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嫂又在跟我开玩笑了,”兰静却又展开了盈盈的笑容,“正是因为我粗嘴笨舌的,所以说的才全是歪理,自然比不得八嫂这样惯会说些个至理名言的,若是你都不够瞧的,那我就更是退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噗哧,”四福晋笑出了声,“皇玛嬷您听听,连十万八千里都出来了,老十三家的这是嫌十八变还不够,憋着劲儿准备弄出个七十二变来呢。”

“不管是十八变,还是七十二变,”兰静忙借着四福晋的话,放下八福晋不理,转而面向太后笑着说道,“孙媳都希望能永远赖在皇玛嬷的手掌心里,哪怕只当个珠砂痣也是好的。”

“瞧这妮子,”太后摇着头笑着,“到什么时候就忘不了爱美,连当个痣也要当珠砂痣,不过,珠砂痣也是有额娘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各自请安去吧。”

“老十三家的,”等众位福晋各自行礼告退的时候,太后又单独叫住兰静说道,“等你见过敏妃之后,就再回我这里来吧,我会差人去畅春园那里打听消息的。”

“谢皇玛嬷恩典。”兰静不知道太后只是单纯的好意,还是另有深意,但不管怎么样,她的话已经说出来了,那留给自己就只有谢恩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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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花开满冰轮”提出的关于大清水师的宝贵意见,现已经予以改正,只改了个别的语句,并不影响亲们继续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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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应该感谢太后

第二百七十章应该感谢太后

“好意也许未必,但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敏妃娘娘听兰静说了太后的意思之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既是太后因为关柱的事儿找你过去,那么只要关柱表现的好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皇家血脉呢,太后想来也是只有高兴的。”

“儿媳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兰静点了点头,“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会想多,会有些杞人忧天,现如今听额娘也是这么说,这心里就安定的多了。”

兰静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所以对太后叫自己再回去的事儿,她虽然有些疑惑,有些猜疑,但心里其实却是并没有太多不安定的,不过敏妃娘娘的话倒是让她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什么,可等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一时找不见了,而当下的情形也不容许她去细思细找的,她是来给敏妃娘娘请安的,可不是来发呆的。

“也难怪,你心里一直存着你六姐的事儿呢。”敏妃娘娘也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婆婆,还在继续用柔和的口吻安慰着兰静,随后又关心的问道,“对了,你六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六姑娘因鸦片成瘾的事儿,在没禀报康熙之前本来应该是一个绝密的事儿的,但是十三阿哥和兰静却并没有瞒着敏妃娘娘,如果说在这偌大的宫掖之中,只有一个人是可以让十三阿哥完全的、绝对的、毫无疑问的相信,那就是他的生母敏妃娘娘了,虽然他未见得什么事儿都会告诉她,但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瞒着她的。

“儿媳的身份不太方便总过去看,”兰静对敏妃娘娘的问话也是能说实话就说实话的,“不过消息却还是能知道的,听说现在诊视的重点还是放在戒除鸦片之瘾上面,而且也已经有了些进展,只是却还是没有彻底。”

“有进展就是好的,有进展就离彻底摆脱就不远了。”敏妃娘娘安心的笑了笑说道,“或许等到胤祥和你阿玛跟皇上禀报的时候,你六姐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呢,即使还没全好也没关系,只要皇上关注的重点放到了鸦片所能造成的危害上,对其他的事儿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敏妃娘娘所说的其他的事儿,指的是六姑娘给伊都立的小妾们下药之事,马尔汉决定,既然要跟康熙禀明,那就全部照盘直说,连春红对伊都立小妾下药的事儿也不能隐瞒,主动交待,总比被伊尔根觉罗府或者是春红背后的人抖出来要好的多,另外,马尔汉也有着和敏妃娘娘一样的想法,有鸦片危害的事儿在前面挡着,康熙也未见得会为这种内宅之事发作太过。

“儿媳的阿玛也是这么希望的,但他也说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事儿本就是儿媳的六姐有错在先,即使皇阿玛决定要重罚,那也是他该受的,”兰静对敏妃娘娘点了点头,并把马尔汉对自己的交待说了出来,“阿玛还特别叮嘱儿媳跟额娘说,请额娘一定不要为了这件事去跟皇阿玛求情,现在正是十公主的要紧时候,可是千万不能出岔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马尔汉在做出康熙不会太过发落的分析之后,也做好了被追究的准备,并决定尽量能少牵连人,就少牵连人,象这种可大可小,可罚可不罚,可上纲上线可不上纲上线的事儿,如果康熙不想发作,那就根本不会让太多人知道,更用不着人去求情,而如果他想发作,那么有人求情应该也没有,反倒是白白的多饶几个人进去。

“你阿玛真是个忠心的臣子,心地也是老成忠厚的,”估计是找敏妃娘娘求情的人多了,却很少听到有人请她不要求情,所以兰静这话让她很是感叹,“有这样一个岳父,也是胤祥的福气。”

“儿媳也是有福气的呢,”兰静忙笑着说道,“居然能有幸叫您做额娘,儿媳的阿玛常跟儿媳说要惜福,让儿媳一定要好生的孝敬额娘,儿媳也是巴不得能天天时时的伴在额娘的身边,与额娘同享天伦之乐,只是宫门相隔,让儿媳少了许多聆听额娘教诲的机会,也不能常侍候在额娘身边......”

“你确实是个有福气的,”敏妃娘娘笑着拦住兰静的话,又看向她的肚子,“龙凤双胞才刚满周岁,你就又要给我添孙子了,再看你现在没事儿人一般,想必这个孩子应该也是个乖巧的,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大意了,那些个烦心的事儿,且让男人们去操心吧,你只管保重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至于我这边,在宫里边有吃有喝有人侍候着,你们就更不用惦记了,只要你们的日子都过好了,我就比什么都高兴。”

“是,”兰静郑重的答应着,“额娘放心,儿媳一定会好生养着这个孩子的。”

“嗯,这就好,”敏妃娘娘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时辰,“不知不觉的,这话又说多了,只怕关柱那边也快有结果了,你还是赶紧到太后宫中去吧。”

兰静听过太后的话后,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在敏妃娘娘那儿脑子里的一闪念是什么了,然后又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太后,因为她在又一次提点自己要让十三阿哥多多沾花惹草的时候,也又一次的避开了其他的皇子福晋们,依旧只是在私下里提点。可是觉得归觉得,真的要让她从心里由衷的生出感谢之意,兰静却实在是有些难以做到,毕竟没几个女人是愿意别人管到自己房中之事的,哪怕这个人是夫君的祖母也是一样。

但是,也因为这个人是十三阿哥的祖母,更因为她除了祖母这个已经让人必须敬着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更加让人不只要大敬还要大畏的太后身份,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兰静不管心中能不能生起感激的情绪,脸上都必须要表现出来,除了感激之外,还要有恭敬、顺从,然后再接下来要有的,那就是笑容了。

“皇玛嬷,”兰静对太后行了一礼,扬起的脸上洋溢着既感动又感谢的笑容,“您对我们爷实在是太疼宠了,事事处处都要为他想到周全,连孙媳都跟着沾光不少。自孙媳蒙皇阿玛不弃,被指给我们爷做嫡福晋之后,皇玛嬷前前后后的赏赐就没断过,而更让孙媳得益非浅的,还是皇玛嬷私下里的处处提点,从而才使得孙媳少做错做漏了许多事儿,没让皇家丢了丑。”

“你已经很好了,”太后的脸上的微笑是慈祥,“只是在有些事情上要多注意些。”

“孙媳哪里担得起皇玛嬷赞一声好呢?”兰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皇玛嬷是因为爱屋及乌,又是看着孙媳自小长到大的,对孙媳也就包容了许多,其实孙媳要注意的事情可是多了,象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自皇玛嬷将她们赐给我们爷,到现在也有不少日子了,孙媳做为我们爷的嫡福晋,本应该早就做些安排的,可因为我们爷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在外头,每次回来又这事儿那事儿的,孙媳在行事上就有些疏忽了。”

“这话倒也是,”太后点头说道,“老十三跟着他皇阿玛,在外面跑得时候就多一些,不过这也是皇帝对他宠爱和重视的表现,你做为他的福晋,可一定不能拖他的后腿啊。你皇阿玛对老八家的是如何的看法,你心里应该是知道的。”

“是,孙媳明白,”兰静也忙点着头说道,“孙媳纵然资质再愚钝,有些事情多少也是能看出来,能品出来的,说起来,除了我们府里有欢馨和米虫这对孩儿之外,其余的情况跟八哥府上是差不太多的,而孙媳之所以没象八嫂那样,不过是仗着有皇玛嬷相护。所以皇玛嬷的话,孙媳也是谨记在心的,在我们爷从蒙古回来的时候,孙媳也是跟他提过两个格格的事儿的,可我们爷说要为皇玛嬷斋戒祈福,孙媳一时也就放下了,现如今经皇玛嬷提点,孙媳才发现自己还是做得不妥当了,虽然我们爷现在是在斋戒,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先安排的,孙媳可以为两个格格多做几身衣裳,再找大夫给她们调理调理身子,以备得爷宠幸之后,能很快的得怀有孕,为咱们皇家开枝散叶。”

“倒也用不着这般如此,”太后摇了摇头,“那两个格格虽然是我赐下的,但赐过去就是老十三的人了,你身为嫡福晋,又怀着身子,自是用不着为了她们费心太过,只按规矩相待就可以了。我今儿个跟你说这些话,也不是让你马上就做什么,只是让你做好准备,等老十三的斋戒满了,该有的样子就得有了。”

兰静心下暗暗叹息,看来太后对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是在日食之日进府的事儿,还是心有不喜,她那话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只要不苛待她们就好,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安排那么多了。但不安排她们,并不等于不安排其他人,等到十三阿哥出了斋戒期,什么花啊草啊,蜂啊蝶啊的,即使不能准备齐全了,怎么也得有一些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吃饭吃菜不吃亏

第二百七十一章吃饭吃菜不吃亏

既然是太后的吩咐,兰静心中再不舒服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不会故意拖延,所以在回府之后,在送走了因关柱喜得探花之位而前来相贺的人们之后,她一边侍候着十三阿哥换下见客的衣服,一边就直接将太后的话说给他了。

“皇玛嬷怎么想起跟你说这个事儿了?”十三阿哥皱了皱眉,“按说是不应该啊,她明明知道我这些日子在斋戒的。”

“所以说皇玛嬷疼宠爷嘛,”兰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十三阿哥,笑着说道,“除了八哥之外,也就是爷,才能让皇玛嬷这般关心屋中有没有人侍候了。”

“我跟八哥怎么会一样?”十三阿哥摇着头说道,“他没子嗣,我则已经有了米虫,而且你肚子里现在还又怀上了。”

“正是因为我肚子里又怀上了,”兰静继续了为十三阿哥更衣的动作,“所以才要安排其他人侍候爷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十三阿哥穿着兰静为他做的家常衣服,坐到椅子上沉吟着说道,“但也用不着这么急,更何况我现在还是在斋戒期。”

“爷的意思是?”兰静本来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可是见十三阿哥如此,也开始有些怀疑了,所以停下了要将十三阿哥换下来的衣服收到衣柜里的动作,将它们随手搭到一边的椅子上,走到十三阿哥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他问道。

“今天在皇玛嬷那里,可是有人说了什么吗?”十三阿哥问着兰静。

“跟这事儿有关的没有,”兰静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除了一些日常的闲聊之外,再就是说关柱的事儿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近来八嫂对我是越发的有意见了,今天更是连我把皇玛嬷和皇阿玛都抬了出来,也没能让她太消停下来,不过象这种为爷安排屋里人侍候的事儿,本来就是她的心头之痛,避都来不及了,自然是不可能主动提起哪怕是一字一句了。”

“想来是她心里不舒服,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好,”十三阿哥又皱了皱眉,“只是虽然她也有些可怜可叹之处,但并不等于你就要平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以后如果她再这样,你就还象今天这般的再把她顶回去,我虽然只是个光头阿哥,但娶个福晋回来也不是为了受气的。”

听到十三阿哥说出维护自己的话来,兰静因为他马上就要再有几个或是好几个女人的事儿而不那么舒服的心里,也有了几分开心,但同时也有了几分奇怪和疑惑,而在这奇怪和疑惑的情绪中,又隐隐的带着不忿。

什么叫“她也有些可怜可叹之处”?跟谁比算“可怜可叹”?跟那些个每天都要为衣食而努力工作的人比起来,八福晋肯定是算不上的,跟那些个生下或是没生下子嗣的小妾和通房们比,她也算不上,而跟自己这些与她同样都是皇子福晋的人相比,她照样还是算不上。

“可怜可叹?爷为什么会这么说?”兰静看着十三阿哥问道,“是因为她没能生下自己的孩儿,还是因为她被皇玛嬷和皇阿玛所不喜?”

是,八福晋是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嗣,可是那又如何呢?五福晋和十福晋到现在不也是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吗?还有七福晋、九福晋,甚至是太子妃也只是生过女儿,可是她们没一个象八福晋那样,态度坚决的不让自己的夫君接受其他的女人,就连已经生下了龙凤胎、并再度怀上身子的兰静,不还是照样要为十三阿哥安排女人吗?

兰静和其他的皇子福晋们也是人,她们也希望能痛快的肆意而为,兰静和其他的皇子福晋们也是女人,也希望能与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夫君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被人嘲笑和被太后和康熙所不喜,为了自己的娘家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遭到太后和康熙的不满甚至是训斥,她们选择了去做一个贤惠的女子,过一种相对平淡,却也比较平和的生活。

八福晋放弃了这种平淡,她选择了肆意,选择了痛快,自然也就意味着她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有得就会有失,在这个世界上,两全的事情不是完全不可能有,但那样的情况却实在是不多,而在古代,在皇家,对于女人,对于皇子福晋来说,想求这样的两全,那无异于是缘木求鱼、水中捞月,这是连兰静这个穿越而来的、受过反封建教育的、有着现代思想的人都清楚明白的道理,自小生长在亲王府里的八福晋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所以,真要论起来,身处于古代的女子,身处于皇家的女子,就没有不可怜不可叹的,十三阿哥凭什么单把八福晋单独拿出来说?兰静越想下去,不忿的感觉就越强烈,强烈到已经把之前因为他维护自己而产生的那一点点开心全都消除干净了。在自己正跟他说要给他安排女人的事情的时候,十三阿哥却说坚决不让八阿哥接近其他女人的八福晋可怜可叹,这话实在是让兰静觉得他很有些“得了便宜还要说风凉话”的意思。

“你生气了?”十三阿哥看着兰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八嫂可怜可叹,是因为她让八哥很可怜可叹。”

“八哥?”兰静皱了皱眉。

“是啊,”十三阿哥点点头,“八哥娶了八嫂这个嫡福晋,本来是应该增加很多助益的,可是才成亲不久,安亲王府就被议了罪,虽然现在还尚存了些势力,但比起以前来总归是差了许多。好在他虚怀若谷、宽以待人,赢得了许多好的风评,但是八嫂的一些行径,又给他拖了后腿。对良妃娘娘不够尊重倒也罢了,毕竟是内廷之事,朝臣们知道的不多,可是让八阿哥至今未能有子嗣,不,不只是子嗣,而是连个女儿都没有,这就不只是会让皇玛嬷和皇阿玛所不喜,而还是会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品评在心的。”

“我以为,”兰静见十三阿哥为八阿哥感叹,不禁很是疑惑,“八哥对爷并不是很亲厚的。”

不只是不亲厚,兰静甚至还以为,十三阿哥这次受伤,与八阿哥也许也是有关系的,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甚至是十四阿哥,也都有嫌疑。虽然历史已经有了些改变,但康熙表现得对十三阿哥很是宠爱,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情况却还是没变的,看到这样的情形,但凡是对皇位很有兴趣,想着要争上一争的人,都不可能不对十三阿哥产生一些想法。

当然,因为太子现在还没有被废,这些人也未见得现在就全都对皇位产生了野心,就好象四阿哥。较之于其他的阿哥们,兰静与四阿哥接触的次数还算是比较多的,但她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这或者是因为四阿哥将野心隐藏的很深,也或者是因为他现在还没这个打算,但不管如何,兰静都愿意相信,四阿哥应该是不会害十三阿哥的。不只是因为历史上是这样的,而是就兰静的眼中所见,在康熙的众多儿子中,也就只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一起的时候,才象是一对真正的兄弟。

“八哥对我不亲厚是一回事,我觉得他可怜可叹又是另外一回事,”兰静这边的思绪已经跑偏了,而十三阿哥则还在继续回答着她之前的问题,“我觉得他可怜可叹,并不等于我就要任由行事而不反击,并不等于我就要任由他的福晋欺负我的福晋。”

反击?兰静看了看十三阿哥,他居然会用这样一个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字眼,看来即使十三阿哥的伤不是八阿哥造成的,八阿哥也确实是做出什么惹恼十三阿哥的事情了。

“我自然也不会白忍着让她欺负的,”兰静见十三阿哥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下去了,“不过,有爷这句话,我的心里就更有底了,以后若是八嫂再闲着没事儿来撩拨我,说些个着三不着俩的话,那可就没今天这么便宜的了。自小咱们学着吃饭吃菜,却没学过吃亏的。”

“正应该这样,这亏也不是什么好物,自然是不能吃的,”十三阿哥笑了,“当然,以我福晋的口舌之利,也是肯定吃不了亏的。”

“妾身知道自己有时候嘴不饶人,不过那也是因为别人惹我在前,”兰静横了十三阿哥一眼,然后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远了的话题又重新拉了回来,“算了,这个事儿就不说了,还是说回爷斋戒之后,要安排何人侍候吧。听皇玛嬷的意思,好象是对富察妹妹和乌苏妹妹依旧有些个忌讳,所以,除她们之外,还得再另外选人。爷可有中意的吗?”

“我无所谓,你看着办吧。”十三阿哥浑不在意的说道。

“是要侍候爷的人,爷怎么能无所谓呢?”兰静睨了十三阿哥一眼,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爷先自己看,自己选,等到斋戒的日子过了,爷如果还没选出中意的,就由妾身给您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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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没“二”却成了“小三”

第二百七十一章没“二”却成了“小三”

离十三阿哥出斋戒期毕竟还有些日子,再加上又给了他自己先挑人的时间,所以虽然有太后发话在前,兰静倒也并没有马上就急着开始安排与人分享丈夫的相关事宜,再说她现在也是有些顾不上,随着关柱武举考试全部的、彻底的结束了,一些有准备或者没准备的事情是此起彼伏的发生,又都与十三阿哥府或是兆佳氏府或多或少有那么些关系,相较起来,为十三阿哥选女人,似乎已经不是那么要紧的了。

关柱在技勇骑射的比试上,没出小庄预测的依旧得到了第一的名次。这当然是很正常的,要知道关柱在小的时候,武艺就已经可以打得过一般的贼人了,再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苦练,于今年这一批的试子们之中就比较少有对手,而他的骑射不只是得到了尉迟的悉心教授,还是十三阿哥指导的重点,自然就又是非一般人能比,这两下加一起,若是他没拿到第一名,那才是会让人感到奇怪呢。

再有,关柱虽然在十三阿哥和马尔汉的教导下,已经做好了要从底层做起的准备,但是在比试中他却是并没有藏拙,当然十三阿哥和马尔汉也没让他藏拙,从基础做起不是不可以,以关柱的年纪和性情,上来就居要职或是高位,也不利于他将来的发展,但自愿到基层磨砺,和因为才能不够被低用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更何况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放出 “关柱之所以能有好名次,是因为他有十三阿哥和马尔汉两层关系”的传言了,如果在这时候关柱藏拙,岂不是倒显得那些传言是真实的了?

关柱策试的时候,兰静是不在场的,当然比试技勇骑射的时候,她也依旧是不在场,只是她虽然不在场,但架不住有人在场,现场转播是不可能了,录播一下还是没问题的,虽然不可能是完全的实况,自己想知道的十三阿哥却都全部说到了,而且还加以了客观的评论和深入的分析,从而让没能感受临场气氛的兰静,却能有更有纵深的理解。

据十三阿哥说,在策试时,关柱的成绩本应该是最好的,虽然有些不够老成,但相对的却是更加进取,更何况他还做到了面面俱到,连被很多将领们渐渐遗忘的海上战事和用兵之法都提到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失了面子的武将就对关柱有些不喜,而除了这些武将们,其他臣子们支持关柱的也不是很多。

这里面固然有马尔汉和十三阿哥没为关柱走关系并造势的因素在,但之前曾经造出传言来抹黑关柱以及马尔汉和十三阿哥名声之人,肯定也是起到了相应的作用,还有一些人是持谨慎态度,生怕会站错了队,帮错了人,从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另有一些,又是在揣测康熙的心思,觉得关柱年纪太轻,虽然有些才能,只怕也是难得圣意。这种种的因素加到一起,就导致了关柱的策论虽然精彩,却只得到第三名,即使在技勇骑射这样竞技性的比赛中获得了第一,最终的名次也还是未能提升。

对此结果,早有准备的十三阿哥和马尔汉并没有觉得意外,兰静也觉得很好,武状元的位次太过显眼了,无论是兆佳氏还是关柱接下来的处境,都并不适于得到它。而如果不是状元,那么是榜眼还是探花,其实也就没多大区别了,真要说起来,兰静倒觉得探花听着更顺耳,至少一听到这个词,她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翩翩美少年”,会想到小李飞刀,还有林妹妹她爹。而榜眼,却只能让她想起那个被现代人由量词改为形容词之用的“二”字了。

就在关柱确定了没“二”却成了“小三”的名次,但还没有分配职差的时候,十三阿哥和马尔汉进宫去跟康熙坦白交待了,除了鸦片的危害以及六姑娘的事情之外,对伊都立在孝期内弄出孩子来的事儿,也隐约的有所提及,只是话并没说得很明就是了,当然,以康熙的智慧和精明,话本也用不着说得很明就是了,不过这些话最终能一并禀报到这里,其实也是有过一些波折的。

别看马尔汉决定六姑娘的事情那般的痛快,可当轮到伊都立的事情时,他就很有些犹豫了,他的心思倒也比较好理解,一来是,他还念着索额图的提携之恩,所以不想毁了他外孙的前程,二来,也是为了六姑娘,不管伊都立对六姑娘如何,他总还是六姑娘的夫君,毁了他的前程,对六姑娘的影响比说出她下药之事可是要大得多。

马尔汉可以说出下药的事,是因为那件事可以全数推到春红身上,六姑娘当然也是有错的,但她的错只是轻信于人和治下不严,再加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伤及的胎儿又本是个不应该怀上、且会给伊尔根觉罗家族惹来祸事的,只要兆佳氏府不倒,等六姑娘养好了身子回去,再怀上几个孩子,相信虽然不致于满天的云彩一时都散了,但至少也会比以前要好一些。可是,如果伊都立的前程受到了影响,而且还是因为被六姑娘的娘家说出来的,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六姑娘从此在伊尔根觉罗府中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这里面还有一个与六姑娘之事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在将其他的事情都说出来之后,即使马尔汉他们单把伊都立的事儿瞒了下来,康熙也照样有可能知道,而且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也就是说,如果康熙决定要让伊都立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不管如何,他都是躲不过去的,差别只在于,十三阿哥和马尔汉是不是会跟着落下一个瞒报的罪名而已。

这样的情况,即使是阅历尚浅、性子又直的关柱都能看得出来,就更别提马尔汉这个久经仕途考验的了,所以他虽然表现的很是犹豫,但其实知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他最终会如何做,他再感念索额图的提携之恩,也不会用兆佳氏家族的前途和命运去换,他虽然也很疼六姑娘,却不会为了她,而让同为自己子女的兰静和关柱去承担欺君之后的后果。

兰静是已经嫁出来的女儿,对兆佳氏府内的事儿也不好过问太多,再加上六姑娘对她还有些或妒或嫉或恨的情节,自然就更不方便说什么了 ,可是看着马尔汉因为纠结和心痛而显得骤然苍老不少,心下也是担心不已,碍于身份又不能回去亲自照顾,就只好三天两头的让人送各种补品外加亲自熬的各式汤品过去。

关柱是看伊都立不顺眼很久了,要不是六姑娘之前总是一副“不用你们多事”的样子,再加上他与六姑娘的关系也并没好到一定的程度,否则伊都立早不知被人打过多少回,鼻梁断过多少次了,现下听到马尔汉有意要到皇上面前禀报伊都立行下的不孝之事时,关柱是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可是又想到了因为戒烟而瘦得皮包骨的六姑娘,想到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姐姐,有些话就又说不出了。

关柱不能说,乌喇那拉氏就更不能说了,而做为女婿的十三阿哥本来也应该是什么都不说的,即使是非要说,说些个劝慰的话也就够了,可是他却并不是这样,在马尔汉纠结了几天,兰静熬了几天的汤之后,在关柱的差事尚还没有派下来之前,在兰静准备带着孩子一同去看马尔汉,希望欢馨的活泼与米虫的惫懒可以让他们的姥爷心情得到些缓解的某一天,十三阿哥一反之前几天的忙碌状态,提出要陪着他们一道去兆佳氏府。

兰静对这个提议,当然是乐不得的同意了,一来是觉得正好可以让有伤在身的他借此能得松泛些,二来是觉得他和自己的父亲也算是能聊得到一起,虽然六姑娘的事情他不便去谈,但说点别的转移下马尔汉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再加上自己和孩子们也可以在旁边凑凑趣,或许能让连着几天没有胃口的马尔汉能进些东西。

可是没想到,十三阿哥根本就没用兰静和孩子们凑什么趣,人家刚一见到马尔汉的面儿,就直截了当,一点也没有废话的开口说道,“岳父,我有话跟你说,找个没人的地方。”

“好,”马尔汉本来是强打着精神来见十三阿哥和兰静的,听到这个话之后,眼神立时就集中起来了,脸色也郑重了,冲十三阿哥肃容引路道,“十三阿哥跟臣往这边走。”

“姐,”关柱的身子还保持着行礼到一半的姿势呢,他的动作刚进行到这儿,十三阿哥就叫上马尔汉进去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之前十三阿哥虽然也常调理关柱,但这样的情形却是从来没有过,所以关柱一时就愣住了,看向兰静的目光也是充满了迷茫,“姐夫他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PS:

悲摧的我,本以为前两天电脑调理好了,没想到它又坏了,今天好不容易弄得能打字了,紧着写好发出来,明天早八点肯定是不能更新了,大概下午或是晚间差不多,我尽量赶文,争取后天依旧恢复早八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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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有什么就拿什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有什么就拿什么

兰静也不知道十三阿哥怎么了,刚才一路行来的时候,速度就比平时要快上一些,兰静本还以为他是体谅自己担心阿玛心切呢,现在看来,却是因为他有事急着要跟马尔汉说了,只是这要说的事儿是什么,兰静却是没有头绪的。

“弟妹,”兰静没理关柱的问话,而是看了看正在奶娘怀里昏昏欲睡的欢馨和米虫,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先叫人这两个小东西字顿起来吧。”

“是。”乌喇那拉氏没叫人过来,而是自己亲自引路,带着随同兰静而来的侍候两个孩子的人进到里屋去了。

“你姐夫能怎么了?”兰静这时候将目光重新再转到关柱的身上,见他的脸上依然还是存着疑问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摇着头笑了笑,她不知道十三阿哥要跟马尔汉说什么,但却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严肃了,他们两口子这些日子烦心的也够了,“不就是有话要跟阿玛说吗?这事儿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有过吗?”关柱将身子站直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带着疑惑,“我怎么不记得?”

“你怎么不记得,我怎么会知道?”兰静笑眯眯的看着关柱,走近他的身边,突然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许是你脑子突然变笨了也说不定。”

“姐,您小心,”乌喇那拉氏这时候刚好回来,见到此情景赶紧过来扶兰静,“您现在可是怀着身子,快请这边坐下。”

“我没事儿,”兰静拍拍乌喇那拉氏的手,与她一同走到椅子处坐好,又看向她的小腹,“你怎么样?这段时候事儿多,身子可还好吗?”

“多谢姐姐关心,”乌喇那拉氏低了低头,“我身子挺好的,有许多事儿,我们爷都不让我做的。”

“那是应该的,”兰静笑着看了看关柱,又继续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只是他体贴,你自己也该注意,虽说府中事务需要你这个主母支应着,但身子孩子的事儿,却也不能大意了。”

“是,姐姐的话,我记住了,”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还请姐姐也要小心保重,您的身子现在也是重的呢。”

“我会的,”兰静笑了笑,然后看向关柱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怎么了?”关柱没动地方,只警惕的看着兰静问道。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兰静瞪他一眼,“哪那么多话?”

“好,我过来了,”关柱很有些无奈的答应一声,走到兰静的面前。

“来,把腰弯下来,头也低一些,再低一些,”兰静一边笑一边指挥着关柱,等到他的身子弯到一定程度,头也低到合适的位置时,就弯起手指,在他的脑瓜顶上再次敲了一记。

“哎哟,”关柱捂着头雪雪呼痛,又做出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看着兰静,“我就知道姐叫我过来没好事,只是姐打了我,也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不为什么,”兰静笑眯眯的看着他,“闲着没事儿想打着玩,怎么?不许?”

“许,许,姐姐打弟弟,天经地义,谁敢不许?”关柱换成一副做小伏低头状,连连点着头,随后又显出些怀念之意,“只是姐你好久都没这么敲我了,现在倒是越发的疼了,想必是在姐夫的头上没少练习吧?”

“你这话敢当着你姐夫的面儿说,那才叫本事呢。”兰静见关柱还在揉着头,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行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个样子,我用了多大的劲儿,我自己知道,这一下最多也就是比蚊子叮疼点儿还有限,你这小子作戏都作不好,看着也太假了。”

“作不好就不作了,我反正也是不喜欢作戏的,”关柱笑着将手放了下来,又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挺起脸膛,一副不怕千难万险的样子,“还有,当着姐夫的面儿又如何?也没什么话是我不敢说的,了大不起就是再被他操练一通就是了,我以前又不是没受过。”

“哟,这倒是真是出息了,”兰静又笑着看看乌喇那拉氏,“看来这有了妻,又即将有子的人,就是不同了,以前还可以说是个男孩,现在则要说是男人了。”

“我早就是男人了,”关柱赶紧分辩着,“就只有姐,才总把我当成是孩子。”

“是,你是男人了,”兰静欣慰的看着关柱,“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当初的那个小毛头,现如今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能凭自己的实力考武举,而且还能考中武探花,且不管之后会得个什么职差,兆佳氏府的门楣,你都可以撑的起了,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弟弟,我们这些嫁出门的女子们,腰板也会硬气不少。”

“姐,”关柱静静的看了兰静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不管此次皇上是如何安排我,哪怕是比所有的武举人都低,哪怕是根本就没有品,只要他让我做,我都会认认真真、毫无抱怨、努力的去做好,让因为阿玛乞休而可能会减灭些风光的兆佳氏府,再因为我而重新振作起来。至于伊尔根觉罗府,等眼下的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我会去找伊都立谈谈的,这次六姐虽然有错,但他们却是错得更多,如果他们还不晓事,管是和离还是义绝,我总不会看着六姐受苦受气而不管的。”

“对你,我自然是没有不信的,只是,”兰静笑了笑,又皱了皱眉,敛起了面色,“圣心难测,此一回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发落咱们家,又会影响你多少,现在事情还没说呢,你的名次就已经......好在你已经静下心来,并做好准备了,这样我也就能安稳些,不过,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你还是要记住,事缓则圆,此次科举才不过是刚刚沾了点官场的边,水就已经不是很清了,等你进入到真正的仕途之后,还会经历更多,很多时候,不是你想不犯错,就能不犯错的,你不犯错,会有人替你犯,帮你犯,甚至是把没错说成有错,你刚才说你不喜欢作劲,这话就错了,官场里,正经是一个大大的戏台,处身其中的人们,没几个是不带着假脸的,关于这些,你还是要多向阿玛请教,多跟他老人家谈谈才好。”

“我明白的,”关柱点了点头,“这些阿玛已经开始教我了,刚才我说不想作戏,只是说在自家人面前。”

“这样最好,”兰静笑了笑,“其实官场上的事儿我也知道的不多,好在有阿玛教你,有十三阿哥提点你,再有,你还可以去跟你的岳父多请教请教,听我们爷说,他也不是一个等闲的。”

“至于伊尔根觉罗府那边,”兰静没等关柱或是乌喇那拉氏插话进来,就马上接着说道,“你去找伊都立谈,怕是谈不出什么来,伊都立且做不了那个府里的主呢,那个府里掌家的应该还是伊尔根觉罗夫人......”

“那就我去吧,”乌喇那拉氏忙插进来说道,“我去找伊尔根觉罗夫人谈。”

“你之前不是去找她谈过了吗?”兰静看着乌喇那拉氏笑了笑,“结果呢,她可听了你的吗?”

“可能是有些厉害关系我没说清楚,”乌喇那拉氏又说道,“这回我会好好的跟她把话都说明白的。”

“不是你没说清楚,你想说明白,她不听也是奈何,”兰静摇着头笑着,“那位夫人我在出嫁前也是见过的,是很能以权以势以身份压人的,你跟她去谈,不论是身份,还是辈份,还是品序,都差着一截呢,你的话她是不会听,也听不进去的,只会白让你惹了闲气罢了,现如今你的身子可不能去受这个,这事儿,且等等看吧,等到事情有了结果,等到六姑娘的病全数治愈,等到他们府中再行出什么让人难忍的事儿来,我去,我去找她谈。”

“那不行,”关柱马上反对,“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值得姐你去找她了。”

“就是,”乌喇那拉氏也忙说道,“姐你现在也怀着身子呢,还是我去吧,我不怕受气,我也不跟她生气。”

“没事儿,”兰静笑笑说道,“你去是自己受气,我去是让她受气,既然有保全自己又能让对方难受的法子,又何必不用呢?再者说,我说去找她,只不过是顺嘴那么一说,其实要与她见面的方法多了,我可以传她到十三阿哥府,也可以约她出来......”

“上哪儿了?”兰静这边正说着呢,十三阿哥和马尔汉走出来了。

“爷,阿玛,”兰静忙起身迎了过去,“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先别说这个,赶紧给十三阿哥和我上些饭来,”马尔汉这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是黑暗中突然见到曙光一般,眉宇间虽然还带着些忧色,但精神已经振作了不少,几天没开的胃口也叫上饿了,“记着要快,有什么就拿什么,我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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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要出门,明天早上八点的更新可能是不行了,不过我会尽早更出来的,也许下午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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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七十四章女人向着女人

二百七十四章女人向着女人

乌喇那拉氏听了马尔汉这话,本来正要行礼的动作也收住了,赶紧走出去安排饭菜了。

“爷,阿玛,你们先坐着。”兰静则是先让着十三阿哥和马尔汉坐下来。

“来人,上茶。”关柱对外面叫着人。

“不用了,刚才我们在里面已经喝了不少茶了。”十三阿哥既没坐下,又阻止了上茶之事,而是先看着兰静问道,“你刚才说要约谁?”

“没什么,”兰静冲十三阿哥笑了笑,“不是什么要紧的,是过些时候的事儿。”

“嗯,那等以后再说吧,”十三阿哥点了点头,又对关柱说道,“现在我倒是要先去趟净房。”

“臣也正想着要去呢。”马尔汉笑了笑,并伸手引领着,“请十三阿哥跟臣来。”

见十三阿哥和马尔汉已经往外走了,关柱忙跟出去,叫了几个小厮跟过去侍候着。

兰静虽然不知道十三阿哥跟马尔汉说了些什么,但见到马尔汉的神情较之前些日子已经有了好转,也就放下了大半的心,自顾自的坐下来,脑子里想着事儿,手上不自禁的端起茶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

“姐,”关柱只是吩咐小厮,自是用不着多长时候就回屋了,“不是你说,饭前用茶不好吗?”

“啊,我忘了。”兰静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然后坐正了身子,盯着关柱,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姐,怎么了?”关柱被兰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上下检视了一番自己的身子,没发现有什么毛病,就抬头问道,“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没有,”兰静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真是难为你了。”

“姐,”关柱忙说道,“好好的,你怎么说出这个话来了,我哪里有什么难为的。”

“你坐过来,咱们好好说说话,”兰静让关柱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他,又微微的叹了口气,“你自然是不会说难为的,只是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看看这满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弟,大多都是指望着吃老本享祖荫,象你这般靠自己争气的能有几个,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才又为你招来许多的忌恨,说来这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姐,”关柱着急的出声道,“这又跟你有什么相干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兰静摆摆手,拦住了关柱的话,“其实你心里也知道,我那话说得没错,若我不是皇子福晋,纵使你比旁人强些,有阿玛的官职压在那里,即便有人心下里犯酸,也不敢多说什么,可现在因为我成了皇子福晋,就平白的多出一些皇亲国戚们看你不顺眼,别人都是仗着有个皇子福晋的姐姐而在外面跋扈张扬的,可你......”

“姐,”关柱又一次打断了兰静的话,“如果我也是那种纨绔子弟,那自然是不会有人来忌恨我或是看我不顺眼的,可是那样的日子却不是我要过的,指望着姐姐总是为自己收拾烂摊子,我可没那个脸,姐姐自小教我长大,姐夫又指点我文学武功,你们为**心的也够了,我努力去搏这点前程,为的不只是要撑起兆佳氏府,还想着能帮到姐姐姐夫的忙。”

“你现在就已经让我和你姐夫在人前抬脸不少了,”兰静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自你在武举中拿得第一,到你最终得了探花之位,到我们府里来恭贺的人有多少,其他的皇子福晋又有哪个不羡慕我有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弟弟。”

“姐,你也不用只跟我说这些个,”关柱却没笑,反而皱起了眉,“我也听说了,为着我扫了她们兄弟的面子,有些皇子福晋对你可是很有些不满的。”

“你管她们呢,”兰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们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总不能为了她们不高兴,别人家的孩子就不能出息了吧?放心吧,都是大门大户出来的人,心里再不高兴,脸上也不会显出太多的,就有几句念央的,轻来轻去的,我只当她们是唱曲儿的,听听也就过了,若是有过份的,你姐姐我也不是个任由人欺负的。”

“倒是你,”兰静看着关柱,收起笑容郑重着面色说道,“且不说皇上会任你什么样的差事,只看有那么些人对你存着看法,这以后的路就不会很好走了,偏阿玛年纪又大了,又马上就要乞休,虽然还有许多经验可以传授给你,但到底不如父子同朝为官对你更能帮衬,你姐夫又只是个光头阿哥,虽不会让别人欺你太甚,可很多事情却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努力的,现如今又多了六姐的事儿,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会带累你多少?我说难为你,其实还是说轻了。”

“姐,”关柱舒朗的一笑,“这没什么的,阿玛还不是一点一点从低层做起的,比起他老人家来,我有姐姐姐夫时刻提点着,已经是幸运不少了,至于六姐那边,我以前是没太关心,又因她不愿意咱们多管她的态度,更是发了气,索性不去理她了,但经过这次的事儿之后,我也明白了,她说不说是她的事儿,只咱们知道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就象之前二姐的事儿一样,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兆佳氏府软弱可欺,这是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失的风骨。乌喇那拉氏那边,我也会去跟她说明白的。”

“弟妹已经做得不错了,”兰静吁出一口气,面色带了些微笑说道,“咱们额娘去了,府中一长段时候没有当家主母,她进得门来就主持中馈,大事小情纷杂繁复不说,肯定也会有些个奴才仗着是府里的老人,而行出些给她使绊子的事儿,也亏得乌喇那拉氏一向家教严谨,她自身的才能也够,这才能够上手没多长时候,就可以把府务整理的条条顺当。”

“那还是姐当时留下的规矩定的好,”关柱笑着说道,“乌喇那拉氏总说,她只是萧规曹循而已。”

“她只不过是那么个谦词而已,”兰静摇着头说道,“其实她有多累,你做夫君的自然是最能看在眼里的,除开府务不谈,只你有我们这些姐姐,也够她应付的,都说是小姑难缠,又说是满人家的姑奶奶尊贵,我们这些人可是把两样都占全了,若是额娘还在,有她当家还好说,弟妹只管陪着我们说说笑笑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却是她在当家,这哪项多了,哪项少了,哪处冷了,哪处热了,她都要一一照应到。”

“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关柱忙说道,“况且姐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几次,她好生照应也是为了尽到自己的心意。”

“虽是应该做的,也要分做得是好是歹,是用心了还是没用心,”兰静又摇了摇头,责备的看着关柱说道,“你啊,对弟妹也太不知道疼惜了。”

“可见得女人就是向着女人说话,”关柱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对她已经是够好了,到现在为止,我也才只有两个通房,还是她给我的。”

“女人会向着女人说话,是因为女人才了解女人的心,”兰静瞪眼看着关柱,“只有两个通房很少吗?算得是什么功劳吗?很值得你炫耀吗?弟妹应该为此而感激涕淋吗?”说到后来,兰静的面色已经很严肃了。

“姐,你怎么了?”关柱莫名其妙的看着兰静。

“我没怎么,我只是在把女人家的心思告诉你,”兰静缓和了些面色说道,“你们男人只说妒妇如何如何,说起她们的事儿来只当是笑话来讲,却不知普天下的女子没几个愿意将自己的夫君与人共享的,纳兰明珠虽然也纳了妾,但他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句子,却是天下间女子们心中所向往的。”

“抛开夫妻间的恩爱不讲,再来说说这子女之间的事儿,”兰静见关柱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着继续说道,“同样是阿玛的女儿,为什么二姐、五姐、六姐的心中会有不忿,除了阿玛较为疼我以外,还因为我是太太养大的,是嫡女,虽然太太对她们并没有薄待过,可因为心中存了念头,便什么都是错了,不让她们是欺负刻薄,让她们则是故意坏她们的名声,更何况嫡庶之别又是确实存在的,二姐只能做大阿哥的格格,而我能够被指给十三阿哥做嫡福晋,不只是因为阿玛的官位提高了,还因为我是嫡女,而六姐会一直被伊尔根觉罗夫人不喜,也是因为她是庶女。现在阿玛为六姐的事儿是如何伤痛而难过,你是亲眼见到的,你可以想一想,将来如果你的儿女们也遇到这样的事儿,你又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