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不等苏络说完,李如松便开口,脸上满是坚定,“相信我。”

有了李如松的应承,苏络的心情虽然仍是忐忑,胸口一块大石却终于缓缓落下,她相信李如松,相信李如松和秦怀间的兄弟情谊,这两个人,都是宁可死,也不愿伤害对方分毫的。

三日后,皇上起驾回京,李如松率铁卫相护,苏络随御驾同行。

新一月的PK又开始了,月野兔新作<不负君来不负清>正在P中,书号1110157,请大家支持

错了,错了,都错了!我明明是康熙的妹妹、孝懿的小姑子还有雍正的姑姑,乾隆的.....怎么一个穿越把辈分全都给搞乱了呢?!

可是,爱就爱了,恨就恨了,哪怕是时隔三百年的时空,亦要尽我所能的把握方向,不枉此生!

第158章 京城

北京,苏络不只一次去过,不过四百多年前的北京她是第一次来,真正的古都啊。

从洛阳到北京这一路上苏络都不忘找万历聊聊天,秀秀未来小百科,听得万历一愣一愣的。要不怎么说穿越回来的不是秀歌舞就是秀诗词呢,能吸引住上位者的注意好处自然是大把大把的。值得注意的是不同时期的人有不一样的审美观,比如唱歌,苏络就深受其害,她至今都记得自己去卖唱的可怕遭遇。

说起万历皇帝,最著名的就是他好几十年没上朝,说来奇怪,身为统治者几十年不见朝臣,这个国家居然还能坚持下去。当然了,也没坚持太久,但好歹明朝不是在他手里亡国的。

虽说苏络对颠覆历史没太大兴趣,但她对万历的这段经历还是挺好奇的,所以一有空就问,问他今年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不上朝?还连续那么长时间?

万历一听愣了,说我没不上朝啊,今年这不是出来巡游了么,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回京我还得继续励精图治呢。

难道是她记错了?苏络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万历怠政是确有其事,而且长达好几十年,但是现在看眼前的万历皇帝,不失为一个身强体壮开朗活泼的好青年,而且也表达了自己的自强心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苏络就是好奇,仅此而己。相较之下苏络更在乎这个好青年的现有价值,每到一个地方,苏络就把自己的名片发一发,苏氏美容院啦、成衣铺啦,多做做宣传总是好的,而且进京之后也不能光卖玩具。成衣绝对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行当。最主要的,是她有一个最佳代言人,除非有商家能做到比她更亲近万历,否则…她的成衣行当绝对能保持住行业领头军的地位三十年不动摇。

就这么一路发着名片,苏络跟着万历到了京城。虽然她很想马上进宫去见识一下,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有更重要地事等着她去做。

比如结识京城的富商巨贾啦,在苏络眼中就比参观紫禁城更具吸引力。

苏络本来想找李如松帮忙,虽然现在商人地位低下,但官商之间向来都有点不清不楚的事,李如松却直截了当地说不行。让苏络有点郁闷。

“真小气。”这是苏络的评语。

李如松苦笑,这一路来他和苏络都避免相互有过多的接触,他们有着同样地顾虑,怕坐在一起就要忍不住议论秦怀的事。他们身在御驾队伍中。厂卫地人随处可见。若是走露一点风声后果也不堪设想。另一方面,他们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秦怀的事,苏络矛盾,她相信李如松比她还要矛盾。

基于种种理由,虽然从洛阳到京城走了大半个月,但苏络和李如松的相聚次数只是寥寥。

“京城是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李如松给自己和苏络各倒了一杯茶,“各方势力交错。亲疏远近都是一门学问。我和我爹虽然不在京城,却也是多方想要争取的势力之一…”

“这不是正好吗?他们想争取你。当然也会对我客气万分。”苏络靠到李如松身边,目光灼灼,大有一种你不说清楚别想过关地架式。

李如松无奈地垂头一叹,“以前我什么都不和你说,你说我自以为是,现在我打算和你说,你就不停的打断我。”

苏络讪然,坐回原位,“你说你说。”

“各方势力间,有拉拢的就有排斥的,我曾经对秦怀说过朝庭对我李氏十分忌惮,这并不完全是假话,在朝中弹劾李氏地大有人在,如果我现在出头助你,虽然能让你得到不少好处,但你也成了我地嫡系,对将来在京城发展大大地不利。”

对于李如松的解释苏络十分满意,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样才是好同志嘛,要是以前,你肯定会装腔作势地假装神秘,再想出你所谓的方法,把我气个半死。”李如松继续无奈,“已经在改进了。\”

“嗯嗯。”苏络越拍越大力,“这样才对。”

“其实你有一个很好的人选,比我好得多。”

苏络想了想,“你说皇上?”她摇摇头,“回到京城他的自由度差了很多,而且也不可能像在洛阳的时候直接现身给我代言。”

李如松笑道:“你太不了解朝臣们善解人意地程度了,皇上不是邀你入宫吗?你撺掇他在宫里办个宴会,找几个大臣坐陪,我保证你回来后都无需出门,自然会有人主动来结交你。”

苏络听完连连点头,凭她和万历地交情,让他帮忙办个宴会应该不在话下。

“还有,”李如松见苏络要走,连忙开口,“嗯…别在宫中过夜,要让他们认为你是皇上的朋友,而不是别地。”

苏络想了想,白了李如松一眼,“什么叫别的?”

“就是…你知道,就是那种关系…当然我知道你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李如松看苏络的脸色连忙改口,“我是怕别人误会,你也不想让人误会你和皇上有别的关系吧?”

看李如松急着解释的模样,苏络一直紧张的心情似乎松动了些,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让你凡事说个明白也不用解释得这么罗嗦。”李如松脸上一时挂不住,扭过脸去撇撇嘴,“我是怕你听不懂。”

顶嘴?苏络一挑眉,本来想放过他的心情又有了改变,“是怕我听不懂,还是怕我在宫里过夜有什么意外?”

“在宫里能有什么意外!”李如松心知自己已经败下一局,绝对要咬住青山不松口。

苏络长长地“哦”了一声,拍拍手,“既然不会有意外的话,那我也不妨在宫里多住几天。顺便看看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说不定也弄个一宫之主当当,穿越女都好这一口。”

仔细看看,李如松的脸色有点发青,摸摸脸又抓抓头发。眼睛瞄向苏络脸上的那道细痕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道肉粉色的痕迹。

“看什么!”苏络看到李如松眼底划过的那抹放心极为不爽。他以为自己破了相万历就看不上了吗?知道什么叫才女不?知道什么叫内心强大不?“皇宫大内什么灵丹妙药没有?会耐何不了这道小小的疤痕?况且皇上跟我相处地不知道多么愉快。他绝对不会在乎这道疤的,跟某些人可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李如松猛然起身,盯着苏络,“他不在乎是因为他不在乎你这个人,我在乎是因为…”说到这李如松觉得自己傻冒透了。不打自招大概就是为形容他而产生的成语。

没想到他不提这话还好,他一提这话,苏络的脸色当时沉了下来,“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在乎我?又想用在南京地那套对付我?告诉你。老娘不吃你那一套!”苏络说完扭头就走。走到门口还回头“呸”了一下,彻底让李如松手足无措了一把。

他追出去,苏络已经没了影,李如松环顾一周,又看看天、挠挠头、回想一下刚才的经过…看来他以前…地确错得离谱呢!

当天下午,李如松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并决定要积极挽回自己在苏络心中的形象。当然现在时机不好。因为他很快就要离京继续去找秦怀。没有太多时间让他忏悔,所以他采取了最简捷有效的好感增加法。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李如松特地起个大早等在苏络所住地客栈大厅,苏络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就见到李如松坐在那,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锦盒。

“是什么?”苏络本想对他视而不见,可对那个盒子着实好奇。

李如松不答反问:“今天进宫?”

苏络翻了个白眼,“废话,你早就知道吧。”

李如松摸摸鼻子,他的确还不太习惯直截了当地说话方式。

“给皇上准备礼物了吗?”

苏络一愣,“见皇上还要送礼啊?”

李如松把锦盒推到苏络面前,“就知道你不会准备。”

“头一回听说…”苏络郁闷了,“我还指望着他能赏我点东西呢。”她一边说一边掀起锦盒地盖子,本以为会是什么稀世珍宝,看清了盒里的东西愣了半天,“银票?皇上也收银票?”

李如松点点头,“一万两。”

苏络倒抽一口冷气,扑过去把盒子抱在怀里,声音压得极低,“送一万两?”

李如松啼笑皆非地从苏络手中把锦盒拿回来,“送出去一万,得回的会是十万、百万。”他神秘地靠过来,离苏络极近,“你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上奏数我李氏不是,但皇上和首辅还是依然如故地支持我们?”

苏络慢慢地指向锦盒,李如松缓缓地一点头,“虽然有军功支撑,但没有这个,也是一切免谈。咱们这个皇上,比我爹还爱钱。”

苏络无语。李成梁爱财那是有名的,不爱财也不会贪了朝庭那么多东西,但他贪了之后大部分都分给将士,以求人心,这万历…

“真没看出来。”苏络摸着下巴小声嘀咕,还以为他是有为青年呢。

“不仅如此,”李如松的声音更低,“他第一爱银子,第二爱美人。”

爱美人…也就是好色。苏络怎么也不能把那个健谈风趣的皇帝同贪财好色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想了想,苏络一拍桌子,指着李如松地鼻子道:“好你个李如松,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地目的,居然诽谤他人。”

“我?”李如松指着自己,“诽谤他人?”

“就是你!”苏络抱起锦盒站起来,“我进宫去了,懒得和你说。”

李如松望着苏络地背影怔了半天,突然笑了。苏络要是不相信他的话,根本不会带着银票一起走,看来不懂得说实话的人远不止他一个呢。

第159章 漫长的冬天

那次进宫的收益不少,一万两银子也总算没有白花,就像李如松说的,苏络从宫中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不少官员便装上门,虽然没什么重量级的人物,但李如松说了,大腕就是大腕,哪能随便抛头露面。现在来的小虾米都是有党有派的,做个代表足矣了。

于是苏络开始一帆风顺起来,玩具店的准备、成衣铺分店的准备,只要她有这个意图,总会用最少的钱拿到最多的优惠,所以说在政治中心,上层关系很重要。

李如松在京城留了十天就走了,苏络知道他心急的程度,也相信李如松办事会有分寸,无论是秦怀还是云朗,他都会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来。

不过苏络现在也有隐忧,虽然有万历为靠山万事好办,但做生意这种事毕竟还是得自己人才信得过。苏络让李如松给苏绛带了封信,本意是让苏绛推荐两个能人过来,没想到两个月后,苏绛带着一个计设师出现在苏络面前。

苏绛说洛阳成衣铺的生意已趋于稳定,有苏红和碧痕看着应该没问题,相比之下,苏络自己在京城就显得孤单力薄,所以过来帮忙。

不过苏络始终对苏绛来的目地有点怀疑,难道是怕她太接近权力核心做出影响历史的事,所以特地来看着她?不是苏络小气,实在是因为苏绛动不动就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下一个历史罪人似的,着实令人不爽。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会用事实告诉苏绛什么是目标。她的目标是大明首富,不是大明首辅,二者可是有本质差别的。

苏绛看完苏络的开店计划后有点担忧,说玩具店的盈利空间不大,应该再考虑考虑。其实苏络何尝不明白?这个时代的玩具相对单一。她又想主营各种布偶和靠枕,首先就限制了客户群体。

一般来说会喜欢可爱东西地都是一些小LOLI,但就目前的社会环境来说,一般人家对女儿不会太重视,给她们买玩具的机率就小很多。所以苏络首先又是排除了低端路线的可能性,把目标定在中高端路线上。高门大户虽然可能同样不重视女儿。但他们应该同样不会重视那几两银子。

最要紧的,支持苏络把玩具店开下去地动力就在于…她已经在苏绛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卖玩具布偶的。虽然苏绛不见得会在意,但对苏络来说,这就是一件赌上尊严地大事。她对苏绛始终都是不服气的。

说到底这也是苏络的生意,苏绛知道苏络存心跟她置气,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缠,就一切惟命是从。不得不说苏绛的生意头脑比苏络要好得多。苏络一直是靠运气做生意。而苏绛一直是实力派选手,上到算帐监察签合约,下到招聘选拔找人才,样样拿手。她一来,苏络立刻清闲了不少。

也别说清闲,苏络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苏绛来了不到一个月,怀柔郡主和苏氏终于也到了京城。

这两位带着苏绎从南京出发。先去朱仙镇办离婚。之后就不知游到哪去,足玩了两个月。终于想起要进京给苏绎联系国学地事,于是三个人就在风雪交加的一天进了京,天神一样地降落在苏络面前。

关于郡主是如何得知自己在京城的事苏络一点都不奇怪,有身份的人总得消息灵通一点。于是苏络也不用住客栈了,住进了她干二姨地御赐府邸。

这可谓是全家团聚,皆大欢喜。苏氏虽然好像还想早点回南京去,但一来舍不得就这么把儿子扔在京城,二来苏络也忙着生意,一时间回不去,所以干脆也安心住下,只有苏络明白她老娘惦记谁,偷偷写了信回南京,问问美容院地情况,又说如果年底不太忙的话就让包子兴赶到京城来,全家一起过年。

包子兴在收到信的那个下午就打了个小包袱,把店里的事安排一下,只身踏上了进京之路,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全家一起过年转眼,时间就到了年底,玩具店和成衣铺的准备都进入了尾声,只要找准时机开业就万事大吉。苏绛就在此时向苏络请辞,她也要回家过年了。

苏绛说:“通过段时间的观察,我才真地放心了。”

苏络无语,她以为她是维和警察吗?还观察?还放心?

可能是苏络地表情太明显,苏绛轻笑,“我以前对你的确有些误解,对不起。”

苏络愣了良久,挖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绛仍是淡淡地微笑,“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像你这么开朗地人一定是不甘寂寞的。”

“我的确不喜欢寂寞…”

“我是说,我以为你会想要在这个时代中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的确想做大事,大明首富的目标还不大吗?”

“我是说…”苏绛猛地住了口,看苏络不停地歪曲自己的意思轻笑出声,“其实像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像我这样,倒显得矫枉过正了。”

苏络闲闲地一摆手,“人与人活着的方式本来就不一样,相互羡慕一下就行了,不用太认真。”

苏绛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过完年我再回来,到时候一起做点事情吧。”苏络突然觉得苏绛也许比她更寂寞,因为寂寞,所以才不敢随性而为吗?

“喂!”苏络望着苏绛的背影迟疑着开口,“你不怪我吗?那天晚上的事。”她说的是在洛阳时说破苏绛和李如松关系的事。

“有点吧。”苏绛没有回头,“如果你不说,让我继续误会下去,可能我要比现在开心一点。”

“喜欢那个男人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苏络撇撇嘴,“不过,为什么要误会呢?”

苏绛一愣,苏络继续道:“如果你喜欢。为什么不把误会变成现实呢?你长得和他女朋友很像,这是个优势。”

苏绛身子一僵,回过头硬声道:“这是什么优势?我宁可没有这张脸,对着他反而能自在一些!”

“当然是优势,我们两个第一次见到他。他对你的态度、对我的态度,不是早就说明了一切吗?有问题地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心。你一直在逃避,是因为没有自信吗?你怕他见到你只想到小真吗?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努力让他忘了小真,就算面对着同一张脸,也只能想到我!”

苏络的一番抢白让苏绛无言以对。她的目光有些飘忽,最后缓缓地摇头,“我…很乱。”说完又笑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那天晚上我已经看清了他地心。也认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奇怪地是你吧,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苏络哼了一声,“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永远和第三个人无关,幸福同样要自己去争取。就算我喜欢他,我也得亲自把这份感情抓到手,不稀罕你发扬风格放弃他。况且…”

况且什么苏络没说。只是泄气地垮下双肩。“我也没资格说你,你走吧。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想一想,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也得想想。”

苏绛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去向苏氏和郡主道了别,便离开了京城。

苏绛走后,苏络一下子又忙了起来,每天跟着郡主入宫,见这个娘娘那个夫人,上层关系打得火热。因为苏络经常受万历邀请入宫,所以在这群后宫娘娘官太太眼里大小也是个名人,不少人都猜她什么时候会正式入宫为妃,对她更是刻意拉扰。

当然了,有好处自然就有坏处,拍皇上的马屁自然人人愿意,但也有看她不顺眼的。比如那个郑贵妃,万历宠她快宠到天上去了,还想立她地儿子为太子,朝中大臣不同意废长立幼,双方一直争论不休。就是她,觉得万历身边所有的女性都是想给万历当小妾的,苏络又稍稍显得特殊了点,可想而知郑贵妃对苏络的印象会怎么样。

好在苏络这次不用李如松提醒就懂得怎么做,老公爱财,老婆可能不爱财吗?五千两银票奉上,虽然在她眼中不算多,但是好歹消减了郑贵妃地一些敌意,跟苏络说话地时候也不怎么翻白眼了。苏络就乘机鼓动她,说在洛阳的时候皇上给我们成衣铺做了一次代言人,娘娘是不是该夫唱妇随,也给我们京城分铺宣传宣传?

这句话里最重要的就是“夫唱妇随”,郑贵妃果然心动。苏络抓紧时机跟她BALABALA地定了个小计划,郑贵妃大悦,看看苏络脸上的疤痕,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于是彻底放心了。

苏络也长出了一口气,为了哄这位贵妃放心,她可没少花心思,幸亏李如松临走的时候介绍了一个似乎是李氏嫡系的钱庄老板给她,不然她上哪弄这五千去!

心里感激着李如松的银子,自然就想到了李如松,他这一走就是小半年,而且音讯全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找没找到秦怀。还是说事情已经结束了?不,如果结束了,李如松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才对。那么果然还是没有结果吗?秦怀,他又在哪里?

苏络连叹几声,轿子突然缓了下来,苏络挑起轿帘,原来已经到了怀柔郡主地府邸,苏络下了轿,刚想进府去,门卫叫住她,领出一个小厮,说是来找她地,等了大半天了。

那个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见了苏络问了姓名,把盒子奉上,“这是我家主人让我转交给姑娘的,我家主人说,南风吹起之日,便是相逢之时。”

苏络疑惑着接过盒子,打开来,一只翠绿地小瓶子静静地躺在那,瓶上满是碎纹,好像曾经摔破,又被细心粘好一般。

苏络眼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意,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雪,苏络却感到有一丝暖流从心而起,正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冬天,即将过去;

春来,就要来临。

第160章 春天花会开

光阴似箭,自苏络收到那份礼物时算起,又是一个月过去。

春天已经来了,成衣铺在新年过后首先开张。这次开业盛典的规模要比洛阳小得多,而且除了最先的揭幕仪式是在公开场合,随后的服装发布会与酒会都在成衣店后院内独立完成,并不让邀请外的其他客人加入,彻底抬高成衣铺的高端形象。也就是说,没有邀请贴的客人揭幕过后只能在销售区活动。而邀请的宾客也不过六十人,为了这份名单,苏络称得上是煞费苦心。

必请的客人当然有万历皇帝和她的干二姨郡主,其余五十八张请贴由苏络和苏绛各执一半,苏络负责筛选朝中官员,苏绛则负责捡选京中富贾有万历坐阵,只有苏络她们不邀的份,没有富商们不来的份。注意,这里只说了富商,那些大商贾们就算再有钱,也得依仗官员的“势”,所以商贾群体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朝中官员。

明朝的官员出了名的难伺候,别说她苏络的一张请贴,就算在金銮殿上对着皇帝都敢指着鼻子骂,嫌骂得不过瘾来个撞墙死谏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苏络这份名单绝对要更头痛一点。

苏络坐在花园的凉亭中,对着石桌上的名单发愁,嘴里叨着笔杆一咬一咬的…唉,如果李如松在这就好了,可以帮她参谋一下。

苏络想起他。心里突然沉重了一下,扔下笔,坐到凉亭地围栏处眯起眼睛看天,那两个人到底怎么了呢?说春天就能见面,现在春天都快过去了。

不管了!苏络起身抓起桌上的名单。揉成一团。拿着请贴入宫去了。

近来她和郑贵妃的关系处得极好,除了让郑贵妃担任成衣店的京城代言人外,从南京快递来的美容品也都尽数奉上。事实证明有时候拍马屁拍一个人。比拍一群人还要有效。自从她靠上郑贵妃,连拍万历马屁地那份都省了,自然有郑美人在万历耳边吹枕头风。据郑贵妃透露,只要苏络再加把劲。她就能劝万历认苏络做个干亲,那可比当郡主地干亲有油水多了。

当然能不能成干亲还得看苏络的表现,关键现在苏络的银子都用得七七八八了,成衣铺不开业地话,哪弄钱“表现”去?所以她得早点弄妥名单,力求造势成功,而选人地艰巨任务…她觉得郑贵妃能胜任。

郑贵妃做为万历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哪个官贪、哪个官清、哪个官能利用、哪个官骨气铮。相信她都了若指掌。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苏络就把请贴留到郑贵妃那里。由她下发,哪个有心的官想去,自然就少不了郑贵妃的好处,苏络是存心让郑贵妃小发一笔。

果然,郑贵妃一口答应,这是无本万利地事。

苏络这边搞定了,苏绛那边也差不多了,二十九张请贴发出去二十张,最后的九张留在手里,据说要在开业前三天公开拍卖。

谁不知道那天到场的尽是皇亲贵胄?都是商贾们想结交却又无门而入的人物,为了一个机会,这九张请贴想来是不愁销路的。

虽然这招苏络以前用过,就是拍卖秦怀相亲会的请贴,但这次明显和那次的级数不一样。不说别地,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从整个京城商贾中筛选出二十个对成衣铺将来发展有利的佼佼者,苏络自问办不到,只这一项取舍就能看出苏绛地识人之能,她真是天生适合做生意的人。

苏绛听了苏络的称赞轻轻一笑,“你不擅于和商人们打交道,正如我不擅长与官员打交道,让我入宫去应付郑贵妃,怕不弄得一团糟,因材而用才是正理。”

苏络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谦虚,想了想,觉得的确是这个理,欣然同意了这个说法。

其实不用细说,有了洛阳成衣总铺的珠玉在前,京城的分铺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差。不仅不差,从嘉宾阵容、购买能力上看来,甚至比洛阳档次更高,这样的情况下,想亏钱也难苏络突然觉得这么做生意没什么意思了,客户们不是冲着产品的品质而来,只是为了拍好当今天子的马屁,就算苏络弄一堆人中黄拿去卖,估计也有人肯

果然还是要做百姓心中的NO.1才是正道,苏络不是没想过,但现还不是时候,她还不够壮大。

“今天的拍卖现场很壮观吧?”苏络咬着糕点笑嘻嘻地问苏绛。本来那么热闹的场合苏络没理由缺席,可她临时被郑贵妃叫进宫去商量最后几个邀请人而错过了。

“像选花魁一样。”经过几个月的磨合,苏绛在苏络面前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坐到苏络旁边随手拿了块糕点。不过同样是吃,苏络的吃相要更豪爽一点。

“那么厉害?”苏络锤胸顿足,“根本就不应该去宫里,你知道郑贵妃叫我去干嘛吗?”

苏绛耸耸肩,苏络气道:“她可能是拿钱拿到手软,有点不好意思,今天让我去分我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