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太太眼睛一闪笑了,“也该这样,长房老太太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个人帮衬,”说完这话,齐二太太遮遮掩掩,“听说长房老太太的咳嗽病好多了。”

琳怡抬起头看到齐三小姐嘟了嘟嘴,齐五小姐微蹙眉头,显然是对母亲的做法不是很赞同。

到底有什么话不能明说。

琳怡微微一笑,“是好多了。

“姻家祖上曾在太医院任职,家里有不少的医书,没想到后代子孙却不喜这个,倒是出了位女医,可惜女子只能私下里看些病症,”齐二太太说着叹口气,又笑着看琳怡,“你跟着姻语秋先生学了不少药理吧?”

换做旁人琳怡不会直言说起,齐二太太明显是有所求,她和齐家不是第一次来往,她就算是诚心相待,“会一些,先生教了我些方子,我平日会变着法做些药膳。祖母有咳疾,我就做了梨膏,祖母服了一阵很是有效。”

齐二太太听着脸上一喜,“不知道这种梨膏好不好做。”

只问她梨膏好不好做,却没说是谁需要。

琳怡想起齐三小姐说齐二郎生病的事,齐二太太是为齐二郎要这方子吧!

不明说,是不想让齐二郎和她牵连过深。

“好做,”琳怡干脆地应下来,“一会儿我写下来给太太就是,其实祖母的咳疾并不重,我做的梨膏也只是应应景,真正的病症并不好用。”

齐二太太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不过,先生给过我一张药方,对咳疾十分有效。”齐二太太是早就打听好了,姻家善治肺弱之症,所以才会来问她。

琳怡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其中有味药并不好求,太太可能要费些功夫。要用到化州府的橘红。”

“化州府的橘红是贡品,外面是买不到的,太太想想办法去匀一些也就是了。”贡品一般都会赐给勋贵、重臣、宗室一些。

不但告诉她方子,还告诉她应该从哪里求药。陈六小姐还真是性子好,要不是陈家正值多事之秋,陈家门头虽然稍低些,也不是不行,齐二太太拉起琳怡的手,“好孩子,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琳怡笑笑装作并不知晓内情,“我也就是恰好知道罢了。而且,我这方子,太太也要找郎中来看,万一哪里不合适也好调方子。不过那制膏的方法,太太不要告诉旁人,没有禀过姻语秋先生,不好大肆传出去。”

齐二太太点头,眯着眼睛,“我知晓了。”

琳怡第一次单独出来做客,不好停留时间太长,早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回去。

送走琳怡,齐三小姐皱着眉头埋怨齐二太太,“母亲这是弄的什么事,母亲真当陈六小姐听不出来?我和妹妹真是羞也羞死了,之前明明要和陈家说亲,现在不但不提还要防着人家,我们家好歹也是,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齐二太太皱起眉头,“这话怎么说?我也是为了陈六小姐好,是老爷说要等到你哥哥春闱之后才提亲事…”

齐三小姐眼睛一翘,刚要说话手就被齐五小姐拉了一下。

“这话不说是要憋死我,”齐三小姐负气甩开妹妹的手,“父亲、母亲是想攀高门罢了,眼睛只往高处看,不要摔了跟头再后悔。”

第一百章 拒绝

齐二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就要寻东西去打齐三小姐。

齐三小姐也不躲闪,“母亲觉得女儿错了,就打死女儿也好解气。”

齐二太太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眼泪也蓄满了眼眶,“你以为我愿意?陈家现在什么情形,你哥哥寒窗苦读容易吗?难不成没有入仕就要站位,陈家没落了我们家也要一起被牵连?”

齐三小姐不肯服软,“那一开始就不要频频和人家走动。”

齐二太太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养你还养出仇了,竟然帮着别人数落你母亲。”

齐五小姐忙上前劝齐二太太,“母亲别生气了,你还不知道三姐的脾气,我们又和陈六小姐要好…”说着拼命向齐三小姐使眼色,齐三小姐这才乖乖回了自己房里。

齐二太太拿帕子擦眼角,“真真是要气死我。”

到了晚上齐二老爷回来听说这件事也吹胡子瞪眼睛数落齐二太太,“早让你别捡那便宜你就是不听,安心等自己儿子有出息你自然也有了出头之日,偏学人家出去拉关系,我早跟你说如今政局不安,一步都错不得,轩儿年纪不大考中了举人,怎么就不能等到春闱之后杏榜提名再说门好亲事。”

齐二太太软下来,“我也是怕万一这次考不上??????”要想官场顺什么都要考虑周到,“大哥家里的兴哥还不是只中了举人,要不是在春闱之前和耿家订了亲,哪能娶到耿家的小姐。我也是听说陈家长房要过继陈三老爷,陈三老爷又做了京官…从五品的官职虽然不高,可人家从前是勋贵,老爷也说这两年皇上复了一些勋贵的爵位,说不定陈家…”

“就听那些妇人嚼舌,”齐二老爷重重地将茶碗放在桌上,“既然你这样想了?就和陈家将亲事定下来,怎么还闹出林家这场事?这门亲事还没正式谈,就让我们家丢了脸面。”

齐二太太脸上一红,她刚和老爷说起陈六小姐?没想到就有消息传来林家要和陈家结亲。老爷当时就说,“林大郎那是解元公,你儿子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举人罢了。”可见陈家也是一心想要攀高。

可是后来林家和陈家的亲事出了差错,林家要娶的是崔御史家的小姐。她也打听过了,不想结亲的是陈家,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陈六小姐品貌都不错,我这才动了心思?”齐二太太道,“宇哥儿的婚事是老爷定的,孙家闺女是好,却是个闷葫芦,和三姐儿、五姐儿都搭不上一句话,我也是想相看个得心的,将来老了身边也有个说话的人。”

齐二老爷皱起眉头,“所以说你是头发长见识短?哥儿的前程重要还是你的小算盘重要。”

齐二太太无话可说,想起陈六小姐写的药方递给齐二老爷,“陈六小姐是姻语秋的徒弟?这药方写起来可是不含糊。”

齐二老爷看着纸上的小楷,笔墨圆润娟秀,女子能练出这样的笔法委实不简单,不禁捋着胡子细瞧,“可见姻语秋先生才女之名不假。”

齐二太太脸上有了些笑容,“老爷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齐二老爷放下手里的药方,“我看这药方不错,让先生看了就给轩哥儿吃上,轩哥儿的婚事还是等到明年再说。”

齐二太太知道老爷也是为了家里着想就点了头吗?儿女婚事不能急,特别是有前程的儿子,起码要拿到个最终结果才好去结亲。

齐二老爷站起身,“我去看看轩哥儿,”说着转头看齐二太太,“改天你去陈家谢谢陈家长辈?这样偷偷摸摸要方子也不像样,三姐儿说的没错,别让人看不起我们家。”

齐二太太听得这话只好低头。

齐三小姐和五小姐在屋里坐了。

齐三小姐愤愤不平,“我看父亲、母亲是越老越糊涂了。父亲为人师也像外面人那般势利,人老了反而怕事,二哥不过就是考了个举人,眼睛就长在了头上。”

齐五小姐给姐姐端了杯茶,“好了,好了,不要说哥哥们的婚事,就算是我们自己…一样没有说话的份儿。”

齐三小姐跺了跺脚,“陈六小姐的父亲还福祸不定,母亲生怕和人家有牵连,既然如此就别向任家要东西,我说的可有错了?”

齐三小姐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齐重轩皱着眉头看两个妹妹,“你们…在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齐五小姐不想说遮遮掩掩,齐三小姐负气去了内室,齐重轩本来已经听出些端倪,来到齐二太太房里,再见齐二太太让人拿药方让人去请郎中

那药方上的字婉约,明显是女子所写,再想及今日陈六小姐来做客立即明白了几分。

齐重轩眼睛一沉,表情紧绷,“母亲这药方怎么要来的?”

齐二太太笑道:“你别管了,是我想办法打听来的,一会儿再让先生…”

齐重轩抬头鬓间隐隐冒着青筋,“母亲还是将方子送回去,不能坦然和别人交往,就别遮遮掩掩。”

儿子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可是也少见发脾气,不过是一张药方,怎么就…???

“你这是做什么…”

齐重轩又咳嗽起来,干干的咳嗽声听起来吓人。

齐二太太又忍不住心疼,“你这孩子上什么火,都要春闱了,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经的。”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地寻法子,还是三姐儿说在陈家看到长房老太太吃一种膏子止咳,她这才想到治肺弱之症的姻家,可是姻家一门脾气怪的很,他们哪有面子去求,这才不得已去求陈家。

陈家长房老太太精明的很,她也不敢随便去开口。

向陈六小姐要方子,她也觉得没什么。

总不至于全家人都要因为这个与她生气。

齐重轩脸色更加难看,“就因为给我治病??????求人家??????还要打人家的脸面…母亲凭什么…”

这…有没有这样严重。

其实话说出口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妥,陈六小姐水晶心肝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六小姐痛痛快快将方子说了。

“你先将病治了,日后我再上门去谢。”轩儿还从来没和她红过脸。

“母亲,”齐重轩抬起头,“母亲不正经去陈家求,我就不吃药。”

齐二太太错愕,这是做什么。

琳怡回去将药方的事说给长房老太太听。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齐家怎么能做出这等事。”

细想起来确实让人觉得不舒服。

“进士虽然可贵,也不是就他一家的哥儿能考上,要不是看他家哥儿本分,我也不会和他们家亲近。”

琳怡给长房老太太揉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张方子。”

长房老太太松开眉毛诧异,“你倒是想的开。”

亲事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这一层,齐二太太说起她还能不帮忙?

她和齐二郎的婚事也没正式谈起,经过了林家那件事,齐家本来就对她家有了隔阂??????琳霜说过,选亲事大家都是挑挑拣拣,本来连口头约定也没有,遇到事了会躲开也无可厚非。

“祖母不是也看上齐二郎品行好…”说开了还不是这样,做人坦然点没什么不好。

长房老太太笑道:“你这孩子就会说话让我宽心。他们家要等春闱,我们也等着看杏榜,到时候青年才俊有的是,反正你年纪还小,我也舍不得早早将你嫁出去。再说,你父亲平安回来定然立下大功,到时候门当户对的人就多了。”

陈家长房一片平和,二房却正值多事之秋,大太太董氏从族里回来,二老太太就避而不见。

大太太董氏只得用杀手锏,在二老太太董氏房外跪了三天,又哭又阄甚至将娘家搬出来好歹见到了二老太太董氏。

二老太太董氏紧握银熏球,脸色阴沉,“长子就该留在家里守业。陈家二房将来还不是要交到你们手里,你何必与你弟弟争去长房。长房的爵位能不能复还是后话,就算是复爵那也要立功争取才是,你瞧瞧允宁哪里是做官的料子?你二弟才做了护卫就结交了不少勋贵子弟,做官那是要八面玲珑的人,否则就会像老三一样,不但不能升迁还会有性命之忧。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你们都能富贵荣华,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走为官这条路,那不过就是个名声。”

看着二老太太董氏一脸正经,厉色教训她的模样,大太太董氏心里发冷,既然是个名声,为何还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争夺,“姑母您是冤枉媳妇了,媳妇哪里不想让长房老太太过继二叔,只是??????琳芳出了那种事,族里都遮掩不过去,长房老太太冷了心,还跟族里长辈说,若是三叔不能回来,就从族里选人过继,媳妇就想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先担下来再说。”

第一百零一章 掏心

二老太太董氏冷笑,这时候还跟她说假话,“我早让你给`大多纳几个妾室,将来妾室生了子嗣过继到你身下,你就是不肯听,如今老大三十有九身下无子,你怨谁。”

早知道老太太会说起这个,董氏跪行几步,“娘,媳妇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将来过继二叔家的孩子,这样一来,还不是一样??????两房都是二叔的儿子承继??????娘,您说这些年媳妇求过什么?旁人都说姑作婆,媳妇有福气,姑母对媳妇好,媳妇心里明白,现在这把年纪还为自己争些什么,不过就是儿女。媳妇这辈子没能给陈家生下子嗣,唯有一个女儿??????偏偏琳婉生的不算出挑,就连才来京里的琳怡都有林家看上,琳芳更是讨得京里的夫人们喜欢,将来不愁婚嫁,唯有琳婉却无人问津,媳妇的娘家远在川陕,哪个也依靠不上,连给女儿谋门亲事也不能。姑母,媳妇身边的亲人就唯有您啊?”

二老太太董氏无论去哪里做客都要带上琳芳,二老太太偏疼小儿子是京里众所周知的,虽说她是二老太太的娘家侄女,这些年却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大太太董氏故意不提这些,“媳妇生了两胎儿子却都夭折了,姑母给媳妇访了名医回来,不知道喝了多少汤药却也不见成效,姑母又帮媳妇请了道婆,道婆断定媳妇命中无子,媳妇就照姑母说的给老爷纳了两个妾室,结果妾室生下的还是女儿,这些年媳妇都是听姑母的啊,媳妇行事就等于姑母行事。老爷虽没有二叔伶俐却十分听姑母的话,这些年老爷可有忤逆姑母?倒是二叔,姑母说过多少次,让二叔和董家多些来往,二叔却跟岳家走动甚密,您想想这份家业还不是董家帮衬才有的?难不成将来要姓了田?”

二老太太董氏听得这话,不由地心里一沉。

“姑母,”大太太董氏扶在脚踏上哭,“我才进京的时候?没有哪家小姐愿意和我结交,都是因为我说了一口的家乡话,姑母当时安慰我说,总有一天要让她们瞧瞧,我们虽从川陕来,却不比京里的女眷差,那些人不过就是仗着生在京城才自以为是?总有一天要让她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从那时起我就将姑母当作自己母亲般看待,才一心想要做好姑母的媳妇。我并不是要和二叔争,我只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来到京里,受了不少的磨难,怎么就不能出人头地,让大家都瞧瞧,我们董氏女能压过所有人做诰命夫人?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要向我行礼。让别人提起来,我们董氏也没白来京城。”

二老太太董氏眼睛重重一跳。大媳妇的这些话全都说到了她的心里。初到京城的时候,她一口的家乡话曾是旁人的笑柄?她偷偷请了婆子来就是为了能学到正统的官话,当着众人面惟妙-惟肖学官话的时候,生怕一不在意蹦出乡音,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晓。这么多年了,她本是老爷娶的正室夫人,却要被一个死了的赵氏压住不得翻身,历尽艰辛才将这个家管起来,受了再多委屈,只要想想总有一天要将那些说风凉话的人踩在脚下,心里就会开阔许多。

大太太董氏掩面哭泣?借着手帕的空隙悄悄观察二老太太。

二老太太显然已经动容。

“现在二叔和三叔都是从五品的官职,老爷就算再混也混不过他们,老太太要多疼疼老爷才是啊。”

大太太董氏断断续续哭了半天,二老太太董氏皱着眉头让她起身,“我就是对你们太过纵容,才让你们如此。一个个都不听我的?干脆哪日都分家出去独过。”

大太太董氏知晓二老太太是气话,忙道:“离开姑母,我们一家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二老太太董氏脸色依旧阴沉,“三丫头的伤怎么样了?”

大太太董氏故意将话说得严重,“几处见了伤,恐要留下疤了,可怜三姐儿还没有出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碍。”

二老太太眼睛一沉,“去将三丫头叫过来我瞧瞧。”

大太太董氏忙吩咐身边的丫头去叫琳婉。

琳婉脂粉未施面色憔悴,因脚腕扭伤走路还稍有些不适,二老太太董氏见到不禁心疼,问起琳婉当日的情形,琳婉替琳芳一阵遮掩,二老太太董氏嘴里也恨起琳芳来,“太不懂事。”

二老太太董氏这关总算过了,大太太回到房里拉着琳婉的手一顿称赞,“真是我的福星,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

“母亲还是别争了,”琳婉垂下眼睛,“等到二叔立功回来,陈家就算复了爵位也是二叔的。”

大太太董氏笑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次的功劳不都是你二叔的,要奖赏是少不了你外公一家。”琳婉错愕地看着董氏。

大太太董氏拿起身边的药油亲手给琳婉抹上,“傻丫头,你就等着瞧吧!你三叔是马前卒必然是要死的,你二叔不过就是那虾兵蟹将,乱兵一起还是要看谁带兵平乱。”

京里各处开始传各种消息,大太太董氏整日陪着长房老太太说话,给琳怡和衡哥两个挑选布料做新衣服,主动帮衬起三太太萧氏来。

长房老太太也就放任大太太董氏去做,渐渐的整个陈府都觉得三老爷肯定是回不来了。长房老太太带着琳怡去相熟的几家做客,回来之后大太太董氏将认识的一个道士带到长房老太太跟前,长房老太太花了不少的银子请道士好好做了场法事,又去寺里捐了银两。

大太太董氏终于觉得长房老太太是黔驴技穷了,这才不再跟着折腾。倒是三太太萧氏这段时日开始不思饮食,人也消瘦下来。大太太董氏跟着着急让人请郎中来看,萧氏却怎么也不肯看病症,只是整日卧床外人一概不见。

这样的情形让陈家长房如同笼罩了愁云惨雾。

就连玲珑和橘红也会听到有小丫鬟私下里议论,若是三老爷回不来,恐怕三太太萧氏也撑不了多久了。

琳怡听着玲珑的话,又想想之前道士在长房老太太面前直言,家里会有血光之灾??????父亲在福宁惊动了水神,现在将灾祸带来了陈家,若想陈家平安必要做场法事,长房老太太花了银子做法事之后那道士又说,“老太太和家里的少爷、小姐无虞也。”

这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长房老太太做法事前说的清楚,是要救父亲,却和家里女眷有什么关系。

问到那道士父亲怎么样,那道士一本正经,“贫道法力至此,若不是老太太相求,此事也是管不得的,如今只能救了老太太和少爷、小姐,至于三老爷…那要看天意。”

那道士在京畿十分有名,内宅妇人们口口相传十分灵验。就连消息灵通的道士就认定父亲没救了,可见旁人的想法。

长房老太太拉着琳怡的手道:“这次就让你看清楚这些神棍的嘴脸。”

神棍的嘴脸她是看清楚了,她更看明白了大伯陈允宁一家人。前世的种种再现,也不知道大伯一家人的心境是不是也如从前。

第二天一大早,大太太董氏没能来长房,倒是齐二太太带着礼物登门。

礼物放在桌上,齐二太太脸上带着羞臊。

长房老太太请齐二太太坐下,齐二太太和长房老太太说了会儿家常,不见琳怡过来,心里明白了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怎么不见六小姐。”

长房老太太待齐二太太明显不如从前热络,“家里换四季衣服,六丫头去帮忙选布料。”

齐二太太扶了扶头上的纱花,表情不自然,“上次问六小姐要了个止咳的方子,就想着哪日登门道谢,这些日子家中有事耽搁了,还请老太太不要怪罪…”

长房老太太似笑非笑,念着佛珠,“不过是个方子,二太太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