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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辰摇头道:“你知道么?七岁那年宣王府出了一场事故,烨从那时起便不能行走,他的脸也毁了,那时的他还没有戴面具,生生吓死了府里几个丫鬟,后来他便戴上了面具,刚开始时,他还出府去逛一逛,然而每次当他出去时便有人指着他骂出一些很难听的话语,还有人对着他扔青菜鸡蛋,说他没事戴个面具坐着轮椅出来吓人,到后来,他便不喜欢出门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到了南临,认识他的人少了,那一次去华安寺是被菱儿骗出去的,不想一出来又吓坏了别人。你说,所有的人都在唾弃他骂他,唯独你将他扶了起来,他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看法?”

一席话语听得林瑾瑜心下颤动,七岁开始就这样了,这么多年,该有多难过?

“什么样的看法?”林瑾瑜心中迷茫,该不会是扶一把就爱上了吧?这个世上真有一见钟情?

云思辰撇了撇嘴,说道:“我看菱儿那丫头的反应,烨多半对你是上心了。”

“不会吧…”林瑾瑜条件反射性地否决起来。

不过,想想那日的情景,好像真的是所有的人都在唾骂他,还让自己不要去扶他,他该不会真对自己上心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真不该扶那一把!

云思辰眉毛忽闪,笑道:“不管会不会,反正小爷等着看呢。”

人生太无聊,他可不就等着一天到晚看好戏么?自从遇见了小鱼儿,他的人生简直充满了奇迹,每天都有新奇的事情在等着他。

这样的人生,多好啊!

林瑾瑜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说这事了,刚刚你与我说白芷菱的事,到让我心中起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开一个珠宝首饰店。”话说,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她对于服装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可是那珠宝首饰就不一样了,现代的她虽然是军医,但是也喜欢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只要一见到漂亮的首饰她就会买回家收藏起来,如果将古代的首饰加上一些现代的元素的话,她想应该可以赚到钱的。

云思辰是个男子,自然对珠宝没什么兴趣,一听林瑾瑜这样说,他兴趣乏乏:“小爷还以为你有什么经天纬地的想法呢,原来是开珠宝店啊。”

林瑾瑜转眸看着云思辰,眉眼中带着笑:“思辰,我要开什么店您老就别管了,不过,我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么?”

云思辰闻言,又得瑟起来,折扇一抖摇晃起来,他撇嘴道:“什么要求?”

“开业那天,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林瑾瑜对着云思辰灿烂而笑:“很简单的一个忙,就是帮我招揽一下生意而已,你帮不帮?”

云思辰看着林瑾瑜唇边那抹笑,怎么都觉得那笑中带着阴谋的味道,不过,他云思辰就爱尝试刺激鲜辣的东西,莫非他还怕了不成?

被林瑾瑜这一激,云思辰折扇一收打得哗啦作响,他声音似铁,铿锵有力地回道:“小爷帮你就是!”

“多谢了!”林瑾瑜对着云思辰咧嘴而笑,洁白的牙齿像极了南海的珍珠。

云思辰,这次老娘玩儿不死你!看你还敢玩儿老娘不?

又说了一会儿话,齐修来找云思辰,云思辰便先行离去了,林瑾瑜带着听雨在城里四处晃悠,准备买商铺开店。

*

南临皇宫御花园内。

纳兰昊月,东琳太子南宫焰,宣王南宫澈对面而坐,相谈甚欢。

南宫焰饮了一口上好的醉花间后对着南宫澈说道:“四皇叔,都说这南方的女子如水一般柔美,昨日得见当真可谓三生有幸啊,四皇叔这些年可是艳福不浅啊。”

南宫澈也饮了一口气,笑容春风拂面,他微笑道:“焰儿说笑了。”

纳兰昊月看着南宫澈,也跟着笑道:“你这个四皇叔啊,他对感情可谓海枯石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只娶了宣王妃这一个女子么?”

“四皇叔素来是个长情之人。”南宫焰说话间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南宫澈,似是意有所指。

他曾听父皇说,四皇叔年轻的时候曾深深爱慕着一个女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未曾将那女子忘怀,当年若非先皇以死相逼,他可能会就此孑然一身。所以,他到底爱不爱他的王妃,至今仍是一个谜。

南宫澈闻言,朝南宫焰说道:“焰儿说的是。”

他手中的军权是先皇南宫俊生前给他的,东琳现在的皇帝南宫浸一直忌惮着他的势力,他曾对南宫浸说过,他挂念手足之情,绝对不会威胁他的皇位,他南宫澈会永保东琳太平安康。可是,南宫焰自成年之后,明里暗里处处想要剥夺他的军权,他虽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但是,从小被当做质子流放西玥的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他手中的权势,他是不会交出去的。

南宫焰今日这般说话,不过也是为了讨要他一个说法而已。

既然他想要个说法,自己便遂了他的意,这又有何难呢?

纳兰昊月看着对话的二人,微笑的眸中含着深意,这二人风轻云淡的交涉之中自有明枪暗箭,对此,他定然只会付之一笑。

谈笑间,却听身旁一阵环佩叮当之声悠然而起,香风徐徐而来。

南宫澈置若罔闻,纳兰昊月眼眸微眯,南宫焰却是循声而望。

前方,几名宫装女子跟随在一女子身后朝御花园缓步而来,为首的女子身穿朱色锦缎华袍,梳着女子发髻,发髻之上戴着衔珠步摇,一颦一笑千金重,唇边两个梨涡乍现,暖人心怀。

南宫焰一时间看呆了。

纳兰婉玉带着宫女们盈盈而来,银铃般的声音随之响起:“儿臣给父皇请安。”说罢又对南宫焰与南宫澈说道:“给太子宣王请安。”

“呵呵…”纳兰昊月朗声而笑:“玉儿这是做什么呢?”

纳兰婉玉拍了拍手掌,对着身后的宫女们说道:“玉儿猜父皇定是有些嘴馋了,所以亲自做了桂花糕给父皇拿了过来,不想,太子与宣王也在此处,真是打扰了。”

这样的纳兰婉玉与以往全然不同,将她刁钻的性格全然隐藏了起来,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女子,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纳兰昊月见状笑道:“玉儿真是孝顺,今日太子与宣王皆在,要不一起尝尝这桂花糕?”

南宫澈闻言抬眸看了一下纳兰婉玉,他在紫尧城已经几年了,纳兰婉玉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自然是知晓的,今日的她倒是与往日不同。

纳兰昊月的如意算盘他也清楚,不就是想着通过联姻来达到表面上的和平么?他会甘于一直臣服于东琳么?传闻纳兰昊月陷入了曲轻柔的温柔乡之中不闻朝政,他可不这样认为,纳兰昊月其人,心计怕是深沉得很。

如今两国联姻,自然是相互利用,而那南宫焰,除开对纳兰婉玉美色的觊觎以外,他不也想着通过联姻来制衡自己么?

南宫焰一双眼眸一直凝望着纳兰婉玉,他见面前的女子肩若削素,腰若扶柳,眉目如画,又想起昨晚那惊鸿一舞,心中自是有着一番遐想。

“太子,您请用。”纳兰婉玉用玉蝶呈放了一块桂花糕拿至南宫焰的面前。

南宫焰垂眸而望,女子的手白皙若玉,纤细的手腕之上戴着一个羊脂白玉镯,镯子与玉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声,一声声,撩动起了他的心弦。

“好。”拿过一块桂花糕,南宫焰浅尝一口,只觉那甜简直入了心扉。

纳兰昊月在见到这番场景时,眼眸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皇宫椒房殿中,谢玉芳已经侯在了一旁。

风雅茹见谢玉芳来找便屏退了所有宫人,待所有人走后,谢玉芳轻声问道:“表姐,昨夜那舞如何啊?”

风雅茹握着谢玉芳的手,笑道:“玉芳,还是你有办法,昨夜本宫看那太子的眼神儿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玉儿。”

谢玉芳回笑道:“这个男人嘛,不就喜欢这些莺莺燕燕么?再说了,这舞虽是我排的,但是那也要玉儿有舞蹈的天分啊。”

风雅茹点头道:“玉儿确实舞的不错。”

“玉儿现在在哪里呢?”

“带着桂花糕去找她父皇去了,太子和宣王都在呢。”

谢玉芳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当是可以定了。”

风雅茹听后虽觉欣慰,可是到底还是叹了一声气:“皇上的主意本宫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若不是本宫私底下问了玉儿是否中意南宫焰,我这个做娘的是断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远嫁的。一想到要将玉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个做娘的心里还是疼啊,万一以后两国交战,玉儿又该怎么办呢?”

纳兰昊月,他的心里到底都装的些什么?除了曲轻柔,他还看得见什么?这样的事,他怎么不让曲轻柔的女儿纳兰婉萍嫁过去?说什么南宫焰身份尊贵,总要嫁个嫡公主过去才是。

他这是护着曲轻柔呢!

“唉,这倒也是,不过,女大不中留啊。”谢玉芳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感慨:“她始终都是要出嫁的,总不能留在你身边一辈子吧?还有啊,皇上想要让她嫁给南宫焰,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让南宫焰心系于玉儿身上,如此,玉儿方能过得好啊!”

皇上的事她哪能不知道呢?这男人啊真是没有一个是长情的。

两人各自惋惜了一会儿,风雅茹便问道:“玉芳,你今日专程进宫是有其他事么?”

谢玉芳听后,眉毛蹙了起来,她压低声音问道:“表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南宫烨的事?”

风雅茹弯眉微扬:“南宫烨?他不是宣王的二公子么?”

谢玉芳倾身过去,在风雅茹耳旁说道:“昨儿个,在皇宫花园里出了一件事儿。”

“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却看见林瑾瑜与南宫烨站在一处。”

风雅茹眉毛拧紧,奇怪道:“他二人怎会站在一处呢?”

谢玉芳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看那样子他二人好似不是第一次见面,当是以前就认识的。”

“他们二人怎会认识呢?”

“他二人认不认识,倒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不过表姐,我倒是听说了一件惊天大事。”

风雅茹见谢玉芳神神秘秘,遂问道:“什么大事?”

“我听说啊,南宫烨不能人道!”

“什么?”风雅茹一听脸色瞬时就变了:“堂堂宣王二公子,怎么可能不能人道?这样的事怎可听人乱说?”

“是真的,表姐,这事在东琳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风雅茹眼眸眯了眯,看向了谢玉芳,她问道:“玉芳,你想要做什么?”

谢玉芳闻言,眼眸一剜,冷哼道:“我想看那个小贱人不好过!”

小贱人?

风雅茹在听见这个称呼时瞬时便明白了谢玉芳的想法。

椒房殿内红烛跳跃燃泪而下,殿内静谧异常,只听得见火烛的噼啪之声。

“你是说林瑾瑜?”风雅茹眼眸转了转,想了想,问道:“你想让林瑾瑜嫁给南宫烨,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幸福?”

谢玉芳看着风雅茹,厉声道:“她个小贱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出口的话语,狠戾异常。

许多年前,她在那滴血认亲的水里做了手脚,致使林振青的血未能与林瑾瑜的融合,此事让林振青雷霆震怒,可是,即便如此,林振青居然都没有将兰汐芝这个狐狸精赶尽杀绝,那狐狸精完全勾走了林振青的魂。

而今,那小狐狸精似乎又勾走了纳兰睿淅的魂,她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风雅茹有些犹豫:“可是…她不是被人毁了清白么?虽说那南宫烨不能人道,但是他到底是宣王的儿子,那宣王是什么人?怎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洁的女子呢?”

连东琳的皇帝都要忌惮南宫澈三分,如此,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办的啊。

谢玉芳闻言,扬唇笑道:“这林瑾瑜到底是不是处子,不也是我们说了算么?她出嫁之前由宫中的人为她验身,嫁给南宫烨之后,反正那南宫烨都不能人道,还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处子呢?再说了,就算南宫烨可以人道要了她,发现她是不洁之人,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横竖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

风雅茹闻言点了点头,淅儿为了林瑾瑜受重伤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收拾她的好方法,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怎样才能让林瑾瑜嫁给南宫烨呢?

风雅茹问出了心中所想:“这的确是一个惩治林瑾瑜的好方法,但是,怎样才能让那丫头嫁给南宫烨呢?”

谢玉芳眸光一转,说道:“这就要看玉儿的本事了,若想让那小贱人嫁给南宫烨需得…”谢玉芳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在风雅茹耳前小声说了起来。

风雅茹一面听着一面转动眼眸,待谢玉芳说完,她心领神会,反问道:“你是说利用这之中的权力关系?”

“嗯。”谢玉芳点了点头:“昨儿个晚上,我想了一夜,几乎彻夜未眠,东琳的局势表姐你是知道的,南宫澈手握重权,南宫浸父子肯定忌惮于他,时刻都想着从他手中夺回兵权。南宫浸子嗣又多,虽说那南宫焰贵为太子,但是其他那些皇子不也明争暗斗么?南宫焰此次来南临,不也想着要与东琳联姻以达到扩大自己的势力么?我们让玉儿跳那舞蹈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罢了。你想啊,玉儿嫁给南宫焰,那么南宫焰就等于是将南临的兵力握在了手中,他何乐而不为?南宫焰还要在东琳待上一些时日,说不定这段时间玉儿这事就能定,南宫焰在宫里的这段日子肯定也会与玉儿有所接触,只要玉儿在他耳旁说起这事,不就容易得多么?”

风雅茹认为谢玉芳说得句句在理,她点头道:“林瑾瑜虽说是个庶女,但是毕竟也是林府的人,林府在南临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现如今,珍儿赐给了豫成王,林瑾玲赐给了邬海伦,林瑾珊赐给了宗政颜,林瑾瑜便成了林府唯一的闺阁女子了,让她出嫁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表姐,你觉得这样可行不?”谢玉芳凝眸望着风雅茹,满脸的阴狠。

风雅茹唇瓣微扬,道:“按照你方才说的那样去做,这婚事算是成了五分了。”

谢玉芳闻言,说道:“表姐,你回头将我说的那些好好教教玉儿,让她在南宫焰的耳畔不经意的提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南宫焰明白,将林瑾瑜嫁给南宫烨那是天大的好事,如此这般,此事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嗯,我回头就把玉儿找来仔细地跟她说一说,”风雅茹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这林瑾瑜的身份…是不是太低了?”

谢玉芳说道:“表姐,身份是可以赐的嘛,您想想啊,让林瑾瑜嫁去东琳,皇上应该也是极力赞成的啊,到时候封她一个和亲公主什么的,不就解决了么?”

风雅茹敛了眸,想着纳兰昊月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嫁去东琳,又遑论一个林瑾瑜呢?

“嗯,这方法果真很好,林瑾瑜那丫头真嫁过去之后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而那南宫烨又身有残疾,如此,林瑾瑜终其一生,都没有幸福可言了!此计当真可谓一石三鸟!”

只要一想起那日淅儿受伤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林瑾瑜千刀万剐。

她的淅儿从小就鲜少生病,那日的他竟是命悬一线,若非兰先生来得及时,淅儿怕是都要命丧黄泉了。

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让林瑾瑜好过?

谢玉芳听着风雅茹的话,眼眸眯了起来,冷哼道:“小贱蹄子,跟本夫人斗,让你死无全尸!”

兰汐芝,你这辈子倒是还算幸福,可是你的女儿…哼!

她永远不配得到幸福!

*

------题外话------

关于这个一石三鸟之计,开水在后面会跟大家解惑的,告诉大家这个计谋到底是什么,这个狠毒的谢玉芳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林瑾瑜嫁给了南宫烨!

057 帅哥的香吻

东琳国,京城逸都郊外的深山之中,幽深的洞穴之外白气环绕,冷气冲天。

一名白色的蒙面女子缓行而来,在洞穴门口颔首禀告道:“圣女,您下达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了。”

洞内若幽灵般的女声仿若古老的洞箫,慢声而起:“那个林瑾玲,当真是活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小她就娇蛮不讲道理,如今惹了萧太后,当真是自讨苦吃。萧太后那个老东西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听说那个邬海伦长得跟野兽一样,还将女人往死里玩儿,让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嫁给那个畜生,这样的惩罚也只有萧太后才能想出来。不过,她们这样的人我喜欢啊…没有她们,那林瑾瑜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么?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我才可以不用出面便能让那林瑾瑜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因为有的是人想要收拾她!哈哈哈…”

白衣蒙面女子闻言附和道:“圣女说的是。”

须臾,洞内的女子又问道:“那药,你给了林瑾玲没有啊?”

白衣蒙面女子回道:“给了,也传授了她许多内力,将我们圣女殿的内功心法交给了她,让她勤加练习,属下会着人每月过去查检的。”

“嗯!做得好!那药乃是通过男女交合方能将毒传入男人的身上,那个邬海伦碰她越多次,他死得就越快!很快,我们就又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洞内的女子独自笑了一会儿后,她停住了笑,对外面的女子说道:“去将璇玑唤来,本圣女有话对她说。”

“是。”白衣蒙面女子转身而去。

隔了一会儿,随着悠扬的曲声传来,一顶白色肩舆缓缓而来,四名白衣蒙面女子驮着肩舆,肩舆的四周皆是用白色的纱妆点而成,行动间如白云飘浮,肩舆之上坐着一名妙龄女子,那女子身穿白色纱衣,身形秀雅,她的墨发一部分梳了一个半月发髻束在头顶,上戴一根白色玉簪,余下的墨发如瀑坠下,她脸上戴着一个蒙面白纱,她弯月似眉,清眸流转,浓而卷翘的睫毛似碟翅一般,她的眉心之中点着一颗红色的朱砂,像极了红色的血泪。

到得洞穴跟前儿,白衣女子们将肩舆放了下来,坐在肩舆之上的女子悠然起身,袅袅婷婷地落地曲身道:“璇儿给圣女请安。”

洞内的女子在听见璇玑的声音之后,她慢慢开口道:“璇儿啊,你的圣女心经练到第几重了?”

璇玑睫毛微垂,清丽如黄莺般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璇儿已经练到第八重了。”

“第八重了啊…太好了,只差一重你就可以练成圣女心经了。”洞内的女子顿了顿,随后又问道:“璇儿啊,你知道我们圣女殿这圣女心经的最后一重要怎样才能练成么?”

璇玑闻言,隐于白色纱巾之下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回答的声音小了一些:“是…是要与男子…”

“是的,这最后一重一定要与男子鸾凤和鸣方才能够练就。”洞内女子说到此处似是提及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她的声音旋即冷凝起来:“本圣女就是因为没有练成这第九重,才会被他伤得这么重,让本圣女在这黝黑深冷的洞穴之中一待就是十几年。”

璇玑闻言,敛眉静听。

“璇儿啊,本圣女辜负了上届圣女的期望终是没能练就圣女心经,而你,一定要练成才是啊,因为你是我圣女殿未来的圣女,我们圣女殿要发扬光大就靠你了,你…知道么?”

璇玑点头道:“璇儿知道。”

洞内女子应声道:“知道就好,你在这深山之中也待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出山了,你虽然没有练成第九重,但是你的武功在这个武林之中也是鲜少有人能敌的。今日,本圣女就先给你派出第一个任务。”

“谨遵圣女吩咐。”

“你现在去西玥皇宫太子殿里偷一样东西。”话音一落洞穴便开了一个口,从内飞出一个白色的东西,璇玑伸手将那白色的东西拿在了手中,垂眸一看,发现竟是一块白色的布,她将白布缓缓打开,发现布上画了一个东西,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她也说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洞内女子似乎知道璇玑不明白那是什么一般,她接着说道:“这是一条链子。”

“链子?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链子?”

洞内女子回道:“本圣女也觉得奇怪,不过,你不要管它为什么奇怪,你将那链子带回来便是。”

璇玑闻言,福身道:“璇儿遵命。”

领命之后璇玑起身而回,坐上肩舆之后又听洞内女子说道:“璇儿啊,此去定要当心才是,另外,你知道我圣女殿的规矩,倘若有男子揭开了你的面纱,那么,你就必须嫁他为妻,知道么?”

“璇儿知道了。”

洞内女子说道:“你且去吧…”

待璇玑与众女子缓缓离开之后,洞内女子幽深的声音再度而起:“你欠我的…此生终究是要还的…”

*

又过了几日,林瑾瑜便找好了一家店面,她的干劲十足,她选择的店面是紫尧城的一条繁华大街,与她店面毗邻的是银庄,布庄和胭脂水粉店,对面有酒楼茶馆环伺。

总之,林瑾瑜觉得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找好店面之后便让听风去找工匠,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听风便让颜秋也来帮忙。

颜秋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与听风听雨不同,他并非孤儿,可是,他虽然不是孤儿,但是他的生活却比孤儿还要悲惨,他的父亲是个赌徒,输了家产不说,还将自己的妻子与女儿都卖了,现在他们家就只剩他的父亲和他自己了,听风想着他悲惨的家事便让他来店里帮忙,多少也可以赚些银两。

林瑾瑜一见到颜秋便非常的喜欢,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又斯斯文文,最难得的是他干起活来还有板有眼,像样的很。

这一日,林瑾瑜的店面开了工,她正指挥着工匠如何装修时,便听见外面有行人吵闹道:“你们看,那个是南疆藩王邬海伦的仪仗队啊。”

“是啊,那个邬海伦可是守卫南疆的王爷,手中掌控着不少的兵权啊。”

“听说他这次进京取了一个美丽的王妃回南疆啊。”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右相府的三小姐。”

几人嚷嚷完后,便听一中年妇女感叹道:“哎,真是个苦命的丫头啊,谁人不知那个邬海伦是个狂暴之徒?”

“说的也是啊,她这一去,此时看来风光,但是前途却是未卜的啊。”

此时又有人附和道:“嗯,我听说那个邬海伦前面所有的王妃都被他玩儿死了啊。”

“哎…”

林瑾瑜在听了这些对话时,眉头微蹙,她立在店面前,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虽然这件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林瑾玲自己造的孽,但是作为女人,她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坦。

思索间,邬海伦华丽的仪仗队已经缓缓行来。

林瑾瑜不太想看见这样的场面,遂准备提裙进入店内。

然而,她刚一跨步却听林瑾玲的声音从华丽的车辇中传了出来。

“瑜妹妹,姐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竟是连句送别的话都没有么?”

本来围观的人就很多,听邬王妃这般说话后,围观的人群皆朝着邬王妃的视线望了过来,一旦有人看见林瑾瑜时,人群又炸开了锅。

“天啊,这就是相府那个有名的四小姐么?”

“听说她被人轻薄了啊。”

“是啊,她怎么还有脸出来?”

林瑾瑜顺了一口气,既然林瑾玲当着众人的面都唤了她了,她素来也是个有涵养的人,自然不会这般不讲礼貌。

她转回身,看向那华丽的车辇,林瑾玲已经在婢女翠儿的扶持下走下了马车。围观的人群瞬时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林瑾玲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朝林瑾瑜走过来,那感觉像极了凤临天下。

林瑾瑜立在原处,因为今日想着要装修,她自然穿了一件行动自如的衣衫,那衣衫没有华丽的装饰,看起来十分的质朴。而林瑾玲则穿了一件百花穿蝶千色锦袍,宝珠璎珞缠满脖颈,她头梳繁芜凤髻,上戴牡丹金簪,额前戴着一条金色的链子,眉心处吊着一颗绯红的宝石,一举手一投足,似繁花盛开。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处,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瑜妹妹,姐姐马上就要南下了,你竟是连半句话都不赠给姐姐么?”林瑾玲看着林瑾瑜,一双眼眸之中盈着泪水。

林瑾瑜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会唱戏了,倘若生在现代,奥斯卡影后非她莫属。

她微微朝林瑾玲颔首,说道:“姐姐南下,可要注意身体,万事小心。”

林瑾玲闻言,扬起了墨黑的黛眉,她唇角一扬,露出魅惑一笑:“这个姐姐自然会注意的,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的。”

林瑾瑜看着她的神情,只觉这样的林瑾玲看着太过陌生,林瑾玲虽刁蛮不讲道理,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是清纯的,而今的林瑾玲,完全可以用妖媚来形容,她是一夜之间就变成妖女了么?

她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甚好,姐姐一路平安。”林瑾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与这个林瑾玲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讲。

林瑾玲朝林瑾瑜缓缓一笑,随后对着翠儿说:“翠儿,我们走吧。”

转身之际,那个猴急的邬海伦已经蹿到了林瑾玲的跟前,他见到林瑾玲时脸上堆着笑:“王妃,本王扶你。”

“好…”林瑾玲的声音轻柔而温软,让那坚硬的铁石都能化作绕指柔。

林瑾瑜看着相携而去的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幅画面很诡异,看样子这个邬海伦倒是对林瑾玲不错,可是林瑾玲那模样看着真是让她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