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没有;

柜子里…没有;

苏络差点想把床上的被褥掀起来看看有没有暗格,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除了给秦怀重整了一遍床铺外,一无所获。

苏络挠挠头,应该是没在屋里吧,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一面铜镜上。那镜子摆在窗前,镜子的底座看样子像个抽屉,不过那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放在这里吧。

心里这么想着,苏络还是过去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有几张银票,还有一个翠绿地小瓶子,以及…苏络的心怦怦直跳,令牌!竟然真的放在这里!

不过怎么有两块?

苏络拿起两块差不多的令牌,其中一块正是李如松形容的五峰船主令,另一块却是宣府总兵府的令牌,苏络以前见秦怀用过,应该是李如松给他的。

一兵、一贼,这么重要的两块令牌,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扔在镜底屉中,苏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地心情。

还有那个翠绿的瓶子,苏络觉得那颜色似曾相识,看了看瓶口,苏络确定那是昨天晚上秦怀腰间揣的那瓶。

苏络拔开瓶塞,闻了闻,瓶中散发出阵阵药香,是药?

苏络摸了摸自己的脸,会是吗?秦怀昨天那么晚回来,并不是去联络什么海盗,而是去给自己找药吗?那…为什么他又不拿出来呢?

第156章 两瓶良药

苏络在秦怀屋里对着那药瓶发愣,想起认识秦怀以来的种种,似乎有些东西就要想通了,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没待苏络反应过来,来人已推开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秦府的丫头,她见着苏络一愣,“苏姑娘?”

苏络也是一愣…不,她是被吓傻了,如无意外她这情况当属现场拿赃,下一步不是喊抓贼就是打110。

“苏姑娘,你找少爷吗?他去秦记了。”那小丫头手上拿着水盆抹布,看来是进来收拾房间的。

“我…”苏络琢磨了半天,才勉强憋出一个理由,“我那个药…又摔了,我来找找他这有没有药。”她干笑两声,举了举手里的药瓶,“找到了。”

那小丫头倒挺尽责,“碎药瓶就先在姑娘房里放着,我一会就去收拾,姑娘可别动手。”

苏络连忙应声,可这药瓶要不要拿走呢?又要不要警告这小姑娘别把自己来过的事说出去呢?

她正寻思呢,那小丫头又道:“怎么了?是药不对吗?要不要我去通知少爷…”

“不用不用。”苏络连忙把药瓶揣进怀里,又把抽屉关好,“这个就行了。”

算了,死就死吧。

苏络揣着药瓶回了房间,又拿起李如松送的那瓶,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说的话。他说是铁卫们常用的,也就是说这个不是什么珍品绝品稀有品,就算砸了。也应该不会招致众怒。

不过上次是不小心,这次要故意砸,还是有点舍不得,犹豫再三,闭着眼睛朝身后一扔,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瓷瓶破碎地声音。

苏络回过头,看见秦怀站在离她不远处,手里拿着药瓶莫明其妙地看着她,“做什么?”

这话刚问出口,秦怀便瞧见苏络手中的翠绿药瓶。脸色登时一变,“这个…”

苏络不禁讪然,乖乖地承认,“我从你房中找出来的。”这下可糟了,如果她能及时砸了那瓶药,还可以说是因为药瓶砸了,才去他房中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药,现在这招显然行不通了,还被他发现自己正想毁灭证据。

秦怀不说话,等着苏络继续交待。苏络抓抓下巴,“这个…”有了!她突然眼睛一亮,反问道:“为什么你有药却不拿给我?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吧?”

事实证明这种“后声夺人”的招术也挺好用,秦怀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怔了一下后轻笑,“子茂的药是铁卫专用,自然比民间大夫的方子管用,我原是打算先用我这药对付一晚,明天再去找子茂。谁想他亲自送了过来,我自然也无需把药拿出来。”

竟是…这样吗?苏络看看手中的药瓶,又看看秦怀,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吗?这么说…她刚刚所想都是在自作多情?

糗大了。

苏络脸上一红,“我…误会了。”

秦怀好奇地道:“误会?”

苏络摸摸鼻子,“我以为…我还以为你暗恋我,所以昨天看见李如松拿来了药,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所以才不把药拿给我。”

秦怀错愕一下。清俊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想得太多了。”

苏络这回是真的尴尬了。原本她那么说有很大自嘲的成份,加上她平时的个性,她以为秦怀会哈哈一笑,这一页就此翻过,谁想到秦怀回的一句话让她颇有些无地自容。

秦怀接着说:“你和子茂现在虽说有些误会。但误会总会解开。你们才是真正的有缘人,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听了这番话。苏络不禁怅然,“其他人?”

秦怀苦笑道:“其他人都无关紧要,好像这瓶药,有了更好的,它自然也就没用了。”

秦怀将手中的药瓶还给苏络,又来她拿手中的翠绿药瓶,苏络扬手躲过,“谁说没用,伤口总会愈合,关键是愈合后会不会留疤。李如松地创药虽好,但药力过猛,只管愈合伤口,却可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你这瓶呢,或许效力稍差,但好在味道清香怡人,每天涂一些,心情也好一些,可能心情一好,疤痕就消失了也说不定呢?不试试又哪里知道?”

苏络说完后自己也是一愣,她本是说药,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人?

秦怀看着苏络,目光有些飘忽,“清香怡人只是表面,它可能是一瓶致命毒药,试了就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不试为好。”他说着已拿过苏络手中的药瓶,“有伤要用真正的药,可能它药效过猛,会使你疼痛不已,但它始终是为了伤口地愈合,就算最后留下疤痕,它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这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你这瓶药就会离弃我吗?”苏络急着抢回那翠绿的瓶子,秦怀五指轻分,那药瓶便从苏络的指尖上划过,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秦怀!”苏络惊叫一声,“为什么要这样!”

秦怀平静地看着苏络,轻笑,“或许是这瓶子好看,迷惑了你的眼睛;又或许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你地面前,现在正是消失的好时机,没了,也就不想了。”

秦怀的话让苏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什么是“消失”?什么叫“没了”?秦怀他想做什么?

对了,自己拿到了这瓶药,秦怀却只字不提令牌的事,为什么?是没来得及问?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苏络看到那令牌?

“不!”苏络一把抓住秦怀的手,“它就算碎了,也还是在我眼前,我不让它消失,它就会一直留在那。”

秦怀的手微颤一下,他垂下眼帘,“留它…何用?”

“我不知道。”苏络抓紧秦怀的手,“我只知道它消失了我会很心痛,而且会一辈子记恨他!”苏络直视进秦怀的眼中,“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还是说他根本不想试?那就直截了当地说明白,别再让我时时刻刻为他担心。”

秦怀手腕一抖,“就算他一直在骗你,你还会为他担心吗?”

“我只知道他关心我,爱护我,所谓的骗,不过是让我误会而己。”话说到这种地步,苏络已经豁出去了,“你从来也没真正承认过你是穿越者,你只是让我误会而己。不过我很感谢这种误会,让我信任你、了解你、现在又担心你。”

秦怀望着苏络眼中的痛心,目光有些闪烁,他不知道苏络这些话是真是假,是肺腑之言,还是…

“不要看。”苏络突然抬手掩住秦怀的眼睛,“别用眼睛看,用心去感觉,我从不说这样的话,因为我觉得很酸,但是我现在又不得不说。秦怀,你能感觉到我的心吗?”秦怀慢慢抬手至眼前,覆上苏络地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能…你很担心我,对吗?”

苏络地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她上前一步拥住秦怀,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用力地点头。

秦怀抬手轻抚着她地头顶,“谢谢你,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不只是朋友!”苏络抬起头,眼中有些迷茫,“我…我也不知道,你和别的朋友不一样,都不一样。”

“那子茂呢?”秦怀轻声问出,神情却依然如故。

苏络的眉头渐渐拢起,“他…我也是放不下他的…”

这是苏络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却发现自己的感情混乱得一塌胡涂,原来她竟是放不下李如松的。

秦怀却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苏络话中那一个“也”字。“也”放不下李如松,那么对秦怀,想必也是放不下的。

“这就够了。”秦怀将苏络转了个身,去解她耳后的绳结。

他帮苏络换了药,苏络一直等着,他却再没有说一句话,直至他再次打好绳结,伸手拨开苏络额前留海,轻轻靠近。

苏络身子一僵,却终是没有躲开,反而闭上双眼。谁想等了半晌,也没发生什么。苏络疑惑地睁眼,秦怀看着她,双眼笑如弯月,就像他第一次对着苏络笑,像阳光一样暖人心脾。

“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这是苏络在眩晕袭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157章 离开洛阳

苏络醒来的时候,屋里全是人。

以苏红为首,苏绛、碧痕都挤在床前,别院管家、丫头在后面踮着脚看,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个半大老头,一手按着苏络的手腕,一手捻着胡子做神医派头。

“醒了醒了!”苏红揪着那老头的领子向身后一扔,自己坐到床边,关切地道:“络妹妹,觉得怎么样?”

苏络活动了一下脖子,后脑还残留着一些钝痛。看来秦怀是吸取了云朗的教训,决不手软。

对了…苏络猛地坐起身子抓住苏红,“秦怀呢?”

苏红按着她的身子让她躺下,“你关心自己吧,李大人去找了。”

苏络闻言连忙在人群中搜寻,“他也来了?”

苏红点头道:“碧痕睡醒了吵着来看你,我就陪她回来,结果看你睡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我就通知了绛妹妹,绛妹妹又派人通知了李大人。”

苏络看向苏绛,苏绛一点头,垂下眼去,“你出了事,他应该知道。”

苏络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秦怀走了吗?去海上了吗?李如松…他应该去阻止秦怀了吧?他来得急吗?如果秦怀宁死不肯回头,他们也会刀兵相见吗?这两个人…

“络妹妹,你怎么了?”苏红低下头去看苏络的眼睛,“眼睛怎么红了?”“我…”苏络心中惶惶不安,抓着丝被的指节不断泛白,脑中却始终乱哄哄的,理不出一丝条理。

“李如松去了哪里?”苏络的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停在苏绛脸上,“带我去找他。”

苏绛的眉眼中闪出一抹苦涩,“他出去一整天了,要到哪里去找他。”

苏络立时跳下床来。“一整天?我昏了多久?”

苏红跟着站起来,“昨天中午到现在。”

苏络扭头看向窗外,苏绛道:“刚过了子时,你昏迷了一天两夜。”

那么久了!苏络颓然地坐到床边,李如松的眼线遍布全城。而且一直盯着秦怀,这么长时间过去。秦怀说不定早就被李如松抓住,和他翻了脸,又或者…苏络不敢想,起身冲出房去,跑到秦怀的房中。拉开那个镜下屉。

没有,不仅五峰船主令,连宣府总兵令也没了。对了,如果有李如松的令牌。说不定秦怀会安全离开洛阳城。不过然后他要去哪儿呢?真地回海上了吗?还有云朗,云朗离开后会主动接触五峰集团的人,可秦怀会相信云朗吗?

越想越纠结,苏络的头又开始疼了。苏红他们跟着苏络跑过来就看着她在镜前发呆,面面相觑之下不由得十分担心。

碧痕上前扶住苏络,“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吧。”

苏络摇摇头。回身对苏绛道:“你能找到李如松身边的人吗?”

苏绛眉头微蹙。察觉到事情可能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低头想了一下。“我有事找他地话除了去军校就是去一个叫云升茶馆的地方,那里地老板会代我传话。”

云升茶馆!苏络分开众人快步跑了出去。她知道这个茶馆,离别院不是太远,规模不大,客人却不少,她回别院总要经过的。

苏络一路跑出大门,把苏红他们弄了个不知所措,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苏络出了大门,称得上一路狂奔,她发现让自己累一点脑子就会因为供血不足而少想很多事。她现在就想快点找到李如松,她甚至不知道找到李如松后要问他什么,只是想找他。

或许无论李如松是否抓到秦怀,苏络的心都注定不能放下吧。

事实证明苏络只适合做短跑选手,瞬间爆发力让她狂奔了不到二百米就累得只知道喘气了,还有点岔气的征兆,不过她没有放弃,凭着惊人的毅力…退后了一步。

她不是故意地,只不过被街头齐唰唰出现的一排黑影吓了一跳,大概有七八个人,正在迅速地向她靠拢。

几乎只是一瞬间,那队人便已来到距苏络十米开外的地方,借着不太皎洁的月光,苏络向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来人,正是李如松,带着几个铁卫。

苏络马上冲过去,“你…你找到秦怀了吗?”

朦胧地夜色让李如松地神情看得不太分明,他没有回答问题,看着披头散发的苏络,目光继续下移…

“鞋也不穿。”低沉的声音不如往日的张狂清朗,像是责怪,却又透露着几分疼惜。

苏络还没来得及问出第二句话,便觉身子一轻,已被李如松横抱在怀中。眼前突然出现的胸膛苏络着实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推拒着李如松,恼道:“快放开我,你做什么!”

李如松仍然如故,抱着苏络向别院的方向走去,苏络抗议不成却也不纠结这事,只是急问道:“秦怀…”

李如松的脚步停下,低头看着怀中地苏络,看着苏络直发毛。

“你…你找到他了?”苏络听到自己地声音在发颤。

李如松继续前进,沉默了好久才答了一声,“没有。”

苏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但悬起的心似乎又吊得更高了,这么久了也没追到秦怀,他十有八九已经出了洛阳城了。

“南京…”苏络突然想到秦怀地家人,说了两个字又马上住口,咬着下唇瞄向李如松,暗恨自己嘴巴太快。

李如松脚下不停,目视前方,“你都能想到的地方…”

按他以往的作风,他定是要好好嘲笑苏络的后知后觉,可今天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他们对视一眼,苏络紧抿住嘴角扭过头去,将脸埋进李如松的胸前。想到昨天自己还这样抱着秦怀,如今秦怀却已不知所踪。甚至还会连累家中亲人,心底的悲戚一股脑涌了上来。

李如松的手上紧了紧,“伤好些了吗?”

苏络不说话,连个反应也没有。李如松无声地舒了口气,“放心吧。他既然敢走,又怎么会把家人留下任人鱼肉。”

苏络始终没有抬头。李如松有些无奈地抿抿嘴,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他将手臂收了收,把苏络抱得更紧些,考虑着要不要说点安慰人地话。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安慰之辞的时候,苏络的肩头抽动一下。但又很快忍住,李如松却能感觉得到苏络周身的轻颤。一双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裳,越攥越紧,似乎有股温热透过衣服传到胸前…

李如松彻底怔住。苏络用力在他地衣服上蹭了蹭眼睛。模糊不清地开口,“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定是因为我做了让他怀疑的事,他才急着走了,要是再多些时间,他说不定会向你说出一切地。”

“不…”

李如松才说了一个字。苏红他们已经追着苏络赶了过来。见苏络被李如松抱着,苏红马上冲过来。“你小子…快放下络妹妹!”

李如松和苏络都没太反应过来,苏红已经把苏络从李如松怀中抢下,朝着他怒道:“何谓非礼勿动?何谓授受不亲?你堂堂总兵大人,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妹妹行为不端,你你你是何居心!”

本来大家只是讶异,现在被苏红一番抢白,难免有些尴尬。尤其是跟着李如松的铁卫们,李如松抱起苏络的时候他们的确看到苏络是挣扎的,也就是说理亏地似乎就是他们敬仰的总兵大人。

苏络现在哪有心情计较这个,头痛地扯了扯苏红的袖子,“他是看我没穿鞋…”

苏红这才发现苏络只穿了一双单袜,连忙扶住她,回头瞪着李如松道:“那也不能便宜他,来,我背你回去。”

苏络的心情突然不那么压抑了,看着苏红忿忿不平地模样,她轻笑一下,“也没有多远,走回去就行了。”

苏红却坚持,两个人为背与不背地问题矛盾了半天。苏绛走到李如松身边,面现惑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如松看看她,“需要保密的事。”

苏绛一愣,李如松已走向苏红和苏络,不由分说地再次抱起苏络,“再说下去天都亮了。”

苏络一时重心不稳慌忙揽住李如松的脖子,苏红气得直跺脚,“快放下她,你你你…”

李如松置若罔闻,抱着苏络一路回了别院,将她安置好,又赶在众人之前闩紧房门,留苏红在苏络门前叫嚣不已。

苏络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过担心秦怀的心情让她对什么事都不太能提得起精神,她看着李如松,却并不开口相询。

李如松拿起桌上的创药瓶坐到苏络旁边,自顾地解开苏络脸上的布条,那条狭长地疤痕让他地眼睛微眯了一下,疼惜的神色浮出眼底,“我会尽力再找良药,放心,不会留疤地。”

“留就留了,我不在乎。”苏络低声应答,感觉到李如松上药时的轻柔动作,又想到秦怀,心情更加低落。

“照着原计划,去京城吧。”李如松给苏络换好药,轻声说了一句。

苏络抬头盯着他,“为什么让我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怕你阻拦我找他。”李如松坦然地面对苏络,“厂卫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并未监视他,却监视着你。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和你同时在找一个人,难免他们会不起疑心,你走了,可以转移他们的视线,我也会先护送皇上回京,然后再去南京。”

苏络舒了口气,扯了扯嘴角,“这是你第一次把做事的原由告诉我。”

对于苏络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李如松只是苦笑,“你放心,就算找到秦怀,就算他以死相抵,我也下不了手。”

苏络讶然,这真是李如松第一次说这种话。

“睡吧,明天醒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开开心心地去京城,继续向你的首富目标前进。”

苏络不禁莞尔,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你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