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实在手痒,又全无某人自我压制的意识与能耐,顺着心意就上了手,要摸向傅挽的脸。

如指尖化开被美人捂在怀里暖得温热的上好羊脂白玉。

他连能感觉到的触感,都已经在心中假设开来。

然而傅挽又后退了一步,“啪”的一声打落了他的手,握着手里薄薄的一张信纸,美目里是按捺不住的勃然怒火,“你知道如今拦下我,会延祸多远吗?”

青年浑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他刚从花楼里喝了酒出来,酒中本就掺杂了些助兴的药物,偏他又嫌那些看腻了的脂粉矫揉造作,这才出来兜个风找个乐子,哪里想到就能遇上不觉在心中惦念了许久,比药物还能让他雄风大振的人。

傅挽再说什么,他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

“时日可短,眼见着天也要黑了…我得好好将你藏起来,虽姚超那小王八羔子已经被曹四爷搞倒了,但曹四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仗着自己的太保爹,保不住就要威逼利诱我,将你给抢走了,我得…嘻嘻…”

被青年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弄得愣神,傅挽不妨被他快一步上手,拽住外面的衣袍,扯开露出了一大片。

好在冬日她穿的衣裳厚,里面能瞧见的,还是衣裳。

青年耐不住要继续攀扯上来,傅挽却已回神,身形飞快掠动,干脆利落的防狼三式,将那青年撂倒在地,左右看了几眼,拔了他自个身上的衣服,将人困成个粽子堵住嘴,推到墙边用不知谁家的破篮子一扣,遮掩了痕迹。

也是天气恶劣,这角落无人,这一起子变故便无人窥见。

傅挽匆匆从角落里转出来,刚走没两步,就又遇上了个眼熟之人,正是之前罗御史宴席上遇见的要拉她去享乐的小吏,这会儿正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满脸疑惑,“噫?傅县子,这是打哪来,又要到哪去?”

“抱歉,先借马一用。”

傅挽伸手将人从马上拖了下来,也无暇顾及他下马的姿势有多狼狈,在马背上稍一坐稳,就一手作鞭,催马在空落的镐城大街上飞驰。

刚才还阴沉的天,这会儿已经落下鹅毛大雪。

这北地冬日的风,与杨州那南方的风可大是不同。风刮在脸上,就像是细碎的刀刃割在脸上一般,起风就降温,在地上破一盆水,几已能结冰。

傅挽勒缰绳时不慎隔了手,嘶了一声没把握住力道,又惊了马。

马蹄高高扬起,她手势不住,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乌发散开更多,脸上也被割出几处划痕,人更显狼狈。但好在没伤到筋骨。

辰王府门房上的人瞧见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机灵的瞧见是傅挽,直到这是如今少有的能登堂入室,与府邸主人秉烛夜谈的贵人,赶紧就冲上去搀扶,并使了人去通知辰王。

谢宁池原本在书房凝神练字,敞着窗让寒风吹醒他迷瞪了的脑子,好压住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却不想远远就听见了喧哗声,皱了眉抬头看来。

报信的小厮被他的威压所摄,几句话说得磕巴,“…傅县子说是在巷子里被歹人给…侮…侮辱,辱了,这会儿瞧着人狼狈得厉害,王爷…”

谢宁池勉强听出个大概,将笔扔在方写了一半的字上也无暇顾忌,匆匆出了门,正好在二门外迎上了被簇拥而来的傅挽。

照面的第一眼,谢宁池整个人都险些站立不稳,往后踉跄了一步站稳。

这一幕正好落在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眼里,惊得他大张了嘴,许久回不过神。

当年便是曦太宗病逝,肃宗仓促而崩,睿宗死前排山倒海般的猜忌与威逼,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也从未听说过,辰王往后退却过一步。

就是那短暂的一步后退,使得傅挽也瞧见了这边的动静。

她抬起头来对上谢宁池的视线,弯了嘴角笑了下,下一瞬就抬起一只手来,想要将手里握着的纸递给他,与他商议这件最为要紧的大事。

可她来不及开口,谢宁池就大步上来,握住她伸来的那只手,将她整个人一带,双臂展开,又拢在她身后扣紧,男子的温热与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卷住她,像是将她藏进了一个无人可探寻的港湾,满溢着让人陶醉的温暖与安心。

谢宁池右手从她的脊背一路往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胸前。

傅挽在女子中身量已算高挑,扮成男子时也不能说是个矮的,但这时谢宁池这一熊抱,才觉出她的柔弱——她整个都镶嵌在他怀里,被他细细拢着。

额头上那几根竖起的小碎发,正好挠在了他的喉结上。

谢宁池按着她的脊背,沉默了一瞬才开口,“不管发生了何事,我为你做主。”

“什么?”傅挽跟不上这节奏,“衣兄此事稍候再说,我…”

“不可能,”谢宁池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强自命令自己收回了手,只眼中杀意太甚,掩也掩不住多少,“如今最大的事,除了你也不剩什么。”

咳。傅挽垂了眼眸,深吸一口冷气掩盖住马上就要红起来的脸,也猜到了谢宁池在怒些什么,先飞快地将路上的事解释了。

这边辰王府出动了一队护卫去“擒贼”不提。

终于能说到匆匆赶来的要事,傅挽已经坐在厅里,喝着姜茶,拥着几乎要将她热出汗来的狐裘了,“…小十不会胡乱传出消息来的,这事应该做不了假。”

到此时,傅挽才猛地想到,“衣兄,让那左莫离去杨州任刺史,是你的主意?”

“有一半是,”谢宁池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信纸上,似是在思索,又好似有些出神,“他是发现余持重身份的第一人,本就该论功行赏,但也是他自请而去,说榴州的有才书院有他恩师,杨州城又有他仰慕已久的故人…”

傅挽又猛地咳了好几声,呛了一口姜茶。

谢宁池终于抬头朝她看来,视线飞快地掠过她的脸,落在她裹着的狐裘上,“你风寒都未好,还是先去沐浴,驱驱寒气。”

傅挽“喔”了一声,居然乖乖起身去了。

只是临到门口,她到底没忍住心里那点子隐秘的小快乐,抱着小小炫耀一下的心态,告诉了谢宁池,“衣兄,若是我没理解错,那位左刺史说的,杨州城里他仰慕已久的那位故人,应该就是我…”

越说,上翘的嘴角越来越开心。

当时不过是紧急在学院里为个急病的夫子代了月余的课,不敢在这群有功名在身的学子面前班门弄斧讲四书五经,就与他们聊了下“职场厚黑学”,没想到当时反响好得惊人便罢了,到如今,还有人心心念念记着。

傅挽在亲近的人面前,真是只尾巴说翘就翘的狐狸,“难怪他一来杨州城,还未接风洗尘,就来傅家找了我,还叫我‘夫子’,拦着我,怕我说了你的坏话惹得你生气,原来是还记着当年被我骗得团团转的事。”

开心得差不多,才想到原来失踪的是这么个“仰慕者”,又要走回来,“那是谁要绑了他还假扮成他的模样?他不会是遇着了什么危险吧?衣兄,你还是快些派人去,免得失去了这么宝贝的一员好将…”

明明她方才说起此事,担忧的是家人、杨州百姓、还有他的社稷。

方才被摆在第三考虑,谢宁池还算觉得理所当然,但这时候猛地有一个第四接在他之后,眼看着还立即要超过他了——

“你方才听错了。”

谢宁池按了下眉心,镇定自若地改了口供,“左刺史去之前,是说要去找一仇人算账,方才我怕吓着你,才帮着他美化一二。”

他抬眼去看傅挽,傅挽用一脸“你觉着我这么好骗吗”的神情回看他。

是,她傅六爷魅力无边,连街上随便遇见的人,都不顾天子脚下,当街就敢对她动手动脚;连只上过几次课的人,都对她念念不忘,调职过去的原因,居然就是她;连他,都差点…不,是已经按捺不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她…

谢宁池握着那张纸,最用力的指尖,已经洞穿了那张纸。

几息之间,勉强能平静下来,他才抬眼看傅挽,幽幽发问,“既然你还不想去沐浴,那我们不妨聊一聊,为何你会去有才书院任教?”

傅挽眨了眨眼,是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的。

她瞒着谢宁池的事情有点多,在认清自个的心意之后,最烦恼的就是,如何选择性地告诉他一部分,又不会引起他的反弹。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谢宁池接受她的…女儿身。

然而谢宁池开口,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说完这个,我们再说说,左刺史去颁旨时,你又说了我什么坏话?”

活太久昏了脑袋。

长得极丑,小肚鸡肠,半点容不下人言。

如果没记错,傅挽觉着,自个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捂着裘衣就往门口而去,“哎呀,怎么这样冷,不行,我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很快就有小丫鬟听见她的喊声迎上来,往前傅挽不在意,这会儿为着日后方便恢复真身,她赶紧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丫鬟们的服侍,还特意喊得铿锵有力。

谢宁池坐在房中,听见她的声音入耳,此刻却全然没了愉悦。

手里握着的书信在提醒他,金宝对他的信任已日渐增多,他原先想要争取的在金宝心里的地位,这时已经算是实现了七成。

正是如此,他才必须更加控制住自己,不要辜负了金宝。

人生得一知己已如此艰难,他并不想失去。

坚定了心中这个信念,谢宁池干脆起身,坐到书桌旁去翻阅卷宗。

只他坐下还没两刻,廊下又急急传来了脚步声,来人不敢进他书房,只能在门外匆匆答话,“王爷,傅县子进了浴池已久,方才奴婢叫人,却没了声响,房门又被从里锁上了,不知是否可强行破门而入?”

谢宁池“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评论都少了~~~你们不爱我了吗??

感冒一直不好,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更新一篇都觉得好累的我,实在比不得六爷啊…

第74章 浴室书房

傅挽坐在浴池里, 忽而想到了一件事,当时她在有才书院时,那院长曾与她提议过日后可以举办个诗书会, 邀请一些周边的清贵, 一是为那些学子们开阔下眼界,二是有助于他们日后走上仕途。

只她当时离家已久,归心似箭, 听着觉得不错, 也就可有可无地应下了。

如今想起来,余持重若是当时就在有才书院所在的青翠山周边为官, 怕是很有可能就通过书院下了手,而左莫离又偏是书院里出来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请调去杨州为刺史,难保所知的“故人”是余持重。

这念头一转, 她就在浴池里待不住,站起身来胡乱擦了几下, 裹了亵衣就要匆匆起身去找谢宁池说清楚。

只浴池滑脚,她又没留神,一不小心就磕在了边沿上。

“砰”的一声摔得响亮, 傅挽的脑袋还真昏沉了几十秒, 在地上伏了几分钟。

等略微醒过神来, 就听见了浴池外几个婢女在仓促交谈的声音。

“兰芷姐姐已经去寻王爷了,咱们还是稍缓一缓,若是贸然冲进去, 得罪了傅县子不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县子在里面出了事,王爷过来,怕也饶不得我们。”

“左右也好过此时冲进去,撞见县子衣衫不整的模样,”那婢女的声音略压了压,似是不想被人听闻,“你近日是没听府中的传闻还是不知外面的传闻?王爷对这位县子,感情那可是不一般,昨日县子不过与兰芷姐姐打趣一句,王爷那脸便黑如锅底,直接就吩咐管家将兰芷姐姐换了,还不是怕咱们冲撞了县子…”

那“冲撞”一词,真是蕴意丰富了。

傅挽想要撑着起来的手就略顿了顿,正犹豫着,就听到了外面快步而来的脚步声,还有略带急促的嗓音,“金宝到底在里面如何了?”

是谢宁池。

他在的书房,离这里有三四分钟的路程,可如今过去不到五分钟,减掉婢女发现不对去通报的声音,他怕是只有一两分钟就走了过来。

傅挽干脆地“啪叽”一声就倒回到了地上。眼珠子转了几转,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拽住上面的左肩一拉,露出大半个圆润白嫩的肩膀,又将腰上的布料往下拽了拽,好呈现出个凹凸有致的弧度。

见色心起,总要见了色才能心起。

她这些小动静刚弄完,就听见有什么踹上了大门,力道震得整个门框都动了,那闩门用的门闩更是直接被震断,“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大步而来,停在了她五步之外。

傅挽小心翼翼地睁了一丝缝,瞧见面前的地砖上,遥遥投影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被施了什么定身术,呆愣地僵在原地。

谢宁池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卧着的人,一眼过去,眼睛几乎要被那软软落下,瞧着不过他一掌大小的细腰给深深埋住。

好不容易拔开视线,往上一眼,又被烫得屏住了呼吸。

浴室燥热,水汽又足,他立时就出了一头一脑的汗。

谢宁池转身就想走出去。

可临了门口,夜间吹来的冷冽寒风并没能将他身周的燥热降下多少,甚至更能让他感觉到有一团火从腹部熊熊燃烧而起,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他想走回去,抱住金宝,再不松手。

想低头困住那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想破坏那白得晃眼的雪肤玉肌,想将她掰过身来,按在地上狠狠亲吻,想将她困在所有有他的地方,永远不让她远离。

如果他非要不可,这是可以做到的。

他手中还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金宝看得那样重的家人,只是空有财帛而无官职的市井之人,更不要说如今还有一个在近在咫尺的刑部大牢…

谢宁池在门口静默了一瞬,眼底似乎已翻滚过千山万水。

他突的又转回身去,伸手解开了腰带,脱下了最外面的绛紫色外袍,隔着三步的距离一抛一扬,稳稳将傅挽罩在了他仍旧温热的衣裳下。

继而再不留恋,快步出了浴池,“找几个有力的婆子,将她抬回去。”

最后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人已消失在院子转角。

堵在门口不敢入内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地瞧了彼此几眼,正要出声去唤婆子来,就看见浴池里披着绛紫色衣袍的人缓缓坐起身来,用力捶了下地。

傅挽前世时在红尘里肆意滚过,也不是没调戏勾搭过人。只是她惯来好面子,出手前都会确定是否郎有情妾有意,鲜少有这般被人全然无视的时候。

往前要遇见了这种,她肯定拍拍屁股走人寻找下一春了,可偏偏现在…

狠狠地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傅挽猛地拍了床板,“注孤生,这就是个注孤生!”

因着方才浴池闹的事,守在外间的婢女又以为出了何事,赶紧走了进来,柔声问了一句,“傅县子,是有何事?”

“没事,”傅挽叹了口气,又觉得难耐,扬声唤住了要出门去的婢女,拥着被子,打算询问下群众意见,“你觉着你们的辰王,是个什么样的王爷?”

她其实想问,这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柳下惠,这二十几年是如何过来的?

旁的不说,皇族人,本就血脉单薄,在位的那个还是个需要遮掩身份的姑娘,谢宁池作为个成年,且早该娶妻生子的皇族长辈,总不可能,长到现在,都还是只白白嫩嫩的童子□□?

婢女是管家按着谢宁池的吩咐,特意选了长得貌不出众的调来,可因着谢宁池对傅挽的特殊,调来的婢女容貌上虽差了点,能力上却只强不弱。还是从皇宫里历练出来,又是早年便在谢宁池身边照顾的旧人。

这时听傅挽的口气,又联想到方才发生的事,纵是没有扶书的七窍玲珑心肝,将傅挽的小心思掐得准准的,也拿捏着,知晓如何作答。

“王爷早年经的动乱多,又在幼年时没了长辈,惯来便是八风不动,明月照着都不留影的人。如今婢子瞧着,这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县子您了。”

她在府里,从那些嘴碎的婆子小厮口中,也曾听说过不少流言。可流言过耳,也就是听听罢了,王爷那般冷静自持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傅县子动不该有的心思,便是…便是有了,至多,也就是今晚这般了…

傅挽点了头让人退下,在床上滚了圈,蒙头哼哼了两声,四仰八叉地睡了。

睡之前心里一半酸一半涨的,睡着以后却做了个不可多说的梦。

梦里某位柳下惠被她压在满是水雾的浴池边上,一张脸不可抑制地发红,似乎伸手要将她推开些。她却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说了一句,登时将羊变成狼,被倒仰过来,背靠又温又凉的浴池壁,前面贴着滚烫的胸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四舍五入,这也算个春意朦胧的好梦了。

傅挽心情舒畅了一小半,略收拾了下,循例确认没了破绽,才施施然去了膳厅,慢条斯理地吃过早膳,正好在书房门口撞上了晨练回来的谢宁池。

他怕是也才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

两厢一照面,傅挽也瞧不出来他的镇定是真是假,只能暂时将事情抛开了,与他说了昨晚想到却没来得及说的疑点。

谢宁池沉吟了下,“余持重在任杨州刺史前,是在怡州任刺史,而在此前,他的确曾在榴州当过三年的长史,因政绩卓越,加之当年榴州大丰收又有祥瑞,先帝才将他升了职。而那青翠山,的确在榴州城内…”

“青翠山与怡州,也只有一山之隔,擅于走山路的人,从山上去往怡州城,也只需要一个时辰,若是需要传递消息,也算是方便。”

傅挽接了话,皱眉思索,“且衣兄你说左莫离是发现余持重的第一人…说起来,若不是揭破了余持重的出身,单凭我发现的那些细枝末节,朝廷还不至于那么快地出兵,余持重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但是左莫离,是怎么发现的?有没有可能…”在书院就发现了,却故意在最该说的时候,才选择说出来。

之后的话,因只是猜测,傅挽隐了没说。

然很不巧,谢宁池与她想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