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夫人将他给坑害得不浅啊,主子足足罚了自己好长时间,如若不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那一次,他怕是没有命了啊。

“黔,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南蓉还等着你回去抱她呢,还等着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呢。”水墨凝见北堂黔不肯,遂又打趣气他来,北堂黔这小子就是比北堂默那小子好说话一些。

北堂黔听水墨凝如是说,羞得一张俊脸通红,唇角直颤,恼道:“夫人,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都成亲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你放心,有我呢,流景不会拿你怎样的。”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黔,你不知道,我与林瑾珍之间新仇旧恨实在太多了,这一趟,我必须去的。”

如若等流景回来,他怕是更不会让自己去见林瑾珍了,出了南宫诗雪一事,东方流景简直把林瑾珍当成了万毒之源。

北堂黔想了半天,挣扎了半天,还是与水墨凝一同前往了豫成王府。

林瑾珍被锁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外面有层层包围,插翅难飞,其实,当她在设计杀害南宫诗雪时,她就没想过要逃,她的娘亲死了,表姨妈被打入冷宫,父亲又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豫成王府自生自灭,如此,她还有什么念想呢?

她的人生自从南宫诗雪出现的那一刻便全部被打乱了,一切都乱了啊…

而今,反正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希望了,有南宫诗雪陪她,岂不是很好?

林瑾珍房间之中,房里没有点灯,她披头散发,显然没有梳洗。

她愣愣地盯着雕花的窗棂,看着窗外黑夜与白天交替进行,她现在是还不想死,因为她还想见一见纳兰睿淅,她想看一看他的表情,南宫诗雪死了,他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上一次,林瑾瑜死的时候,无意中被自己撞见了,纳兰睿淅他喝了好多酒,满脸的悲伤,而这一次呢,死的人是南宫诗雪,他又会怎样?

“哈哈哈…都死了,死得好啊…”林瑾珍心里想着,却也觉得值得。

她只恨自己没有亲手结果了林瑾瑜,这是她此生唯一的遗憾。

“吱呀——”

当林瑾珍兀自在房中傻笑时,却见房门被人打开了。

当屋外的阳光刺进来时,林瑾珍不自觉地抬手挡住了阳光,她已许多天不见阳光了,脸色发白。

“豫襄王妃,小的就守在门外,您若有什么事,唤一下小的就是。”房门处,看守的护卫恭敬地对着水墨凝说着话。

水墨凝朝他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妃知道了。”

那护卫随后躬身退了出去,掩盖上了房门。

水墨凝与北堂黔迈步进入房间之中,林瑾珍豁然转身看向了她:“豫襄王妃,怎么是你?”

林瑾珍万万想不到,豫襄王妃怎么会来看自己,自己好像跟她一点也不熟悉。

水墨凝没有理会林瑾珍,只是转头对北堂黔说道:“黔,你去将蜡烛点上,多点几根,这屋子里太暗了。”

“是。”北堂黔闻言拿出火折子准备去点蜡烛。

林瑾珍已经许久不见光,她听见之后却是连忙摆头道:“不要点,太刺眼了,不要点。”

北堂黔自然不会理会她说的话,直接点燃了屋中所有的蜡烛,漆黑的房间骤然亮堂起来。

水墨凝缓缓行至林瑾珍的面前,在有效距离内停了下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桌旁的林瑾珍,说道:“林瑾珍,别来无恙啊。”

再次回到南临之后,水墨凝在面对陌生人时,都是变换了嗓音的,可是此刻,她用的却是自己真实的嗓音。

林瑾珍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惊了一下,抬眸将视线对准了水墨凝,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这个声音呢?那个贱人不是死了么?”

她一定是幻听了,她怎会听见林瑾瑜的声音呢?

林瑾瑜她不是死了么?

面对林瑾珍的恐慌,水墨凝笑着嘲讽道:“死了?你亲眼看见了么?”

林瑾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借着房中的光亮,她清楚地看见了面前女子的容颜,她眼眸盈亮如濯濯清泉,似枫丹白露,一双弯眉细长似雁,琼鼻挺立,娇美似花,这个女子长得这般美丽,怎么可能是那个丑八怪林瑾瑜呢?

“你…你怎么可能是她?林瑾瑜长得那么丑?”开什么玩笑,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林瑾瑜长成这样,她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呢?

水墨凝轻声笑道:“哦?很丑,是么?莫非大姐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么?”

“大姐?”林瑾珍惊得陡然站立起身,却因长时间没有走动而腿部发软,却是又摔倒在了地上,由于动作太急促,她坐下去后那椅子却是翻了,她又摔倒在了地上,椅子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腿上,她伸出手,指着水墨凝质问道:“你怎么叫我大姐?”

水墨凝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摔倒在地的林瑾珍,嗤笑道:“大姐,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就是林瑾瑜呢?你好好看一看啊,这才是我的真实容貌,怎样,长得比你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吧?”

立在水墨凝身旁的北堂黔在听见自家夫人这一番话时,眼角狂跳,果真是得罪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也不要得罪他家夫人啊。

林瑾珍盯着水墨凝的容颜,忽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摇头道:“我不要看,不要看,你不是林瑾瑜,林瑾瑜已经死了,林瑾瑜是个丑八怪,丑八怪!”

“啧啧…”水墨凝摇了摇头:“就这么不敢相信我比你美太多么?”

“你不要说了,你不是她,不是她…”林瑾珍猛烈摇晃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水墨凝就是林瑾瑜。

“不说?大姐啊,我今儿个可是专程来跟你聊天的,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林瑾珍捂住耳朵摇头道:“我不听,不听。”

她可以接受自己败给南宫诗雪,但是,却万万不能接受林瑾瑜竟是一个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她接受不了啊。

“不听也得听,你现在没有权力不是?”水墨凝幽幽地说着话,眼眸阖了阖,继续道:“大姐,你知道纳兰睿淅为何会喜欢我么?”

林瑾珍听了这句,瞬时拿下双手,发狂道:“你胡说八道,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人是我,是我!”

“呵呵…大姐,你还真是没长眼睛啊…纳兰睿淅为了我连江山都不要了,你居然还说他喜欢你么?”水墨凝的话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听得林瑾珍一口血就这般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

北堂黔在听见水墨凝居然对着林瑾珍说纳兰睿淅为了她放弃江山时,唇角抽搐,那件事,其实他是知道的,南宫浸将她赐给主子后,她居然跟着纳兰睿淅跑了,关于这件事,其实他气了好久,怎么现在,她竟是拿这些来说话了呢?她这是不是专门气林瑾珍的啊,瞧林瑾珍都已经气得吐血了。

只是,虽然这样说话可以气到林瑾珍,但是,是不是还是不怎么好呀?毕竟他是主子的妻子啊。

北堂黔的额头之上冒着汗,当然,他自然不知道水墨凝接下来要说的话,简直让他也有吐血的冲动了。

林瑾珍朝旁闷了一口血后,便指着水墨凝破口大骂道:“林瑾瑜…你无耻…”

“无耻么?”水墨凝笑得花枝乱颤:“这就叫无耻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不是嫁给南宫烨那个残废了么?怎地转头又变成纳兰睿泽的妻子了?”

“你…”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林瑾珍却是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想当初,她与母亲设计陷害林瑾瑜时,不知多高兴,直道她嫁给一个残废终身无法幸福,而今转过头来,她居然嫁给了一个这么丰神俊朗的男子。

这个世间的事,怎么可以这样?

“林瑾珍,你知道么?那是因为我长得倾国倾城,你知不知道?即便我嫁了人,还是有那么多男人喜欢我,来抢我。你知道前段时间你们家王爷去哪里了么?他去衢州救我了呀,还因为救我伤了眼睛,你看,他在不知道我是林瑾瑜的情况下,还是喜欢上了我,呵呵…林瑾珍,你又怎么比得上我呢?你没有哪一点可以比得上我。”水墨凝的脸上带着妖娆而魅惑的笑,那样的笑容刺痛了林瑾珍的眼眸。

她从来都是骄傲自负的,从小,她就瞧不起府中的庶女,而今这个林瑾瑜竟是这般来气她,她又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水墨凝笑得猖狂,林瑾珍只觉胸口钝痛,唇角不断有血渍冒了出来。

北堂黔额头之上黑线四起,话说,他家夫人的脸皮是不是有些忒厚了?哪有这样说话的?敢情她还喜欢这么多男人喜欢她不成?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若她们家夫人称第二的话,这个世上没有敢称第一了。

“林瑾瑜…你这个无耻贱妇…勾引别人夫君…”林瑾珍声嘶力竭地控诉着水墨凝。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她在勾引了别人的夫君之后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还要不要脸了?

“我就是勾引别人夫君,怎么了?那是我厉害啊,你能勾引吗?你现在也去勾引我的夫君啊?只怕你长成这样,我的夫君怕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啊…”

水墨凝的话气得林瑾珍直打哆嗦,整个人似紧绷的弦一般,有那么一瞬,林瑾珍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面对这样的林瑾瑜,她已经完全没有言语了。

然儿,水墨凝却仍就不肯放过她,末了,她终是扬眉说道:“林瑾珍,你知道你出嫁那日为何会出丑么?”

林瑾珍盯着水墨凝,唇角直颤,抖索着问道:“莫非…莫非是你?”

水墨凝扬了扬首,笑着答道:“当然是我了…不然你以为是谁?怎样?当众跳脱衣舞的感觉,还不错吧?”

“唔…”林瑾珍瞪大眼眸看着水墨凝,唇角再度溢出血渍,她的身子僵直无比,隔了一会儿,却见她的身子沉沉地砸在了地上,竟是被活生生地气死了。

水墨凝见林瑾珍终是倒在了地上,眼眸微眯,心口却是疼痛无比。

林瑾珍,这个让她穿越而来的罪魁祸首,终于…死了…,她与自己之间的恩怨情仇,终于了断了。

她死不足惜,可是,诗雪的命又如何能换回?

水墨凝自从进了这个屋子以后便一直高昂着头,没有放松一刻,没错,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气死林瑾珍,她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去动手,她怕脏了自己的手,她要用这个世上最犀利的言辞去戳她的痛处,她要让林瑾珍被活活的气死。

此时,林瑾珍已经被自己气死了,她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松弛下来。

一旦松弛,她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北堂黔见状忙地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叮嘱道:“夫人,小心身子。”

水墨凝闭上了眼眸,沉淀了一下心情之后便说道:“黔,我们回去吧。”

北堂黔垂眸盯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问道:“夫人,她是要犯,就这么死了,我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水墨凝摇头道:“她早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自从上次出了谢玉芳的事后,她便查清楚了,原来林瑾珍乃是谢玉芳与风明修生下的野种,如此,林振青自然不会管她的死活,只要林振青不管她,那么,她死不死又有什么人在乎呢。

北堂黔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扶着水墨凝出了房间门。

出去之后,水墨凝便对看守在外的护卫说:“你们进去收拾一下吧,豫成王侧妃因为气恼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自己给气死了。”

“死了?”那护卫听了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哼道:“死了的好,死了小的也懒得每日里看着添堵。”

水墨凝唇瓣抿紧,随后便起步离开了。

那些与林府的恩恩怨怨,已经了结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林振青了。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南宫诗雪一事终于成为了东琳与南临之间战争的导火线。

南宫煊坐不住了,借由南宫诗雪一事,派兵剿灭南临,他封了南宫澈为镇南大元帅,率军二十万朝南临边境压了过来。

而南临,因为纳兰睿淅去到东海之后竟是一去不复返,音讯全无,他是南临最骁勇善战的战神,曾为南临谱写了很多神话,而今却是因为一个女人消失不见,朝中众臣多少还是有些意见的,不过,他人已经不见了,说什么也是白搭,如今只能在朝中再选出一个人来与东琳抗衡。

选来选去,这个重担便落在了东方流景的身上。

纳兰昊月几经权衡之后,封二皇子纳兰睿泽为威震大元帅,率军十五万抵御东琳大军。

155 1大战来临,他出事了!

水墨凝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东方流景自从被纳兰昊月封为威震大元帅之后就一直在纠结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次开赴前线,他到底是要带着水墨凝还是不带她。

因着南宫煊派南宫澈来剿灭南临,东方流景自然不想其他人去,因为他怕其他人伤了他的父王,如此,他的罪孽就大了。

临行的前一日,洗漱之后,东方流景便搀扶着水墨凝坐在了床榻之上。

水墨凝才四个多月的身孕,可是肚子却比一般的要大许多,东方流景将手覆盖在她的肚子上,说道:“凝儿,我觉得你怀的是龙凤胎。”

“你是说我的肚子看着比同期怀孕的孕妇要大许多么?”

东方流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啊,况且,母后不也怀了你与子昀么?我听思辰说,这个好似有遗传因素的。”

水墨凝应道:“那倒是,但是,你怎知就是龙凤胎呢?为何不是双胞胎?”

东方流景笑了笑,回道:“一儿一女,岂不是美事一桩?”

水墨凝伸手戳了一下东方流景的额头,嗔道:“美得你呀!”

东方流景伸手握住了水墨凝的手,拿至唇边吻了吻,说道:“凝儿,南宫诗雪的事真是来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事情当中,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由于事情的突变,导致我们的计划有所偏差。”

水墨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事都是我的错,当我回来之后看见林瑾珍时,我就在想这个女人会不会坏事,果不其然被我料中了,只是这要的后果真是我们负担不起的,诗雪她…”

一想到南宫诗雪,水墨凝却又禁不住潸然泪下,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就这么没了。

东方流景伸手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那林瑾珍不也被你气死了么?”

“呵,这样死真是太便宜她了,我恨不得剜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剔了她的骨,剥了她的皮!”

东方流景薄唇微弯,说道:“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拿着纳兰睿淅说事,不是将她气得吐血么?”

水墨凝听了这话,怎么就觉得他有些含沙射影的呢?

“流景,你该不会又泛酸了吧?黔怎么连这些话都告诉你?果真是一起长大的么?”

东方流景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下颚处,叹道:“确实泛酸了。”

“流景,你是不是派默跟着纳兰睿淅了?”

东方流景点头道:“是的。”

水墨凝抬了睫毛,问道:“流景,你是不是对纳兰睿淅的感情特复杂?”

现在的他,可能因为十五年前的事既恨他,又因为回到南临之后发生的这许多事又想要亲近他,这样矛盾的感觉真是让他不好受。

“是的啊。”东方流景说道:“其实,那个时候,他为了你放弃江山,我就在怀疑,当年的事应该不是他刻意为之的,你前些日子也告诉我了,你变相地问了一下他十五年前的事,他却一直缄默不语,看来这也应证了这些事都是风雅茹做的,只是如若纳兰睿淅不说的话,我们所有的证据都不会太有力了。不过,反正现在风雅茹也倒了,这事倒也不是特别迫切了,我现在是有些担心他承受不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风雅茹虽然机关算尽,但是对于纳兰睿淅来讲,她却是他的母亲,而今他的妻子又被人害死了,双重打击,他可能真的会崩溃,因为担忧,所以他才命了北堂默一路跟着。

“流景,世人都说你残忍无情,对于亲人,你多少还是关心的。”

东方流景撇了撇嘴,说道:“我关心他也好过让你关心他。”

水墨凝摊了摊手,无辜道:“你可别自己给自己找事。”

东方流景侧身在她脸颊之下落下一吻,说道:“这一次去抗击东琳,我用了一些迂回的手段才让父皇下令命我为元帅,凝儿,你不会怪我吧?”

“我早就猜到是你背后用了手段。”

“你会怪我么?”

水墨凝摇头道:“我自是知道你心中想法,父王对你恩重如山,你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去打他呢?万一伤着他了,怎么办?只是这事要如何周全才是啊,你若不打吧,回来之后铁定就会被千夫所指,到时候想要扳倒林振青就难上加难,可是,让你打吧,你却是怎么都不肯的。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流景圈紧了她,说道:“自然是不打的。”

让他挥兵去打父王,那还不如杀了他。

水墨凝侧眸看着他,说道:“流景,我怎么觉得父王若是知道前去迎战的人是你的话,他也会不打呢?”

东方流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就你鬼灵精,居然连我们父子俩都看得这般透彻,父王若是知晓前去迎战的人是我,他不打是一定的,前些年,父王就曾跟我说过,南临独立是迟早的事,这一次,他应该会装作大败的样子,顺势让我赢个彻底,好让南临独立,我现在担忧的是,父王这样做会被南宫煊罚的不轻。”

“是啊,我看南宫煊那人也挺有野心的。”

“这事明日上路之后再细谈吧,现在…”东方流景说着话,却是将头压下又在她耳旁吹了口气,吐气如兰道:“现在,我们应该做该做的事了…”

水墨凝闻言,脸颊羞红惊诧道:“流景,我怀了孩子。”

东方流景搂住她丰润的腰身缓缓侧躺在床榻上,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呵气道:“凝儿,为夫已经当了三个月的和尚了,此去前线还不知要经历多长时间,你是想憋死为夫么?”

水墨凝听后抗议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东方流景笑着回道:“凝儿,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上你,因为就你这调皮的样,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跑去前线了,如此,我还不如一直带着你呢,将你一人放在紫尧城,我却也是不放心的。”

“你说的憋是这个意思啊…”水墨凝说着话,将头埋低而去。

“是啊,此次抗击,我不打算给军士们准备军妓,全军那么多将士,总不能我独自一人风流快活吧?”

水墨凝点了点头,东方流景却是已经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

白玉般的肌肤寸寸显露,因着怀孕,她的身前也丰满了不少,欣儿以前给她做的小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现在欣儿不在身边,她便去了绸缎庄,做了一些孕妇内衣,布料都是棉布,非常舒适。

东方流景瞧着她的内衣,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个不好看啊。”

水墨凝唇瓣嘟了嘟,嗔道:“现在哪里是讲好看的时候?”

“呵呵…”东方流景嘿嘿直笑,将手掌放在她的身前,说道:“不过,却是大了不少啊…”

“你真是坏!”

东方流景侧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抚摸着她那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笑得十分的满足而甜蜜。

一整个过程,东方流景为了避免压住宝宝,几乎都是侧着身子的,这样的姿势让他着实累得够呛,不过,虽然累,却也让他心满意足。

临别前的缠绵,温馨而隽永,当他们相拥而睡时,却也在心中祈祷着未来的一切。

希望所有的事,都能有个好的结果。

翌日卯时东方流景便起身去校场了,大军出发,纳兰昊月要为全军将士壮行,东方流景作为主帅自然要先去整顿军务以立军威。

水墨凝睡得沉,连东方流景何时起身的都不知道。

待她起床之后,小竹便端着盆子进了屋为她洗漱,洗漱完毕之后小竹便将昨日已经收拾齐整的东西拿了出去放到了马车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小竹便扶着水墨凝出了豫襄王府。

水墨凝上了马车之后,小竹看了看后面,发现府门外仅有一辆马车,正奇怪时却见北堂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说道:“小竹,此次前去你就不用跟着了。”

小竹闻言有些吃惊,吱唔道:“那谁来照顾小姐呢?”

北堂黔回道:“自是不用你担心,你且回府吧。”

小竹眼眸微转,心底却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她虽心底失落却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只恭敬地颔首道:“奴婢遵命。”

水墨凝此时正巧有事掀开帘子却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她眼眸微睁看着北堂黔,问道:“怎么?小竹不跟着去么?”

北堂黔转身颔首回道:“夫人,主子有令不让她跟着。”

水墨凝眼角颤了颤,知道流景是为了上次的事对小竹有了成见,不希望小竹再跟在自己身边,以免又发生上次的事情。

小竹望着水墨凝,一脸地期待,看那样子似乎很想跟她一起前去。

“小竹,你便留在豫襄王府吧。”水墨凝想着此去前线还不知是福是祸,让小竹跟在身边却也让她担忧,不如让她待在王府之中,这样倒还安全一些。

小竹听了水墨凝的话,垂了首,牙齿咬住了唇瓣,须臾方才点头道了一声:“好。”

水墨凝对北堂黔吩咐道:“你们派人好好保护小竹。”

“是。”

小竹没有达成自己的想法只能转身离去,离去之时她眼眸微转,余光瞟向了马车,心底到底不是个滋味,将她留在豫襄王府让人保护着,她就安全了么?会么?

水墨凝看着小竹讪讪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对北堂黔说了一声:“我们走吧。”

车毂滚动,车轮发出吱呀之声,北堂黔带着水墨凝朝着东方流景的大军汇合而去。

东方流景在校场之中整顿好了大军之后,纳兰昊月便来到了大军之前。

今日的纳兰昊月穿了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上带着帝王桂冠,阳光下雄姿英发。

东方流景立在他的身旁,穿着一袭银白色的铠甲,头上带着同色头盔,上方系着红缨,秋风拂来吹起了他玄色的大麾,英挺无双。

纳兰昊月举目四望一番之后便用雄厚的生硬说道:“今日,我南临遭逢巨变,东琳要灭我南临,这是不是让人愤慨之事?”

“是!”将士们闻言整齐划一地回答道,那声音穿透了蓝天刺向了天际,威震天下。

纳兰昊月继续问道:“这是不是国耻?”

“是!”

“为了我们南临的独立,为了我们家园的完好,为了我们的子孙万代,我们是不是应该浴血奋战?”

“是!”

纳兰昊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此次出征不为其他,就为保家卫国,朕在此满饮杯中酒为全军将士壮行!”

说罢,纳兰昊月端起手中酒樽,先是敬了一下天,随后又拜了一下地,跟着一仰头将那美酒倒入了喉间。

东方流景侧眸看着纳兰昊月,不管他对待自己的女人如何,他在治国方面却是无可厚非的。

纳兰昊月饮完酒之后便将那空的酒樽放在了桌子之上,随后铁臂一挥沉声道:“出发!”

东方流景跟着一挥,也道:“出发!”

此次出征,东方流景被封为威震大元帅,而骠骑大将军宗政颜和骁骑大将军曲念臻被封为左右先锋大将跟随在侧。

宗政颜是纳兰睿淅的人,上次经过衢州一事时,他已经对东方流景改观了,而曲念臻因为与纳兰睿浈有着血缘关系,却一直帮着纳兰睿浈。

曲念臻虽然一直支持着纳兰睿浈,但是此事关系到国家的存亡,是以,他也同仇敌忾,想要将东琳人打回老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校场朝紫尧城外开拔而去。

水墨凝的马车等在了城郊,因为不想太引人注目,她却是被北堂黔悄悄地引入军中的。

东方流景因为腿脚不便却也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之中的,宗政颜与曲念臻则是骑马一左一右侯在他的旁边。

当水墨凝到来时,宗政颜一眼便瞧见她了。

宗政颜在见到水墨凝时,恭敬地朝他颔首道:“属下参见豫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