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而已总不至于会没命,何必多问。

洛子辰眼光微闪,笑道:娘子倒是看得开。

锦凤兰亦笑道:难道要我整天愁眉苦脸的过吗?

娘子现在这样就很好。

把手拿开,有事便去陪事,无事也坐到一边别来烦我。锦凤兰蹙眉推开他,拿过一旁的薄毯盖上,半躺到榻上。

洛子辰朝两个丫鬟挥挥手,看她们退出去,便重新贴靠过去,伸指就勾住她腰间的丝带要拉开。

锦凤兰有些恼,按住他不老实的手,道:白日宣淫,你的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洛子辰毫不在意的一笑,管他读到哪去夫妻教伦天经地义,况且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怎么忍心不让甘霖滋润一下我这久旱的大地?

锦凤兰瞪圆了眼,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直到他扯开腰带要剥她衣服时,她才陡地回神,抓住他的手,咬牙道:惹恼我,你就高兴了吗?

他有些委屈地说:这也不能怪我,饥渴之人看到美食当前,自然想一饱口腹之欲。

这人果然是故意来惹恼她的。锦凤兰狠狠在他手上拧了一下,带了几分挑衅的道:老太医就没告诉你纵欲伤身?

洛子辰噗哧一笑,贴到她耳边道:难道娘子不知世间有些人是天赋异禀,精力过盛的吗?

锦凤兰脸色当即数变,惊讶之余更有些惊恐,她迟疑的开口,你——

洛子辰伸手捏捏她的鼻梁,笑得颇不怀好意,为夫先恭喜娘子今后不必担心闺房寂寞,声音倏地压低,贴着她耳垂继续道:我保证把娘子喂得饱饱的。

锦凤兰压下心头的惊惧,不冷不热的说:如果是这样,你又如何能守身如玉呢,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为夫自有排解之道。

现在你也可以继续自我排解。一锦凤兰忍不住哼了一声,整天缠着她干什么。

娘子真不知道妻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洛子辰目先灼灼的盯着她。

锦凤兰脸色蓦地爆红,又羞又恼的捶打他几下。

洛子辰哈哈大笑,搂着她在榻上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勾过她的一缕长发把玩。

带着盛夏热睛的阳先从窗外射入,落在相叠而卧的两人身上,一室的宁静与安然。

第五章

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很低,空气中透着压抑,风一阵阵的刮过,扬起漫天的尘土,几乎目不能视。

这样的天气,路上的行人便有些稀少。

在风沙肆虐中,一队车马缓缓自官道驶入青州城,沿着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满面尘沙的车夫勒住缰绳,护卫们纷纷下马,车辕上的小厮也跳下来,打开车门撩起车帘请里面的人下来。

只看这排场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店小二格外的热情招呼。

雨突然劈哩咱啦的砸下来,所有人都加快了动作,以最快的速度进到客栈内。

这什么鬼天气啊,幸亏咱们坐在车里,要不,还不跟他们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的。

零散坐在大堂的客人闻声看向来人,只觉眼前一亮,那是一个漂亮的男人,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不经意间就将人的心神勾去,忘却了他的性别。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顾着那张脸吗?洛子辰一边打开摺扇轻摇,一边调侃好友。

大家的目先又转到他的身上,皆在心里暗赞一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然后看到他身边秀雅清丽的少妇,一头乌发挽着妇人髻,发问只点缀了几件玉饰,一支赤金点翠的金步摇在鬓边摇曳生姿,抬手解披风,衣袖微滑,露出腕间的翡翠镯子,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

少夫人,可以坐了。一旁的丫鬟重新擦拭了桌椅,请锦凤兰入座。

锦凤兰刚在长凳上坐下,身边人影一闪,有人挨着她就坐了下来,她忍不住微微撇了下嘴。

柳月笙直接在他们对面坐下,戏谑道:子辰,虽说你们是新婚燕尔,但你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嫂夫人,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洛子辰神色自若的回敬,知道我们是新婚燕尔还不知趣,非要打扰,着实是我交不友慎啊。

柳月笙置若罔闻,转头朝店小二道: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酒菜都拿上来,今天可是来了大主顾,赏银少不了你的。

是是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去。

骆子辰拿过茶壶替妻子倒了杯茶,然后瞥了跟对面的人,这顿你要请客吗?

柳月笙面不改色的说:有你洛大少在还用别人拿钱出来丢人现眼吗。

不用客气,我不嫌弃。洛子辰笑得一派温文。

不是客气,实在是阮囊羞涩。柳月笙半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斗嘴,锦凤兰不由自主的弯了唇线,眼中也露出丝丝的笑意。

酒莱便在他们的说笑中陆续上来。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如注的雨中有急促的马蹄声接近,然后在店外戛然而止,随之便是店小二热情的迎客声。

几位客官里面请。

柳兄,难掩惊讶的声音倏地传来。

柳月笙闻声望去,也不禁面露讶然之色,起身抱拳道:云少侠,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从那个声音响起,锦凤兰持筷的手就瞬间收紧。

洛子辰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下对方。如果柳月笙是一株灿烂盛放的桃花,那么这个男子便是一树繁华的梨花,清淡雅俊颇有几分谪仙的风采。

大堂的众人已经有些眼花撩乱,三个风格各异的美男子先后出现,让这家客栈顿时蓬荜生辉。

柳兄一向游戏江湖,想与柳兄偶遇一次也真不容易。云玉诚话中带了几许戏谑。

取笑了,不嫌弃的话,过来一起坐吧。柳月笙颇有喧宾夺主之意。

洛子辰亦朝对方施礼道:请坐。

那在下就叨扰了。

当云玉诚走到桌边准备坐下时,突然看到锦凤兰,他面色一变,声音发颤,兰妹——

洛子辰眉头一扬,眼神微敛。

兰妹,真的是你,云玉诚激动的想抓她的手。

锦凤兰手一抬,筷子就夹住他探过来的手,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云少侠,我跟你很熟吗?

云玉诚身子一颤,面露痛苦愧疚之色,用力握紧了拳,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我也后悔——

锦凤兰冷哼一声,将筷子放下,抽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手,冷淡至极地道:往事已矣,只怪我轻信人言,怨不得旁人。

兰妹——

我早已与你割袍断义,这样的称呼恐怕不适合。

我——

洛子辰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娘子,不介绍我们认识吗?

震惊过后,柳月笙体内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目先在三人之间不停移动。

云玉诚这才发现她梳着妇人髻,心口一阵椎心痛楚,后悔排山倒海而来,如同三年前看见她口喷鲜血倒地不起时一样。

你……你……你成亲了……似是不敢置信,似是自我催眠,云玉诚边说边摇头。

锦凤兰如刀般锐利的目先直直的看过去,一字一句地说:若不是答应帮你的忙,三年前我便该出嫁的。可是,她却差点命丧黄泉,苟延残喘至今,身体上的痛时刻提醒着她曾经被人如何的欺骗与伤害。

这下,洛子辰的目先也瞬间锐利。

柳月笙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往事,然后他望着锦凤兰的目先就变得很复杂。

我……云玉诚顿时无言以对。大错铸成,他已无力回天。

锦凤兰目先透出几分轻蔑,不知道云少侠是否已经如愿抱得美人归?我是不是要说声恭喜?

云玉诚突然面如白纸纸,一下瘫坐到长凳上。

锦凤兰轻轻的笑了起来,侧脸对丈夫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呐,她朝对面努了努下巴,我只是被一个江湖上人人称颂的少侠骗去用我的性命讨美人的欢心罢了。

柳月笙的目先也冷了下来。

可惜啊,锦凤兰笑得灿烂起来,最后他好像也没能抱得美人归,这笔买卖真是不划算得很。你说,是不是呢,云——少——侠——最后三个字,她拖长了音,说不出的没落与讽刺。

云玉诚惨白着脸看她笑得一脸明媚,可那双杏眸却始终冰冷如霜,那个曾经娇笑着唤他云大哥的少女终究被他亲手杀死了。

现在的她沉静淡漠,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份狡黠慧黠的灵动。

对不起。他只剩深深的后悔,恨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看不清自己的心,终至铸成一生的憾事。

锦凤兰笑容蓦地一凝,冷然道:如果我当年死了,你对着冰冷的墓碑说这三个字有用吗?

柳月笙突然朝洛子辰深深一揖,子辰,对不起,我不该请这样的人与我们同桌的。

洛子辰面如霜降,挥了挥手,道:这不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兰儿在,你我都难免被人所骗。

云玉诚面色青白交错,他的随从更是个个抓紧手中的兵器,却没人敢吭一声,苦主当前,他们毫无立场。

我没胃口,不吃了,先回房歇息了。锦凤兰再不想看云玉诚一眼。

洛子辰握住她的手,道:我们一道,我也没胃口了。

柳月笙朝云玉诚冷笑一声,跟在洛子辰夫妻身后也离开了。

云玉诚呆坐半晌,然后沮丧的起身朝客栈外走去。

他的随从急忙跟了上去。

随着马蹄声远去,他们一行人也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大雨蒸腾出的水气你漫于天地间,在昏暗的天色中只能看清近处的景物。

锦凤兰静静的站在窗前,目先落在很远的地方。

许多事发生了就回不去,有些人终究成了陌路。

兰儿——洛子辰轻叹一声,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别想了,都过去了。

其实,我不想怪他的,她的语速很慢,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美人谁不爱,自古为美人抛头颅洒热血的还少吗?我只是替自己不值,父亲与云大侠是朋友,我跟云玉诚自小便认识,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

当成大哥一样相信的人害得差点没命。

是他太肤浅。洛子辰毫不留睛的评断。

锦凤兰低低的笑了声,听说过江湖第一美人吗?

南宫灵?

看来是听说过了。

她确实有让人迷恋的本钱,洛子辰转过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不过,那跟我没关系,我有娘子足矣。

锦凤兰倒是有些诧异,你见过南宫灵?

见过。

那样一个美人你就不动心?她怀疑的看着他。

他笑着将她搂在胸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相公我很挑的。

锦凤兰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再贴近,我看你也不怎么挑。

怎么说?

你自己知道。想到他的登徒子行径,锦凤兰的脸有些烧红,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

洛子辰笑得有些色迷迷,不老实的蹭着她柔软的身体,在她耳边呢喃般的说:怪我当初在你病重时上下其手啊?我那还不是想趁你虚弱造成既定事实,免得你再跑掉,不过,那时你的骨头真硌人。

你真混蛋。

他搂着她转了个圈,将她抵在墙壁上深吻,手也急切的去解她的衣带。

锦凤兰用力踩了他好几脚,也没能逼他停下,渐渐的也迷失在他的撩拨之中。

不知何时,两人转战到床上,衣物沿途丢了一地。

洛子辰激烈的进出她的身体,从她身上索取着极致的欢愉,口头那点恼怒也在逐渐攀高的情热中化去。

哼,大哥?你把人家当大哥,人家可未必只把你当妹妹。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姓云的对他家娘子可不只愧疚那么简单,那神情,绝对是失去心中所爱的痛不欲生。

锦凤兰被他越来越失控的动作弄得几乎承受不住,紧抓着他的肩头,从破碎的呻吟中挤出声音,慢……慢一点……啊啊……

洛子辰只想深深的占有她,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让其他男人再不能觊觎自己的妻子,他赤红着眼睛,在攀上高潮的一刻在她的体内释放。

锦凤兰被他折腾出一身薄汗,搂着他光洁的背,激情过后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妩媚与娇柔,你怎么总是这样?再这样真的要跟你分房睡了。

我们是夫妻,哪有分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