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普云辉没有再上车。

王蜜蜜忍不住像普云辉的朋友打听起陈尔冬,他朋友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很怪异,半晌之后只是苦笑摇头,他说:“这么多‘花花公子’中能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没有变的,也就普云辉他一个了。”

普云辉的朋友语气意味深长,让王蜜蜜听不出来这是赞许还是讽刺。

不过,她觉得,用花心来掩饰自己那孤注一掷的长情,这样的男人最让人心疼。

王蜜蜜觉得普云辉就好像是她的毒药,一见钟情算不了什么,可怕的是每一次和他接触,她就可以多发现他一个闪光点。这毒药越来越难解,也许有一天她就中毒身亡了。而她,此时还有路可退之时,也没有了要自拔的信念。

既然无法自拔,那就想方设法把他得到好了。

她想,一男一女,两个人跨过了十几年的时间长河却还没有在一起,那么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存在什么无法逾越的问题。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问题,一定根深蒂固。

王蜜蜜想,也许普云辉爱着陈尔冬,而陈尔冬爱着别人。可是从陈尔冬看着普云辉的目光来判断,又好像不像…她无法猜出那缘由是什么,她只想抓住这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趁机而入。

王蜜蜜一心想快点订婚,即使只是假戏,她也决心要让假戏成真。

只是没有想到,上天连做假戏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普云辉的父亲忽然去世了。

所有父亲都是儿子一生的信仰。普云辉的信仰轰然倒塌,他一下子就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弱不可击的小孩。

王蜜蜜看着普云辉无助的跪在他父亲的遗体面前时,心如刀绞。

普云辉整整跪了两个小时,她不知道这沉默的两个小时里,普云辉的脑海中经历了多么复杂的思想挣扎,他的心也许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早已流尽了眼泪。

不过,两个小时之后,他站了起来,开始沉静的安排他父亲所有的身后事。

普云辉是长子,在他身边,还有一母一妹要照顾,他不能倒下更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让母亲和妹妹更加不安。此时的他,是笼罩在那两个女人头上的一片天。

王蜜蜜忽然有些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简简单单的站在普云辉的身边,安慰的话太单薄,她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而拥抱,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给他。不过她知道,这一刻普云辉只期

tang待一个人的安慰与拥抱,那就是陈尔冬。其他人说再多做再多,也只是徒劳。

陈尔冬在第二天一早来到殡仪馆,她一身黑衣黑裤,美艳里带着几分冰冷与憔悴,她看起来有些失神,目光里也全是真心的沉痛。好像,她与普云辉的父亲,也有一段值得她缅怀的回忆。

普云辉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与她像是普通宾客一样的寒暄道谢,两个人聊上没几句话,她就跑过去打断了他们。

王蜜蜜是怕,怕这一刻脆弱的普云辉会对陈尔冬降服。男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渴望爱,而女人,在男人受伤的时候,更容易展现出本能的母性。

普云辉父亲的去世,打断了她与普云辉的订婚不说,更有可能成为普云辉和陈尔冬在一起的转机。

王蜜蜜不能让这个转机发生。

陈尔冬走了,普云辉的失落到底比之前更加的浓重了几分。在王蜜蜜看来,他一瞬间就像是脱去了伪装,失去了所有。

那日晚上,当所有人都离开灵堂,只有普云辉一人跪在他父亲的遗像之前,他终于不再强掩悲伤,而开始默默流泪。

他的抽泣声在灵堂之中听起来遥远又哀伤。

他说:“爸爸,您看到她了,就是她。您还记得她吗?那时候您就说,要让我把她追回家给您当儿媳妇。儿子没用,这些年一直追着她跑,却没能在您有生之年把她带回来让您看看。我可能不该等她了,可是我的真的放不下她,我该怎么办…”

王蜜蜜一直站在走廊里,静静的听着普云辉沙哑的声音,心情也如同窗外的黑夜,黑的仿佛看不到黎明。

她想,普云辉的父亲会指引他的,到底该怎么办。

果然,普云辉父亲的葬礼一结束,普云辉就对她说了取消婚约的事情。王蜜蜜知道坚持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不想让普云辉觉得自己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她没有做任何的纠缠就同意了。

可是,回到家之后,王蜜蜜越想越后悔,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把普云辉这样好的男人给放开,她一定是疯了。

那天夜里,她真是发了疯一样的给普云辉打电话,可是普云辉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

直到清晨时分,电话忽然就接通了,普云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懒得同谁周、旋,他甚至都没有问她是谁,就示软对她说:“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王蜜蜜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普云辉报了一串地址,王蜜蜜立刻驱车前去,可是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个地址,是谁的地址。

她很聪明,只用了一半的车程,就想明白了,这个地址一定是陈尔冬家的地址。

普云辉在陈尔冬家过夜,醒来却要她去接?王蜜蜜一时生了妒意。那场追尾的车祸是她故意的,她要让普云辉内疚,要让普云辉醒一醒。

果然,普云辉特别的内疚,他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赶到车祸现场,他不仅全程帮她处理了车祸后的一切事宜,还帮她挡去了记者,一个劲儿的向她道歉。他说:“我不该让你来接我的。是我不好,是在对不起。”

王蜜蜜借着这场车祸,又赖在普云辉身边好几天。而那中间,她得知陈尔冬离开北城了。普云辉情绪很差,特别的失落。他好像又变成了那只需要人安慰的小羔羊。

王蜜蜜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真正来临的时候,陈尔冬又忽然杀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回来,听说还不走了。

普云辉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可是王蜜蜜知道,他很高兴。王蜜蜜预感到,再这样下去,普云辉迟早会真的离开她。

于是,她又借着母亲生病受不了打击为由,恳求普云辉暂时不要宣布他们婚约取消的事情。普云辉善良,刚刚失去父亲的他对老人的问题显得特别好商量,他很快就同意了。

王蜜蜜又争取到了几天,即使知道,这几天对她来说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哪怕多一天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普云辉的身边,她也是幸福的。

只要,普云辉和陈尔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那么她还是有机会的。

在枫叶餐厅遇到普云辉的那天晚上,王蜜蜜一眼就看出来,普云辉是被人放了鸽子。放他鸽子的那个人是不是陈尔冬,王蜜蜜不知道。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是一个不可错失的好机会。

王蜜蜜把普云辉带到自己的包厢里喝酒,她只想把他灌醉。男人醉了容易乱来,她相信普云辉也不会例外。

很快,普云辉受不了她们一人一杯的攻势,醉的一塌糊涂。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蜜蜜带着普云辉去附近的酒店开了房。她铁了心的想在那天夜里把自己献给普云辉。

虽然和普云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王蜜蜜知道,以普云辉的性格,若是他们两个真的发生了关系,普云辉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她毫不矜持的剥光了普云辉的衣服,然后开始吻他挑起他身上的火。男人都是容易被下半身刺激的动物,没一会儿。

番外—【尔冬云辉篇】11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着嘛。”普云辉用下巴抵着陈尔冬的发尖,感觉到她的颤抖之后,他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我…”陈尔冬好像有一堆话要讲,可是此刻,却什么都讲不出来,只能不停的去抹眼泪,可是那眼泪却反而越抹越多。

为什么,普云辉站在她面前了,回过神来的心惊更让她觉得恐怖。

“你这么担心我?”普云辉摸着她被雨淋透的头发,她从来没有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狼狈失神到这般地步。普云辉的心里还是高兴的。那种高兴,就好像是他等一朵花开,等了好久好久,花儿开了,而且开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的那种感觉。

“当然担心你!”陈尔冬揪紧了他的衣角,他的衣角也是冰冷的,可是这样的冰冷能够给她安全感,她真的抓住了他。至此之后,再也不会放开洽。

“我没事。”他吻了吻尔冬的额头,又重复一遍:“我不会有事。”

陈尔冬不停的点头,眼泪还在不停的冒出来。得到到底有多重要,总在即将失去的那一秒才会知晓钤。

救援部队在一大批一大批的赶来,雨势也渐渐的小了。陈尔冬和普云辉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确定帮不上忙之后才离开。

普云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说他在兰山区有个公寓,今晚就先去那儿过夜。陈尔冬开车跟着他,因为怕她跟丢,普云辉开得很慢。看着他的双跳灯在眼前一闪一闪的,陈尔冬觉得特别的安心。

普云辉在兰山区的公寓不大,因为在父亲过世之前,母亲就经常去烧香拜佛的,有时候普云辉和妹妹也会跟着一起,为了往来住宿方便,普云辉才买下了这里的房子,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带陈尔冬来这里住上一晚。

陈尔冬将车停在了普云辉的车库里,他先下来,帮她开了车门。陈尔冬身上都湿透,被风一吹就咳嗽起来。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其实他的外套也没比她好多少,但是内衬是暖的。陈尔冬有种哪怕只汲取这点暖意都能过冬的感觉。

公寓内的装潢温馨为主,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房子。普云辉解释说这屋里的内装潢设计都是她妹妹一手策划的,他压根就没有沾上边儿。

陈尔冬问普云辉是不是在这儿养女人了。

他立刻就笑了,他说:“陈尔冬你就饶了我吧。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成不成?”

陈尔冬立刻摇头,不顾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会不会被他嫌弃,一把就抱住了他猛摇头说:“不行,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在我身边一辈子。”

这哪里像是陈尔冬会说的话,她从来都是大气爽直像个汉子似的,没想到还会这样的吴侬软语。普云辉觉得自己都快要化了。

“以后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今天要是没有人拦着你,那后果都不堪设想。”普云辉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

“我以为你在里面,我听他们说里面有辆凯迪拉克…”

“傻瓜,全北城就我一辆凯迪拉克吗?”

“我只是担心你。”陈尔冬撇嘴。

“我知道。但是就算我真的在里面,我也不会希望你跟着进来。”普云辉碰了碰她的额头。他没有说完的话是,因为他也会担心她,他担心她的安危,甚至多过自己的生命。不过这些甜言蜜语,他还不会讲给她听,陈尔冬从来不信甜言蜜语,所以,他会用一辈子去证明去实践。

陈尔冬点头:“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好了,快上楼去洗个热水澡把自己的湿衣服都换下来吧。”普云辉拉着她往楼上走。

二楼的布置更精巧,不过普云辉的房间比较简单,简单之中又带着几分优雅。普云辉把陈尔冬推进了自己的浴室。

陈尔冬进去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普云辉说:“你先将就着穿我的。”

他说完就出去了,还特意嘱咐了尔冬别锁门。

“干什么!我洗澡你还要进来吗?”尔冬警觉的看着他。

“我不进来怎么给你送衣服?”

“你放门口不就行了。”

“房门口你出来我一样会看到。”普云辉还理直气壮的。

陈尔冬一时语塞,好半晌也想不起一个词儿来。

普云辉立即安抚她:“你放心吧,我还没有卑劣到要偷看你洗澡的地步。我说不会看就一定不会看。”

他抬了三根手指比了个发誓的手势。

陈尔冬勉勉强强的信了。

浴室很宽敞,陈尔冬躺在浴缸里,腾腾的热气氤氲了整个浴室,她身上的寒气在一点一点被逼退。

“咚咚。”浴室的玻璃门上响起两声轻叩。

陈尔冬还没有让人进来,普云辉就先推门进来了。

普云辉一推门就闻到了空气里香香甜甜的味道,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浴室里的沐浴露的味道竟然是这样的好闻。

眼前的雾气很重,他只看到浴缸里隐隐绰绰一个人影。他把衣服放下之后,就没有再走近了。

陈尔冬看着普云辉小心翼翼的放下衣服,原地站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衣服我放这儿了。”

陈尔冬应了一声,他就乖乖出去了。

还真是说到做到。

普云辉给尔冬拿来的衣服是他的运动服。运动服本就宽大,尔冬比他瘦小的多,根本就穿不了。到最后只能退而求次披上了他的浴袍。

陈尔冬把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放上了烘干机才出来,幸而屋里有暖气,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才不觉得冷。

普云辉给她热了一杯姜茶,这会儿又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说起饿,尔冬还真有些饿了。这匆匆忙忙的赶出来,她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上一口,刚才惊慌失措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回过神来,真是早已饥肠辘辘的。

“你要做什么吃的?”陈尔冬手捧着茶杯,像是监工一样倚在门框上看着普云辉。

“家里只有面,连个鸡蛋都没有,我去院里的草丛里找到几颗葱,给你做个葱油拌面先将就一下。”

普云辉腰上扎着围裙,利索的往油锅里倒油,边说边回过头开看了尔冬一眼。

尔冬冲他点头,这会儿饿了,她一点都不讲究,只想快点填肚子。

“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接你妈和你妹妹?”尔冬忽然想起来问。

“今天还真得谢谢我们家那个小吃货。”普云辉把面放进油锅,不停的搅拌着。

今天普云辉和陈尔冬打完电话刚刚出门,就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这y头,吵嚷着要吃兰山区隔壁县的糖炒栗子,她说:“哥,我在庙里跟着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只想换点新鲜的吃,我求你来的时候绕个圈子给我带一点吧,我都快馋死了。”

听着妹妹撒娇,普云辉又不能不从,还未进兰山区的时候他特意去隔壁县绕了一圈儿,结果这糖炒栗子还没有买到,他的左后轮车胎先爆破了,这换车胎又费了好几个小时,等他去买栗子的时候路边的店家都因为天气不好关门了。

他给妹妹打了电话,妹妹虽失望但也理解。等他折出来开到这儿的时候,才知道这里已经因为滑坡封路了。他下车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一下车就看到陈尔冬失了控一样的在那里找他…

拌面一会儿就飘了香,他解下了围裙把拌面端到餐桌上,两人都饿坏了,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

无论外面的风雨声是大还是小,这两个人此时的内心,都是平静的。

陈尔冬看着普云辉,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了安定的重要。这么多年在外奔走,她以为自己并不期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那时候她甚至觉得家庭是羁绊。

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家不是她所想的那些条条框框,原来爱的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就能有家的感觉。而有家的感觉,真美妙。

吃饱喝足之后,陈尔冬就上楼在普云辉的被窝里躲着。他的床又大又暖,她靠在那一堆枕头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潺潺,忽然就觉得热起来了。

男人洗澡都跟打仗似的,动静那么大。

可是,尔冬在意的不是这个。她不傻,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普云辉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像那晚在酒店里,那么轻易的放她一马了。毕竟,要他永远吃素,也不可能。盖棉被纯聊天实在太不像是他的作风。

那她呢?她是怎么想的呢?

那日普云辉走之后,母亲来尔冬房里找她聊天。母亲的意图很明显,她就是抓紧着最后的机会给尔冬做思想工作,让她一定要抓紧云辉。

普云辉是个好男人,和他接触过的无论老少都交口称赞。尔冬自己心里也清明着,不能再放过。

母亲说:“你现在还年轻,总想着搁置自己的终身大事创事业,等你年纪再大一点,生个孩子都很难恢复过来,还不如趁现在把家庭孩子的事情都落实了,在慢慢创事业。毕竟年纪不等你,事业跑不掉。”

尔冬知道,其实是父母老了寂寞了,想要一个孩子来给他们排解排解寂寞增加一点欢乐而已。而她,说年纪不大,但也绝对排不到小。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该让它自然而然的发生…她相信普云辉。

浴室的门“吧嗒”一声打开了,给自己做了那么长的思想工作,可陈尔冬听到声响还是跳了一跳。

因为浴袍在她身上,普云辉上身穿了白t,下身穿了运动裤,比她想象的穿的严实。这样一来,到显得尔冬有些多想了。她脸一红,不敢去看他。

普云辉走过去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折回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掀开了被子坐进来。这样的感觉颇有些像是老夫老妻。

他看了陈尔冬一眼,说:“今晚没得选,你还是得跟我睡。”陈尔冬撇嘴,低声咕哝着:“谁不让你睡了?”

普云辉往软垫上一靠:“不对,要不让睡,也是我不让你睡,这可是我的床。”

陈尔冬来了脾气,一下抬起头来,提高了声调说:“瞧你小气的,大不了我去睡沙发。”

普云辉双手交握在后脑勺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是我认识的陈尔冬,刚才扭扭捏捏是怎么回事。”

尔冬自然不会告诉他,刚才自己在想的是什么。她故作镇定的拉了拉被子,说:“睡觉吧。”

她说着,把多余的抱枕抽走了,作势要躺下来。

“等一下。”普云辉伸手拦了一下,他的双手按在尔冬的肩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陈尔冬,你先正式的回答我,你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是不是?”

虽然,普云辉早听她一口一个我男朋友已经顺溜的很,可是这会儿,他还是想听她认认真真的告诉他答案。

陈尔冬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没有做任何犹豫,就点了点头说:“是。”

他按在她双肩上的手用了用里,把她勾过来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普云辉在陈尔冬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答应我。”

陈尔冬揪着普云辉的白t,其实要说谢谢,也该是她对他说谢谢,谢谢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坚定不移的等在原地。

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彼此,只是简简单单的抱着,没一会儿鼻息就乱了。

普云辉拉开了陈尔冬,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放倒,说:“睡吧。”

他在克制,因为怕她还没有准备好。陈尔冬知道。

普云辉说罢,就转身去把卧室的灯给灭了,只剩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那微弱的晕黄的光,只够他们彼此看清楚轮廓。

普云辉面对着尔冬躺着,他似乎闭上了眼睛,正在努力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他们躺在一床被褥下面,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起伏的频率。

尔冬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柔软的被褥,可是捏的再紧,都遮掩不了她的紧张。她微微的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

普云辉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睁开眼睛时,陈尔冬的脸已经在他眼前了。

“尔冬…”

普云辉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话音就全被她给含住了,他的话音全都消弭在了她殷虹的唇瓣。

她的唇软的像是黏在了他的唇上,他怎么动,她也跟着怎么动。甩都甩不掉,而他也舍不得甩掉,只想让她贴的更紧。

普云辉为了不让她累,把自己的手臂塞到了陈尔冬的颈子下面,让她枕着。

有了支撑,尔冬吻得更加的卖力。

普云辉打开了唇瓣,让她嘴里的那条小鱼,畅快地在他的地盘游来游去。他偶尔回应逗弄,反而让她发出嘤咛的不满。普云辉自然让着她,她想怎么样,他都愿意让着她。

陈尔冬在普云辉的纵容下,仿佛尝到了快感。她的身子也渐渐的挪过来,挪过来,直到爬上了普云辉的身子。

陈尔冬从小做什么都喜欢专注,连接吻也是。

她整个人紧紧的趴在他的身上,没有上下其手,反而更加心无旁骛的吻他。她一手捧着普云辉的脸,一手按着普云辉的下巴,像是玩一样的,一会儿东亲一下,一会儿西亲一下,或者干脆吮住了他的唇舌不愿意放。

普云辉头一次觉得被人吻也是这样的辛苦。不过,这样的辛苦,当然让他承受几万遍,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