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剑刚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就看到柳浣花独自站在自己停车位处。双眼发亮而期待地盯着自己的方向,突然心里一动,难道她知道了?

56、车震中,非礼勿视

他刚打开车门,柳浣花就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像是放学之后受了委屈之后,一秒都等不得,急需投诉家长的小孩子。“怎么了?又被烫到了?”他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喜悦。

柳浣花想煽情一把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嘟着嘴瞪着他:“我是特地下来接你的,不领情就算了!”

说完赌气要甩手转身走人。

哪知道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拽了回来,撞进他厚实的胸膛里:“你干嘛?我鼻子都撞疼了!”

“乖,马上就补偿你”他轻言细语道。

“喂,你干什么?!”补偿人就是把人粗暴地扔进车里的吗?

他随后跟了进来,仗着自己手长将车门落了锁,然后一点点逼近。

柳浣花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我我要回家,我肚子饿了”

“那我来喂饱你”他恬不知耻道。

柳浣花瞬间脸如火烧:“流氓!”

章剑一手慢慢调试椅背,另一只手将挣扎的她按压住,嗓子里蹦出几个字:“算你识货。”

柳浣花觉得又刺激,又紧张,又害怕,害羞不已:“哥,我们回去吧,这里会被看到的”

“没人这个时间下班。”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答她的焦虑,手继续向下。

他不安分的手叫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被撞个正着的囧状,更加紧张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企图阻止他的肆无忌惮:“不要”

他食指强悍而霸道地进入,叫她忍不住嘤咛了起来。

“嗯?不要什么?这样吗?还是这样?嗯?”他一向爱耍流氓,这时候更是十八禁,一边说着话,一边手指作乱,叫她整个人都热烫而羞红了起来。

“啊呃”柳浣花的思绪已经凌乱,不知道自己喊出的是什么,声音不敢放开,低低地哼唧着,由他的手引导着,一步一步走向欲望的高峰。

“啊!”毫无预警地被他戳到最深处的时候,柳浣花终于忍不住,咬在他的肩膀上,一阵哆嗦,随即全身酸软,倒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他戏谑着,用身下的某已经昂然挺立的物什顶了顶她。

柳浣花刚刚褪下潮红的脸又瞬间充血,像是潋滟的水蜜桃,惹着人忍不住凑上去吸一口,再吸一口。

章剑一边狠狠地撞击着她,一边堵住她快要溢出来的破碎呻吟,只觉得看着她这样眯着眼,一脸痛苦而享受的纠结表情,极为有成就感。

柳浣花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虽然身下的真皮座椅平时很是舒适,只是在这特殊时期就显得极为狭仄,连躲藏都没办法。

虽然车窗玻璃是深色,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可她还是不敢有大动作,呻吟起来都是细细的声音,像是只呜咽凄惨的小猫咪,迭声求着他慢点轻点,他偏偏不听,将兽性发挥到底,一下比一下撞得深而狠厉。

终于她彻底失了意识,脑子里一片空白,抠着他肩头的手指蜷进了他的皮肤,哆哆嗦嗦地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章剑虽然身体也很难受,还是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拉开车头的格子,拿出红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低低地在她耳边喷薄着热气:“嫁给我好不好?”说着舌头又不安分地舔舐着她耳后最敏感的胎记处。

柳浣花本来就因为刚刚的高潮激动得不明所以,经他这么一再挑逗,更加失了方向,只是连连点头,希望一切遂了他的意才能赶紧回家,不再在这随时会被撞见发现的地方消磨时间。

意料之中的效果让他眉开眼笑,眸子发亮,精神倍棒,更加卖力地表达自己亢奋之情了,奈何柳浣花身娇体弱,没两下就被凌虐得眼泪汪汪,呜呜地细吟着,像是一只会唱歌的蚊子。

最后昏过去的柳浣花是被抱上楼的,肖阿姨十分诧异:“是不是感冒了啊?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看到什么了箭一样冲了出去,连鞋子都没换呢。”

章剑此刻春风得意,笑得异常开怀:“没事儿,她一向爱睡,跟头猪似的,晚饭我们待会儿再吃,肖阿姨您先回吧,司机一会儿过来。”

柳浣花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半夜。

月华并不霸道,将舞台让给了诸星辰,整个天空是一种奇异的深黑紫色。

章剑靠着落地窗坐在地上,低头看着什么东西,屋里的灯都熄灭了,只看得到他黑乎乎的影子,笔直如竹的背影像是古希腊的宙斯神一样伟岸。

可她此刻心存怨念,气嘟嘟地掀开被子冲到他身边,掷地有声道:“你个禽兽!”

他随手将旁边的灯打开了,阳台上瞬间明亮如昼。

“嗯。”他点点头,原来是在看电子照片。

她好奇心一旺盛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席地而坐凑了过去:“这是谁的照片啊?”

“咦?这不是我初三那年跑一千五的时候吗?”她十分好奇,“怎么你有这个照片啊?那时候就我妈妈拍了几张啊,她不会用相机,都是拍得超烂的跟歪瓜裂枣似的。这张拍得这么好?”

“嗯,还是挺歪瓜裂枣的啊。”他笑着打趣道。

“歪你妹啊!”她没好气,翻白眼道,那时候班上的女生一个个埋头苦学,伏案到天明的,每一个人报名参加校运动会,她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结果到头来拿了个倒数第三。

照片里的女孩子扎着全部编了起来的辫子,绾在头顶,像是一对小小的猫耳朵,嘴唇抿得紧紧的,脸上红彤彤的都是汗水,甚至空中还有一瞬间滴落的痕迹。

可是她迎着阳光眯着的眼睛里全是不服输,不放弃的倔强。

“对啊,歪我妹。”他顺着说下去了。

柳浣花这才意识到这句话也不是什么好话,骂他的妹妹就等于自取其祸,没偷着羊反惹了一身臊嘛。

她抢过已经算得上是绝迹的古董级相机一张张往下翻,时不时惊叹连连:“诶诶,这是我高一的时候拿奖的时刻诶,那时候我本来是穿着白裙子的,可是中午不小心把菜汁弄上去了,这还是我们老师帮我找的蓝裙子呢,很好看是不是?”她歪着头眯着眼看着他,脸上的雀是流光溢彩。

“嗯,很好看。”他将她往上提了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柳浣花枕着肌肉枕头叽叽喳喳:“这个是高中毕业照耶,那时候妈妈非得我穿上校服,我们学校的校服怂得跟麻袋似的,我特别不想配合”

翻到有一张奇怪的,照片里她坐在学校大榕树底下的石凳上低着头抹眼泪,手上是刚刚考过的试卷。

她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些照片不是我妈拍的,那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眼睛望着只余一抹橙色光线的海天交接处,慢慢开口:“这是我找人拍的。”

她惊异不已:“从初三就开始拍了?”她怎么一点都没意识到啊。

“从我出国后的第二天。”他淡淡答道。

“为什么啊?你那时候还打电话嘲笑我一没考好就沮丧,经不起风浪打击什么的,还讥讽我肯定哭鼻子了噢,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哭过呢”她做恍然大悟状。

瞬间弹坐了起来:“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找人偷拍我?侵犯我的肖像权。”

“因为,我,不想错过你人生的每一个瞬间。”伴随着这样让人砰然心动的情话,他的吻,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落下来。

57

护你一生(上)

柳浣花一瞬间被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才抬起手想要勾起他的脖子吻回去之后终于发现从醒来就感受到的不对劲,强压住心里涌起的巨大喜悦:“这是什么?”

“不认识?”他绕指柔般的缠绵永远只在瞬间,下一刻立马换脸继续扮演清淡派作风。

“我当然知道这是钻戒,可是是哪里来的啊?”她赖着性子问道。

“订做的。”

“章剑,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为什么给我戴上?!”她被逼急了,连名带姓地喊他。

他摸了摸下巴,一点都没恼火:“刚刚在停车场里求婚的,你答应了。”

她一脸懵然无知:“我连知都不知道,怎么会答应了?!”

“对了,车里有个微型摄像机,我不介意再重新欣赏一遍刚刚车里的场面,重温一下都行。”他一脸不以为意。

她又羞又气,脸上发烫,似乎朦朦胧胧真的有听他问过什么问题,只是伴随着就是滚烫的吻,扰乱了她全部思绪。真实诡计多端,狡猾如狐。

十分丧气,赖皮道:“人家求婚都有玫瑰烛光晚餐什么的我这样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不作数!”

他淡定拨开所有的借口:“你又不喜欢西餐,对烛光烟气还过敏,白玫瑰不适合求婚。”

她顺着想了想,也在理。就是觉得十分不言情,十分不浪漫,十分不偶像剧

“可是我妈妈和章叔叔那里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反对的。”

他摇摇头,笑得十分胸有成竹:“你错了,他们一定不会反对的。”

柳浣花被他的信誓旦旦搞得一头雾水,前几天还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难道就这两天就想通了?可是她打电话恍若未闻,永远是无人接听;回家柳妈妈也视而不见,十分失望的样子。

“我妈妈为什么那么反对呢?我跟你又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她一脸郁结和疑惑。

“你想太多了,起来,吃饭去。”他只有再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她一听到吃饭,肚子十分配合地呱呱叫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要挥拳打他:“都是你个禽兽,害得我天天饿肚子”

他一把捞起她,像是抓鱼般伶到客厅里:“怎么,刚刚还没喂饱你?”

她立马噤声,跟禽兽讲理,奇傻无比

饭厅里的灯光是暖色调,打在她左手璀璨的钻石上褶褶生辉。像是全世界的所有的光芒都套在手上。

她终于生出一种细小的浪漫和感动,渐渐积累叠加,像是一夜长大的竹笋,渐渐的鼻头就发酸了

她盯着雪花状的六角钻石目不转睛,想起什么又放下筷子,蹬蹬地跑到房间里去了。少顷,拿出洗澡前从脖子上取下的宝石对比观摩。

“咦?我发现它们是一样的形状嘢”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没得到回应她继续瞎猜:“难道这是一套的?都是你设计的?”

他继续淡定地夹菜吃饭

“也就是说你很早就蓄谋将我收入囊中是吧?那些照片,还有早就准备好的钻戒”她为自己的逻辑喝彩,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他十分坦然:“肉糜蛋羹凉了吃会拉肚子的。”

柳浣花自动脑补成他不好意思了,窃喜地低头默默地吃饭,心里一阵春风样的温柔。

原来我的青春,一直有你在

柳浣花初去章氏的时候,收获的白眼数量多得像是超市里剥好装盒的荔枝。她有些郁闷,却并没有找章剑投诉告状,只是想着自己只是来实习的,学习一阵子就好。所以能忍就忍了。

这天中午去洗手间的时候又听到外面嚼舌根子的对话,主角永远 是她:“你们会计部新来的那女孩儿叫什么来着?”

“哦,你说的是那个跟老板关系不清不楚的柳浣花啊。她可是个大人物。”说话的正是办公室里坐她旁边的女人,付珊珊,27岁,拿到了哈弗大学MBA的海归一族。自恃高人一等,常常看人用鼻孔。偏偏在公司没受到重视,遂有些壮志未酬,郁郁不得志的烦躁,对靠关系的她更是极为挑刺儿。

“怎么个大人物法啊?我看她长得很一般吧,长得还算清秀,很有能力吗?”

“估计在某些地方有能力吧,反正今天上午的报表她做了三个钟头都漏洞百出,还要我帮忙修改。害得我连午饭都只能吃个三明治。”

“难道真跟老板牵扯不清?”那人压低了声音。

“可不是,全世界谁不知道马氏总经理才是我们的准老板娘啊。就她,一个还不开窍的雏儿,还想当小三儿?也不照照镜子。”

“真是小三儿啊?”

“就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来我们公司啊,明摆着是用身体上位啊。这种大学里的女生,不愿意吃苦,也不愿意强加自己的道德素质,能力修养,就等着钓金龟胥呢。”

柳浣花实在听得心里憋屈,猛地推开隔间的门,吓了正讲小话的两人大惊失色。

她看到她们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反倒不是很气了:“付前辈好像对我很是不满嘛?”

“章总亲自批准我进来的,你这样怀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章总的不信任呢?“

对方落荒而逃。

她对着镜子里凶巴巴的自己十分委屈,打电话给李向南诉苦。

“诶哟喂大小姐,您咋就能百忙之中拨冗给在下打个电话呢?”

“不伦不类!向南,你在公司混得怎么样?”

“还好啊,反正我要考研,这里的老板跟我导师熟,我做完这个月就回学校复习去了。”

柳浣花十分羡慕:“多好啊,早知道当初我咬咬牙也考研算了。”

“你现在也行啊,只是你适合考研吗?到现在英语六级都风雨飘摇着。还有你那绝望是成绩单”

“果然我到底时候干嘛啊?”她迷茫了。

“你就适合养在深闺里,不食人间烟火。一辈子被宠在手心上就行了。”

“…”她想起章剑对自己的好,又突然觉得受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了。

“不说了,我去工作了。”她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精力充沛热情活力地出现在办公室,叫付珊珊吓了一大跳。

其实其余的人都还好,看她只是个实习生,大多数都愿意耐心的教她。

下午茶时间章剑从顶楼致电关心:“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今天的西瓜很甜嘢,多汁又鲜美。”

“嗯,拿给我送一块上来。”

大BOSS命令,不敢不从啊。她又拿了一大块的时候终于引起了注意:“小柳啊,这西瓜是寒性水果,吃多了也不好啊。”

她打哈哈:“没关系,我胃口的,能消化。”

其实她也是想念他了。所以逮着这个机会上来看看他而已。

便偷偷避开眼线溜到顶楼,秘书已经对她十分熟稔,笑颜相迎,殷勤地替她开了门。

柳浣花缓步轻踱到他办公桌边上,他正埋头看文件,认真的侧脸帅气而美好。

“大老板可真是日理万机啊”

章剑头也不抬:“到我边上来。”

她奉旨示移到他边上之后他继续得陇望蜀:“喂给我吃。”

没等她拒绝他就出手了,霸道地长臂一勾将她揽到腿上坐着

柳浣花满脸通红,望了望办公室的磨砂门,确定不会被外面瞧见才不情不愿地将西瓜送到他嘴边:“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

“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他一只手拿着文件,一只手搁在她腰上。轻声问着。

“你怎么知道?”被他发现了更显得委屈。

小孩跌倒时,若左右一瞥,没有大人在身边,竟便不哭,干脆自己爬起来算了,一有人呵护你的痛楚,就更疼。

“你等闲是不会上来的,怎么,被上司骂了?”

“那倒不是,只是好死不死听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了。”她继续喂了他一口,替他擦了擦嘴角鲜红的汁液。

章剑嘴角瞬间向下弯曲,冷戾闪过眸子:“你来公司是干什么的?”

她不明就里:“来实习的啊,来学习的。”

“那么这就是很好的一个课程啊。也许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很卑鄙。而当我设身为她想象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比我还可怜。所以请原谅所以你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记住,被流言就能打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弱者,那些流言散布者则是真正的愚者。”

她半懂不懂:“我就是很生气她们为什么觉得我和你不配呢。”

他这才哈哈大笑:“傻瓜,原来你在苦恼这个啊。”

“你要记得,我们不需要世界的承认,我们只需要对方的义无反顾。”

“你愿意为了我,义无反顾吗?”他专注的眼神,像是吸取了天地灵气的黑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