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辰眯着眼笑,在她腰上摸掐了两把,我抱你回床上歇着吧,我还得去园子找月笙,真舍不得离开。

她哼了一声,没理他。

洛子辰抱起她进内室,将她放上床,拉过丝被替她盖上,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睡吧。

锦凤兰拉住他,有些不自在,红着脸低声道:把外面收拾了。

他笑着点头,你放心,我知道。

锦凤兰瞪了他一眼,翻身朝内而卧,不想再瞧他。

洛子辰低笑几声,迳自从衣柜里取了干净衣裳换上,到外间收拾一下,又帮她取了新的内外衣物放到床头。

等他重新回到园子时,柳月笙坐在树荫下昏昏欲睡听到他的脚步声,柳月笙服也不睁地道:怎么,舍得来找我了?

有事与你商量。

我说呢,要不是有事商量,你会记得回来。柳月签眼带促狭的瞄好友。

洛子辰在他旁边的椅中坐下,端起茶碗抿了口,才道:帮我个忙吧。

说来听听。柳月笙不是很认真的应承。

帮我证婚如何?

柳月笙剑眉挑高,证婚?

嗯。

什么时候?

明天。

柳月笙微怔,你不回扬州再办,不怕太夫人恼你?

洛子辰不以为然的笑道:她老人家只记挂着我娶妻生子,我先娶了再领回去见她也一样,实在不行,就回去后再补次礼。先把人娶进门也免得到时候祖母横加干预,祖母一直便对兰儿的江湖身分很不满。

你倒都想好了。

没办法,洛子辰面露无奈,有些事总要成亲后才能做。

柳月笙马上笑得极端暖昧,朝他挤眉弄眼道:我本来还以为你这辈子打算出家当和尚,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急色,果然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洛子辰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七情六欲谁都有,有些事遇到合适的人自然就按捺不住,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自幼便不喜女人亲近,却自然而然的喜欢与兰儿肌肤相亲,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柳月笙怪叫一声,我突然觉得锦姑娘挺可怜的。

想不到洛子辰也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柳月笙哈哈大笑。

洛子辰撇着茶盖,微微含笑看向湖中的莲荷。

坐在布置得一片通红的新房内,听着外面的热闹喧哗,锦凤兰心头的那把火怎么也按捺不下去。

一大早一堆人就闹进她的房间,七手八脚的开始替她装扮,然后,她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要嫁人。

犹豫再三,她终究没有出手,这个名分她要了也理宜气壮,毕竟人都是他的了。

两只手在宽大的吉服袍袖中紧紧握在一起,喜帕下的樱唇抿成一直线。

但这不表示她就不生气,那人所有的事都背着她,什么都算计着她,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她很不喜欢。

枯坐无聊之际,为了防止自己想大多,她暗自屏气凝神,捏诀行功运气。

时间就在她努力静心中渐渐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新房外突然起了骚动,杂速而又踉跄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进门。

伴随着喜娘的唱喝声,锦凤兰眼前蓦地一亮,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再缓缓睁开,却没有抬头。

在众人的哄闹中,洛子辰伸指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一张明艳娇美的脸。

杏眸跟波如水,浓密的睫毛,随着她一眨眼,像两把扇子盖在眼皮上。高鼻梁,樱唇粢脂,红润诱人。鸟发如云,发髻高挽,满头的珠翠在烛先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先泽,让她更添了几许风情与柔媚。

众人发出赞叹声,纷纷恭喜新郎官娶得美娇娘。

洛子辰满眼的惊艳与痴迷,若非身边的柳月笙悄悄用力掐了他一把,只怕还回不过神。

夫妻俩并肩坐在床头,众人又嬉闹一阵,便识趣的退出新房。

房里只剩下新婚夫妻,桌上喜烛爆出灯花,引得洛子辰侧目看了一眼,然后猛地一把搂住身边佳人。

锦凤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抗。

洛子辰摸着她先滑细腻的肌肤,描绘着秀丽精致的眉眼,最后手指在她唇上来回轻抹,声音喑哑而隐忍,兰儿,你今天真美。

锦凤兰张嘴就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很杀风景地道:如花美眷总有年华老去的时候。

他手顺着她的衣襟滑入,嘴上兀自调笑道:娘子教导得是,是为夫肤浅了。

她推了推他,我今天累了。

洛子辰挑眉,将她扑压在床,扯松她的襟口,露出大片雪白柔腻的肌肤,跟中渐渐冒起了火,春育一刻值千金,娘子也太狠心了。

锦凤兰伸脚想踢他没踢到,将头偏向一边闪躲他火热的唇舌撩拨,混蛋,我真的是累了。

洛子辰踢落床帐,两人撕扯着滚上了床,不多时就有衣物被抛了出来。

咚的一声,一条人影被踢出罗帐,狼狈的跌落在地。

洛子辰用力把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扯落,摸了下屁股,咕哝了句,洞房之夜下这么重的手,怨气真重。

自己到榻上去睡,别惹我生气。他充耳不闻的爬上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锦凤兰伸手按了下额际,蹙眉看着重新爬到自己身上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洛子辰,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他在她颈边啃了一口,接着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真不舒服?

嗯。

他抬起身,仔细把她头上的珠钗翠环一件一件拿掉,让那一头鸟发散落到枕上。

锦凤兰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一时间抓不准他的打算。

洛子辰手伸进她的发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翻身而起,我拿水过来帮你洗漱。

锦凤兰看着他没作声。

洛子辰端了温水进来,到床边坐下,看着锦凤兰拧了湿布巾,一点点擦拭掉脸上的胭脂水粉,露出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来。

你的身子还得好好调养,确实是我有失节制,不该在此时贪图情欲之乐,让你的身子雪上加霜。

锦凤兰倏地脸色爆红,将头扭到一边。

洛子辰见状笑着凑过去,兰儿,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她咬牙瞪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拉高丝被,向床内缩了缩。

洛子辰笑得越渐温柔,人也越贴越近,手指在她先滑的眉头抚弄,贴近她的耳畔,小声道:咱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对不对?今天毕竟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锦凤兰又羞又恼,抬手就拍开那张写满不怀好意的俊脸。这人跟初初见面时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简直是天坏之别,第一印象,果然是会骗人的。

兰儿……他扶着她的肩慢慢倒下,一边低声调笑,一边熟稔的撩拨她的身体。

锦凤兰抓着他的肩背,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弓起腰向他贴近,肌肤因攀升的情欲而泛出诱人的色泽。

兰儿……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挺进她的身体。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激越,锦凤兰破碎的呻吟不时逸出,手指也在他的背上划下激情的痕迹。

最后两人气息不稳的搂抱在一起,锦凤兰杏眸似闭非闭,脸上一股欢愉过后的妩媚风陪,与平时清淡秀雅的模样截然不同。

洛子辰最爱看她这样诱人可口的神情,那因为他才绽放而出的妩媚极大的取悦了他。

气息喘匀之后,锦凤兰伸手推推身上的人,满意了就到一边睡去,别再厮缠了。

洛子辰闷笑一声,娘子还怕为夫食言不成?你放心,我今晚不会再缠你了,乖乖在我怀里睡吧。

她啐了他一口,不正经。

夫妻之间哪有一本正经的,真要那样,孩子打哪来?

锦凤兰口头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身上的热度降了下去,默默的在洛子辰怀里翻了个身,背对他而卧。

洛子辰却没有察觉怀中人儿的心绪变化,搂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叹道:还是太瘦了。

锦凤兰心绪烦乱,无心理会他。

他抓过她的一只手把玩,看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忍不住张口啃咬了几下。

我困了,别闹了。她生怕他兴头又起急陪出声。

累了?听出她声音中的疲倦,洛子辰有些心疼,我刚才做得狠了吗?

她面上一热,胡说什么,我就是疲乏了。

洛子辰想了想,道:明天我请的老太医便到了,正好让他看看是不是你调养的方子出了岔,我看你的情况有些反复呢。

锦凤兰有些嘲弄的扬扬眉,只当没听到。

洛子辰也没继续说话,只是拥着她闭上了眼,长夜漫漫只能睡觉,他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而锦凤兰心神疲惫,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屋里虽然站了不少人,但却非常安静。

老太医把完右手把左手,然后又去把右手,眉头皱得让洛子辰看了就心惊肉跳。

反观当事人锦凤兰神色淡定,老太医说把哪只就换哪只手过去,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洛公子——

吴老,咱们到书房说话吧。洛子辰立刻截断老太医的话,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太医了然的点点头,也好,那老朽就不打扰少夫人休息了。

吴老慢走。锦凤兰神色依旧淡淡的,起身送了送。

和老太医到书房坐定之后,洛子辰才沉声道:拙荆情况到底如何,还请吴老据卖以告。

老太医捋着胡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尊夫人的身子曾受到很严重的损伤,目前情况虽已得到控制,可是隐忧仍在,一旦发作便冷热交迫,难免伤身损气,他停顿了下,神色添了几分凝重,恕老朽直言,就算少夫人的身体能调理好,只怕于子嗣上也会很艰难,甚至是难以生育。

书房一时间静寂得可怕。

良久之后,洛子辰才出声打破沉默,我只想知道她的身子可能调理得好,至于子嗣,便听天由命吧。

老太医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因为少夫人的身子损伤过巨,调理起来恐怕有些麻烦,不过,依着洛家的钱财,我想倒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洛子辰松了口气,面色和缓下来,这便好,还请吴老开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我好让人照方子给拙荆调理。

嗯,这是老朽分所当为,

老太医笑着道,又看了他一眼,依老朽看,少夫人的身子一直被人用心看护调理着。

洛子辰口头一动,急忙道:怎么说?

依脉象而言,之前帮少夫人调理的人也是杏林高手,其实公子请老朽过来,也是关心则乱而已。

不瞒吴老,我先前所请的不过是些寻常大夫,至于之前帮拙荆调理的人我实在不曾听闻,更不曾见过。

老太医了解的点点头,这便是了,不过,想来少夫人刚刚嫁进洛府,不及细说也是正常的。

也是。

老太医朝书桌的方向看了眼,起身道:老朽先开方子吧。

吴老,请。洛子辰将他让向桌旁。

老太医很快便写好两张方子吹乾墨迹,将它递给洛子辰。

这回真是麻烦吴老了,让您大老远跑过来。洛子辰微带歉意的说。

大夫人开了口,又是少夫人的事,老朽自是义不容辞。

洛子辰犹豫了下,开口道:吴老,关于拙荆生育子嗣之事——

老太医心领神会,这个自然,老朽不会对他人说的。

洛子辰笑着目送老太医离开,然后回到桌边坐下,独坐半晌,才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明亮的阳先晃得他微微蛛了跟,唇线上扬,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快步朝卧房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妻子,那副慵懒又闲淡的摸样让他脸上不由自主漾出笑。

兰儿。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洛子辰过去挨着她坐下,毫不避讳屋里的两个丫鬟直接搂住她的腰,你就不想知道大夫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