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四阿哥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没有?”十阿哥明显的有些兴奋了,“那四哥你还等什么?赶紧将扇子赐下啊。”

兰静从四阿哥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十阿哥脸上的神情却告诉她,这个赏赐可能是有些问题,不然十阿哥不会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紧赶着跟过来,难道说,兰静将目光转向四阿哥,他迟迟不办正事,也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在吗?

“这扇子是皇阿玛赏给谁的?”四阿哥没按十阿哥说的开始动作,而是反问着他。

“不就是欢馨和米虫吗?”十阿哥被四阿哥问的一时有些发愣。

“还是啊,”四阿哥再瞪了一眼十阿哥,“受赏的人都不在,你让我怎么办差?”

兰静听了四阿哥这话真是有些无语,虽说四阿哥爱讲规矩,可是这个礼挑的却并不很合适,欢馨和米虫还只是两个婴儿,如果说是正儿八经的传旨下召,那当然应该是抱着他们来接旨了,可现在却只是赏下东西,按照以前皇家的惯例,大多数都是父母代为接下谢恩的。再者说了,如果非要让他们过来的话,刚才四阿哥也可以直接说出来啊,又何必非要打这个哑谜。

“去将欢馨和米虫抱过来。”兰静虽然心下腹诽,但四阿哥既是这么说了,也只能是让人去带龙凤胎过来。

“欢馨和弘昌现在怎么样了?”四阿哥在说到弘昌的名字时特意加了些重音。

“他们还都挺好的,”兰静含笑说道,“只是米虫太过犯懒了些,这小子是能不动就不动的。”

“男孩子沉稳些是好事。”四阿哥听到兰静还在叫米虫,眉头微微皱了皱。

“刚才四嫂也是这么说的,”兰静笑着说道,“看来四哥和四嫂还真是心有灵犀。”

“啐,”四福晋没想到兰静会在这种场合打趣她,不由得红了脸,“你这妮子,连对兄嫂都敢混说,看以后我还理你不理?”

“可别着,”兰静忙涎着脸对四福晋笑着,“四嫂若是再不理我了,我可就成了没人疼的了。”

兰静这般调节气氛的,本是希望四阿哥一会儿能手下留情些的,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以四阿哥的性情,怕是这样的玩笑他未见得会喜欢,只是他的面上依旧不显而已。心下懊恼着的兰静赶紧哄笑了四福晋,又把话题转到了他处,开始问起恬然的情况来了。恬然这时候还没成亲呢,又有五福晋以及楹嬷嬷等人陪着,本也不应该有什么事儿,在康熙的发回来的折子上说得也不是很多,再让四阿哥一总结,话就更少得可怜了,不过只要知道恬然现在一切都好,兰静也就放心了。

说完了恬然的事儿,双胞胎也被小车推来了,欢馨一见十阿哥就开始依依呀呀起来,这也是因为十阿哥一来就爱逗弄她的缘故,而米虫则明显对四阿哥比较感兴趣,两只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四阿哥也回看了看米虫之后,这才终于将那两把扇子取出来了,虽然他坚持让欢馨和米虫到场,但却并没有将扇子递到的手上,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万一损毁了御赐之物可就不好了。

兰静代孩子们恭敬的双手接过御扇,本想等四阿哥和十阿哥走后再打开来看的,可是十阿哥却一直两眼放光的催着她立时打开来,四阿哥虽没说什么,但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的举动,就很明显的表达了他的态度,而四福晋这时候也指望不上了,她也正兴致浓厚的等着看呢。

豁出去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兰静打开了扇子,看到上面的字之后,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噎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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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这么酸的句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这么酸的句子

康熙赐给欢馨和米虫的扇子与一般的折扇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当然啦,因为是御扇,所以较之常人所用的要讲究许多,象什么扇骨、扇面、扇坠的用料都很是高级,但再高级,也是折扇,而在折扇的扇面上写字作画,又是我国自古代以来就有的,清朝自然也不例外,而且这回所赐扇子的主要卖点就在于康熙在上面题了字,欢馨和米虫得的这两把折扇上当然也有字,只是这字一看就不是康熙写的。

身为康熙的儿子和儿媳,在场的人对他的字都很熟悉,所以扇面一打开,大家就都知道这不是老康的御笔亲书了,但是这字大家也并不陌生,不只是不陌生,而且也还是相当的熟悉,因为这个人与在场的人关系也很是亲近,尤其是与得赐御扇的欢馨和米虫的关系更近,就是他们的阿玛十三阿哥是也。不过兰静这时候也顾不得吐槽康师傅赐个扇子还要让人代笔、而且还是找人父亲代笔的小气劲儿了,她现在正对着那个扇面上的字句运气呢。

虽然把扇子赐给两个尚不满周岁的孩子并不是个很合适的礼物,但老康却总算还能想着欢馨是女孩,给她的扇子相对于米虫的就显得秀气了些,于是上面的字也就少了些,字虽少,却是名人大家的词句,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而米虫的扇子所写的字句虽然不是出自于文学大家,但却实打实的是个名人,就是曾经被兰静误会过的、未来的雍正皇帝写给未来的怡亲王的那首诗,“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看到这两首诗,兰静再愚钝也明白自己这是被老康调侃了,原本她还想着那次十三阿哥在南巡的船上提及此事的时候,康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是很有气度的表现呢,却原来人家不是有气度,而是有城府,这不现在就来秋后算帐了。还有四阿哥,现在兰静也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故意找茬儿了,肯定是已经知道自己对那首诗的误读了。

真是的,都怪十三阿哥那个大嘴巴,本来是他们私下里的话,怎么好就在康熙面前学了出来,虽说他那时也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可是也不用非说这件事啊,要知道除了深恶儿子们觊觎自己的皇位之外,平时老康还是很有些父子之情的,听到有人编排自己的儿子,哪怕只是个误会,心里多少总是会有那么几分不舒服的。

“没想到老十三居然还这么的有......柔情,这才分开多长时候啊。”四福晋明显是不知道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还只以为是十三阿哥借此机会来对兰静表示思念之意呢。

“就是啊,”十阿哥是来看好戏的,可是很明显他也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为何,“还又是辜负有约,又是桂花不能同看的,我倒不知道老十三居然还能写出这么酸的句子来。”

看吧,十阿哥也误会了吧?所以说,兰静会那么想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四阿哥写的这个诗确实是很暧昧,可是再暧昧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儿说啊,尤其还是用嘲讽性的语气,十阿哥此话一出,兰静都不敢去看四阿哥了,只觉得那边一道道的冷气向自己这边袭来,让她很想叫人把那风扇和冰盆都撤了。

十阿哥这个粗线条的也没感觉出来四阿哥情绪上的不对,依旧笑呵呵的用话打趣着兰静,“我也不知道皇阿玛会如此宽仁,居然让老十三借他赐扇的名义来给你传这种书。也真亏得他老人家看到这样的诗,居然没去训斥老十三太没男儿气,反倒还帮着他。”

十阿哥又说错了,当然这还是因为他不明白事情真相的缘故,而知道事情原委的康熙,对兰静的误会之语虽然会觉得有少少的不舒服,但除了帝王和父亲的身份之外,他其实还是个很有些幽默感的人,见到自己平日里总是摆着脸一副一本正经样子的儿子,被人编排出这等话来,想必也会觉得挺可乐的,所以这回才会故意赐下这样字句的扇子,又特别指明了让四阿哥送过来,当然肯定也通过一定的途径将兰静的误解告诉了他,这样既算是对兰静实施了薄惩,也满足了他自己想逗乐子的恶趣味。

“十哥快别说了,”兰静忙出言阻止十阿哥,“想必是皇阿玛想让我们爷与孩子们增近些感情,所以才把写扇面的荣幸赐给了他的,这跟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了?”

“什么?”十阿哥听了兰静的话,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就大笑了起来,“弟妹你真是太逗了,我知道老十三写给你的东西让我们看了,你很尴尬,可是也不用找出这么理由来圆啊,你自己觉得这个话可信吗?”

我当然知道这个话不可信,兰静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可问题是现在不是要把四阿哥那边的情绪转过来嘛,他虽然会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心眼却是不大的,以他一个当大伯子的身份,居然会来找自己一个做弟妹的茬儿,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形象是如何在乎了。可是这么在乎自身形象的他,既然他能挡住其他皇子们跟着来凑热闹,为什么就没挡住十阿哥呢?有让他找来这里胡说八道的,拿一堆将他打发得远远的去办差可有多好?

不过,与其去怨四阿哥,不如去怨那始作俑者的坏心眼老康,要不是他让十三阿哥来写这扇面上的字,以用来引起其他阿哥的注意,也不至于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儿,偏他生的儿子又那么多,虽然带走了一些,留下的却依旧不少,四阿哥挡的住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却是挡不住五个六个,尤其十阿哥又是个死缠烂打的性子,要摆脱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偏他就有这个本事,在不知道其中玄机的时候,却还能字字句句都准确的打到会让四阿哥很不高兴的地方。

“为什么不可信?”兰静觉得现在不是埋怨前后两任帝王的时候,而是赶紧想办法将局面挽回来,至少不能让四阿哥对自己的印象太坏了,开玩笑,他可是一个会下旨让兄弟休妻的人呢,不跟他打好关系怎么行?于是她很理直气壮的看着十阿哥说道,“皇阿玛可是明明白白的说这两把扇子是赐给欢馨和米虫的,十哥又为什么一定要觉得这是我们爷给我的呢?是因为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可是据我所知,这是苏轼写给他五年未见的弟弟苏辙的,我们爷会写这首诗,正是在表达他对欢馨和米虫的手足情的期许呢。”

自知道自己摆了个大乌龙之后,兰静就深入的研究了一下苏轼的这首一直被大多数后人误读为描述爱情的经典的词,这时候正可以用来应对十阿哥了。

“哈,弟妹又在唬人了,”十阿哥摇着头笑着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虽然是苏轼写给他弟弟苏辙的,但到后来却被许多人用来表示......”估计十阿哥是觉得下面要说的词儿不太适于在这种场合,对着自己弟妹来说,所以顿了一下之后将其隐去,直接往下说了,“而且就算这首是表示老十三对欢馨和米虫手足情的期许,那‘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呢?难不成这也是老十三写给欢馨和米虫的?”

“为什么不成?”兰静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但嘴里还是振振有词,反正十阿哥也不知道这首诗的全部内容,“欢馨和米虫刚生下来不久,我们爷有一次正在喝桂花酒,喝到兴处看到两个孩子,就想喂他们尝尝,幸好我看到了赶紧制止了他,虽没灌成孩子酒,但我们爷却对孩子们许下承诺,说等到桂花开时,要带他们同去观赏,现如今他在塞外,这个承诺自然是不能兑现了,于是写两句话回来,又有什么不对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倒是我们想多了,老十你也别再说了,你看欢馨一个劲冲你笑呢,你要是再不去理她,怕以后她就不会理你了。”四福晋毕竟与四阿哥是夫妻,对他的情绪还是比较能感知的,在发现有不对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轻易开言了,听到这般时候虽然还没太怎么弄明白,但却觉得到了应该开口阻止的时候了。

“罢了,算是我想差了好了,”十阿哥这时后知后觉的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了,于是也收起了看好戏的表情,转而去逗弄正冲着他这个方向使劲儿欢馨,“欢馨,来,叫声十叔来听听,叫了,十叔有好东西给你。”

“四哥,”兰静见十阿哥逗着欢馨玩去了,忙用小车将米虫推到四阿哥面前来讨好他,“您看,这米虫正眼巴巴的看着您呢?这可是我们爷都不太常得的待遇,可见得他心里对四伯是很敬重和爱戴的。”

“是弘昌,少拿那不成样子的名字来叫我侄子。”四阿哥沉着脸纠正着兰静,但转而面对米虫的时候,他的神情就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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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胤祥番外(五)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胤祥番外(五)

弘晖的命运改变了。

这是十三阿哥重生之后很想做的事情之一,也是很让他犹豫的事情,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也看到过弘历是如何亏待自己的后人,更主要的是如何的好大喜功,如何的将四哥和自己好不容易积累下的财富败光,如何每每总把自己被皇阿玛抚养在宫中的那一段日子拿出来显摆,甚至还要宣扬四哥是因为有了他这个儿子才得以继位,如何总是事事都要去效仿皇阿玛,将四哥所定的大多政策都改了回去,却不想想皇阿玛之所以会把皇位传给四哥,为的就是他才有这个魄力去改变这些沉疴。

公平的说,弘历初继位的时候,虽然才刚过二十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册封了自己的女人,把个包衣女子高氏抬为贵妃,并将其抬入到满洲镶黄旗,虽然以什么“心丧”为由,连以日代月的二十七日守孝期也给省了,虽然改了些四哥定下来的政策,但总也还是有些建树的,如果他能这样坚持下去的话,虽然算不得明君,但能守成也算是不错,可是他却越到后来就越是昏溃,四哥和自己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才整肃一清的吏治,在他那里却渐渐的都荒废了,贪官庸吏又充斥的到处都是,八旗也更加的靡费了。

说来四哥的子嗣也是太过艰难,当时他只有四个儿子,会选弘历,除了因为弘时与八阿哥交好,弘昼早早的表现出荒唐的迹象,弘曕年纪又太小以外,还因为这四个儿子中,只有弘历是满人所生,再加上他平时表现的也确实还可以,谁成想他继位之后就全然的变样了呢?知道弘历继位会如何行事的十三阿哥,在重生后,除了想着要再辅佐四哥登基之外,就是想着该如何换一个继任者,也省得祖宗江山被人败坏至此,而这个人选,没有比四哥的嫡长子弘晖更为适合的了。

要让弘晖成为四哥皇位的继任者,首先就要确保他不会再少年早夭,十三阿哥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改变这一点,最要紧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改变了这一点,是不是会对四哥的继位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从弘晖一出生开始,他就为这事儿一再的考虑和犹豫,等到他对弘晖的喜爱越来越多,对他的能力和心性也越来越认可之后,十三阿哥决定自己要冒上一回险,试上一试了。

十三阿哥记得,在前世,弘晖的身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只是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越来越弱,最后居然只是因为一场小病没能熬过来而夭折的,当时自己虽有些疑惑,却只觉得可能是四哥对孩子要求过严造成的,为怕触痛他也就没去多问。现如今自己重活过来了,既然想保弘晖不会早夭,自然就要有所安排,于是十三阿哥先认了弘晖当徒弟,教他练武以强身健体,又鼓动四哥和自己的府中常备了大夫,这样不只是能随时为四哥调理身子,也能为定时为弘晖诊平安脉。

可是在有了这些改变的情况之下,十三阿哥依然在临近上一世弘晖夭折的日子之前的时候,发现了弘晖的身子开始有了弱气,十三阿哥当然不会对此置若罔闻,于是借着摸骨之说挑了出来,即使经查验之后并没有什么问题,也好过真出了什么状况事后再来后悔。而事实证明,弘晖真的是中了暗算,而用来害他的东西也很是隐秘,连叶大夫居然都不知道。

兰静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是很让十三阿哥满意的,在自己发现了弘晖身子有不妥的时候,她很好的安抚了四嫂,让她能沉下心来对当前的事情能处置得宜,对四嫂将弘晖托到自己府里的要求,她也是一点犹豫之态也没有,如果说她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也倒罢了,可是她明明就是知道,这从弘晖过来之后,她是如何的紧张,如何的严密布防就能看出来了。

只是十三阿哥却觉得,兰静未免也是紧张的太过了,连自己这知道弘晖在前世是夭折的人都没有她那般紧张,这一层层检验,一层层布防的,别说是弘晖会不自在了,就是自己看了都觉得累得慌,这还不算,连皇阿玛点她随从去塞外她都因为怕弘晖不安全而不想去了,这实在也是太矫枉过正了,就算是自己这想改变弘晖命运之人,也没这么草木皆兵的,看来这女人家还是心思太重,胆气上怎么也是欠缺了些。

十三阿哥的这个想法,在塞外得到了彻底的颠覆,他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福晋的胆气在某些时候还是相当大的,虽然她那骑射的功夫是相当的糟糕,可就是这样一个马骑得一般,箭射的很差,舞刀弄剑就更是没戏的小女子,在看到巨狼的时候,却能勇敢的走上前来与自己一起面对,并还能想着先去取了武器来,而且也真的敢于去伤了那头巨狼。

虽然说因为兰静的这么一掺和,倒让十三阿哥很有些束手束脚了,但对她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举动,十三阿哥在担心之余,心里也是觉得暖烘烘热呼呼的,他本来一直感觉兰静在这一世虽然对自己亲近了许多,但却似乎还是差了些什么,在隐约之间总好象是有那么一点点疏离,可是这回的事儿,却让他知道了兰静对自己的心,那是能以命相待的,再听到兰静那个本能之说,十三阿哥那时的感觉,就象他对兰静所说的那句话,“有福晋如此,夫复何求”。

还有一点,也是十三阿哥觉得兰静与前世不同的,那就是她对娘家人更为爱护了,但是这在十三阿哥看来,应该算是好事,毕竟妻族得力,对自己也是有帮助的。马尔汉和前世一样对兰静都是比较偏疼的,而他自身也是个有能力的,为人又沉稳不招摇,再加上因为沙盘的事儿,十三阿哥与他提前有过接触和交往,所以在与兰静成亲之后,他较之于前世倒是能与自己多说一些话,可别小瞧这些话,所谓人老成精,马尔汉能大器晚成,在这么大的年纪升到这们的品级,除了立下几个功劳之外,也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而兰静的弟弟关柱,则是与前世完全不同了,前世他没学什么双节棍,也没去参加武举考试,更没当上武秀才,前世的关柱虽然也很受兰静的宠爱,但却不是个争气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典型的一个纨绔子弟,四哥登基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封了他的官,他就敢到地方上去招摇撞骗,然后在自己丧礼上居丧不谨,就算是因为自己不喜他,所以他对自己的离世也不悲痛,可还有他姐姐在呢,当时兰静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这个样子,可是伤心难过之极的。

但是在这一世,虽然兰静对他的宠爱依旧,但因为兰静的性情发生了改变,所以带着把关柱也教好了关柱,他虽然对文事还是不喜,但在武学上因为有了尉迟的调教,确实是很有些样子了,难得是他能不靠家里的权势,自己去考了个武秀才回来,要不是因为孝期耽误了,只怕早已经是武举人了,与前世相比,他这一世可是争气的多了。

十三阿哥前世不喜关柱,就是因为他非但不争气,反而还四处惹祸,现如今他既然变好了,十三阿哥就觉得,等将来时机合适了,完全可以好好的提携提携他,毕竟兰静就这么一个兄弟,对他又是疼宠爱护有加,更何况,提携了他,也能让他为自己也为四哥分忧,这正是两好并一好的事儿,他自然是乐得去做的,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用不着等到四哥登基,皇阿玛这儿就会要起用关柱了。

皇阿玛要用关柱,估计怎么也得等关柱参加完武举考试再说,而在此之前,又发生了一件在十三阿哥的前世没有过的事儿,那就兰静为自己生下了龙凤双胞,而且还是在皇玛嬷圣寿之日生下的,这一下又让所有的人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府中。

想让兰静生下自己的嫡长子,这是十三阿哥的决定,所以他一直没有碰杏儿,也就是前世自己的侧福晋瓜尔佳氏,而很凑巧的是,富察氏和乌苏氏又正好是在日食的那天进了自己的府,这也是与前世不同的,也因此让皇玛嬷和额娘对她们心下不喜了,不由得十三阿哥不感叹,看来这上天也是很同意自己这一世所做出的决定了。

不碰瓜尔佳氏,就意味着自己的大格格和长子弘昌在这一世就不会存在了,这也让十三阿哥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很是犹豫,可是他没想到最后弘昌还是成了自己的儿子,只是此弘昌绝非彼弘昌,长相不相同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前世那个弘昌绝没有这个这么懒的,十三阿哥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随了谁了。

虽然这个弘昌不是前世的那个弘昌了,但却一样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一世的弘昌不再只是自己的长子,而是自己的嫡长子了,身份上变了,地位也不再象以前的尴尬了,而且性情也不象是个爱与人争的,想必他这一生应该是可以很顺遂了,自己不期望他能有多大的作为,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就象他额娘给他起的那个名儿,当个米虫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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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胤祥番外(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胤祥番外(六)

龙凤胎的出生,是十三阿哥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但恬然被指婚的额附却是一样。

十三阿哥不是没想过要阻止这件事,自己的两个妹妹在嫁入到蒙古后不久,即双双亡故,对这件事,他前世是痛心不已的,在这一世,他既然挽回了额娘的命运,当然也想着要挽回自己妹妹的命运,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十三阿哥对亲情较之前世更为看重了许多,也因此与两个妹妹关系更为亲厚了,又怎么可能会甘心看着她们走上前世的老路呢?

只是要改变她们的命运还是有些难度的,首先公主的身份就基本注定她们将会远嫁蒙古的命运,十三阿哥虽然为此做了许多的动作,但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让康熙没有直接下旨赐婚,而是借由去塞外巡幸之机,让苍津与恬然可以先接触一段时候。不可否认的是,抛开身在蒙古不说,单只就苍津这个人来说,当自己的妹夫也还勉强算是够格的,可偏偏他就是蒙古人,而在前世,恬然就是嫁的这个人,最后才早夭了的。

让十三阿哥安慰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兰静与自己的看法是相同的,她也并不喜欢让妹妹们嫁到蒙古去,并为此苦想了几个办法,甚至连孔子的后人都想到了,真难为她的脑子是怎么转到这上面去的?不过,也别说,这个主意倒还真有可行之处,只怕皇阿玛听了也是会动心的,那些个反清复明的组织一直说我们满人是“蛮夷”,若是孔圣人之家都能与大清皇室结亲,对他们一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天下间也能因此得一些安定。

而对要嫁入孔家的公主来说,就更是件好事了,再尊贵的家庭、包括皇室宗亲在内,一样也有一夕间崩塌的危险,唯有孔家,不论朝代如何变迁,他们永远都是衍圣公,是板上钉钉、雷打不动的稳当,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事不宜迟,十三阿哥私下里赶紧让人对孔家现如今的人丁情况进行调查,公主下嫁,太旁的分支当然是不行的,就算不是衍圣公的承袭者,至少也得是直系的,当然,成过亲的也不可能在考虑之列,结果这样一排查下来,竟没有一个适合于恬然的。

孔家不行了,可是看皇阿玛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可能会继温宪之后再指一个公主到满洲人家,至于汉军旗,虽说前世的九公主就是嫁给河西四将”之一、汉军正白旗孙思克的儿子孙承运,但皇阿玛对恬然似乎也意不在此,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将恬然嫁到蒙古,只是因为自己出言相求,才会暂缓下旨,但从他给恬然和苍津制造相处的机会上看,就知道他的心意是始终没变的。

没变就没变吧,十三阿哥在找不到其他能让皇阿玛改变主意的人选,而且恬然似乎也是对苍津比较满意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决定遵照皇阿玛的意思了,实际上他不遵照也不行,虽然他有着重生一世的优势,但在面对皇阿玛的皇权之下,什么优势都不太能施展开来,如果强行阻止,只怕到头来会弄得适得其反。

皇阿玛的旨意,十三阿哥不好去违背,但他却可以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例如他知道恬然在前世并不是逝在蒙古,而是逝在京城,是在生双胞女儿时逝去的,所以这一世他就要提前做些针对性的准备;例如他知道,恬然对在蒙古的生活很不能适应,嫁过去之后,每次见她都又瘦了一些,所以他会安排人经常送过去些她比较爱吃爱用的东西,也会派专人过去照顾着,至少一个能做美食的厨子是不可少的。

但十三阿哥也有不知道的,要不是兰静提醒了他,他还不知道内务府派给公主的教养嬷嬷居然敢如此的胆大包天,连公主都敢辖制,连额附都敢勒索,初听到时,他还不愿意相信,只觉得这是个别情况,又或者是兰静有些夸大其词了,但经过他小心查证之后,却原来兰静说的都是真的,却原来妹妹们一直被些个奴才们欺压着,却原来妹妹的瘦,并不只是因为不适应蒙古的生活,而自己却是活了两辈子都没察觉到。

自己怎么就会没察觉呢?十三阿哥很是懊恼,不过再想想,好象额娘对此也是并不了解的,看来不独是恬然和欣然,其他公主们对此事也都是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并不愿意声张出来的,而她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也很好理解,女子本就注重于名声,更何况她们还是皇室的公主,自然是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背上“不知羞耻”、“少不得男人”的名声。

可是不能因为公主注重名声,就要任由那起子奴才们猖狂,祖宗定下教养嬷嬷的规矩,是为了保护公主不受额附等人欺负的,没想到现在不受额附欺负,却受起奴才们的欺负了,这实在是太可恨了,依着十三阿哥心中所想,自然是立即将这个制度废掉或是改正,但他也知道,在四哥登基之后,此事必然可行,而在当下,却只能是徐徐图之的。

兰静提出要将教养嬷嬷们的家人控制起来,虽然办法不可行,但却也是真心的在为恬然着想的,十三阿哥对自己福晋与自己妹妹的相处之道很是满意,尤其是对兰静,她真是做到了一个嫂子应该做的一切,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在第一时间内送到恬然和欣然的手中,对她们的生活和心情也是关心备致。

兰静曾经说过的一番话,让十三阿哥很是有感触,她说,两个妹妹长成之后,十之八九是要远嫁在外的,到时候想见上一面只怕都不容易,更何况她们从小在宫中长大,本就比平常人家少了许多随意和乐趣,咱们做兄嫂的,当然是要趁着能照顾到的时候,多多照顾着,也要让她们知道,即使将来出嫁了,这里还有一个她们的家,有一对什么难处都可以尽力帮她们解决的兄嫂在。

兰静对自己的妹妹如此尽心,十三阿哥当然也要投桃报李。兰静的两个姐姐,在盛京的那个二姑娘,虽然以前婆家爱找些麻烦,但自马尔汉升了官,再加上兰静成了自己的福晋之后,态度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转变,并不时的借着这事儿那事儿来与自己拉关系,只是因为二姑娘的生母高氏就是刺伤兰静的生母并导致她早逝的凶手,兰静对那家一直是淡淡的,十三阿哥自然也就只做些表面功夫。

而在京城里的六姑娘,虽然她嫁的伊都立也算是个有能力的,年纪轻轻的就中了举,可是重生过的十三阿哥却知道,这个人虽然好命之极,却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再加上他们府之前还曾经打过“姐妹易嫁”的主意,十三阿哥当然是不可能愿意想跟他们家有什么过近的来往,于是他对自己外家的照顾,就集中到了兰静的弟弟关柱的身上。

十三阿哥这种做法,赢得了兰静和马尔汉的一致欢迎,兰静与关柱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却俱都是养在嫡母的名下,再加上兰静又比较早熟,可谓是自小就看着关柱长大的,十三阿哥去指点关柱,提携关柱,比对她自己好都更让她高兴。而马尔汉虽然对自己另外两个女儿也有疼爱,但关柱却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的老来子,他能有出息,自继续光大兆佳氏府的门楣,自然也是他的心之所愿。

将从别人那里问来的参加武考的经验教导给关柱,并对他进行了突击训练之后,在他正式考试的时候,十三阿哥却是不在京城,而是扈从皇阿玛到塞外并为恬然送嫁去了,在这个时候,他已经解决了纳喇贵人想借由提出让龙凤胎入宫的主意来为自己升位加码的事儿,又求着太后和康熙让五福晋也加入到随行女眷的队伍中去,在她受十三阿哥委托对那些个教养嬷嬷明里暗里提行提点训诫的时候,十三阿哥也按照自己手下搜集来的情报,针对嬷嬷们的弱点,一一的进行压服,以确保在皇阿玛废除或改掉这个制度之前,恬然不会受气或是委屈。

在队伍驻跸在喀喇和屯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要嫁女带来的喜气,让皇阿玛的兴致大起,开始亲笔写起御扇来,而京城那些小阿哥们向他索要扇子的折子更是让他来了情绪,在自己写下赐给九阿哥他们扇子的时候,又要赐给龙凤双胞扇子,只是这扇子他却不动笔了,反倒是让十三阿哥来写,所写的内容也必须是他指定的。

十三阿哥初听到皇阿玛让他所写的字句时,心下一愣,在南巡的时候他会将兰静的误会说出来,就是为了在场的太子以及宜妃娘娘都知道,兰静这么个天马行空的性子并不适合做皇后,从而也让皇阿玛不要再想着把自己抬成磨刀石,没想到当时皇阿玛没什么反应,现在却要借着欢馨和米虫的引子去戏弄兰静,他的这种举动与其说是在报复兰静,不如说他是在报复自己了。

不过,也罢了,十三阿哥微微一笑的应下旨来,兰静前一阵子忙得不轻,现如今自己走了,恬然也出嫁了,估计又闲得不轻了,给她找点事儿,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又担心也不错,至于四哥嘛,相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是不会对兰静有什么不快的,最多也就是故意吓吓她而已。

第二百三十七章 历史上有前科的

四阿哥虽然来找了些茬儿,也释放了些冷气压,但却并不是很明显,至少十阿哥开始时就没有查觉到,而在这样简单的发作之后,四阿哥也再没做什么举动了,自顾自的与米虫逗弄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对四福晋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四哥,四嫂,”兰静忙让着说道,“用过膳再走吧。”

“知道你府中的膳食味道好花样多,”四福晋见四阿哥站在那里稳稳的不动也不说话,就笑着对兰静说道,“只是我们府中也还一堆事儿要办呢,下次吧。”

四阿哥眼睛看向十阿哥那边,可是十阿哥明显与他之间缺少了一根叫灵犀的东西,一点都没感觉到,反而继续在那里与欢馨用外星语言交流着,不时的还传出阵阵的笑声,四阿哥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叫着十阿哥,“老十”

“啊”十三阿哥虽然没长着灵犀,却长着耳朵,马上抬头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着疑惑,“四哥,你有事?”

“我们要走了,你走不走?”四阿哥又沉声说道。

“走?现在?”十阿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欢馨,再看了看四阿哥,最后忍痛站起身来,“那好吧,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四哥、四嫂、十哥,且请稍候,”兰静又出声说道,“我让人去备了弘晖和十嫂爱用的点心,估计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好了,就劳烦你们一并带回去吧。”

“亏得你还想着她,”十阿哥皱了皱眉,又笑了笑说道,“好,我就替她接着了,只是只有她的,就没有我的吗?”

“怎么会忘了十哥你的呢,”兰静笑着说道,“早就已经备上了,比十嫂的至少要多上一倍的。”

“这是应该的,”十阿哥笑着说道,“我的饭量本就比她大。”

“你很自豪吗?”四阿哥横了十阿哥一眼。

“自豪谈不上,”十阿哥早让四阿哥弄皮实了,对他一般情况下的冷眼、横眼、瞪眼,多数已经不太在意了,依旧笑呵呵不在意的说道,“但也算是件好事吧?吃的多,证明我身子好,证明我有力气,证明我是个男人......”

“老十,”四福晋打断了十阿哥的话,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问道,“你这是在瞧不起饭量小的人,还是在瞧不起我们女人啊?”

“没,”十阿哥这才想起四阿哥就是个饭量少的,忙陪笑着说道,“我谁也没瞧不起,我只是说我自己必须得吃的多才会有力气,不比四哥不吃也有力气,吃了就更有力气......”

“十哥,”兰静见十阿哥话说的有些乱,忙从小墙手中接过点心匣子塞到他手里,“我看您现在的力气就不大够了,赶紧用些点心吧,看看是你爱吃的不?”

“没错儿,”十阿哥还真的掀开点心匣子看了看,“是我爱吃的,不过,我最爱吃的还是你那九子粽。”

“端午的时候送去了那么多,十哥还没吃腻啊?”兰静摇了摇头,“行,既然十哥爱吃,管它是不是端午呢,这两天我就包它几锅,通通给您府上送去。”

“行了,点心也拿了,走吧。”四阿哥淡淡的插进话来,说完也不等人应声,就抬腿迳自朝外走去,四福晋快速的跟兰静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跟了上去,十阿哥将手中的点心匣子交给自己的随身太监,冲兰静笑笑,也往外走去了。

兰静也跟上将他们送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欢馨和米虫已经不在厅里了。

“大阿哥有些犯睏,奶娘带他去睡了,”小楼赶紧对兰静说道,“大格格刚才在外面没玩够,奶娘又带她去了,奴才已经吩咐过,不要呆在太阳地里了。”

“嗯。”兰静点了点头,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对小楼她们道,“给我更衣吧,我有些累了,想先歇一歇。”

“主子,”小楼提醒着兰静,“您还没用晚膳呢。”

“不用了,我没觉得饿,”兰静摇了摇头,又想到一件事吩咐下去,“对了,去告诉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一会儿就不用过来立规矩了。”

回到自己的屋中之后,兰静换了衣服,摘了钗环,靠在她让自家作坊做出来的躺椅上,闭起了眼睛,小楼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薄被,又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兰静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并没有睡着,她觉得累,其实也不是身体上的累,前段时候的忙碌,在十三阿哥和恬然出发之后,她已经狠狠的返了好几天的乏,累劲儿早已经过去了,至于要照顾两个孩子,这就体现出特权阶级的好处了,什么脏活累活,自有别人去做,兰静只负责和孩子玩就好,又哪里称得上累呢?

兰静的累,是心里上的,但与其说是心累,不如说是心焦,当然,并不是为了四阿哥。虽然今天因为四阿哥的生气,让她有了一些担心,也摆出了相应的低姿态,但她却并不怀疑四阿哥会在事后对自己做什么重大的报复举动,更不觉得他会存着想给自己制造恐怖的心理,让她患得患失,随时担心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或是靴子什么的。

所谓不知者不罪,十三阿哥当时可是说自己不知道这诗是四阿哥所写的,才会将它认为是情诗的,虽然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但康熙不知道,四阿哥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再说以他与十三阿哥的交情,只要十三阿哥没对自己厌弃,想必四阿哥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估计最多也就是象康熙这次一样,找个时机戏弄自己一番。

兰静的心焦,很大程度上还在于她自身,在十三阿哥身上,自从她成为皇家中人之后,不可否认的是,有许多事情上方便了,虽然她不能经常出府,但一个吩咐下去,还是有许多人给面子的,不只是她,就是马尔汉和关柱走出去,别人也另眼相看几分,由此也就免不了会有些亲戚族人,打着十三阿哥和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招摇的。

象是大伯母和自己的那几个表哥,象是二姐的婆家人,虽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盛京,但同样都有这些不安分的事情出来,这还只是关系比较近的,那些个虽算起来有些几杆子才能打的着关系,但却久不往来的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而十三阿哥和阿玛因着自己怀了身子,然后生孩子,再然后照顾孩子,又为恬然出嫁的事儿忙碌,总不得闲,又不知隐下了多少,虽然各个皇室宗室家差不多都有这样的亲朋,但真要到了要紧的时候对景儿起来,往轻里说是“约束亲属不力”,往重里说,就是“纵亲为虐”了,而象十三阿哥这样历史上有前科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他的一条罪状了。

康熙四十七年,这个清穿文中最重要的年份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有些事情改变了,但大局上却还是没太动的,兰静不知道,十三阿哥是不是还会重走历史上一夕被打落云端的路数,能不能封爵,能不能被重用,甚至被不被圈禁,兰静都觉得可以不太去理会,最重要的是,十三阿哥的身子不能有事。

但是,据说十三阿哥的腿是在被圈禁的时候弄坏的,然后又因为心情郁结下加以了恶化,他的心情兰静可以加以规劝缓解,虽然未见得能起到根本性的作用,多少总能强一些,可是圈禁之处的条件,又要如何去改善呢?不是兰静总惦记着十三阿哥会被圈禁,她也有想过到时候找个办法,让十三阿哥生上一场病,好不用再跟着去那个事发之地。

可是后来兰静又记起,历史上的那时候,康熙可是把所有的成年阿哥都圈起来了,只不过十三阿哥圈的时候长一些,当然啦,能少被圈一些时候总是好的,所以兰静一边依然在为十三阿哥能在那时候恰到好处的生病不时的盘算着,以期能想到一个完美的、不会令人生疑的法子,一边也在想主意,让十三阿哥在被圈禁的时候,能尽可量的少受些罪。

兰静不知道十三阿哥到时候会被关到哪里,二月河是说在养蜂夹道,其他清穿文中也跟着用了这个名字,可是自她穿到这里来之后,却是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有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阿哥和其他皇室宗室的人被圈禁的,其他人好端端的,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这种地方,而她当然也不好去问这个的。

虽然不知道阿哥们会被圈到哪里,但想到十三阿哥的腿是受了风湿,那么自己想的主意当然要以保暖防湿为宜,兰静已经开始收集羽绒了,先开始她收集的鸭绒,后来发现鹅绒更长、更细、更软些,就改为取鹅绒,取完之后,一点点的弄净,一点点的烘干,然后密密的缝制成护膝、裤子,以及上衣和手套,因为她要做到又厚又暖,所以弄到现在才只做出了半套,不过,好在还有些时候,鹅绒的收集也是从府里到庄子不间断的进行着,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到时候怎么着也能为十三阿哥准备出三套替换的了。

兰静在为十三阿哥的命运而担心着,却不知另有人也在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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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没理由再拖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没理由再拖了

有人在想着兰静,而且不只是一个人,但在想着兰静,并不等于是在为兰静着想,相反的,这些人其实是觉得兰静有些地方做得不当了,或者是做得不到了,所以这才想着要来提点提点她,当然,也不能否认,这里面也有些人还是在为兰静着想一些的,但说到底却还是为十三阿哥着想的更多一些,就比如眼前的四福晋。

四福晋和兰静平时相处的有如姐妹一般的,但她们之所以有这样的关系,却建立在她们是妯娌的基础上,建立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之间感情甚笃的基础上,事实上她们的认识也是基于十三阿哥的介绍,最初四福晋会对兰静一个臣下之女加以照抚,也是因为十三阿哥的面子,所以,四福晋在一些生活小事或是琐事上,会向着兰静说话,但在大问题大方向上,却肯定是向着十三阿哥的。

兰静对此倒也很能理解,毕竟在她以及其他很多人看来,十三阿哥好了,自己这个嫡福晋自然也会跟着好,更何况顶着个妒嫉的名声,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从这方面来说,四福晋会来劝自己,等十三阿哥这次回来之后,也该安排那两个格格侍寝了的话,倒也算是一番好心,是在为自己着想了。

事实上,兰静虽然因为打着要让十三阿哥的长子就是嫡子的主意,但她却只限于尽力去争取十三阿哥的情、十三阿哥的心,让他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却并没有死拦硬挡的不让他去找其他的女人,甚至对那个杏儿有意无意邀宠卖乖的举动,她虽然会拦下她的一些机会,但除非她违反了府里的规矩,否则她也是轻易不太加以训斥的,可是在别人看来,光只这些还不行,没有主动为十三阿哥安排其他女人侍寝,就已经是她不够贤惠的表现了。

“四嫂,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儿确实是我的疏忽,”兰静打断了四福晋委婉的劝慰之语,对她展颜笑着说道,“我之前是想着我们爷在外面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得时时注意规矩体统,不能有失皇家的风范,所以回府之后,就尽可能的让他随性而为,想去哪个屋就去哪个屋,这样也可以得些个松快,可却是忘了,他还身负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职责,今儿个经你的提点,我已经明白了,你放心,等他这次从塞外归来,我就会安排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侍寝的。”

“也不一定非是她们俩,”四福晋微笑着说道,“你们府里不是还有些宫中派来的侍女嘛。”

“四嫂说的是,我自然也会尽可能的给她们机会,”兰静保持着笑容点了点头,“至于能不能有造化,那就要看她们的表现和我们爷的喜好了。”

“兰静,”四福晋收起了笑容,拉过兰静的手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不会很好受,老十三一年到头在京城里也呆不了多少时候,你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可是老八家的现在的情形你也见了......”

“四嫂,”兰静回握住四福晋的手,脸上依旧展露着笑容,“我明白的。”

是啊,兰静明白,明白四福晋此来,其实是受了太后的委托,也只有太后才能让四福晋来对自己说这些个,不然凭是四福晋与自己的关系再好,四贝勒府里与自己府里的关系再好,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过来管小叔子府里这种事,十三阿哥找不找其他女人,跟四福晋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这种话不管是跟哪个女人说,对方的心里都一定不会很舒服的,除非是她非常的讨厌自己的男人,而很明显的,兰静并不是这样。

“我知道你会明白,”四福晋感慨的说道,“也就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放心的过来,这么放心的把话说出来,要是换了别人,只怕即使不当即翻脸,也会和我生分了。”

“怎么会呢?”兰静摇着头笑着,她本就没怪四福晋,自然也就更不会有什么怨言了。“四嫂在咱们妯娌间是由来的宽厚,说出来的话也向来都是为了对方好,大家只有领情的,又哪里会谈什么生分呢?”

虽然知道四福晋是奉太后之命而来,但她既然没有明说,兰静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挑出来,而对四福晋没有怨言的她,对太后也没有什么埋怨,因为她明白,从太后的角度来说,能到这时候才提点自己,而且还是通过四福晋来说这样婉转的方式,其实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情况,按照皇家的惯例,在兰静过了新婚燕尔之后,在两个格格赐下之后,在兰静怀了身子之后,在兰静生下孩子之后,如果要是按贤惠的标准来说,在这些个时间段里,兰静都是应该主动为十三阿哥安排其他女人侍寝的,可是兰静却一直没这么做,至于十三阿哥也没自行去找的因素,则不在太后和康熙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可是他们虽然在此期间赐下了两个格格,但在兰静生子之前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太后还因为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进府时赶上了日食,下令让十三阿哥不要近身,从而也给兰静争取了一些时间。

但争取的时间再多,该到的时候也得到,现如今不只是十三阿哥的长子,连他的长女都是兰静所生的了,再要拖下去可就没什么理由了,毕竟象十三阿哥府里这样只有嫡子女没有庶子女的皇子府,往前说,大阿哥嫡福晋尚在的时候是如此,可她的结果是被康熙暗地里赐死了,往现在看,八阿哥的府里也是如此,但八福晋却已经被太后和康熙所不喜了。

兰静比以前那个大阿哥嫡福晋好的是,她没有那么跋扈,也没有那么狠毒,更没有做出让康熙无法忍受的事情,兰静比八福晋好的是,她为十三阿哥生下了子嗣,而且还是给皇室争光的龙凤双胞,再加上之前她在太后那里积下的好印象,这才让她老人选择通过四福晋私下里来给自己提个醒的方法,而不是象对八福晋那样,在宫中直接说出来。

虽然太后并没有为此专门将八福晋召进宫,而是借由她来给自己请安之机提点了几句,话又是选了个屋子里人不多的时候说的,但宫中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情是一丝风声儿都不露的,而有些则是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八福晋的事儿传到后来,提点都成了训斥了,后来还是康熙下了严令,事情这才得以平息了下来,只是八福晋好妒的名声却已经是传出去了。

兰静也知道,八福晋的事儿里面应该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这才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从这其中却也能看出皇家对皇子福晋的要求,虽然兰静并没有象大阿哥嫡福晋以及八福晋那般的打压十三阿哥的其他女人,但她没有主动为十三阿哥张罗安排,甚至在怀身子的时候,还让十三阿哥独守空床,这就已经足以引起人们的微词了,所以在为四十七年十三阿哥的命运而担忧心焦的兰静,又需要分出心思去考虑即将要与别人共享丈夫的事儿了。

“看天色也不早了,”四福晋话已经讲完了,看兰静也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就起身准备告辞,“想必我们爷也快回府了,我这就先回去了。”

“那我就不耽误四嫂了,”兰静笑着起身相送,“反正咱们在一起乐的时候有的是。”

送走了四福晋,兰静已经笑僵了的脸终于可以不用再笑了,她并没有让人去叫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过来,即使她决定要安排她们侍寝了,也得先跟十三阿哥说一声。

走回到内室,取出今天刚刚弄好的鹅绒,拈起了针线,为十三阿哥所做的这些东西,兰静从不假他人之手,低下头缝了有一会儿,兰静的心里却是一直静不下来,到后来,她干脆停了手,将东西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然后招呼人把孩子们抱进来,与欢馨笑闹一阵,听着她嫩嫩的笑声,再帮着米虫做做运动,欣赏一下他忍耐的表情,慢慢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主子,”正在这时,小庄刚才见外面有人来报事,走出去问后,回来禀报兰静,“爷那边来信了。”

“来信了?送信的人在哪儿了?”兰静愣了一下,他是随康熙出巡在外的,通信方面的管理是相当的严格,所以一般的情况下,他都是很少写信回来的,反正真有什么事需要兰静知道的,四阿哥那边就会告诉她了。

“管家正在前面接待呢。”小庄回答道,“主子要见见吗?”

“嗯,”兰静点了点头,“请过来吧,我要问几句话。”

隔着屏风,兰静问了那个来送信的差人,这才知道,是康熙特令将十三阿哥的家信连同朝廷的公文一起送回京城来的,再问下来,除了十三阿哥以外,再有这个待遇的就是太子了。兰静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心里翻腾了一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让人给了厚赏,并让管家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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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爱新觉罗家的基因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爱新觉罗家的基因

兰静并不因为康熙对十三阿哥的格外关照而感到高兴,尤其是在临近四十七年这个要命的年头之时,但康熙就是要这么做,十三阿哥自然也不好推辞,从他信中的内容来看,康熙是在恬然的婚礼举行完毕,一切都很顺利圆满的时候,以“老十三家的为恬然的事儿也没少操持,这里的盛况也很该让她知道一下”为由,令十三阿哥写信回来的。

老康说的理由听起来还算是正当,而且这次扈从的皇子中,五阿哥的福晋是随同一起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还没成亲,太子与十三阿哥有同样的待遇,至于大阿哥,没享受同等待遇也有理由可讲,一来是他的继福晋张佳氏并没怎么为恬然的婚礼费过心,因为大阿哥的大女儿也是在今年成亲,而且是在恬然之前,张佳氏的时间自然是要用来为她操持的;二来是,在忙完他大女儿婚事的时候,他的继福晋身子又不好了,一检查下来,却原来是又怀上了,而因为她在去年生子后大出血损了身子,这次的情况就不是很理想,正奉医嘱老老实实的在府中安胎呢,冷不丁的从塞外寄封信回去,不管是让她受到惊吓,还是让她耗费心神去思考其中的用意,对一个孕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世人却未见得能象兰静这样去分析,如果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推动,传出来的话说不得就成了“十三阿哥极受荣宠,待遇与太子相同”了。虽然兰静也很想接到十三阿哥的信,虽然能知道恬然婚礼的盛况她也会很高兴,但与有可能让十三阿哥和自己又一次的成为焦点的风险相比,她宁可没收到信,反正等十三阿哥回来也一样可以告诉她。

不过,现在康熙的恩典已经给了,十三阿哥想不想受也已经受了,兰静就觉得他的信中除了在描述恬然婚礼的盛况之外,或者还会有些其他的东西。事实上也确实是有,他在信中给兰静写了两句诗,不,应该说是他改编了两句诗,改编的也不是别个诗,正是康熙之前才让他写在扇面上赐给米虫的,“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现如今被他改成“谨记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一同看”了。

对十三阿哥也加入到调侃自己的行列,兰静并没有觉得什么,反正他逗弄自己的时候多了,也不差这一宗了,而且相比起来,这个事儿根本就是小意思,小到她都不觉得这是一种调侃了,在兰静的认知中,十三阿哥可不是一个爱拾人牙慧的,兰静不以为在这句话已经接连被康熙和四阿哥知道并已经用来对付自己之后,他还会再去用它来逗弄自己。

可是兰静也不以为十三阿哥仅仅是在用这两句话表明他没忘记之前与自己“同看桂花”的约定,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同看桂花”的约定,那么他会写这样的两句话回来就很有些耐人寻味了,兰静在信中仔细的寻找着,可是找遍了各个角落之后,她最终很失望的承认,这封信里并没有什么藏头、藏尾或是藏中,又或是什么递增、递减之类的玄机。

难道说,是自己又多想了?十三阿哥的信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玄机,他会改写那两句诗,其实就只是单纯的调侃?兰静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于是又开始想起自己和十三阿哥上一次提到这两句诗的时候,还说了些其他的什么话,但好象除了一些没意义的互相逗趣,再就是夫妻间的燕好之事了,看来这个思路也不对。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十三阿哥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兰静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索性决定先暂时放下不去想了,现如今思维已经陷入了一定的模式,再想下去只怕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先转移一下心神,过些时候再来看,或许就会有新的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