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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阁老纵然千般不愿,当着众大臣的面,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旨意,但他派人跟着皇帝,名义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嘉佑帝出京也就二十多里路,梁阁老料想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招,谁知威远侯和皇帝却凭空消失了,连监视卫队也没了影子。

梁阁老本就无心游玩,接到消息立刻回京,却发现自己了皇上的圈套——京城外,有人攻打西山大营,他那负责宫廷护卫的儿子,也不知所踪。

就在梁阁老焦躁异常时,他在京城埋伏的眼线报告,有人悄悄去了白湖。

派去白湖的人很快送回信息,白湖半月岛的水匪不见了,那里换了人。

梁炳辉立刻怀疑皇帝被藏到了半月岛,他矫诏五城兵马司,让统领带人来剿匪。

谁也没想到,慕容博这次耍二,竟然扰乱了梁炳辉的视线,帮了皇上大忙,不然梁阁老在京城,挖地三尺地找皇上,嘉佑帝不知多危险。

可惜,这么大的功劳,事后没有个人提起,慕容博还被老爹狠削了顿。

第一百五十一章 慕容公子上去了

半月岛危机的消息送给了威远侯世子慕容珏,他当时心如火焚,京城的局势太乱,各方势力的角逐,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没法调到援军,原本准备对付五城兵马司的人,还都护着皇帝呢,谁也不敢冒险把那里的人调开。

实在没有办法,慕容珏把信转给了卫国公。

卫国公化整为零,从西疆秘密带来千人马,再加上威远侯暗地里培养的,总共不到万五,就算有大炮火铳助阵,可要对付十万京城守军,也是捉襟见肘。

“父亲,刘唐直反对梁炳辉专权,我们刚包围西山大营,他便带着人马来投奔,应该是靠得住的,我和他在这里,你带人去救燕然吧。”

卫国公此刻心如刀绞,当年为了二皇子,他牺牲了小女儿丰娘,难道,现在他还能再放弃外孙女吗?事情过后,他如何面对小女儿的泪眼呢?

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若是离开,万让西山大营的梁炳权突围成功,千秋功业毁于旦,他对不起的,可就不是个两个人。

卫国公急得团团转,猛然间想起个人来:“**,你快点回家,和你娘到五棵松胡同走趟。”

**不知道五棵松胡同里住的谁,但他听惯了外公指挥,立刻便骑上马,带了十来个人进了城。

燕然的姨母,郑夫人就住在刚进城门的座大杂院里,听了儿子的话,稍事收拾,便坐上马车出发了。

五棵松胡同,住的是翰林院的贾掌院,**说是给贾大爷送信的,那门子看了眼信封,立刻便进去通报了。

贾大爷和胡三爷正在书房商量事儿,看了来信,紧皱眉头。

胡三爷问:“什么事?很麻烦?”

贾大爷把信递过去,胡三爷看了遍,站起来:“这孩子我认识,难得的好娃儿,你在这里坐镇,我去去就来。”

“不行,你不能去冒险。”

胡三爷看看贾大爷:“除了我是闲的,还有谁呢?你吗?”

“可是剩下的那点力量,是怕事有不谐,留给你保命的。”

“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不管事成与否,我也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骂。”

贾大爷气得捶床,他的腿受伤了,现在坐起来都坚持不了多久。

胡三爷走出贾家,看到姜麦子吃了惊:“你怎么也来了?”

“那是我外甥女。”

“那,起去吧。”

胡三爷出了京,路走路叫人,到了白湖边,已经有四五百人,**从小练武,看就知道,这些打扮普通,在人群里根本不起眼的人,个个身手都不错。

胡三爷来到白湖边上,找到个小渔村的里正,这个老头走路都颤巍巍的,却有极强的号召力,半个时辰就召集到上百渔民,那些人句多余话也没有,毫不犹豫为胡三爷他们撑船。

燕然对这些茫然无知,她让人举着石盾做保护,在外面做了早饭,大家填饱肚子,困意涌了上来,早晨睡了的刚好起来吃饭,轮他们这班睡觉。

燕然太不放心慕容博,尽管眼睛涩得睁不开,依然无法入睡。

慕容博吃过了,精神抖擞,看到燕然靠着墙坐着,疲乏不像样子,劝她:“我这就出去,你在屋里好好睡会儿。”

“你别走开,我睡不着。”

“你明明很困…”慕容博忽然明白燕然这是什么意思,他脸色黑了下来:“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燕然心说,我能放心你吗?侯爷对我爹什么情意,我若是个疏忽,让你送了命,我爹会愧疚辈子,我也会被这样的人情债压死,不就不睡觉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谁知敌人直没有动作,这边太安静了,燕然在午后再也撑不住,还是迷糊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下就醒过来,慕容博竟然不在地堡。

燕然猛地跳起来,地堡是贯通的,彩菊正守在门口,她早上睡了觉,这会儿还算精神:“慕容公子呢?”

“上去了,姑娘,我和心安拦不住,他带着林雨禾上了山峰。”

燕然狂怒,刚跑到地堡门口,就听见慕容博在欢呼:“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慕容公子你过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慕容博欢天喜地地跑过来。

“你进来,咱们商量下,如何和援军里应外合。”她不管怎样,在威胁没有解除之前,再也不能让他在外面乱跑。

慕容博其实很喜欢动脑子,燕然和他在地堡里瞎扯,他不知是计,很认真地和燕然研究各种方案。

外面的情况不明白,也不知道援军如何动作,所有的研究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没想到才半个时辰,小岛的路口就有人影晃动。

不知是敌是友,林雨苗射出箭,没用力气,那箭离丈多远便落了地。

来人立刻站住了,大声喊起来:“杜然儿,我是你表哥**——”这嗓子十分洪亮,又底气十足,暗堡的人都听见了。

燕然高兴地对着地堡的瞭望孔喊了声:“表哥——”,转身往外跑。

**个头像了姨夫,比般人高出头,又穿着铠甲,威武英俊,慕容博紧张地伸胳膊挡住燕然:“你真有这样个表哥?”

“是啊,我姨母的儿子,比我大三岁。”

“你,你们是不是定亲了?”

“让开!”燕然有些恼火,外面的情况还不明朗,他竟然还有心惦记这个。

见燕然开口答应,林雨禾自然放人过来,但他还是不放心,抢在燕然前面出地堡:“这位公子有礼了。”

**抬手还礼:“我表妹呢?”

“表哥,我在这里。”燕然跑出来,“你怎么来了?外面的兵马呢?”

“那是五城兵马司的,他们接到命令,说这里的土匪劫持了皇上,要他务必端了土匪老巢,解救皇上,现在知道上当,已经撤了。”

燕然惊讶地问:“就这样?”

“嗯,还能怎样?”

“可我拿大炮轰死了好些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孔明灯

“最早来的不是五城兵马司的,而是北疆吴的人,被胡三爷的人马灭了。”

“这才多会儿,就解决战斗了?”

“哦,可不,他们的船工都是雇的,胡三爷说他们是逆贼,劝船夫赶紧离开,船夫都害怕了,纷纷跳水逃跑,胡三爷的人潜入水里,谁反抗便掀翻他的船,这些旱鸭子还不乖乖自缚其身,缴械投降?”

“胡三爷呢?”

“哎呀,瞧我,只顾着说话,胡三爷要带大家走,我娘还在船上等你呢。”

“姨母也来了?”

“嗯,姨母和胡三爷还认识呢。”

“那,我们快走吧。”

慕容博见燕然和表哥在起,又说又笑,撅着嘴很不高兴。

燕然顾不得这些小事,吩咐林雨苗集合人马,撤出这里。

京城外的西山大营,梁炳权狗急跳墙,发动了疯狂的反扑,经过天的试探,他已经知道,威风凛凛的大炮,每发次,就要停两刻钟,冷却、装填火药,才能发第二炮,而那些火铳,也是放了枪,就得填火药才能再放,如果他的兵,窝蜂朝个方向往过冲,突围还是很有希望的。

梁炳辉的人马,扔下片的死伤,冲过了火炮和火铳的防线,下步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夹杂着火铳的怒吼。

十万人马,除了万多投降的,现在能跑的还有五万,这也对卫国公的包围圈形成致命的威胁。

卫国公带来的人,都是西疆军挑出来,能以当十的勇士,可再厉害的勇士,也不能刀下去,砍死五个人。

两方的人马搅和在起,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这边的消息,点不隐瞒地报给了皇帝,嘉佑帝忽然开口:“威远侯,你带着这里的人马,火速过去支援。”

“皇上,这不行!”

嘉佑帝瞪眼睛:“这有什么不行?若是让梁炳权跑出来,我活着能怎样?快去!”

威远侯还是不想听,嘉佑帝沉下脸:“你想抗旨吗?”

威远侯没办法,跪下来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老臣很快就会回来,你定要保护好自己!”

“走吧,快走!”

西山大营外面,两方的人马都极其疲累,这时,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战局,威远侯的人马,狂风般卷过来,他们大声呼喊着,带着勃勃生机,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冲了过来。

梁炳权和他的卫队,还在后面督战,威远侯当机立断,让最精锐的二百人,直接往那边冲,火铳放出震人耳膜的巨响,呛人的硝烟在战场弥漫。

“元帅——,元帅死了——”有个尖锐嘹亮的嗓音,盖过了战场的喧嚣,远远传了过来,梁炳权的人听,心里便都慌了。

轮势在必得的冲锋,就这样被打退了,太阳很快落下,黑夜的大幕拉起。

皇帝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卫国公的帅帐外。

卫国公、威远侯激动地老泪纵横,不顾浑身铠甲,就往地上跪。

“平身,平身!老国公,老侯爷,你们受委屈了。”

“皇上,是臣无能,给皇上添累。”两个老将连连磕头。

皇上是被人抬着下了御辇,进了帅帐。

卫国公随后跟着:“皇上,你来就好办了,西山大营也有将官不愿跟着梁炳权条道儿走到黑的,我这就让他们来觐见万岁。”

嘉佑帝奇怪:“你怎么通知他们?”

“有办法,皇上请看!”

卫国公声令下,很多白纸做的孔明灯拿了上来,帅帐的幕僚,个个奋笔疾书,每写好个,便有人拿了蜡烛插上,点亮,很快,天空便飘着盏盏的灯笼。

嘉佑帝拍着巴掌:“国公爷呀,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这种点子都能想出来。”

“皇上,是我外孙女想出来的,她说,可以在孔明灯下面,吊小包炸药,晚上的时候往敌营里放,骚扰他们不能休息,他们力量消弱,就是我们力量的强大。”

“绝妙,绝妙啊,老国公,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你个外孙女都能抵上员大将了。”

“皇上过奖,过奖,哈哈哈——”卫国公脸上的表情,哪有丝谦虚的意思。

虽然梁炳权下了严令,不许看孔明灯上面的通知,也不许手下的将军擅自行动,但现在,西山大营晚上不能睡觉,白天又没法突围,连皇上都来了,若不出营,那就是彻底的反贼,连以前投靠梁炳权的死党,现在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

卫国公手上的大炮,实在太厉害了,轮轰炸,军营便门洞大开,现在人家没有继续,就是给大家留活路的,再听梁炳权的话,那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但梁炳权的淫威,日积月累,这些将军时还不敢妄动。

事情起因却是梁炳辉自己找死,他出营巡视,在大将卫矛帐里,看到张纸胡乱地塞在座椅底下。

“反了你,敢偷藏反贼传单,砍了!”梁炳权大手挥。

卫矛急了,大吼声:“兄弟们,给我上,杀了这个反贼,咱们就是皇上跟前的功臣,上啊——”他自己举着长矛便上去了。

梁炳辉没想到卫矛敢造反,他才带了几十个侍卫,很快就被包围起来。

将军的军帐,距离并不远,听到这边骚动,有人跑过来,但却没有个营救的。

“上啊,兄弟们,为朝廷立功的机会来了——”卫矛边打,边煽动。

“杀呀——”众将终于明白过来,也纷纷加入,有人甚至什么也没捞着,在梁炳权的死尸上砍刀,也算是立了功。

众将反出军营,报告了梁炳权已死的消息,他们在卫国公兵马的防线的前面,脱去铠甲,自缚其身,跪地请罪。

嘉佑帝大喜,他坐在肩舆上,带着卫国公和威远侯,在举着火把的侍卫保护,呵呵笑着,指着卫国公:“这是卫国公,是昊天朝的大忠臣,你们今后,就听他的吧。”

太监大声把皇上的旨意大声重复边,西山军营前的人,没有不都知道卫国公的,人们惊喜过后,齐声欢呼,声震天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摄政王和太子

燕然第三天回到京城时,战争已经结束,但京城依然全面戒严,正在到处搜捕梁炳辉的死党。

梁炳辉下了死牢,阁老府被禁卫军围着,还在抄家,梁家经营了几十年,府邸里金碧辉煌,富可敌国,车车的金银珠宝拉出来,运进了户部的库房,老百姓躲在屋里,从门缝向外偷看,嘴里声声羡慕嫉妒,还有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

燕然他们的车队,刚进城门,就有三十多岁的太监来宣旨,因为事情紧急,胡三爷临时在街边,借了张桌子,点上香炉算作香案,他跪下接旨。

燕然行都跟着跪倒在地,就连慕容博这样的二货,都乖乖低下头跪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麒棅乃皇家贵胄,为梁炳辉谋害,历经磨难,如今重返宗室,乃朝庭之幸,百姓之幸。着赐封为摄政王,辅佐太子处理朝政,钦此!”

胡三爷怎么摇身变,成了皇室宗亲了?

太监念完圣旨,对站起来的胡三爷,不,摄政王行礼:“恭喜摄政王,贺喜摄政王,前面已经有圣旨给令郎,皇上立他为太子了。”

摄政王脸上并无喜色,只问太监:“皇上呢?”

太监低下头:“圣上坚持助卫国公剿灭梁逆,累了,昨个睡了天,已经大好,正在休息,皇上今早醒来便下了旨意,这都两个时辰了,还请摄政王立刻进宫,皇上等着呢。”

原来嘉佑帝的身体本来就风雨飘摇,经历这样大喜大忧的冲击,当晚便昏了过去,现在,他终于除了心腹之患,使得朝廷大权,重回掌握在自己手。

摄政王让郑夫人和燕然他们回家,自己带人去了皇宫。

慕容博见燕然腻着姨母,两人头顶头低声说话,根本不理自己,十分丧气。

姨母的住处离这里不远,他叮咛儿子:“送慕容公子回府,定要交到侯爷或者世子手里。”

“是!”

燕然笑嘻嘻地和慕容博道再见,然后跟着姨母走了。

慕容博满腔希望地祈祷,让燕然回头看眼自己,直到那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拐过弯,也没有想起他来,慕容博心里哇凉哇凉的。

燕然跟着姨母来到草圈胡同,巷子头家做草圈的,就是用麦秸秆编成大圆圈,做蒸馒头的笼节,胡同因此得名。

听这名字,这里人的经济状况便可想而知,姨母他们进京,为了掩人耳目,便租房住于此。

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大表哥郑芳的随从:“参见夫人,皇上把阁老府赐给国公爷,老爷和大爷已经过去,小的专门候在这里,请夫人和二爷、表姑娘也过去呢。”

“不是阁老府还在抄家吗?”

“正院已经空出来了,听人说,那本来就是以前的国公府,夫人这也是重返家园了。”

燕然完全没有感觉,姨母却已经热泪盈眶,十年了,她终于盼到了这天。

皇宫里,嘉佑帝虽然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但精神却还不错,看到刚封的摄政王,他笑了下。

胡三爷,现在是摄政王赵麒棅,他在嘉佑帝的榻前跪了下来:“皇上——”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二皇兄,我说对了吧?”

“是的,你对了,谢皇上救命之恩!”

“罢了,罢了,快坐吧,我已经立皇侄为太子,咦,他应该到京城了。”

胡三爷眉毛跳:“皇上,你稍安勿躁,我亲自接他,起来谢恩!”

“谢什么呀,咱俩还用分那么清吗?”

“皇上,你不计较,微臣却不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