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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越平静,连灵玉便越激他。只有他动起来,一切都会明朗。只是她不想连家做棋子,所以她会在下棋之人再次厘清乱局而下棋之前先横子!

府外忽然锣鼓声扬起,连灵玉有些惊讶,连风也有些愕然。两人双双走出去,便看见老木急匆匆的跑进来。

“出何事?”连灵玉询问道。

“来人自称镇东候,在府外要见将军,还带了好多礼来。那些抬礼的凶神恶煞一般,好似来者不善。”老木说明道。

“哦?去让他进来,我们这就找爹爹说去。”连灵玉却道。

“这——”老木迟疑起来,对方看着不善啊。

“去吧。”连灵玉挥手道。

“是。”老木也看出来了,自从连灵玉回来,一般她点头的事情都是办得成的。

连风奇怪道:“镇东候那个疯子来咱家作何?”

连灵玉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被清扫了一些:“有喜。”

“哦?”连风挑眉,想着喜从何来。

连城在书房中练字,看见一双儿女前来,却问:“云焱呢?怎么没一起来。”

“不知道。”连灵玉蹙眉呛了一句。

连城微微一愣,笑哈哈道:“这才对,吵吵闹闹才是日子。”

“镇东候来府上了,一会就该来书房。”连灵玉凑上前看连城的字,评定道:“太难看了,是该多练练。”

“小丫头片子,自己的字都写不好,还品头论足起来!”连城最是知道连灵玉自幼舞刀弄枪,根本就静不下来。

连灵玉拿起毛笔,挤了连城的位置,重新铺开一张纸落笔。藏锋稳势,行走游龙,顿笔停凤,大气恢弘!

连城震惊,连风赞道:“好一个将字,这才是将!”

“启禀将军,镇阴侯爷到。”是老木的声音。

连城惊愕:“这么快,快请去正厅!”

“来了。”连灵玉却拉住连城的手臂道。

莫恒走进来看见连风和连灵玉时,目光便锁定在连灵玉身上。后者点都微笑示意,他单膝却跪下身:“连老将军,莫恒今日来,是给自己提亲。”

连城大惊去扶起莫恒道:“镇东侯爷,您这是——”

“我想娶令家二小姐——连青菱,京都城中那些老家伙都怕我。不怕的也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磨磨唧唧的,所以我自己来提亲了。”莫恒对此也很无奈,可他怕等久了夜长梦多。

“这——这——”连城只觉得真的是老了,越发经不起这样的突变了。

连城缓了半天道:“您这就算是报恩也不须如此,青菱当初也只是善举,没想到您如今倒是好了。”

“老将军不答应?”莫恒目光多了几分焦急。

连灵玉忽然插嘴:“我二姐怎么说?”

“自然是答应的,不然我怎么来提亲。”莫恒果断回答。

“赵括是你打的?”连灵玉通透道。

“是。”莫恒干脆的承认。

连灵玉将手中的笔交给他:“你写一个字,我去找我二姐问问。”

莫恒接过去落笔写了一个“妻”字!

连灵玉看完这个字,笑道:“十二月二十八,你来下聘。”

“好。”莫恒抬眸就看着连城道:“老丈人想要什么?”

“我和爹商量一阵,再将礼单列给你。不过这张单子,不能让武侯爷知道,你能办到么?”连灵玉反问。

莫恒微微皱眉,最终道:“可以。”

“那就成。”连灵玉走到连城身边:“爹,你未来二女婿也有眉目了。”

连城皱眉:“你这不是胡闹么?你就知道你二姐乐意?而且这以后是要随他去东地,那地方——”

“我相信镇东候能保护二姐,再说了二哥不是要去东地么?看样子是拦不出了,以后镇东候就是你二女婿,他自然要照顾二哥。若是二哥出了事,他也不好意思回来见您这位老丈人。三媒六聘我找人帮他弄齐整了,咱们还可以狠狠要一笔彩礼。镇东候肯定有私藏的军甲和武器,都是好东西啊——”连灵玉给连城分析道。

连城先时听着还有点儿靠谱,越听就越不是那么回事,眉毛就掀得要翻天了。

“不错!二哥若是去了东地,我一定照顾好他。若是娶不得菱儿,我自然是不管他死活的,可能会恨不得捏死他。至于私藏的军甲,这件事是不能说出去的。既然聘礼上要,我可能得赶回去准备,所以礼单要快点给我。武侯爷只给我批了一个半月的假,准备提亲礼、再把长草的侯府弄干净和找那些不靠谱的老家伙花了近月。”镇东候的话坦白得令人——

“好,那你先到正厅歇会。我让青菱招待你——老木,请镇东候去正厅,再去去请二小姐和夫人去正厅。”连城吩咐下去道。

“是,将军。”老木只觉得,最近连府的喜事连番!

莫恒刚走,连城就揪着连灵玉的小脸蛋:“就你鬼精,什么都知道,你在外面这五年都学的什么?学的占术么?”

“哎呀——疼——”连灵玉没想到连城会揪着她的脸蛋,一时间眼眶都红了。那是小时候,她犯了天大调皮捣蛋的事情,连城才会出的手。好多年好多年以前——

“疼了?!”连城见连灵玉眼眶都红了,不由责怪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姑娘家的皮肉是嫩一些的。

“爹——”连灵玉扑进连城怀里,嗓音有些低迷。

“爹看看,掐疼你了?”连城懊恼着。

连灵玉钻出来凑到桌案前道:“因为掐疼我了,所以二姐的彩礼里面,要给我一千副兵甲和长矛。”

“小丫头片子——”连城摇摇头,正要疑问。

连风插嘴:“那是给我们的,爹不会舍不得吧。难道心疼二姐夫?那可不成,即便不能和小妹夫的彩礼比拼,那也不能逊色太多不是。”

“你们这些混账家伙,这是在说亲呢,还是在敛财呢!”连城骂道。

老木去而复返:“启禀将军,夫人和二位小姐在厨房看未来三姑爷做面,夫人说得等会才能去正厅。二小姐一个人不好意思去,结果镇东候去了厨房。”

“我也去。”连灵玉风一般走出书房,连城愕然盯着连风。后者提议:“要不咱也去?”

“礼单呢?”连城指着礼单道。

“随便写写。”连风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长串,用元气烘干了揣怀里道:“走!我觉得一定好吃,去晚了吃不到。”

“那快些。”连城言语间也有迫不及待的意味。

老木很快被晾在一边,只是他那张菊花一般残败的面容,却拢起来笑得可以夹死蚊子。他心说这才是连府——

彼时厨房里升腾着炊烟,连灵玉跑进来就看见好多人围着。还有不少府里的丫鬟,一个个双眼都透着闪光看着。她忽然觉得以后不能让云焱做饭,必须在深谷里做给她一个人吃——

云焱身姿若江天一抹红,斜照在厨房的炊烟里,便好似雾中美人的胭脂腮,美好而飘渺。

他那红发用一根红绳松松的扎着,只为了不散下影响他做事。他那玉里含桃的容颜专注认真,笔墨丹青一般的眉上有细细的粉,许是面粉扬上去落在那画里便不愿意下来。他那长睫微微煽动,跟着他那如美玉一般的手起起落落。

只是连灵玉一站进来,云焱便抬起了头看她:“还没好。”

“灵玉来了。”莲华夫人回身看到连灵玉,便抿着嘴笑道:“灵玉是有福气之人,你们说话,咱们都出去。”

“走走走,去正厅说是见谁人来着?”莲华夫人说道。

“见我,夫人。”镇东候自动报道。

“二横?”莲华夫人有些认不出没有破相的莫恒。

“我叫莫恒,不叫二横。今日来是…”莫恒陪着莲华夫人一面走一面说,其后连青菱几乎要躲回房,却被看出端倪的连青芸拉着低声追问。

“马上好了。”云焱见水沸了,下了面开始煮了。一边不知道弄的什么汤,闻着连灵玉便觉得饿了。

“我饿了。”连灵玉咽了咽唾沫道。

云焱抬眼看她:“那你来试试汤。”说着他给她先盛了一碗汤,手指冰冷的她接过去一时忘记用元气挡掉烫意,生生被烫了一下缩着手忽然摸住自己的耳垂下意识道:“好烫!”

“嗯?”云焱见她缩着手,自然的伸手舀汤喂给她:“不烫了,是你的手太凉。”

连灵玉怔怔的看着,张嘴去喝,只觉得鲜中有甜,浓浓的肉香里有淡淡的雪水清润!她的手也伸出来捧着喝完。

云焱已经抽手回去料理面来,一阵阵香味随着油香又溢出来。连城与连风猴急一般钻进来:“好香!”

“小女婿,快给我来一碗!”连城当即朗声道。

“快先给三哥来一碗!我一直帮着你的,快上!”连城直接拿了碗筷给云焱。

“臭小子,要懂得尊老爱幼!”连城伸手把连风的碗筷夺走。

就在他们争强的功夫,连灵玉已经悄悄的端着云焱给她弄好的阳春面往一边小桌子上坐下来吃!

“小妹!爹,小妹在吃了!”连风指着道。

连城拍了他的手:“你一个大姥爷们,去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争。再说你也不想想,以后过日子的是灵玉和云焱,他自然要偏心眼一些。”

“哦。”连风收回手,明白他只有等老三的份。哪里想到才上了连城的,莲华夫人几人去而复返!于是他悲惨的只能又被挤到后面,还好还有两个出去晃荡的没吃着,以及一个必须被他压着的莫恒等着…

连府的喜事一直不断的升腾,如同霉运一来便会接踵而至一般,喜事一来也是一桩接着一桩。即便是连青芸的婚事,也因着连风一直在家办公务,张青经常来禀事务而有了眉目。相对于连青菱和连灵玉的风风火火,连青芸的婚事显得平静自然。

那时候京都城所有人都知道连家一门三女,好事都凑在了一块。那时英武侯府中的司马瑜只知道霉运一直盘绕在他头上,他已经被请去延尉署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断送一名得力隐秘的高官!

建元二十六年腊月二十八,连家三女定亲大喜,宴请了京都城中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街头小巷商贩平民,喜宴自厅堂摆到了庭院!

“长亭侯爷,长亭世子,长亭夫人,长亭嫡小姐到!”老木的嗓音都喊得有些嘶哑了,可他一定不让别人喊!他这个老管家看着连府这么多年,今日最是高兴!

那时长亭侯府中的病世子,最终退了世子之位。如今的长亭世子,便是伤势方愈的罗源。一直躲着连灵玉以及张云飞等人的罗源,今日却与长亭侯一齐来参加喜宴。

“末将叩见侯爷——”连风等人正拜礼,长亭侯拉着道:“大喜的日子就不要再拘礼,今日你们一门三喜,可谓羡煞旁人。本候也要来沾沾喜气!”

“侯爷,连家今日可是一门四喜。”连风更正道。

“哦?感情你小子也要定亲?”长亭侯惊讶道。连家这一门三喜,张青因家不在京都城所以在连家摆喜;镇东候莫恒却也要凑热闹说一起办,这是个疯子,所以大家都不以为然;云焱是言明了要入赘,自然也在连家办喜。如今就是连家的男儿还未有喜,长亭侯便想到了连风身上。

“新郎新娘到!”洪亮的喜官声音起,锣鼓声鞭炮声响街动府!

观礼者多有愕然,唯罗素的眸光,浑然不觉的落在那一道红影之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君已陌路

与达官贵族不同,那些寻常的百姓只是稍稍讶异之后便坦然。而那些愕然的官家人,也已经细想到在他们的请帖之上,并未说明是谁与谁定亲或者大婚。原本以为是连家一门定亲三女的缘故,如今想起来才猛然发现在最初的时候,似乎只听闻一桩喜,只是那时并未太在意。因为京都城这时节事情太多…

再者请帖虽有惯有的格式,可连家此番女婿是入赘,彩礼是无双,若是请帖有些别出心裁便也未有什么奇怪。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连府喜帖上所言的大喜,并非只是有云公子这样的入赘定亲之喜,更不只是三女定亲这样的大喜。真正的大喜,是连家的长子——连傲大婚之喜!

很多人开始稀奇这是谁家的姑娘,然而更多的人在身边一名名低语的回报中得知,新娘竟然是三公之中李丞相之嫡女!

于是更多的命妇夫人想到这些日子莲华夫人似乎与李丞相家走得亲近,原来竟然是这般——

恍然大悟之后,有更多人的心头冒出了古怪的想法。时势之中,很多人都知道皇家的皇子有意求取李丞相嫡女为正妃。可如今这样的女子,却嫁入了连家!

难道说连家的长子,比起皇家的皇子出色?这么一想,很多人背心却是寒凉。因为他们现在就坐在这样的喜宴之上,并且都是备了厚礼而来。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全部都上了连家这条船!

很多人立即意识到一点,即便他们说自己是不清楚的,当今的圣上是否会相信?就算相信,他们确实已经来观礼,却已经是来见证了!

更多人开始明白,明白连家这是拉着京都城的达官贵族,平民百姓作见证!见证连家长子与李家嫡女的大婚,无论圣上的意思如何,他们已经大婚!这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即便当今的圣上心有,他也不可能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勒令两人不许成亲!好大胆家,好疯狂的连家!

长亭侯的眼眸那一瞬间就凝聚起来,心中却叹:连小子,当初七皇子殿下将你当棋。如今你却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这小子当真是报仇十年未晚。偏偏七皇子如今自顾不暇,也不能有何作为。这是不是在为你自己报仇,又在为源儿讨回公道…

罗源的神色并未变动,他只是近乎漠然的观礼。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未看传说中的云公子一眼。

而收敛了血腥之气,此刻与李冉都已在席间的张之崖看了前者一眼:“高,实在高。算计整一个京都城,算计一众朝臣。”

李冉眉宇却没有任何的疏松之意:“唯望子女一切安好。”

张之崖听言默不作声,他们这些曾经做观钓鱼台的老人。今时今日还是被架出来了,他忽然想到似乎很久以前:

张云飞曾经嘀咕:“总之,此事连风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这些老鬼,一个个坐着看好戏。小心被拉上戏台唱戏…”

他曾经玩笑一般的说过:“想拉我们下水,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时至今日,他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确实掉下看戏台了。原本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时机不会那样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大戏就不是由他们主导了。

如同连城一般,张之崖忽然也觉得自己老了。而他相信在他身边坐着的李冉,也会有同感。

张之崖因为张云飞,已经与连家绑在一条船上。虽然这是早已料定之事,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做得如此坚决。

李冉因为李秋语,更因为如今京都城这一潭水忽然变幻莫测,他唯有赌一局。也唯有这么走,才能确保可以保持本心。

无论是张之崖还是李冉,他们会这么做的最大原因,便是连风这位平西大将军的人品,他们是相信的。并且将来朝堂如何变幻,他们都默契的相信子女在连府,至少是性命无忧。给他们这样信心的,自然是因为云焱的出现。

那时李秋语走下花轿,她的手被那只宽厚却粗粝的手掌握着。她因为不舒服而微微蹙眉,却有有些陌生的微悸。在她小儿女思想之间,连傲已经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出花轿。

李秋语暗暗恼连傲的粗鲁,可脚步却已经得体的跟上。她看不到,可是她可以听到这里有很多人。她只能看到脚下路,却不能看到前面是否有东西阻隔。她忽然下意识的不安,她将走入一个不再熟悉的府邸。她甚至没有做过多的了解,便还是嫁了进来,只为了不愿意入那些皇子的门庭。

李秋语忽然迷茫起来,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她一直都很冷静而有主见,别人家姑娘的婚事都是父母操持,而她可以说是自己操持了大半!

就在李秋语迷茫的一瞬间,她感觉到手上那只手微微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她有些惊讶的侧眸看去,可只能看到连傲挺拔傲立的身姿。

也许因为走路不用心,李秋语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次因为失神而被自己的衣裙绊住。她在感觉到的时候,下意识要运出元气来保持住身形的稳定。然而一只有力的手臂却扶住了她的腰:“别紧张,都安排好了。”

连傲的声音谈不上温柔,只是淡淡之中的关切,还是让李秋语一瞬间安定了下来。她心想桃嬷嬷总是对的,他会是一个好夫婿。

“小姐,当心一些。”桃嬷嬷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李秋语定下心神:无论如何,桃嬷嬷跟着她入的连府——

武侯府

“李家的嫡女,直接跟皇帝抢媳妇,她倒是好大的胆子。”东平武侯知道此事也并不算太早,一直到李家开始准备女子出阁的仪式,他才得到消息,才想到跟连家必然有关。

军师苦笑:“武侯爷不是知道她素来胆子大的么?”

“她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喜欢。这样有意思的女子,放在身边必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东平武侯微敛起那双黑如星耀的眼眸,想到昔日她小心却睿智的与他下棋那模样,他的唇角微微扬起。

军师气息叹得更长:“武侯爷,人已经定亲了。”

“不是还未成亲么?既然她想要连傲娶李秋语,就让他娶去。皇帝心闷得很,如此一把火,自然要烧得他彻夜不能安睡了。你说她是不是在帮我出气呢?”东平武侯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等于零,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武侯爷——”军师觉得很忧虑,十分万分的忧虑。他最担心的不是什么京都变局,而是眼前这位高大威武的人,若是被彻底的拒绝之后,会如何发狂?!

料想当年那些血杀,军师便忍不住背心寒凉。如今海内平定,并无大乱。一旦这尊佛暴怒起来,要杀要灭的又是谁?

“本候不会再冲动,本候有耐心等。”东平武侯的语气之中,有志在必得的意味。犹如一头耐心等待猎物的狼,充满了阴谋和渴望。

赵宏捏着这样的回报,他知道此事的时间,与东平武侯相差无几。只是他却是在得知连傲出府迎亲之际,才确定真的是连家的人要娶李家的嫡女。

三公之中,已经有丞相、太尉与连府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初只是张云飞的举措,那样一名闲散甚至纨绔的子弟,也不过是这一年才展出才干。彼时他册封此子为户部右尚书,本意是让张云飞被困于户部,最终受制于他,令他得以更完全的掌控住张之崖这位太尉!

时至今日已经完全证明,他当初走的这一步棋完全就是一步很差的棋!赵宏没想到张云飞不仅将户部中那些障碍清除,更是完全胜任了他的本职之务。甚至还出乎他意料的查到了西北有那样的一处军粮储备之地,并且与鸿鸣潮犀利的将朝廷之中很多藏污纳垢的地方清查出来。

赵宏自然清楚西北的事情,跟司马瑜脱不了干系。即便那一日后者近乎屈辱的脱了裤子,他震惊之余也并未有完全的信任。只是他可以确定这是一条会发疯狂暴的狗,而他需要这样的狗。他已经无暇去考虑这样的疯狗,会不会咬死他。因为他已经被逼迫到了瓶颈,他不想忍了。

“来人!”赵宏忽然喝道。

“圣上请吩咐。”进来者是罗刹。

“连家长子大婚,三女定亲大喜,朕送贺礼一份。去将宴厅那一对血珊瑚,命人抬过去。”赵宏却道。

“卑职遵命。”罗刹叩首退出,很快将这样的消息传递给东平武侯。

东平武侯那时正在嫌弃军师的棋艺,听了也只是淡淡道:“倒是更能忍了,是要成大事了么。”

素阳宫

这是被贬谪了的皇后,如今的谨妃宫殿。听到消息的谨妃将宫殿内的东西砸得粉碎,碎得不能再碎。

李秋语是谨妃物色给赵括的正妃,如今却被连家娶了去当长媳。如此不仅仅是甩了谨妃一巴掌,更是令她为赵括谋的路完全被断。原本按照赵括的军功,以他在朝中的威望,已经可以在赵宏提出立太子之际,顺理成章的被册封!

可赵诗诗的失德,谨妃的失察,却已导致赵括在风评上又矮了一截。反而一直以来在宫中素有赞誉的如妃,如今风头正盛!

谨妃不甘心,可如今她的娘家,平山侯却已今非昔比。昔日为了支撑她入住中宫,又为顺赵宏之意对付东平武侯。如今已没有多少能力再来帮她——

谨妃此刻才明白,她一直只是赵宏手中的一颗棋子。赵宏用她,用昔日强大的平山侯势力去消磨东平武侯的实力。此消彼长,消磨的是平山侯和东平武侯,长的自然就是赵宏自己的势力。

人在失势之际,才会看得清楚明白。谨妃此时此刻,才完全明白赵宏娶她的用意,立她为后的用意。如今平山侯府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她这个皇后自然无关紧要。可怜她付出这么多,甚至将身家都搭上,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昨日谨妃还对赵宏有什么念想,此刻之后她便再不会有了。她忽然冷静了下来,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赵括推上太子之位,然后等着他继位!

然后谨妃看见了踏进她视线的司马瑜,后者一直在等,等的就是谨妃想通透而变狠辣的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今日踏出英武侯府,更没有人知道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连府之际,他却来到了素阳宫。

“是你——”谨妃自然不会对司马瑜感到陌生,后者差一点就是她的女婿。

“是我。”司马瑜站在谨妃跟前,与任何时候的他都不一样。他那双凤眸深邃黑沉,没有一丝的光可以从中散出来。所有的光线似乎只要沾染到他的眼眸,就会被吸附进去而无从逃逸。

司马瑜伸出右掌展开在谨妃的跟前,然后他道:“跪下!”

谨妃背心发寒,因为她并未将宫人散去。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宫殿内,除了她和司马瑜,再无他人。

“主公——”谨妃却心甘情愿的跪地,只有她颤抖的身体表明了她的不平静。

司马瑜握回的手掌之上,有淡淡的金芒滤出。他站在谨妃跟前,犹如神祇一般,他的每一道令,谨妃都叩首接下。

一直到司马瑜离去,谨妃瘫坐在地上,虚汗已经流淌遍她的全身。只是她的眉眼之上却有了雀跃的喜意,她伸手抹去面上的汗水,缓缓站起身来。

赵括捏碎了茶杯,面色也不再有任何的温雅:“好一个连家,当真是好极。”

“殿下。”鱼师似乎踟蹰。

“本宫答应令师门之事,但我要得到云公子,他必须交由我处置!”赵括似乎是豁出去道。

鱼师却迟疑道:“这一点老夫不能做主,只能禀报之后再行商榷。”

“若是不能,此事便免谈。”赵括似乎拿定了主意,底线便是他要得到云焱。

“老夫尽力。”鱼师回答之中,心底不免多出了鄙夷之心。他原本还算是高看赵括,可后者为了得到一个男宠,便如此自乱了阵脚,也不过如此。

“那个打本宫之人,别说你们查不出来。”赵括冷声道。

鱼师这回爽快回答:“便是镇东候,求娶连家二女的镇东候。”

“好,好一个连家!”赵括如今是与连家不共戴天了。

彼时连府连傲与李秋语这对新人正在拜堂,一切都正如连灵玉料定那般顺利进行。虽然赵宏的赏赐有些令她惊讶,但也仅仅是有些而已。

因为今日是连傲大喜的日子,连灵玉不想抢李秋语的风头。所以她并未穿上云焱给她准备的定亲衣,所以即便连一个时辰的时间她都没能穿上。

作为定亲,连灵玉与连青芸、连青菱并未遮掩盖头,在一众朝官王侯、高朋亲友的见证下,他们交换了文定之礼。

众人原本以为仅仅是女儿定亲,这样的排场太过盛大。如今才知道定亲不过是虚晃,真正办得这样喜庆只是为了连家长子的大婚。

寻常为减免礼节,这样的文定仪式不过是男女双方亲友见证便是。只是因为云焱送的彩礼过于惊人,所以众人忽视了这样大的喜宴带有的古怪。

然而京都城名门贵胄圈都已经明白:连家稳坐了京都。从此即便是圣意不喜,连家也已经稳坐京都。只看即便是圣上,也在得知之后送来那样大的贺礼,便可得出端倪。

从最开始因被动被拉下水的不虞,到此刻略带巴结的奉承,这些人当真是千变万化。连灵玉只觉得这样的变脸,在这些人的面容之上却是如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