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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焱也被这样香气诱人的酒吸引,他好奇的端起酒杯,仔细的抿了一口。然后他听到赵宏的话语:“原来云公子也是好酒之人,不知这梅霖香可合滋味。”

“不错。”云焱很认真的回答,然后喝完酒杯中的酒。他的面容有些微微的泛红,只有连灵玉知道他是第一次喝酒。这令连灵玉微微蹙眉,而且她还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梅霖香,因为说话间他又喝了一杯。

赵宏对于云焱十分给面子的赞赏,以及云焱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感到满意。于是皇后便趁机道:“既有如此盛事,理当有新颖的庆贺点子。”

“哦?皇后以为如何?”赵宏配合道。

“嫣然在臣妾那昭阳殿时,倒是有不错的提议。嫣然,你说说。”皇后朱丹红唇,笑若牡丹盛开,富丽堂皇而有国色。即便是久未去昭阳殿的赵宏,双眸也因这样的国色而微凝,可见皇后此番真在妆容上、在笑容上下足了功夫。

“是,皇后娘娘。”赵嫣然无论多么风骚,她始终出身皇室,基本的礼仪姿态依旧端庄。

“嫣然闺中闻未来夫婿阵前大胜,犹是敬仰尊崇。嫣然此前在灵山修炼之际,修得一门剑技。知将军爱剑,想着附庸风雅,扬我大商武风,为将军舞剑一曲。”若赵嫣然没有此前的作为,此刻又因配合这样的戏码换上了红色武者服,倒是会让人生出一种豪爽洒脱之感。

“甚好。”赵宏赞赏道。

皇后矜持含笑,似乎鼓励道:“嫣然此前可不只这般说,终归是女儿家害羞。如此本宫便为你做主,此前东平武侯对这平西将军如此满意,想必你俩只是多半只等武侯爷归来主持。你既如此爱慕平西将军,将军同是舞剑之人,自当会同意陪你舞剑,你又有何不好意思说来。”

听言众人算是明白了,若是此前东平郡主没有不顾礼仪自女席往男席而来,再不济没有去骚扰连灵玉走后的其余年轻朝臣。那么很多人还可以假装忘记她此前的狼藉声明,但现在是想假装也假装不出。所以很多人,特别是女席上的不少闺秀面色都有了变动。

“当真如此么?平西大将军当真愿意么?”东平郡主的口气带有胭脂的嗲音。

连灵玉握着手中的酒杯,算是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戏码了。她的眸光在隐晦见看到皇后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时,唇角也愉悦的笑起来。皇后一直用赵嫣然来恶心她,而赵嫣然也不知是真的胸大无脑,还是大智若愚。但能如此奔放的配合,也算是一个人物。

“自然会愿意,圣上您说呢?”皇后根本就没有给连灵玉选择的机会,显然要真正的恶心死连灵玉。

“这要看平西将军的意思,毕竟长途带兵归来,也许疲乏也未可知,不可强求。”赵宏却十分体恤道。

然就在众人以为连灵玉会顺着这样的台阶走下来之际,她却站起身道:“回圣上,臣自然乐意,只是臣之剑杀气重,怕惊扰了如花似玉的女眷。”

“无妨,自有护卫设下屏障。朕听闻你修为大涨,也想知道你如今的剑技如何。”赵宏十分欣赏道。

“臣惶恐,权当献丑而已。”连灵玉躬身说罢,已从席上走入大殿之中央。

东平郡主笑得有几分得意,在她看来即便连灵玉再不喜欢她,但因为她的身份,连灵玉始终得顺着她。

“郡主请。”连灵玉拔出佩剑,玄黑莹亮的噬魂剑自出鞘便有隐约的金戈铁马之气。这柄剑追随连灵玉,倒是染上不少战场之气。

这样一柄剑出鞘,很多先时因连灵玉的风头太盛而有些不忿的将领也凝起了双眸。任何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这般金戈铁马的剑意若非真正驰骋沙场,是绝对生不出来的。

连灵玉施展的仍旧是连家的独门剑技——三千剑诀,虽说在面对高阶武者时,三千剑诀已经派不上太大的用场。但在冲锋斩杀入敌军大军之中时,三千剑诀的狠辣以及对元力消耗较少的特别,却是最有效的武技。

所以由连灵玉施展出的三千剑诀,以快为主,蕴含万千杀气。于是东平郡主发现她即便站出来了,但自连灵玉身上散出的气机足以逼得她连连后退,直至躲在那些护卫用元气设下的屏障之后!

事实上三千剑诀大成,剑非凝九剑而已,而是如同连灵玉此刻施展的,真正凝成三千剑影。剑气宏大磅礴,以金戈铁马之气为主基调,以隐藏的杀气为副调,剑势狠辣无情!杀伐之味浓郁,令人犹如亲至沙场之中。

以至于即便有护卫防护,仍旧有女眷被吓得面如土色,而男席之上不少人面色亦是不怎么好。

长亭侯见此眉头紧皱,张太尉的面色也微微凝起。一道红影却跃落场中!云焱身姿如画,一柄长剑准确的对上连灵玉的噬魂剑。他手中的剑只是普通剑,然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在普通剑会瞬间被噬魂剑斩断的时候,因为出手的是他,所以剑还是没断。

钱宇十分纳闷的发现云焱手中的剑是他的,并非是不舍得,而是他完全不知道剑被拔了。

连灵玉唇角微扬,却没有收势的意思,反而将剑舞得更狂、更烈、更快、更狠!云焱的面容有更红的趋势,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他的剑法最开始有些青涩,很多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出他并不擅长使剑。但他每一次出剑便会比上一剑更好,渐渐便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名剑道的强者!

霎时间红芒如画,玄黑剑芒如墨泼洒。一时间那原本金戈铁马的意境,那杀气盎然的狠辣被凝结成一幅画。画再壮观,再逼真也始终是画。

所以长亭侯的眉头松了,张太尉的面色也松了。那剑芒却倏然而至,就好似正在流畅弹奏的琴音,在最跌宕起伏之际忽然断了弦!

“看!你们看!”不知是谁惊呼出声,于是众人惊讶的四下一望。然后众人看到宴席之上原本摆着的两株丈高血珊瑚,其中一盆瞬间恣意绽放出一朵朵雪梅!就好似一支树干上挤满了怒放的血梅!

然不等众人惊叹完毕,另外一株血珊瑚散出一层红粉。犹如少女粉碎了面纱,散去神秘一般要露出真容来。众人凝神看着:那一株血珊瑚姿态万千,凝成一簇傲放的血兰!兰叶虽亦是血色,却仍旧只能衬托那血兰的清傲与美丽。这是一株在场之人不认得的兰花品种。唯独连灵玉在看到这一株栩栩如生,却变幻了颜色的血兰时耳根发红。

“好!”不知是谁赞了一声,于是有热烈的掌声轰鸣而起。连并方才被吓得面如土色之人,亦是纷纷惊喜的观赏着这两株形态各异的血珊瑚!那些闺秀眼眸之中更是异彩连连,目光更是不知在看珊瑚还是在看人。

“血珊瑚非玉,易折损。如此剑技,精妙绝伦!”云阳侯是廖巍的父亲,他一直不同意廖巍与连灵玉这样锋芒太盛之人走在一起。相反他一直比较赞赏司马瑜的谦卑恭顺,然而今日之事却大大的改变了他的一些看法。

连灵玉在得到如此重大军功之后,不骄不躁宠辱不惊的模样,亦是看在这位老侯爷心中。云阳侯一生同样精修剑道,对于很多兵器也颇有研究。廖巍虽不是世子,但因自幼喜欢研究兵甲,甚地云阳侯欢心。可自从廖巍与连灵玉走得近,他便渐渐不喜这个儿子。然今天他才发现这个儿子择的友,却是有可取之处。

一众朝臣早已经纷纷下座围观这两株奇观,那些女眷若非矜持着礼数,也都该奔上来了。赵宏同样走下帝座,而朝臣自动为他让开路来。

这的确是两株巧夺天宫的掉饰品,原本这样两株丈高的血珊瑚虽大气却粗糙。经由这番雕饰,便犹如活物一般多了几分生气。

“好,果然是好剑技。平西将军不仅会杀敌,还会雕花。不愧是我大商文武全才之人,这等风雅也只有你才做得出。不过这两株似乎雕法不同,这其中一株是云公子的手笔吧。”赵宏惊叹着询问道。

“回圣上,确实如此。”连灵玉回答道。

“不知哪一株是平西将军的手笔,那一株是云公子的手笔?”李丞相好奇询问道。

“我猜梅是平西将军雕的,兰是云公子雕的。”有人已经道。

“不不不,我觉得正好相反。”一时间有不少抢答。

因是宴席,并且赵宏的心情好似愉悦,也加入了这样的探讨之中。气氛一时间十分热闹,连灵玉最终才浅笑着解释:“兰出自云公子之手。”

“却不知这是什么兰花,似乎不曾见过?”云阳侯也询问道。

“这是一种灵药,墨夜幽兰花。”云焱适时的开口,他的面色因为梅霖香的缘故微微泛红。却更是让他本就若豆蔻如桃玉的容颜显得越发倾绝天下,赵括的眸光近乎痴迷的凝聚在他的姿容上…

第一百五十章:醉,情

只是那时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云焱身上,所以赵括的目光也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皇后原本国色的妆容,在面对云焱时却只能黯然失色,更令她感到挫败的是云焱是男人!

而原本想恶心连灵玉的皇后,最终郁闷了自己。那有意卖弄的东平郡主,最终犹如过客滑稽般的上场、下场。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提及她,因为她确实跟不上这样的节奏,也没有这样的档次。大部分人都是聪明的,就算不聪明的,看到此时这样的气氛,没有人有胆子出来窜一盆冷水。

于是席间被这种融洽的气氛贯穿,即便是皇后,也因感觉到赵宏在她身上多停留的一些视线而将大部分的精力专注在吸引赵宏之上。事实上自那年她被罚闭门思过以来,她已经失宠了很久。在一个聪明的女人看来,一切的斗都要建立在得宠的前提下…

赵诗诗出奇的平静,事实上自从司马瑜归来她就一直很平静。然而她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落在某一处,而那一处同样有一道隐晦的目光与她交织。这种感觉很刺激,所以赵诗诗也没有心思去搭理其他事务。

连灵玉唇角勾着笑意,她虽然不知道司马瑜与赵宏已经达成某种默契。但别人看见他伴着赵宏进殿,她自然也看在眼里。只是她从未认为一次就能将他击倒,她反而希望司马瑜能挣扎得久一些。她承认她的心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也会有一些过于恶毒和变态的想法,她想这一点不可能改变。

因为她风头正盛,所以来向她敬酒的人颇多。因为都是同僚,尤其有她在军中那些部下。其中以第一军的十大校尉为首,一定找她喝酒,她自然不能拒绝。而云焱的行情也不比她冷清,同样有不少人找他搭话。只是他并不搭理人,可即便看见很多人碰了钉子,还是有锲而不舍的人前去。

云焱碍于连灵玉在朝为官,他虽不搭理人,但酒还是喝的。只是喝完后他的目光就很明显的告诉来人:你可以走了。然后来人摸摸鼻子,默默退去,然后再有人上来敬酒…

连城那里也不消停,他是连灵玉的父亲,自然要被一起拉下水。但是他的酒量好,所以一场宴席下来也还能保持清醒。

待到宴席散去,连灵玉已经喝了不少酒。因为部下的一定要求,她都没能用元力散去酒精。所以喝得有些高了,尤其青峰灌得最猛。再者这梅霖香最好之地便是喝醉了不上头,无论今夜喝酒之人喝得有多醉,第二日都不会有头晕头疼的毛病,所以大家都敞开了喝、敞开了灌她!

所以原本还想骑马的连灵玉,直接被莲华夫人拉到马车里。连灵玉有些头晕的靠在莲华夫人颈间:“娘亲。”

“跟你爹一个德行,这才回来就喝得烂醉。”莲华夫人伸手搂着连灵玉,不知道多心疼这个十四岁就开始为连家拼命的孩子。

云焱因为与连灵玉关系密切,此前在连灵玉的家信中也有提及。所以此刻也被莲华夫人抓在马车里,只是这会子他正靠着车厢有些慵懒的微眯着眼。

连灵玉很想念莲华夫人,正好趁着酒劲她便使劲往莲华夫人的怀里钻。因为穿着军甲,倒也不担心被识破。

“都这么大了,人前也跟个将军似的,这会子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莲华夫人虽像是斥责,话语间却只有柔软的笑意。

云焱的眸光落在莲华夫人身上,在看到靠在她身上的连灵玉时,他那双此刻显得过分晶亮的眼眸里有一丝怀念。

连灵玉的脚忽然踢在他身上,他看着她不明所以。莲华夫人已经伸手拍着她的腿道:“好好的怎么去招惹云公子,你这是要撒酒疯么?”

“什么撒酒疯?连家人都没这毛病。”连城在马车的摇曳下,也有些晕乎乎的,但听到这话还是插嘴道。

“怎么没有,我看你就有。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风儿不喝酒的。”莲华夫人瞪了连城一眼,后者安然靠回车厢,有些嘀咕:“我怎么歪了?我正得很——”

莲华夫人却不说话了,而是捂着连灵玉的耳朵问她:“喝不喝些水?马车里还备了一些。”

云焱浅笑起来,觉得莲华夫人很是可爱。她这样捂着连灵玉的耳朵,又跟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连灵玉也并未回答,而是靠着莲华夫人似乎睡去了。车厢里一时间静谧下来,只听见车轱辘的声音。

莲华夫人将连灵玉搂好,便与云焱搭起话来。云焱一改对被人爱答不理的模样,也与莲华夫人聊起来。

方回府,府中闻讯而来迎的还有连傲、连战以及连青芸。三人白日里虽在街头见过云焱,但此时再见仍旧觉得震惊。

若非天色已晚,连灵玉与连城两人显然醉得不轻。这会子两人也都不想用元力散去醉意,这才细说几句便散了。

连灵玉梳洗之后,已经清醒不少。吸着家中的气息,总觉得有熟悉的安心。她正要站起身,窗台便跃进一道红影。

还不待连灵玉反应过来,人便已经落在了云焱的怀里。她道:“三哥呢?”

“一会去。”云焱回答着。

既然连风已经无事,连灵玉自然是要将连风归家。而失踪久远的“连灵玉”也该回来了,她有些感叹着,颈间便有湿热的吻绕上来。

连灵玉有些发痒的缩了缩,云焱的手掌握住她的颈,只是他的唇只留恋在她的颈间。似乎轻轻柔柔的扫着,却没有接下来的动静。她伸手将他的头抱出来,见他眸光晶亮,双颊却透着胭脂色。

“你喝醉了?”连灵玉伸手抚着云焱的额,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发现他浑身热得厉害。她伸手拉开他的衣襟,发现他身上的肌肤也透着红粉之色。

“你喝了多少?”连灵玉蹙眉起来,抬眸问着眸光晶亮的云焱道。有些人醉了,那眼神更亮,就好似千杯不倒似的。只是却比那些头脑发昏之人还醉得厉害,她知道他喝了不少。但因为他向来都很不让她操心,所以她以为他是酒量不错。虽然是第一次喝,但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总不能以常理夺之。

“不知道。”云焱似乎想了想,但他真的记不起来。他有些发晕,甚至有些恍惚。但也因为在连灵玉身边,他才让自己这样放松。

“我送你先回屋去睡下,睡醒就好了。”连灵玉柔声道。

云焱似乎不依,抱着连灵玉在她身上蹭了蹭,好似回到他从前的形态。他的头钻进她的颈间,唇有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吮着她的颈。她有些发痒的发笑:“别闹了——”

“灵玉——”云焱又开始好听的叫唤着她的名字。

“我不回去。”云焱抱她抱得很紧。

“说好的,回京都必须分房睡。”连灵玉忽然不知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云焱的眸光微眯,依然腻味在她的颈窝里。断断续续的吻落着,她伸手揉着他的红发:“不要闹了,我送你回房。”

“不去。”云焱钻出头来凝着他,说实话他的面容染了胭脂真的更令人心颤。她伸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乖,影响不好。”

云焱眸光微凝,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唇也落了下来。这一次落在她的唇上,并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衣襟里。他的身体因为酒精的燃烧而温暖得过分,犹如柔韧的暖玉。

云焱的吻轻而缠绵,带着淡淡的梅霖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挡住他的唇,他就开始咬着她的手指。

“别闹了,不许借酒撒酒疯。”连灵玉瞪眼道。

云焱横抱起她道:“行军有两月了。”

连灵玉耳根微红,起身要下来,他却抱得紧。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微眯起眼,觉得这人不能惯。否则这事迟早要败露,她却勾着他的颈起身看着他道:“不可以。”

云焱蹙眉凝着她:“咱们会在京都城里呆很久。”言外之意你是要我憋很久,这不可能。

“不喜欢你可以——”连灵玉后面的字没来得及说,就被云焱吞进嘴里。他直接就将她压在床榻上,改了缠绵攻势。吻得狂烈如马,似乎要将她吻得窒息。

连灵玉的手掌还是握上了他的红发,他便探手进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俏挺,指尖划过那花蕊。她浑身一颤,他瞬间拉开她的衣襟——

“风儿——”莲华夫人柔和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两人的动作瞬间就僵硬了。

连灵玉连忙推开云焱起身将身上的衣物穿戴好,瞪眼看着他道:“还不快走!”

云焱不仅不走,还往床榻上躺下去道:“不走。”

“风儿——睡了么?娘给你熬了些热粥,你这席上光喝酒没怎么吃东西,对身子不好。先起来喝些热粥再睡,娘也命人给云公子送了一些。你们这些孩子,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莲华夫人有些絮絮叨叨道。

云焱忽然开口:“我在这儿呢。”

“你!”连灵玉恼极,眸光危险的看着他!

云焱有些懵然的下榻,似乎还要去开门。连灵玉抓住他,伸手给他整理了衣襟并捏了捏他的手:“不许装醉!回答我,你醉了没有。”

“没。”云焱清晰的回答。

连灵玉揉着眉心,她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否则他想装醉留在她屋里,一定会告诉她他没醉。只有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没醉!

莲华夫人有些惊讶云焱发出的声音,连灵玉已经来开门:“娘。”

“怎么叫半天才应声,还是云公子应声?”莲华夫人似责道。

连灵玉灿灿道:“因为在说事情,没听着。是云公子先听到的,都这么晚了娘应该歇着了。”

“那我让人把粥一起端来,你也是,都知道这么晚了还拉着云公子谈事情,什么事不能明早说?”莲华夫人放下粥来道。

“确实不能。”云焱却很认真的回答道。

连灵玉怕他说胡话,连忙拉起莲华夫人道:“娘快先回去歇着,这粥我们分着吃就好了。爹那边也醉得不轻,您照顾他老人家就好了。”

“好好——你们也早些歇着。有什么事没那么紧要还是明早谈,这都一身酒气,又是风尘跋涉归来。”莲华夫人确实也记挂着连城。

“知道了。”连灵玉半拉半送着莲华夫人出门,这才呼出一口气。

云焱有些犯傻一般盯着莲华夫人端来的粥盅,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揭开热粥放在他跟前:“试试。”

云焱伸手吃起来,然后说道:“好吃。”他说着,便要给连灵玉喂一口。

“我——”她才张嘴要说话,他的粥就送在她嘴里。

“好吃么?”云焱凝着她问,她忽然点了点头,陪着他吃完粥。因为她意识到,即便是他醉了,他依然潜意识的将好吃的分给她。她忽然知道即便是在马车上,他也是醉了的。只是因为跟他说话的人是她的娘亲,所以他才潜意识而认真的回答着、聊着。

然后她也明白了,他平时的作为都是真的。因为即便是他醉了,他对待她还是一如往常。她喝着粥忽然喉咙有些干涩,于是她摇着头不吃了。只是他还是认真的吃完,也许因为这是她的娘亲熬的粥。

连灵玉在这一刻觉得,即便所有人会背叛她,眼前的人也不会背叛她了。她伸手为他拭去唇上的粥迹,伸手抱住他:“等我把仇报了,如果你还想娶我,那我就考虑嫁给你。”

云焱抬起头蹙眉:“为什么不能先嫁给我?”

“不能。”连灵玉回答。

云焱凝着她,隔了一阵道:“可我忽然觉得应该先娶你。”

“因为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歇着。”连灵玉伸手扶他起身道,他却摇了摇头:“我没醉,而且这是真的。那小村姑说你若是嫁给我,就会给我——”他说着忽然住了嘴,低垂下眼眸伸手抱住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知道。”连灵玉意识到他想说的话,但他知道“生孩子”这个词语是她的禁忌。所以即便在意识并不清醒的情况下,他还是住了嘴。

连灵玉低头吻住他的唇,他抱着她回吻着…

云焱苏醒的时候,有一阵的恍惚。然而怀里是满满的,他低眸看见连灵玉的睡颜。两人身上的衣物基本完好,他微微凝眉回想昨晚的事情。可他却发现没有记忆,只是恍惚之中似乎有一些画面,但他记不起来。

云焱伸手轻抚着连灵玉的睡颜,她的长睫动了动。他的唇很快的落下去,她伸手推抱住他的腰躲开。蜷在他的怀里道:“老实点。”

连灵玉的声音有初醒的娇,他轻抚着她柔软的青丝道:“不是说分房睡么?”

“不记得了?”连灵玉抬眸看他,发现他眼里有些茫然。显然昨晚这人是真的醉得不行,这世上也许只有他这种奇葩,即便醉了给人的感觉还好似没醉。

“灵玉——”他唤了一句。

“嗯?”连灵玉伸手陇着他的红发,眯起眼看了天色。正是启明星将动之际,她却有些慵懒的不想起身。似乎因为难得的回家,似乎因为身边这个人温暖的怀抱。她浅笑了一笑,发觉她的心境似乎也有些改变。

“我想你。”云焱抱着他的臀道。他的手抚摸的方式不对,所以她僵了僵便伸手拍开他的手道:“我该起来修炼了。”

“为什么我昨晚没碰你?”云焱觉得很郁闷,按理说行军两月了,他不可能这么老实。咳咳——他也知道他不老实。

连灵玉坐起身披了衣袍道:“赶紧回去,府里人多。你昨晚没从门出去,早上要从你屋里走出来。”

云焱坐起身伸手给她系上衣襟:“这里距离妖兽山脉比较近,你忙完事我们去断崖。”

“好。”连灵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只是顺嘴回答之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她问:“怎么都没看见你修炼?”

“脱胎境之后,无处不修炼。你以为我没在修炼,实际上我一直在修炼。”云焱参禅一般说道。

“所以你是脱胎境的强者?”连灵玉忽然有些沮丧。

云焱却忽然认真道:“武者只有到了脱胎境以后,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之线。所以你要快点,去修炼吧。”

“什么意思?”连灵玉却盯着他询问,她觉得云焱自从跟着她回京都城之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我会帮你。”云焱回答。

连灵玉坐下身:“所以你知道什么?”

“我有一种感知,还不太明确。也许步惊风会比较清楚,你可以传讯问一问他。”云焱伸手抱住她道。

“什么感知?”连灵玉被他抱在怀里,头微微仰着。

“撕开你命运之线的契机要到了,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成功,你将鲤跃龙门。从此脱离天道规律,真正完成你心中的想法。届时一切的天机都不能阻挡你,你可以凭借你的意志做事,而且一定会成功。”云焱很认真说道。

“意思就是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例如我想要连家一世安好,连家就会一世安好?”连灵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是很清楚天机,但在武道的修炼之中。我们经常会提及一点,天道自然万物因果。如果你说你前一世的种种,如今你又重生获得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我想你已经冲破了一次天道,只是天道毕竟是大虚无。它也会反弹,会压制想要弹跳出来的强者。

所以武者在晋级脱胎境之际都很凶险,在这一片大陆之上基本没有脱胎境的强者。即便是那些宗门,恐怕也没有几个。某种意义上来说,武者进入脱胎境的凶险程度等同于妖兽雷霆塑身。

回京都的路上我仔细想过你的情况,你和大多数人都不同。你从五年前开始就在逆反天道。所以你撕碎天机的时间可能会提前,具体的时间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应该不远了。但我认为你的修为强大一些,对于你来说也会是一种帮助。”云焱分析道。

“所以只要我窜过去,就不会有压制我的所谓天道,所谓天命对么?”连灵玉大致明白了。一直以来她所做的事情总会有一些不合心意,特别是在最初的时候。她想要救连风,结果连风半生不死。她想要重新掌控连家的命运,结果连家差点被一门处斩。即便是如今,连家依然有很多的不如意,不如她的意。

只是连灵玉也知道这种不如意已经好太多,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与她自身力量的增加有关。她也才知道脱胎境原来所谓的脱胎,就是为了脱离这样的压制。

“是。”云焱眼眸之中却没有太多的高兴,对于一般武者来说只有在脱胎境才会面对的契机,在连灵玉身上却会提前,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怎么能感觉道?”连灵玉好奇的盯着云焱问。

云焱微眯起眼眸:“你可以理解为这事一种本能。”

“强者本能?妖兽本能?能趋吉避凶?”连灵玉揉着他的红发,问出的同时却发现他每一次都会给她带来好运。都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如果说她身上有变数,多半都是因为他而生。

无论是天地人三脉的打通,或者元脉被断之后的重续,甚至体质上的一些改变。所有的这些改变多半是因为他,而他似乎因此而受了不少苦。

于是连灵玉认真的问道:“我当初在焠体打通天地人三脉,你帮我事先在经脉中种下的红光。是不是让你自身本就受创的身体越发的严重?”

云焱眉毛微掀,眼神正要避开,就被连灵玉逮住:“你那时候那么小,你是不是将你本身的灵力都耗费给我,其后我在修炼的过程中,你还帮我挡去很多黑炎。”

云焱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的答案。她紧紧抱住他道:“你那时候根本还没有记忆是不是?”

“是。”云焱伸手抚着她的背:“不过黑炎本身对我也是有用的,我本就属火系。”

“我再问你,你当初帮我续元脉,是不是也令你受创很严重?”连灵玉又问道。

云焱低垂下眼眸,他当时差点变回兽体,自然是受创严重。

“所以你每次说你出去历练,或者说你去接受传承,其实都是因为你伤得太重,你不愿意被我知道,你才去躲起来?”连灵玉的声音冷了起来。

云焱想到此前她在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时那凶狠的模样,他却忽然勾唇笑了起来。

“还笑!”连灵玉火得不行,她以为他不会骗她,其实他还是骗她!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但我真的是要去历练、去接受传承。否则你以为我的修为怎么来的?”云焱柔声道。

“那你仔仔细细跟我说你是怎么接受传承的?”连灵玉认真道。

云焱僵了僵,苦着脸道:“那些就过去了,我以后带上你还不成么?”

“不成。”连灵玉抱紧他道:“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所以任何时候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可以有事。否则——”

“分房睡。”云焱咬着她的耳垂道。

“别打岔!”连灵玉皱眉,走下床榻道:“你先回忆回忆,我去修炼回来,我们去找三哥的时候你给我仔细说,认真说。”

“灵玉——”云焱叹了一声,有些头疼。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别想蒙我,我也不傻。”连灵玉提醒道。

云焱站起身:“我先回房。”

连灵玉盯着他快速闪走的模样,手掌握了握拳。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手掌似乎下意识的按着自己的胸口:“我还能正常吗?妲妲,这并不容易。”

等连灵玉修炼完去找云焱,后者已经不在屋里。问了人才知道他已经去吃早膳,然而她更明白他是在躲她。原因只有一种:他怕说完之后她会生气,生气之后会不搭理他。那么她会生气的前提就是,他必然每一次都经历太多的艰辛。他又不能说假话,所以他选择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