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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赵麟棅说出微臣二字,嘉佑帝像吃了糖的小孩子,笑得特别满足。

赵麟棅出了皇宫,立刻派人往城西而去,云鹿书院离京只有二十里路,刚才太监说,封儿子为太子的旨意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胡明世,现在改名叫赵弘琛,他早就该到了才对。

马车来接赵麟棅,车夫见到主子,神态都变了,跪倒就磕头:“摄政王,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好好赶马车就是!”

“谢王爷!”车夫起来,“王爷,我们去哪里?”

“去——”现在还不知道多少趋炎附势的人去祝贺呢,想到乱哄哄的家,摄政王改了主意,“去贾府,我还有话给老贾说呢。”

这个老贾,就是济阳县的贾大爷。

赵麟棅坐在车里,心情很不平静,过去的事情跑马般在脑子里面乱转。

皇位争夺有多激烈,皇储之位的争夺也有多激烈,京城的那些宗室,哪个不伸长了脖子,期盼嘉佑帝过继自己的儿子。

皇后为了巩固梁家的地位,曾经想让前太子的遗腹子赵弘玥继承皇位,她甚至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养到十岁。

若不是赵弘玥被养得唯唯诺诺,眼里只有梁家人,这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到自己儿子头上,毕竟他更名正言顺,赵麟棅想。

随即,他又笑起来,嘉佑帝讨厌前太子妃,内心是不愿意传位给她儿子的,前太子妃,现在的柔王妃也实在没有眼力,竟然去抱梁家的粗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皇位,如何能再交到亲近梁家的人手里?

哪怕梁家满门抄斩,不留个活口,就这二十来年被梁家欺辱的经历,赵家人想起来都觉得跟吃了苍蝇样的恶心,如何能允许赵弘玥登基?

有人用镜子将光反照在马车上,三下而止,赵麟棅立刻坐起身,给随他坐在马车里的护卫做了个手势,护卫将个白色鸡毛掸子伸出车窗晃了下,很快便有个穿着短衫的力巴接近马车,匆匆而过,跑远了。

赵麟棅打开扔进来的纸团,只觉得眼前黑,胸口股烦热涌了上来,他用帕子堵住嘴,好会儿难受劲儿过去,他收起帕子,塞到袖子里,完全不顾帕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赵悦,传令下去,不计代价,务必找到太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护卫应了声,蹿出马车。

“琛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赵麟棅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洇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豪宅金银滚滚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马车走到贾府门口停下来,赵麟棅才深吸口气,拿出另外个帕子,仔细擦干净手脸,下了马车。

贾大爷让人抬着,在外院的门口迎接:“木秉,啊不,摄政王,对不起!”说着,要人搀扶,就往地上跪。”

赵麟棅急忙跑过去:“这是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说着,把贾大爷抱起来,放到肩舆上,“进屋说吧。”

贾大爷红着眼圈:“你知道了?,太子他…”

“刚才在路上接到的消息。”

“王爷,怎么就会山体滑坡呢?不是说,下雨多了才会那样的吗?去冬到今年,雨雪可是有些偏少的。”

“好了,别说了。”赵麟棅又觉得心烦闷了,他深呼吸了几下,强自压住,低声说道,“这绝不是场意外。有种就别让我发现,我不把他千刀万剐,誓不罢休!”

贾大爷拍拍赵麟棅的手背:“王爷息怒,这事儿定要查,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该吃药了?”

赵麟棅那年碰上劫匪,被人在后背上打了棍,每次激动,都会吐血。害怕手下心思动摇,他身患顽疾的事儿,除了大夫和贴身护卫,知道的也只有贾大爷。

赵麟棅乖乖躺在贾大爷书房的松木浮雕花纹榻床上,还给自己盖还薄被:“好吧,我要不是撑不住,还用来你家?肯定去看琛儿了,这孩子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

“别说话了,歇会儿。”

赵麟棅果然不再说话,他昏迷过去,贾大爷心怜惜,轻轻叹口气。

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胡明世——现在叫赵弘琛,浑身是血地送到了京城。

东宫早有六个太医在等候着,他们有人立刻处理外伤,有人把脉,商量出了个比较合理的药方。

太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滑坡的消息被成功封锁,就连在京城有专门打探消息的卫国公也没听说,此刻,国公府正在举行家宴,人人脸上都喜笑颜开。

姨母乃是外祖父最大的孩子,她从小就和男孩子样,喜欢舞枪弄棒,因此,家宴也不像别的人家,男女分席,而是按年龄分桌。

燕然看了看周围:“姨夫没回来呀?”

**抢先回答:“我爹爹守西疆呢。”

“哦,对。”

“然表妹,过来坐。”舅舅家的二表哥姜武脸笑容,邀请道。

“见过表哥!见过表姐!”燕然依次行礼。

“好了,好了,自家人,客气什么,快来坐下。”舅舅家的大表哥姜斌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姨母家的表姐郑爽瞪了表弟眼,拉着燕然坐她身边,舅舅家的表姐姜尚清只比燕然大岁,她长得像姨母,柳叶眉丹凤眼,原来姨母年轻时,也是十分的标致呀。

三个女孩坐在起,头顶头说起了悄悄话,郑爽的性格风风火火的,说话语速快,笑声也大,姜尚清却温尔雅,不太吭声。

表哥表姐都很照顾燕然,舅舅家的大表哥已经成亲,二表哥三表哥,对燕然热情得不行,争着在她面前表现,联想到舅妈看她的眼神,燕然心里有些紧张,暗暗打定主意,娘亲进京,她就得把话说清楚,近亲结婚,对后代不好。

燕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开小差了,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呀,她才十四岁,在那个社会,才读初二呢,这边却要谈婚论嫁了。

即便是这样欢乐的日子,卫国公依然要求家人酉时歇息,第二天卯时正,准时到后面的校场练武。

燕然带着彩菊,住进了个三间房的小院子,爹娘没有回京之前,这是她的暂居之地。

第二天早饭后,舅舅家的两个表哥和姨妈家的二表哥,起跑来,要带燕然出去玩儿。

“我不去,你们出门也是瞎摸,自己都不知道东南西北,还什么带我玩儿。”燕然没敢和他们太亲近。

姨妈也想带外甥女出门,刚好听见了,也不顾自己儿子和娘家侄儿脸尴尬,笑得前仰后合的:“然儿你这小嘴巴,也太厉害了,走,姨妈带你们去。”

“不用了吧,姨妈,我还想歇歇呢。”

想着外甥女累了,郑夫人很体谅地挥手:“也好,姨妈这就派人把裁缝叫家来。”

燕然看看身上的衣服,的确得做新的了,不为别的,西疆那边就没什么春装,不是厚重的冬衣,就是轻薄的夏装,在岛上,她为了方便,多穿男装。旧衣服的款式在京城也没法穿,燕然再不讲究,也不愿意穿得太过与众不同,走出家门,让人跟瞧大熊猫似的。

郑爽和姜尚清,听说要做新衣服,脸上喜滋滋的,女人,不管多大,没有不爱美的。

皇上驳回了卫国公请辞宅邸的奏折。

当年国舅府和卫国公府,就在条街,梁炳辉后来把间的人家迁走,将两个府邸合并,弄出这样超级大的院落来。

燕然和姨母在院子里转了圈,走了还不到半儿,腿就累酸了。

这个大宅,占地足有几十亩,共有十二个大院子,好些大院子里还套着小院子,就连国公府的老管家,都还没弄清到底有多少个院子。

府邸的最北部,是个人工湖,还是活水呢,水质清澈,微波荡漾,虽然没有荷叶荷花(都还没长出来),只有水边的沙土地上,黄绿的嫩草从地面冒出点小尖尖,展现出片勃勃生机。

这个府邸真是太好了,但燕然也支持外公把它还给皇帝的想法,这可是封建社会,皇帝最不喜欢以功臣自居的大臣。

就是燕然穿来之前的那个社会,太张狂也没什么好事儿,低调才是王道。

卫国公再上书辞去豪宅,嘉佑帝最后折了下,让人把这个院子分为二,国公爷挑了西半个:“那边是先皇赐给祖上的老宅。”

东边是阁老府的正院,更轩敞奢华。

嘉佑帝对卫国公这样知趣,很是满意,他把东边的宅子,赐给了摄政王。

禁卫军抄家,只拿走了金银珠宝,房子里的家具却没有动,现在,嘉佑帝把整理出来的部分财宝,又赐给了两个爱臣。

第一百五十五章 见过太子

燕然看着抬抬明晃晃的珍珠、玛瑙、金银玉器,陶瓷琉璃、名贵木材做出的摆件,流水样送到了家里,光叫不出名字的丝绸绢帛、毛皮呢绒,就有十几箱子。

姨母和舅母的脸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有些神情恍惚,几个表哥表姐,却和燕然样,副惊奇模样。

姨母和舅母对视了眼,第二天,便有宫里的嬷嬷,来教燕然她们行止礼仪,据说,表哥他们也在外院学习呢。

燕然和舅舅家的尚清表姐学得最快,也最认真,郑爽却十分抵触,差点把教习嬷嬷打顿,被姨母狠狠教训了通。

燕然很快便学会了,昊天朝并不像明清,没有什么行不摆裙,笑不露齿的苛刻要求,只不能像大表姐那样,笑起来肆意张狂,跟个假小子般就好。

呵呵,燕然心想,这大家闺秀,就是要女孩子做个女神,不许像个女汉子般,很容易的。

二月底,距离春闱还有半个月,燕然的父母和哥哥也到了,家人久别重逢,脸上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姨母情绪来得最快,她嗔怪娘亲:“你可真沉住气,就不怕耽搁了考试。”

丰娘温柔地笑着解释:“走到白湖,胜仗有些不舒服,耽搁了几天。”

大家这才发现,胜仗的小脸没有以前那样白胖圆润,脸色也有些发黄。

“好了没?”

“好了,好了。”

两个弟弟都四岁了,很不习惯人抱着他,胜仗很快从姨母的身上溜下来,双黑眼睛,好奇地四下瞧着。

捷报可就活泼多了,已经开始四处走动了。

杜仲德咳嗽声,叫了妻儿,起跪下给国公爷磕头。

“皇上有意让你去户部,你还要考试吗?”考不上,再进户部,那可丢人呢。

“我还是考下的好,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争取吧,考不上,小婿继续给方老爷做幕僚去。”

方以涵已经是知府了,还在西疆。

卫国公知道女婿就是这样好强,有些迂腐的性子,也不多劝,他把眼光移到外孙身上:“睿儿,好好考,听说你考秀才,还考出个小三元来。”

杜英睿遗憾自己考举人是个第三,不能连三元,听见外公夸他,赧然道:“那不算什么。”

“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的外孙,是个好样的,尤管家,安排他们住下,准备好他们考试的用具。”

“是!”

外婆去世,本来府邸是舅母掌匮,但风风火火的姨母却把这些都包办了。

燕然家,住在个三间三进的跨院里,父母和两个小弟住第进,哥哥住第二进,燕然带着彩菊,住第三进。

小莲已经十六了,又不懂京城的规矩,路过左山县时,丰娘把她娘俩送到胡家庄,让他们家团聚,那里的产业,也够他们和林大爷生活了。

皇上很快又恢复了护国公和襄国公的爵位,京城里的贵族圈,被这巨大的变故冲击得晕头转向,以前和梁炳辉有亲的,现在即使没有被罢官贬斥,也都夹起尾巴老实做人,而被梁家打压的,个个抬头挺胸,神气活现。

姨母家搬到了护国公府,但她家人,几乎天天来国公府,就连媒人给姨母的儿女提亲,也往这边跑。

春闱成绩没有揭晓前,燕然家里的媒婆也才两三个,都是四品下官员家的子女,到了四月,威远侯女婿父子同登科的消息传出后,家里下子热闹起来,最多的时候,这个媒婆没走,那个都进门了。

丰娘个也没答应,她推脱的理由是,丈夫和儿子还未选官,等他们定下来,再考虑儿女亲事。

媒婆都很诧异她的说法,觉得有卫国公的面子,杜家父子还不可着空缺的官位挑选啊。

威远侯依然是兵部尚书,他从皇上那里,把杜仲德要走了,兵部管理着各地驻军的粮草,这些核算发放,需要细心又耐心,为人公正,刚直不阿的官员,杜仲德乃是上佳的人选。

兵部的检事是五品官,个新进的进士,本来是不能直接担任的,但杜仲德在西疆早就立下大功,皇上原本就要让他进户部,封的也是五品官,朝堂上,百官对这样的任命,没有个人说反对的。

杜英睿是二榜五十二名,赐进士出身,他考了庶吉士,要过两年才授官,再说,他也才十六岁,家人并不想让他过早进入名利场。

谁也没想到,杜英睿的个举动,让他成了京城里最出名的少年,比他十六岁便进士,所引来的关注还要大。

卫国公和摄政王,两个府邸分为二,前面部分好说,后面的人工湖分为二,却不是朝夕能成的,因此,女眷暂时都不允许去那里,男孩子却不用受拘束。

杜英睿这天和义表哥在湖边练武,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他来到京城,便关起门来读书备考,完了之后,表哥带着在京城玩乐,还去了城外的庄园骑马狩猎,并不知道摄政王就是胡三爷,也不知道太子赵弘琛,就是昔日好友胡明世。

燕然虽然知道这些,却没有忍心告诉哥哥,赵弘琛在封为太子的当天,回京的路上,遇到山体滑坡,被砸伤了头,成了傻子。

赵弘琛这天被下人带着,也来到湖边,他脑子里或许还有些过去的记忆,每天凌晨,定会起床,可惜所学的武艺,多数忘了,他只有在湖边草地上,乱蹦乱跳,然后,就是坐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杜英睿忽然跑过来,大喊着:“胡明世——”

把两家人都吓了跳。

“表弟,他是太子,快快行礼!”**着急地喊住表弟。

太子傻了,皇上很伤心,没有重立太子,只是命令太医,全力救治,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赵弘琛这几天都会出现在湖边,卫国公府的人都习惯了,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第时间去行礼。

但杜英睿这样冒失地跑过去,那可就不允许了。

“太子?”杜英睿愣了。

**过去,先跪了下来:“见过太子!”

杜英睿也跪下行礼。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东宫长史

赵弘琛呆呆地看了看,点反应也没有,**便自己站起来。

杜英睿走过去,拉着赵弘琛的手:“胡明世,你还认识我不?”

看到好友茫然的眼神,他的眼圈下子就红了:“你好好想想,你定还记得我,我是杜英睿。”

杜英睿拉着好朋友,说了半个时辰昔日在起玩乐的趣事,还诉说他在西疆,如何想念他,可是,赵弘琛的脸,直都是那样木木的。

摄政王府的仆人,喊太子去吃饭,**这才把表弟拉开。

杜英睿的眼泪下子就流下来了:“胡明世,你知道我多想你吗?六年了,我直鼓励自己好好读书,怕你学得比我好,咱俩再见,不能说到起。

我直想,说不定我们会同时来京考试,会来个不期而遇,那是多么令人期待的场景,呜呜,你怎么都记不起我了呢?”

赵弘琛走了,杜英睿难过地饭都吃不下去。

第二天,杜英睿早早来到湖边,直等到太阳高起,也没看到好朋友,他去敲摄政王府的后门,得知太子回府了。

“回府了?”

“是啊,太子平日都住太子府的,这几天是王爷派人接来小住的。”

杜英睿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里,窝在书房伤心去了。

儿子就要去翰林院了,丰娘给他收拾东西,杜英睿却坐着面无表情。

“睿儿,娘昨天去襄国公府,见到了他们的小女儿,比你大半岁,跟然儿样活泼漂亮,你要不要见见?我可以和国公夫人约好,你躲在边看眼,襄国公夫人可是都见过你了呢。”

丰娘说了半天,见儿子不回应,还当儿子害羞呢:“睿儿,你都十六了,别的男孩子别说定亲,成亲都大把的,若不是襄国公护国公家里出了事,亲事也不会拖下来,这么好的女孩子,还不早就让人定走了。”

杜英睿根本就没听见娘亲说什么,自顾自地想心事,他忽然紧握拳头,喃喃道:“就这么办。”

丰娘以为儿子同意,喜上眉梢,她把儿子的件夹袍叠好,放进檀木箱子里:“睿儿,你姨母帮着选的小厮,你喜欢那个?”

杨小强已经升级为护卫了。

杜英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

“睿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邪了?”丰娘这才意识到孩子不对劲。

杜英睿被娘拉着手,这才惊醒过来:“没,没,娘,我没事,没事。”说完,跑了出去。

杜英睿申时末,在街口拦住了摄政王的轿子:“王爷,对不起,我是心里急,才冒失的,本来是想问外公的。”

摄政王显得非常疲惫,人也老了许多,他淡淡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儿?”

“我,我这样的,能不能入东宫为官?”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照顾他,明世,我相信他只是暂时的,他肯定能想起过去的事情,肯定能,王爷你很忙,那么多的军国大事要处理,这个世界,肯全心全意为他好的人,不多,我想,我是个,我…”杜英睿还是第次见摄政王,在对方无形的威压下,有些语无伦次,但他还是鼓气勇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摄政王下了轿子,拉着杜英睿:“你愿意照顾弘琛?他这个样子,随时都会被废的。”

“摄政王,你们先别废他,他定会好的。”

“若是不好呢?”摄政王的眼神犀利起来。

“我,我,王爷若是信得过,我愿意照顾他辈子,他是不是太子,对我来说,都是样的,他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家有难时,不顾自己安危,豁出来救我们的好人,我会记住这个情意,永远对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