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

如颜一头湿发被简单束起,墨红色的坎肩,白色的旗裙,将整个人装扮得越加灵秀起来,被翠绿扶出屋里时,哪里还有富察明瑞的身影。

翠绿到是心细,马上体会到了如颜的心思,轻声解释道,“这天色虽不早,蓝格格身子不妥,惹了王爷和福晋如此兴师动众,这府里定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只是要辛苦福晋折腾这一趟了。”

听她翠绿的话,如颜目光灼热,微微一笑,“难怪翠绿会在王爷身边这么些年,好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常言说的好,树大招风。说起来,人人愿眼巴巴的盯着这正福晋的位置,却不知这正福晋真正的滋味。”

这府里到处有吃人的嘴在张着,你哪一步走错了,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穿过来到现在,身边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人事还没有理顺,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没有一时松懈的空档喘口气,这样的福晋哪时是在享福,跟本就是在遭罪。

至于名义上的老公,他是府里的天,将所有人的生命都握在手里,又怎么会轻易把内院的撑权真正放心的交到一个在新婚夜自杀的妻子身上呢?

想到这里,如颜越加觉得迷茫,这日子该才能时候才能是头呢、、、、

翠绿听到如颜的话,笑着回道,“福晋多虚了,说起来,这府里除了王爷,还有谁能比得上您名正言顺当主子?内院虽由张侧福晋撑管十年,却也是不得已,现如今福晋一进府,身子稳妥了,这撑院的事自然落到您身上。说句福晋不怪罪的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天的事奴婢到任为闹得好,也叫各院的主子们明白,这内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以后也不敢把您不放在眼里,就拿这次来说吧,明眼的谁看不出是张侧福晋要拔尖,福晋身子正不怕影歪,是她自儿琢到这个地部的,您也不必多虑、、、”

如颜望着她,竟发现自己没有看出翠绿长着这么一张快嘴,以几次接触对富察明瑞的了解,他身边定容不得多嘴的人,转念间明白,只怕翠绿也是忍张淑波太久了吧?

不若今日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却也说到了如颜的心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功夫就到了蓝院。

蓝院早已因为富察明瑞的到来就被弄得灯火通明,如颜和翠绿进来,到也没有让下们人吃惊。

“见过福晋”婆子带着丫头迎了过来。

“起来吧,王爷可在里面?”如颜当然是明知顾问,扶着翠绿的手已下了蓝院的台阶。

“王爷也是刚到屋里,福晋是?”回话的是徐婆子,正是蓝格格的奶娘。

徐婆子这话让翠绿脸当场就落了下来,冷喝道,“哪个主子教你如此对主子回话的?见你也一大把年纪了,竟和不懂事的丫头一样,福晋是随王爷一同从福晋院过来的,难不成主子是夜里睡不着,到你不里打个转就回去?”

府里争宠的事翠绿见多了,平日里看这蓝格格身边的徐婆子到是个懂事的,哪知今日这般无理,真是昏了头。

私心是可有,可是过了度,就像现在这样没有规矩和礼数,就不免要惹出祸事、、、

今日徐婆子的话让翠绿听了十分失望,也难怪会在福晋面前就失了规矩,先声训人了。

如颜看得出来翠绿是为徐婆子好,可惜徐婆子跟本不领情,怕是还会误以为翠绿仗势欺人吧?

见徐婆子埂在那里,如颜和声悦色道,“虽是夏天,夜里没有寒气,湿气也是重些的,王爷在屋里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你等备了茶,送到耳室吧。”

“是”徐婆子这才应声下去。

翠绿看了,不明白白日里厉害的福晋,晚上怎么变了样?

心中众然有困惑,还是规矩的扶着她到了正屋旁的耳室,刚坐下,茶就送了上来。

如颜端了茶,一个人坐在临窗的小炕上,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

她当然此时不能治这奴才的罪,看翠绿的神情,猜得出来这徐婆子平日里是个明白的人,今日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可这样的错误就是犯了,所以才让如颜心中警惕,能让一个人改了平日里的习惯,那只能说明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地。

若她刚刚发了脾气,治了这奴才,定会惊动正屋里的富察明瑞,富察明瑞是刚刚从福晋院出来的,相信这府里没有人不知道。

最后,她的发脾气只能让富察明瑞把她想成是个善嫉的主,在他心中刚刚竖起的那一点点好的印象,也会马上被抹掉。

好个厉害的徐婆子,好个忠中的奴才啊,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

怒火(下)

翠绿性子向来沉稳,现在却站不住了,见徐婆子杵在门外面,心下越是气恼,见福晋到是沉稳的坐在那里吃茶,犹豫了半响才靠上前去。

却也不压低声音,似有意让所有人都听到一般,声音清翠,“福晋,王爷那边还没有让人去知会一声,怕王爷还以为您在福晋院里呢,您看?”

如颜‘噢’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又看了眼窗外的天,“来时这天色就已经晚了,这会子怕王爷正和蓝格格说着贴己的话,派人过去到是叨扰了,不如就按蓝格格奶娘的意思,还是先在这里等等吧。”

翠绿一怔,却也知进退道,“奴婢就怕王爷怪罪下来,恼了福晋,这到是奴婢多事了。”

如颜低头抿嘴一笑,觉得这翠绿十分有趣,明明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却又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这两点在一个人身上,到是真有些矛盾呢。

一时之间这耳屋又静了下来,翠绿找话道,“福晋听说过这徐婆子?”

“到是不曾,只是见她说话举动,也猜出了一二来”如颜扫了一眼翠绿,她可不认识翠绿是无意间提的这话。

其实翠绿问这话也是在瞬间的想法,不想福晋的回答让她一惊,更是让门外偷听的徐婆子惊愕,只一眼就能看出人身份,这人的脑子该有多精明?

翠绿此时到真真的对如颜另眼相看了,与那位同父异母先进府里的如眉仙福晋相比,这福晋决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

徐婆子到是吓出一身冷汗,心下明白,刚刚她使的小计谋,定是被看穿了。

如此一来,这回耳屋是真的静了,翠绿也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在开口。

至于她在想什么,如颜到是没有心思猜,到是门外的徐婆子,如颜相信这样一点,她会收敛一点,或许该为刚刚做过的事情弥补一下什么。

在说富察明瑞突然了蓝院,无视四下奴才的问安,直奔正屋而去,下人门帘都来不及挑,他大手一扬就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外间太医正坐着开药单子,手里的笔也刚沾了墨汁。

“臣见过王爷”太医慌乱中放下笔,跪了下去。

富察明瑞尽自坐到正位上,目光一沉,如深遂的夜看不到底。

太医浑身一颤,深不知做错了什么,跪在地上没得到话也没敢起来。

蓝格格两个陪嫁丫头闭月正在里面伺候,到是羞花问过安后已让人端上热茶,按过丫头们的茶,亲手放到富察明瑞伸手能及的桌子上,才退到一旁。

这时里间的蓝格格已被闭月搀扶着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袍子,头发也没有束起来,脸色苍白,显然她也是慌乱中出来的。

“妾身见过王爷”蓝格格被闭月扶着勉强的福了下身子,话才说完就忍不住一阵轻咳。

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现下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是楚楚可怜的吸引人。

富察明瑞喝了口茶,才抬头看她,声音里没有一点关心,“听福晋说你身子不妥,现下身子可好了些?”

“劳烦福晋挂念着,妾身惶恐。”蓝格格又是一福身子。

这一次,可没有刚刚那么容易,不知是闭月没有扶好,还是闭月承受不住她重量,两人齐齐的摔到了地上,引得厅里一片惊哗。

下人们更是乱了阵脚,富察明瑞眉头紧皱,目光一暗,手里的茶子就摔到了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让厅内终于静了下来。

下人们齐齐的跪在地上,一动也敢动。

蓝格格阻止了两个丫头扶她起来,摆正身子,跪在地上,“妾身知错,请王爷息怒。”

委屈(上)

女人什么样子最让人怜惜,梨花落雨般的泪珠,娇弱微咬朱唇,埋怨中带着眷恋的眼神,是真真的勾了人魂去。

今日,富察明瑞对于这样的神情没有一点反应,眼前的脸颊只能让他在脑海里想到另一张平静中让人看不透的小脸,竟让人忘记不了,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如此一来,此时蓝格格只能更加招来富察明瑞的厌烦。

男人就是这种动物,当他爱你时,你的一切不好,在他眼里全是好,吸引着他移不开眼。当他不爱你时,你在好,在他眼里也招人烦。

“蓝灵,你可知错在哪里?”富察明瑞收回神绪,半响才开口,并没有让蓝灵起来。

蓝灵听得脸色有些白,显然这样的发展是她没有料到的,笑容也很勉强,道,“妾身知错,妾身不该、、、”

富察明瑞眼神一暗,打断她的话,“本王看你还不知错,你不曾有子嗣,身为无品级的格格,何谓称‘妾身’??在平常人家,侍妾也谨记的规矩,怎么到了王府里,你们各个都忘记了?”

蓝灵脸色死灰一片,尴尬中带着羞恼,更多的是心痛,眼前的男人前日还独宠她,这才一天的功夫就变得如此无情,这怎么能不叫人心生寒意?

却依旧带着笑脸道,“贱妾知错,请王爷处罚。”

屋内其他的奴才到是不敢有什么多的想法,即使有也不敢此时表现出来,到是闭月和羞花两人眉角轻蹙,垂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福晋不在这里,本王今日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即使本王在宠爱你,王府里的规矩也不能忘记。”富察明瑞声音里带着暗示。

“贱妾谨记。”蓝灵这回的声音不在是装,而是真的软而无力了。

“扶你们主子起来吧,再命人去看看福晋到了没有?”富察明瑞手握在椅子两边,一只手指带着不耐的一起一落,发出‘哒哒’的声音。

闭月扶了蓝格格起来,站到一旁。

羞花起身曲膝行礼退了出去。

一出门羞月就直奔耳屋,站在门外的徐婆子笑着迎了上去,道“可是王爷歇息下了,让福晋回去?”

徐婆子当然高兴,若真是这样,刚刚在福晋那城犯下的错,她也不用找弥补什么的了。

羞花脸色难看,责备道,“奶娘越发的没了规矩,王爷还在屋里,就这般大声的叫嚣,若被听到了,岂不是牵连了主子。”

徐婆子眼里的笑意退下,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羞花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婆子年岁大了,忘记了规矩。姑娘出来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其实,徐婆子一见羞花这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怕这羞花是在里面受了气。

自家小姐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闭月向来稳重,喜怒从不表现在外,到是这个羞花最难接触,只要她心思不好,别人也不要想好。

羞花听得不由咬了唇,语气不善道,“王爷命奴婢出来看福晋可是到了。”

看着羞花的委屈,徐婆子在一听这话,心‘咯噔’往下一降,暗叫完了,这回是真的惹下麻烦了。

“奶娘身子不舒服?怎地脸色这么白?”半响见徐婆子都不开口,羞花才注意过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婆子这回可惹下事了”徐婆子一拍大腿,就往耳屋里奔。

羞花不明,也跟着往里走,两人一前一后都进了耳屋。

那徐婆子进了耳屋大厅,就直接跪到了如颜面前,嘴里也不停着,“求福晋饶命,老婆子是有眼不识龙王庙,冲撞了福晋,求福晋大人大量,绕了奴才这条贱命吧。”

如颜一直坐在坑上,坑就靠近窗口,自然将外面羞花与徐婆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徐婆子冲进来,也料到了一二。

委屈(中)

面对徐婆子投来的求救眼神,翠绿冷瞥一眼,嘲笑的扭开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阿谀奉承的奴才,狗眼看人低。

如颜笑着啜口茶,抬起头道,“奶娘这是怎么了?何罪之有,翠绿还不快把蓝格格的奶娘扶起来。”

很明显,如颜拒绝接受徐婆子的认错。

徐婆子脸色一白,勉强的笑道,“福晋莫拿老婆子开玩笑了,是老婆子忘记了规矩,还请福晋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老婆子才是真的有罪啊。”

如颜一笑,到是和翠绿说道,“咱来的不短了,你且去问问王爷,可是要在这里歇下?这天色也不早了。”

徐婆子被无视,巴结贴了冷屁股,一下子变得尴尬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羞花终于摸出门道了,这才福了身子,接知道,“福晋、、、”

“你是哪里的奴婢?去把这茶水换了,”如颜岂会不知道羞花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偏不要羞花把话说出来,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岂不是没戏了。

羞花一怔,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嘴动了动,想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出来。

这时,如颜又似自语道,“这冷掉的茶水,喝了可会伤肠胃啊。”

羞花这才应了声‘是’,心中众有不甘,也只能过去撤下茶杯,曲膝退下。

“福晋,奴婢也先过王爷那里看看”翠绿勤快的福了身子,动作利落,接到如颜点头后,几步就出了耳屋。

不过,她在路过徐婆子身边时,步子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出去。

如颜低头唇角一抿,这翠绿到有个爱玩的性子,她这样一弄,只怕让徐婆子白欢喜一场,到是拿人斗趣罢了。

翠绿出了耳屋,就直奔主屋走,转身的功夫,就见主屋外边暗角里站着两个身影。

其实也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那两人一时之间只顾着口舌之快,跟本没有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哼,还真把自个当成主子了,在这府里,就连小姐也及少指使我做什么,她到好,一开口就端起了架子。”

“羞花姐,奴婢也听说,之前翠绿还为福晋斥了徐婆子呢,这第一天就巴结上福晋了”说话的是个三等丫头。

翠绿笑如昙花,就站在离两人一步之间的距离看着两个人嘀咕,羞花接过丫头手里的热茶,道,“我还是先过去吧,省着又治我一个不敬之罪,咱们这位正福晋那可是个会找事的主。”

三等丫头又回了两句,才退下去,看得出来,羞花并没有去泡茶,而是命别的奴婢做的。

羞花端着热茶,转身猛然发现翠绿脸色一变,声音也不觉间提高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才知道没了规矩,曲膝福身道,“原来是翠绿姐,是要到王爷那里吧?其实王爷、、、”

“姐姐没吓到妹妹吧?”翠绿语调怪异,打断她的话,“这茶在不送进去怕是又要冷掉了。”

羞花脸一热,暗咬唇角,“那妹妹就先退下了”

在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捉到,若是别人,羞花哪能如此软,只是刚刚说的一个是这内院的主子,一个是王爷身边的大丫头,哪个也是得罪不起的主。

一时之间失了足,让她好一阵懊恼。

而且,王爷交待的话她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在不说出来,怕王爷怪罪到自家小姐身上。

带着满脑子的心事,羞花进了耳屋,见跪着的徐婆子对她一个劲的眨眼睛,心下火气更大。

若不是她善自做主,现在岂会变成这样,一想这样,羞花心里的火气就更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走到坑边。

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拿着热茶杯轻手 放到坑上的小实木红漆桌上,人退到一旁。

如颜静静坐在小坑上,望着羞花,见她虽规矩的曲膝行礼退到一旁,却眉角轻蹙,又扫了一眼茶碗,才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羞花听了咬了咬唇,“回福晋,厨房里没有现成的热水了。”

如颜听了微微一笑,轻手拿掉茶盖,“这茶叶都泡开了,显然是泡水也有阵时间了,羞花你说这怎么解释?”

其实如颜到也不想有意为难她,但是见了这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心里就是不舒服。

羞花到是没有开口,到是徐婆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福晋就是心细,羞花这丫头怕是半路被谁叫去了吧?”

说完,徐婆子还一直看羞花,见羞花仍旧低着头,到是有些急了。

如颜神色凝重的倚在软墩上,目光冷清的盯着徐婆子。

徐婆子见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动了动跪着的双腿,也不敢在开口。

羞花这时抬起头,看向如颜,低声道,“奴婢想问问福晋,是不是奴婢哪里做错了什么?”

如颜到是不急着回答她,端起茶抿了一口,眉一皱,将茶碗摔到桌子上,“徐婆子说说,你们院里主子平日喝的是什么茶?”

“回福晋,平日里主子用的茶都是按府里的规矩,分下什么就是什么”徐婆子磨言两可的回道。

“好个按府里的规矩”如颜这回是真的被惹得有了火气。

这算什么?之前喝的还是峨眉竹叶尖,现下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一个奴婢竟敢当面这样使小手段,是真的不把她这个福晋当主子看啊。

若说张淑波是个没脑子的,下面的奴才却也不敢当她的面做这事,到是蓝院的奴才,一个胆子比一个胆子大。

委屈(下)

再说翠绿到了主屋外面,并没有马上进去,低声在外面恭敬道,“王爷,奴婢翠绿。”

富察明瑞见人支出这么久也不回来,听到门外翠绿的声音,语气也带着稍稍的怒意,“进来吧。”

两个丫头掀了帘子,翠绿这才弓身进了主屋,抬眼的空档将屋里的情形一扫,就收入眼底,心下也估摸了七八分,这才又曲膝行礼。

“福晋正在耳屋坐着,说天色不早了,让奴婢过来问王爷是否在这里歇下?”

之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富察明瑞笑道,“福晋在耳屋多久了?”

翠绿看他心情好,也跟着笑起来,上前蹲下身子,整理了他下面袍子褶皱的地方,一边回道,“王爷一出福晋院,福晋就简单的束起头发出来了,只是进了蓝院,婆子拦了下来,福晋这才进了耳屋。”

富察明瑞一怔,转眼看向蓝格格,蓝格格自然一直小心翼翼听着两人对话,心下也是一怔。

见她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富察明瑞沉下的眼神才转开,道,“不是有丫头出去回话了吗?”

翠绿掩着笑,才起了身,“王爷说的丫头奴婢到是看到一个,是蓝格格身边的羞花吧?只是奴婢到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就被福晋支过来了,原来是这回事。”

翠绿虽才起身,暗下却一直注意着主子的神情和语气,也品出其中几分味道来,心下不觉得好笑。

别人或许不了解眼前的主子,她跟在主了身边有十年了,不说了解透,也了解个七八分。

从进来后,主子听到是福晋让她过来的,她就看得出来,主子对这位小福晋是上心了。

这王府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气,或许是个好兆头。

“天色是不早了,这就回去吧”原本富察明瑞一直见不到如颜,心里莫名的有了火气,才命人看她来了没有。

现在听了翠绿的话,发觉到自己异常的反应,这才冷静下来,起身看向蓝格格,“太医开的方子仔细的吃,这些天早上就先不用去福晋院里问安了。”

“贱妾明白了”蓝格格不敢靠前,只能在原地福了福身子。

翠绿上前理了富察明瑞的袍子,跟着后面出了主屋,到也没有忘记规矩,路过蓝格格前面时曲膝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入王府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第一次受了这样的委屈,主屋一剩下主仆几人,蓝格格就怒气的甩开闭月的搀扶,转身进了内室。

闭月深知主子脾气是上来了,对主屋里的丫头摆手,消退了她们,才跟进了内室。

一进去,就见主子靠在小坑上的软墩上,一个人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