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恒说:“我还没取行李。”

夏美茹说:“那你快回去取吧,晚了就麻烦了,萋萋大概在下面等我,我也有下去了。”

姚季恒站在原地不动。

夏美茹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说:“我回来参加萋萋的那个庄园开业庆典。”

萋萋在洗手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去。夏美茹照着电话里得到的消息,到航站楼二楼大厅门口才看见女儿,纳闷地问:“不是说在航班出口等我吗?你怎么跑到二楼来了?

萋萋接过她的登机箱,避而不答,岔开话题:“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坐了那么久的长途飞机,夏美茹倒是真的饿了,动了动酸麻的肩颈,说:“那去吃火锅吧。”

萋萋已经习惯了母亲每次回来后的好胃口,却下意识说:“现在这么晚了,还是吃点清淡的…”

夏美茹奇怪:“我又不是不能吃辣,再说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哪儿晚了?”

萋萋沉默。

一直到坐在火锅店吃着热气腾腾的菜,夏美茹在某个话题的间隙,状似无意地提起:“我刚刚在出口看见小姚了。”

萋萋夹菜的动作一顿,一粒牛肉丸子又滚进了红油油的锅里。

夏美茹看了看她,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说不结婚的也是你,那你躲着他干什么?我看他好像在找你…”

“妈,你想多了,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知女莫若母。夏美茹不管她冷淡的表情和声音,反问道:“没关系你会躲着他?那你怎么不躲着余锋?”

萋萋“啪啦”放下筷子,本来晚上就吃得饱饱的,这下终于胃口全无。

夏美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旧慢悠悠地朝锅里下了几颗青菜,一边捞菜吃一边说:“那年我回来看你,你带我去见那个余锋,我就觉得他不是一个踏实的人,但是小姚我是觉得很好,好好的婚礼最后被你给弄成那样,他也没怪你,还等着你,可是他也不可能等你一辈子…”

“那就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夏美茹被噎得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没好气地说:“他要是真去找别人后悔伤心的还是你。”

萋萋不说话。

夏美茹语重心长地说:“萋萋,你这样逃避下去是不行的,这都半年了,你也该好好想清楚了,跑到乡下去住着有什么用,你又不能一辈子都躲在那儿…”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那是度假庄园,我现在是在那儿工作,我做得很开心,也要一直做下去,如果不出意外,做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夏美茹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改口:“我知道你是在那儿工作,你要是喜欢,一直做下去当然也可以,要不我回来参加你们的开业庆典干什么?我就是想去看看,如果行的话,我们也投资一点钱入股,反正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留着以后也是给你,如果你喜欢那地方,不如就和你那朋友一起好好做,以后你也能有一个长久的地方呆。”

萋萋并非不知道母亲回来的目的,可是现在这样听着,到了最后,却心里一酸,说不出来话。

夏美茹的确是为庄园回来的,背后深层次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女儿。萋萋并非没有想过投资入股的事,此前重年对她提过不止一次,说要两个人共同拥有庄园。萋萋也想,可是没有那么多钱,而温以泽的钱,她是再也不会用了。她也不想花母亲的钱,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依然为投资入股而心动。那样仿佛那个地方不仅是她工作的一家度假庄园,也是她以后的家园,像母亲说的那样——一个长久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明晚,或后晚。因为有些内容和以前作废的第三卷开头那两章重复了,我不想舍弃那几句话,就算重写情节,那几句话还是要出现。因为属于这个故事。为了避免大家购买部分看过的内容,我想了想可以更新在这章里头,也可以在下章先放几百字,大家意思意思购买一下,后天我就放进全章内容(大半还是新内容)。具体采用哪种,我明天看购买记录来定吧,如果明晚大多追文的孩子已经购买了这章,就放这章里头。如果不是,为了避免晚一天看文的孩子一下子买了包括想要免费的那章在内的内容,就只能新开一章先更新几百字了。好纠结,又怕放进这章大家以为是修文,不知道更新了…文弄出了一个乌龙废稿,真是后患无穷。幸好下个故事桐花是旧坑,已经是改了再改再改的,以后我真要切忌定稿后再发文。

第55章 五十五爱就是爱

清早,姚季恒准时在九点踏入办公室。

Jenny这半年下来已经习惯了上司提早半个钟头上班,照例送进一杯咖啡,然后例行汇报今日行程,最后呈上待阅文件。

姚季恒喝了一口咖啡。Jenny又递上一张绿意盎然的复古式请帖,“这是昨天沈先生的助理送来的帖子,说一定要给您过目。”

姚季恒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怔了一下。片刻后,他抬头说,“Jenny,我明天有事,把我明天的行程全部朝后挪。”

Jenny诧异地看他一眼,“明天星期六,我这边您的行事历上没有安排工作。”

星期五下班时间已到,连续紧张工作了一周,好不容易迎来周末,同事陆续离去,不到半个钟头,办公区空落落,剩下寥寥几个人,都埋头专注干事。Jenny从洗手间回来,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停了停,视线定定看着那扇门,像是穿透门板,看见了里面。

上司又忘了时间,她也照例决定等一会儿再走,反正还有整个周末休息,早早回去也无事。这半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比别人晚下班,起初是不好意思先走,老板还没走,早早离去似乎太不爱岗敬业。然而,有意的加班不知何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到如今,她不觉得是在加班,只是怡然自得地留下,然后下意识不让里头的人发觉,很多时候在他离开之前静悄悄离去。反倒偶尔准时下班,走出写字楼,会涌来一阵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其实,留下也没什么事,秘书室里也只剩下她一人了。她整理了这周的工作记录,为下周工作做计划。男朋友打来电话,她才记起来两个人的晚餐之约。

Jenny懊恼自己疏忽大意,有点心虚,嗫嚅说:“我还有点工作没弄完,老板还没走…”

一声嘲讽的笑打断了她的话:“你是秘书,又不是卖身!”

Jenny被这句伤人至极的话气得说不出来话了。他们原本是大学同学,进入大学即相识,大二在一起。认识六年,相恋五年,连传说中的“毕业那天一起失恋”都安然无恙地跨过去了。虽然最近这一两年,两个人的关系再也没有当初在校园的简单和惬意,也时有争吵。很多时候,他们都下意识地在维持冷静,保持距离,她还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她知道自己有错,不该忘记和他的约会,可是忘了就是忘了,她不是有意,他凭什么这样侮辱人。

“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半个钟头后我看不到你,我们就分手!”丢下掷地有声的最后通牒,那个男人挂断了电话。

Jenny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心底最后那丝愧疚也伴着耳边嘟嘟的声音消失而去,只有委屈和愤怒。曾经追她的时候,他可以在宿舍楼下站几个小时,等她回来见一面。也愿意为了一个晚餐之约,一周都在她身边打转,缠到她答应,无论多晚,毫无怨言在餐厅等到她到来,迎接她的只有笑脸。现在他只给她半个钟头。

她抬头硬生生逼回去了眼泪,半晌后,起身走到那扇门前敲了敲门,听到一声熟悉的“请进”后,推门而入。

姚季恒抬头看见她,才记起来看一眼时间,然后无奈地笑了一下:“Jenny,我说过了,你不用管我,如果没有紧急工作,按时上下班就行。”

Jenny微笑:“我不是等你,只是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姚季恒默然,这句话何尝不是他的写照。

Jenny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如果抓紧时间,半个钟头也许够她赶去餐厅,可是刚刚就是想也没想就敲门了。现在就这样站在自己熟悉的写字台前,像很多次站在这里一样。无论何时,只要她站在这里,他就在对面的写字台前,像一座安稳的大山,矗立眼前。飘浮和茫然远去,她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定。

顿了顿,她问:“姚先生,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能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当然可以。”

Jenny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不觉问出口:“姚先生,什么是爱?”

姚季恒怔楞。

“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因为我忘了和他的约会。现在想想,我也许是下意识不想见他,所以才能忘了和他约好了一起吃饭吧。我和他认识八年了,多么奇怪,现在他不肯等我,我却也不想见他,是不是所有的爱情到了最后只剩下平淡或者疲惫?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如果爱他,我怎么会不想见他,可是不爱,我当初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曾经我也很期待和他见面。”

Jenny怅然而失落地说出这些话,仿佛卸下了重担,慢慢平静了下来,等他答话。她不是没有亲密的同性朋友,这样的事大概不方便对男上司说,尤其还是级别相差如天壤之别的顶头上司。她在一股意念的驱使下,问出那个关于爱的问题,然后在冲动和勇气还没有远离她时,也一口气说完接下来的话,把自己的心彻彻底底敞开在他面前。可是她却知道,她身边所有的人,只有他能够回答。他也不会敷衍她,一定会认真地对待她的问题。总裁深度爱

隔了一会儿,姚季恒说:“Jenny,爱是没有办法定义的,也不能简单定义的。爱和在一起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我们一生中会遇见很多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也会因为很多原因而和一个人在一起。人都害怕孤独,生命也有终点,所以我们需要伴侣。但爱一个人,是和一切无关的,爱就是爱。有了那个人,你会知道孤独不可怕,死亡不可怕,生命是完整的。”

Jenny看着他手指上那枚自从戴上后从未取下的戒指,再次冲动地问出:“那你遇见了那样的一个人吗?”

姚季恒低头看手指,清晰地答:“是。”

这世上很多的爱情浅薄而浮华,来来去去,聚散无常。Jenny不知道,有生之年,她会不会也遇见那样的一个人。逝去的六年岁月一瞬间划过她心头,那是远去的如飞韶华。此时,她在空落的寂然里,怔怔地站立。

有些东西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或许也从没有到来过,再如何紧抓不放,也仅仅只是一张相似的皮。

Jenny在这一刻做下决定,而曾经被岁月带走的东西,在勇敢和坚定面前,似又悄然而归。离开之前,她不放心地说:“姚先生,晚餐总是吃得太晚对身体不好,你也早点下班吧。”

姚季恒却不知道去哪儿吃晚餐。Jenny走后,他怔怔坐了半晌,斜阳透过身后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暗黄色的光影,如同过去时光的剪影,无数的画面纷至杳来,带他进入了一个旧梦,既甜蜜又怅惘。

在夕阳余晖里,他打开最底层的一个锁上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张,是那张萋萋穿着红裙对他举杯而笑的照片。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在想她的时候,看着她,虽然只是照片和一小段拍给婚礼用的视频。这是她留给他的画面。他把他们所有的画面收集起来,从宴会厅初见,在波士顿期间的点点滴滴,到长城上的婚纱,然后是冰天雪地的纳木错,一路溯流而归,仿佛那些日子就在眼前,从未远去。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室,甚至是手机上,他都随时随地能够看见她,她也一直在他身边。

关于孤独,他对Jenny并未说完整。有了那个人孤独的确不可怕,因为其他任何人都不是她。然而,有了那个人也会带来更深重的孤独,相思蚀骨,岁月悠长。

直到暮色渐起,华灯初上,他才合上相册,仍旧锁在抽屉里。

他到老地方去吃饭。星期五的晚上,似乎到处都是人,正是晚饭时候,他没有提前订位,等了一会儿才在大厅得到一个桌位。人声嚷嚷,空气里都是熟悉的食物气味,缭绕不去。落座后,他不知不觉点了一盆毛血旺、一盆水煮鱼、一份麻辣香锅。写单的服务员看了他一眼,再次确认:“先生,您一个人?”

姚季恒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点的菜分量不少,的确太夸张了。这似乎也是萋萋的恶习,每回来了由着性子点菜,红油油的堆满桌子。他不是浪费食物的人,看不惯她的做派,了解她的饭量后,也不止一回煞风景的阻止过她光点不吃。然而,等到三大盆菜上桌后,他看着满满一桌红油油的菜,忽然就明白了萋萋点菜的心情。她也许只是习惯了用菜填满餐桌,就像她喜欢一个人躲着喝酒一样。

桌子上的菜还氤氲着热气,如此真实又世俗的烟火气息,这多像一家人的晚餐。

到家时,夜色阑珊。姚季恒站在廊下看了一眼,远远近近的灯火点缀在一栋一栋错落有致的三层小楼之间,像连绵起伏的星光。 一阵风来,院子里的那片青竹摇曳摆动,昏黄的庭院灯下,绿意盎然。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黑丑又一下奔过来,绕着他的脚打转。他弯身挠了挠黑丑的头,把它抱起来。黑丑依偎在他胸前,舒服地“喵”了一声。姚季恒感受着它温热柔软的身体贴在胸前的暖意,禁不住一颗心变得柔软。她可以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他,而黑丑却是她留在他身边最真实最亲近最温暖的慰藉了。

这半年来,黑丑一直跟着他。从拉萨回来后,他去宠物店接回了黑丑。后来春节去波士顿,他不想把黑丑一个人孤零零地寄养在宠物店,也带着黑丑一起去了。起初,他还以为,她和黑丑那么亲近,回来后也许会找他要黑丑。然而,一天一天过去了,和她那么亲近的黑丑也被她就这样丢下了。

姚季恒忍不住问:“黑丑,你想她吗?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她好不好?”

黑丑瞪着晶亮的黑眼珠,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姚季恒忽然反应过来,他跟一只猫说什么?

然而,半晌后,黑丑 “喵”了一声。

悍妃:宠冠天下

姚季恒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是圣诞节,追文的姑娘们圣诞快乐!下面是小剧场时间。

——————————我是沈奈奈祝姐姐们圣诞快乐的分割线—————————————————

——————————爸爸,我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星期五放学后,沈奈奈背着书包昂首挺胸跟在沈家谦后头走进了巍峨气派的写字楼。

沈家谦把他往秘书室一丢,照旧扔下一句:“沈奈奈,你在这儿好好写作业。”转头问秘书:“环亚的方小姐来了没?”

秘书答:“方小姐已经来了,在会客室等待。”

“带她来我办公室。”

沈奈奈早已板起小小圆圆的包子脸,奈何沈家谦直接忽略了他的回答。他的一口气憋在嘴里直到这时找到间隙才能吐出来:“沈家谦,老师要你和妈妈讲故事给我听。”

“你们幼儿园怎么成天布置这种没用的作业?现在谁有空给你讲故事,回家再讲。”

沈奈奈扬起下巴:“沈家谦,我不要你讲,我要我妈妈讲。”

奈何沈家谦直接忽略了他的回答,已经再次面朝秘书:“拿本图画书给他看,看着他,他要是不好好看书画画,你就进来告诉我。”语毕,一转身大踏步走进办公室。

沈奈奈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挺直的背影又一次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沉沉的门后,气鼓鼓地走到自己的专属“写作业台”前,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秘书阿姨拿来二本图画书放在他面前,亲切地问:“奈奈,你喜欢《小马过河》还是《汤姆索亚历险记》?”

“谢谢阿姨,我都要。”

秘书阿姨笑眯眯:“好,那都给奈奈看,奈奈喜欢哪一本就先看哪一本。”这才转身去办正经公事。

沈奈奈从书包里头掏出画本子和彩笔,看了看两本书的封面,打开《汤姆索亚历险记》。

很快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过来,跟着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沈奈奈打了个喷嚏,抽来一张纸巾擦擦鼻子,抬头看见秘书阿姨带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阿姨经过秘书室朝沈家谦办公室走去。那阿姨头发很长,打着卷儿,飘啊飘啊…沈奈奈又打了个喷嚏,赶忙拿纸巾擦鼻涕。

秘书阿姨回来后,沈奈奈扬起脸来问:“阿姨,那个‘飘飘’找沈家谦干嘛?”

秘书阿姨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飘飘”是谁,忍俊不禁:“那是方阿姨,她找你爸爸谈生意。”

又是生意,沈奈奈撇撇嘴:“阿姨,现在几点?”

秘书阿姨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奈奈今天放学很早哦。”

“阿姨,今天星期五。”

“阿姨知道今天星期五,星期五奈奈早放学。这个星期五奈奈放学很早哦,以前星期五奈奈是四点半到这儿。”

“沈家谦开快车。”

“哦,沈先生和人有约。”

“见那个飘飘?”

“是啊,见方阿姨。奈奈喝不喝水?”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秘书阿姨习以为常:“好,奈奈自己来。”

沈奈奈拿杯子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摇摇晃晃走回来,喝一口水,埋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沈奈奈又扬起脸来问秘书阿姨时间。秘书阿姨照例看看手表,告诉他准确时间,然后笑吟吟地问:“奈奈饿了吗?”

“阿姨,我不饿!”

不饿为什么一直问时间啊,秘书阿姨还以为他想回家吃饭。

沈奈奈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拿起画笔照着图画书画起画来,看起来像模像样,十分专注,却仍然时不时抬头问秘书阿姨时间。秘书阿姨非常有耐心,像对待上司询问时间一样,每一次都看看手表,报给他准确时间。而且在第二次报时后,秘书阿姨贡献出来了自己的下午茶蛋糕。第三次报时后,见蛋糕没动,秘书阿姨又奉送上了自己包包里的巧克力。第四次报时,蛋糕和巧克力都没动,秘书阿姨没有存货了,笑眯眯地问:“奈奈想吃什么?阿姨打电话叫人送来。”重生之吃货人生

“阿姨,我不饿!”铿锵有力的回答。

然后,第五次,第六次…蛋糕和巧克力还是没动,不饿的回答还是继续,秘书阿姨越来越疑惑不解了。

第八次,秘书阿姨报时:“现在四点五十八,奈奈有事吗?

沈奈奈啪啦放下画笔,站起来:“阿姨,我没事。”

没事站起来干嘛?电话响起,秘书阿姨疑惑地去接电话。

沈奈奈飞快迈起小腿,直朝那扇沉沉紧闭了好久的门跑去,到了门口,举手敲敲门,不等听到回答,踮起脚跟抓着门把,用力推动。大门轰然而开,沈奈奈站在门口,遥遥对着写字台那头的男人喊:

“爸爸,我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沈家谦正在低头啜饮咖啡,直接被一口咖啡呛住了,连声咳嗽了几下才终于止住,立即抬起头来问:“沈奈奈,你说什么?”

“我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不是,是前头的话,你再说一遍。”

沈奈奈不说,大眼圆瞪,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沈家谦对面的方小姐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片刻后,朝对面嫣然一笑:“沈先生,我们刚刚说一起吃晚餐…”

沈奈奈转过脸来目光炯炯看着她:“我爸爸要回家吃我妈妈做的饭。”

沈家谦的手一抖,还端在手里一直忘了放下的咖啡杯直接落到了写字台上,“哐啷”的清脆响声跟着传来,瓷杯摔得四散五裂。

沈奈奈皱起眉头:“笨手笨脚!”雄赳赳地小步流星朝写字台前走去。

秘书闻声也很快赶过来,正看见沈奈奈捡起一片桌面的碎瓷片,而对面的上司却毫无反应,无动于衷。

秘书一边腹诽上司的心狠,一边说:“奈奈,你放着,阿姨来!”

“阿姨,我自己来!”

秘书看着写字台前的碎瓷片,可不敢让他自己来了,立即快手几下捡起瓷片扔进垃圾桶,又麻利地抽来纸巾擦拭写字台。

沈家谦站起来,说:“方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其他事情我们下次再谈。”

方小姐察言观色,笑吟吟地说:“好,那我们下次再谈。”

秘书送方小姐出去。

沈家谦看着对面的沈奈奈,问:“你妈妈什么时候叫我回家吃饭的?”

沈奈奈扬起下巴,答非所问:“沈家谦,我要告诉我妈妈。”

“告诉你妈妈什么?”

沈奈奈“哼”一声:“沈家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沈奈奈又“哼”一声:“沈家谦,我要叫我妈妈晚上不给饭你吃。”

“沈奈奈,你就那点出息,成天就会这一句么?”

“沈家谦,你摘了我的黄瓜偷偷吃了,我妈妈说明天早晨也不给饭你吃。”

沈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