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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婆子第二天和徐氏商量,徐氏是见过梁家老二的,听就哭了起来:“娇娇嫁个傻子,红儿又是个矮子,听说他得有人扶,才能爬到炕上。”

“那是东门杨大头,胡说什么呢。”徐婆子连忙更正,不过,心里也难过,梁家老二比杨大头那个侏儒,也高不了多少。

徐氏还是很伤心,徐婆子耐心劝了半天:“你都三十多了,还没个儿子,现在女婿又有了二心,由着他给女儿定亲,你今后可怎么办?”

徐氏越发哭得凶,完了,却问娘亲:“梁家会不会贴补些钱让红儿做嫁妆?我三个女儿呢,个个的陪嫁,还不穷死了?”

第六十九章 郎骑竹马来

徐婆子点点头:“让你爹去办这事,最好让梁家悄悄给你笔钱养老。”

年过了没多久,胡家庄就传出消息,杜燕红定亲了,男方的爹也是个官家,比陈经历官儿小,但却经营三代,在明德府根基深厚,知府有时候都得给几分面子。

燕然听说了,暗地里评论:“这哪是官儿,黑社会。”

丰娘笑她:“什么黑社会?”

“就是养群地痞混混,仗势欺人的帮会人士,见不得光的,所以女儿说他黑社会。”

丰娘点头:“这个倒是贴切,谁知梁家到底什么人呢,反正愿意和他家女儿定亲,娘就不怎么看好。”

“那,娘,你听了这个消息,高兴不?”

丰娘点头:“高兴,善恶到头终有报,徐氏这是自寻死路呢。”

过了十五,官衙即将开印,杜伯俭带着小妾去了城里,慧家的案子还没结束,家产却丧失大半,官府里的人,个个跟吸血的虱子般吃得快涨破肚子,但这些贪婪的家伙没个餍足,还都瞪大眼睛盯着呢。

慧家家主到底谁害死的,现在却没有结论,官府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咬住不放。

杜伯俭先去拜访陈经历,却吃了闭门羹,他也知道缘由,就站在陈家门口,坚持了上午,那边才放他进去,他怀疑梁家提亲,是丈人弄鬼,但却没有证据,有苦没法说。

陈经历根本不听解释,不再管杜伯俭揽下的官司,把杜伯俭急得直转圈儿,就这么耽搁了几天,慧家三爷便委托了别人,杜伯俭实在没办法,找到陈经历,进门就跪下了,陈经历假模假样搀扶他起来,还说了几句好话,但过了那个村,便没了那个庙,失去便是失去,杜伯俭后来只接了慧家个管事的委托,挣的钱便大大缩水。

杜伯俭心里暗恨陈经历,觉得这人太毒了,刚好梁家有请,杜伯俭就备了礼,去了。

陈经历知道之后,更是讨厌,思谋着怎样才退了这门亲,他儿子傻,想找个聪明些的媳妇儿,原来看在杜伯俭是秀才的份上,以为他女儿会聪明,没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杜燕娇过年送给儿子双鞋,手工不怎样,读书也不好,哪儿哪儿都提不上来,杜伯俭还是个两面三刀不可靠的,陈经历哪能不心冷?

最关键的是,府城有个生意人武三关,想攀附陈经历,暗示愿意和他结亲,陈经历见过武家女儿,跟着爹爹跑生意,挺精明的。

退亲不是那么容易的,陈经历从此越发狠命折腾杜伯俭,想让他自己提出退亲。

杜伯俭这段时间却顾及不到这个,他在慧家,发现了杜叔贵死亡的原因。杜叔贵贩私盐,乃是慧家放纵的,多数私盐,都是慧家暗里安排人给他的,杜叔贵拿到的钱,不过是零头的零头。

杜伯俭怀疑弟弟被慧家杀人灭口,想诈慧家笔钱,梁玉阁拦住了:“慧家虽然乱着,但实力尚在,你若说出来,不怕跟着你兄弟起走吗?”

杜伯俭被吓住了,乖乖闭了嘴,不久,梁家狠敲了慧家笔,拿了几千两银子,却两也没分给他,杜伯俭气得要死。

梁家不怕慧家,杜伯俭却不能不怕,没有金刚钻,不能揽瓷器活,气也是白气。

杜伯俭在府城,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丰娘在家,却心情愉悦地准备着养蚕了。今年的桑林扩大了不止倍,她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燕然班上的几个“贵女”撤走后,金娘子跟没了魂儿般,每天神情恹恹,燕然只好追着她学打算盘,很快便学完了乘除法,每日里拿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练习,累了,便看会儿书,古晦涩难懂,她有时候问哥哥,有时候问金先生,居然这样啃完了《幼学琼林》。

天气转暖,胡明世守过百日孝,终于走出家门,遭此大变,他下子沉默下来,平日里总是微笑的小脸,更加白的透明,嘴唇紧紧抿着,让人心生怜惜。

还是杜英睿和常宽把他强拉出来的,站在杜家大院门口,他木然地看着陀螺铁环,根本没有玩的意思。

燕然见他脸稚气,人却这样沉重,暗自叹息,但表面却不敢有丝毫怜惜的表情,像胡明世这样要强的人,最不喜欢别人同情,他需要的是尊重,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宽松的环境。

这天,大院外面,飞来只羽毛非常漂亮的小鸟,常宽、杨小强和杜英睿都忍不住起身去追,只有胡明世个人站着不动,燕然跑过去:“胡大哥,那小鸟好漂亮,你不喜欢吗?”

胡明世嘴角微微动了下,给了燕然个勉强地微笑:“好东西不见得非得拿在手上,我这样看着就行了。”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就像个参透了世事的老者,燕然见话题太沉重,连忙换了个:“胡大哥,你说,有女孩子练武不?”

胡明世有些惊讶地微微挑眉:“你想练武?”

燕然点点头:“我总觉得活着不易,爹娘再爱惜,也有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若自己有能耐。”

“说的是。”胡明世很理解燕然的想法,点了点头。

“可我哥哥总是说有他和爹爹,不许我学习,不然,我跟他学着就行了。”燕然撅起嘴巴。

燕然喝了疗程的药汤,脸上总掩不去的青白色由红润白皙替代,脸蛋圆嘟嘟还有了婴儿肥,大大的眼睛愈发黑亮水润,长长的睫毛跟小扇子般,眨动时在眼睑下遮出抹阴影,此刻,她娇嗔地撅红唇,胡明世心里就禁不住荡起阵柔软。

没想到跟个小仙女似的,聪明漂亮的杜燕然,也有这样的不如意,胡明世心里略略好受些。

他并不是见不得别人好过的人,只是感慨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九,他心里的苦楚便淡了些。

胡明世很仗义地安慰燕然:“我回头劝劝你哥哥。”

“谢谢胡大哥,我哥若是答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胡明世笑,明朗俊逸的正太脸,让燕然忍不住目不转睛,可真是赏心悦目啊。

第七十章 爹爹误了考试期

平日里杜英睿常把妹妹挂嘴上,胡明世不知有多羡慕,现在见她这样粉嫩嫩地笑脸,甜甜地和自己说话,脸上不由自主挂满笑容。

胡明世第二天便有了和杜英睿独处的机会,趁机劝了他几句,没想到杜英睿十分顽固,拍着胸脯说他能够保护妹妹,坚决不许燕然练武:“太苦了,我妹妹小时候吃了好多苦,现在白大夫帮她调养身体,好不容易去了病根,怎能去练武?那个太苦。”

胡明世恨不能把好友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得浆糊,怎就这么糊涂呢?

“我记得有人打过你妹妹,还是两个大女孩打她个,你怎么没护住呢?”

杜英睿气得跺脚:“我那天放学时,刚好去孙先生那里了,等知道消息,娘都带妹妹回来了。”

“别人再好,不如自己有能耐,你妹妹若是练了武功,会吃那亏吗?”

杜英睿无奈地嘟囔了句:“可是那也太苦了,我真的不忍心。”

胡明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朋友。

杜英睿点点头:“我也想让妹妹有本事啊,不受人欺负。”

“我奶娘会点适合女子练的功夫,我去问问,看她肯不肯教你妹妹。”

“谢谢!”

燕然听哥哥这样说,心里特别高兴,可她能请胡明世吃什么好的呢?小小乡村里,能拿出的东西,胡明世肯定都不稀罕。

去冬雪下的大,开春庄稼便长得好,野菜也长得好,燕然对着荒坡看着看着,便有了主意,沐休时拿了篮子,叫了彩菊去挖野菜。

“哥哥,你看会儿书,去把胡明世叫来吧,我答应请他吃好的。”

丰娘笑女儿:“你有什么好吃的啊?给娘也吃些。”

“娘,我去挖野菜,等会儿咱们包荠菜鸡蛋的素饺子。”

“哦,好啊,好啊。”丰娘笑了,闺女就是能别出心裁,像胡明世那样的大户公子,可能没吃过的就是这些野菜野果了。

胡明世还叫了常宽,两个人果然对杜家的榆钱饭、柳芽包子、荠菜饺子感兴趣。

杜英睿是个大方的,他热情邀请好朋友:“我娘做这些饭可好吃了,到时候我叫你们来。”

常宽最是直爽,回答特别大声,把人都逗笑了。

过了两天,殷奶娘让胡明世捎话过来,她答应教燕然练武,但不收徒。

胡明世出生没多久,娘亲因为着了风,身体便直不好,殷奶娘对他,比娘亲还亲,听了胡明世的请求,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你告诉杜家姐儿,奶娘就会这几招,健身还行,指望它防身,也就能对付个般人。”

丰娘亲自带着燕然,拿了礼物,去拜殷奶娘。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杜太太可别嫌弃。”

“妈妈就不要客气啦,你肯教她,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丰娘又提拜师的话,殷奶娘坚决不答应,也就作罢了。

殷奶娘也是成了精的女人,自己是奴仆身份,如何敢让举人的女儿当徒弟?万杜仲德将来走得高了,说出去女儿是个奴仆的徒弟,会降低身份的。

燕然不想去学校了,丰娘没答应,只好和哥哥起,早上卯时初便起床,她身体毒素虽然肃清,底子却不行,每天午都得午休,吃过饭,赶紧睡觉,下午才能坚持学习。

丰娘见女儿这个样子,不知多心疼,把徐氏诅咒了无数遍。

殷奶娘的功夫,以健身养身为宗旨,燕然练了两个月,身体慢慢强健起来,白天不再觉得疲累,脸色也红润多了,午睡已经成习惯,下午放了学,便跑前跑后地帮娘亲料理家务。

去年种的桑苗,半儿移栽自家用,半卖了出去。

亩地万多树苗,苗钱,两亩地卖了二十吊钱,村里人眼红不已,去年也有几户跟着种桑苗的,可惜没有经济头脑,都才种了两分地,供自己家用,这会儿懊恼地直拍脑袋:“咱怎就这么笨啊,还不如老杜家女人和小孩有眼光呢。”

蚕房蚕具都做好了准备,桑叶也长到了铜钱大,肖大爷声令下,开始养蚕。这季,桑树多,蚕也养的多,养蚕的人手也熟了,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转眼就是个来月,蚕儿结茧了。

丰娘每天忙忙碌碌,看着丰收景象,眉头却没法舒展开来——她在担忧丈夫,这都四月了,丈夫怎么还没有信儿呢?

据说魏家也养了好多蚕,他们这回,收杜家的蚕,价格就比上回略低了些,丰娘觉得可以接受,便点头卖了,同时提出收购魏家的蚕蛹。

魏家的蚕蛹没有及时处理,已经不新鲜,丰娘给的价钱很低,回来后让人重新煮了,在荒坡上摊开晒干,做饲料。

蚕沙以前都晒干了做枕头芯,有了魏家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燕然建议娘亲放弃那块领域,和蚕蛹拌了作饲料。

“省下粮食,也样是钱的。”

家里的蚕蛹依然油炸了存起来,杜德广和杜德荣两家店子,季蚕蛹三个月就卖完,今年量大,丰娘主动降价,估计销路也不成问题。

那两家高兴不已,进价低,他们卖价也跟着低,自己利润不变,客流增大了啊。食客多数还会再点些别的,他们的生意岂不跟着上去?

紧接着桑葚也熬了酱,封存起来,丰娘给陈师傅和殷奶娘各送了坛子。

大夫说蚕蛹是很好的滋补品,桑葚酱酸酸甜甜的,夏天用井水湃凉,也很好吃。

燕然也很担心父亲,尤其是听说外公就是赶考的路上出的事儿,便格外的揪心,为了娘亲,她的情绪还不敢表露出来,眼看端午节都到了,这天放学,见娘亲拿着封信,她激动地跑过去。

“爹爹来信了?”

“你爹误了考期。”

燕然吓得生音都颤抖了:“爹爹让那个坏蛋暗害了?伤势重不重?”

丰娘摇摇头:“不是谁暗害了你爹,是他自己招揽的事情。”

燕然小心地从娘亲手里,抽出信来,页页仔细。

事情出在个大雪漫漫的傍晚,因为行程很慢,看着没法赶到城镇住店,杜仲德不得不在个叫赵村的小庄子里投宿。

第七十一章 秀才讲义气

农村人还是淳朴,不肯收钱,杜仲德借口让主人买菜,多给了些钱,走了一天,实在累了,吃过饭洗漱一番,他便早早睡下。谁知半夜隔壁有人哭泣,呜呜咽咽到天明,他时睡时醒,烦躁不已,天没亮就起来了,问房东道:“怎么回事?隔壁怎的有人哭个不停?”

房东叹口气:“那家一个寡妇带着一双儿女,本家没人管,过得挺恓惶的,好容易姑娘大了,还长得特别水灵,赵寡妇把女儿许给了本村一个外姓的后生,就在村南,想着女儿嫁过去,有女婿帮衬,再过几年儿子大了,苦日子就熬出来了,谁知钱河镇钱大头来收租,看见了寡妇的女儿,非要纳为妾,还逼着男方退亲,男孩子家不答应,钱大头就派人把他家青麦子给割倒,还扬言要放倒那男孩的爹,男家被逼着退了亲,赵家不要脸的大伯接了钱大头的银子,做主答应此事,过几天便要送过去呢。”

“赵寡妇为何不去官府告这个恶霸?”

“哎呀,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啊,钱家势大,惹不起。”

杜仲德气得连连跺脚,房东劝他别管闲事,他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和杨辰商量,要救赵寡妇一家。

杜仲德人生地不熟,便特别谨慎,先和杨辰四处打听钱大头的事情,折腾了十来天,找到几个被钱大头欺负的人。

杜仲德帮着这些人写了状子,定好日期,让他们一起去县衙告状。同时,他还拿出几两银子,在木匠铺定了一个匾额,上书“青天再世”,让房东帮忙,找了一群百姓,在既定的日子里敲锣打鼓地送到县城。

好多百姓跟着送匾的队伍看热闹,县官走出来,却先要面对一大片手里举着状子,跪在地上的百姓。

杜仲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没有挑起事儿,自己溜之大吉,反而主动帮着百姓诉讼,他没想到自己口才原来一等一的好,而且,对朝廷法规也比县官都熟悉,在他的帮助下,事情进展很顺利。

杨辰也不是个省心的,他跑到州府,教一群叫花子唱莲花落,专讲钱大头的恶事。

十几个百姓一起上告,知府听到也有些不安,连忙派人过问,这钱大头是个土豪恶霸,上面撑腰的人却只是个小吏,县官根本不怕,又有杜仲德帮着调查,十几桩案子便审理得清清楚楚。

钱大头被判罚没家产,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返回,赵家大伯不得不拿出所收的钱,还倒赔了十两银子,体体面面把侄女嫁了。

燕然看完这段信,高兴地一拍巴掌:“我爹可真厉害。”

丰娘又是骄傲,又是遗憾:“怎么说呢,你爹因此耽误了行程,没赶上考试。”

杜仲德当时看着时间还够,便紧赶慢赶去了京城,谁想雪灾造成流民进京,京城不得不封锁城门,他急得团团转,却进不去,这还罢了,不能考试,回家就是了,他反被当做流民抓了起来。

“我爹这次运气怎么这么背?”燕然跺脚。

丰娘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信纸:“这种事情太多了,还有比你爹运气更差的。你爹说,他被当做流民押解着往北走,遇到了贤名远播的振威侯世子,你爹大声喊冤,振威侯世子把他搭救出来,世子爷喜爱你爹文采好,又正气,留他在帐下做事了。”

“啊?我爹,我爹这是不回来了?”

“你爹说,这两年不回来,他想在三年后再考,若是考上了,便回来接咱们,考不上,就回来教你哥读书。”

“哦!”燕然又骄傲又怅然,没想到爹爹挺厉害的,和他平日里温厚的表现完全不同,又惆怅爹爹这好几年不回家来,她很想他。

这边丰娘带着一双儿女思念丈夫,那边,胡三爷接到胡宰丰来信,让他准备出仕南方。想到去路千里迢迢,又是陆路又是水陆,胡三爷不愿儿子受苦,要把胡明世留在家里。

分别在即,懂事的胡明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娘亲病弱,在心理上,他一直都和爹爹相依为命的,现在,如何能够说离别就离别呢?

“跟着陈师傅好好练武,等你再大些,身子骨好了,爹爹就来接你。”

“是,爹爹,你放心去吧,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胡三爷疼惜地在儿子头上摸了摸:“小明,你是好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着,听见了吗?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胡明世听不懂父亲为何从分别说到生死,但他还是乖乖地点头:“爹爹放心,孩儿好好活着,好好读书,好好跟陈师傅练武。”

胡三爷咬了咬牙,出门坐进马车里,就那样走了,送信的人也顺便带走了常宽,胡家大院里,剩下胡明世和奶娘等几个仆人。

崔氏吃了几个月的药,竟然真的怀上了,她欣喜若狂,但想到杜仲德不在家,便不敢太过表露出来。

黄氏不知怎么知道崔氏和丰娘都在吃药,也过来询问,可惜白大夫跟着常宽回京了,她便按照丰娘的方子抓了几副药,胡乱吃了,她以前总觉得小腹冰凉,吃过药再也没有那个感觉,越发确信是徐氏害她。

端午在即,七大爷又送信过来,让丰娘做粽子,杜德广做的肉粽,滋味总是差那么点儿。

现在,肉粽在明德府卖得特别好,不止有左山县城要五千个,济阳县平顺县明德府也有人过来进货,丰娘手头的定单足有两万多个,不得不请人帮忙。

黄氏给丁氏提出,想来丰娘这里挣钱,丁氏满口答应,并且答应帮着看顾艳丽,她看出黄氏是个爱孩子的,有小孩子做人质,不怕黄氏飞上天去。

丁氏还想让徐氏也去,徐氏自己知道,丰娘是绝不会接受她的,便没有答应,却挑唆丁氏偷偷翻黄氏的箱笼。

黄氏早有准备,屋里箱子柜子都上了锁,外面除了几件旧衣服旧被子,便什么都没有了。黄氏每次出门,屋里都会做了记号,还叮咛女儿帮自己看着,她回来一看变样了,又哭又骂,丁氏和徐氏理屈,躲在屋里不敢接声。

第七十二章 丰娘巧安排 徐氏进监牢

丰娘这里十几个妇女呢,黄氏第二天一番哭诉,丁氏和徐氏的名声,在胡家庄越发不堪。

人们同情黄氏,不忘提一句丰娘:“那还是嫡亲儿媳妇,当年丰氏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可不是嘛。”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杜季显未婚妻舅舅的耳朵里,他跑去给姐姐说了,江家女孩寻死觅活要退亲。

在一个月就要成亲了,杜家哪里肯答应?杜季显跑到江典吏家,跪着不起来。

江典吏的弟弟死了,他才做主给侄女定亲,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家,他和徐书办吵了一架,说是害他侄女。徐书办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江家女孩在家里闹腾,媒人连跑了两回要退亲,杜季显急了,要丁氏写保证书,善待他媳妇。黄鼠狼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他这还没娶媳妇呢,老娘都扔一边了,胡家庄的人都能把杜季显笑话死。

杜叔贵死了,杜伯俭觉得杜季显就是一个大累赘,反正现在家产也让他败得差不多了,他便和丁氏商量了一番,答应江家,女方一进门就分家,把杜家的东厢房和后院用墙隔出来,给杜季显住,江家答应了。

徐氏趁机让黄氏搬家。黄氏只要动,她就有机会把钱和东西抠出来,黄氏又不傻,死活不答应,两人在家天天吵。

徐氏跑到县城,让她爹给黄氏的弟弟添堵,生意人家,最怕官儿,黄氏的弟媳妇又来找大姑子闹腾,竟然把黄氏的脸都抓花了。

黄氏没有男人,又被这样两面夹攻,眼看就没了活路,她这天借着去杜叔贵坟头哭诉,中途拐到荒坡,来找丰娘:“活不下去了,二嫂啊,救救我。”

丰娘很严肃地道:“这世上,谁也救不了你,要想活下去,你得自己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