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生了狐疑:“你要干什么坏事?”

江年锦扶额,哪里是他要干什么坏事,分明是这个小女人对他干了坏事。他本就吻出了***,她的手还这里摸一下,那里碰一下,让他身上起了大火还不自知。

“没有。你听话。”

江年锦替她拉开了门。

“怎么了嘛?”听溪在他身前转了两个圈儿,忽然,好像撞到了不该撞的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掩住了嘴。

江年锦按着太阳穴,满脸的无奈。

“你不出去,是想帮我洗冷水澡吗?”

听溪一听,赶紧往洗手间里撤了出来。门被“哗啦”一声拉上了,江年锦短短的咒骂声从门缝里传出来,随即,听溪听到了花洒下水的声音。

这不关她的事情吧,分明是他自己挑起的火。

江年锦最近因为吃不到肉这个问题很是受挫,不过好在,还有婚礼的事情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婚礼临近的前几天,陈尔冬又为听溪改了一次婚纱。听溪的肚子发现怀孕时就有两个月了,这刚到三个月就微微有了形状。陈尔冬设计的婚纱是修身款的,不得不再做修改为孩子留出空间。

陈尔冬看着听溪有孕在身却越来越美的面庞,忍不住感慨说:“忽然好想做妈妈。”

听溪不知道她和普云辉已经到了哪一步,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不分轻重的打趣她。她只是对陈尔冬说:“尔冬姐,婚礼那天的捧花,你无论如何都要接到。这样,你就离当妈更近一步了。”

陈尔冬笑:“放心吧,为了有体力抢捧花,我最近都开始运动了。”

“好,我一定会看准了扔的。”

“…”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江年锦忙得脚不着地。他两个哥哥也是为了婚礼的事情每天忙东忙西的。

阿府提前三天来了北城。江年锦周到,让阿府回来帮忙安排参加婚礼宾客的入住事宜。阿府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向江年锦汇报工作。

两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听溪给他们端了茶水上去,阿府许久没见听溪了,这一见还是很亲切,他说:“苏小姐,好久不见,你怀孕之后怎么更瘦了?”

听溪笑:“一人的饭量两个人分享,能不瘦吗?”

阿府也笑:“我还以为是江先生亏待你了呢。”

江年锦正在看阿府带来的文件,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忍不住抬起头来:“阿府,想清楚在说话,我可都听着呢。”

阿府嘿嘿的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什么来。他说:“苏小姐你等一下,我给你带了吃的。”

阿府说着就往楼下去,听溪从书房的窗户里看着他,阿府下去之后从车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

没一会儿,他提着那个袋子上来了:“苏小姐,这是给你带的。”

阿府把袋子递给听溪。听溪看了一眼,阿府是把加安能带的好吃的都给带来了。

“阿府太谢谢你了。”听溪看着这些零食,顿时倍感温暖。

江年锦坐不住了,他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拍着阿府的肩膀说:“阿府你这样贴心,回去扣你工资!”

阿府连连摇头:“这

不是我的主意,是公司其他女同事的主意,我哪儿有这么细心。”

“公司的其他同事?”

“是啊,大家说先把老板娘和肚子里的小老板给讨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混饭吃。”

江年锦笑:“这群家伙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阿府不语,只是看着苏听溪。

听溪瞪了江年锦一眼,然后对阿府说:“回去之后先谢谢大家,等我自己回去之后,请大家吃饭。”

“好。”阿府点头。

江年锦啧啧嘴:“苏听溪你看你看,你是要把我身边的人心都笼络到你那边去,以后算计我的时候多些人手是不是?”

阿府和听溪面面相觑,瞬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府回来的第二天,一色和Baron他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只可惜,沐葵不能亲自来参加婚礼了,不过她托一色带了录影带过来。

录影带里的沐葵似乎更憔悴了点,可是她脸上的笑意却一点都没有淡去。一色说生病之后的沐葵反而比以前多了更多的正能量。

听溪却知道,这不是生病的缘故,也许,这是爱情的缘故。

沐葵说不能亲自到场抢捧花她很遗憾,她说这话的时候,画面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道帮着拍摄的人是在紧张什么…

婚礼的前两天,江年锦没有那么忙了,晚上却反而睡不好。

听溪不止一次半夜醒来,还见他在翻来覆去的。

“你怎么了?”听溪按下了床头的灯。

江年锦转过身来,果然眼神清明的没有一点睡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睡不着。”

“你想什么呢,想到睡不着?”听溪枕着他的手侧着身看着江年锦。

他摸了摸听溪的发梢:“婚期越近越是紧张。”

听溪探过手去,抱住了江年锦,她知道他的担心来自哪里,从前的两次挫败,让江年锦已经没有了安全感。

听溪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柔声的安抚着他:“你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再有意外,我会顺顺利利的嫁给你,顺顺利利的为你生下宝宝。”

江年锦深吸一口气,听溪的发香飘进了他的鼻间,他不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苏听溪,我中了你的蛊。”江年锦把脸埋进了听溪的发间,轻声的说。

听溪摸着江年锦的后脑勺,他短短的发扎着她的手心,并不疼,反而很舒服。

“所以,准备好臣服在我的脚下了吗?”听溪玩笑着。

江年锦点了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而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黑夜把江年锦的声音勾勒的温情无限。这一刻听溪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止会守护她,同样还需要她的守护。

她抱紧了他,承诺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婚礼如期而至。

大婚当天一早,听溪就被陈尔冬接去化妆。化妆的地点离婚礼现场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路途,可走之前江年锦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他甚至派了两个保镖跟着。

陈尔冬说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确,任谁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走路抬脚的时候都会好好看看清楚了。

化妆师是陈尔冬的朋友,特别健谈。她笑言这是她化过最好看的孕妈了。

陈尔冬正在整理听溪婚纱上的蕾、丝,闻言也跟着回过头来:“是啊,听溪,我也发现你怀孕之后比之前更加漂亮了。”

听溪笑。

“我听说啊,怀孕之后妈妈变美的,肚里是女孩儿。苏小姐你先生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他都喜欢。”

化妆师笑了:“要我也是。”

陈尔冬的电话在响,她出去一下之后回来,对听溪说:“车已经来了,就在楼下等着,化好妆就可以走了。”

听溪点了点头。

化妆师最后为听溪带上头纱,然后拍了拍听溪的肩膀说:“可以了。”

听溪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幸福,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表情。

陈尔冬过来拥抱她。

“你现在比站在苏佩尔布盛典最高领奖台上的时候都美。”她在听溪的耳边轻轻的低语。

听溪说:“谢谢。”

陈尔冬松开了她,然后牵着听溪下楼。

听溪走到门口才知道,原来陈尔冬说的车竟然不是汽车,而是一辆四个轮子的南瓜马车,整个车身是白色的,车身上带着繁复的镂空花纹,上面被一层白纱罩着,看起来无比的梦幻。

坐在车头驾车的是阿府,身着红黑格子西装的阿府从车上跳下来,他招手对听溪打了个招呼。

听溪的目光跳过了阿府,看到马车前面的马儿竟然是小腾。

小腾认识听溪,听溪走

过去摸了摸它的马脸,它动了动脖子又甩了甩马尾。小腾头上的那一撮毛被染成了红色,看起特别喜庆。

“小腾怎么…”听溪回过头去看着阿府。

阿府笑起来:“江先生说小腾是你和他之间不可或缺的功臣,婚礼少不了它。你都不知道,为了把小腾接过来,江先生费了多大的劲儿。”

听溪又摸了摸小腾的脸,这场婚礼还没开始,江年锦就已经给了她很多惊喜了。

“听溪,上车吧,你再不走,江年锦该等急了。”陈尔冬过来。

阿府和陈尔冬一左一右把听溪扶上马车。

作为伴娘的陈尔冬自己也坐了上来。阿府对化妆师道了别,然后也跟着上了车。

小腾听话,一摇一摆走的特别慢又特别悠闲。

这样特别的马车,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谁家娶媳份儿?”

“江家。”

“哪个少爷啊?”

“你老糊涂了,除了三少爷其他两个少爷早结婚了。”

“噢对。这新娘子可真美。”

“…”

听溪一路听着赞叹,始终保持着平静,反而陈尔冬更激动些,看着听溪这样风风光光的嫁进江家,连她都莫名的像是了了一桩心愿。

相爱的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像听溪和江年锦这样,而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这样。

马车停在庄严肃穆的教堂之外,听溪刚下车,就见江年锦的父亲江淮站在门口等她。

“爸?”听溪一时惊讶。

江淮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头发精心打理过,看起来帅气不是威武。他朝听溪走了过来,边走边弯了一下胳膊。

“过来吧,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是以后嫁入江家,你会待你如同女儿一样,今天,就由我带你走上红毯把你交给年锦。这就当是一个承诺,以后年锦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我定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帮你惩戒他。”

江老爷子说的一脸正经,听溪抿着唇,感觉到眼泪随时会在这一刻决堤,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谢谢爸,以后,就拜托你了。”听溪笑中带着泪。

江老爷子拍了拍听溪的手背,然后把听溪的手绕进自己的臂弯里,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你就放心吧。我老、江养出来的儿子,不会亏待女人。”

听溪用力的点头。

婚礼进行曲缓缓的从教堂里传出来。听溪跟着江老爷子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她爱的男人。

走进教堂的时候,红毯前忽然蹿出了两个穿着小礼服的花童,小男孩听溪并不认识,应该是江家哪位亲戚的孩子。而小女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早已去了国外的Ailey,Ailey穿着白色的小纱裙,头戴着白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天使。她回头冲听溪甜甜的一笑,然后奶声奶气的叫她:“听溪妈咪!”

听溪一愣,小Ailey已经转过身去,姿势娴熟的开始撒花,瞧着这样子,也是练了很久。

江年锦真是把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做到了。

随着听溪的入场,教堂观礼的人都鼓起掌来。

听溪边走边朝大家挥手致意,这一眼望过去,好多熟悉的面孔,甚至是她当初的助理叶子,都坐在下面。

而听溪的目光,越过这些盈盈笑脸,终于落在红毯尽头的江年锦身上。他今天一袭白色的礼服,清朗俊逸。

江年锦侧身站着,目光从听溪踏进教堂开始,就一直锁定在听溪的身上,从她的头饰甚至到落在她脚边的花瓣。

她终于,好像跋山涉水一样走到了他的身边。

江淮把听溪的手递给了江年锦。江年锦看了老爷子一眼,笑道:“谢谢爸。”

江淮郑重的点头:“我把听溪交给你了,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将一视同仁。”

“是,爸爸。”

江年锦对听溪眨了眨眼,听溪对江年锦笑了一下。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转了身,面对着神父。

神父的誓词是一生不变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他们参加婚礼时听过无数遍,可是真当轮到自己的时候,这熟悉的誓词,还是能让人心潮澎湃,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我愿意”这三个字说来简单,可真正要执行,却是一辈子。

听溪摩挲着手指上沉甸甸的钻戒,

江年锦揭起听溪的白头纱,炙热的吻落在了听溪的唇上。

他说:“苏听溪,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兑现今天的承诺。你的以后,都交给我。”

出了教堂,过了马路,就是一大片的草地,草地上摆满了鲜花,气球,彩带…江年锦和听溪的婚宴摆在那里。配合着南瓜马车的主题,整个婚礼的现场都布置的像是一个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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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溪没有想到,江年锦这样一个大男人竟然能想到如此梦幻又充满童真的婚礼。

江年锦说:“因为参加我们婚礼的嘉宾中有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必须要让他(她)也满意。”

听溪问:“谁啊?”

江年锦忽然蹲下来,对着听溪的小腹挥挥手:“小宝儿,爸爸妈妈的婚礼现场,你满意吗?”

“…”

今天天气特别的好,不冷不热风也刚刚好。

听溪和江年锦一起去换衣服。江年锦的手一直牵着听溪的手,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忽然就凑过来偷吻她。

“你终于是我的了。”他笑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一直都是你的。”听溪替他整理着领口的领结。

“那不一样。”他捂了捂听溪的耳朵。

“哪里不一样了?”

江年锦将听溪拉进了怀里,轻声的说:“现在是名正言顺,谁也抢不走的。”

两个人正腻歪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江年锦松开了听溪,拉开门看到阿府正站着。

“江先生,那边已经在催了,新娘什么时候可以去扔捧花。”

江年锦“啧啧”嘴,扣着阿府的肩膀说:“最近恨嫁的女人怎么这么多?”

阿府笑了一下。

江年锦又问:“阿府,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阿府脸一红:“是。”

“那你等下看准了,听溪扔捧花的时候,往上扑的都是单身,喜欢哪一个就去追。”

阿府的脸更红。

听溪拿了外套出来,正听到江年锦的话,她立刻替阿府解围:“行了,你别教坏阿府,他的坏点子哪儿有你多。”

江年锦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没有坏主意能追到你吗?”

听溪笑着去捏他的胳膊,江年锦躲开了听溪的手,继续对阿府上课:“阿府你别老实,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坏男人。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