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静也在那丫环抬头看镯子和乌喇那拉氏去为她套镯子的时候,看清了她的脸,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丝恍惚,这人,怎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眼熟的感觉呢?不过,因为这种感觉并不很明显,所以兰静这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世上相象的人太多了,再者,外面乌喇那拉氏继续往下说的话,也把她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这次叫你过来,除了要赏你的忠心之外,我还要再问问你,六姑娘现如今在伊尔根觉罗府的日子怎么样?”乌喇那拉氏对那个丫环的语气放得更柔了,说完之后,略微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当然,六姑娘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的话,你就不用说了,只说她过得好不好就行,我们也只关心这一点。”

“少奶奶,”那个丫环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奴才已经把我们姑娘在伊尔根觉罗府中的处境跟您说了,有那样的婆婆,姑爷又不护着她,我们姑娘的日子又怎么会过得好呢?”

“唉真是难为六姑娘了,在家里本来也是娇宠备致的小姐,现如今却要在别人的府中受这样的气,”乌喇那拉氏深深的叹息一声,又殷切的叮嘱的那个丫环道,“以后你可要多留心一些,如果伊尔根觉罗府敢对六姑娘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儿,可千千万万要想办法传出信儿来。”

“少奶奶,”那个丫环一下子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乌喇那拉氏,“您的意思是,我们姑娘现在和之前的那些事儿,您和府上就不管了?”

兰静看到这个丫环的神情,原来被她抛在一边的眼熟之感又重新回来了,这张脸再配上这个表情,她以前肯定应该是看到过的,只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兰静有一种感觉,如果能想起这个来,说不得关于这个丫环的整件事也就能清楚大半了,只可能她却是想破了头,也还是想不出来,这时候兰静不禁对自己不记人的毛病深恶痛绝起来,可是再深恶痛绝,想不起来还依然是想不起来。

兰静在里面冥思苦想着,外面乌喇那拉氏也继续和那个丫环说话,以期能看出更多的问题来,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们不管,之前你告诉了我们那些事儿,我不是也上门去找伊尔根觉罗夫人理论去了吗?可结果呢?六姑娘回府来对我说了好长一通话,话里就是让我们别管她的意思,说等到需要我们的时候,她自然会来告诉我们,可是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只怕到她觉得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或许已经不会那么方便的来告诉我们了?所以这才把你叫来,我也看出来了,六姑娘是最信任你,最倚重你的,你也能每天陪在她的身边,今天,我就把照看六姑娘的重任交给你了。”

“少奶奶太抬举奴才了,”那个丫环皱着眉说道,“虽说为了我们姑娘,奴才是不惜肝脑涂地的,但是这么大的重任,奴才却是绝对担当不起的,只怕到时候信没报出来,反倒误了事儿,依奴才浅见,还是早点采取应对措施比较好,也省得到最后事态扩大了,反倒更加的难以收拾。”

“这个理儿,我自然是知道的,”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六姑娘不让我们管,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少奶奶,”那个丫环马上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姑娘不愿意把她的苦处告诉府中,并不是她不领少奶奶的情,她只是不想让年迈的老爷知道了烦心,也是怕咱们兆佳府对上伊尔根觉罗府会吃亏,只要您请出了能对伊尔根觉罗府施压之人,我们姑娘的难处自然就可解了。”

“能对伊尔根觉罗府施压之人?”乌喇那拉氏看着那个丫环,“你指的是......十三福晋?”

“这事儿奴才哪里有置喙的地方?”那个丫环的头又低下了,“少奶奶自然有少奶奶的考量,奴才这点见识又能知道什么?”

“虽然十三阿哥是皇子,”乌喇那拉氏面带犹豫的说道,“可是让他介入到臣子之间的事儿,怕是不太好吧?而且六姑娘似乎也不想让十三福晋知道这些事。”

“少奶奶,”那个丫环忙说道,“奴才听说,我们姑娘只是怕给十三福晋添麻烦,她曾经跟奴才说过,之前的五姑娘还有二姑娘,都给十三福晋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据奴才听说,十三福晋对我们姑娘还是很关心的,如果我们姑娘现如今过得不好却没让她知道,只怕她也不会开心的。”

“这倒是的,只是......我还是再想想吧,”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时辰,对那个丫环说道,“你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只怕六姑娘现在也正找你呢,你就先回去吧,记着,一定要好生侍候着六姑娘。”

“少奶奶放心,奴才的这条命是六姑娘救的,奴才对六姑娘是能够以死相报的。”那个丫环对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说道,“只是希望六姑娘的处境不会真的达到那种地步。”

兰静在里屋仔细的观察着那个丫环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眼熟,等到那个丫环告退出去,而乌喇那拉氏又走进来问她,“福晋,我是觉得这个奴才很成问题,她的谈吐见识,都不是一般小门小户才能有的,看来还真的是很有必要查查她的底细。”

“是了,”兰静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突然之间神思开朗,“原来是她”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无事防备有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无事防备有事

“姐姐在说谁啊?”乌喇那拉氏疑惑的问道。

乌喇那拉氏一改口,兰静也反应过来她刚才又叫自己福晋了,估计是与那个丫头谈话之时说顺了嘴,好在她又马上改回来了,所以只浅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再说什么,只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兰静的眉毛却是皱了起来,“我想起那丫头是谁了。”

“怎么?”乌喇那拉氏更疑惑了,“姐姐居然之前与这丫头还认识吗?”

“说认识倒也算,”兰静眉间依旧未展,又拉着乌喇那拉氏的手走到炕边并肩坐下,“来,咱们坐下再说。”

只是兰静坐下之后,却并未马上就说明,而是又想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考之后,才看向乌喇那拉氏开口说道,“这个丫头,如果当初我一个错念,她就有可能是我的贴身丫环了。”

先是那个丫环猛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再有她说起六姑娘的事儿时,语气间虽然竭力想表示出恭敬而谦卑的意思,可却还是隐隐然透露出的一种“高傲”之态,给人的感觉是,她并没有把自己摆在下人的位置上,而是觉得自己是一个贤士,正在为自己所选择的人效力,甚至在刚才那话说到后来的时候,她居然连乌喇那拉氏都想指挥上了,那种从她身上透露出来的“只有听我的,这事情才能得到得以解决”的信息,再加上乌喇那拉氏说起的她应该不是出自一个小门小户的话,让兰静终于从记忆深处把这个女孩挖出来了。

这个现在跟在六姑娘身边、极为受她的倚重、被叫做“春兰”的丫头,就是当年兰静在挑自己将来的陪嫁丫头时,被淘汰出局的从外面找来的那批女孩中的一个,如果是换了别人,兰静肯定早就不会记得了,可是这个女孩当时的表现,却给兰静留下了一些印象,在兰静阅视她们的时候,她从答话到神态再到肢体语言,都在由里往外的散发着一种感觉,“我是这里面最好的,能得到我,是你的运气和福气。”

就是这样的感觉,才让兰静看她第一眼之时,就已经决定要将她淘汰掉了,从而也将所有从外面找来的人一并都打发出去了,虽然她本来也是打算要这么做的,不过如果真能发现特别适合的人选,兰静也是不介意改改主意的,可是这个女孩的表现,却彻底让她死了这条心,更加坚定自己原先的立场了。

也是这样的感觉,让兰静再度见到春兰的时候就觉得很有些眼熟,然后越看就越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后来的恍然大悟。兰静记得,这个女孩的祖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医家,因为犯了事被入了罪,这才累得她这位千金小姐被打入了贱籍,而到兆佳氏府上的那次,则是她第一次被人挑选,结果就遇上了兰静这个“不识人”的。

“当时我的年纪还不算大,”兰静将自己所知道的春兰的情况对乌喇那拉氏说了一遍,又接着说道,“虽然觉得她落到那个地步有些可怜,却也不想把这么个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丫环放在身边,就连她带其他从外面送过来的人一并打发出去了。”

“姐姐说的,就是挑出小楼她们几个的那次吧?”乌喇那拉氏想了想说道,“这事儿我听我们爷说起过,只是没想到春兰当时也在内,这么看来,姐姐原来自小就有识人之明了,若是我象姐姐那般大的时候,见到春兰这样的人,说不定也是会留在身边的。”

“弟妹又在谦虚了,”兰静摇了摇头,“我与你虽不能时常相处在一起,但对你的性子却还是知道一些的,而因着四嫂跟我的亲近关系,也让我对乌喇那拉氏的家风能了解一二,别的且不说,只冲着春兰的身世,你就不可能会留下她,虽然有个懂医的在身边,肯定能对自己有所助益,但那却必定是一个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若是对这个人的品性不了解,又眼见着她不会是一个好拿捏的,弟妹又怎么会弄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惹出什么祸事来的人在身边呢?”

“姐姐说的是,”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随后又提出疑问道,“只是六姑娘却为了什么要把春兰放到自己身边?难道说,她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春兰的身世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春兰隐瞒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她是为了自保,还是另有其它的企图呢?”

在询问春兰之前,乌喇那拉氏也曾叫人暗地里打听了一下春兰是如何到了六姑娘身边的,据说是六姑娘在有一次到外面做客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这个丫环正背着人偷偷的哭,见到六姑娘经过,就为自己的惊扰之过上前来请罪。看到她一脸的泪,六姑娘就很自然问了问,她回答,她家老爷不知怎么的就看中她了,有意想抬举她做姨娘,她心底里不愿意,但身契在人家手中,想反抗却也不容易,而她侍候的太太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又每日里作践她,让她觉得了无生趣,这次也是因为又一次遭受了太太无理的处罚,才忍不住的跑到隐蔽之处偷偷哭一场的,并说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自己只怕很快不是出家就是自尽了。

泄露出这个消息的人还说,本来开始的时候,六姑娘似乎还有些不大想管这个闲事的,可是在应这个春兰所求,将在场的其他下人们摒退之后,也不知道和春兰谈了什么,转过头来六姑娘就改变了主意,并在当天就跟春兰的原主子开了口,那个太太正瞅着春兰犯相呢,见十三福晋的姐姐、伊尔根觉罗府的少奶奶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痛痛快快的就将人送了过来。

这个来历乍听起来没问题,但细品之下,却总有一种不是那么对劲儿的感觉,再加上知道了春兰的身世之后,就更加显得有些可疑了。做为一个自视很高的人,在被打入了贱籍并带着巨大的耻辱第一次被人挑选却又被马上淘汰掉的场景,相信春兰是不会那么容易遗忘的,所以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六姑娘就是当初那个没眼光的女孩的姐姐。

“或许是冲着我来的吧?我记得当时她对我如此没有识人之明可是相当的诧异,而且也很是不忿的。”兰静猜测着,当她想起春兰之前跟自己有过的关系之后,同时也想起了当她离去之时看着自己的眼光中那些怨怼以及愤怒。

在当时,兰静对春兰的这种眼光根本就没去在意,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多想一些了,因为她不知道春兰这时候对自己的愤恨之情消失了没有?如果依旧存在的话,那么她与六姑娘的会面,就说不好是真的偶遇,还是她的精心安排了?即使真的只是偶遇,但只要她的心中还存着这股愤恨,那么就必然会有相应的麻烦,至少从现在看来,她已经有要挑拨六姑娘与兆佳氏府和兰静离心的嫌疑了。

“不至于的吧?”乌喇那拉氏有些怀疑,“这挑下人,是各府常有之事,哪有因为没被挑上就要怨恨报复的道理。”

“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讲道理的,”兰静仔细回想着当初春兰的表情,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不禁摇摇头说道,“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无事防备有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现在关柱正是要紧的时候,可不能从内里闹出事儿来。”

“是,”提到了关柱,乌喇那拉氏的神情也郑重了起来,“我会让人马上把这个春兰的底细调查清楚的。”

“查自然是要查的,”兰静点头说道,“只是不能只查春兰一个人就完事了,还要查查六姐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姐知不知道这个春兰懂医的事儿,又知不知道她之前来过咱们府被我挑选的事儿?还有这个春兰挑唆了六姐什么没有,又撺掇着六姐做过什么没有?”

“姐姐是怀疑,”乌喇那拉氏因为兰静的话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得惊诧的问道,“六姐夫那些小妾们没怀上身子,而怀上身子又掉了的事儿,真是六姐......”

“我更怀疑的是,”兰静打断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咱们六姐嫁到伊尔根觉罗府也有好几年了,除了要孝要守之外,也还是有和伊都立在一起的时候,既然有那个掉孩子的小妾证明伊都立是没毛病的,那么六姐却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怀上身子呢?”

“不会吧?”乌喇那拉氏又怀疑了,“春兰如果做出这样的事儿,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我只这么猜测着,并不过小心些总不是坏事,等我跟爷商量过,让他也派出人去,咱们两个府合作着查,也能知道的更多,”说完,兰静眼睛往乌喇那拉氏的肚子那儿看了看,“当然,你这个身子就不要太操持了,有什么关柱能做的,就让他去,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也只管说,要人出人,要银子出银子。”

PS:

有亲已经猜到这个丫环是谁了,真是聪明而且记性也是相当之好啊不由得之锦不稍微那么的妒嫉一番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诊个平安脉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诊个平安脉

要对春红进行详加调查,还有一层关系要考虑,那就是要不要先跟六姑娘打声招呼?

春红既不是十三阿哥府的人,也不是兆佳氏府的人,她是六姑娘的丫头,以前乌喇那拉氏问及到她的时候,六姑娘不希望别人多问多管的态度就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若是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私下里去调查春红,只怕等她知道后,本来对兆佳氏府和兰静就已经有的戒心,又会再加深加厚许多,即使调查的结果证明春红确实有问题也是一样。因为这里面不只是一个对错的问题,还有一个尊重的问题。

公平的说,如果易地而处,六姑娘背着兰静去调查她的人或者是十三阿哥府中之人的底细,兰静也照样是会不高兴的,不过稍微好一点的就是,若是有一个必须得瞒着自己、并能够被自己所能接受的好理由的话,那么兰静觉得到最后自己应该还是能够接受的,只是心里是不是能一点芥蒂也没有,没到那时候,兰静也不敢保证,所以,这一次兰静和乌喇那拉氏虽然也有理由,但对六姑娘事后是否能接受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而除了顾虑六姑娘能不能接受以外,还有个告诉她会不会打草惊蛇的问题,也让兰静和乌喇那拉氏有些犹豫,她们不清楚六姑娘知不知道春红的身世,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春红之前与兰静曾经有过的牵扯,更不清楚她在没在春红的挑唆下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又有没有遭受到春红的暗算?不过,事情进行到这儿,多了这样的发现,兰静和乌喇那拉氏也是不能自己就做出决定,这已经是有可能会关系到兆佳氏和十三阿哥两府的了,自然还是应该由这两个府的家主、马尔汉和十三阿哥来拿主意。

因为还有宾客们要招呼,所以这次的碰头会,关柱和乌喇那拉氏就没有参加,兰静对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隐瞒,从之前六姑娘对自己的态度,到王氏表示出来的担心,再加上乌喇那拉氏找春红来询问时,她的言语以及神态,以及自己所发现的她的身份,还有自己和乌喇那拉氏的思量,“按说这样的事儿,是应该事先跟六姐说一声的,可是以六姐现在对春红的倚重,就不知道她会不会露出什么口风,如果春红身后没有别人,只是她单独的一个倒也罢了,怕只怕她的背后还有人。可如果事先不告诉六姐,只怕事后她知道了,心里会不高兴,这一家人之间心里总存着芥蒂,那肯定是不好。”

十三阿哥在听到春红的身世以及她与兰静之间有过的牵扯时,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皱,但也只有那么一瞬的时间,旋即就马上恢复了平静,并未加以任何的评论,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听着,这也很正常,毕竟是事涉到六姑娘,又有马尔汉在场,十三阿哥这个做女婿和妹夫的,自然是不方便发表什么意见。

“我只说兰淑是因为在伊尔根觉罗府中过得不好,这才把个性子变成这样,却不想她还弄了这么个人在身边,”马尔汉听过之后也沉了面色,“查,当然得查,不管她高兴不高兴,这事儿都必须查清楚,别看春红只是个丫头,就觉得她不起眼不要紧,她若是个有心人,却是可以同时打探十三阿哥府、我们府,以及伊尔根觉罗府这三个府的消息,而兰淑若真是非常的重视她,说不定还会受她的挑唆,做出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所以,这事儿事先也不用告诉她了,如果她要是有什么话,就让她找我来说。”

马尔汉这一拍板,事情就容易的多了,本来这事儿由他出面就是最合适的,做为六姑娘的父亲,因为不放心女儿而调查一下她身边下人的底细,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都是能说得通的,而且马尔汉身在宦海几十年的阅历,事情由他来办,不管是从安全性还是有效性上,都会有很大程度的保障。

“我想着六姐虽然较为倚重这个春红,在一些小来小去的事儿上或者容易受她的蛊惑,但当事关重大的时候,她应该还是能拿得稳的。”兰静见马尔汉直接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忙开口劝慰他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春红也未见得就一定是个包藏祸心的,兴许她真是感念六姐的恩情,一心只为她着想,只是有时候想问题会偏了些,至于没被我选中的那件事,也许她只是当初恼过一阵子,现在早已经忘记或是不在意了也是有的。要我说,这件事最好的结果是,等查过之后,却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而六姐也不知道我们查过,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我也希望是如此,”马尔汉面色稍缓了缓,“只是还要等查过之后才能知道。”

“阿玛,查的事儿就按您说的去做,”兰静又接着提出下一个建议,“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先给六姐诊诊脉,自从想起这个春红的身世之后,我这心里一直就有些放不下,谁知道她会不会把对我的怨气出在六姐的身上?”

“这个好办,”十三阿哥一听就明白了兰静的意思,马上开口说道,“弟妹不是怀了身子嘛,就拿我的帖子去个请太医来为弟妹看看,然后再顺便让他给岳父等人诊个平安脉,现在时辰虽然不算早了,但也还来得及。”

“如此,有劳十三阿哥了。”马尔汉对十三阿哥欠了欠身。

“岳父,你这是做什么?”十三阿哥赶忙还礼道,“咱们是自家人,做这点儿小事儿,还不是应当的吗?”

“唉,真是家门不幸,”马尔汉叹了一口气对兰静道,“我的女儿虽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可除了你之外,就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阿玛,你可别这么说,”兰静忙又劝马尔汉道,“我不过就是有运气,其实姐姐们都是好的,五姐要不是因为先前的大福晋那般残暴,也不至于落得个芳年早逝,二姐之前虽然受了夫家的冷待,但现在也已经好了许多了,至于六姐,就更是无辜,谁能知道伊尔根觉罗夫人对皇上保的媒也敢如此轻慢呢?现在是六姐心善,不愿意与他们计较,否则我就到皇阿玛面前哭诉去,看看她和那伊都立能说出什么来?”

“快罢了,”马尔汉冲兰静摇了摇手,“你让皇上省点心,也少给十三阿哥找些麻烦吧。”

“没关系的,”十三阿哥插进话来说道,“六姑娘是兰静的姐姐,她为此而鸣不平也是很正常的,我想着太子未必会对一个敢轻慢圣意的人家说情儿。只是这样一来,伊都立的前程就要堪忧了,只怕是六姑娘不会愿意。”

“所以,”马尔汉接过话来说道,“你们就什么事儿也不要做,等真需要的时候,我自会跟你们说的。”

“好,”十三阿哥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只管等着岳父的话了。”

“阿玛,”兰静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让大家知道弟妹怀身子的好消息了,这样张瑞才好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因为之前想到了可能要用到这个借口,所以除了自己的贴身丫环之外,乌喇那拉氏没让任何人知道她怀了身子的事儿,于是在场的众女客们就得以亲眼目睹了这个喜讯降临的时刻,当兆佳氏府供奉大夫的诊脉结果传出之后,兰静也紧跟着发出指令,“小楼,去爷那里,请他派人拿贴子请王太医来。”

王太医过来的速度虽然算不得快,但也不能说慢,到了之后,自然是先为乌喇那拉氏诊脉,结果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就是怀了身子,在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又开始检查兰静利用请他过来的那段时候写下的膳食方子,看看合不合乌喇那拉氏用。王太医看过之后,在上面刷刷点点的改了几处,又开了个保胎的方子,一并交给乌喇那拉氏,说现阶段她用这些就很好,等过些时候再根据身子的情况进行调整。

接下来就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了,由关柱提出请求,让王太医顺道再给马尔汉以及自己的两个姐姐诊个平安脉。第一个受诊的当然是马尔汉,他不愧是以高龄之身还处于要位之人,那身板是相当的健康,王太医在不吝言词的、好好的夸赞了一番之后,又叮嘱他要注意舒缓心情。

再接下来诊的就是兰静了,虽然兰静也表示要以姐妹的顺序来,但是六姑娘却坚决的不肯,兰静不想在这上面耽搁时候,就同意由自己先诊了,可是王太医这回的诊脉,就不象之前对乌喇那拉氏和马尔汉那样的快捷了,而是诊了好长一会儿,诊完了左手又诊右手,等屋内众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担心之色的时候,他才起身向十三阿哥行了一礼,“给十三爷贺喜,十三福晋有喜了。”

PS:

光想着在“征集书中人物名字”贴时,有亲提出要一个叫“春兰”的坏丫头,就忘了“兰”字犯了兆佳氏府中小姐的的讳了,幸得“闰水”的提醒,现如今全部改过来,“春兰”从此就叫“春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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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这个是诊不出来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这个是诊不出来的

怀孕了?又怀孕了?

兰静抚着自己的肚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龙凤胎才刚刚满周岁没几天,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又怀上了。

“恭喜十三爷,恭喜福晋,恭喜阿玛了。”还是乌喇那拉氏最先反应过来,忙笑着向相关人等道喜,当着王太医的面儿,她又恢复了正式的称呼。

六姑娘本来是正在怔忡的,听到乌喇那拉氏的话之后,立时就清醒了过来,也赶紧对十三阿哥和兰静行礼道贺。

“六姐,弟妹,你们过来坐,”兰静伸手召过六姑娘和乌喇那拉氏,拉着她们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又怀了身子,看来还真是沾了弟妹的喜气了。”

“哪里?”乌喇那拉氏忙说道,“是奴才沾了福晋的福气才是。”

“六姐,”兰静见六姑娘只是微笑着不语,就拉过她的手说道,“一会儿你也好生诊一诊脉,说不定也能有好消息传出来呢。”

“只怕是奴才没有这等喜气和福气,”六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希翼的光芒,但很快的就掩住了,只是笑着说道,“不过也没关系,知道福晋和弟妹怀了身子,奴才也是一样的欢喜。”

“六姐,”兰静握着六姑娘的手,对她微笑着低声说道,“王太医是宫中有名的太医,尤其是在这方面,一会儿让他好好的给你看一看,即使一时没有好消息也不要紧,让他给你好好的调理调理,想来过不多久,我就可以为外甥备礼了。”

“多谢王太医了,”在兰静与乌喇那拉氏和六姑娘寒暄的时候,十三阿哥正朗笑着对王太医拱手相谢,又对马尔汉说道,“真是没想到今天倒是有意外的惊喜。”

“是啊,没想到福晋又有身子了,这真是件太让人高兴的事儿了,”马尔汉也是一脸的笑,随后又问那王太医道,“福晋的身子还好吧?”

“对了,福晋怀了有多久了?”十三阿哥也忙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儿吗?”

“回十三爷,兆佳大人,”王太医先后对十三阿哥和马尔汉行过礼之后,才开口说道,“福晋怀的时日尚浅,大概也就刚一个月多点儿,在这段时候当然应该多注意些。”

王太医接下来所说的注意事项,基本上与兰静怀欢馨和米虫时差不多,而关柱则在王太医的话刚告一段落之后,马上开口问道,“王太医,我七姐......福晋这回怀的还是龙凤胎吗?”

“关柱。”马尔汉很觉得有些丢人的瞅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王太医笑了,“请恕我现在还看不出来。”

“是了,”关柱也想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是诊不出来的。”

“关柱”这回马尔汉改为瞪自己的儿子了,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这个是能诊出来的,”王太医明白关柱为什么会这么说,马上摇了摇头说道,“福晋怀大阿哥和大格格的时候,之所以没诊出来,大概是因为正好在诊脉的时候,他们的脉息重叠到一处了。”

“哦,”关柱听了王太医的话,自然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扫人面子了,遂赶紧往回找补,并冲王太医行了一礼,“原来是这样,晚辈受教了。”

“不敢,”王太医对关柱笑了笑,忙转移了话题,转而对十三阿哥说道,“十三爷,福晋虽是第二胎,相较于之前能轻松些,但也一定要小心注意着,最好是能定时诊脉,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感觉,都请马上找臣来诊视。”

“一定,”十三阿哥笑着对王太医又拱了拱手,“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多多了。”

“十三爷太客气了,臣可当不起,”王太医忙还了一礼。

“王太医,”兰静虽然心思繁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却并没有忘了之前的初衷,叫过王太医来,笑着对他说道,“还要麻烦您替我六姐诊诊脉,看看她的身子可有什么需要调理之处吗?”

“谨遵十三福晋之命。”王太医应声答应着,只是他在给六姑娘诊脉时所用的时间比给兰静的更长,而且眉头也开始往起聚集了。

兰静见状心中一动,但怕影响到王太医的诊视,并不急着开口询问,倒是六姑娘也觉出不对了,马上开口问道,“王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六姐,且别急,”兰静忙对六姑娘说道,“让王太医好好诊清楚。”

“已经差不多了。”王太医收了手,并站起了身,但却没马上说话,而是用目光在屋子中环视了一圈。

兰静也环顾了下,除了家人以外,下人就只有十三阿哥贴身太监张瑞,以及小墙和小院在屋里侍候着了,如果王太医诊视的结果与自己的猜测相吻合,那么现在将这些人打发出去,怕就会引起在外面候着的春红的怀疑,倒不如就留下他们,经过这些年的接触,兰静对他们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有十三阿哥在场,这个主意却是不便由自己来拿。

“没关系的,”十三阿哥与兰静的想法是相同的,“这屋子的人都是信得过的,王太医只管说。”

“你们几个,到门旁边去守着。”十三阿哥发话在前,兰静倒是可以补充的,于是吩咐小墙他们几个道,“耳朵注意听着些,不要让人靠近了。”

“是。”张瑞、小墙、小院也是机灵聪明的,自然能听出兰静话中隐藏的含意,马上放轻了脚步走向门边,却并不出去,只选了个容易听到外面声音的地方站定。

“好了,”十三阿哥冲王太医点了点头,“王太医,你可以说了。”

“是啊,王太医,”六姑娘也马上问道,“我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六姑娘,”王太医不答反问道,“你的生活习惯可有什么改变吗?”

“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六姑娘摇了摇头,想想之后又问道,“不知王太医说的改变指的是什么时候?”

“近些时候吧,”王太医说道,“或者再往前推几年。”

“如果是从我出嫁那时候算,两个府的生活习惯总是多少会有些不同的,”六姑娘沉吟着说道,“再有就是,嫁了人之后,操心的地方可能会多一些。”

“不是这个,”王太医摇着头说道,“虽然心神耗费太多对养生不利,但六姑娘现如今的状况却与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关系。”

“王太医,你就直说吧,”马尔汉皱了皱眉,看着王太医问道,“我这女儿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六姑娘的身子状况确实是有些不对,”王太医皱着眉头说道,“只是现在不太能确定是原来固有的,还是用了些什么不合适的东西造成的。”

“王太医,”六姑娘苍白着脸色问道,“请您直接告诉我,我的身子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王太医才抬眼看向十三阿哥和马尔汉,见他们点了头,这才回答六姑娘的问题,“以六姑娘现在的身子,子嗣方面肯定是会很艰难的,而且......”

“而且怎么样?”六姑娘听到子嗣艰难的话之后,面色已经不只是苍白,而是开始发青了。

“没什么,”王太医缓了缓口气说道,“可能是六姑娘操心过多的缘故,以致神思有些不稳,想必最近一段时候六姑娘应该是很容易浮燥和动怒的吧?”

“王太医,”兰静开口问道,“我六姐的这些症状,你可有办法调治吗?”

“神思上面的事儿不是臣的专长,”王太医想了想说道,“不过,六姑娘在这方面的症兆比较轻,想来应该还是比较好调理的,倒是子嗣上却是有些麻烦,臣也只能是治治看。”

“王太医,”兰静起身走到六姑娘的身边,握住了她冰冷一片的手,然后看着王太医继续问道,“照你看,如果我六姐早些年就是这样的脉相,别的大夫能不能诊出来?”

“这个,不好说,”王太医摇摇头说道,“六姑娘的脉相不合之处很不明显,早些年估计就更淡了,若是医术浅一些的大夫,怕不一定能诊得出来。”

“若是我们府中的李大夫呢?”兰静紧接着问道。

“李大夫应该是可以的。”王太医在兰静怀龙凤胎之时,是与李大夫交流过的,对他的水平也比较了解。

“王太医也知道,李大夫原来曾经在兆佳氏府中呆过的,”兰静又继续说道,“当时他也是定期为府中众人诊脉,却从没有说我六姐的身子有什么特别不对劲儿的地方,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我六姐的身子是因为用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才造成的?”

“也不一定,”王太医又摇了摇头,“臣刚才说过了,在早些年间,六姑娘的脉相必然是非常浅的,李大夫即使是诊出来了,也很有可能认为是一般的体弱之症。”

兰静皱了皱眉,这时候若是找李大夫来,一来费时,二来也有可能会引起春红的怀疑,于是就问六姑娘道,“六姐,之前李大夫给咱们诊的脉都是留有脉案的,你的那些放在哪里?”

PS:

最近会不定期有事,所以在抓紧时间存稿,不过,这对亲们看文是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相反的,因为是定时发布的,更新的时间就比较固定了,日更三千照常不变,时间定在早八点,若有变动,再另行告知。

同样的,也因为是定时发布的,所以对给之锦打赏和投票的亲们,就很有可能不能在当天表示感谢了,而是会错后几天,知道亲们不会在乎这些,但之锦还是想说明一下。

下面,是今天的感谢时间,不过,因为本章已经开始定时发布了,所以其实感谢的是昨天晚七点半之前打赏和投票给之锦的亲们。

感谢“妖精灵动”和“肥瑜”的打赏,感谢“紫星果”投出的粉红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又是因为自己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又是因为自己吗?

六姑娘之前的脉案并没有带到伊尔根觉罗府,而是存放在王氏那里,兰静派了小墙去取来,并让她同时拿一些茶点进来以做掩护,可是等到小墙把脉案拿回来之后,却凑到兰静的耳边轻声禀报道,“主子,春红已经不见了。”

“你确定吗?”兰静抬起头来,盯着小墙追问道。

“是。”小墙点了点头,“奴才很确定。”

“先到一旁候着,”兰静吩咐小墙一声,又马上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弟妹,麻烦你派人请王太医到一个安静的场所,以便于他研究六姐的脉案。”

“好。”乌喇那拉氏并不多问,点了点头就立即叫进了一个丫环。

王太医更是个能看出火候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向十三阿哥和兰静以及马尔汉行了礼之后,就跟着那个丫环退了出去。

这时兰静的目光却是转到了六姑娘的身上,春红会不见的这个情况,他们事先其实是想到过的,虽然尽了一切可能的保密,并将会引起春红怀疑的情形都尽量加以了掩饰,但有一点却是怎么也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如果六姑娘真要是受到了春红的暗算,那么请王太医来为这些人把脉的举动,就足以让春红担心并警觉了。

而如今,春红真的不见了,那么王太医查不查六姑娘以前的脉案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春红逃跑的举动本身,就说明了六姑娘的身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她这个最为倚重、最为看重的贴身丫头做了手脚。

“怎么了?”六姑娘被兰静的眼光看得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回看着她。

“是我们想的那样吗?”十三阿哥却是已经了然了。

“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再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了,于是兰静将目光移回来看向十三阿哥,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春红已经不见了。”

“春红?”六姑娘的目光和神情满满的全是疑惑,“春红怎么了?”

“去吧。”十三阿哥没理六姑娘,只对张瑞点了点头,张瑞会意的退身走了出去。

兰静自然知道张瑞去做什么,既是已经猜到了春红可能会逃跑,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留有后手?早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了,现在就看她是要往哪里去,又要跟谁取得联系。

关柱和乌喇那拉氏因为之前的那次碰头会没参加,所以并不知道有人在盯着春红,但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想也能想明白了,虽然没说话,但看向六姑娘的眼光就带上了同情以及感叹之色。

“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六姑娘更加迷惑了,语气间也有些恼怒了,“有没有人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春红,这说的是我的丫环吗?她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们把她怎么了?”马尔汉怒睁双目瞪向六姑娘,举起手来似乎是想往桌子上拍,但扬起来之后,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放下了,只是语气却还是恨恨的,“你倒是很关心她,你说,我们能把她怎么了?你以为你的身子是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的?”

“我的身子?”六姑娘被马尔汉的态度和问话弄得有些懵了,神色和语气都有些愣愣的,“想必是我们太太看我不顺眼,下了狠心来害我,好让我给人腾出位置来,再给我们爷娶个她喜欢的。不是吗?”说到后来,六姑娘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众人看着她,全都一言不发。

“难道不是吗?”六姑娘看到大家这样,面色更加的苍白了,声音也不由得颤抖了,“难道不是她?难道......是......春红?”碍口说出了这个名字,旋即六姑娘就狠命的摇着头进行着自我否定,“不,不会是她,不可能是她,绝不会是她,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六姐。”兰静看到六姑娘这个样子,心下也是恻然,就又一次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这回六姑娘不再是只任由着兰静握着了,而是马上反握住她的手,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力气大得兰静都有些发疼了,而六姑娘看向她的眼光则是充满着希翼,声音更是期待而急迫的,“不是她,是不是?”说完又环顾向屋中的众人,“不是她,不是春红,是不是?你们说话啊,不是春红,她没有害我”说到后来,基本上就是声嘶力竭了。

“六姐,你冷静些。”兰静忍着疼极力想稳住六姑娘,又对走上来帮忙的乌喇那拉氏说道,“赶紧叫人去找侧太太来。”

就在这一团乱中,十三阿哥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小墙,小院,去扶六姑娘坐下,再给她倒杯热茶。”

“是。”小墙和小院答应一声,忙走过去,小墙首先将六姑姑攥着兰静的手分开握在自己手中,小院则是赶紧将兰静和乌喇那拉氏扶到一边。

“去侍候六姑娘吧,我没事儿。”兰静对小院说道。

小院看十三阿哥和关柱分别站到了兰静和乌喇那拉氏的身边,这才走回去帮小墙的忙,六姑娘被十三阿哥的声音一岔,神情又有些怔忡了,呆呆的任由小墙和小院将她按坐到椅子上,只是她的身子刚一沾到椅子,就象踩到了弹簧一下,立时又站了起来,倒把小墙和小院吓了一跳,十三阿哥和关柱也马上站到了兰静和乌喇那拉氏的身前。

“坐下”马尔汉对兰静沉声喝了一句。

“阿玛。”六姑娘这时的神智象是恢复了,看向马尔汉的眼光充满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