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插曲彻底挽回了苏络愤恨难平的心情,不仅爽快地付了帐,还拍着采购的肩膀夸他买得好。

由于有了这个插曲,大家的心似乎挨得更近了,吃完了饭以后,在苏络的提议下回到钱柜大唱特唱,由于有了共同取笑的对象,众人玩得自然尽兴,对这种娱乐方式大为赞赏,还引发了一场颇具规模的跟风盛况,当然这是后话。总之在经过商界大拿们的一番炒作和亲身体验后,钱柜在朱仙镇可以说是一炮而红,一跃升至娱乐场所排行榜亚军的位置,冠军当然还是暗香浮动的青楼之地,这个是比不了的。

在开业的那天晚上,苏络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后,不顾周厮的坐陪要求和云朗的阻拦,找了个包间与秦怀私聊,不知怎地,明明想好了许多问题许多话,到了面对面的时候竟然一句也问不出来,最后还是秦怀先开口,问她来了多久了。

苏络这才找到切入点,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倒霉情况如实汇报,说自己怎么挖银子、怎么买粮、怎么被骗、又怎么米换油、被劫、成了英雄…听得秦怀抱着肚子笑,笑完后脸色一转,极为严肃地道:“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银子吗?”

苏络眨眨眼,大笑道:“不会…是你埋的吧?”

秦怀倚在榻上扶着眉角轻笑,目光有些迷离,“有…十年了罢。”

苏络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秦怀弯着眼睛说了个方位,又说前面有一棵小树后面有一块大石,当然小树长到现在应该已经长成大树了。

苏络一屁股坐到地上,目瞪口呆,“这就是缘份吗?你当初埋银子干嘛?”

秦怀反问,“你为什么埋?”

纠结苏络几个月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曾经她以为没人会像她一样傻冒,现在看来,还是有的。不过最惊悚的还是他埋她挖的超强巧合指数,莫非穿越者的脑电波是相通的?都对同一个地方感兴趣?

“对了,你到底是哪年来的?”苏络无限羡慕,“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锦衣玉食,是地主的儿子吗?”

秦怀呵呵地笑了半天,带着混血气质的眉眼弯出极诱人的两道弧线,“你呢?”

“刚开完奥运我就来了。”苏络兴致勃勃地跟他说我国拿了几金几银,又说主赛场超帅游泳馆超酷,末了问:“你来的时候还没有吧?”

秦怀微挑着眉稍看着苏络,目光中似好奇又有些探究,看得苏络有些疑惑,难道他的九十年代来的?不知道我国承办奥运的事?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秦怀终于完成了他的审视,垂下眼帘,笑得温暖又随意,“来了这里,就要专心做好这里的人,过好当下,别像有些人一样,过份重视自己的来历,自以为知道了一些事,就完全拒绝改变。”

苏络没太听懂他后面的话,不过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些许落寞,心里微有些发紧,不由自主地跟着点头,是啊,他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要做好现在的事,以前种种,当做前世记忆也好,当做一场梦也好,只是自己存在的一个过程,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那天就怀疑云朗是穿越者,为什么不立刻说个明白?”苏络适机地转移话题,不让秦怀继续落寞下去,“害得我相信云朗,以为你是个玻璃。”

“玻璃?”秦怀一副思索的神色,苏络大笑着拍了他一笑,“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玻璃。”

“我当然知道。”秦怀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开口道:“玻璃,是一种较为透明的液体物质,在熔融时形成连续网络结构,冷却过程中粘度逐渐增大并硬化而不结晶的…”他纠结了好久,最后松了口气,“而不结晶的硅酸盐类非金属材料。”

“大哥,你以前是化学硕士吧?”一滴冷汗从苏络额上滑下来,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玻璃的定义,看在他背定义这么辛苦的份上没敢说自己说的“玻璃”是同性恋的意思。不过…还是有点怪吧,哪里怪,她也说不出来。

“我说得不对?”秦怀又低头沉思,好像在审视自己是不是哪里背错了。

“对,对极了,”苏络连忙摆手,看秦怀的模样不像是不懂玩笑的人,可他怎么就…哪儿怪呢?

“我说老秦,你家的生意是原来就这么大,还是在你手上发扬光大的?”这是苏络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有人帮忙。”秦怀答得若有所思,最后感叹一句,“很厉害的人。”

“是谁?”

“你早晚会认识。”秦怀点到即止地玩起神秘,苏络笑着“切”了一声,“你还用什么帮忙啊,看你背定义背得那么棒,随便弄个玻璃配方什么的就发了,再大炼钢铁,发展重武器,推翻封建政府,成功夺取政权后研发氢弹原子弹,先把周边岛国轰沉,再横跨太平洋,统治全世界。”说到最后,苏络蜷在榻上一个劲地拍手,这些都是她YY过的,现在拿出来共同分享。

笑了半天,发现笑声只有她一个的,看着秦怀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苏络有点尴尬,看来这位是务实的穿越者,不YY,这个…倒是挺少见的,哈、哈哈。

“你…以后…想怎么办?”苏络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有点傻,人家现在风风光光的做大老板,以后自然也是,不过不问这个,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

“你呢?”秦怀似乎很喜欢反问。

“我早就安排好了。”苏络马上又复活了,“今年十一月将会发生一件事,你知道吧?”她有点献宝的意思。

秦怀摇摇头,苏络小小地得意一下,看来她不是最无知的穿越者,“有没有兴趣?有钱赚哦~”

秦怀笑了,“到底什么事?”

苏络贼兮兮地朝他勾勾手指头,待他靠过来趴到他耳边嘀咕两句,说完大笑,“就在那里,老娘的第二春就要来了!”

秦怀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他盯着苏络,脸色十分不好,“你说的是真的?”

苏络被他吓到了,她觉得自己可能笑得不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我是不应该笑的。”

秦怀却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猛地从榻上翻身站起,“我有急事要离开,你有什么事只管去秦记找陶大掌柜帮忙。”说着话,人已到了门口,拉开门,几个人跌了进来,以云朗为首的,还有名牌车队四人,看来是在门外偷听的。

苏络刚想骂几句,见秦怀真的走了,连忙追出来,出门就见周崇文也在门外,显然偷听他也有份,瞪他一眼,朝秦怀的背影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怀停下,回过头,脸色已缓了些,朝苏络笑笑,“很快,你不是要去南京吗?我们大概会在那里碰面。”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又见包子

“南京?”周崇文走到苏络身边,目光带些忧虑,“你要去南京?”

苏络点点头,笑嘻嘻地道:“去那边倒腾点东西,有钱赚哦。”

“是与秦公子合作?”周崇文的话音还没落,云朗冲过来,脸色有些不好,“去你娘个头!不准去!”

苏络一瞪眼,一脚踹过去,“不准对老娘说脏话!”

云朗一把抄住苏络的脚腕,“我说不准去!”

“放开我。”苏络在原地单腿跳,“我不去拿什么养你们。”

“谁用你养,”强盗头子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老子什么时候用你养了?老子身为钱柜的三股东和保安主任,是用劳动赚钱的,我是光荣的劳动者!”

苏络一边跳一边翻白眼,这小子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偶尔听她说了一次劳动者光荣论,这就记住了。

“你是劳动者。”苏络承认,“你这个劳动者欠了多少钱自己不知道吗?人家是一个月开一次工资,你三天就要开一次,工资都预支到明年去了。”

云朗不吱声了,抓抓耳朵,讪讪地松开苏络的脚,半晌道:“反正我预支的工资会用劳动偿还的,我就是不用你养!”

苏络趔趄一下,哼笑一声,“你还是用肉体偿还比较快。”

“苏络!”周崇文轻喝一声,显然是不满她这么轻挑放肆。

云朗倒是有点意外地脸红了,好在室内灯光昏黄,看不太清楚,他看着苏络神情有些古怪,紧抿着双唇,微长的双目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突然他长眉一挑,上前揽住苏络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偿还就偿还。”

苏络被吓了一跳,耳边听到名牌车队的口哨声和周崇文恼怒的喝止声,云朗手上抱得更紧,对周崇文一扬下巴,“她自己说的。”

周崇文涨得满脸通红,像是随时要冲上来揍人——虽然苏络怀疑他根本没打过架。

云朗抱着苏络一边摇头一边朝楼下走,“真没想到你有这种需求。”

“需你个头!”苏络照着强盗头子的头顶就是一掌,“放我下去。”又是一掌。

云朗两手抱着苏络,没办法抵挡,缩着脖子左偏右躲,“你自己说的。”

“说你个头!”苏络一掌掌拍得十分过瘾,打得云朗无处可逃,“我是说你可以去桃花源卖身,听说那里新推出了小倌业务,以你的长相绝对符合。”

名牌车队的口哨声消失了,他们抱着肚子就是不敢笑出声来,周崇文的神情也很古怪,想笑又没笑的样子,上前来拉云朗的胳膊,“快放下她。”

云朗咬牙切齿了一阵,突然一松手把苏络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冲向大门,临了回头喊了一句颇为经典的…

“老子是卖艺不卖身的!去南京就去南京,老子跟你走一趟货,赚钱回来还工资!”

苏络揉着腰,也不顾得什么形象破口大骂,虽然没骂出什么难听的字眼,但也未免说些“王八蛋臭鸡蛋”之类的泄愤之词,名牌车队见状也跟着溜出门去,又惹来苏络“一群没良心”的指责。

扶着腰站起来,一双修长白晰的手从后面扶住她,苏络摆摆手,“没事,没那么脆弱,就是吓一跳,那王八蛋说扔就扔。”

周崇文的手缩回去,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去南京的事…什么时候决定的?”

“早就定了,大概在买粮的时候。”

周崇文转到苏络面前来,有点惊讶,“这么说去南京并不是因为秦公子?”

“干嘛因为他?”苏络笑得莫明其妙,“我今天才正式认识他。”

周崇文松了口气,而后又紧张起来,“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嗯…”苏络转转眼睛,“因为他…对云朗感兴趣。”

周崇文古怪的神色又来了,苏络窃笑着揽过他,故作严肃地道:“刚刚我与秦公子在里面谈的就是这件事,他很痛苦,明知不会有结果,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才帮我们,希望心里好过一点。”

周崇文有点吃惊,不住地眨眼,苏络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云朗知道,不然他一时冲动难保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

周崇文连忙点头,苏络一脸的唏嘘感慨,其实她就要笑抽了,这么说总比向周厮解释什么是穿越者来得正常和好理解些。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秦怀知,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苏络又叮嘱一遍,看周厮伸出三根手指就要发誓,连忙拉住他,桥段太恶俗了。

“打算什么时候去南京?”周崇文真的像没听过什么惊悚八卦似地跟苏络谈起了正事。

苏络算了算,现在是八月下旬,最晚九月末,也得走了。

周崇文有些担心,“钱柜的生意刚刚开始,我们走了谁来掌控全局?”

“所以不是‘我们’,此次去南京我和云朗去,你留下。”开玩笑,如果那件事让这厮知道,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

周崇文明显受了打击,“我去,让云朗留下。”

“他连帐本都看不懂,只能跑跑腿。”苏络一语中的。

“我对生意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你带我去南京,我起码还能找找我爹以前的学生和同僚,说不定对你的生意有所帮助。”说到这周崇文才想起来问,“你要去做什么生意?”

“嗯…卖布。”苏络说得有些含糊,所幸周崇文对生意本来就是个门外汉,听她这么说也未深究,就是觉得苏络真是个全才,衣食住行玩,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苏络最终还是没同意周崇文的请求,让他留下乖乖地做兼职掌柜,周厮抗争了几次,突然明白自己不能硬碰,就专心做起招聘掌柜的任务,他觉得只要招到掌柜,自己就能撒手了。

对此苏络自然是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只是每次都对周厮招来的人横挑竖捡,就是不用,极大地打消了周厮的积极性,苏络见他消沉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有一次问他为什么非要去南京,这厮又吱吱唔唔地答不上来,还可疑地脸红了,让苏络分外挠头。

与周厮不同的是,云朗自打知道自己要去南京之后,就开始大肆采购旅行用品,又支了一个月工资,租了辆马车回来,说是一车在手,天下任我走。苏络已经懒得再管这个天才儿童了,她是想了就要做,人家是没想就已经做了,你说这离临走还大半个月呢,这么早租马车干嘛?干嘛?

而且苏络又发现一件事,哈皮军团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成五人建制,以前和云朗天天黏在一起的李情儿似乎好几天没出现了,问云朗,人家大手一挥,说那丫头请假了。苏络吃了一瘪,她身为发工资的老板,属下员工请假离职的事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那丫头本来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现在可能是玩腻了,回家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地过着,转眼已到了九月中旬,由于先前的名人效应,钱柜的生意一天好似一天,每日都有不少盈余,总算有了好的开始,而云朗豪爽的行事风格,也让他交到不少朋友,虽然有时他要支些钱出去请客吃饭,但他也真能拉来客人,这让苏络有些意外,但也心甘情愿地掏公关费。

说起来这段时间最忙碌的应该是周崇文,自从做了兼职掌柜,每天不仅得应酬客人,还要学着记帐收帐,都不是他拿手的项目,所以对聘请掌柜一事更加上心,不是为了要去南京,而是为了让自己解脱。

九月二十日,苏络开始收拾行装,盘点可周转资产。

苏络投资钱柜之余尚有四百五十两私房钱,可用;钱柜一千八百两的总资产前期投入只用了一千一百两,帐房上现余七百两…应该也可用,二股东和三股东应该不太介意她挪用公款。这样除去给柜上留出的两个月周转资金,苏络足有一千两可用。

一千两不多,但是苏络的野心也不大,有一千两,她就只赚一千两能赚到的钱,这次南京之行,她不打算太黑心,翻一倍,她是有信心的。

九月二十一日,苏络召开员工会议,她这次要带走云朗、大众和悍马,其余人员留守,当然这么一来人手明显不足,苏络就贴了个招短工的纸条。

九月二十三日,成功招到短工两名,比起苏络招工的顺利,周厮犹为苦恼——他还是没招到掌柜。

九月二十四日,周厮喜忧参半地向苏络汇报,找到一个极适合当掌柜的人,又极不适合。苏络迷糊半天,没弄懂他的话。

当天下午,周厮带着那位又适合又不适合的掌柜人选来到店里,苏络一看,果然,极适合,又极不适合。

包子兴,这老小子居然还有脸回来。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谁最狡猾

包子兴有些消减,面带风霜,看得出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苏络的心情当真复杂啊。她用眼神示意名牌车队堵住包子兴的去路,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好久不见啊。”

包子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长叹一声,面上满是无奈之色,苏络正想讥讽两句,周崇文拉了拉苏络的衣袖,“别这样,他是有苦衷的。”

苏络狠狠地瞪了周厮一眼,猛地提高音量,“骗子也有苦衷?”

包子兴的脸色陡然一黑,大声道:“姑娘,我老包的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绝不是骗子,我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找王韩,想追回你的银子。”

“追到了吗?”苏络哼了一声,“银子呢?”

包子兴的脸色变得极差,紧抿着双唇不说话,苏络哼笑一声,“这次回来又想骗我多少?你还有没有兄弟落难需要帮忙的?”

她这两句话说得尖酸至极,包子兴微胖的身躯抖了一下,周崇文连连用眼色示意她也装做没看到,心里满是对骗子团伙的不耻。

“王韩是我的兄弟。”包子兴缓了一会才能开口,“他欠你的钱由我来还清。”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两张纸,“这是我的包子铺和我家的房契,大概能折个六七十两,其余四百多两我会另想他法。”

苏络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骗她的是王韩,包子兴或许真的也是受害者,但她马上又抛去这种想法,告诉自己骗子都是花样百出的,那个王韩看着比包子兴还要忠厚,不也一样骗人?于是她硬声道:“你想什么办法?卖身还是抢劫?四百多两,你卖一辈子包子也赚不来这么多!”

周崇文掐掐手指,“一屉包子五个铜板,四百两,得卖八万屉包子,每天卖二十屉,十年就还清了。”

“我会算术!”苏络无语地一瞪眼,“包子不用本钱啊?他不吃不喝啊?”

周崇文低头反省,“我忘了计算,嗯…卖包子的话最少也得十五年才能还清。”

苏络颇有气势的质问就这么被周厮打消于无形,还挑不出他有什么过错,这就是转移话题的最高境界。

“我一定会还上,哪怕要还一辈子!”包子兴说得坚定,而且很有些招人同情的意味,倒让苏络有些词穷,这是什么世道啊?

周崇文又开口了,“我看包兄不似阴险狡诈的小人,我相信他没有说谎。”

苏络火了,指上周厮的鼻子,“你你你知道什么?看他回来装可怜就相信他?他指不定是从哪里听说咱们又开了买卖,赶回来再干一票的。”

“苏姑娘!”包子兴也有点动怒,“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要再继续侮辱我,其余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说罢他朝周崇文一拱手,“周兄弟的好意老包心领了,掌柜一职还请另请高明吧。”

苏络闻言错愕不已,朝着周崇文一瞪眼睛,“你想让他做掌柜?”

周崇文连忙拉住包子兴,一边朝苏络道:“包兄是生意人,早年家里也是富户,经历丰富,定能胜任掌柜一职。”

“他有不良记录。”苏络想起自己被骗的几百两银子就心疼,“我不想重蹈覆辙。”

“浪子回头金不换,况且这件事包兄也是受害者。”周崇文坚持已见,“像云朗你也给他机会,何况…”

他话还没说完,从二楼悠悠飘下来一句,“老周你少说我坏话。”

云朗站在二楼的凭栏内,一边挖着耳朵一边不耐烦地道:“你们吵什么?包厢里都听见了。”

苏络这才意识到自己太高调了,率先上楼进了自己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周崇文拉着包子兴紧跟其后,云朗也跟进来,大致听了事情经过,双手环胸半晌不语。

“你说他是不是不值得相信?”苏络寻求战友。

云朗抿着嘴晃到周崇文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我这次同意老周的看法。”

苏络扁了扁嘴,一挥手,“去去去,别瞎起哄。”

云朗一改平常嘻笑神色,“人犯错,需要机会改正,况且他还不是真的犯错,只是被连累,他讲义气,这才回来还债,你凭什么不给人家机会?”

苏络为之气结,“这么说还是我不对?”

云朗颇为严肃地点头,“只能说有责任罢。”

苏络考虑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一比二,不太好对付,“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我以钱柜二股东的身份同意他留下。”周崇文也有权利意识,他又用眼角瞄着云朗,示意他附和。

云朗果然上路,“我以…”

“行了行了。”苏络一抬手,“我懒得与你们争,你们想让他留下那就留下,不过出了问题你们要全权负责,如果造成损失我要扣你们的股份来弥补损失。”

周崇文笑了,云朗也面带得色,甚至为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包子兄打了保票,“有老子看着,这老小子绝对没问题。”

周崇文错愕一下,继而面露喜色,“那往后两个月就麻烦风兄了,去南京一事就由在下代劳了。”

云朗脸色一变,“你小子…”

“莫非风兄也不相信包兄?不愿给他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云朗自然而然地辨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