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墨凝怀有身孕,是以,她没有参加,而南宫诗雪,曲念湘和虞侧妃等人却是已经去换衣服了。

女子同男子一样,也是分成红蓝两队。

众人上马之后便开始了比赛,水墨凝一直将视线放在南宫诗雪的身上,因为南宫诗雪的马术非常的厉害。

“诗雪她的马技真是挺好的。”水墨凝一边观看一边品评。

东方流景侧身在她耳前小声说道:“这丫头自小就喜欢骑马的,当时她说想要跟林瑾珍比试,我早就猜到结局了。”

“那一次林瑾珍真是有些胜之不武,诗雪的脚踝受了伤,她却非要跟人家比骑术,结果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是啊。”

纳兰睿淅坐他们二人身旁,虽然听不见他二人在低语什么,但是他们那如胶似漆的模样到底看着还是有些心酸的。

这一生,他怕是再也不能遇见这样一个女子了吧?

算了吧,反正他这一生也不打算争什么皇帝了,好好守着南宫诗雪过日子吧,此次去衢州经历过生死,他也看清楚了许多事,这一生,能够跟南宫诗雪结成夫妻也算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再说了,在以往的日子里,他对不起她太多,他打算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弥补。

现在,母后被打入冷宫不得相见,他只有在夜深人静时翻墙入冷宫才能探望母后。

那一夜,当他瞧见接着惨淡的月光看见母后时,却是流下了眼泪,从小到大,母后在他的心中都是无坚不摧的,都是高傲的。

可是那天,他翻墙而入时瞧见的是母后憔悴的神情,以及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

母后看见他时格外的惊喜,上前将他搂进了怀中,其实这个动作,他盼了多少年?可是在以往的岁月里,母后根本就不喜欢抱着他,因为母后说,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能时常依偎在母亲怀抱中的。

而今的他,只剩下南宫诗雪了。

如是想着,纳兰睿淅便将视线放在了场内那个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女子。

她跟自己一样,抽到了红组,她穿着红色的骑马装,就如初见她那日一般,那一次,她跟着自己跑去了北漠的雪山,就为了给她那只雪獒寻药。

南宫诗雪手中挥舞着球杆,银铃般的笑声从场中传来,看到这样的她时,纳兰睿淅忽而就笑了。

其实,凭心而论,南宫诗雪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子。

纳兰睿淅一直凝眉望着南宫诗雪,然而,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一件完全不敢想象的事。

南宫诗雪本来是侧身去挥打圆球,可是当她倾身而下时,她的马儿忽然之间发起狂来,那马儿的动作十分狂乱,连南宫诗雪都无法控制,纳兰睿淅惊了一下,迅疾起身飞掠而去。

“诗雪!”纳兰睿淅飞奔而去,发出惊天一吼。

东方流景与水墨凝真在你侬我侬,当他们听见纳兰睿淅这一吼声时,转头之际却发现纳兰睿淅早已奔入场中。

“发生什么事了?”水墨凝瞪眸问道。

那马儿早已癫狂,几个颠簸之下便将南宫诗雪甩下了马背,南宫诗雪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在她还来不及移动之际,那马蹄却是狠狠地踩在了她较弱的身体之上。

那马儿狠狠地踩了南宫诗雪几脚之后却是又撒腿跑开而去。

因为南宫诗雪的马儿发狂,其余的人皆逃命般地纷纷撤离。

水墨凝被这一突发事故吓傻了眼,不过,她呆愣也是几秒钟的事,须臾她便反应过来了,一旦反应过来便转头对东方流景说道:“流景,你赶紧去将那匹马儿控制住,不要让它跑走了,那马有问题。”

如果那马儿跑走了的话,那么南宫诗雪今日这坠马一事便查不出缘由了。

马儿不会无端端地发狂,这件事一定是人为的。

东方流景闻言便起身快步而去,纳兰睿浈坐在棚子之中一脸地闲散,他在听见水墨凝的一番话语后,眼眸微眯,从中迸射出阴鸷的光束。

这个豫襄王妃,果真不一般啦。

水墨凝全部心思皆系在了南宫诗雪的身上,此时场内又混乱异常,她怀了孩子不便即刻前往,只有能场内的马匹全部散开之后她才能近前看个究竟。

纳兰睿淅奔至南宫诗雪跟前儿时,已经晚了一步,南宫诗雪已经被马儿踩踏了好几脚了,南宫诗雪侧躺在地上,唇角溢出了浓浓的血渍,他惊得瞪大眼眸,吓得脸色惨白,到得跟前儿时,他蹲在地上一把将南宫诗雪搂在了怀中,问道:“诗雪,你有没有怎样?”

南宫诗雪的身子瘦弱而单薄,她被马儿甩下之后便晕厥了过去,后来又被马蹄踩了几脚,登时只觉胸口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在那一刻,她的所有神智已经飘忽而去了。

混沌迷糊之中,她只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臂搂住了她,那一声真切地呼唤让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眸,她被眼前强烈的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是她的夫君么?

她费尽全身力气睁大眼眸看着眼前这个轮廓深刻的英俊男子。

纳兰睿淅,她真的好喜欢他的容颜,真的…好喜欢…

“诗雪,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样了?哪里痛?”纳兰睿淅看着南宫诗雪涣散的眼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问完了话,旋即转头厉声喝道:“御医在哪里?还不给本王滚进来?”

他刚刚决定要用自己的余生去爱这个女子,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人群之外,王御医在听见纳兰睿淅的吼叫声时,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场内的马匹已经全部散开,水墨凝也跟着走向了人群之中,她在心里祈祷着南宫诗雪千万不要有事啊。

154 血债血偿,林瑾瑾珍的下场

因着是皇家的马球比赛,是以,王御医一直侯在场外以防止一些突发的状况。

他在听见纳兰睿淅的吼声时,迅速进入了人群之中。

纳兰昊月也在这时反应了过来,当他瞧见坠马之人竟是南宫诗雪时,吓了一跳,立即起身行了过去,曲轻柔也跟在了他的身旁。

王御医进入人群之后,纳兰睿淅便将他扯到了跟前儿为南宫诗雪把脉。

南宫诗雪神智迷离,眼前有些发黑,不过,即便眼前再黑,却也能看得清楚,此刻抱住她的人是谁。

他好像抱得很紧啊,他脸上的神情是在紧张么?自从她认识他之后,他就没有这般紧张过她。

是因为…她要死了么?

王御医将手放在了南宫诗雪的脉搏之上,当他一探之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整个身子骤凉,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问道:“王妃,您可是觉得呼吸不畅?”

南宫诗雪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听见王御医的问话,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只能眨了眨眼眸来回答他。

“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纳兰睿淅在旁急得不得了。

王御医转头问道纳兰睿淅:“王爷,微臣可否冒犯一下王妃?”

“你赶快治病啊,到了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冒犯不冒犯?”

王御医点了点头,伸手在南宫诗雪的肋骨处摸了一下,一旦摸清楚状况之后,他苍白了脸色,颤抖着回道:“王爷…王妃的肋骨断了,插到了肺里…”

纳兰睿淅一手抱着南宫诗雪,闻言,他伸出左手一把揪住了王御医的衣襟,逼问道:“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她的肋骨怎么可以断?怎么可以插到肺里去?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她的肺就破了,是不是?

王御医的衣襟被纳兰睿淅揪得很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神情十分痛苦,他蹙眉道:“王爷,微臣不敢乱说话啊…王妃她…她…”

“她到底怎么样了?”这个时候,纳兰昊月也入了人群,他立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御医,开口问道。

王御医抬眸看了一下纳兰昊月,回道:“皇上…王妃她…没得救了啊…”

肋骨断了那么几根,还插到了肺里,这还怎么活?

纳兰昊月闻言眼眸瞪大如铜铃,一脚就踢到了王御医的肚子上,纳兰睿淅本是揪住王御医的,这么一踢,他的手也跟着松了开来。

“没用的东西!”纳兰昊月转头又朝身后的人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去给朕把御医院的所有御医找来!”

南宫诗雪现在还不能死,倘若她死了,东琳定然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的头上,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啊。

身后的众人在听见纳兰昊月这雷霆吼声时,吓得转身奔跑而去。

水墨凝在这个时候终于走进了人群之中,她去到纳兰睿淅的身旁蹲了下去,对他说道:“大皇兄,让我看看大皇嫂吧。”

纳兰睿淅神情麻木,当他听见水墨凝的声音时转头看向了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王御医被纳兰昊月踢伤在地,他听见水墨凝的话时,忙地对纳兰昊月说道:“皇上,豫襄王妃的医术很是精湛,可以让她瞧瞧的。”

纳兰昊月转头看向水墨凝,忽而想起了前段时间她的神医美名传遍了紫尧,遂对她命令道:“老二媳妇,你快给她看看。”

水墨凝点了点头,伸手给南宫诗雪把了把脉,完了又在她的身上四处检查了一番,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诗雪她终是要逝去了么?

纳兰睿淅见水墨凝沉着脸不说话,神情更加痛苦,现在的他只觉抓心挠肺,恨不得时光全部倒回。

“二弟妹,她怎样了?”

水墨凝收回手,定定地看向纳兰睿淅,缓缓说道:“大皇兄,你跟她说会儿话吧,她时间不多了…”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骗我,是不是?她怎么可以有事?怎么可以?”纳兰睿淅抱着南宫诗雪,眼泪滑过了脸庞。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时间让他好好爱诗雪?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地剥夺她的生命?她才十六岁啊…

水墨凝微微闭上了眼眸,一行清泪流过脸庞。

“王爷…”南宫诗雪气息微弱,她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唤了纳兰睿淅一声。

纳兰睿淅瞬时回神,他垂眸看着她,握紧她的手,说道:“诗雪,我在这里,在这里…”

南宫诗雪看着他,忽而伸出了手,想要抚上他的脸,纳兰睿淅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旋即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呢喃道:“诗雪…”

“王爷…雪儿这一辈子…能嫁给王爷…无憾了…”

纳兰睿淅摇头道:“不!诗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治好你之后,我陪你看日出,陪你看日落,让小白天天陪伴在我们的身旁,好不好?”

“我想啊…但是,我怕来不及了…”南宫诗雪轻轻眨了一下眼眸,神智又飘忽起来,时间仿佛又倒回了初见他的那一刻。

那一晚的月色那般明亮,那样皎洁,月色下,英挺的男子长身玉立,一身风华。

那是他呵…

纳兰睿淅紧紧搂住南宫诗雪,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他不断地摇头道:“怎么会来不及?来得及的啊,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走呢…”

南宫诗雪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不可闻了,她提了最后一口气对纳兰睿淅说道:“王爷…把我忘了吧…”

反正他都不爱她,那就干脆把她忘记了,算了吧。

“不——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王爷…我死后将我烧了吧,把我的骨灰洒去东海…我一直喜欢那里…”

“不——”纳兰睿淅听着南宫诗雪的遗言,不断地摇晃着头,他不想听这些,一点都不想听,他不要她死,他不要!

“王爷…”南宫诗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似乎已经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当她唤了这一声王爷之后,终是因为力气用竭而闭上了眼眸。

抚在纳兰睿淅脸颊之上的手瞬时没了力气,纳兰睿淅惊了一下,她的手便滑落了下去。

纳兰睿淅瞪直眼眸看着眼前已经阖眼的女子,呆愣须臾终是抱着她的身子狂吼起来:“啊——”

他心中痛悔,发出了强大的内力,将周围的人全部震开数尺。

水墨凝蹲在一旁,毫无预警之下也被那股强大的内力掀翻而去,她惊了一下想要用内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然而却在提气时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大掌扶住了自己的腰身。

“凝儿,小心。”

东方流景稳住马匹之后便赶了回来。

长风倒卷,所有的人的衣摆都逆风扬起,纳兰昊月的内力已是极好,却仍旧朝前迈了一小步。

他凝眸看着跪在地上抱住南宫诗雪的纳兰睿淅,眸中写满了担忧。

死一个南宫诗雪不足惜,可是他南临的天下怕是要乱了啊…

纳兰睿淅抱着南宫诗雪兀自痛吼,引得场内飞沙走石,狂风肆虐。

半晌之后,他才慢慢停歇,一旦停下来,他便抱着南宫诗雪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去。

水墨凝依偎在东方流景的怀中,沉沉地闭上了眼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她哽咽出声:“诗雪…”

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一声清脆的堂嫂,多么的动听呵。

而今,这朵花儿就这样凋零了么?

“凝儿,注意身体啊。”

水墨凝敛眸在东方流景怀中哭泣了一阵子后,便抬眸看向他,问道:“流景,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刚才诗雪骑的那匹马呕吐?”

“呕吐?”东方流景眼眸微阖,问道:“你这是在怀疑那马儿有问题么?我方才检查了一下,体外没有什么问题的,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发狂的,凝儿,你竟是与我想到一起了么?”

“是的,我就是觉得那马儿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发狂的。”

“你让我把马儿弄呕吐之后是要取那些污秽物么?”

水墨凝点点头,说道:“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知道那马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若从它的呕吐物中还找不到蛛丝马迹的话,又怎么解剖它了。”

东方流景眉头蹙着,有些不舍:“凝儿,你现在怀了身孕,做这些事,怕是不好吧?诗雪的事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来查的。”

“流景,这个方法是最容易最直接的,不能因为我怀了身孕而上诗雪死得这般不明不白的。”

东方流景无奈,只能点头应下了,随后便转身对纳兰昊月说道:“父皇,大皇嫂骑的那匹马儿,儿臣认为是有问题的,不然这些皇宫之中训练过的马儿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现在儿臣想要去查找一些证据,还请父皇派一个人跟着儿臣前去。”

纳兰昊月眉头一直敛着,闻言,他说道:“此事定要彻查清楚,崔德英,你跟着豫襄王一起去吧。”

“诺。”崔德英应下后便转身跟着东方流景离去了。

东方流景与崔德英去到了拴住马儿的地方,北堂默看守在那里,见到东方流景前来,北堂默颔首恭敬道:“主子。”

“默,你过来这边护住崔公公。”东方流景说完之后便一跃飞上了马背。

崔德英不明就里,有些搞不清楚豫襄王到底要做什么,居然还要让北堂默来护着他,他有这么脆弱么?还要人护着?

然儿,崔德英哪里知道,东方流景接下来要做的事,当真让他差点儿就翘辫子了。

只见东方流景上得马背之后,一手扶住马鞍,一手握住缰绳,他抖动了一下缰绳之后,便见那马儿在原地迅速转动起来。

马儿在原处转着圈,速度越来越快,崔德英看得眼睛直瞪,人生第一次发现,原来,马还可以这样骑的。

东方流景带着马儿朝一个方向猛烈转动,少时便掀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崔德英立在一旁,被那股大力的气息朝内拉扯而去,北堂默立在他的身旁用内力挡住了一些气流,崔德英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是生生捏了一把冷汗。

果真是要人护着的,不然他可不就被搅进去了么?

这个豫襄王,真是吓人啊,怎地可以掀起这般大的气流?

崔德英兀自腹诽时,东方流景却是陡然停了下来,龙卷风骤然停歇,东方流景翻身下马落在了北堂默的身旁,只见那马儿又在原地转了数圈之后竟是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然后从胃里呕吐出了许多腌臜之物。

风势卷过,当崔德英闻到那股馊味时,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直接呕吐出声。

东方流景没有理会崔德英,只对北堂默说道:“默,你去取一点马儿的呕吐物给我。”

“是。”

北堂默随后俯身取了一些呕吐物给东方流景,东方流景带着那个东西随着崔德英返回到了人群之中。

回到之后,水墨凝便对纳兰昊月说道:“父皇,王爷在崔公公的见证下已经取了一些马儿的呕吐物出来,儿臣斗胆请旨与王御医一起检查一下呕吐物,不知可不可以?”

纳兰昊月手一摆,说道:“准了!”

水墨凝复又说道:“检验这个东西需要用到一些药材,不知父皇可不可以命人去拿一下。”

“哪些?”

王御医问道水墨凝:“王妃可是要用蓝实这味药材?”

水墨凝点了点头。

王御医说道:“这个药材刚巧微臣的药箱里备着呢。”

“如此,我们就查验吧。”

水墨凝随后便与王御医一起检查了起呕吐物来,当那呕吐物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宫中的后妃与曲念湘等人都恶心地不停冒酸水。

纳兰睿浈立在人群之中,眼眸微眯凝着水墨凝的动作,只觉这个女人怎么就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那个丫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他的?

水墨凝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银针,又从王御医手中取来蓝实,其实,她是希望能够从呕吐物中化验出东西来的,现在她怀有身孕,能不干解剖这事自然就不要干,不然胎教多不好呀,她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宝宝的感受不是?

王御医在旁搭着手,当他将蓝实与那呕吐物融合在一起时,便见那蓝实在沾染到呕吐物时,颜色瞬间发生了改变,蓝实本来是蓝色的,如若遇到有毒物质,它就会变成黑色,而今瞧那蓝实的颜色,这马儿的确是中了毒的。

水墨凝在瞧见那颜色发生改变时,咬紧了牙关,果真有人害了诗雪。

王御医指着那呕吐物对纳兰昊月说道:“皇上,豫成王妃骑的马儿是中了毒的。”

“哼!”纳兰昊月气愤地拂了拂袖子,怒道:“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竟然敢坑害豫成王妃?来人!”

纳兰昊月一声令下之后,他的周围瞬时聚集了许多侍卫,纳兰昊月再度说道:“立即着实去彻查此事,从马儿的筛选到吃的东西,经过何人之手,事无巨细,全部都要查清楚!”

“诺。”侍卫得令之后便转身去查探此事了。

纳兰昊月伸手抚了抚额头,转身对旁边的左右丞相说道:“你们跟随朕去乾清宫议事吧。”

“诺。”

“泽儿,浈儿,你们也过来。”

“是。”

纳兰昊月眯了眯眼,只觉有些头疼,遂摆手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东方流景握了握水墨凝的手,随后便跟随纳兰昊月而去,他清楚地知道纳兰昊月为何要召集内阁议事,南宫诗雪毕竟是东琳的公主,虽然那南宫浸已死,但是南宫煊好似对南宫诗雪素来不错,如此,南宫诗雪冤死在南临皇宫一事,南宫煊定然会找南临算账,这么多年以来,由于南临兵弱一直臣服于东琳,东琳狼子野心,怕是早就想要将南临一举歼灭了。

而今,南宫诗雪一死,就是一条导火线,这一场仗怕是要打起来了。

这一仗对南临来讲,不成功便成仁!

为了南临的尊严,他们必须拼了。

只是,如若东琳派南宫澈来攻打南临,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水墨凝已经猜到东方流景心中所想,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是他做的决定,她愿意与他风雨同舟。

东方流景紧紧扣住她的手,内心安定无比,须臾,便撤开了手转身离去。

纳兰睿淅由于心中剧痛,根本不想再理其他的事,他带着南宫诗雪离开皇宫之后便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车夫问他去哪里,他眼眸眨了眨,说了一句:“去东海。”

他要带诗雪去东海,她跟他说她想要去那个地方,他要带着她去那里看日出与日落,他不能食言。

车夫闻言,有些发愣,东海?那个地方离这里当真可谓千里迢迢啊,王爷这是疯了么?他竟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纳兰睿淅见车夫一脸茫然,遂沉了声音低吼道:“叫你去东海就去东海,你还磨蹭个什么?”

“遵命。”车夫被纳兰睿淅一吼,十分狗腿地点了点头,跟着便驾着马车朝东海驶去。

纳兰睿淅紧紧地搂着南宫诗雪,俯身靠在她已渐冰凉的脸颊之上,泪水再度溢出眼眶。

“诗雪…”

待纳兰睿淅的马车离开之后却见后面跟着一匹骏马,骏马之上乃是一名青年男子,他是北堂默,他得了东方流景的命令,一路之上保护纳兰睿淅。

由于南宫诗雪的事非同小可,皇宫之中彻查的速度非常之快,很快就有了结果,原来,南宫诗雪是被豫成王侧妃林瑾珍所害。

当水墨凝听见这个消息时,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血气上涌,头部有些发晕。

“小姐,您当心啊。”小竹见状旋即扶住了水墨凝以免她摔倒。

水墨凝转头问道来报的北堂黔:“那个死女人现在在哪里?”

北堂黔颔首道:“被关押在豫成王府之中,皇上知晓这事之后气得不得了,直骂她无知妇人。”

“皇上说了怎么处置她么?”

北堂黔回道:“皇上已经下了处斩令了,等豫成王回来之后再行刑。”

水墨凝冷笑道:“处斩?呵呵,这样的刑罚对她来说简直太便宜她了,这个女人,心肠怎地这般歹毒?诗雪她待她不薄啊,她居然将诗雪害死!走,去豫成王府,我要去见她。”

北堂黔听后,面色犯难:“夫人,主子说不要让您靠近林瑾珍。”

主子现在还在朝堂之上,近来为了南宫诗雪一事,主子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宫中得了消息之后,主子便让他告知夫人,说离林瑾珍远一点,自己可不能不听主子的话啊。

水墨凝盯着他,说道:“有你在我旁边,怕什么?再说了,她现在是个罪人,她能奈我何?”

北堂黔眼眸眨了眨,还是有些不赞同:“夫人,您身子已经重了,就别再为难属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