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他以退为进,让她喘不上气来了,尔冬才消停。她揪着他的衣领在他胸膛上喘息,像是一头被猎人追急了的小鹿。他真想再吻住她…

普云辉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像刚才那样躺着。陈尔冬第一次在他面前正儿八经的撒起了娇,她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撒手,软糯糯的说:“不要嘛,这床太软了我睡不惯。”

普云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敢情是嫌床软才趴睡在他的身上?他是硬,她要是在趴下去,他还能更硬。

“你不要闹。”普云辉微微的严肃了一下。

陈尔冬接着那微弱的光打量着他。他的眉眼那么好看,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他的鼻梁,高挺的如同山川,还有的唇,被她吻得太用劲儿,好像都变了颜色,可是变了颜色也是好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不能闹?”陈尔冬软绵绵的问他,虽然是明知故问,可她也显得有些无辜。

普云辉转身,又按下了被他熄灭的灯火。整个房间又亮堂起来,好似白昼一样。他们又可以看清楚了彼此的表情。

普云辉托着尔冬的下巴,郑重其事的看着她,问她:“你知道你再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他严肃的让她都不敢继续嬉皮笑脸。她抿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普云辉见她这样乖顺的样子,目光一下子温柔起来。

“所以,我今天要了你也没有关系?”

尔冬摇头,继续保持着刚才郑重的模样,告诉他:“没关系。”

普云辉不相信似的皱了皱眉,尔冬慢热他知道,从她接受他做男朋友,到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此时的这一步,普云辉曾打算给她留一个月的缓冲期,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发生在了一天之间。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了?”

陈尔冬瞪了他一眼:“普云辉,你非要我什么都说了吗?你对你的那些女朋友,都是这样的婆婆妈妈吗?”

他笑:“我哪里来的那些女朋友。”

“你分明就有很多女朋友,在加安的时候,甚至在北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那些女朋友,从来只有你看到的那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没有半点逾距。”

“你骗小孩子呢!谁不知道你普云辉花花公子的名号!”陈尔冬撇了撇嘴,忽然觉得自己煞风景。

但是普云辉没有在意,他伸手拉过尔冬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他说:“别人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陈尔冬不知道吗?我是什么时候把心给了你。”

他既然是把心给了她,其他女人在他眼里还能算什么。以前,他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得到她,但是,他一直都有想,要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

这就是他的爱,她永远都不知道藏了多少深情的爱。

番外—【尔冬云辉篇】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尔冬耍赖,但也是不知。

他的心,由他自己保管着,怎么可以来问她。

他眉头一皱,提高了声调说:“早到你根本不知道的时候。”

“那是多早?钤”

普云辉恼,这个女人是忘了吗?当年他给她写过的情书,他为她打的架,为她过的每一个生日,为她种下的那片桔梗花,为了能吻她喝下的烈酒,为了追随她远走的城市…好像,他就是为了她存在的那样爱着她。

她怎么可以不懂他的情深意重,她又怎么可以不知道他的心早已在她的身上无法收回洽。

“早的,你根本还不会爱人,而我,也根本没有想到原来我爱你是赌上了一辈子的。”普云辉认真的说。

尔冬有些动容,她又想掉泪,可是最后,她还是笑起来。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用眼泪表达情感的女人,可是,她今天为普云辉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而这些担忧惧怕的眼泪,已经够了,以后,他们都会开开心心的,用笑来表达爱。

陈尔冬心底对普云辉的所有疑虑都化作了一腔柔软的春水,她攀住了普云辉的脖子,那两条细藕一样的长臂紧紧的缠绕着他,再一次主动把唇送上去。

这一次普云辉没有在顺让着她,让她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而是快速的把主动权给抢了过来。从她的唇黏着他的,变为了他的黏着她的。陈尔冬喘不过气来,唇瓣一张一合之间都被他给含着。两人的鼻息交缠在一起,越来越重。

他的舌尖儿一路追逐着她的,纠缠着她,品尝着她…尔冬迎合着他,只想给的再多一点。

尔冬感觉全身的神经好像都被他控制了,她的呼吸与心跳,颤抖与起伏,全都牵系在普云辉的吻里。不知道吻了多久,好像还可以这样不要呼吸不要生命,吻到天长地久。

最后尔冬感觉自己的唇舌都快麻木了,她的脑袋躲闪着不再去迎合他的吻。

普云辉的吻渐渐从她的唇上辗转下移,他翻身将她置于身下,可是又怕压疼了她。他的双手按在她身侧两边,像是做俯卧撑一样笼罩着她,也吻着她。这四处游走的吻,从她的脖子里,一路向下,再向下。他的浴袍很大,两个人摩挲之间已经敞开,他看一眼,都觉得会着火。

渐渐地,普云辉的身子越来越沉,他自问最近一直都有运动,双臂还不至于这样没力。可是陈尔冬的身子就好像有着神奇的吸引力一样吸引着他贴上去。他只想让自己和她融为一体。

“尔冬…”他唤了一声,连声音都自带着热度。

陈尔冬早已乱了意识,她嘤咛着顾不上回应。

普云辉圈住了尔冬,终于还是撑不住倒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开始慢慢探进她的浴袍,那宽肥的浴袍本就是他的,他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最快的解开。浴袍里本就空无一物,他的手所经之处都是春光。

他掌心里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连同他的胳膊、他的胸膛、他的唇、他的吻,还有他的一切,都在发烫。

他说:“尔冬,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接他的进入,准备好完完全全变成他的女人,让他宠,让他爱。

普云辉想,他准备好了,为这一刻,他准备了太久,坚守了太久。尔冬的美,只有他才配拥有。

陈尔冬注定是他普云辉的女人,而普云辉,永远只会是陈尔冬的男人。

陈尔冬终于回过神来,在这个满是光芒的房间,在他的床单被褥之间,在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的这一刻,她真的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了。不再退让,不再犹疑,就这样清醒的把自己和自己的未来,都一并给他。

她准备好了。

陈尔冬点头,郑重其事的点头。

这一刻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只化作了一句:“云辉,你温柔一点。”

普云辉的嘴角微勾起一抹笑意,他遥遥看着她,转瞬之间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耳鬓厮磨间他承诺她:“好。”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清浅的前戏,而真正的波浪,才刚刚开始翻涌。

普云辉快速的除掉了自己的白t,然后,一把抽离了尔冬的浴袍。尔冬惊觉时,凉意瞬间袭来。

可是很快,他欺身而下,用他的火热将她团团围住。火苗从他的身上燃烧到了她的身上,普云辉更卖力的煽风点火,而不急于要她。

他是为了能让她适应,她知道。

陈尔冬热而空虚,她的心和身都急于被填满。她掐着普云辉的胳膊,忍不住唤了他一句。

“云辉。”

普云辉闻声会意,他知道,她是在催促着他快点。

普云辉低下头去,用吻来分散着她的注意力。

尔冬知道,他已兵临城下,只等蓄势进攻。

“云辉。”她又嘤咛一声。普云辉点头,俯身把她抱紧,两个人连皮肤的肌理都巧妙贴合的一瞬间,他占有了她。

尽管已经极尽了温柔,可是陈尔冬还是疼的掐紧了普云辉的后背。她想把他推开,把他甩掉。

普云辉小心翼翼的拥着她,轻轻的提醒她:“乖,你别动。”

此时,她挣的越厉害只会让他越失控。

普云辉把自己的肩膀送过去,让她咬着。陈尔冬温润的唇贴上来,却没有舍得咬下去。她轻盈的吻让他的理智在飞散。她还没有适应他的存在,可他,已经在预谋着第二次的进攻…

这一夜,注定了是疼痛与甜蜜比肩的一夜。

也会是尔冬此生难忘的一夜。

多少年来,她一直没有找到的安定,却在把自己献给他的那一秒,忽然找到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尘埃落定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陈尔冬一翻身就全身都酸痛的发憷。普云辉还睡着,他紧闭着双眼,睡颜如同个孩子一般干净。

尔冬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枕在普云辉的胳膊上,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普云辉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一大早看到陈尔冬在自己的怀里,这种感觉比做梦还让普云辉觉得不真实。他动了动胳膊,把陈尔冬拉的更近。

他们两个的身子又贴到了一起,陈尔冬有些羞赧的不愿意看他。

普云辉吻了吻她粉嫩的脸颊,说:“早。”

陈尔冬还没回应,莫名的先打了个哈欠。普云辉笑起来,的确,他们才刚刚睡下不久。昨夜太美妙,他明明答应了她要温柔,可最后还是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想着她的触感与馨香,普云辉才压下去不久的火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别!”尔冬的手按住了普云辉的小腹。

才一夜之间,她好像懂了很多也敏感了很多,她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意图。

“好。我不乱来。”普云辉捉住了尔冬的手,把她的手拿开。要他不乱来,首先得她不乱来好么。

两个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好像还没有抓住真实感。

“累吗?”普云辉问她。

陈尔冬点头。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哪儿哪儿都疼,但是想必普云辉自己也知道。他那样娴熟,怎么着都不像是一个生手。

经过了昨晚,她更加确定了。

尔冬把自己的想法转述给普云辉听,他低头就气急败坏的啃住了尔冬的肩。

“你想让我怎么样你才相信,是一整晚都要不到你?还是让你自己来?”普云辉问她。

“反正你就是不像。”尔冬扭头偷笑。

“这些都是男人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你们女人不懂。”普云辉没好气的说,接着又补了一句:“你以为承认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对我很光荣?简直就是耻辱!”

“你都疼死我了,还大嗓门个什么劲儿。”尔冬白他一眼。

普云辉“哼”的一声:“你是在怪我在你之前没多找些女人练练手是吗?”

“才没有。”尔冬咕哝一声。

普云辉知道她是真的疼,他的手在被褥下探过去,替她捏着腰。她可真软,捏着都怕把她捏的变了形。

他的手一触到她的皮肤就像是起化学反应一样发烫。

“尔冬。”普云辉的呼吸又急起来,他探过去想吻她,可是最后克制又克制,才算克制住,他说:“以后再不会让你疼。”

尔冬已经不相信她了,难怪都说男人一到床上就都是骗子,她受过一次骗就够了。

像是为了急于证明,普云辉又抵住了她。

尔冬一时没了反应,觉得***像是漩涡,只会拉着她下沉,而她还抗拒不了。

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替她喊停了即将发生的一切。普云辉有些懊恼,他都快要成功了,这是谁这么没有眼力界。

陈尔冬的手摸过去摸到了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的母亲。

“是我妈。”她压低了声调偷偷摸摸的对普云辉说,好像这一刻电话已经接通了一样。

“你心虚什么?”普云辉松开了她。

“没有。”

“那你鬼鬼祟祟的,说话声音还这么轻。”普云辉揭穿她。

尔冬咬着唇,对普云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先别说话,我接一下。”

陈尔冬的母亲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记挂着尔冬,打电话来问她出差这一路上顺利不顺利。

陈尔冬乖乖的答着,一字一句都滴水不漏的。

一旁的普云辉一开始挺安分,可是这电话接到一半,他就抱住了她,东蹭一下西蹭一下,到最后又维持了那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尔冬一动就碰到了,吓的手机都差点从手上滑落。

心细的母亲感觉到了不对劲,问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她的声音太大,连正在吻着她耳廓的普云辉都听到了。

普云辉不等尔冬回答,一把抢过了手机,还打开了扬声器。

他说:“伯母,是我。”

“哦,是云辉啊。”那头的母亲一下子就辨认出了普云辉的声音。她和普云辉寒暄了几句,什么“原来尔冬是和你在一起啊,那我就放心了”、“什么这y头昨天丢了魂一样急吼吼的骗我说去出差,我一听就知道是撒谎,原来是找你去了,她不早说,难道我还会拦着她吗”…

普云辉耐心的和母亲解释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说:“尔冬也是担心我才会那么着急,至于她骗您,也是不想让您担心。”

既然普云辉都开口说话了,母亲自然是被收的服服帖帖,再也不说“看这y头回来我怎么收拾她”这样类似的话了。

听到普云辉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起床音,母亲竟然还随口问他:“你们还没有起床吧?”

尔冬羞的一下子扎进了普云辉的怀里,埋首在他的胸膛上抬不起头来。

普云辉抚摸着尔冬的后脑勺发笑,可他在母亲面前又不表现出什么端倪,继续保持一本正经的语调说:“是的伯母,我们还没起。这事儿,等我回来慢慢向您和伯父解释。至于尔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会对她负责的。”

母亲也改了语调,很严肃的应了声好。然后母亲说要挂电话了,等他们回来再说。

普云辉把手机递给尔冬,尔冬还没来得及按下挂断键,就听那头母亲欢呼雀跃的声音传过来:“老头子,快来我和你说个好消息…”

陈尔冬一头黑线,赶紧按上了挂断键,生怕母亲说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来。母亲总是这样,根本没有挂上电话就以为自己已经挂了,她都跟她说过多少回了…

普云辉听着声音大笑起来,随即拥紧尔冬。

尔冬不好意思,一挣又腰酸背痛的紧。普云辉掀开了被褥,一把将她抱起来。

“你干什么啊!”尔冬惊叫起来。

“带你去洗个热水澡。这样你会舒服点。”

“我自己去。”

“你不是腰酸背痛吗?”

“还不是你干的!”

“所以由我来解决。”

他温柔的吻住了她还想喋喋不休的唇,一路吻进了浴室…

后面的两天都没有再下雨,山体滑坡的情况没有再发生。道路抢修队抢修了两天,盘山公路才重新开放。

而这两天时间里,陈尔冬和普云辉没有离开那幢小公寓,而是去附近菜场商场里逛一逛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公寓里缠绵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几乎天天日夜颠倒,他带着她体验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巫山烟雨,翻覆之间他从来都是温柔以待。

陈尔冬已经彻底的爱上了做普云辉女人的感觉。

她一直都那么幸运,遇到的他愿意时时悉心相待。

等到第三日,盘山公路重新开放。陈尔冬与普云辉一起去了兰三寺。

见到陈尔冬一同前往,普云辉的母亲有些意外,而普云辉的妹妹普嘉妮则只有喜悦。这个女孩,与陈尔冬初认识的普云辉有些相似。叽叽喳喳,却无法让人觉得厌烦。

尔冬身子觉得有些喜悦,这个妹妹是和普云辉一样的人。

“尔冬姐。”普嘉妮唤了她一句,然后又不放心似的问:“我可以叫你尔冬姐吧?”

陈尔冬点头,她想说可以,当然可以。可是这样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普云辉就凑过来打断了她。

“不可以。”普云辉看着妹妹,义正言辞:“叫嫂子。”

陈尔冬在普嘉妮看不到的位置对普云辉挥了挥拳,普云辉冲她眨了眨眼。

普嘉妮愣了一会就大笑起来,她说:“如果是这样,叫嫂子当然是更好。我求之不得呢。”

嘉妮说罢,还不信似的再与尔冬确认:“尔冬姐,你确定要我哥不后悔吗?”

“小孩子怎么说话呢?一边玩儿去。”

普云辉推了一把妹妹的脑袋,嘉妮很配合的弹开到老远,然后咯咯的笑,指了指里屋。普云辉会意,牵着陈尔冬走进去。

普云辉的母亲正跪在那里,潜心的诵经。陈尔冬拉着普云辉一齐跪在普夫人的身边,他们安安静静的,等着普夫人先开口说话。

这一跪,就沉默的跪了两个小时。

尔冬的脚都有些麻了,普云辉一直都在给她使眼色,问她要不要休息。尔冬一直都摇头,这是她第一次见普云辉的母亲,她希望,能让老人家感受到她的诚意。

两个小时候,一直闭目的普夫人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