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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刚也回答不上石雄的话,他不过帅帐亲兵二头领,也没法和石雄抗衡,只能遍遍说好话,石雄烦了:“滚出去,不要让我下令,打你军棍!”

石雄不懂用兵打仗,对亲兵就特别好,因为这是关键的时候,救他命的人,不然,王力刚也不能磨叽这么长时间。

王力刚垂头丧气地往外走,还没到辕门,就听见声马嘶,居然有些熟悉:“不可能。”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侯爷走了,公子也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个穿着藏青色骑马装的年轻人,股风地扑向帅帐。

王力刚揉了揉眼睛:“公子,公子!”他高兴地叫起来。

元帅大帐的侍卫,没有个人上前阻拦,慕容博下子便揪住了石雄的领口,把他拉出了椅子:“你是猪啊,怎么就不想想,咱这西疆,以前什么样?鞑子用的着不远万里弄个奸细过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杜仲德为何不能有个大姨姐被人贩子卖到这里?你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多了,你想过自己能当上元帅吗?”

第一百三九章 世叔和大哥

“放开手!”石雄最忌讳别人议论他的能力,慕容博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叫了起来。

慕容博依然扯着石雄,凶狠地瞪着他。可怜石雄五十岁的糟老头个,平日里动笔杆子还可以,动手却差多了。

帅帐的亲兵,多数都是威远侯培养的,他们根本不敢和慕容博动手,只有几个想拍马屁的,围上来不停地求告:“公子,公子,有话好好说,你放开手!”

石雄怒吼了声:“你们快点救我,不然,军法从事!”

这几个亲兵互相看看,忽然发声喊,把石雄和慕容博拉开了。

慕容博跺脚:“石元帅,我每天和杜家人在起,若他们是奸细,我也是奸细,你把我和杜仲德关起吧。”

石雄却不敢,只对着慕容博怒吼:“胡闹,滚出去!”

燕然正在辕门外焦急地转圈儿,忽然看到威远侯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过来,老头脸疲惫。

“侯爷!”燕然急忙行礼。

威远侯收住马,立刻有侍卫搀扶着他下来。

“请传报声,我要见石元帅!”

守门的兵士,有个飞跑进去。

很快就又跑回来,还大喊着:“石元帅有请威远侯!”

威远侯对燕然招招手,示意她起走。

到了帅帐,石雄衣衫已经整齐了,帽子下的头发还凌乱着,他对威远侯拱拱手:“尚书大人!”

“我还没上任,石元帅,杜仲德曾经是我的师爷,他若是奸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如,趁我刚好回来,把事儿问清楚吧?”

“怎么敢劳动老侯爷!”

“这事儿我必须弄清楚,若杜仲德真是奸细,我会上表自请处分,若他是清白的,我也能安心回京城,你带人审问吧,我就旁听下,绝不干涉军务。”

石雄跟牙疼似的吸着气,心说,你这还叫没干涉,那什么是干涉了?

这么多年,石雄虽然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可当着威远侯的面,还是不敢说“不”字。

杜仲德很快被带上来,石雄已经对他用了刑,走路踉跄着,额头上,还有团血迹。

“叩见老侯爷!”杜仲德跪了下来,“侯爷,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说吧,你大姨姐到底怎么回事?”

杜仲德把丰娘告诉他的话又说了遍:“拙荆当年非要跟着来西疆,就是为了这个姐姐,老侯爷,石元帅,我真的是清白的,我的连襟家,都是前些年被迫出关的汉人,他们不是鞑子奸细,也没必要当鞑子奸细的,侯爷没来西疆,这关口还不任由鞑子来去?根本不需要奸细的。”

石雄却不肯信,他不能运筹帷幄,不能上马杀敌,当上元帅,心里总是空空地没个着落,现在好容易发现威远侯身边,居然潜伏了个鞑子奸细,总算有个证明自己能力的地方,怎肯轻易否定了?

石雄不肯认输,便皱着眉头想要说服威远侯。

老侯爷刚才路急奔,也是累了,靠在椅子背上,半阖着眼,他似乎信心十足,知道石雄肯定会放人样。

帅帐里只听见石雄个人在聒噪,但他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威远侯声不吭,石雄很快也闭上嘴巴。

“报——”传令兵的大声呼喊,远远地传了过来。

石雄看了威远侯眼,示意自己要处理军务,可惜老侯爷根本不为所动。

他是即将上任的兵部尚书,石雄的顶头上司,监督属下处理军务,那是正当。

石雄无奈,连燕然慕容博等也不赶出去,便坐在大帐间的案台后面,命传令兵进来。。

“报!石元帅,扈林西扈将军,带着许多人在关口求见!”传令兵递上封信。

“扈林西?他还活着?”石雄愣了下,急忙拆开手里的信,匆匆看了遍,吸口气,然后又仔细看了遍。

燕然看着石雄的表情,他脸上涌出股狂喜,随即迅速地又脸为难,似乎拿不定主意。

石雄把信交给威远侯:“老侯爷,你看——?”

威远侯接过来看了,把信递了回去:“扈林西还活着?策动了关外的汉人,想要重返家园?还有几百名勇士,想投到石元帅麾下效力?”

石雄点了下头:“侯爷,你说该不该接受呢?”

“这是你的事务,该如何处理,自己看着办吧。”

石雄直盯着威远侯的脸,确定老侯爷并不是说反话,便眉毛扬:“侯爷,下官认为,扈林西虽然有错,但对朝廷还是片赤胆忠心,应该让他重新归队,我这里就给朝廷上奏折,把事情讲明,恢复他的将军身份。”

慕容博忽然插话:“石元帅,你做事可真公平公正,被鞑子掳走的人你都不觉得是奸细,杜先生只是关外有个亲戚,就成了奸细了?”

石雄猛然抬眼皮,射出狠毒阴沉的光芒,但迅速遮掩过去,摆出和蔼的笑容来:“贤侄此言差矣,扈将军心为国,有目共睹,他若是奸细,怎么会让自己身处险境?鞑子每次,都攻打的是他守的关隘。”

“石元帅,别人守的关隘,会放鞑子过去吗?”

石雄气得瞪着慕容博:“你这是强词夺理,扈将军是奸细,你有证据吗?”

慕容博哂笑声:“石元帅,杜先生是奸细,你的证据呢?”

石雄磨了磨牙,扭过头脸委屈地对着威远侯:“侯爷,扈将军也是跟着你来西疆的,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慕容博抢过话头:“石元帅,我父亲也只和以前的扈林西打过交道,他被鞑子掳走,不会变节投降吗?还有,杜仲德若是想做奸细,为何会投奔个根本就不管军事的县令,而不是投奔到你的麾下?依我看来,你这是恨他没给你面子,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石雄气得站了起来:“侯爷,我是那种人吗?我对朝廷,那是片丹心,可昭日月!”

杜仲德跪着往前爬了步:“侯爷,我杜仲德放弃前程,跟你来西疆,也是为了报效朝廷,这里,也是片丹心,可昭日月!”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石雄瞪了杜仲德眼。

杜仲德气得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我杜仲德,若是言不由衷,表里不,给鞑子做奸细,便让我出门遭雷劈,死后入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威远侯看了看杜仲德,又扭头看着石雄。

石雄被侯爷的眼光盯得浑身直起毛毛汗,杜仲德拐着弯儿骂他是言不由衷、表里不,他心里是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刻拔剑让他血溅大帐。

可惜,他也只是那么想下,石雄有些恨自己不够有魄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连骂声杜仲德都不敢。

慕容博依然不依不饶,火上浇油:“石元帅,整个西疆军都知道,扈将军是你的亲信,他叛变投敌,是不是想要策反你呢?你连考察都没有,便立刻同意他的请求,还要上表朝廷,给他回复身份,你是不是已经和他里应外合,准备献关给鞑子?”

“慕容博!”石雄气得跳起来,椅子都带倒了,帅帐噼里啪啦阵凌乱。

威远侯静静看着石雄。

石雄咬着牙不说话,知道今天若要接受扈林西,就得放了杜仲德。

“杜仲德,你有没做鞑子奸细,自己知道,若是下次让我抓住了,别说是侯爷,就是阁老来,我依然要宰了你!”

杜仲德咬牙恨恨地瞪视着石雄:“谁做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求老天睁开眼,把这世上的恶人坏人,全都劈死烧光,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威远侯站起来:“好了,杜先生,你是什么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起来吧。”

压着杜仲德的两个士兵松开手,王力刚赶紧过去,扶他起来。

燕然看爹爹摇晃了下,咬牙站稳,心疼不已。

石雄狠狠瞪了杜仲德眼,心说:“等着,只要你不跟着威远侯离开西疆,看我如何踩死你。”

威远侯站起来:“石元帅,咱们是不是去看看那些归来的民众呀?扈林西信,不是还说了吗?还有几百个勇士,希望能投入军,为国效力呢。”

“这个?侯爷,你说,他们可靠吗?”石雄到了现在,还想给威远侯下套儿,他明明希望扈林西回来,帮他治军,又怕扈林西真的是奸细,他想要威远侯承担这个责任。

“你不是说扈林西很可靠吗?”威远侯把球踢了回来。

石雄见威远侯不上当,咽了口唾沫。

燕然不再关心威远侯和石雄打机锋,只想早点让爹爹回家,好请大夫为他敷药诊治,没想到杜仲德居然没答应:“你姨母姨夫,肯定也在关口呢,咱们迎接他们去。”

“爹爹,你身上有伤。”

“不要紧,挨了几棍子,你爹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爹,我去迎姨母他们,你还是好好诊治下,咱们家,就靠你支撑呢。”燕然说到后面,声音都颤抖了,爹爹无缘无故受此劫难,她都心疼死了。

慕容博挤过来:“杜世叔,我陪然妹妹去迎接姨母,让王大哥送你回去吧。”

王力刚诧异地看了眼慕容博,很不忿自己被叫大哥,杜仲德却高级别的做世叔,他看着比杜仲德年龄大的呀。

第一百四十章 喜相逢

燕然拗不过爹爹,跟着他去关口迎接姨母家,慕容博却被侯爷带走了。

大峪口的城门外,足有几千人,最前面的几百个,排着整齐的队伍,个个挺胸凹肚彪悍威风,他们跟在扈林西的身后,这是要投军的,后面才是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百姓。

石雄害怕有变,站在关口的城墙上,下令扈林西和他带领的军士:“下马,放下武器,自缚其身。”

“元帅,元帅——”扈林哀求了几声,见石雄不为所动,他只好扭头下了命令。

城门开了个窄缝,只能容人通过,扈林西和他的人个个从那边过来,立刻就被里面的士兵围住,每个人都有三人看守。后面的百姓,石雄也个都不敢大意,哪怕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婆婆,也有士兵跟着。

方以涵也来了,投军的归石雄,普通百姓就归他管。所有的人,都先进行登记,然后分散开来,住进玉湾城周围的十几个村子里,并由村子的里正派人监督起居。

三千二百人,整整用了天时间,才都进了关。

姨母家,杜仲德在方以涵面前作保,住进了玉湾城杜家。

燕然没见到姨夫和他的两个儿子,姨母领着个媳妇,两个女儿。

三个女人台戏,何况下子便多了四个呢,姨母还有两个孙子,燕然有两个弟弟,小院子里下子热闹得要爆棚。

与此同时,石雄和扈林西坐在帅帐里,相谈甚欢。

“元帅,我没有被鞑子掳走,那天,和鞑子对战,不幸从城墙摔落于城外,昏了过去,醒来时,城门已经关了,我身负重伤,没法和鞑子搏斗,只好脱了铠甲,爬着离开危险的地方,然后,遇到了几个汉人兄弟,把我救了。”

“没有被掳,当然更好,你是如何说服他们,重新回归朝廷呢?”

“他们早有回归之心,只是没法和这边接洽,我好容易听说大人升了元帅,这才有了今日之行,没想到威远侯居然还没走。”

石雄安抚道:“不必过滤,他说明天就走。”

“元帅,我是死过次的人,现在什么也不要,也不想当什么官儿,只要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就行了,元帅,离开的日子,都是你安排人照顾我的家眷,现在,又是这样的信任我,呜呜,我扈林西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元帅的深情厚谊了。”扈林西说着,跪了下来,还用手抹着眼泪。

石雄赶紧伸出双手,扶他起来:“林西,起来,起来。”

石雄安慰了会儿扈林西,这才说道:“扈将军你也清楚,本帅就没正正经经打过仗,这西疆军,成分复杂,还不知道多少人想看我的笑话呢,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帮助。”

“呜呜,元帅,还是你懂我!”

安抚了扈林西,石雄命人上了酒菜。

眼下,西疆军,除了威远侯留下的人,梁国公的旧人也有很大势力,他们以前被威远侯压着,不敢妄动,现在,梁国公想要崛起,频频和这些将军会面,石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林西,你带回的人,还有没可用之才?我听你说的意思,他们在关外占了块地盘,还能和鞑子相抗衡,应该是有人领头,众人齐心才对。”

扈林西点头:“是的,关外的汉人,由个姓姬的老头领导,可惜他年纪大了,不能再披挂上阵,为元帅出力了。”

“他若能为我谋划策,就已经足够了,帅府的这些谋臣,心思复杂,我现在个都不能相信。”

“哦!”扈林西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姬老丈可有跟你起归来?不如,你现在就请他过来,我们也好笼络下?”

看出扈林西有些不愿意,石雄安抚他道:“在我心里,谁能替代你扈将军的地位?本帅现在思贤若渴,正要不拘格,识人用人。”

扈林西无奈地道:“他叫姬思国,我也不知道他分在什么地方住。”

石雄记下名字,准备第二天派人去问方以涵。他换了话题,和扈林西你来我往,吃喝起来。

玉湾城外个农庄里,威远侯赫然坐在堂屋,和他对面,是个比侯爷还要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灰白头发,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脸上的皱纹刀削斧刻般,只有双精光四射的眼眸,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老国公,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威远侯感慨地道。

“笨啊你,找不到就不要找了,还不是你的人不停地找,梁炳辉的人才死死盯着不放的?”

“可我没法放弃啊,没有你,昊天便没有兴的希望了。”

“不是还有你们吗?慕容,你也很不错。”

“国公爷,你就不要抬举我了。”

“好啦,慕容,眼下还有要事须你去办,你可不能妄自菲薄。来,你给我讲讲西疆的这些人。”

“好,国公爷,扈林西志大才疏,刚愎自用,而且心胸狭窄,狠毒自私,你定要小心。”

“嗯!”

“石雄奸佞小人,是梁炳辉狗腿子,你定要盯死了。”

“嗯!”

“国公,你别嗯,嗯的,有办法防着他们不?”

“有,放心吧。”

“我也是糊涂了,国公还用我叮咛?”

“不,你说得对,当年若不是我掉以轻心,也不会让梁炳辉父子得逞。”

“怎么能怪你?”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回京做内应,胡宰丰出来做甘陕总督,这条线应该没问题了,南边那里,还有老金,昊天朝兴,就要看我们的了。”

“是,国公爷,我现在就是担心皇上的身体,不管是过继,还是什么,他怎么还不没立太子呀?”

“这个你不必担心,等回京,皇上的打算不就明白了?”

“国公爷你知道什么?”

“你回去自己看,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在外面,都过了年了,每年也就是麦子回来看看,知道的也不准。”

“麦子?麦子!”威远侯忽然拍大腿:“我就说么,杜仲德的大姨姐怎么有些眼熟,她就是咱昊天的女将军姜麦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不能退亲吗?

卫国公笑着没说话。

“郑夫人怎么就和我谋士的媳妇认识了?”

“你谋士的媳妇?那是我的小女儿。”

“你的小的女儿?当年京城贤名远播的那个?”

“唉,我当年若是依着老妻,把她早点嫁了,也不会让她跟着吃那么多苦。”

威远侯眨着眼:“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家不是都来了西疆,怎么内地还留了个姑娘?杜仲德虽然有才华,但那可是个老实头,国公爷不是最瞧不上那种人吗?”

卫国公摇摇头:“他们天作之合。唉,当年流放路上,我把丰儿丢了,老妻为此哭了六年,伤心而死。”

“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威远侯见卫国公脸哀戚,很是内疚。

“不提了,你去京城,定要完成皇上的托付,这是咱们成大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