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巨响,脚下的土地也跟着震了好几震。

听溪吓的一下子缩进了江年锦的怀里,江年锦在笑,等到平静下来,她才辨出这是放烟火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天空炸开了一朵一朵又一朵的烟火,五彩斑斓的火光勾勒出天际的轮廓,那场景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树丛里忽然跳出了很多的人,一色、Baron、陈尔冬…原来他们早跟着出来了,只等这一刻江年锦求婚成功。

听溪瞪了一眼江年锦。

“你又设计我。”

“这不是设计,这是惊喜。”他啄了啄她的脸。

大家都在烟火下兴奋的鼓起掌来。

江年锦的秘书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走过来,那玫瑰一支挨着一支,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秘书的脸都被花束给挡住了,她走到听溪的面前转递给苏听溪,随口说了一句:“苏小姐,接好咯,特别沉。”

听溪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一接过来才发现,果然很沉。

真是,这钻石这花,都是重量级的。

江年锦一脸无辜。

“你不是之前都抱怨我没有心意,现在感觉到了吗,我沉甸甸的心意。”

“…”

烟火落尽的时候,四谷庄园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们又在那片空阔的场地上燃起了篝火,这冷风盈盈的空地上,一下子就变得温暖起来了。

一色他们一群人手牵着手围上来,将听溪和江年锦团团围住。

酒足饭饱之后,每个人都显得精气神十足。不知道是谁先拉开嗓子亮了一下喉,然后所有人都七零八落的唱起歌来…

这气氛真好。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一色又不消停的嚷嚷起来。

歌声里又响起了齐刷刷的一片叫好声。Beauty的女职员们也面红心跳的跟着起哄。她们,几时见过这样柔情无限的江年锦呀。

刚刚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多少姑娘的心都跟着碎裂了。还有,他那样温柔的亲吻苏听溪的模样,那也是她们第一次见的…简直,心都在痒痒。

“江总,亲一个,江总,亲一个!”

耳边的呼声越来越大。

“江年锦,你现在不亲是想等下回去偷着亲吗?”

“你要不亲,今儿还不让走了。”

一色和Baron一唱一和的玩儿。

江年锦笑骂一句:“你们这些个白眼狼。”

听溪低着头,面红耳赤。

江年锦的手轻轻的探过来,在众人嬉笑的目光里,他一手揽过了听溪纤细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对她说:“乖,闭上眼睛。”

她捏着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耳边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叫好声,听溪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他满眸笑意…

一群人嬉笑玩闹直到半夜才收场,江年锦喝了酒,回去的路上是听溪开的车。后车厢里那束玫瑰的花香盈满了整个车厢。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了,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

江年锦打开了车载CD,一路上静静的听着音乐,偶尔提醒她变道、转弯。

在车库里停下车之后,他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来给她开车门。

听溪下了车,还没关上车门,就被江年锦按在了车门上,又给吻住了。

这一沾上,就停不下来了。身上的热潮一股一股的涌上来,他在发烫,她也在发烫。听溪紧紧地揪着江年锦的领带,把他的领带从外套里拖出来,缠在了手腕上,才不至于跌倒。

两个人一前一后,时左时右,一进一退…跌跌撞撞的从车库吻出去,一路穿过庭院,他把她按在石凳上吻了一会儿又把她拉起来,继续吻着,往大门口进攻…

开门费了很大的劲儿,可是江年锦就是不愿意松开了她,像是在玩着什么火热的游戏一样,好像两个人一分开,这场游戏就会结束,刚刚积累的分数就会清零…

终于进到门里了,听溪不敢太放肆,怕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发出的声响会把管家给吵醒。江年锦看出她的心思,连灯都没有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到穿过了客厅,才将她发下。

他的领带还绕在她的腕间,听溪无意间成了这场游戏的主导,上楼的时候,她高他两个台阶,他怎么凑怎么够都吻不到她唇,只能吻到她的下巴,听溪差点笑岔了气。江年锦一急直接把她按在楼道的墙上,使了蛮力跳上来与她挤在一格台阶上,让这吻都变得危险起来。

好不

容易缠绵上了楼推开了一间房,听溪却发现进错了房间,这间房是江年锦之前堆放玩具的儿童房。

“江年锦…”听溪想提醒他看清楚。

“不要换了。”

“年锦…”

“就在这儿。”

江年锦哑着嗓子,直接勾了勾脚关上了门。

厚实的地毯上又铺了一层儿童专用的海绵毯,触感特别的柔软舒服。

江年锦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体各处流连,沿着她的脊梁骨一路向上挑来了她胸口的束缚…推搡亲吻间江年锦一不小心踩上了之前被他拆卸的汽车模型。这酥麻刺痛的感觉钻进他的脚心,他痛的“哎哟”一声就倒在了海绵垫上,听溪被他搂在怀里,措手不及也跟着倒地。

“你怎么了?”听溪趴在他的胸口喘着气。

“那小东西戳我。”他扬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脚边。

这捉弄他的,就是他之前拆了没有装上的零件。

听溪又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胸膛,没好气的说:“我让你别在这儿你不听。”

江年锦稳了稳自己的气息,身上的灼热依旧没有退去,他觉得自己像是扣在弦上的箭,已不得不发。

但是这儿,是不合适。

“我们换个地方。”

他耐着性子将听溪抱起来,折回自己的房里…

苏佩尔布盛典的“战袍”已经在火热的制作当中了,而因为临近比赛,为了让模特儿找到更好的状态,一色和Baron对模特儿的训练强度也开始慢慢的调整过来。

听溪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柳惠开始准备补办婚礼的事情了,听溪和陈尔冬几乎一有空就会跑去她的店里。

柳惠笑听溪这是提前实习。

听溪想,可不就是提前实习吗?上一次婚礼的事情,全都是江年锦一手操办的,她就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等着婚礼上去露一露脸,结果还是搞砸了,想起来就觉得惭愧。

她和江年锦商量,下次婚礼的时候,他们两个得一起来筹划。

江年锦当时正在看文件,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应允了她。

他说:“你做主。”

听溪知道,江年锦之前不让她插手就是怕她受累。可是婚礼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个过程多辛苦,经历了才会更加珍惜,更加难忘。

普云辉从北城回来了,他刚回加安,飞机落地没有多久就把江年锦叫出去喝酒了。听溪不知道他这样猴急是因为什么事情。不过男人偶尔也要诉诉衷肠,听溪理解。

江年锦出门之后,听溪也换了衣服出门。

老久为他太太柳惠设计了很多款婚纱,久太太柳惠觉得每一款都漂亮,一时挑花了眼,于是约上了陈尔冬和听溪一起去帮她拿主意。

那一张张饱含着心意的设计稿,每一笔都仿佛包含着老久对柳惠的深情,的确很难选择。听溪也一下子花了眼。她想问问同为设计师的陈尔冬,可是一转头就发现陈尔冬在出神。

陈尔冬从一进门开始知道普云辉已经回加安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听溪知道她介意什么,她介意的是普云辉回来了,他们几个朋友都知道了,却只有她不知道。

恋爱中的人总比旁人的心思细腻些敏感些,说到底,陈尔冬也不过就是个陷入爱河的别扭小女人。

也许,她和普云辉的最大问题,就是他们太熟了,熟到很多界定很难去打破。

挑完婚纱设计稿已经是晚上十点,柳惠说请她们去吃宵夜。这刚走到门口,听溪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是江年锦的名字,陈尔冬也看到了,她的神态看起来比听溪更急切些,估计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普云辉的消息。

江年锦在电话里说他喝了很多酒自己回不去了,让听溪去接一下。听溪问了地址,还顺带替陈尔冬问了一句:“普云辉有没有人接。”

江年锦聪明,猜到听溪和陈尔冬在一起,他回了一句:“普云辉有司机接。”

陈尔冬听到普云辉有司机接,她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和他谈谈,看来得另找机会了。

听溪按着江年锦给的地址找到了酒吧,江年锦没有醉,只是身上酒气重了些。

她没好气的问他:“江年锦,到底谁是谁的御用司机?”

江年锦自知理亏,伸手揉了揉听溪的脸颊说:“回去补偿你好不好?”

“你少来。”

听溪白他一眼,他说的哪里是补偿,分明就是折腾,她才不要。

两个人正开着玩笑,听溪看到普云辉被人从酒吧里扶了出来,相比神志清醒的江年锦,普云辉已经是醉到一滩烂泥的级别了,他伏在酒保的肩膀上,完全没有意识。

听溪啧啧嘴:“这是干什么,喝酒还是拼命啊?”

江年锦摇了一下头:“要不是我拦着,早酒精中毒被扛走了。”

听溪叹了一口气,忽然瞧见普云辉的身边蹿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发及腰,妖娆的曲线裹在玫红的大衣里,看起来风情万种。她走在普云辉的后面,手里挽着普云辉的外套,一脸关切的看着普云辉,每下一个台阶,她都要提醒一下扶着普云辉的酒保…

“那个女人谁啊?”听溪扬了扬下巴。

江年锦看了一眼,语气沉了沉。

“普云辉的御用‘司机’。”

听溪愣住,普云辉这才回北城多久啊。前不久还和尔冬求婚来着,这换人也未免换的也太快了些吧。

“尔冬还在等着普云辉联系她呢。”听溪撇撇嘴。

“会联系的。”

只不过,联系也许就是为了告别。

江年锦闭上了眼睛,太阳穴疼的厉害。

他不想再说了,不想苏听溪听到这些消息坏了心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感情的事情也是如此。既然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那就只能由他们两个人来解决。

江年锦不说,听溪也不问了。

车子开到别墅的门口,车灯远远的照见门口停着一辆车,那团红色融了灯光,像是会烧起来一样。

听溪的车速一下子慢下来了。

那辆红色的车里下来一个女人,这样清冷的天,她却穿的很单薄。

听溪定睛看了看,辨出那个女人是谁之后她愣住了。

是沈庭欢。

沈庭欢的长发在风里纠缠,她整个人靠在车门上,站都站不稳,醉态十足。听溪真是惊讶,她到底是怎么把车开过来的,这也太危险了。

江年锦也看见沈庭欢了,他一下凛了脸,心情更加不好。

江年锦扶住了听溪按在方向盘上的手。

“不用停。”他说。

听溪有些犹豫,可是犹豫了一下就决定听江年锦的话。

“江年锦!”

车窗玻璃紧闭,可是隐约还是听到了沈庭欢的叫唤,听溪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庭欢在车边手舞足蹈的,应该是希望他们能够停下来,她的长发已经彻底的掩住了她的面容,整个人跌来倒去的像是个不倒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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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逐峰旋11

“年锦,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听溪仍是不放心。她倒不是怕沈庭欢站在那里会有什么危险,她只是怕沈庭欢又坐上去开车,她醉成这样,连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能再开车。酒驾不仅会伤到她自己更会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江年锦不做声,只是狠狠的盯着后视镜里那个发着酒疯的女人。太阳穴更是疼的厉害。

听溪车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踩下了刹车摹。

“我先下去看看吧。”听溪说。

江年锦抬手按住了她:“你别动,我去。才”

江年锦说着,就推开了车门,他边下车边伸手掏手机,听溪隐约听到他在找代驾司机…

沈庭欢看到车上有人下去了,她很兴奋。江年锦没走两步,沈庭欢就颠来倒去的朝他扑过来。

江年锦往边上避了避,两个人身上皆是酒气浓重,只是他是清醒的,而她完全醉了。

“江年锦,江年锦…”沈庭欢急切地唤着他的名字,似乎急于想表达些什么,可是她的神智已经不支持她说出完整的句子,她只能重复这三个字。

江年锦没有耐心等她说什么,直接上前一步夺下她手里的钥匙,然后擒着她的手一把将塞进了车里,他自己没有跟坐进去,而是倚在车门上。

江年锦的手下意识的去掏烟,可是身上没有烟,他的烟全叫苏听溪给缴了。缴了了藏好也就算了,可是她却全都拱手给送出去了。那么好的烟,全便宜了一色Baron他们这群白眼狼…

没等一会儿,代驾司机就到了,江年锦把钥匙扔给他说了地址,然后就走回来坐回听溪的车里。

听溪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想必江年锦也不知道。她都看到了,他和沈庭欢没有一句交谈。

江年锦喝了酒乏的快,回家洗了个澡倒下就睡着了。听溪听着他稳稳的呼吸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沈庭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久未露面却忽然找上门来,还是如此的醉态,一定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要找江年锦帮忙的。她不是小气不让江年锦帮别人的忙,只是心疼他太累,什么事情都要管…

第二天一早,听溪早早的醒来时江年锦还睡得很沉,这人不闹腾的时候睡相可真好,一整夜维持了一个姿势变都没变。

她躺在床上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不见要醒。

听溪下床自己先进了浴室,等到她洗漱完走出来,江年锦已经睁开了眼,宿醉显然让他很头痛,他按着太阳穴在被子里发出一记闷哼,然后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听溪过去扯他的被子。

“起来。”

江年锦不动。

“起来,你不起来我要迟到了。”

他还是不动。

“江年锦,你再不起来我就解雇你,我去找其他御用司机了。”听溪威胁着。

江年锦“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

为了做苏听溪的司机他也是蛮拼的,生怕自己哪一天就失业了。

江年锦挤按着脑门看着听溪:“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听溪正穿外套,转过头去白他一眼,酸溜溜地说:“我能对你做什么?你不如仔细想想是不是别的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装傻:“昨晚有其他女人来找我吗?”

听溪嗤的一声不理他,转身先下了楼。

没一会儿,江年锦也洗漱好了下楼来,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听溪给他准备了醒酒汤,他仰头喝下就想凑过来亲她,听溪按住他的脑门退的远远的。

管家瞧见了忍不住说他:“一大早起来就这么腻歪也算了,一天结束还那么腻歪不腻吗?”

“当然不腻,还能更腻就怕您受不了。”江年锦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