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事情,桑杉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自己筛选出来的简历,她随手一收,递给了公司的人事,她们会负责通知这些人来面试。

“这里面的有几个在读生看履历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有配硬照,你们先让他们把照片发过来,面试安排在周末吧。”

安排完了工作,桑杉轻轻拍了两下胸口,感冒好了之后她一直觉得咽喉不舒服,想要清清嗓子,往往会变成剧烈的咳嗽,刚才强忍着不咳,现在胸口就觉得堵。

果然,最后还是咳出来舒服。

午饭的时候,她的面前多了好几个塑料碗,里面装的要么是冰糖雪梨,要么是川贝银耳。

挥斥方遒了一上午的年轻老板抬起头,看见某几个人正在吃饭的人表情都有点僵硬,尤其是廖云卿,刚刚还拿着什么想走过来的,一看见桑杉桌子上摆了好几碗东西,她又转了回去。

这些人啊…

“我知道你不谈感情。可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彻底脱离感情,于竹、童喻兰还有那个廖云卿,你能说她们对你一点感情没有么,明明他们在公事之外也都很亲近你…”

在南湘时候,肖景深对她说过的话不期然回荡在耳边,女人笑了笑,摇摇头,喝了一口川贝炖银耳。

很甜。

太甜了。

桑杉说没必要为了何以柔的事情兴师动众,这话她也告诉了木宇。

语气很轻描淡写,内容夹杂在对沪市高温的问候里。

木宇的手里拿着一本《考研英语》,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他也轻描淡写地答应了,挂掉电话之后却放下书,搜了一下何以柔炒作的通稿。

照片上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女演员穿着时髦,价格不菲的裙子光是风格就知道是某个欧美潮牌的当季新款,背后背着吉他,又戴着和自己同款的帽子墨镜…在普通人眼里,她就像是个行走的时尚标签,散发着“年轻”、“有钱”、“是明星”的气息,就像木宇自己,和他的伙伴们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儿突然想起了那个穿着简陋在进组前还为了几个鸡蛋操心的女孩子。

一样是演员,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盛夏,江浙影视城大雨瓢泼,原定的外景拍摄计划全部推后,穿着西装站在摄影棚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叶早喝了一口自己水壶里的姜丝红糖水。

桑杉生病这事儿让她也跟着着急了好几天,听说桑杉好了,她放心之余也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买点生姜切成丝泡在红糖水里,她等着上戏的是没事儿就喝两口。

看剧本的时候顺便出出汗,补补血,也省得跟桑杉似的一生病就耽误工作,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叶早都有点儿替桑杉心疼了呢。

回头看看剧组的工作进度,再看看导演的脸色,叶早知道今天的拍摄又不是很顺利,空气里带着让人窒息的湿闷气,糊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变成了鲜明的“不高兴”。

算算今天自己可能要等戏等上一整天,妆容精致的女孩儿晃了一下自己旗袍的领口。看起来花团锦簇的旗袍,其实做工很一般,小立领里面的线头即使被叶早自己动手处理了,浸了汗水之后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提示来了微信。

木宇:【图片】看看别的演员在机场的样子,你有什么想法?

叶早:她要在机场表演那种弹吉他的快闪么?这种牛仔裙坐飞机硌屁股。

阳光好到过分的沪市,木宇把头埋在教辅书里,笑得不能自已。

叶早:这是何以柔啊,我认识她。你要离她远点儿啊,这个人戏外的演技比戏里好。

叶早说这个话是怕木宇没有防备被人欺负了,木宇明白的事情是叶早曾经被何以柔欺负过,虽然那个女孩儿不肯多说自己的事情,木宇还是找了别的途径搞清楚了整件事。

十天之后,叶早结束了自己在江浙影视城拍摄的戏份,在整部戏里,她的镜头也不剩多少了,作为一个尽(ya)职(zha)尽(yi)责(人)的经纪人,桑杉已经为她挑了几个剧本,让她回京城参加剧组试镜,跟她一起回去的还有在沪市上完了考研英语突击课程的木宇。

“帽子,墨镜,让你在机场戴的。”

“不是吧?帽子不就挡个太阳么?咱们打车去机场,根本没地方能晒,还有这个太阳镜,连太阳都没有,还去哪儿都戴着,想想也太傻了。”

光是在机场秀就戴火了好几款帽子和墨镜的木宇:…

叶早嘴皮子秃噜了个痛快,看着木宇的墨镜和帽子才想起来自己把这个家伙也骂进去了。

“那个,我不是说你啊,你戴的挺好看的,一点都不傻。”

穿着黑色运动裤,上身是个白色T恤的女孩儿脸上赔着笑、摇着手,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和小伙伴的友谊小船。

她对面站着的男孩儿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自己要递给对方的眼镜和帽子,手臂垂下去了一点儿,显出了几分丧气的样子。

眼皮也垂下去了,看上去不仅生气了,还有点可怜。

“你相信我啊,你真的戴着挺好看的,你知道那个…那个颜值决定一切啊,像你长得这么帅,别说在机场戴帽子戴墨镜,你就算在机场套个麻袋也绝对帅翻天了我跟你讲…”

完全没觉得被安慰到。

木宇撇了撇嘴,手又抬起来。

“戴上。”

嘴里噼里啪啦试图找补的叶早闭上了嘴。

“你不跟我一起犯傻,我就当你是一直在心里骂我傻。”

“挺大一个帅哥,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对啊,小心眼儿。”跟木宇同款的VL限量款帽子被他从纸袋里拿出来,扣在了叶早的头上。

木宇和一个年轻女孩儿戴着同款眼镜和帽子出现在机场,立刻成了众多娱乐媒体关注的焦点,可不止那些专门拍明星的街拍团队了,就连有名的狗仔工作室都打电话到初曜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又过了一天,同款的帽子和墨镜出现在了去拍综艺的金聪身上。

“Alex不是跑国外去了么,我们让他给我们代购的。”

“代购当然是团购才划算啊。”

“一个工作室的小伙伴当然都来一套了…”

金聪的话人们还将信将疑,又过了两天,洛登戴了同款不同色的帽子,算是彻底证实了“团购”这回事儿。

显然即使“单飞”了,这几个依然在一家工作室的男孩儿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很好,人们对他们的“团购”津津乐道,自然就彻底忘了之前何以柔的事情。

同款什么的,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与此同时人们也借着几个男孩儿们的热度知道了叶早这个人,穿着打扮不像个明星,却签在了桑杉的工作室里,是目前唯一签约的女演员,翻一下履历,也有了不少的影视作品,很多人看看她现实中的样子,再想想她塑造的那些也称得上鲜活的角色,都觉得这个妹子也真是画风奇葩。

讨论着这些的人,大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对初曜有所关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未来,初曜还会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奇葩”来签约。

比如——

“您好,我叫汤原,您应该看过我的简历了哈,那个,我爸是灯光师,我妈也当过演员,我打小就拍戏了,十二岁的时候演了一个电视剧,前几年网上一些人恶搞,把我的剧照做成了表情包…”

长了一个娃娃脸的男孩儿圆头圆脑的,不看履历,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已经二十多岁了。

看见他名字的时候,桑杉还没什么反应,他自称表情包,桑杉立刻就明白,他的简历是被自己放错了。

“那个,不瞒您说,您这儿还真是第一个让我来面试的工作室…我老师也说我更适合当特型喜剧演员,可是我的目标还挺远大的,我想在电影里演个硬汉啊,大英雄啊什么的…”

看着一个汤圆儿用两条八字眉做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是什么心情?

桑杉低下头。

**表情包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咦嘻嘻嘻!

更新来啦!

后出场的几个艺人并不重要,也不会有多少戏份。

肖景深:喂,我为什么又没出现?

桑杉:挺好的,说明我事业在做大。

肖景深:哭唧唧

第174章 噩梦

“从资料来看, 汤原的表演经验比一般的新人要丰富, 在校成绩也不错, 从数据评估上看, 他是个有潜力可挖的新人。”

会议室里,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摞资料, 上面是之前初曜工作室面试的艺人资料。

坐在首位的女人穿着白色的无袖立领衬衣, 搭配着黑色的亚麻长裤,当她站起来走路的时候, 步伐间仿佛带着风, 当她坐下之后, 只看着她的眼睛, 人们就能从中找到自己信服和依赖的东西。

“当然,娱乐行业评价一个人有几个标准,个人外形,个人气质,表演能力, 心理承受能力,娱乐能力…综合起来看, 作为明星他光是外形这一项就存在有很大的局限…但是如果说作为演员, 我们还要兼顾他的辨识度、可被塑造的潜力。”

桑杉神色平淡地亮出了给汤原的面试打分——“7分”

一个刚刚好可以进入试用期的分数。

和桑杉一起做面试评委的宋星和童喻兰也都给出了自己的打分, 分别是“9分”和“5分”。

平均一下之后, 汤原居然成功入选。

目前初曜旗下是艺人情况是“4+1+1”,四个前音乐团体成员,其中有一个开始涉足影视, 一个开始主演电影的中年男演员,还有一个之前基础不错但是现在要有完整事业规划的年轻女演员。

相比较整个工作室的资金流水和团队规模来说,艺人的数量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桑杉才决定招一批新人进来。

演员么,要的自然是帅哥美女,在现在这个美色与金钱之间转化率极高的年代,有人戏称说“颜值是第一生产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倒也没错,在这样的主流思想之下,初曜的人们只想过自己合作的艺人“不够好看”或者“慢性好看”万万没想到,现在她们老板感兴趣的那个人…如果一定要找个颜值评判标准的话,那只能说他是汤圆届的美男子,娃娃脸圈儿的“最圆头圆脑”称号获得者。

可以说,对于这么个异类,一群工作人员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宋星,你给汤原打9分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外形和形体语言以及夸张的脸部表情,都让他显得很特别,在娱乐圈里显得特别才有我们营销工作的空间。”

到了夏天,很多人都会换一个发型,或者换一种打扮的风格,宋星把头发又剪短了一些,脑袋两侧的头发剃掉,剩下的头发染成了奶奶灰,配上清爽的男装,从背面看,她就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孩子一样。

听到她说话间对汤原颇多推崇,桑杉垂下眼睛没再说什么,他们讨论的人物换成了下一个面试者。

最终,这场会议敲定了包括汤原在内的三个年轻人可以加入初曜,试用期为期一年,一年内他们要接受工作室安排的种种培训,同时,他们拍戏和参加商业活动所获得的收入全部属于工作室,只能每个人领取几千块的试用期定额工资。

开完会之后又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所有人都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这时桑杉叫住了宋星。

“你给汤原打9分的原因,难道不是我对他的关注度高于对其他人么?”

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站在宋星面前的女人微微抬着下巴,细长的眼睛一贯是冷的,现在是带着笑意的,却让人觉得她比其他时候更冷。

宋星的手指动了两下,桑杉说出这样的话,她似乎应该表现出一种被冒犯的不满,哪怕对面站着的人是给她发钱的老板,可事实上,在桑杉的注视下,她的头脑十分清醒,清醒到连情绪都没有办法产生。

等不到宋星的反应,桑杉笑了笑,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轻声说:

“老板关注,老板感兴趣,老板想要留下的人就要帮她留下…要是把老板换成皇帝,你的这种做法就有了一个专有名词——‘佞臣’。”

宋星抓了一下子自己的头发,莞尔一笑:

“老板英明果决,才会有人想要当佞臣,不然一家公司像是一艘即将沉没的大船,所有人都像是逃难的老鼠,谁还会去逢迎老板呢?”

“大船?现在的初曜只是个小舢板而已,路漫漫其修远兮,惊涛骇浪的,我希望的是所有人都一起往前划船,而不是有人看着我的脸色,想着我渴不渴饿不饿…我既然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那我做的企业,所有人都要使出自己的全力,因为我使了全力了,别人不照做,我会觉着自己吃亏。同样,一旦将来做成了,有多大的功劳分多大的利益那是基本的规则,若是有人觉得给我擦过汗、喂过饭就觉得可以理所应当地分薄我的利益,我也不会放过他。”

“分薄您的利益?!怎么会?”宋星似乎觉得桑杉的话里有什么东西很好笑似的。

以老板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不是很多人的“职场进阶守则”么?为什么到了桑杉这里,反而…被如此的鄙薄和轻视?宋星真的以为,像桑杉这样的实用主义者会非常喜欢她的种种“体贴”和“懂事”。

“会还是不会,那是你的道德问题,并不是我评价事物的标准。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半个月内给我你的辞呈,我们好聚好散,要么,你像其他人一样一心一意地工作,以工作应有的标准为标准,而不是以我的个人好恶为标准…我不需要你以为我需要的那种人。”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从公司里走到了地下停车场,银色的灯光下,桑杉没有再给宋星说话的机会,转身,她披上手里的黑色外套,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黑色的衣服下摆划出了一条弧线,落在了宋星的眼底。

世上有一种懒人,最爱的事情就是当苍耳、蚂蟥或者鮣鱼,粘附于更有力者的身上,等着被带去远方。人当然比动物更高级一些,所以这种懒人有了让强者舒服的全套本事,也有着最乖顺可爱的外表,他们赞美一切权力和强大,也渴望它们,可他们不想要像强者一样去面对困难和解决问题,便是一种聪明的“懒惰”——这种人,也恰恰是桑杉最讨厌的合作者。

终于跟宋星挑明了说话,桑杉心里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又划去了一个待办事项,趁着红灯亮了的时候,她抽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看来肖景深又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这已经第几天了?

绿灯亮起的片刻间,女人皱了一下眉头。

遮天蔽日的火海,无边无际的旷野,四下里全是枪声,有炮弹呼啸而过,崩裂的弹片又扎穿了别人的脏腑…

男人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我的枪呢?

我的武器呢?

我的战壕呢?

我的战友呢?

巨大的恐慌像是一滴浓墨,滴在被鲜血浸染透了的大地上,那一个墨点旋转着,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在男人的脚下,从篮球大小,变成了吞噬一切的黑暗。

在坠落进漩涡中的时候,男人发出了一声嚎叫。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醒了。

夏日的夜晚,睡眠模式下的空调在静在悄悄地运行着,肖景深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睁得极大,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慢慢渗进了白色的枕套里。

这样过了几分钟,男人才终于相信自己现在并不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并没有进行一场绝望的战争,他躺在酒店房间里,睡觉时身上盖着的薄毯已经被他踹到了地上,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又做了这种梦,和路长河一样的梦。

《无归之路》的电影中,路长河一直被噩梦所困扰着,甚至不敢入睡,在他的梦里一无所有,只有毫无反手之力的战争。其实,那也说不上是梦,毕竟在之前他所经历的就是这样的战斗,没有尽头,没有援兵,没有…指望。作为一个逃兵的逃亡路上,他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睛,在黑夜里看着星星。

夜晚的篝火是给鬼子空军提供靶子,他们总是睡在道旁的沟渠里或者山坡和树的下面,犹如一群躲避猎鹰的无助羔羊。

他是彻夜守卫的那只看似强大的羊吧,之所以闭不上眼睛,因为已经被吓破了胆。

现代社会对于人类的心理健康越来越重视,路长河的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战后心里综合种,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专业的从业者能够给出他们病症的合理解释,并且给出治疗方案。可是那时的路长河,他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夜又一夜,星星在闪烁,细雪在飘零,战争,在继续。

几天前,肖景深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他立刻就明白,自己现在是入戏太深了,路长河这个角色末路式的绝望极为动人,让作为演员的肖景深忍不住就去挖掘和代入,又仗着自己有出戏的办法而更加地放纵自己去“共情”。

于噩梦中惊醒的第一个夜晚,肖景深有点惊慌,又有些窃喜,他从没有过如此地入戏,作为演员,这样的经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很难遇到这样的一个角色,大部分演员演了一辈子戏也不会与自己的角色互相深入到这个地步。

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没有给桑杉打电话,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

看看自己还在轻轻颤抖的手,男人看看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而是选择坐起身,继续看剧本。

“谁都想活!可是现在!他们死还是你死,你说!”

逃难队伍遭遇了一个三人的日军小分队,乔卫杀死了一个,中了一枪,路长河没有枪,乔卫把自己的枪给了他,在打死一个打伤一个敌人之后,他被敌人扔出的□□所炸断的树干压住了腿。

拿着枪的人变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医学生,他抖成了一团,仿佛手里的东西不是杀人利器,而是会要了他自己命的凶器。

路长河这样大吼着,甚至还用自己抓到的石块儿去打那个“废物”。

“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就一枪把自己打死算了!他活着,还会杀人!那都是你造的孽!你造的孽!”

少杀死一个敌人,便是对自己的家国民族所造下的无上罪孽。

这就是路长河的执念和心魔,它被绝望所压抑着,像是一口被神强令延期喷发的火山。

在蓄积着毁灭路长河自己的力量。

眼眶中泛红,幽黄灯光下,男人勾了一下唇角。

那不是笑容,是属于路长河的自我审视和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感觉我又在搞事情

桑杉:你会被搞的我跟你讲

作者:咦咦咦?

来来来,推文:

钟晓生的新文《职业粉丝》

双女主文,揭露粉圈撕扯的日常,大家可以去看哦!

她的文一向很有保障啦!

第175章 吃饭

相较于其他题材, 战争电影、动作电影往往有更多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 这天上午的一场戏, 炸点崩起的石块划伤了两个扮演日军的群演, 虽然,按照康延导演一贯的行事风格, 剧组在之前已经为所有参与危险镜头拍摄的演员们都买了保险, 还有专项的资金用来防备这种突然发生的意外,一天的拍摄进度到底还是因此拖延了下来。

算一下时间, 康延让候场的几个演员都先回去休息了, 其中就包括封烁和肖景深。

“难得休息, 要不要找地方喝两杯?”扒下了层层戏服之后露出被汗浸透了白色背心, 嚼着冰块贪凉快的封烁拍了拍肖景深的肩膀。

肖景深没搭话,先让封烁把冰块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