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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酒馆,连战一人独饮。连灵玉进来之际,他带上笑:“小妹怎么来了,来来来——小妹夫酒量不错,咱们喝一杯。”

连灵玉与云焱坐下身来,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二哥还想去东地么?”

连战住了手,道:“小姑娘家家,别管男人的事。”

“二哥若是想去就去吧,不过等年后再去。”连灵玉却道。

连战抬眼盯着连灵玉,后者对他点头:“三哥还有爹哪里我会去说,不过二哥得保证要活着回来。”

“小妹。”连战唤了一声住了嘴,他没想到连灵玉会支持他。他经过这许多的事情,也已经明白了很多。只是他不是连傲,他始终怀着一腔男儿理应在沙场建功立业的念想。

即便沙城不能去,东地那样险恶的环境,那种紧绷的日子也是他想去尝试的。连战,连战,他就是为战而生,可如今却只能在京都城中窝缩,他不甘——

“就当先给二哥壮行,来——”连灵玉倒了酒举杯,从前她是不喜欢酒的。因为她觉得她不需要,还有就是酒会让人生出一些情绪,她觉得那些情绪也不应该属于她。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渐渐的喜欢上酒,特别是烈酒的刺激。

“来。”连战端起酒杯,一口仰尽。云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淡淡的红芒顺着钻入他的体内。连战并不觉有何异样,连灵玉却微微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后她便越放心了。

东地什么最危险?自然是妖兽!她身边之人是谁,妖兽皇者,所以她怕什么,连战怕什么?东地对于其余人来说是险地,对于连家人来说也许就是福地。她想着,眉眼间多了笑意。最近她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多了。

回府之后,才是吃过点心。连灵玉与云焱走入连家密室,她便问道:“你给二哥身上弄的什么?”

云焱微讶:“你看见了?”

“我没看见,但我觉得你必然是做了什么。”走在前头的连风此时已经打开密室之门,她正回答着。

“其实也没什么,若是有狐族者自然不会伤他,也许还会助他。若是其余族类,我就不太清楚了。”云焱对于自身的能力如何,并不是太清楚。

“说什么?”连风只听得三言两语的,转身询问道。

连灵玉走入密室之中,听见了愤怒的咆哮声。谁人知道前工部左侍郎,前礼部常侍郎,前刑部右侍郎络长河这三名本该在延尉署的重犯,却在连府的密室之中。这自然有张太尉的放水,连傲才能与钱宇、廖巍将人带来此处。

“是你们!”络长河自然认得连灵玉三人。

“络侍郎,别来无恙。”连灵玉有礼说着,目光却看向那名已经被噬筋虫折磨得进气少出气多的人。

“哈呃窝——”艰难无气的声音,没有一丝此前的嚣傲。

“真是可怜,我看看虫子都吃到什么地方了。”连灵玉悲天悯人一般,伸手扣住此人的脉门,却懊恼道:“我都忘了,你现在根本就没有筋脉,我怎么查看呀。”

“咳咳——我来看看吧,你转过头去。”连风轻咳一声说道。

连灵玉想了想,明白了连风的意思,当即转头过去。云焱监督她不许回头,他自然是不能让她看别的男人身体的。

“啧啧——”连风惊叹着:“还没吃到心脉,似乎在吃肠子的样子。槽糕,有一条似乎要爬上颈上去了,可能是要去吃脑子。”

“到颈上了么?”连灵玉认真问道。

“还没,差一寸,正在往上吃。”连风仔细的合计了那段距离道。

密室内点着通明的火把,那三人都清楚的看见此人身上有十道蠕动的凸起。此人从他们进来之后,便一直只是在“嗬嗬——”的抽气,到后来只听见“嘶嘶——”的抽气声。但是却一直没有死。然而经常会有一些非人的声音传递出来,虽然没有咆哮,却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此人在痛苦之中挣扎着。

时至今日,当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俱骇。听着连风的话,更是有了某种猜测。只是有何种毒虫能做到吃人筋脉,吃人肠子而不令人死!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他们身上也会被放这种东西!他们浑身的元力已经诡异的消失,甚至浑身无力,根本就只有任人揉搓的份!

那时连灵玉颔首:“我要转过头来了,你弄好没。”

“好了。”连风利索弄完道。

连灵玉回头,看见那双此前还能瞪着她的眼,此时只有一片痛苦而哀求的死灰。他完全在求死,没有一丝傲气与坚持。

连灵玉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伸手拔出噬魂剑。人在死的时候,有一瞬间还是有本能反应,但无意识的状态。只需要配合一种药剂,邪派药师称之为“活嘴液”的东西,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套出死人的话。

这种活嘴液其实是一种很歹毒的药剂,它提取自妖兽或者死人方死时在脑中形成的一滴液体。这种东西只有在人方失去生命,在感受到某些神秘召唤之际才会产生的东西。将这种液体配合一些迷幻麻痹的药材,便可制作成这种让死人张嘴说话的活嘴液。

连灵玉之所以折磨此人这么久,一来因为他歹毒的伤了张云飞,后者几乎心脉俱断!若非有上古的伤药丹,若非有云焱这等逆天的存在,张云飞就死了。二来她认为有些人在死的时候,也是完全戒备的,她必须先把人的精神折磨去,如此即便是鬼魂也毫无反抗的想法。

“下辈子投胎,别为和我作对的人办事。”连灵玉平静的看着那双痛苦求死的眼眸道。

连风拔了剑道:“我来杀。”

连灵玉听言微微挑眉,但还是颔首:“下手快些,让他死痛快一点。不过不要砍头,我还有用。”

那人已经不想知道留着他的尸身还要做什么,只要让他死,只要不让他承受这种寸寸被吃掉的痛苦和恐怖,他就心满意足了。

连风的剑如一道雪封入此人的心脉,然后此人得以尝试到死的痛快。

连灵玉伸手给她喂了一滴药液:“你们的主公是谁?”

“戴着面具,不知。”

“是不是有一双凤眼?”

“你们还有多少这样的组织?”

“听说还有暗傀,是主公的亲卫队。”

“在哪里?”

“在西——”此人最终死透了。

连灵玉懊恼的挥拳砸在墙壁上,不过被云焱的手掌挡住了:“还有三个,你急什么。”

“也是。”连灵玉收回手看向此刻三个冒虚汗的人,什么是逼供的手段。刑部那些弱爆了!刑部的刑再重也只能让活人开口,可能让死人开口么?

虚汗、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来。即便是络长河,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眼前这三人,生得如花美艳,好似皎月杰出,却有修罗一般的手段!

“你们谁要试试他身上的虫子?络侍郎,你们刑部经常看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你痛苦的表情是什么样子。”连灵玉若有所思道。

“你想知道什么?”络长河已经问道。

连灵玉却遗憾懂啊:“如此配合,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手指上放虫子。”

络长河额上的汗水聚集太多,已经渗到眼里去了。他只觉得酸涩恐惧,因为那个人死了之后眼中净是解脱的痛快。甚至有感激膜拜之意!那样一个脸曾经被打成那般的人,还有什么痛没经历过,可是——

络长河与另外两人只觉得心窝发凉,恐惧如暗夜包笼而来…

张云飞躺在床上刚喝完药,有些虚弱的准备继续睡下,连府的下人正要退出去,连灵玉便走了进来。

“还好么?”连灵玉坐下身给张云飞掖了掖被角问道。

张云飞凝着她道:“基本无事,不过要养些日子。你也不必让云焱来帮我,我正好梳理一下元力,也许修为经此大难反而能增进一些。”

“好。”连灵玉点头,坐着一时不知说什么。

张云飞侧头看她,清润的面目上有些舒缓的云意:“他对你好么?”

“好。”连灵玉回答。

张云飞颔首:“你们在十二月二十八定亲,同日你大哥迎娶相府千金,这些日子可以趁此办婚品。今晨的事情之后,圣上与那些老一辈也没精力太专注的盯着你们的事,这倒是好机会。不过司马瑜还有实力未出,你要当心一点。我爹留我在连府,怕是有大动作要进行。他是因我下了水,你多帮他一点。”

“好。”连灵玉还是道好。

张云飞闭上眼道:“好了,我乏了。”

“那你歇着,回头我再来看你。”连灵玉站起身道。

“好。”张云飞翻了身睡去。

连灵玉站起身走出去,只觉得还是当初公子哥的时候自在一些。特别是张云飞的眼神,总令她觉得有些——

罗源对她避而不见,张云飞如此,步惊风似乎也不来了。这些人一个个,似乎因为她的女儿身,就都变了。

云焱在门外等着她,连灵玉走过去抱着他道:“唉——”

“怎么了,张云飞的情况不好么?”云焱搂着她问。

连灵玉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嗯?”云焱不明白,不过他轻拥着连灵玉就是给她最好的温暖。

云焱看着身上这一袭暗云纹饰的锦衣,而头发还在被连灵玉捣鼓:“换掉红衣也不行,这样的红发太惹眼了。”

“为什么要换?”云焱不明白,他挺喜欢火红的。他微微蹙眉,心说难道灵玉不喜欢么?

“唉——算了,不换了。”连灵玉解开穿在他身上的衣袍,重新将他招牌式的红衣给他穿上。

“要做什么?”云焱大清早就被连灵玉捣鼓了半天,结果还是换回原来的样子,他不知道她要作何?

“陪我出去走走。”连灵玉回答。

“那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呢?你不喜欢我穿这样的么?”云焱似乎有些纠结。

“不是,只是觉得想给你换换看。不过发现小狐狸还是穿这样的好看,这头发还是披着的好。居然找不到合适你的发冠或者发带——”连灵玉皱着眉心,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清水一芙蓉,天然去雕饰。

云焱低头看着她,因为听她说小狐狸,眼神便有些光亮在瞬间亮堂起来。屋里本就冬阳暖暖,在他的眸光之中更添了几分光彩。

“走吧。”连灵玉拉着他的手道。

“去哪儿?”云焱觉得今儿的连灵玉有些奇怪,虽然这几日他被禁止去她房里。但今早她却早早的来他的房里,结果捣鼓了这些半天。

“买首饰,看缎子,置办一些东西。”连灵玉回答着,已经拉着他出门。

“不先去吃早膳么?”云焱怕她饿着,正提醒道。

“出去吃。”连灵玉回答着,两人并肩走出去。

刚走出府,云焱又问:“不坐马车么?”

“不坐。”

“那骑马呢?”

“不骑。”

“好。”云焱握着连灵玉的手掌,反正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那时候巷子上有零星的人或骑马,或推车,或驾马车的经过着。纷纷回头看着这样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人儿,奇怪于他们紧握着的手,却又没有半分觉得逾礼。好似这样的一双人,就该如此的牵着手。

寒风凛冽的吹着,扬起一袭红霞,扬起一片白云。连灵玉认真的走在这样的街道之上,京都城她熟悉的街道之上。老围墙上干枯的青苔结成灰块巴着,干净的巷道上人烟的气息。

她拉着云焱走出连府,走过连家门前的巷子,走入繁华的京都城中心。她在京都城最有名的面馆前坐下来,与云焱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十铜子的阳春面,并且她一连吃了三碗。

“灵玉小姐,你跟云公子什么时候大婚?”卖面的是一名在京都城做了阳春面六七十年的老汉,现在他已经不做面了。店里的面都是他如今的儿子在做,他闲来无事便在小店外半折椅子,抽着一口老烟,看着人来人往的吃面新老客人,只觉得很是满足。

若是寻常老汉也不会与像连灵玉这样的贵小姐说话,当然来这种地方吃东西的贵人基本很少。但因为他老汉家做的阳春面地道,时不时还是有那么几个贵人来换换口味。只是今儿他见连灵玉吃得认真,吃得香甜便忍不住亲切的搭话来。

“定的是十二月二十八定亲,到时您也带着儿子媳妇来喝一杯水酒如何?至于大婚要等长兄长姐的亲事定了再说呢。”连灵玉浅笑回答。

“好啊,好啊!定亲也是好事,大喜事。老汉我好听的话说不来,就希望你们像咱们店里的阳春面,又长久又有滋味。”老汉并不知道所谓的天煞星这一回事,只觉得平西大将军的双生妹妹自然是极好的,自然与神仙一般的云公子最是合适。

“谢谢!”连灵玉起身躬身拜谢,云焱也起身拜谢着。

“礼大了——”老汉起身挥着老烟杆道。

“不知这京都城中,一般都是什么人来您这儿吃面?”连灵玉也跟老汉闲聊起来。

老汉听言说道:“寻常人家倒是吃的少,都自个家中做饭。一般都是禁卫军,换班下来的城防军过来吃些点心,六部里的和京都一些小官职那些人也会来吃。一般都加些烫白水的上好白肉,就着葱花吃。”

“都上你这儿来,不是要忙活得不行?”连灵玉询问道。

“倒不是,还有隔壁街上的鱼丸面线。我老白家和他老久家的面各有千秋,不是老汉我吹,绝对是京都城双绝。我们家的面韧性好,有嚼劲,白肉也是顶鲜顶薄的。他们家的鱼丸很弹,吃着爽口,面线就差了一点。”白老汉说起自家店的拿手,那也是口喷唾沫,说得激动起来。

“那晚些时候我得去吃一吃这老久家的鱼丸。”连灵玉眯着眼道。

“去吧去吧,确实不错。那做鱼丸的鱼也都是新鲜的,都是在估里江网上来的鲜鱼。就是冰封住了,老久家带着儿子都是要敲开了冰罩去打鱼。就是冬日里,这老久家的鱼丸面线也不涨价。”白老汉一点都不因为连灵玉说要去别家吃面而有不满,还热情的细说起来。

“老人家莫不是与这老久家有亲?”连灵玉闲口说道。

“那不是,以前我们年轻那会还因为抢客人干过架。老久家那老头子现在还瘸着腿,我老汉天气太冷也要走不动。不过后来我偷偷让儿子找人去买了一份他们家的鱼丸面线,吃下去之后我就不找他麻烦了。这么多年我每天吃一碗,哪天知道他们家用了不新鲜的鱼,我肯定要找麻烦去。今天的我吃了,新鲜!”白老汉回答道。

连灵玉微微挑眉,站起身道:“我们吃好了,多谢老人家推荐好去处。”

“去吧去吧。”白老汉心血来潮的起身给两人收碗筷,他媳妇看见一定上来挡着自己收拾。

连灵玉有些吃撑了,走得很慢顺带用元力帮助消化。随后他们又去各家玉石、首饰、布庄店。一路都是慢慢走着去,到了午后不久,两人又一路慢慢的走回连府之中。

京都城中的人都知道了这一对即将办定亲大宴的人儿,很多人在得到连灵玉的口头邀请之后,隔了不久就会有连府的人送来请帖,并叮嘱不必备礼,只管人去喝一杯水酒就好。

越来越多的商贩希望这对神仙一般的人去他们店里吃东西,买东西,看东西,就是不买也好啊!因为很快京都城中的人就发现很多被他们光顾的地方,这生意都越发好起来。

很多人都不知道连灵玉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很多京都城的男男女女,都开始羡慕这样好的一双人。他们只是悠闲的走着,两人也没有腻味在一起时的亲密行为,只是牵着手一路走过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于是有更多的定亲了,或者新婚的小夫妻开始学着他们这样行走于京都城中。

望鹊楼那一间没有人知道的神秘雅间之中,窗台向着京都城的大街,这几日都敞开着。因为望鹊楼地处京都城最繁华的地段,所以经常可以看见连灵玉与云焱牵手并肩走过。那一道红影很惹眼,不会担心看不见。

步惊天那双不染烟尘的眸似清风飘忽的凝着人来人往的街巷,然后看见那一双人由远处慢慢走来。他微微眯起眼,唇轻抿着看得十分专注。可惜一道黑影挡了他的目光,他有些不悦的抬起头:“你不在府上,来我这儿作何?”

“堂堂血玉盟盟主,天天在这儿盯着人看,却不敢去相见,我才要问你要作何?”东平武侯坐下身就挡在步惊天的跟前。

步惊天站起身走到窗台之前:“他是知道我在看的,只是灵玉并不知道。我想看他什么时候会跟灵玉说,不过我觉得他不会说。”

东平武侯眉峰微展:“他自然不会说,为何要说了让你可以去烦他们。”

“所以他不像看起来这样纯净,只是他却是纯净的喜欢着灵玉。”步惊天得出结论道。

“他自然不纯净,身怀中盟王朝的红狐圣火。此前那只小狐狸,只怕也是他的兽宠。如今自己出现了,长得跟狐狸一样。”东平武侯说道。

“红狐圣火?”步惊天皱眉:“你为何要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会帮他们。”

“大约正月,中盟王朝来人,我那位皇兄想必也等得不耐烦了,老皇帝一直催促我取而代之。”东平武侯却将这样的秘辛毫无隐晦的说给步惊天听。

“所以你想说他们现在的平静没几天了,这也是你没出手的原因。”步惊天淡然道。

东平武侯抬眼看了下面的人一眼道:“我说过,我看上的都会是我的。”

“是想要用她当年发的誓言来困住她么?”步惊天难得的在口气中多了一丝讽刺。

东平武侯面色也有了一丝尴尬:“本候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本候!”

“我倒是希望你成功,如此便说明她的心还是可以装人,或者说谁人她都会无所谓。”步惊天缓缓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连府办喜

连灵玉花了整整一月的时间,与云焱逛完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随后便沉静在连府之中,似乎安心等待定亲的大喜之日。

连府更是早早的开始布置起喜庆的红缎子,大红的喜字灯笼,整个围墙三步一张的大红喜字。这样的喜庆,似乎要燃烧京都城冬日的雪。

连灵玉在屋里看着庭院中的雪,看着雪中艳红的颜色,总觉得恍惚而隔着一世。云焱正在一旁写请帖,先前的一批早发出去了。这一批却是给军中的部将,以及一些关系不错的将领。云焱闲暇下来,便参与进这样的忙碌之中。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老白家的阳春面和老久家的鱼蛋面线。”连灵玉忽然道。

“想吃?”云焱抬起头来看她。

连灵玉摇摇头:“不全是,而是我在想他们两家的关系。白老汉每天吃一碗鱼蛋面线,久老汉每天吃一碗阳春面线下汤水白肉。他们互相竞争,却互相夸赞。他们甚至对于对手的了解更过于本身,而本身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我之前能让司马瑜吃瘪,是因为我了解司马瑜。可是自从他被禁足英武侯开始,他的行为我越来越不了解了。从络长河这些人嘴里知道的,也令我越来越迷惑。到底司马瑜是为人办事,还是为他自己在办事。”

“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强者,倒是是谁?他为什么在皇宫之中,上次却放任你对侍卫军的作为。为何皇帝有这样的人在手,却要一直如此隐忍东平武侯?从前东平武侯可未得到上古龙之本源精血,那时候此人应该可以战胜他。为什么呢?”连灵玉这些天一直在想这样的问题。

“司马瑜自然在为自己办事,只是他也在为别人办事。这件事必然与皇帝有关,否则后者不会一直这般纵容相信他。那人不出手,便不是东平武侯的敌人。”云焱很简单的回答。

连灵玉浅笑着:“你说的对。”

“有赏么?”云焱凝着她的唇道。

连灵玉伸了伸懒腰,慵懒道:“有,帮我买两碗面。一碗阳春面,一碗鱼丸面。”

云焱站起身凑上来:“那我先尝尝。”

“无耻之徒,窗敞开着呢!”连灵玉挥手挡着,云焱甩袖子将窗户卷上。

云焱含着她的唇,伸手抱住她的腰,他的舌探进她的城池里,她也要反攻起来。他眼角微微扬起,与她嬉戏在冬日的雪舞之中。

“灵玉,你让我饿了很久了。”云焱有些怨怼道。

连灵玉撇开头,微喘着:“还不快去。”

云焱觉得今日是有戏的,于是腻歪着缠起来:“晚上我来。”

“每次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连灵玉耳根红透,对于连家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觉得羞窘。没有人说,却更令她觉得难为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连灵玉不曾想,她每次眉眼间妩媚浓郁,何人能看不出来?!倒是有的,连战看不出来——

“哪有,我不觉得。”云焱又开始咬她的颈,手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滚,大白天你要做什么——”连灵玉打掉这人的不安分的手,伸手推开他道:“快去,给大家都弄一份。我去找三哥说些事情,快起来——”

“你不讲信誉,之前答应过我的。”云焱第一次拿着当初在军帐逼着她的事情说出来。

连灵玉蹭的脸都烧起来:“你还要意思说,你这个无耻之徒!”

云焱狠狠的咬了她颈间一口,弄得她有些发疼,他才抬起头来道:“都是因为你先扑的我,如果没有第一次,我就不会想着。”

“你还有理了!”连灵玉怒瞪着他,她当初神智迷糊,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她也知道,多半是她先动手的。因为她当时中的司马瑜那贱人的药——

“灵玉——”云焱抱着他不肯起身。

连灵玉觉得不能顺着他,一到上面她是掌握不住主动权的,一切都从了他去。结果就是她遭殃!而且这人自从修为更上去,那方面也更强势了。别看现在这么好说话,一会真动起手来就不管不顾起来。非要把她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才肯罢休——

“快去!”连灵玉怕自己受不住他的诱惑,拍着他的肩膀恼道。

云焱站起身来:“一起去。”

连灵玉摇摇头:“我有事,一会你去三哥屋里找我。”

“好。”云焱说着转身走出房门,连灵玉看着他火烧天边云彩一般的身影,却又道:“不想吃了,要吃你做的。”

云焱转过身:“我做的阳春面和鱼蛋面?”

“嗯。”连灵玉想着他这么聪明,必然是会的。

云焱站着不动,连灵玉走上去抱着他的颈:“去——”

“肉偿。”云焱凝着她道。

连灵玉伸手踩了他一脚:“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我就值一碗面么?”

云焱伸手抱起她,也不假装喊疼了,只是很认真道:“我的面不是一般的面。”

“不吃了。”连灵玉跃下身,似乎真的恼了转身开门扬长而去。

云焱看着空门一会,并未追出去。结果就是连灵玉冷着一张脸去了连风那里,而后公事公办的安排了一些事。

“一千私兵都调回京都城来,你是担心有兵变么?”连风询问。

“我们已将将司马瑜在朝堂之中各处的人都斩掉了,但是他一直没动。这只能说手脚他已经不要了,他准备以心脉搏杀。即便是络长河等人,都不知道暗傀的下落。我怀疑这才是司马瑜的最终力量,而且当年死的人很多。并不排除有一些实质上是司马瑜之人的可能,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连灵玉一面看着文卷一面道。

“你将蝇发展到每一家京都城的小商贩,就是要注意这些细微的变化?”连风早已经发现自从连灵玉走过这些小商贩之后,蝇反馈回来的消息之中便与城防军、禁卫军、小官员更直接的联系起来。

“我只是让张云飞注意我走过的这些地方,我对这些并不在行。不过很多大事的起因,都是很荒诞无端的。乌坦国此前与大商交战前夕,大商军一位士兵撒了一泡尿溅到了乌坦国一名退军士兵,因此引起一番争斗。从几人到几百人的斗殴,将大西城外的大商布兵全部摸透,一战直达大西城。”连灵玉仔细道。

“而且皇帝必然会有动作,我们不参与这样的变局是不可能的。但要抽身,要自保为先。”正如云焱所说,既然皇宫那位不是东平武侯的敌人。那么就是制衡东平武侯与皇帝的存在,可若是真正的制衡,赵宏为何这般着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赵宏认为自己会被逼下台。一个皇帝怎么会甘心自动下位,那么绝对是要反扑的。

在处理司马瑜这件事上,赵宏的态度过于迷离,反而令连灵玉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她也深信司马瑜是在为自己办事,那么赵宏到底又是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