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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侯面容温和,目光看向连灵玉微微示意,后者即跟上去:“侯爷。”

“军机处东平武侯未归,如今军机处由英武侯暂代,我本奏请圣上为你封侯。兵部、礼部都没有异议,但刑部却有不同意见。上报三公院以及军机处,三公院内李丞相、张太尉颔首,林大夫却有不同意见,至于军机处则处于静默之中。”长亭侯显然是刚知道这些内要,因知一会入大殿会有分封行赏,便先给连灵玉提个醒。

“英武侯暂代了军机处?”连灵玉倒不知还有此等事,毕竟司马瑜也刚归京都。

“圣上暂未言明,但今日早朝之后,英武侯已带圣上令牌入了军机处。”长亭侯解释道。

连灵玉颔首,张云飞在军机处的消息还是稍微逊色。但军机处本也是京都重地,很难安插眼线。长亭侯手握重兵,本就是军机处的要员,对于这些消息自然要灵通一些。

“多谢侯爷提点。”连灵玉感激道。

长亭侯摆摆手:“你之军功,足以封侯。但你军籍中只封了三品将领,其后收复三门郡内城池本候报备了你升二品将的文卷,当时你之军功已达册二品大将要求,再往后本候也为你请了受封一品大将的文卷。可因东平武侯失踪,这些文卷也一直到了军机处便被压着,所以都未有正式的批复。这也是他们抓住不让你封侯之处,我大商军制严明,难有跳级封将,特别是从三品将领直接被册封为侯的先例。”

“所以此番末将最多被册封为一品大将?”连灵玉微微蹙眉道。

“这要看圣上的意思,若是圣上想破旧陈新,以你在民间的威望完全可以被封侯。”长亭侯犀利道。

连灵玉颔首:“圣上想必对云公子颇为好奇。”

长亭侯赞赏的颔首:“你不仅擅长带兵,对于京都城的枝枝节节也很明白,如此倒是本候小看了你。”

“侯爷谬赞,只是生于京都,不了解京都何以存活?”连灵玉回答。

长亭侯听言微怔,叹息一声:“不错。你本就生得有七窍玲珑心,京都城中能真正立足者,哪一个没有一颗左右逢迎之心。”

内宫大门一到,一众将领纷纷下马行走。自此处开始自不能策马而行,都得徒步行走至金銮大殿之上。

“说什么?”云焱靠近连灵玉时询问道,后者没有隐瞒,将长亭侯所言说来。

云焱听言微微蹙眉:“贪心不足。”

连灵玉叹息一声:“三千兽骑,会引起这样的后果也是必然。但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封侯对于我来说意义不算太大。朝中有不少耿直的文臣,我之军功这些文臣会记录得很清楚。有这样的势在,对于连家便是一种保护。再者如今京都城势力如此,不封侯反而不会在风口浪尖上。此番倒是低调一下好,让那些大势都水高船涨而起。”

“你才好借浪翻船。”云焱接嘴道。

“嘘——别说出来。”连灵玉浅笑道。

云焱微微摇头,两人随后默声跟随长亭侯进金銮大殿。大殿之内,三品以上朝臣都已先一步候着。见众将入殿,纷纷再次道贺。方才言说,便有内侍通传圣驾到来。

一众朝臣叩拜:“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快起,今日乃我大商平乌大军凯旋之日,朕心甚慰。方才又得久未有信的东平武侯传来佳音,却是得到乌坦魔兵所成之地,并俘获一众原乌坦皇室余孽。朕这位皇弟如今亦是在归来途中,这又是一件大喜之事。今日可谓双喜临门,朕心甚慰。已命御膳房立即准备膳食,朕今日设大宴!一为我大商儿郎接风洗尘,二为庆贺我大商双喜!”赵宏说话的语气透着一丝轻快,显然心情真的很不错。

很多朝臣则纷纷惊讶于失踪已久的东平武侯忽然有了消息,但连灵玉和云焱却完全不惊讶。这本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只是东平武侯报信的时机掐得真好。不得不说武侯爷就是武侯爷,一出手便是精准关键。

“恭贺圣上,大商千秋万载!”朝臣再次跪地贺道。

“哈哈哈——”赵宏朗声笑道:“众位爱卿快快请起,我大商有今日,皆靠众位励精图治。”

“圣上圣明,臣等惶恐。”

“哈哈哈——”赵宏这嘴巴笑得都要合不拢了,但他高兴自然是好的,至少大家也都可以放松一些许。

“父皇大喜,但这二喜之外,还有一喜。”赵括出声再道。

“哦?何喜?”赵宏面容含着笑意看着赵括,似乎很是期待的模样。

赵括朗声道:“我大商此番灭乌大战,首功非震乌将军莫属。而这三喜,便是震乌将军带来之奇人——云公子。云公子修为精深,更有驱妖兽之能,且有千里之外射杀一方强者之能。乃我大商真奇人也,可不是父皇三喜。”

“哦?云公子在何处?”赵宏立即道。

云焱自将领之席中站出,他这一身红衣,这一头红发自然是惹眼的。早在此前很多朝臣便在猜测他是何方人物,此刻听赵括所言纷纷都惊诧的看着他。很多朝臣都没想到这样姿容倾绝天下的美男子如此强横!

“七皇子所言有误,云焱并非大商人。”云焱十分不给面子道。

“嗯?”赵宏微微蹙眉。

云焱的声音干净清透:“乌坦军中歪门邪术众多,云焱只是以本心参战。魔兵本就残忍取之于妖兽之中,妖兽有报复之心也是正常,云焱不过从中做了嫁接。”

赵括面色不便,浅笑道:“本见云公子与震乌将军甚是亲密,以为是我大商之人。云公子虽淡薄名利,但始终于我大商有恩。称之为我大商之人也不为过,云公子不必自谦。”

“括儿言之有理,长亭侯此前也报说云公子学成出师,有于我大商出仕之心。朕知道你们修炼之人心气清高,自也不会多加约束,便做我皇室供奉如何?”赵宏顺势道。

连灵玉听言微微蹙眉,赵宏这番话直接将长亭侯拉下马。必然是知道后者与她关系不错,这才有此番作为。如今直接就想将云焱拉去做皇室供奉,明摆着强抢。这皇室中人当真是没脸没皮,这人可是她带来的!

“久闻大商重武道,大商皇帝有爱才惜才之心。今日得见,果不负盛传。然武者有本心,云焱所学非于朝堂之中。大商皇帝美意,七皇子盛情云焱很是感激。然师从之门,不入俗世权利。之所以留在连风身边,因他是我师门看中之人。云焱此出,有为师门培贤之责,这才留于军中指点一二。若非连风执意为大商效劳,师门已将其招入门派,不该留在这俗世之中,耽误一身绝好资质。”云焱的话恭敬之中有遗世独立的清高,似奉承了赵宏,却言明在他眼中其实你们都是俗世中人罢了。

连灵玉眼角微挑,心说什么时候出来的师门,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这家伙倒是傲气得很,一口一个俗世,偏偏他自有一身清傲绝佳的气质。从始至终更是不曾弯腰躬身,那身姿笔直站立着,安然直视皇座之上的赵宏。

“原来是来挖我大商墙角者,朕可不同意啊。”赵宏却似真似假道,眸光一时间落在了连灵玉身上。

连灵玉适时站出道:“末将生于大商,长于京都,自当为大商效忠。”

云焱几不可查的叹息一声,但这样的叹息在安静的大殿之中可谓千转百回。一众大臣心中一片雪亮,原来是有隐世门派看上了连家小子!看起来还非常看重!竟然派出如此卓绝之人来挖墙脚,这——

“好!”赵宏赞了一声,笑道:“云公子这墙角怕是挖不成了,这可是要空手而归。”

“无妨,武道博大重在恒心。今日是云焱初上大商朝堂,亦是最后一次上朝堂。原意便是为说明此事,以免有些误解。至于所知大商军机,云焱自不会说出一字。”云焱清楚说道。

“云公子真遗世之人,倒显得咱们官气了。圣上倒是可安心,照着连家小子的作为,却可将云公子留在我大商。连风出征,云公子自然是要追随而去。这不就等同为我大商出谋划策么?大喜,果然是大喜!七皇子殿下所言极是,今日可是三喜临门。”李丞相出口缓了场气道。

“不错,今日必然是黄道吉日,乃我大商三喜临门!”张太尉附和道。

一众朝臣识趣的拜贺:“圣上三喜,大商三喜。”

云焱趁此回到将领之中,仍旧是清傲而立,干净倾世。

赵宏有了台阶自然顺势而下,因为他在入殿之际,便已经询问过那些皇室供奉。所有的皇室供奉都表明看不透云焱的修为,而他的出身长亭侯并未细说。此番不知详情,他也只是试探一番。然而云焱的态度以及气韵,已经让他相信此人确实师出名宗。

“平定乌坦一役,于我大商乃大功一件。连门虎子连风此役分外骁勇,表现极佳,朕甚悦之。此番平西大军军功卓越者,各部也已经做出相应封赏。便由张太尉将封赏一一道来,这是众位将军应有的荣耀。”赵括含笑道。

“是,圣上。”张太尉站出于百官之前,第一道便念:“原震乌将军,平乌贼一役,杀敌九千余。临危受长亭侯任大商军军师,大商军统帅,率大商军取三丈坡大胜,奠定完破乌贼之基。特册一品大将军,封号‘平西’大将军,赏金十万两,绫罗万匹,良田千亩。圣赞连门教养有方,为大商忠良之后,撤延尉署一案,嘉连门忠良牌匾,随封赏一并送连府之中!”张太尉字正圆腔念出。

朝臣之中连城身形微颤,连灵玉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看来即便不能封侯,朝中正直的文臣还是给了连家一个公道。

“谢圣上隆恩!”连灵玉与连城双双拜道。

张太尉的嗓音还在念着分封,所有此番有军功的将领都受到了嘉奖,一切封赏完毕,正待罢朝。那一直沉默未有出声的司马瑜,忽然在此时站出身来道:“圣上,臣有事启奏!”

第一百四十六章:朝堂汹涌!

连灵玉听言微垂的眼眸微动,心中泛起不一抹不安。她抬眸看向站在前列的司马瑜,手掌微微握起。

“说。”那时赵宏已道。

“臣弹劾平西大将军欺君,藐视皇室威严,理当削军职满门连坐!”司马瑜字句落定,一众朝臣哗然!

张太尉严声道:“英武侯爷何出此言?平西大将军为朝为民,血场厮杀方归,何以有欺君而圣上不知?”

“不错,爱卿何出此言?”赵宏沉声问道。

一众朝臣有些窃窃私语,纷纷对司马瑜的作为表示不解。其中知连灵玉封侯不成者,此时多半认为司马瑜的作为有些过了。至于那些了解朝堂制衡的权臣,多明白这是两虎相争的必然趋势。

“张太尉,本候言此自有非常把握。圣上明察,朝堂之上,百官之前,臣难道还能屈了平西大将军不成?”司马瑜朗声而言,便躬身向赵宏行礼道:“臣言平西大将军欺君,自有确凿证据。”

“英武侯青年才俊,出言有些锋利在所难免。然本候为连风上峰,只见其为我大商建功立业,何来有欺君犯上之行?众位同僚亦是可见,连风性谦和、待人有礼,是我大商难得的文武道全才。”长亭侯似也察觉一丝不对,亦是出言而道。

长亭侯在朝堂之中的以忠良闻名,本身威望颇高,且一直都是皇帝一脉的弘股之臣。他之所言都以事实客观为重,所以能得到他的赞誉,便说明此人确实不错。

一众朝臣听言也都纷纷颔首,便有丞相李冉开口道:“臣随圣上迎我大商军一路走来,确见连风行为谦卑有礼,并未有犯圣颜之行。若说此前连风一些作为乖张一些,但那也是年少之为。如今在荀祭酒调教之下,乃我大商文武道的全才,其悟性心胸人品皆是上乘。”

“臣附议。”

朝堂之中不少耿直的文臣纷纷附议,昔日连灵玉一首《锦绣》盛传大商,字句之间可见胸襟可见文道造诣,甚得天下文人之心。

“好了好了,朕也知道众爱卿同朕一般有爱才之心。却不知英武侯何出此言?”赵宏话锋一转,便转到了司马瑜身上。

朝堂安静下来,不少敏锐之人已察觉赵宏一些微妙的态度。

“臣要言,众位同僚一口赞誉的平西大将军连风,实则是连家小女连灵玉!其为女儿,却女装男扮,欺瞒圣听。更居心叵测,意图兵权!所作所为,戏弄圣听,玩忽天下百姓,敢问置我大商男儿于何地?置圣上颜面于何地?此言传开,四海闻之,岂不嘲笑我大商无人?

我大商立朝以来,男则强如东平武侯,平定四海震慑一方;女则当如先皇后,贤良淑德以安内廷。阴阳两道,各有平衡,此为天道。今连家小女,却要逆天而行。前有敲钟之举,后有种种妖孽狂妄之行。大贤者有云:国之有妖,必有国难。臣以为妖者,即为连家此女。如此胆大妄为之女,欺君犯上、无视皇室威严,当严惩,以正视听!”司马瑜言辞凿凿,字字犀利,更影射出东平武侯,令人遐想而思。

“启禀圣上,臣请奏!”连城躬身拜道。

“说。”赵宏语气沉凝,听不出生气与否。

但连灵玉却手心握得更紧,昔日赵宏一番言语曾明确言明,她若为女儿身,其必收她入后宫之中!她的眸光仍旧停留在司马瑜身上,平静而暗潮汹涌。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心,她微微一怔。云焱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他的手正在衣袖之下握着她的拳。

云焱只觉得这拳头冰凉僵硬,他下意识的捏了捏,淡淡的暖意流淌抚慰着。连灵玉微微蹙眉,心说这人也太大胆了,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她心想着,便要抽回自己的手,那只手大约也知道不合时宜,倒也没有一定握着。

“臣膝下三双儿女,最年幼则是连风和连灵玉这一对双生子。兄妹二人虽容貌相同,然性情不一。我儿连风向来稳重谦和,小女灵玉一向顽劣。虽不敢言京都城者皆知,但十之七八总看在眼中。况我儿连风所行之事,试问哪个女子敢行?小女自于妖兽山脉中被高人带走,五年来杳无音讯。敢问英武侯爷,若说我儿连风反是灵玉,那我儿连风又在何方?若我儿是小女灵玉,为父者如何能让一名弱质女流上沙场,于军营中与一众男儿厮混?”连城一声声质问,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司马瑜会有这番言辞。

“臣附议。”金炳泰附议。

“臣附议。”罗超附议。

不少武将纷纷附议,尤其在军中见识过连灵玉血杀一方者,全都不信她会是一名女子!一众朝臣也都记得此前连灵玉在成人礼上的狠劲,一名男儿做到如此都不太可能,更别说一名十五岁的少女!

御史台林大夫沉声开口道:“不知英武侯有何佐证?”

“男女有别,如此还不好验么?”司马瑜反问?

一众朝臣沉默,男女确实有别,即便有不少手段可外在遮掩。可真正脱了衣物,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臣不同意,我儿堂堂男儿,如何要被验明正身?难道我儿平西归来,朝堂之上便要受此等侮辱么?”连城愤然护犊道,这些年来连家重担全数压在连风身上,他一直心疼不已。即便是男儿,也承受得太多了。他本以为前番国之有难,皇帝会摒弃猜忌,不再架着他连家。可原本已备好调他去南域南蛮战圈一事,却又变更。看着一众军中同僚纷纷出战,他却再一次赋闲,他便知道也明白这是皇帝的制衡,皇帝不会让连家一门出四将。

但时至今日,连家也只有连风在军中建树。连城认为即便豁出去,他也要为连风争一口气。昔日连风不过十四岁便能为连家,能为他这位父亲、为连家敲国难大钟,他又如何不能在朝堂之上为护这犊子而力议?!

“臣附议!”金炳泰再道。

“臣附议!”

附议者较此前却少了许多,多数朝臣都认为只是验明正身,也不算太过分。清者自清,若真是男儿,又何惧被人验一验?

“臣以为,既然英武侯有此言说,必不该信口雌黄。”林大夫躬身道。

“都静一静,朕想听平西将军言。”赵宏的眸光落定在连灵玉身上道。

连灵玉站出来道:“启禀圣上,臣有问。”

“谢圣上。”连灵玉躬身拜谢道:“臣想请问,今日英武侯爷质疑臣之雌雄,昔日某某亦是质疑,再日某某又是质疑。臣是不是每日上朝,都得先去内侍处先被验明正身,方可上朝?”

长亭侯眸光赞赏,张太尉同样微微点头,不少人心中都赞连家此子,果然心思敏捷,沉稳大气!难怪连向来中立的长亭侯,亦是在为其上峰不久便心生爱护之心。

赵宏微微蹙眉,眸光沉了沉。便听连灵玉躬身再道:“英武侯爷手握重兵,又有侯位在身,乃是我大商的弘股之臣。其为我朝呕心沥血,勤战各方,更是能将臣这样此前不过一名三品甚至无名小将悉数了解。长亭侯爷为臣上峰,却不知臣为女儿身;七殿下聪敏有大智为督军,却不知臣为女儿身;圣上明察秋毫,却不知臣为女儿身;我大商朝一众朝臣火眼金睛,却不知臣为女儿身。臣惶恐,英武侯爷何以知道末将为女儿身?”

随着连灵玉话语落定,一众朝臣纷纷看向司马瑜。因为她说的没错,这么多人看着都不知道,甚至不曾怀疑,他又为何知道?若说两人关系密切,倒也有可能知道一些秘闻。然司马瑜与连灵玉的关系如何,众人人心中敞亮的明白着。

“臣同问。”连城附声道。

“臣同问。”金炳泰附议。

“臣等同问!”一众连灵玉手下的将领附议。

“既无愧于心,为何不能验明正身?至于今日验明,往后疑问者,更是子虚乌有。难道我大商朝臣会如此无事,日日质疑平西大将军是男是女?若真是如此,平西大将军便该自问言行。你与这位自称名宗之后的云公子,到底是何等关系?即便同为男子,也不必日日同居同起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这男儿身份,不过是伪装,而这位云公子,是你养在军中的面首吧?”司马瑜讽刺道。

他自然知道连灵玉就是连灵玉,知道她是真正的女儿身,更知道云焱就是那日救走她的人。而且他还知道云焱必然与连灵玉已行苟且之事,这尤其令他难以忍受!但令他震骇的是连灵玉那日分明被他断了元脉,一身修为尽毁才对!即便是神级药师,也不可能有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然而连灵玉的军功,连灵玉的修为丝毫没有水分。

此前得知西部战况,得知连灵玉在军中之作为,司马瑜便一直都很震惊。他很明白他已经与连灵玉撕破了脸皮,更清楚云焱修为到底有多强悍。他很害怕,也很愤怒。而这一步他本也不愿意走,因为在他心里还是想要独占连灵玉。然而在看到云焱,在听到种种线人密探回报,他就知道这两人已经是苟且在了一起。所以得不到的,他自然要毁去。

无论哪一位皇帝,都在意皇室威严,在意自身威严。所以朝中欺君之罪被视之为不可饶恕之罪,等同于欺瞒天下,藐视圣听亵渎皇室威严。他紧接着道:“圣上,连家此女居心叵测。臣斗胆怀疑,她这是意图染指我大商江山!”

司马瑜此言一出,一众朝臣纷纷跪地。而赵宏的面色也开始沉凝,司马瑜还道:“圣上明察,自连家此女女扮男装以来。先是不顾我大商举朝安稳,敲下国难大钟。致使大商朝陷入四面受敌,内中有乱的动荡之中。其后更是连番在京都城有嚣张之行,处处与我大商朝建制逆横。这一步步都是借着时局大乱,做出自己名声而来。如今京都城百姓莫不对其多有爱戴,更是称颂不已。此女心机,不可不防!圣上明察!”他言毕跪地拜道!

“英武侯可知现在所言,关乎如何?圣上明察,连风是否心机深沉臣不知,然英武侯这番言论实在惑乱人心,危言耸听!且不说我大商建制严明,内有三公九卿六部,外有军机处各方驻军。连风今日被册封为一品大将,手中也不过十万兵马,又如何做到英武侯所言这般?

此前分封,圣旨便已言明。昔日延尉署一案结案,便是认定连风此前作为不存在这等龌蹉心思。其敲钟所言所论,在此后亦是被一一查明属实。想原乌坦国竟有死兵魔兵这等污秽邪派之物,若非连风敲钟惊醒,若是让其不备杀来我大商,今日我大商又该如何?”张太尉还是开口道,因为这已经不是寻常的男儿身女儿身的问题。

“臣附议!”丞相李冉亦是凝重道。

御史台林大夫同样启奏:“启奏圣上,臣以为连风虽有急功近利之嫌,但也不至于如英武侯所言。然若其真为女儿身,其心机气魄确实令人胆寒。意欲何为,臣实不知。”

面对跪了一地的朝臣,赵宏的眸光稳稳的落在连灵玉身上:“荀祭酒曾言,连家此子。凤星凰格,若为女子,得者得天下,若为男儿可为英雄可为枭雄。连风,朕问你,你是女子是男子?”

司马瑜跪在地上,那低头面对着金銮殿地面的脸瞬间僵硬:竟然是凤星,竟然是凰格,得她竟然是得天下!原来她竟然有这等内华,灵玉——为何要拒绝我?为何?你恨我,为何要恨我?该死!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司马瑜知道开弓已无回头路。但他也知道这一步棋,是不可能毁掉连灵玉了。因为赵宏既然这般说,那么她若是被验明之后,自然会被留在宫中。她既然有如此奇特的命格,任何一位帝皇都拒绝不了,更何况她生得如此妖娆动人。

“臣请验明正身。”连灵玉却道,她的面容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背心上更是寒凉一背。她发誓这一世,绝不入后宫,决不当任何一个男人的贤妻。去他娘的贤妻,她前一世做够了贤妻,当够了贤后,受够了贤母,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被她那皇帝夫君的亲手抹杀,得到的是亲子的叛逆,这一世绝不要过这样的日子!绝不!

司马瑜震惊,他知道她确实就是原来的她。那双清亮如碧蓝海蓝的眼眸不会错,那浅笑间依旧含着冰冷的面容不会错。他更亲眼的看过,甚至亲手摸过,她绝对就是连灵玉,是一名真得不能再真的女人!即便是内侍验明正身,内侍的太监可曾经是男子,她这是要作何?

司马瑜甚至想回头去看,去确认说话之人到底是不是连灵玉。但他最终忍住了,她确实就是!

钱宇的背心也在发凉,很凉很凉。他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不敢开口,所以他还是沉默着。他不知道连灵玉为何会答应验明正身,更不知道在这样的皇廷之内,一切要怎么才能有转机!他的头低着跪着,一缕红发垂落。

“丁福云,安排为平西将军验明正身。”赵宏也想知道,甚至更想连灵玉就是连灵玉,他甚至想好了说辞。即便她是妖,难道他这条真龙还压不住她么?所以若是女儿身,必然要收入后宫之中!至于那名云公子,哼——此刻不也一样被这等氛围所震?!

“奴才领命!”内侍大太监丁福云领命道。

连城出声道:“臣恳求,既验明正身在所难免。臣恳求今日验明正身之后,臣连门之人辞官回乡,再不问朝政之事!请圣上成全!”他是豁出去了,什么抱负什么为大商尽忠,他都不要了!他们连家这些孩子,这些年都过得太苦了,他这个做爹的即便不能为他们带来大富大贵,也希望能保全他们一生安康!

连城的话语,虽有激进之言,然一颗爱子之心彰显无遗。不少人面色肃然,张太尉开口道:“连将军此言过了,你连家之人如何,一众同僚看在眼里。即便有委屈,圣上自有圣裁,何故如此偏激?”

“张太尉美意末将明白,然末将老矣。圣上明察,臣不求连家闻名于世,盛名天下。这些年看着我儿连风玩了命的修炼,年岁不过十四便开始如此有担当。众位同僚,甚至天下百姓只看到我儿连风的荣光。可臣作为父者,看到的是他没日没夜的修炼,看到的是他闭关一月不吃不喝!心疼的是我儿修炼路上的艰辛,十五岁便入武学宫黑炎密室独自焠体打通天地人三脉,看到的是十六岁的他为了修为更涨进而入妖兽山脉修炼——”连城言语已经哽咽,他觉得这一切都够了。今日才见到小儿子,劈头盖脸的又是这样的刁难!这官,咱不当了!

“臣以昔日军功,求请圣上成全——”连城猛的磕了三个响头!声响如雷,言辞恳切。

长亭侯面色默然,虽未开口,却也认为司马瑜此举,皇帝此举将连家逼得太紧了。不肯让连风封侯便罢了,还要有如此这般的动作。今日本是平西的大商军凯旋之日,而立下首功者,亦是连风!可一名大功而归的将领,得到的不是该有的嘉奖、相应的侯位也就罢了,还要被这般辱没,此等作为真是寒了人心。

一向对连灵玉颇有微词的御史台林大夫,此刻也有些默然。想想这些年连家的遭遇,他心里也不由明白并且体味到为何连灵玉如此急功近利,只能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连将军起身,众位爱卿都起身。朕明白连爱卿心情,但此关朝堂社稷,爱卿要明白兹事体大。若平西将军确是男儿身,以他只作为朕看在心里,其余爱卿亦是看在眼里,自是我大商的英雄。今日既有非议,爱卿那小女儿又不能来为其兄证明。便委屈一些,朕事后必当补偿。”赵宏怀柔道。

“圣上所言甚是,连将军许是护犊心切,这才又这番胡话。”李丞相缓和道。

“爹,孩儿没事。”连灵玉的声音同样有哽咽,她一直都知道连城爱他们这些儿女。可今日她才知道他是真的很爱,为了他们这些儿女,即便要丢去他的抱负,他也是愿意的。这对于一名对天下有热忱,对朝廷有抱负的男人来说,放下一切真的很不容易!

“丁公公请。”连灵玉拱手对着一旁站着的丁福云道。

云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温暖之意顺着她的军甲蔓延入她的体内。她心中微动,他的手已经收回去。她抬头看去,只看见他那绝美的侧脸,还有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金銮殿内的金光,映掩得他那蜜色的唇多了一分辉光。她握着的手心缓缓送来,她抬眸看向丁福云:“有劳丁公公带路。”

“平西大将军请。”丁福云拱手请道,连灵玉跟随而上。

一众朝臣看着她瘦削的身姿离开大殿,有默然、有沉寂、有复杂、有幸灾乐祸…

司马瑜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知道连灵玉就是女儿身,一方面他还沉浸在赵宏方才关于连灵玉的命格的言说之间。他的手微微握拳,只觉得心口一瞬一瞬的疼,他知道接下来他唯有真正的毁掉她,完全的毁灭她!

钱宇只觉得他像是还在大西城,并且是在冬日的大西城。他只觉得犹如掉进了冰窖之中!他心中更奇怪今日张云飞为何没有来上朝,还有那名与灵玉关系不错的新延尉,为何没有来上朝?特别是这张云飞,怎么总是关键时刻靠不住?!他那张嘴那么能说,今日若在必然能帮上灵玉一些忙!念想着,他的眸光又看向那一道火红的身姿,他翕了翕唇,喃喃:“不是人。”

不多时丁福云与连灵玉再归来,后者面色如常,令司马瑜眉头微蹙。

丁福云稳稳跪地叩拜道:“启禀圣上,奴才已验明,平西大将军乃真男儿!”

第一百四十七章:灵玉反击!

丁福云此刻的嗓音没有身为内侍的尖锐,反而很稳很沉,散开在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非常清楚!然后有很多释然的、复杂的、疑惑的眼神蕴藏在一众人的眼眸之中。能在朝堂之上站着的,毕竟多是沉得住气者,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面色变化。

钱宇只觉浑身发虚,他的眸光瞬间落在云焱身上,他那还因为过分担忧以及震惊而有些颤抖的唇翕合着:“真不是人,是神——”

司马瑜的身体僵硬起来,他甚至想咆哮出声: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男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可能是男人!

但司马瑜还是忍住了想咆哮的冲动,因为他一直很能忍。他清楚的明白,即便他怀疑丁福云,但丁福云却是赵宏的人。如此他的质疑,只会显得非常可笑。他现在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不是他该质疑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摆脱身上被瞬间反泼过来的一身腥。

连灵玉的步伐轻而稳的跟在丁福云身后跪下来,她的面容一直很平静,此刻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在等,等赵宏开口。

温如故是一名很普通的兵部三品侍郎,他已经六十三岁,当兵部侍郎已经三十三年!三十三年里,他谨守着中庸之道,不再往上爬也保持着不会往下掉。但他知道自从那一个秋夜,他的府里踏入一名锦衣俊朗的男子后,他就注定不能普通下去。

所以在连灵玉等赵宏开口,司马瑜已经陷入困境时,他第一次挺直了他那保持中庸之后,就一直有些佝偻的脊梁骨。他站了出来,用他人生中最大声,最正气的嗓音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男人!”他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与屈辱,他狠狠的磕头道:“启奏圣上,微臣当日亲眼所见啊!微臣害了英武侯爷啊,微臣死罪!”他的头再一次磕地的时候,瞬间将自己的头骨磕碎!

温如故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名很普通的人。所以他一直都很明白,在什么时候他该做什么。而这一刻他知道,他应该去死了。所以他决然而突兀的死了,一如他一生兢兢业业的恪守的本分。死的时候,他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血腥味缓缓弥漫而出,司马瑜也没有说话,他同样在等。他也知道这一次他隐藏的一些势力,会因为要帮他洗去一身的腥味而暴露甚至死去。但他知道只要他不死,这一切都值得。

“英武侯,这是怎么回事?”赵宏开口了,问了这么一句。只是这么一句,于司马瑜就已经足够。

“回禀圣上,臣如此肯定连风其实是连灵玉,便是因为这名兵部的三品侍郎温如故亲口向臣报信。臣初时不信,还命人查了他的官籍。温侍郎在朝为官四十余载,一直谨守本分未曾有不良之举。

当日温侍郎求见臣,在说此事之际他也很惶恐。因为他得知此事已经有半年余,就在此前平西将军被册震乌将时回京述职期间察觉。臣又去查过,当时温侍郎确实主要负责核对平西将军的述职情况。臣又对往日平西将军的作为做了一番勘察,发现其不近女色,即便未婚妻与人有染,其也半点不生气。臣追查之后,种种迹象均是意指其非男儿。

且一直以来京都城中所有人都知道连风不及连灵玉天资质佳,连灵玉四岁便能武,乃我大商最年幼的武者。即便是连风,也要到六岁才开启元力,才成为一名武者。连风资质虽也不差,但比起连灵玉一直都要逊色一些,但他却比连灵玉要更刻苦!

按照臣推断,即便连风再刻苦,也不可能比此前有更大的突破。唯独连灵玉不同,她虽修为一直强连风一线,但每日用于修炼的时候不如连风十分一二!且连将军此前言论都没有证据,谁能作证看见连灵玉被高人带走?

连风自幼爱护连灵玉,怎么可能受伤会是他伤得浅而让连灵玉伤得重?怎么可能他能回来,连灵玉却不能回来?臣查探之后发现有很多疑点,但此时多说无益。丁公公既说平西将军为真男儿,便只能是臣的臆测,臣以为臣既得圣上垂青,给臣以保家卫国之大任,便该在其位谋其职。

但臣还是错了,臣应该亲自先验。原本臣亦是如此打算,然云公子之出现,让臣觉得即便圣上赐予臣的强者前辈都死绝了,亦是不可能靠近其分毫。是故臣兵行险招,一切之错在于臣,臣请圣上责罚!”司马瑜说得忠诚歉疚,甚至在说完之后还诚恳再道:“平西将军,连将军,本候错了。还请莫要以昔日不和,而不肯原谅本候。”

兵部尚书陈靖站出身来道:“启奏圣上,温如故于我兵部兢兢业业三十余载,确实从未有出错纰漏。只因脑筋比较死,经常要与人顶撞不和,是故臣才未有将其提拔上来。但温如故的品格,即便是与他不和,与他争吵过之人,虽觉得他管得太宽,但都不得不承认其品格中正。”

兵部三品以上主事侍郎,左右侍郎纷纷颔首:“臣等附议。”

赵宏面色微凝,却有皇廷护卫进殿禀报:“启禀圣上,延尉署延尉卿鸿大人公差归来,急求见圣上,言有要事禀报!”

“宣。”赵宏言道。

延尉署一直都是大商朝中监察百官,审理复核刑部上报卷宗之责。若是案件最终交由延尉署,或者由延尉署亲自审查,便说明此案关系重大!而延尉署的最高官延尉卿,此刻忽然有重报,必然是关系朝堂社稷的大案!

一众朝臣,甚至司马瑜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他们纷纷站回去,将朝堂之中的正道让给那位年轻的延尉卿。而连灵玉的眸光在这一瞬间似笑非笑的落在司马瑜的背影上:司马瑜,你准备的大礼我承下了。现在就让你接一接我给你准备的大礼吧。

不刻,众人看见鸿鸣潮步履急促的进入大殿,其身边却还跟随着一名同样年轻,并且多数朝臣都认得的张太尉之子——户部专事军政粮草的右尚书张云飞!见是他们两人走进大殿,很多朝臣面容都开始有微妙的变动。

此前正记挂着两人的钱宇,此时此刻不由心道:该来的时候不来,事儿都完了这就来,这叫什么事?真是太不靠谱了。

“臣鸿鸣潮,臣张云飞,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鸿鸣潮两人跪地叩拜道。

“平身。”

鸿鸣潮站起便躬身道:“启奏圣上,臣此番密访西北,于西北边地查处一处私炼大批兵器以及军甲之地。此中军甲兵器之优良不亚于我大商朝产质,此中妖丹、兽皮、兽筋均由我大商内务流出。甚至于我大商朝十分珍贵的域外星辰铁,同样能被偷运而去!因时间紧迫,并且事关军机处以及我大商朝要员。臣不得不先行回朝禀报,并且请奏圣上将此案立为延尉署第一案。臣以为,涉及此案之人必然与谋朝纂位,动荡大商建制有关!”

“准奏!”赵括嗓音阴沉,面色在听完鸿鸣潮的禀报之后分外铁青!他紧接着道:“但凡与此案有关,无论王侯贵族,三公九卿大员,朕允你都可查!朕将天子剑交予你,若有不从者,斩立决!”

“谢圣上!”鸿鸣潮跪地拜倒。

其余一众朝臣纷纷震骇,一则因为鸿鸣潮所报之事,二则因为赵宏将天子剑交给了鸿鸣潮。须知天子剑上可斩王侯贵胄,下可恶徒凶霸,视为天子审判!

“启奏圣上,臣亦有事奏明。”张云飞同样躬身道。

“说!”赵括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无论是哪一位皇帝,听到自己的江山被觊觎,恐怕面色都不会太好!

“臣专事粮草半年有余,前些时日开始察觉一些粮草流向十分不。臣将过往粮草流向进行分析以及追查,发现我大商军有不少精良粮草被私密运送往西北之地。为此臣也去了一趟西北地,然臣势单力薄,更没有延尉署的查案手段,所以只能潜伏进去那储备我大商朝走私粮草之地。臣惊骇发现那里的储备粮草可供百万大军一月用度!甚至比我大商军备储粮还要丰厚!

毕竟自建元二十一年以来,我大商军耗严重,早已将此前富庶的粮草储备用去十之有九九!然而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有如此庞大的粮草储备之地,臣以为做下此事者必然居心叵测!然臣孤身寡人,不能拿下这样的权势,便立即回京来禀报。”张云飞严声陈述道,随后跪地:“臣请奏圣上严查此案!”

“朕问你们,你们可是同时发现问题,而后一同前去?”赵括凝声道。

“回圣上,臣与张尚书在宫门处才碰见。且此等秘闻,即便臣与张尚书交好,事先也不可将此事说与他知!毕竟兹事体大!”鸿鸣潮谨声道。

“臣亦然!且臣是于户部告私假前往,因兹事体大,非亲眼所见臣不敢斗胆来报!且臣恳请圣上速速查处,迟了只怕就真的迟了!臣已经命几名忠仆严守那处!然若臣所查与延尉卿大人所查属同一宗案件,臣恐怕那人乃是在此大殿之内!臣惶恐,不知还可查到否。”张云飞跪地拜道。

“来人!”赵宏忽然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