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韵看她越喝越多,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但也知道劝她无用,便故意和她说话,借机转移她的注意力。

“惜容,你刚刚说过,陪你跳舞,你便告诉我你的秘密。”舒子韵的嘴角带着浅笑,温润出声。

楚惜容举起酒杯的手稍稍一顿,她的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便握紧了杯子,抬眸看向舒子韵,“你想知道吗?”

舒子韵看到了楚惜容的模样后,心脏猛然一震。

她的眸中的醉意已经退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舒子韵的心脏顿时收紧,他从未看过这样的楚惜容,她会大笑,会冷漠,会平静,会疯狂,但是,就是不会悲伤。

他很清楚,她眼中的那抹悲伤很浓,不,应该说一种比悲伤还要痛苦的情绪。

他的胸口处隐隐传来了一阵痛意,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心疼眼前这个总是将悲伤藏在心底的女人。

毫无疑问,他想知道,想知道她所有的一切,想知道她到底为何而伤,但是,他又怕牵扯出她更多悲伤的情绪,怕她忆起很多不好的事情,便只能暗自压抑着自己,看着楚惜容,缓缓说道,“如果你想说,我便想知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想知道。”

楚惜容微微一怔,眼中的悲伤稍微掩下了一些,突然对着舒子韵笑了起来,“你是在和我说什么绕口令吗?怎么这么绕口?”

舒子韵的俊脸微红,“我只是在告诉你,你可以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楚惜容嘴角的笑容突然凝住,眼眶也变得红了些,不消几秒,她又再次笑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缓缓出声,“我突然间又很想告诉你了。”

舒子韵的面色一紧,直直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楚惜容,静待着她的下文。

楚惜容的嘴角浅笑,“你知道,今天晚上在舞会上闹事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舒子韵的俊眉微挑,抿了抿唇,“你的学长。”

楚惜容笑着轻摇了摇头,细长的食指在他的眼前轻晃着,“不,不仅是学长。”

舒子韵的神色一凝,声音不由得变得严肃了些,“那是谁?”

楚惜容轻笑了一声,而后嘴角的笑意便慢慢消失,“我的死对头,也是我最讨厌的男人。”

舒子韵的心暗自放了下来,神色也舒缓下来,他还以为楚惜容要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她的前男友。

还好是死对头的关系,那他从某方面来说,也可以放心些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最讨厌他吗?”楚惜容垂下眸子,纤细的手指轻抚上面前的透明的酒杯,一点一点的旋转着杯子。

她顿了几秒,而后又再次出声,声音不自觉的便染上了一丝彻骨的冷意,“因为,他曾经带人轮了我最好的朋友。”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手指因为用力而渐渐变得发白,眼中也悄然浮现了一抹浓浓的恨意。

舒子韵面露惊讶,看到了楚惜容变化的表情后,胸口又不禁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结合着舞会上那个男人挑衅的话语,还有楚惜容的神情,他大概可以猜到,楚惜容口中的那个好朋友应该是一个叫做贝基的女孩。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那个叫做贝基的女孩在她心中的分量仍然很重,否则,她也不会因为那个男人提到了贝基而差点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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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蜜宠:萌妻很傲娇》文/安然本尊

她,颜馨。本是颜氏集团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料十岁那年遭人陷害,导致家破人亡。

一朝归来,必要血债血偿。

他,宋霆琛。帝豪集团总裁,牛到飞起的大人物,已是而立之年,却迟迟不婚,且一度传出男男绯闻。

两人初遇,迫于无奈,她强吻了他。

再遇,她化身暗夜精灵,溜进他居住的酒店套房,钻了他被窝。

次次挑衅,总裁大人怒,扯着床单给了她个五花大绑。

而衣不蔽体的她,画风突变,扭着身子哭唧唧的求救命…

男人最终心软,护她一夜安好。

某日,被家人逼婚逼到走投无路的他找上她,可怜巴巴的问:“你睡了我?总要负责吧?”

小女人微微一愣,而后眸光闪闪,痛快应道:“好啊!”

子韵与惜容篇 我就在这里(一更)

当时,可曼说有些不舒服,让他送她回去,他看到了楚惜容在这里,因为私心想留下来,便送她去了附近休息的房间。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大厅中央聚集了很多人,似乎很是喧闹。

他本不想理会,只是无意中听到了站在外围的人提到了“楚惜容”三个字,他心中疑惑,便越过人群,走到里面看了看。

不曾想,他看到了楚惜容和一个男人正在对峙。

那个男人对着惜容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的用言语侮辱她,他努力的抑制自己想直接冲上去将那个男人暴揍一顿的冲动,选择先旁观着。

因为,他看到楚惜容正在毫不畏惧的回击着那个男人,她的面色仍然平静,神态如常,周身的气魄让人不容忽视。

他喜欢看到她这副模样,因为这才是她,那个让众多男人都要自叹不如的女人。

她的神色本是如常,但是,突然,她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眼中仿佛带着一股滔天般的愤怒,她的手指也暗自握紧成拳。

他察觉到了楚惜容的状态有异,他就站在她的斜后面,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看到她的拳头即将挥出,他未做细想,便立即上前,握住了她的拳头,将她的手迅速压下,不让别人察觉到。

他很清楚,那个男人就是故意在挑衅楚惜容,如果楚惜容对他出手,无疑是坐实了她以前是混混的言论。

无论真相到底是如何,众人都会对楚惜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她出手打人的事情或许不到明天就会在网络上迅速传播,那惜容一直以来所努力的东西可能就会因此而崩塌。

所以,他便下意识的挡在了楚惜容的面前,为她回击那个男人。

楚惜容不知道舒子韵此时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情,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缓缓的说起自己曾经的往事。

虽然她都是长话短说,语气中带着对自己的嘲弄,但是她心中的那种沉重还是随着言语慢慢流露了出来。

楚惜容说完后,看到了舒子韵那惊讶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怎么了?舒少爷这是吓坏了吗?知道了我是一个很混账的女人,所以感到很震惊?”

舒子韵看着楚惜容,眼中的情绪复杂。

楚惜容向来无惧别人的目光,也不把别人的闲言碎语当回事,但是,此时,她却害怕看到舒子韵的眼睛,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与厌弃。

她的心中虽然慌乱,但是嘴角自嘲的笑容却越来越浓,“如果舒少爷想要回去的话,随时可以回去。”

她暗自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反正这本就是一段无果的苦恋。

他讨厌自己,对于她来说,反而更好,这样她放弃他也会变得容易些,她也不必再反复承受这种感情的折磨。

与其这样半吊着,不如来一场沉重的打击,让她义无反顾的放弃,那也挺好。

就在她等待着舒子韵对着自己宣判死刑的时候,忽而,一阵温柔的男声响起,“惜容,可以不笑了吗?”

楚惜容的身子蓦地一震,猛然抬头,脑中的醉意立即消退了不少,她惊讶的看向舒子韵,看到他眼中的不是失望,也不是鄙夷,而是一种异样的情绪,一种宛若是心疼一般的情绪。

楚惜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心疼?她到底是有多么自我感觉良好,才觉得他会心疼自己?

她和他不过是朋友关系,他也有温婉美丽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心疼她?

对,也可能他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才会对自己表现出心疼的情绪。

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一阵失落感,这就好像是她永远也不会被他看作是恋爱对象的那种感觉。

她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更多了些,“为什么不笑?我不可以笑吗?”

舒子韵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是满溢的心疼,不由得出声道,“你的笑看起来很像是在哭。”

楚惜容的双眸迅速睁大,满脸吃惊,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被人强行撕开了用来伪装和保护自己的外衣,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丑陋不堪,软弱而又无能。

舒子韵的话语像是利剑一样,直入她的心脏,控制了她的命脉,使得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就连言语仿佛都失去了一般。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毫无疑问,她被舒子韵看穿了心事。

她从未表现出来过,也从未给别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去猜测她的心情,她总是会将一切都隐藏下来,披上自己五彩的外衣,变换出各种模样,以此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潜意识里的伪装,终有一天也会被人拆穿,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拆穿,这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的无地自容。

舒子韵看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十分怜惜,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她,楚惜容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便挥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哪里像是在哭了?我很好,好得很,比任何人过得都好。”

她的声音虽然微冷,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隐隐的怒意,但是,这其实不过是她在掩饰自己的慌乱而已。

舒子韵失落的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而后又抬眸看向楚惜容,眼中虽然掺着一丝痛苦,但是里面是难以掩饰的温柔,“惜容,你不用那么坚强也是可以的。这里只有我,你可以尽情的说着你想说的话,做着你想做的事情。”

他微微一顿,眸子直直的看着楚惜容,声音带着些许的苦涩,“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嘲讽自己了?你可以多爱你自己一点。”

楚惜容的心中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浮起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像是喜悦,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浓浓的委屈,各种情感都混杂在了一起,使得她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

她只是愣愣的想着舒子韵的话语,暗自问自己,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她想要做什么呢?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嘲讽自己呢?

因为,嘲讽,可以让她的心好受些,可以让她心底隐藏的愧疚能够变少些。

如果不是她的意气用事,也许,贝基就不会遭遇那种耻辱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的逞能冲动,也许,母亲就不会被自己气死。

如果不是她的厮混度日,也许,父亲现在还会和母亲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破坏了这一切。

她身边的人因为她而遭受了悲惨的事情,可是她却仍然正常的活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有时候都不禁在想,当时那些警察没有救自己该多好。

那样,她应该就会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和徐明城拼命,说不定死之前还能拉着他垫背。

虽然不能够改变什么,但是至少她也将自己的所有赔给了自己所亏欠的人。

但是,上天偏偏让她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她想,她活下来的意义应该是赎罪,她不会再为自己而活,她的人生要为别人而活,以此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内心的愧疚感也丝毫没有减轻,不过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将那些事情深埋在了心底。

一旦再次揭开尘封的回忆,那种让她窒息的愧疚感便开始不断蔓延,而后便越来越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侵吞。

她就像是陷落于泥沼中的人,只得不断的伤害自己,以此来作挣扎,但是挣扎换来的只是不断下沉的身体。

她一边坦然接受着这种痛苦的煎熬,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底里暗自渴望着能够获得解脱。

她缓缓抬眸,看向了舒子韵,生硬的扯起了自己的嘴角,喃喃道,“爱自己?我早就失去了爱自己的权利。”

舒子韵眼中的痛意更深了些,身子忍不住向她靠近了些,安慰道,“不会,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权利,你也有,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楚惜容的眼眶不由得红了几分,眼中满是自责,轻摇着头,低声道,“不,我没有,罪人没有爱自己的权利。我犯下了大错,是我害了贝基,毁了她的一生,也是我逼死了母亲,害得她与父亲分离。”

她回想着过去的回忆,眸子不由得睁大,身子也轻轻的颤抖,“我是个混账,是个没有义气没有孝道的混账。徐明城说的对,即便是打扮的再光鲜亮丽,我也无法抹去自己的过去,无法掩盖住肮脏龌龊的自己。”

她低下头,思想仿佛已经陷入了不断循环的怪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即便过了十几年,我还是这样。即便我再怎么努力,我仍然很过去一样,丝毫都没有变,我还是我,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我注定不被人所爱,我也没有去爱人的权利,因为这就是我的罪,我该偿还,我应该受尽痛苦和煎熬……”

舒子韵的俊眉已经皱起,看到她低下头,轻轻颤抖着身子,口中喃喃的说着伤害自己的话语。

他实在是无法容忍她这般对待她自己,不由得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大声道,“惜容,你清醒一下,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他从来都是温和的说话,此时突然大声说话,将楚惜容吓了一跳。

她的身子轻轻一抖,脸色也白了白,仿佛是受惊了一般,静默了几秒后,又缓缓抬起眸子,看向舒子韵,看到他的俊脸上满脸担忧,她愣了愣,继而便慢慢张了张红唇,“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舒子韵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下的力道也跟着紧了几分,俊脸向她靠近了些,直直的看着她那低沉的眸子,语气温和了下来,“惜容,你听我说,贝基和你母亲的事都不该由你来承担责任,你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楚惜容怔怔的看着他,“我是受害者?”

下一秒,她就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受害者,受害者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才是导致这一切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

舒子韵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急了,抓着她的肩膀向自己又靠近了些,“惜容,受害者不一定是指**上的伤害,也可能是指精神上的。我问你,这么多年,你真的开心过吗?你内心的愧疚感有折磨过你吗?”

楚惜容恍然一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

她从未真正的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开心过,作为一个家族复兴的工具,她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无论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无论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她都不曾因此而开心。

自那件事之后,愧疚感就在她的心中不断的生根发芽,而后越长越大,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让它长成了参天大树。

只是平时她总是将自己心底的东西遮掩住,不让别人察觉,就连她最疼爱的弟弟,墨寒,可能也不知道。

她总是说墨寒会掩饰自己的感情,将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其实,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有墨寒真实,她会带着笑面隐藏自己。

她在心中默默的问着自己,她真的如舒子韵所说的那般,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吗?她不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吗?她可以理解成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她想去相信,可是,她又害怕,如果没有了愧疚的折磨,贝基会埋怨她吗?母亲会原谅她吗?

她不清楚,也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她脑中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得紧抿着樱唇,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将酒杯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既然分不清楚,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吧,让酒精麻痹她的所有神经,消除她所有的感觉,如此一来,她也不用这般难受了。

舒子韵见到她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想通了,便缓缓的松开了她的肩膀。

谁知道她却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下子全部喝完。

舒子韵方才才舒缓的俊眉不禁再次皱起,看到楚惜容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酒,舒子韵立即伸手按住了她的酒杯。

楚惜容抬头看他,秀眉已然蹙起,“别挡着我喝酒,喝完我就会舒服了。”

因为酒意,她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含糊不清,脸颊两边的粉意也越来越浓。

“喝完你只会头痛而已。”舒子韵定定的看着她,缓缓说道。

楚惜容的秀眉蹙紧了些,“这是我的事情,别多管闲事。”她看向面前的酒杯,声音渐冷,“松开。”

如果是往常的时候,只要楚惜容的语气变冷,舒子韵一定会乖乖妥协。

但是,这次,他却怎么都不肯松开,反而将手下的杯子按得更紧了些。

楚惜容柳眉横竖,紧紧的抓住杯子,使出力气将杯子抬起,舒子韵也使力将杯子按住,两人相互较量,谁也不让着谁。

楚惜容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以前的那些打架经验使得她的力气比一般的女孩子都大,应该说,和一个正常的男生差不多。

所以,两人较量的结果自然是不相上下。

楚惜容的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阵怒意,不再抬起杯子,而是奋力将杯子往旁边一甩,随着“啪”的一阵清脆的声响,玻璃酒杯碎成了一堆碎片,里面盛放的明黄色的液体也随之洒在了地板上。

“连酒也不让我喝,到底想要我怎么办!我能做什么?我到底该做什么?”楚惜容看向舒子韵,愤怒出声,只是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丝无助的情绪。

舒子韵微微一怔,想了想,便走到了楚惜容的面前,蹲下身子,抬头看她,艰涩出声,“惜容,我有个请求,你可以活得快乐些吗?”

楚惜容的脸上的怒意迅速消散,眼中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委屈,“不行,我做不到。”

说着,她的眼眶便不由得红了红,低下了头,不想让舒子韵看到她此时狼狈的表情。

舒子韵忍住心脏的疼痛,轻柔的拨开了落在她的脸上的柔软的发丝,露出了她那略显苍白的小脸,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出声,“你可以做到,只要你不要再责备自己。”

楚惜容抬眸看他,眼眶变得更红了,“不,你不明白。如果我之前没有和别人四处打架,当时没有接受徐明城的挑衅,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样一来,贝基便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母亲也不会被我气死。”

她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不禁伸手扯住了舒子韵胸前的衣服,紧紧的盯着他,“所以,根本原因还是怪我,我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是我做错了事情,伤害了自己身边的人。”

她的声音渐渐颤抖,“你说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活得快乐?是我伤害了自己重要的人,她们在受苦,我又怎么能够自私的将她们的苦痛全部抛于脑后?”

舒子韵顿时哑然,就像楚惜容说的,他不明白。

他没有经历过和她一样的事情,也自然无法完全明白她的感受与处境,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看楚惜容继续这样责备自己下去。

那个叫徐明城的男人的出现是一个导火索,使得惜容心底一直压抑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所以,她才会一反常态。

如果让她就这样喝醉,醉的不省人事,将这些烦恼的事情暂时忘记,将记忆再一次深埋在心底。

可是,若是以后再出现另一个徐明城呢?

她要怎么办?还是这样继续折磨自己,以使得她自己的心里好受些吗?

他想要她活的开心,想要她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发自心底的感到开心。

她总是为别人着想,但是对待自己,她却总是谴责和嘲弄,以此来减少她心底的愧疚感。

他不清楚楚惜容的过往,也不清楚她的复杂的心情,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一定要用尽自己的所有让她从自我谴责中解脱出来,让她真正的获得幸福。

安慰根本无法真正的帮助她,只有追根溯源,找出实质性的原因,才能够让她从自我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舒子韵的脑中已然有了想法,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让楚惜容的情绪缓解过来。

他想了想,又再次开口,“惜容,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你,但是,你如果难过,如果需要一个肩膀,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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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韵与惜容篇 沦为女色狼(二更)

楚惜容看看舒子韵,红唇紧紧的抿着,眼眶已经红成一片,她将舒子韵的衬衫下意识的抓紧了些,看到他那眼中的温柔,突然一阵委屈浮上心头,她努力的隐忍着,死死的用贝齿咬住自己的唇瓣,她没有哭泣的权利。

她不是受害者,她没有权利为自己而哭泣。

舒子韵看到她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深浅不一的牙印,心中甚是心疼,忍不住松开她的小脸,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揽住她的后颈,使得她往自己的肩膀上靠过去。

宽阔温暖的肩膀让楚惜容微微一愣,她怔了怔,而后便缓缓松开了自己紧咬着的红唇,心底一直压抑的情绪正在不断向上浮动,长期以来因为愧疚而衍生出来的痛苦与委屈都在她的心头不断蔓延。

她从未依靠过任何人,更没有依靠过任何男人。

自然,她也未曾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感觉,也不知道,原来人的体温是这么的高,就像是暖烘烘的太阳,仿佛要暖到了她的心里。

楚惜容一阵愣怔之后,不由得松开了他胸前已经被抓得皱皱巴巴的衬衫,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将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紧紧的闭上双眼,神色痛苦。

她知道自己没有被原谅的权利,也知道自己一辈子就只能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她没有任何怨言,这本就是她种下的因,她自然要去尝这苦果。

但是,此刻,请允许她,请允许她稍微任性一次,让她暂且依靠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小会也好。

因为,这么温暖的感觉,她实在是无法推开,也无法放手。

舒子韵有些惊讶,他本是抱着被楚惜容推开的思想去伸手揽着她的,他原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继续折磨自己,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缓解她的情绪,并做好了被她讨厌的觉悟,却不料她竟然会主动回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弹,生怕会惊扰到她,同时心中又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喜意。

虽然他很不齿于自己现在居然会感到开心,但是,毫无疑问,这个拥抱,他已经在心中盼望了许久,也幻想了许久。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真,他的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又不由得有些失落,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

感受到楚惜容的身子轻轻颤动,他的思绪迅速转回,转眸看向楚惜容,见到她虽然不再咬着自己的唇瓣,但是她的表情痛苦,脸上没有丝毫的泪意。

他的心中顿时一痛,方才的喜意迅速消失,这个女人总是让人这般心疼。

他倒是希望她像一般的女人一样,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等待着男人的软言安慰。

但是,她是楚惜容,她从不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软弱,即便现在她的情绪濒临崩溃,她也不愿流下一滴眼泪,只会努力的隐忍着。

舒子韵不由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她的后背上停留了几秒后,又缓缓落下,时刻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仍然紧闭着双眼,神色没有变化,便又再次抬起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