸了过去,水花四溅,吓的那经理不敢出声。

“给我滚开!”

江年锦拂开了这跟在他身后的经理,这走廊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盆栽被他一路给蹿倒,可是似乎还不解气。

当然不解气,他的气不在这些小东西的身上,他的气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走廊的尽头是电梯,他不耐烦的按着那上下箭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来回的按,疯了一样的按…

电梯上的数字正慢慢的变化着,然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两扇门缓缓的退到两边,偌大的轿厢里只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他正恨不能吃拆入腹的女人。

苏听溪。

听溪一抬头,看到江年锦就站在电梯外她一时懵了。江年锦怒火冲天的眸子将她的理智微微拉回些。

她斟酌着开口:“江年锦,我们谈谈…”

她话音未落,电梯外的男人大步迈进来,一把将她推到了轿厢的角落,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风雨满楼6

这好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电梯里接吻,不,应该说不是她第一次在电梯里被江年锦强吻。

听溪纤瘦的身体,正好卡进了电梯的边角里,江年锦往她身前一站,她的视线就被他高大的身形全部都挡住了,她没有退路也没有进路。

而江年锦,左臂高举着贴在听溪耳边的墙面上,右手捏着的她的下巴,用力的吮吻着她。

听溪的唇还在躲,他的唇就一路追,等到她攻防无力,她只能任由他攻池掠地吞噬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这个宽敞的空间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空气却像是被他一人独占了一样,越来越稀薄。

听溪的手没有支点,胡乱的揪着他腰间的皮带,她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软到在地上。

电梯又“叮”的一声响。

江年锦一晃神,听溪就把他给推开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走进来几个人,听溪尴尬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江年锦却双手抄进了裤袋,淡定自若的站到了一旁,好像刚才天雷勾地火的一幕不是他制造的一样。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去,中间不停的停顿,人进人出,他们两个人被越挤越远,听溪隔着人影远远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

好不容易到了顶楼,人也下的差不多了,听溪还站在角落里不愿意动,江年锦却把手伸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用力的把她拉了出去。

“去哪儿啊?”

“你不是要找我谈一谈吗?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江年锦依旧凛着脸。

听溪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就看到了出了电梯是一个很别致的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江年锦这位俱乐部的VIP会员,他还未开口说话,工作人员已经甜甜的再叫他“江先生。”

江年锦把手里的卡往柜台上一拍。

“给我开一个最好的房间,立刻马上!”

柜台的工作人员一愣,江先生是中艺俱乐部的老客户,每年他在这里消费的金额都可以养活这里大半的员工。这幢大楼上几乎每一层都有他的私人浴室和更衣室。唯独,顶楼江先生一次都没有上来过…

顶楼是这个俱乐部最人性化的地方,所有娱乐流汗之后觉得疲惫的客人都可以上楼来享受最安谧的无敌全景房。听说,江先生是恐高,对别人而言无敌全景房是享受,可是对他而言,是折磨。

难得他今天上来,还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柜台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怠慢,火速的开好房间,还贴心的命客房服务的工作人员提前将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了起来,因为江先生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看就是来办“正事儿”的,万一他的恐高犯了办不成“正事儿”,那可不好…

房间里暗暗的,江年锦将门卡一插,四面而来的灯光一下子把这个房间给点亮了。

听溪还站在门口,江年锦绕住了她的腰肢往里一扯,她就被拖进去按在了墙上,她眨眼的功夫,江年锦炙热的吻已经如火舌一样的滚过她的唇,并开始一点一点下移。

“江年锦!”

听溪挺直了脊背被动的贴在墙上,她的双手捧着江年锦的脑袋,想阻止他的吻下移,可是来不及了。

“不要!你别这样!”

听溪揪着他的耳朵,也许是揪疼了他,他反手将她的手给擒住了。

“江年锦!你疯了。”

他站了起来,将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吻住她烦人的唇…

听溪顿时没有了声响,因为她一张嘴,只会让他占的更深。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哪怕她不说话也守不住自己的领地,因为他的吻好像带着魔力,让她不自觉的打开了唇瓣去迎合…

江年锦把她拉过来,让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顺势抬脚将一直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给合上了。

这屋子里更静谧,粗重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明显,暧昧时时刻刻在升级。

听溪的手渐渐从江年锦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去推开他。

江年锦还未松开她的唇,就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听溪猝不及防,眼前一歪,大脑一阵眩晕感,她下意识的搂紧了江年锦的脖子,这个动作让江年锦眼眸里的火星子更旺盛。

江年锦抱着听溪快步得走到大床边,一把将她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纯白的床单映衬着她的脸,她的脸已经泛起了一层樱红。

江年锦伸手去脱自己的外套,边脱边问她:“不是要谈吗?说!”

都到了这当口,听溪支支吾吾的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江年锦的外套很快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他的衬衫…他黝黑精壮的上身已经裸、露在了听溪的眼前,听溪扭了一下头。

江年锦忽然欺身上来,重重的将听溪压在了身下。

她的身子真软,软的让他想快点陷进去…

tang

听溪死死的护着自己毛衣的领口。

江年锦没动,可是哪怕他一动不动,听溪都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可真重。

“不说?”

听溪不作声。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以后都别说了。”

他面目森冷,字字逼人。听溪眼里泛起一层晶莹,委屈的随时可以掉下泪来。

“那就别说了…”

“生日快乐。”

她忽然迎头对上了他狠厉的目光。

“生日快乐。”她带着哭腔,又说了一遍。

江年锦的眸光瞬间变得很深,那深邃遮掩了他转瞬即逝的怔忪。在她的盈盈的泪光里,他低下头去含住了她的唇,慢慢的辗转,用力的辗转,直到她乖乖张嘴开始迎合他,回应他…

她的手还僵硬的握着自己的领口,被他吻得忘记了松手。

江年锦的手一点一点下移,直到穿过毛衣的下摆,温柔的摸了进去…

听溪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一阵火热,他的手像是一条灵活自由的小鱼,从她的小腹往后游到了她的腰窝,从她的腰窝又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上游…他的指尖娴熟的挑开了她的束缚。

胸口一松,听溪抖了一抖。

像是怕她转移了注意力,他的吻更凶,而他的手又快速的回到了毛衣的下摆处。

他的手捏住了那柔软的毛线,往上一掀,再更往上掀…他放弃了吻她,因为此刻他们紧紧相贴的双唇成了他的阻碍,他集中注意力的将她的毛衣往上一提,她的脑袋从领口里滑出来,黑色的长发如瀑一样四散在白色的被褥上,他看着眼前这美到让他窒息的画面,随手将毛衣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