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祯道:“我府里的黄先生懂得占卜之术,他说今儿有雨,你瞧瞧这天气可是有雨的。倒也是,他的占卜术十回便有七回不准的。云五公子也盼着无雨吧?”

袁小蝶与杏子不敢离开,夏候逸含笑有请,两厢对峙,谁也不肯让步。

云罗道:“我们是豫王世子请来的贵客,豫王世子不会不懂待客之道。你们俩且随夏候侍卫去,夏候先生是他的大叔公,他不敢对我这个长辈无礼。”

夏候逸回过头来,面含愠怒。

“夏候逸,难道我没说对么?夏候先生乃是我先生,如此,我便算是你的长辈。还不给云叔叔行礼问安。”

慕容祯含着笑,在慕容祎的面前,她一脸温顺,服帖得像只小白兔,在他面前就变成了伸出爪子的野狼,半分都不敢退让。

夏候逸一张脸逼着通红。

慕容祯不说话,意味深长地负手看着一样双手负后的云罗。

“夏候逸拜见云…叔叔!”

“乖!”云罗明媚笑着,勾唇之时,两侧嘴角溢着浅浅的酒窝,仿佛蓄满了讥讽,落到慕容祯的眼里竟有道不出的媚惑,“好孩子,记得好好招待你两位姑姑。”

杏子忍俊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夏候逸道:“二位姑娘请!”

慕容祯道:“公子请!”

140 戏弄(求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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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穿过花厅到了偏厅,这是一间极大的偏厅,云罗知慕容祎饱读诗书,进了偏厅映出眼帘的竟是书,东、西两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花卉形状:莲花、梅花、桃花;或日月星辰,或岁寒三友,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栗,名家雕镂。

一格格或贮有书处,或安置笔砚处,琴棋书画、宝剑宝刀、又有箫笛之物,除了可数的四五只瓶子用作装饰,满墙壁,皆系随依安置的物件之形抠成槽子。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书籍占了八成,余下两成才是旁的东西。

慕容祯抱拳道:“让你见笑了,每季看完就令丫头、太监送往藏书楼,另取了新的来。东墙南边书架放的是常看的,皆是不取走,其他几个书架每季换一次。”

他从她熠熠生辉的眸子里,能瞧出她是爱读书的人。

她信步走到书架前,一排排地掠过,直走到东墙南边书架,取了几本书,竟是兵法、棋谱居多,再翻看了旁的,却是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又有一套齐全的史书。

她如获珍宝,捧在手里喜色难以遮掩:“战国、秦、汉、三国、魏晋直至隋唐、五代十国,早年我便熟读过。”只取了周代史的几本,她之所以看周代,是因为她熟知的历史在五代十国那里分了支,五代十国的末期出来的人物不是赵匡胤,而是一个叫作柴恒的美男子,他一统天下建立了大周,周哀帝昏庸无道,后大周被大燕所灭,燕太宗皇帝建立了大燕。”

她手捧着周代史。快速的翻阅。

周肃帝太惜名声,十年间杀太史五百余人,严令太史歌功颂德,活下来的太史为保性命。违背本真胡写乱造,奸贼成忠臣,忠臣为奸人,后世皇帝视真相为不敬周肃帝父祖,更是纵之任之,是周代史写得最乱。但是民间多有正义之人著写实史,竟被奸臣迫陷者不计其数,奸佞当道个个都想青史留名,买通太史为自己歌功的比比皆是。

燕太宗皇帝一统天下后,着翰林院重编周史。而这时,一些大周奸人的后人竟上书反对,自称他们乃忠臣之后。幸有夏候氏的先祖夏候令公冒天下之大不韪,接旨领命,倾十年之力带领文人们著写真实的《周史》。只是这《周史》流传民间,却招到了奸人之后的销毁、焚烧…虽然燕太宗皇帝屡屡下令,烧此书者打入大狱,但一些人为了声名,还是誓死维护。而原与夏候令公一起编史的文人墨客,或被刺杀,或莫名暴毙的便有数人。就是夏候令公未等《周史》修订成功亦操劳过度而亡。

云罗道:“我曾在夏候先生那儿瞧过一套《周史》,虽是重编的,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这是为何?”

云罗翻看了一阵《周史》,很快发现与夏候庶那里的相差无几,顿感失望。目光不由得停留在屋中案上的一套女装,厚厚的一撂。从锦裳、中衣到肚兜、亵裤,她瞧见了肚兜上的粉红色系带,又瞧见一侧放着双白底裹银边,绣着芒色梨花的绣鞋。用来束发的白色丝绦,挑绣出朵朵梨花。又用银线绣了波纹花边。

心,不由得沉沉一落。

不等她问,慕容祯道:“我送你的女装夏裳,你若穿上定然好看。”

“慕容祯!”她厉喝一声,抬头望向窗外,袁小蝶、梁杏子进去的那间厢房敞开着,而她们已不知去向,“你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蓦地一变,刚刚还笑着的嘴角明显地抽了一抽,慕容祯走了过来。

云罗连退两步:“你别过来。”片刻的工夫,竟不见了袁、梁二人,“你把小蝶和杏子怎样了?”

“我就那么让她畏惧,小时候你怕我、不理我,长大后…”

他步步逼,她步步退。

她正要逃跑,他双臂一伸,将她抵囚禁在小小的方寸之前,身后是书架,身前是他,左右都横固着他的双臂,他烈烈地看着她的脸,她大胆的迎视,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日,小妹若有得罪处,还请世子莫与她计较,宽恕了她。”

“哦。”她还是对他设下心防重重,不肯道破,“知道本世子为何请你来?”

她猜到没有好意。

因她无法抗拒,便唯有听从。

“本世子就是要囚住你,好引云罗上钩。兄妹情深,倘若她知道你被我抓了,定会不顾一切寻上门来。”

“王八蛋!”她一个慌神,脱口而出。

他勾唇讥笑:“还真是兄妹,云罗骂本世子,你亦骂本世子。不过,你比他骂得温和多了…”他勾住她的下颌,细细地审视着,“孪生兄妹,长得真像!就连骂人的语调都极为相似。”

云罗一摆头,想摆脱被他勾住的下颌,没想他捏得很重,重到似要将她的下颌捏碎一般。

“在我的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倔强、固执和刁蛮,现在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客尊主便,可明白这个道理?”

摆脱不了,她就大胆的、犀厉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商人多是圆滑的,你着实太不听话了,从今天起,我决定了做你的靠山。”

“谁稀罕了?”

她趁他不备,身子一蹲,从他的右臂下脱身,不再是逃避,而是故作平静地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了一盏水,“你把小蝶和杏子弄到哪儿去了?”

“把你抓了,总得有人给你妹妹报信,让她过来换你。”慕容祯笑着坐下,“我对你可没兴趣,看你妹妹长得还不算太丑,身材嘛还不至差到让人讨厌,本世子不介意将她收了。”

收了?这个狂妄至极的家伙,要将她收了。

“你看上了她,她却未必看得上你。”她瞟了一眼,不屑的捧着茶盏。

吃了一盏茶,慕容祯问:“你妹妹喜欢什么?听闻你们兄妹极爱梨花,我备的这套素白梨花裙,她可会喜欢?”

她不语,看都不看一眼,权把他的话视作未闻。

“云罗喜欢吃什么?待她到了,我令小厨房做几样她爱吃的?”

魔王就是魔王,在她面前扮体贴,当她是三岁小孩。

想当年,他不过八九岁的孩子,便已经会做出劫人的事,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她才不会相信他呢。

与其听他说话,倒不如寻本书瞧。

云罗起身往书架取了本棋谱,即便这最是枯燥无味的,也好过吃他说话。

慕容祯讨了个没趣,起身道:“来人,小心服侍云五公子,着夏候逸善待女囚。”

半炷香,就隐隐听到鞭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还有女子的惨叫。

妈的!她心下骂了一句,搁下书寻着声音的来处,这声音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转身出了偏厅,却见花厅里,慕容祯翘着二郎腿,正拿着一本书,悠闲自如地翻看着。

“啊——”又是一声女子的惨叫。

云罗有一种预感,这声音好像是杏子的,“你…你到底把小蝶和杏子弄哪儿去了?”

“本世子让她们回大商会请云罗,可她们竟说你妹妹不在洛阳,还真会诳骗人,只怕是不肯跑腿,这也太懒了,正让夏候逸给她们松松筋骨。”他一脸怪笑,“你们兄妹把丫头都惯坏了,既然我要收你妹妹入房,随带替她调教调教两丫头…”他说得轻缓自如,仿佛教训他自个的丫头。

她快走几步,扬手就要打,这一次他却有了准备,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这也是你妹妹教的?”

云罗一急,左腿一抬正中他下胯。

他放开她的手,蹦跳几下:“你…你想踢我命根!该死的!我饶不了你。”他飞扑了过来,一个猴子摘桃便攻了过来,大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就是说,云罗踹了他下胯,他也要对付云罗的…

云罗学过几招拳腿,但因有心疾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波及受伤的心脉,只能连连闪躲,而对付她,慕容祯三两下,跟猫捕老鼠一般,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双臂,将她重重的抵在墙上。

云罗拼命的挣扎着,他笑得诡异,将她的两手紧握在他宽大的右手里,不算太重,却足牢固,像一条最牢固的绳索。他的左手则要下她的身下探去,“你伤了我的鸡\鸡,我也捏捏你的,这很公平…”

云罗气得破口大骂,“登徒子!禽兽!卑鄙下流…”慕容祯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哪有这么无耻的人。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从两腿之间掠过,似衣料,又似他的大手,动作很快,一掠即过。

“咦!堂堂云五竟是太监?”

云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你…你…才是太监!你是太监!你爹太监!你们全家都是太监!”

慕容祯也不生气,反觉有趣,第一次调戏人,竟是这等有意思的事,敢和他斗,还打他、骂他,他岂不得戏弄她,让她牢牢地记住这个教训。“这么说,你不是太监,我刚才没摸到你的鸡\鸡,是不是长得太小?我再好好摸,让它变大!这东西太小,是生不出儿女的。若你这是病,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请最好的太医给你治治。”

141 笑里刀

她的脸越发红了:“谁和你是朋友。”

她不认是朋友,但他当她是朋友,幼时相识结缘,经过十几年又再度相逢,这便是有缘,但他在心里是视她为友的,甚至还比朋友要多一点。

她自骂她的,他自做他的。慕容祯道:“云五,我见犹怜,刚才只是轻轻的摸,不信你摸我的,隔在袍子上,稍稍一按就能碰到,我刚才将手放在袍子上,怎觉那里面好像是空的?”

云罗咬咬唇,恨不得直接拿刀剁了他的一双手。

慕容祯一脸肃色,可眼里分明就是戏谑:“肯定是太小了,太小了,我才没摸到,你别动,咱们都是男人,被我摸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回头,你要是觉着不公平,我也让你摸,让你摸两下…”

她又不是变态,摸他的…那玩意儿做什么,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夏候逸从厢房里出来,手里摇着马鞭,那鞭儿上还沾有血渍,一进花厅就看到慕容祯与云罗,两人的动作、样子甚是暧昧。

云罗大唤一声“夏候逸”,希望他的出现能替自己解危。

慕容祯道:“夏候侍卫,云五的鸡\鸡长得比我们的都小,我正要帮他检查…”

不以为耻,反而认为自己是好心!

云罗心里大惊,她看见夏候逸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随后也是古怪地笑了:“既然世子和云公子打趣,属下回地牢,两位姑娘都受了鞭刑,还是不肯说话呢,世子看…”

“换烙印!这女人啊,最爱容貌,看她们还愿不愿招认。”似是而非,他阴阴笑道:“云小姐不登门,本世子绝不放云五!”

夏候逸应声“是”。转身离去。

慕容祯含着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些极小的事,就如打闹一般地道:“你让我摸一下,来!我这就下手了…”

“啊——”云罗闭上眼睛。之前没摸到,总不能让他真摸,羞死人了,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这样的啊,慕容祯这个恶魔,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他就是个疯子,“别摸!我是云罗!我是云罗!”

“哦,你顶替你哥哥?休要骗我,你怎会是云罗呢。她可比你还矮上一截,还有这腰身…怎么看都要粗许多。云五,你又骗我!嘿嘿,就让我摸一下。”

慕容祯继续要下手,云罗想挣脱自己的双手。可他的大手太有力,也太大了,一只右手就能握住她的双手。手已经落在她的腹部,正跃跃欲试地要往下滑,“你若犯了病,我便为你救治,听说江南名医李笃仁发明了一种口对口救人法。你要昏了,我用这法子救你。”

她要杀了这家伙!

不带这样的!

还不许她犯病。

要她犯了病,他就用这种口对口救人法,谁都可以,唯独慕容祯不行,看到他就讨厌。这种厌恶是难以比喻,就好比吃饭的时候看到了最恶心的狗屎。

云罗有些抓狂,“我是云五!也是云罗…”

“你怎么证明?如何让我相信你?”

“我…我穿那套女装,我向你证明。”

慕容祯道:“要是不能说服你是云罗,很抱歉。袁小蝶和梁杏子都得死!”

“好,我向你证明。”

他放开。

云罗喘着粗气。

“是不是犯病了,胸口疼说一声,我特意学了口对口…”

“无耻!”云罗逃跑似地进了偏厅,看了眼桌上的女装,她有种感觉,一开始他就生了疑,却要逼她自己承认,到了这个当口返悔已经没用,袁小蝶和梁杏子可都在他手上呢。抱起女装往内室移去,那是慕容祯的内室。

慕容祯到了偏厅,大声道:“你放心,本世子不会偷看!唉,你若真是云罗,瘦不啦叽,还不如你的侍女杏子身材好,看了让人觉得没兴趣。还是看你的脸,你的脸瞧着还算顺眼…”

王八蛋!她暗骂了一句。在心里将慕容祯全家都问候个遍,更恨不得将这家伙千刀万剐。

他的内室,没有云罗想像的奢华,而是一种实在与舒适,摆设普通,屋里亦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可见慕容祯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书架上挂着一幅画,瞧着有些年头了,画上是一个大眼小姑娘,头上还顶着一对白花,云罗顿时脑子发懞,那画上的人不是小时候的她么?瞧那一身衣裳,还有那天真的笑容,慕容祯的内室里挂着她小时候的画像做什么?

那时候他不过八九岁,不可能那时候就喜欢她了,她那时不过三四岁啊。

她换好衣衫,玉钗一拔,摘下银冠,一头青丝如瀑垂泄至腰身。

走近那画,用心细瞧,会发现画纸泛黄,没有十来年,只怕亦有七八年。

偏厅,传来慕容祯的声音,“玻璃妆台前,有梳子、抿子、桂花油。”

云罗坐到妆台前,上面放着两把梳子,一把是寻常的檀木梳,另有一把却制作精美,半月状,上面绘着一枝花,可戴头上,又可用来梳头。云罗拿在手里,这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梳子,许是他的妻妾用的,可又觉得它上面的绘图和颜色又在静默的说明,这是一把新梳子。

慕容祯拿了本棋谱,正对着棋谱在练习棋艺。

“我是云罗,也是云五,你现在可以把小蝶和杏子放出来了吧?”

他寻声望来:她一袭素白的衣袍,只在头顶挽了小髻,又用丝绦束发,丝绦翩翩,道不出的仙姿卓绝,正静静地站在珠帘后,默默地看着他。

“扮云五时,你高出一截来,玄机是你穿的靴子上,那靴里另有乾坤?”

“是。我让杏子在靴子上另加了一块木头,外表看不出,但那木头约有七寸高。”

“扮云五时,你的腰身比云罗大了一圈,自然是在里面加了一层厚衣,腰上又垫了东西。”

他什么都知道,明明知道这些不同的玄机,却非得逼她承认不可。

她挑起珠帘,咄咄逼人地看着他:“把小蝶和杏子放了!”

他指了指棋盘,“要放人先胜了我,倘若棋艺不佳,每输一盘,在我身边呆十日。什么时候赢了,什么时候放人。”

她咬齿作响,“魔王!”

重新布局奕棋,他下一粒,她落一枚,这棋路却与云罗以前遇到的大为不同,走了二十多子后,她越发感觉到艰难,心下一沉,这家伙的棋路古怪多变,似乎很杂,有三分夏候庶的棋风,又有“棋圣”的诡异,还有大众棋手的寻常。

她曾听夏候庶说过,天下谋士有个称为卧虎先生、棋圣的道士,算是与夏候庶齐名人物,居在闵粤一带,又有北藏龙,南卧虎之说。

夏候庶授过慕容祯棋艺?

如果真有,夏候庶一定会告诉她的,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事。

可是,他是怎么学得了夏候庶的三分棋路?

想着时,就听夏候逸禀报:“世子,还要再用刑么,她承不住刑法昏厥了?”

云罗急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不必为难她们。”

慕容祯继续落子,“当年,我要你随我回府,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我舍不得空明爷爷,他是除我娘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为什么离开萧府?”

云罗惊然,他居然知道她在萧府呆过的事,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云罗,也是云五,甚至也知道我曾是萧初云?”

他没有否认,“只要我慕容祯想知道,这世上就没有我不能查出来的事。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手上有小蝶、杏子,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这家伙正邪难分,只要他想知道,他就能逼你承认,明明知道了,却要逼她自己承认。

“我不想被萧家人掌控自己的命运,我有许多自己要做的事。”

慕容祯应了一声,“为什么拆散慕容祎和凌雨裳?”

“我喜欢慕容祎。”

慕容祯吃吃地笑了起来,颇不相信,“喜欢他,就派杨采萍、玉灵儿去勾引,而目的就是要慕容祎与凌雨裳退亲?”

果然,他知道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多得云罗想要掐死他!紧握的双手,似经将指节捏碎一般。

“我试探,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情感专一的人,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不配得到我的真心。他不负我所望,果真和我想的一样,是一个重情之人…”

“可你,却把自己是百乐门门主和手握天下一半财富的消自己透露给他。就这一点,你不会单纯为了感情?你是要加大拆散他和凌雨裳的赌注。”

他令她觉得可怕,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秘密就如同一件件的衣衫被撕碎。

这样的男人,不是朋友就是最强劲的仇敌。

目光相对,他在求证,她在探究。

他挺了挺胸:“真是好本事,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打垮了一代丞相王魁臣;用八天时间将慕容祎迷得昏头转向,令慕容祎按照你的目的与昭订退亲;你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她微眯着眼睛。他调查了她,把她的事了解得很清楚。

142 设局困人

“豫王世子也不差。鲁王与蜀王交好,为减蜀王势力,一招栽赃嫁祸,让鲁王背上通敌卖国的骂名,到死只怕他也想不到是被你所害。齐王世子颇得皇帝看重,你只需一包药,就能让他于上元宫宴戏嫔妃,弄得他丢了爵位被贬庶人。嘉勇伯亲近蜀王,你只需要奉上一些珠宝,就能让堂堂郑贵妃为你所用,几句枕边风,让嘉勇伯失宠…与豫王世子的本事比,云罗的这点小本事着实不足言道。”

慕容祯仰天大笑起来,声音爽朗,笑得肆意,笑得狂妄。

云罗一脸不屑。他拿住她的短,同样的她也知道他背里所做的事。

慕容祯道:“你说,慕容祎知不知道你的事?”

她慧黠反问:“那你说,皇上知不知道你的事?”

慕容祯大笑。

云罗敛额,蓦地转身,“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这可不公平,你猜得到我的目的,我却猜不出你的用意。”他扬了扬头,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猜不到,他总觉得自己某日被这女子算计了去也不一定。

“你拿着我的短,还怕我算计你?”她一语道破。

慕容祯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自信,却是笑而不语,“你自认多输三局,我这便放那两丫头出来。要么,我们继续下棋,你什么时候赢了,我什么时候放人。我是主人,规矩由我定。你输一局,在我身边呆十日,无论男装、女装皆可。我输一局,为你做一件事,但这事是我自愿为你做。”

云罗笑了一声,“我要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