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屏风处,闭月拿了上了挂着披肩,给主子盖到腿上,格外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身子重要,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受罪的是自己,白高兴了别的人。”

蓝格格发了会呆,悠悠道,“你到以为我愿意让别人高兴?谁都任为王爷宠的是我,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也看到了,前一刻还把你呵护在手芯的人,现在就冷的犹如陌生人。”

闭月听了动了动唇,却是没有在说话。

“现在府里没有人依靠,又得罪了张侧福晋,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蓝格格脸颊上流下一行清泪。

闭月眼急手快的递过帕子,只能叹了口气,蹲在小坑边。

蓝格格拧着手里的帕子,任眼泪往下掉,又道,“在外人眼里,我是蓝家里的千金之躯,蓝家更是这王朝首屈一指的有钱人,可在这王府里,我也只不过是连个妾都做不上的格格,这还是说好听的。说难听的,在普通人家这也就是一个通房的命。在这王府里下人们还能拿我当个主子对待,不也是看在蓝家有钱的面子上,蓝家现在是爹在当家,若哪天爹没了,靠不了蓝家,我要去靠谁?”

闭月听到这些,眼里也聚了水雾。

打懂事起,她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向来心善,在家里被老爷宠着,蓝家在大在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商家,为了蓝家的将来,大公子托人给小姐说了这门亲事。

只是进了府里才知道,连个妾都不是,第一个月小姐一个人时就会落泪,还好王爷到也宠爱,让小姐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一入候门深似海,小姐进来后就在也没有回过蓝家,生米煮成熟饭,小姐送回家的信也是报喜不报忧,老爷现在还不知道小姐的真实情况。

何况这一年来,原本单纯的小姐,也被影响得变成处处藏心机的女人,有时让她感到害怕。

闭月见小姐越说越伤心,就劝道,“这府里的日子虽不好过,却也强过外面普通人家,等小姐有了身子,生下一儿半女的,不就有了依靠。”

蓝格格紧咬着唇,她是忘记不了刚刚的一幕,富察明瑞能对她这么冷漠,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哪里能受下这口气。

低下头呜咽起来,手死死的拧着帕子,只恨不能冲到富察明瑞面前问个明白。

只是她要问什么?问他为何这般无情?

与其怪他的无情,不如怪她的多情和痴心罢了。

引出(上)

蓝格格哭了一会,心里也舒服了些,身子靠在软墩上,语气缓慢问道,“奶娘是怎么办事的?现在也没个动静,还有羞花,这丫头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闭月朝她一笑,只是这脸容的笑容,显得有些心事沉沉的样子,“小姐不必担心,奶娘那可是精明的,到是不怕出什么事,只是羞花这里奴婢到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年岁小,这王府里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怕她会被人利用了还不知。”

闭月因为惦记着羞花,也心神不宁,了解小姐脾气的她,深知此时若帮羞花说好话,定会犯了小姐的大禁,她疑心,而更加怪罪羞花。

何况这一次小姐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因为黑陶的事情,现在张侧福晋只怕恨死她了,如今又吃福晋送来的燕窝中了毒,哪一件都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闭月这样说,蓝格格的心到也是也放下个七八分,“对于奶娘我是放心的,只是刚刚王爷因为奶娘拦下福晋之事,看过来,是我没有想到的。王爷向来不过问内院的事,现在因为一个婆子的事情就有这样的反应,看来已对福晋上了心。”

“小姐与王爷也近一年了,该了解王爷是什么样的,对哪个人真的上过心,也就是对小姐特别了一些罢了,现在福晋刚接手内院,王爷也不想让外面传什么谣言才这般吧,所以小姐还是放心吧。”闭月轻手锤捏着,一边劝慰。

听闭月的话,蓝格格虽知是让她宽心的话,却很受用,抬手点闭月的额头,笑道,“就你会说,只知道哄我开心。”

“哪里是奴婢在哄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小姐又冤枉奴婢。”闭月见主子真高兴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正屋里蓝格格的压抑是解开了,这会的时间,富察明瑞也往耳房走去。

只是到了耳房并没有马上进去,也拦住了翠绿,里面的说话声就清晰的传进耳里。

“这王府里是真的没了规矩,白天的事情还不够让你们知道欺主的下场吗?还是你们眼里跟本没有我这个福晋?这是什么茶?是下人们才喝的茶叶子吧?不过也难怪你们会这样做,被贬为庶民的太师与当朝第一世家首富相比,我这个落迫的福晋,哪能与你们家的小姐相比。只是你们忘记了,我在是这个好欺负的主,却也是这府里的福晋,这王府里的规矩还在,就由不得你们站在主子头上一天。”如颜语气戳戳夺人,句句话犀利不绕人。

抿了口茶,才看向一旁紧低着头的徐婆子,淡声道,“徐婆子是蓝格格的奶娘吧?看你的年岁,想必比那些年轻的丫头懂得的,只是今日你却敢拦主子的路,这样的事不像你这样的老人做出来的,是受主子指使才做的吧?这样忠心护主的奴才,要禀报了王爷,给些奖励才行啊。”

徐婆子听了心惊,如颜摔茶杯的动作已让羞花和徐婆子大气不敢喘,现下听了她的话,头更是不敢抬,只是脸上不敢露出半分心虚,怕被如颜看出来。

几句话,已让到了门外的富察明瑞眼色暗了下来,他向来不过问府内的事情,不代表他不知道府里的事情,这听了如颜的话,方明白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侍妾吃醋是小事,乱了府里规矩,传出去被世人笑话,才是大事。

“回正屋”富察明瑞一甩袍袖,转身又折了回去。

翠绿自然明白王爷的用意,此时已不关是不是给福晋出头的问题,而是王府在外面的声誉问题。

看来事情要严重了,心也跟了沉下去。

引出(中)

事已至此,话已出,翠绿知道都没有开口劝慰的机会,心下也恼蓝格格,平日这府里的几个主子,最让人省心的也就是她们这里。

现在这主子没了方圆,奴婢也跟着闹了起来,王爷向来是个重规矩之人,哪里会轻易就这事情这样过去。

闭月在进内室时,就将正屋里的奴才都赶了出去,所以听到帘子掀起的声音,以为是羞花回来了,也没有多想,主仆二人仍旧嘻笑的聊着。

富察明瑞原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进来时就见奴才都站在外面,在看厅里没有一个身影,脸色也沉了下来。

将人都赶了出去,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想到这里,富察明瑞喘气声也粗了。

“外面谁在当值,王爷进来了没有茶水也就罢了,怎么连通报也没有一声,还不滚进来。”翠绿能理解主子现在的心情,所以这时候她更要拿出大丫头气势来。

富察明瑞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唇紧抿,若有所思的眯着双眸。

内屋,听了动静,这才理了衣服,走了出来。

蓝格格看了富察明瑞一怔,“王爷、、、”

富察明瑞听到了她的话,只是忽略掉出来的主仆二人,对翠绿吩咐道,“叫人把门外的奴才拉下去,每人杖罚二十,看还记不记得这府里的规矩。”

翠绿斜了一眼蓝格格,低应了一声,曲膝行礼人才退出去。

蓝格格不知怎么回事,王爷折回来现在又要处罚人,让她更加不安,欠身道,“贱妾管教不严,全是贱妾的错。”

“平日里本王看你是个本份的,在这王府里什么最可怕?可怕的不是你没有身份地位,而是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富察明瑞双眸穿透蓝格格的眼底,面容严肃,更带着严厉的暗示。

蓝格格满脸通红,喃喃的只是认错,一旁的闭月也跪了下来。

“只这一天,你看看你这里闹出多少事情?上吊自杀?知道的知你争风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亏待了你,堂堂王府闹出这等笑话,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富察明瑞原本不想提此事,女人吃点小醋闹闹情绪也正常。

“贱妾知错,只是黑陶的事情,贱妾实在是怕,所以、、、”蓝格格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低头嘤嘤哭了起来。

“你若问心无愧,怕什么?难不成这王府还能冤枉了你不成?平日来是本王错看了你,你好自为知吧”富察明瑞最见不得的就是犯了错还找借口,死不承认的。

之前他还有丝心软,现下心态到也回恢过来。

“王爷、、、”蓝格格知道这次是真的失了心,声音也楚楚可怜。

不过,万事都要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不是可以装没有发生就过去的。

富察明瑞语气不耐的又道,“明你就先去西山角下的别苑小住些时日,等身子好了在回来吧”

蓝格格神色大变,更是身子一个不支软瘫在地上。

引出(下)

翠绿领了命出去,就吩咐人去叫护卫,见护卫进来一群,奴才们还不明所以,就被护卫两架一个,扯出了蓝院,这一动作,引起一片喧哗声。

如颜坐在小炕上,听了动静,下一刻就见翠绿走了进来。

翠绿欠了身子,“福晋,王爷说这院里的奴才没了规矩,命每个杖罚二十,跪着的这两个?”

二十杖下去,命也会没了半条,羞花听了第一个就怕了。

“福晋饶命啊,奴婢知错,茶水是奴婢让下面的丫头换的,奴婢被福晋支使,一时气不过,才做了错事,求福晋饶命啊。”羞花平日张扬跋扈惯了,哪里见过这架势,拼命的磕头。

一会功夫,地上就见了血色,只是还不停下。

如颜垂着眼睑,一直没有开口。

“好个奴才,明目张胆的欺到主子头上了,福晋在心善饶了你,王府的规矩在这里,也不能饶你这恶奴。只因主子支使就心里不满,万一哪里主子责骂你一句,你只怕会下毒。”翠绿这才明白福晋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别说做为主子的福晋生气,就连她这个奴婢听了也一肚子的火气。

这样的奴才,在不治治,这王府得让她们闹翻了天。

翠绿的话让如颜感触良多,也上了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真要注意了。

“翠绿姑娘嘴下留情哟,奴婢们胆子在大,也不敢有害人之心啊”徐婆子见翠绿的话盯到这份上,也怕了起来。

这样大的罪名扣到她们头上,她们哪里还有活路。

“徐婆子说的可让翠绿不明白了,到底是我嘴不留情,还是你们就怀着这害人之心,这事只怕让福晋说话,你也会认为福晋在偏着我这边,不如就拿到王爷和你家小主面前说上一二,到底熟对熟错就知道了”翠绿的嘴向来不饶人。

徐婆子傻了眼。

反应过来后,用膝盖往前了一步,哭道,“福晋你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老婆子决无翠绿姑娘话里的意思,老婆子只是一个奶娘,哪里敢生这些乱心思啊,这要到了王爷面前,老婆子哪里还有活路,福晋看在老婆子初犯,就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吧。”

“你一口一个老婆子,既然年岁在这,又怎会犯这样的错?我看你就是成心的”翠绿接话落井下石。

“翠绿姑娘,老婆子敬你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一直以礼相待,为何你这般为难我?”徐婆子也看明白了,这福晋一直坐山观虎斗,求情也没有用。

干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福晋不说话,先把翠绿压下去在说。

打定了主意,徐婆子没了惧意,之前眼里的泪水早没了影。

“王爷是这府里的主子,万事他吩咐了,就按他说的做吧,翠绿一切你按排吧”如颜开了口,眼睛看向窗外。

她早就看出徐婆子的心思,这样眼里没有主子的奴婢,她当然不必在留什么情面。

心下也明白,这府里是真的不会在安宁了。

徐婆子怔在了原地,到是翠绿欠了欠身子,“奴婢知道了,福晋可还有什么吩咐?”

“我到是想回去了,只怕在坐会天就亮了。”如颜当然没有直说还要在这里等富察明瑞。

翠绿一听就明白了意思,笑道,“奴婢的事办完了,还没有回了王爷,怕王爷也等急了,就先退下了。”

说完,又福了福身子。

人出去后,片刻又折回来,这次带进了四个护卫,拦了已安静的羞花和一脸呆怔的徐婆子退了出去。

翠绿吩咐将人带到外院行刑,才急步的往正屋里去,必竟福晋这边还等着回话,虽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天色不早了,问王爷是否该回了,毕竟事情该办的都办了,差不多了。

翠绿进了正屋,见不用寻机会回话,蓝主子目光呆怔的瘫在地上,对着富察明瑞福了身子,“王爷,天气不早了,可要回去了?”

“嗯”翠绿进来的正是时候,面对蓝灵哀怨的神情,富察明瑞早就想离开了,起身不在多留,大步离开。

出了正屋不用富察明瑞开口问话,翠绿就行欠了身子,向一旁的耳屋走去。

富察明瑞没有留步,直往院外走,身后就听到翠绿的声音,不多时身后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心思(上)

如颜搭着翠绿的手,头重身轻的出了耳屋,苦笑道,“只怕这王朝里在寻不到我这样的福晋了,出了门身边连个贴身的奴婢也没有,今儿个还多亏了有你在周旋,这让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翠绿扶着如颜出了蓝院的门,招手让站在外边的小斯拿着灯笼在前照路,笑着回话道,“福晋这样说可折杀奴婢了,福晋是主子,奴婢伺候主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今儿日虽不在前院,也知王爷让福晋选些新人进府,福晋何不借此机会选几个应心的。”

她都有这种想法,别人也这样认为吧?不过这也正是如颜真正的目地。

“我也正有此意,好在是王爷开的口,要不然我这心真是不踏实”如颜叹了口气。

翠绿眼神一闪,扬声道,“男主外女主内,千古至今无一变通,福晋是一府之母,管的事多,府里又人多口杂,众口不一,难免会有说词,要是在乎这些去,哪件事都难做,所以奴婢劝福晋心放宽心,只管放手去做,府里的规矩在这,还怕他们说什么。”

翠绿的话即解了如颜的担心,另一层又间接告诉如颜,只要不违背王府里的规矩,什么事都好说,怕就怕身在高处,被众人捧着迷了眼,看不清真假,而失了方向犯了错,到那时即使你是王府时的福晋,也没有用。

这就是古代,一个女人没人地位和权利的社会,夫妻间也没有通心的亲蜜,到要谆谆而知进退,更多的像是朝臣关系。

如颜想到这些,又下又觉得压抑,看来想出府逍遥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错一步都有可能被浸猪笼,现下脚还没有站稳,眼前的事又一堆,着实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福晋院,只是在院门口,如颜并没有急着进去,侧头细声,问道,“前院是在行刑?”

“是啊,是蓝院的奴才”翠绿也往前院的方向看向。

福晋院在后院正房的右边,院门口与出后院的拱门斜对着,只是中间隔了长廊,曲折的长廊在感觉上拉开了距离,原本一盏茶的路,现在快走也要小半个时辰。

长廊四周是假山花草,到让人观赏的同时,忘记了时间就到了地方,也不缺为一优点。

“派人过去,叫人停了罢,只说王爷念他们是初犯,现下后院的小主子们都睡下了,免得吵了她们。”如颜纵然不愿管这闲事,却不得不管。

以她对富察明瑞的初步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这样极易冲动的人,今晚也是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又触了他的禁忌,这才动了怒。

想必过了今天,或者是现在他就后悔今晚的举动了吧?那样一个向来不把情绪表现在外面的男人,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将情绪表露在外面,他定会将怨气怪到她身上。

所以,要减少富察明瑞事后的怒气,如颜只能帮他先把‘屁股’擦了。

翠绿一怔,待反应过来后,忙叫人去前院,心下惊乱的同时,也对这福晋刮目相看,能在只接触王爷一天,就能把王爷的秉性看透,这样的心思,也让她害怕。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颜已无暇在意翠绿的反应,在说真正要面对,让她提起心要应付的是里面在等着她的男人。

心思(下)

如颜进了福晋院,到了正屋,在女婢嘴里才知道富察明瑞去沐浴了,她进了内间换掉身上的外袍,那边富察明瑞也穿着中衣,散着湿的头发走了进来。

翠绿随后进来,手里拿着大白的帕子,先对床头的如颜行了礼,才走过去给富察明瑞擦头发。

“爷,臣妾私下做主,停了那些下人的板子,蓝格格身子不适,也需要人照料。”如颜起身,走到椅子前,接过翠绿手里的帕子,轻手的擦着。

翠绿眉间带着笑,对如颜曲膝行了礼才退下,关了内间的门。

微弱的蜡烛轻轻摆动着身姿,一旁着着盆兰花,刚刚抽条吐苞,将兰的韵味显示的一览无余,让屋子里也跟着变得高雅起来。

黑丝滑过如颜的手掌,软而柔韧的手感,让如颜微怔了一下,她站在身后,所以看不到富察明瑞的神情,不过见他没有开口,知道他是接受了。

“臣妾下午就挑了些新下人,叫人也去别苑把王麽麽接回来了,这府里还是有个老人好,臣妾年纪小,懂的少,到不求得到爷的满意,只要能不给爷多事便知足了。”如颜的语气很淡,到像一个妻子对着丈夫说着家里的锁事。

富察明瑞角眼透过一旁的铜镜可隐隐看到那张嘴角含笑的秀脸,朦胧中透着温馨,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麽麽接回来到也好,出府前只是想让她到别苑养好身子,这一拖就是五年,是我平日里事多,没有注意到这,到是有劳福晋费心了”富察明瑞闭眼睛回道。

如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爷说这话可是折煞臣妾了,出嫁从夫,爷是臣妾的夫,要说费心,莫不是爷不把臣妾当妻不成?”如颜打趣道。

富察明瑞唇角闪过笑意,到也不及着回答。

“爷即不理臣妾,臣妾也不给你擦头发了,这累人的活还是让翠绿来吧,省着臣妾吃力不得好”如颜娇声的手一顿,似沉思了一下,又辩驳道,“不行,这眼看着就擦干了,在让翠绿来,这功劳不全是她的了。”

富察明瑞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身将如颜拉进怀里,笑道,“本王可没说一句话,这可全是你一个人在说,怎么到怪起本王来了?这般不讲理的人,本王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爷,你笑起来真好看”这回可不是如颜拍他马屁,她是真的被这笑容给吸没了魂。

富察明瑞又是一阵爽声大笑,他发现自己的小福晋,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到是越发让他觉得有趣。

“你若觉得本王笑的好看,本王以后就常对你笑笑便事,怎么到像说起女儿家好看来了”富察明瑞习惯了被人奉承,但是不得不说,眼前自己的小福晋的话,确实哄得他开心。

“好是好”如颜认真的点点头,又担心道,“只是爷这样在外面笑,怕被人误以为中了魔症,臣妾想还是不要了。”

言下之意,是说他平时太冷了,这冷不防一笑,当然会吓到众人。

富察明瑞何等精明,黑眸里芒光一闪,神色一正,“天眼看就亮了,睡会吧。”

说罢,松了如颜,起身走到床边,退了脚上的靴子,上床扯了被子,面朝里躺下。

如颜眼底闪过笑意,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眼前的男人定不喜欢女人的小女儿娇态,如此一来,到也让他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只是眼前的男人心机太深,眼前是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只希望他后事不要用心思想刚刚的事情,沉思了片刻,她才吹了蜡烛,轻手上了床。

折腾了一晚,如颜身子一贴床,困意就上来,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听到身边的呼吸均允了,黑暗里富察明瑞才睁开眼睛,眼底的黑暗凸显在黑暗中,如锐利的剑,散发出来的寒气比过冰川,让人战栗。

丑时,天刚刚放亮,府里的下人早早的起来收拾打扫,翠绿也带着几个奴婢站在福晋院正屋门外,听到里面的轻咳声,深知主子起了,这才轻手推开门,带着端着洗梳一干用具走了进去。

其实满打满算,从真正睡下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如颜手挡着嘴偷偷打了个哈欠,也坐了起来。

富察明瑞在被丫头们伺候洗梳的时候,如颜的丫头小绿小红走了进来。

看到小红和小发,如颜眼睛一亮,又瞬间恢复正常。

小红挂起了床帐,小绿拧出了帕子递到如颜面前。

温湿的帕子贴到脸上,舒服的同时,也让如颜的困意退了下去。

将帕子递给小绿,小红又过来给如颜穿上了鞋子,此时小绿又拿过一披风又给如颜披上,一干事做完后,两人才退到一旁,却也没有退出屋子。

这时,富察明瑞已梳洗完,乌黑的发丝在翠绿的巧手下,梳成一条 辫子。

如颜走过去,拿过朝袍给他穿上,离近了,如颜才看清朝袍上绣的是什么,大红黑底虎踏云团的图案,配着金线绣在胸前的位置,想来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吧。

最后是束腰的带子,绕过富察明瑞身上,就要拉近两人的距离,男性身上特有的味道瞬间就扑鼻而来,虽两人已有夫妻之时,可那时如颜只顾得痛,哪里有别的感觉,更没有想两个人身上没有遮拦的拥在一起。

此时,虽低着头,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一双眸子在紧盯着她。

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今天蓝月会去西山下的别苑修养几个月,你安排一下。”富察明瑞眼底飞快逝过一道犹豫。

如颜低声应了一声,最后将束腰的带子扣好,退到一旁屈膝行了礼,然后富察明瑞出了正房,翠绿也带着下人行了礼尾随的退下。

现下屋子里只剩下福晋院的奴婢,如颜才坐到大炕上。

她笑着问小红,“身子还没有大好,怎么的就出来了?”

小红恭敬的回道,“小绿性子脾气急躁,王爷在,奴婢怕出个差错,为福晋又添烦心事。”

如颜点了点头,“小绿与你相比,性子确实不稳,你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