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你再说一样,只要合理,我做到就是,这样就算扯平了。”

“这还差不多。”慕容祯想了又想,“今年之内,你不得嫁给慕容祎,能做到吗?”

“为什么?”

“你许诺给我的钱还没兑现。在没拿到钱之前,你不能嫁给他,到时候还不得被他管着。既然许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岂有让旁人得了的道理。”

他更想说的是:云罗,你当真看不出来我的心意么?一次又一次地帮你,我知道你爱吃的菜、爱喝的茶,甚至怜惜你的身子,你没瞧出我喜欢你。

241 帮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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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地放低嗓门,身子一倾,附在她耳边道:“我敢和你打赌,如果你没了百乐门,没有手中的巨额钱财,广平王未必会娶你,蜀王和刘妃不会同意娶你。”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慕容祎娶她,是因为她手里的巨额钱财,而蜀王和刘妃之所赞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她手里没有了,他们未必会接纳她。

慕容祯扭头进了人群,走近五公子低语了一句,五公子直往人群里挤,扯了六公子,低声道:“大哥找你。”

六公子正想再瞧,却只得退出来。

云罗站在不远处,看他低声地与六公子吩咐什么,六公子又问了几句,然后握着拳头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就离开了。

慕容祎折入内室整好衣袍。

神宁还在与刘妃争辩,执意要凌雨裳做正妃,这么多的眼睛盯着,慕容祎再是正人君子也会落下垢言。

“刘妃,你若不答应,稍后本宫就入宫请下圣旨,你儿子做错了事,自该替我女儿负责。她碰了我女儿,就想只给个侧妃名份…”

六公子拼命地往里挤,近了跟前,不由得哈哈大笑几声:“有趣!有趣!”

神宁挥手:“滚一边去。”

六公子移着好看的方步,“我听说,要是女子与男子真做了那事,稳婆可以查验出来,太医也可以诊出男子有没有做过。”

凌雨裳什么名声,不能让凌雨裳为正妃,就凌雨裳恶毒的性子,还不得把慕容祎妻妾给一个个弄死。

刘妃正被逼得无计可施,突听六公子这么一说。立时醒悟过来道:“对!是这个理儿,来人,请稳婆、传太医。”

凌雨裳一听说要请稳婆验身,忙道:“我不要被验身。我不要…”

六公子笑嘻嘻地道:“你怕甚?如果做了那事,自会验出来,刘妃和皇姑母定会让广平王娶你。要是没有,自有旁的说法,好歹你们也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

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帮凌雨裳,如果真有了夫妻之实,少不得逼慕容祎给个名份。退一步,只是肌肤之亲,也得给个名份。

有机警的婆子当即唤来了三个稳婆。一个广平王府的,另两个都是外面请来的。

凌雨裳叫嚷着“我不要被验身,我不要被验!”当着这么多被验身,岂不是要闹出大笑话,她是什么样的。她心里也很清楚,捂着脸继续悲啼着,苦诉着,“我不要被验身”。

慕容祎感觉自己的秘密全被人给偷窥到了,就似原本是一个穿着衣服的人,被人一件又一件剥去衣服,直至赤裸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供人观赏。而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他相信的、敬重的母亲。

刘妃走近,道:“祎儿,你让太医检查一下,为娘知道你一心念着萧小姐,万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很想逃离。若是逃离。就会被世人看作胆小鬼。再大的麻烦,更多的风雨,他都必须自己面前。既然避不开,索性接受。他心头抗拒被太医检查,但为示清白。也只有如此。

慕容祎随太医进了内室,一刻钟后,两名太医先出来了,抱拳道:“回神宁大公主、回刘妃,下官可以证明,广平王近期未碰女人。”

数日未碰,也就是说他没有碰凌雨裳。

神宁护着凌雨裳,“就算没有碰,可他毁了我女儿名节,就必须负责。”有她护着,三名稳婆也不敢上去拉人。

凌雨裳不敢验身,她早没清白,这一验到时候稳婆就会说出来,那时候她就真的声名俱毁,扯着神宁,低声道:“娘,就做侧妃,我不在乎…”

“那不行!”神宁还是想着要让她做正妃,否则让她情何以堪,指不定日后如何被安康嘲笑,安康的两个女儿可都是正妻,她只这一个女儿,还与人为小,她拉不下这等脸面。

凌雨裳低低地道:“娘,真的没关系,就做侧妃。”

慕容祎步出内室,冷声道:“我是被人算计下了迷药,等我醒来就已经在这儿了,中了迷药的男人是不会碰女人的。凌雨裳,就算是侧妃,我也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

六公子又大笑两声,竖着大姆指道:“堂堂广平王还不至要一个残花败柳,哈哈…”

凌雨裳一下推开神宁,抓起杯子飞射过来,六公子纵身一闪,“砰”的一声,顿时杯子带水立即化成了碎片,“你想谋杀亲夫啊?”

六公子忆起慕容祯的话:不能让神宁府与蜀王府结亲,神宁在昌隆帝心头的地位太重要,我知道你的能耐,你有办法阻止这件事。

虽只一句,六公子顿觉鼓舞,感觉自己很有本事,终于可以帮衬到自家兄长。豫王爷常常教导他们,他们兄弟几人必须团结一心,只有这样才才可以打败蜀王府,也才有他们几兄弟的荣华富贵。成功,则是封王晋候;失败,则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几兄弟都必须全力以赴地帮着慕容祯,必须以他马首是瞻。

事实证明,慕容祯一个仁厚、念手足之情的兄长,即便他们各自成亲,谁也没从慕容祯那儿拿银子使,但凡需要,只要慕容祯有的都会给。六公子对慕容祯是既敬重又巴结,即喜欢又畏惧。

神宁挑眉,“慕容禄!”

什么谋杀亲夫,居然用在对凌雨裳身上。

“我可没乱说。”六公子笑嘻嘻地,“五月十五,宝相寺后山王家庄,哈哈,雨裳表姐,你该有印象啊,也该记得才对,戴着面具做新郎的人是我呀!”

语惊四座!

有张嘴咋舌的,愣愣地看着嘻皮笑脸的六公子;有瞪大眼睛的,看着哭得伤心却突地一凝的凌雨裳;还有揉挫耳朵,以为自己听错的。

不是说,与凌雨裳玩一日夫妻的是个太监么,怎的变成豫王府的六公子。

六公子一副同情模样,“看在你没人要的份上,我不在乎娶你为平妻,神宁皇姑母,到了现下,我也不瞒你,我就是那个与雨裳表姐做一日夫妻的人。”

凌雨裳跳了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赤红着眼扑过来,抓住六公子的衣襟就骂,又打又骂:“王八蛋!混账!你胡说八道!碰我的人就是太监,是个太监…”

“若真是太监,你可敢验身?”一句话,凌雨裳便有些畏惧,她不敢,一验身就会证明六公子所说的都是真的。

六公子道:“皇姑母若是不信,稳婆也在这儿,且让她们看看雨裳可是处子之身。还有,雨裳的身上何处有痣,哪里有块青色胎记,哪里又长了颗带毛的痦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若不想我当众点破,最好信了我的话。”

痣、青色胎记、带毛的痦子,这些凌雨裳的身上有。

神宁原想让凌雨裳如愿嫁给广平王,没想却闹出这一桩事,厉喝一声:“住手!”

六公子却一个反击,重重将凌雨裳推坐在地。

神宁恶狠狠地看着凌雨裳,恨女不成凤,今日再一次丢了她的颜面。她费尽心思,要保住她的名节,可今儿居然被六公子伸脚一闹,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六公子洋洋得意,俯视着凌雨裳:“皇姑母还得好生教她一些规矩,我若死了,她可不得守寡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老老实实地守妇道,整日就想着别的男人。惹急了我,我可真不娶她了…”

还想多说几句过过嘴瘾,神宁一个眼神,六公子止话了。

神宁面上怒火丛生,看着凌雨裳的眼神多了几重怒意,如何可以真要再将她打骂一顿,可看着坐在地上的凌雨裳,哭得无助,哭得娇软,真真是又恨又怜。

凌雨裳哭泣道:“娘,他胡说八道!他是胡说的,根本没有的事,碰我的人只有祎表哥一个,只有他一个…”

虽然知道六公子不会说假话,但神宁还是固执地道:“你放心,既然广平王轻薄了你,就必须为你负责。”她与同来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扶起凌雨裳。

六公子摇头:“都做了我的人,还不敢罢休,好似我想要她一般…”目露鄙夷,拂扬广袖直往人群里挤。

神宁带着衣衫不整的凌雨裳,对着众人喝道:“今日广平王轻薄本宫的女儿,你们可都是瞧见的。”有这一件事便足够了,但她先得缓一缓,要是再被六公子搅和肯定坏事,到时候刘妃和广平王更会生惧。

云罗站在慕容祯的身边,深深一拜,“多谢了!”

“罗罗,你少气我两回,就权当是真的谢我。”

要不是为她,他才懒得管慕容祎这一档破事,活该他被算计,竟没瞧出刘妃的眼神有异,就跟着去了。

慕容祯转身离去。

五公子迎上六公子,两个人有说有笑起来。

六公子妻李氏满腹心事,怎么就招惹上凌雨裳了,以神宁大公主的性子,要不是让凌雨裳做正妻,那她成什么了。她不会答应让六公子娶凌雨裳,可在王府里上面还有豫王和豫王妃,哪里轮得上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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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反咬一口

云罗见众人散去,方步入偏厅。

萧家人还站在花厅里,萧初雪正义愤填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子,自己失德失节,还敢来算计广平王,嚷着要做正妃的。”

蔡氏轻叹一声,“你这孩子,也太冲动了。”

“娘和叔母还真能沉住气,萧家都被人欺上门了,一句话都不说,我们能和那些客人一样么,人家是来瞧热闹的,姐姐可是你亲女儿,是我亲姐姐…”

萧初冰唤声“二姐姐”。

云罗含着笑,伸手拉着初雪的手,“还是妹妹好,懂得护短了,好了,不是没事了么,跟娘回宴会上。”

初雪道:“姐姐真的一点不生气?”

云罗摇头,“我相信广平王,他不会做这种事。”

慕容祎听到云罗的声音,出了偏厅,目光相对,他一伸手,拉住云罗说了声“走”便离去了。

刘妃追在后面“祎儿!祎儿!”

他们走得很急,身后又跟了袁小蝶三人,刘妃追得气喘吁吁。

云罗道:“刘妃在叫你呢?”

“不理她!”

慕容祎虽没有打人、骂人,可面上蒙着一层寒霜,眸底是出奇的幽深,他在生闷气,看来这事真与刘妃有关。

慕容祎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合着外人来算计他,要不是被豫王府六公子这么一搅和,他会被逼着娶了凌雨裳。

刘妃说带他去蜀王爷那儿认识几位新同僚,根本就是谎言,她的目的是让他饮下加了迷药的茶水。饮下茶水不久,他就昏过去。一醒来就看到自己与凌雨裳躺在一处,而凌雨裳的衣衫破裂,正在一边嘤嘤哭泣,偏厅门口围着五六个好奇的人,正在指点议论。

以前的凌雨裳是可爱的,上回他亲眼目睹凌雨裳逼死丫头。后来听说“摧花案”的事,对她就越发失望,甚至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与人做一日夫妻,这哪是大家小姐能做得出来的。天下之间也只有凌雨裳有这本事。

走了一截,云罗挣开他的手,问道:“这次是豫王府的人帮忙,我们是不是得谢谢他们?”

慕容祎反问:“谢什么?”一脸正色地道:“你以为他们安了什么心?分明就是搅局瞧热闹的,豫王府的人巴不得我们和神宁府闹翻,这样对他们有利无害。”

慕容祯帮了忙,这是事实,可他非但不谢人家,还说人家是搅局瞧热闹,“你娶凌雨裳!正妃、侧妃、侍妾什么都行。”她是求了人家才帮的忙。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说。

云罗往凉亭方向奔去,再不理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慕容祯说。“摧花案”上六公子带着芝姨娘公堂作证,全是他帮忙的缘故。一早袁小蝶就猜到了,只是她不信,她对慕容祯的成见太深了。换作谁,都恨不得慕容祎的笑话、丑事出得越多越好,可这回,慕容祯到底是让六公子出面帮忙了。

慕容祯对于豫王府的公子们来说。他是值得敬重的大哥,他们都愿意以他马首是瞻,真心帮扶,而这一点,慕容祎就没有。看起来蜀王世子是站在慕容祎这边的,那是因为现下是豫王府、蜀王府的争斗。若认出输赢,蜀王世子未必会安分守己。

慕容祎回到凉亭,在云罗身边坐下。

云罗自与慕容禧、蔡夫人说话。

郑氏绘了画影,几个人点评了一番,多是赞美之词。

六公子嬉皮笑脸地望向慕容祎。“广平王,今儿这事你得谢我,如果不是我搅局,你就要娶凌雨裳,你这样的正人君子,降伏不了她。”

慕容祎冷声道:“你们这么做,不外乎就是防备神宁府与蜀王府联姻。”他压低嗓门,似在与云罗说话:“今儿这事,就算我不娶凌雨裳,蜀王府的庶子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娶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打着这主意。豫王府的几位公子,每位的正妻都是当朝权贵,要么手握兵权,要么就是能对慕容祯夺储君位有益。豫王府的人能做这些,他们蜀王府一样能做。

云罗咬着唇,想要辩驳几句,终是咽下。

“云儿,你可别以为他们是好心,凌雨裳失身于慕容禄,便只能嫁他。他们是想断了蜀王府求娶之心。”

今日后,蜀王府再不能提娶凌雨裳的事,毕竟蜀王府还不至于让自家的儿子去迎娶一个失德又失节的女子。

云罗浅笑一声,“照你这么说,要是能结上护国公府、定远候府的亲事,岂不更妙?”她原是说气话,没想慕容祎道:“娘正有此意,想把依依许给其间一家,如此对我也有助益。”

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势的事,云罗心头沉闷,今日她似乎对慕容祯有另一种看法,同时又对慕容祎多了一分失望。人无完人,各有各的优缺,她亦懒得拿他们作比对。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慕容祯看似霸道有谋略,但好像并没有那么坏。慕容祎翩翩风度,相貌不俗,却亦有小心眼的时候。

男人们聚在一处说他们的,云罗与几位年轻夫人闲聊,因她见多识广,去过不少地方,大家都爱听她说话。

在凉亭里,大家聚在一处用午膳。

刚吃了一半,蜀王爷着人来请慕容祎与云罗,既是订了亲,云罗就算是蜀王府的准儿媳,今儿来的都是交好的亲友,应当让他们与客人们见一面。

袁小蝶与海棠、水仙寸步不离的跟着,到了男客宴会上,坐满了三桌人,有老有少,萧众望兄弟俩也在其间,有人羡慕地看着萧众望:“萧兄家里居然藏着此等出色的女儿,唉,早前一点都不知道。”

萧众敬得意地道:“这可是我大哥的掌上明珠,宝贝着呢。要不是广平王求亲,他还舍不得,就是现在,大哥还说得多留些日子。”

云罗款款行礼:“见过各位长辈、兄长、大人、将军!”

因是外客,她脸上蒙着面纱。

慕容祎对袁小蝶道:“扶你家小姐下去吧。一会儿还要去女客那边敬酒。”是让她在一边先等着,他陪她一起过去。

众人纷纷抱拳,道:“恭喜广平王!”

“同喜,同喜!”

慕容祎给男客们敬了客。说了一些吉祥话。

凌德恺突地捧着酒盏过来,厉声问道:“蜀王爷、广平王轻薄我女儿是事实,今儿这事,你们还得给个说法。”

蜀王面露怯意,倒不是畏惧凌德恺,他压根就没把凌德恺看在眼里,而是对神宁多少有几分怯意。

慕容祎道:“如若令爱当真是冰清玉洁之身,在下可以给她一个名份,可是刚才凌驸马也瞧见了,她不肯接受稳婆验身。说明她早失清白,而毁她之人并非在下,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黑锅…”话说得有些难听,丝毫没给凌德恺的面子。

萧元乙坐在人群里,不由得啐骂道:“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自己没的清白,便随意诬在别人身上…”话没落音,就被萧元甲扯了一下,萧元甲怒视道:“别口无遮拦。”

那头,萧众敬亦对萧众望低声道:“大哥,神宁府可不是我们能得罪,他们的行事作风我们都知道。你还得出面说句话。”

得罪了神宁,绝没有好,她要是在昌隆帝面前说上几句坏话,丢官弃爵还算是轻的。萧众望沉吟着。过了片刻,他方站起身,缓缓往慕容祎移去。抱拳道:“广平王,事情已经出了,既然你对凌小姐也有意,不如就娶她为侧妃。”

蜀王一听这话,顿时蹙着眉头。凌雨裳的名声也太差了,再有豫王府六公子那么一闹,要是六公子说的是真,不成了他儿子捡别人的破鞋穿,这换是谁也受不了,何况是六公子那个泼皮,到时候张扬出去,蜀王府的颜面还要不要。“嘉勇伯,这是我们蜀王府与神宁府的事,你还是少插嘴的好。”

萧众望讨了个没趣,强辩道:“广平王与我女儿订了亲,就是我女婿,他的事我也能说上几句。”

说了与他用嘉勇伯府无干,还偏往跟前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为官的?蜀王一脸不悦,将脸扭向一边。

凌德恺见有人帮他说话,心下欢喜,道:“瞧,连嘉勇伯都瞧不过去了,你们还不肯给个名分,哪有轻薄了人就甩人不管了?”

慕容祎也没见过像萧众望这样的父亲,轻声反问:“以嘉勇伯的意思,难不成还要委屈云儿?”

萧众望听着这话不对,忙道:“怎成委屈云儿了?自然是云儿为正妃,凌小姐为侧妃。”

凌德恺一听这话,反不乐意,道:“凭甚我女儿就得为侧妃,你女儿该为正妃?”

他原怕得罪神宁府才过来说话表明态度,是想与神宁府示好,不曾想反惹了一身骚。他很想说:你女儿失德失节,能与我女儿比,有男人肯要就是烧了高香。可这话,萧众望不敢说。

这些年的官场沉浮,让他明白,得罪了权贵下场很惨。那时,在朝堂上有御史弹劾郑贵妃,说她屡屡插议朝政,后来昌隆帝就这事私下问他,他就附和了一句“后宫参政,确实不妥!”就这么一句,竟被郑贵妃给知晓了,便视他为反对郑贵妃的一党。结果贵妃娘娘在昌隆帝吹了几句耳边风,原本手握二十万的兵权,就只得十万人马了,还失了宠。如果一切重来,他肯定说话更谨慎,绝不会言语开罪了贵妃,自然是帮着说两句好话,夸贵妃几句,不就万事大吉。

243 好人成恶人

萧众望忙抱拳道:“到底是谁为正谁为侧,自有蜀王和广平王做主,我们说了不算。”

凌德恺没好气地道:“你说话不算,你来凑什么热闹,女儿许了广平王,就拿自己当长辈?”

萧众望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地笑了一下,“刚才之事若有得罪,还请莫要计较。”一转身回到酒席上。

萧元乙看在眼里,“伯父还真是,如今越发的谨慎小心了,广平王自有主意,哪需要他说话。”

萧元甲道:“那是伯父不想得罪神宁府。”

凌德恺继续与蜀王、广平王纠缠,“今儿这事不给个说法,休想让我离开。”

慕容祎原是温润的人,此刻被他逼着,厉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自家女儿做的事,还让我来背黑锅,破她身子的是豫王府六公子,你不找豫王府六公子算账,反寻我的不是。凌驸马,这颜面是彼此给的,你不要颜面,我也不在乎把话说得难听。凌雨裳若是清白身,为甚不敢让稳婆验身…”

“当着那么多的人,这…”

“这什么,我今日也接受太医查验,太医可是皇上的人,他们的话可是极有份量的,太医说了,我并没有碰她。”

“可雨裳的衣衫被撕破了。”

“凌雨裳在京城是什么名声,她的郡主之位是怎么丢了,又算计了多少人,要弄破的衣衫一定也不为奇。凌驸马,你想把一个失德失节的女子诬给我,真当我慕容祎是好欺负的?可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让彼此的脸面都不好受。”

慕容祎是被惹怒了,算计了他不说,他没找麻烦,先是神宁大闹,现在连凌德恺也出来逼他,真拿他当软杮子捏。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

“你…敢作就敢当!”

“敢作敢当的另有其人,那是豫王府六公子,他自个都认了,三月十五王家庄。与你那个冰清玉洁的乖女儿有夫妻之实是他,你不找他,反来寻我,难不成是我在王家庄轻薄了你女儿?”慕容祎越说越气,他是过来给男宾们敬酒打招呼的,可不是来和凌德恺纠缠,“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想把这事诬到我们蜀王府,这便不行!你要诬我们。先回去弄清楚,你那宝贝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德恺见他生气,哪敢再纠缠,怏怏地回到酒席,抓起酒盏。扬脖一饮。

凌雨裳做的那些事,让他丢尽了颜面,可到底是他女儿,他不能不管。

云罗在外面等了一阵,方见慕容祎过来,脸颊酡红,一瞧就是刚饮了酒。而面上却带着愠怒。

“怎了,这么生气呀?”

慕容祎看着男宾酒宴方向,“我就没见过像凌驸马那样的人,居然逼着我娶她女儿。”

云罗笑道:“这是好事,娶了她,就能得到神宁府的支持。”

慕容祎正色看着她。他很生气,原本与他没什么关系,非诬他轻薄了凌雨裳,那样的女子失德失节,满身的脂粉。要多庸俗有多庸俗,他慕容祎压根就不喜欢。“我生气,你反倒高兴了?”

“我哪有高兴?只是认识你这么久,好像就没见你生气过。”云罗歪头细瞧着,“瞧瞧你生气的样子还满可爱有趣的,娇俏动人…”

“你当我是女子?”这些词可不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么,慕容祎想轻打一下,云罗已调动跑开了,他追在后面,“别让我抓到,非则我可不饶你,我正生气呢,你倒打趣起来。”

两人刚走到路口上,刘妃与蔡氏便过来了,蔡氏道:“刘妃说,这酒宴开始了,你们俩好歹过来与夫人、太太、小姐们敬杯酒。”

如果只是刘妃,慕容祎便会不理,这会子见蔡氏在,也不好拉下脸面来。

女宾酒席上,竟坐了五桌之多,多是夫人、太太领了自家的儿媳,或是领着待出阁的女儿来吃酒。

刘妃提高嗓门,手里捧着酒盏,“今儿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广平王与萧小姐的订亲宴,他们两位向大家敬酒了!多谢大家赏脸。”

有人站起身,嘴里说着“恭喜!恭喜!”

云罗站在刘妃与蔡氏身边,向左,向中,再向右各深拜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