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她是太师唯一的孩子,是太师府里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可是自从那个狐狸精进了府里后,她就发现一切都变了。

原本以为相爱相亲的父母,竟然变得相敬如宾像陌生人一般,母亲更是终日郁郁而欢,终有一天撒手而去,如颜的出生更是让她在府里成了被人忽视的大小姐。不想离开了太师府,到了王府里,她仍旧是那个低如颜一等的人,这让她不甘心。

父亲是偏心的,不然为何她嫁给富察明瑞就是侧福晋,而那个庶出的女儿就是正福晋?

更让她恨的是,为了保住庶出女儿的命,父亲竟然连太师之位都可以不要,这些对她来说是多么讽刺啊?

想想刚刚看到的场面,那个靠在王爷怀里一副害羞的如颜,让她恨不得当场撕破那张突然间变得波澜不惊的脸,让她露出真实的面目。

她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王爷的宠爱,可是现在王爷进她院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再过几年,府里怕是又要镇新人了,就更没有她的份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走生下子嗣,这样才能永保住自己的位置,这也是她现在唯一想要达到的目地。

惜月见主子脸上变幻莫侧,又想到外面奶娘王氏说着求见,犹豫了半响才出声道,“小姐,奶娘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要不要现在传她进来?”

司徒如眉转过头看惜月,才道,“让她进来吧,你去厨房给我拿些点心过来。”惜月思忖一下,才应声退下。

平日里主子向来讨厌吃点心之类的东西,现下这样,是有意将她支走吧。王氏进了屋,福了身子见左右无人,才近身压低声音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去福晋院又是闹什么啊,此时不管怎么样你只能忍,等有了子嗣就不一样了。”司徒如眉眼晴一湿,拿帕子拭泪,“我这不是几天不见王爷了吗?听王爷在那里,想借机会看看,哪成想会撞到那样的事情,你以为我撞到那样的事情我心里就好受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奶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王氏拍了拍她的手,一边从袖口里拿出一包东西,偷偷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道,“保管好了,这东西可是托了人,转了几波才弄到的,不过不用怕,即使发现了,也查不到你身上。”

司徒如眉紧张的将东西紧紧握在手里,“这东西真的那么好使?”

王氏一笑,“妓院的老鸨们可都是用这个的,跟本没有解药,唯一的方法就是、、、、所以你就放心吧。”

司徒如眉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听到脚步声,腊月走了进来。她先和王氏打了声招呼,才走到司徒如眉面前,笑道,“小姐,福晋院出事了。”

一怔,司徒如眉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听下人们传,说福晋要把身边的两个丫头配给小厮,丫头不同意,当场撞了头,请的大夫已到了福晋的院里。

王氏在一旁听了脸上闪过惊讶,却又对司徒如眉道,“小姐刚不是还说几日没见到王爷吗?不如现下拿些点心给王爷送去,也为刚刚的事认个错,男人可是最烦女人使小脾气了。”

司徒如眉不明白,望着王氏,见她给自己使眼色,脸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才笑着应道,“眉儿明白了。”

又对一旁的腊月说道,“我让惜月去准备点心了,你去看看可弄好了,再让她加碗鱼翅粥,就说我要送王爷那里去,让她用点心。”

腊月应声退出,主子和奶娘之间的眼神互动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往厨房走去,心下却越发的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38

司徒如眉让惜月腊月带上东西,就往前院书房走去,临路过后院的圆拱门时,还往进进出出的福晋院扫了一眼,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在外当当值的正是张龙,到里面回了话,司徒如眉带着人才进去,里面翠绿正在泡茶,对进来的的司徒如眉福了身子,才掀起门帘让主仆三人进去。

富察明瑞正在看书,见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眼睛又放回到书上。

“妾身见过王爷。”司徒如眉自顾地问安,才近身到书桌前,将惜月手里端着的几个典型依次拿下来放在桌上,最后拿过鱼翅粥放下,“妾身弄了几样点心,请爷品尝一下。”

富察明瑞“嗯”了一声,继续看书,却没有吃的意思。

“王爷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若是这样,妾身在这里再向王爷认个错。”语罢,屈膝做了个大幅度的福身。

富察明瑞眉目微微一皱,又马上松开,放下手里的书,“这是做什么,起来吧。”

一见富察明锐看向自己司徒如眉忙又失娇嗔的撒娇道:“妾身是好些日子不见爷,听说爷在福晋哪里,这才过去,一是给福晋请安,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机会看看爷,哪知道…哪知道撞见了那事,这才…”

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富察明瑞,娇羞地拧着手里的帕子。

毕竟十年时间,让她也了解了眼前的男子,使用小手段,他只怕是一眼就会看透,还不如就说实话,换得一副单纯的模样,也让他不厌烦。

果然,富察明瑞脸上的神情动了一下,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司徒如眉解释完,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却比平时的锐利少了一些。

“过来。”富察明瑞一招手,司徒如眉扭捏了一下,还是羞涩地绕过桌,走到他身边。

富察明瑞大手一拦,将她搂进怀里,明明同样是纤弱柔软的身子,抱起来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自觉间,与抱如颜的感觉比较了一下。

司徒如眉见奶娘教的方法果然好使,心下欢喜不由得将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手指更是在富察明瑞胸前的袍子上无意的滑动着。

“爷终日繁忙,一晃十年,却只觉得还是昨日,爷比往日更加活力,妾身却是日渐老了。”有些哀怨又有些感叹。

富察明瑞眸子一动,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司徒如眉深吸了口气,拉开两人距离,与富察明瑞对视,“妾身别无所求,只求爷能身子安康,这也是妾身每日念佛祈福的原因,向来五年前爷一直在边关,妾身终日担心,现今爷回来也有五年,妾身却仍旧时时想起那时的担惊受怕。”

她说完观察者富察明瑞的神情,见他目光不动一下,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变坏,心下又没了底。

富察明瑞性感的唇角一挑,凤眼一眯,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眉儿的情意真让本王感动,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补偿眉儿呢?”

司徒如眉脸一红,“爷莫要取笑了。”

然后,一副害羞的扭开头。

富察明瑞目光一暗,声音高低不变,语气却冰冷,“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感到声音不对时,司徒如眉的身子一僵,然后就被推了出来,还好她离桌子近,桌子挡了一下,让她并没有摔倒在地。

“本王喜欢女人使心机耍手段,却不喜欢她们将心机手段用在本王身上,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富察明瑞冷冷说道,“你退下吧。”

司徒如眉脸一阵青一阵白,连福身的规矩都忘了,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麻木地退了出去。

翠绿泡了茶进来,不待富察明瑞吩咐,将茶放好后,就把桌上放的点心和粥撤了下去,一边将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刚后院传来的消息,福晋陪嫁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当着福晋的面撞头自杀,现在大夫来看救了回来,不过又使人找来了牙婆子,说人卖了,又让王总管找人给另一个配了小厮,动静闹得挺大,却马上就被解决完。”翠绿看主子没有让自己停,又接着说道。“奴婢看福晋是不错的,年纪小,处事稳重不说,又干脆,府里原本因福晋是庶出多有不服的,现下也都不做声了。今儿爷是在那里和福晋闹了气才回来的吧?”

富察明瑞轻挑眉角,“翠绿今儿个说说这么多,莫不是也吃醋了?”

翠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有抬头的淡淡笑着回道:“王爷莫要拿奴婢来取笑了,奴婢只是个伺候的丫头,大点说也不过是个通房,哪里有吃醋的资格,即使有奴婢也不会吃醋,爷是当朝的和硕亲王,有众多女子爱慕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要是吃醋,奴婢就变成醋缸了。”

富察明瑞点点头,“本王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能看清自己的身份。”

语气一转,又道,“只是本王向来不喜欢被人猜心思。”

翠绿忙跪下,“奴婢知错。”

“你下去吧。”富察明瑞摆摆手,身子往后面一靠,看着翠绿退出去的背影发呆。

作个上朝,又有边关快报,边疆是又不安稳了,皇上的意思是派别人去,他却是不放心地,直接请命上去,心里明白皇上也是担心他的安危才因他请命动了怒,只是眼前最适合去的也只有他,毕竟他在哪里也呆过五年。

与其过这种享受的日子,他更喜欢上阵杀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请命后,他心里就怪怪的,有些担心自己不在府里,她一个人承担。

这样的心思是不曾有过的,也让他变得心情越加烦躁。

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越来越多,向来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控制的他,或许该做点什么,让自己的目光移开,一切或许就会变回从前那样。

司徒如眉一进后院的圆拱门,一改之前软弱无力的模样,自顾地理着头发轻轻一笑,“走,咱们去福晋的院子看看。”

腊月心思重,要说主子刚刚在王爷那里受了气,不该这样的,何况以她对主子了解,主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来惹王爷生气,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主子是有意这样做的。

主仆三人进了院,就见小狗子迎面而来,看到她们显然一愣,却马上笑着行礼请安,“奴才见过侧福晋。”

司徒如眉这次倒是客气,“你家主子可忙着呢?”

“回侧福晋,福晋正好闲着,奴才这就给您通报去。”小狗子像泥鳅似的进了屋,不多时就又小跑过来,“侧福晋快进去吧。”

然后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看着主仆三人进去,小狗子才往院外去,在半路上正好遇到德八带着人牙子往里面来,马上拦了下来,“侧福晋在院子里呢,主子说让你现将人带到婆子们住的院子等会。”

德八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牙婆子往福晋院的耳院走去。

大厅里只见如颜坐在正位,下面右首坐着司徒如眉,见送茶的是个小厮,笑道:“难怪听说福晋一下子把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都嫁掉,原来是有个能干的奴才,倒是要妾身羡慕呢。”

如颜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不以为意,“侧福晋尝尝这茶,是王爷先前派人送来的,今年的新茶,听说是皇上赏给王爷的,也就那么一点点呢。”

要比气人,她可不是自己的对手,如颜扫过司徒如眉眼里的怒气,微微一笑,权当没有看到。

司徒如眉精致画过的眉蹙在一起。之前的温柔大方笑容也不那么从容。

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收回,只好又拿起,细细品了一口,才羡慕道:“福晋真是好福气,倒让妾身羡慕。”

也让你嫉妒吧?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如颜烦透了这样的客套,“侧福晋来可有事?”

要说请安,之前已经请过了,除非有事,不然今日在这里受过那等待遇,不可能再来的。

司徒如眉一笑,“之前妾身不懂规矩,倒是惊了福晋,这才来向福晋认错的 。”

“自家姐妹又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也不必太客气,如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吧。”如颜不以为意的回到。

“福晋的宽容大度,让妾身自愧不如啊。”

听她这么一说,如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颜抬头发现司徒如眉目光有些游移的望着自己发呆,她微微一笑。

看得出司徒如眉的心思不在这里,却又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认错,以她的脾气,怕不指着如颜的鼻子骂一顿狐狸精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认错呢。

与富察明瑞不同,富察明瑞或许根本不把如颜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所以很多时候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来,却有时又恰恰相反,让人摸不清头绪。

但是司徒如眉却不同,她虽有心计,却不细,脾气火爆易冲动,今天王爷在这里,她离开时也是怒气的没有了规矩。

通过这一点,如颜就可以肯定今天的司徒如眉一定有问题。

“王爷今日不到妹妹这里用饭的吧?”司徒如眉问得小心。

听她称呼都改了,如颜一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相比富察明瑞也不会过来,“倒是没有派人传话过来,相比是不会来的,姐姐可有事?”

既然她想要玩亲情,她怎么也不好折了她的面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如眉左右看了一眼,才对身旁的两个丫头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然后司徒如眉才开口道:“不知妹妹能否让人退下?”

人?是指小狗子吧?毕竟这屋子里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只有小狗子一个。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颜摆手,小狗子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司徒如眉便起身走到如颜面前,道:“前些日子是姐姐不懂事,在这里给妹妹认错了。”

语罢,人就跪了下去。

见她突然行此大礼,如颜忙伸手拉住她,把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姐姐这不是折杀妹妹了吗?我们是姐妹,哪里用这般认错的,何况妹妹 又没怪过姐姐。”

“妹妹真的没有怪过姐姐?”司徒如眉问。

如颜诚恳的点点头,是真的没怪,因为不把她当亲人,她没必要要为一个外人让自己生气,多划不来。

“妹妹不怪姐姐,姐姐心里就好受多了,毕竟在这府里,只你我二人是亲人,若有什么矛盾,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司徒如眉拉着如颜的手感叹一番。

如颜笑着点头,也知道亲情弄得差不多了,她该奔正事了吧?

于是,就看到她从袍口里掏出一包东西,一脸谨慎地放到桌子上,“妹妹可知这是什么?”

如颜摇头,眼睛也盯着那包东西,该是什么药之类的吧?

毕竟纸包不到,里面还有淡淡的药味传来。

“姐姐也不瞒妹妹,这纸里面包的是让人容易受孕的药,是姐姐求人在外面买回来的,如今这府里只有张淑波有一个女儿,王爷子嗣单薄,若谁先生下男孩来,那就可另当别论了,不知妹妹是怎么想的?”司徒如眉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如颜。

见如颜神情没有变化,心下也没了底。

如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笑道:“妹妹能怎么想,才初进府,对府里的东西还不了解,何况年纪也不大,对这事还是不急的 。”

此时如颜才想起来,她与富察明瑞同房两晚,却都是在危险期,希望不要中标,不免又担心起来,看来得找郎中开些药吃这才好。

司徒如眉看向如颜又一阵恍惚,心下一乐,面上却劝道:“妹妹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像妹妹这般大生孩子的也不少,何况妹妹现在是正福晋,定当该生下王爷的嫡长子才对。”

如颜一笑,不给予回答。

司徒如眉将纸包推到如颜面前,“这药妹妹就留着吃吧,姐姐那里还有一包,毕竟我们姐妹一场,我该多为你着想才对。”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如颜知道这药是推不出去了,也不多说,反正收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

司徒如眉见她收下,满意一笑,似乎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太晚了,姐姐就不耽误妹妹用饭了。”

送走了司徒如眉,如颜才拿起纸包看了一会,思忖后叫来小狗子,将纸包递到他手里。“你拿去让人查查这到底是什么药?”

见小狗子转身离开,如颜又嘱咐道:“不要让人知道这事,查完后直接将药扔了,不要留着。”

“奴才明白。”小狗子这才出去。

晚上,富察明瑞果然没有派人过来传话,如颜只让人简单的做饭菜吃了一口,折腾了一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确实是累了。

小绿的伤无大碍,直接名人让牙婆子将人带走,因为撞得失血过多,小绿纵有挣扎,却也只是徒劳,只能被强硬卖了出去。

如颜知道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她狠毒,毕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小绿有几次都是有意而为之,这样的奴才定是不能容下的,不然自己在府里如何小心或者,都会被人抓到把柄。

至于小红,虽心思不正,要飞上高枝,可是现在已配给小厮,人也就老实了,卖不卖出去都不重要,何况配的小厮又是在府外办采买的,是不在府里住的,小红若是嫁出去,也会跟着出府。

想来这也是王总管卖给自己的一个人情吧?如颜揉着头,任小丫头褪了外衣,才躺倒床上,这一天可算是过去了。

哪知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外面小丫头就走了进来,声音急切道:“福晋,司徒侧福晋出事了。”

39

如颜杯酒被一下午的事弄得心烦,又在富察明瑞那里憋了气,现在听到小丫头来报,猛地坐起身子,一手扯开纱帐。

纱帐被这力度正好扯得从上面整个都掉了下来,小丫头见这场景又是惊呼一声。

“出什么事了?”正当这时,富察明瑞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一刻,富察明瑞挺拔的身子也出现在屋内。

如颜本是一腔怒火,听到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用力的压下心底的火气,声音低和的疑惑道:“这纱帐怎么掉下来了 ?”

是怎么掉下来的她心里最清楚,这样问当然是给富察明瑞解释,为了不让他多想,当然也要将自己转移出来。

黑暗中只听见富察明瑞恩了一声,然后室内也同时亮了起来。

进来通报的小丫头已经退了出去,只有富察明瑞背着烛光闪烁不明的脸站在离床二步远的地方,如颜忙从床上起身。

“爷怎么来了?”她笑着打招呼,一边拿着外衣披在身上。

富察明瑞往前跨了一步,便坐到了床边,然后问道:“福晋可知侧福晋出事了?”

如颜心中一怔。

侧福晋出事了,他该去侧福晋那里,怎么来这了?

如颜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脸上的笑容却不变,“臣妾只知道刚要睡着,就听到小丫头喊着进来,坐起身还没问明白,爷就进来了。”

富察明瑞明显思忖了一下,才道:“已经让人去请太医,福晋陪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看来富察明瑞是知道出事后,直接就进了福晋院,并没有过去。

如此,如颜心里的不安也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

其实下丫头进来说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出事的是司徒如眉,不管是出于亲姐妹还是妻妾关系,今晚她都该过去一趟。

富察明瑞能先到她这里来,可以证明他是知道下午司徒如眉是来这里的,所以在听到出事后,他先来了这里,说明妻子这个身份在他心里还算是重要的。

另一方面也表明,他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处事。

内院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插手的。

看样子,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了。

她想到了司徒如眉,想到了下午送药的事…

“即是内院出了事,臣妾是定当要去的,倒是臣妾管教不严,只是由扰了爷。”如颜转念之间将利弊分析后,应道。

“那本王就陪福晋过去看看吧。”富察明瑞起身,大步往外走。

如颜苦笑,这男人还真是爱面子,是一时一刻也要高高在上,不肯低一下头。

简单的穿好衣服,如颜才跟了出去,并没有让丫头进来服侍穿衣服,因为富察明瑞等在外面,要是让丫头进来,又要注意言谈举止,怕没半个时辰是出不去的。

所以如颜自己动手,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将头发简单的盘上,只用一只玉钗固定住。

富察明瑞开始时是小步子走在前,听到后面传来琐碎的脚步声,步子才大了起来。

一旁的赵虎明显感觉到主子的变化,月光下脸上闪过微微一怔,可这一点点还是被富察明瑞无意间收到了炎帝,让他心不由得烦乱起来。

张龙和赵虎跟在自己身边近二十年了,是也发现了他阵阵子异样的举动了吧?

想到自己在下属面前出的窘态都是因那个小妻子,脚步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那个小女人而影响自己。

再想到刚刚在屋里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身躯也多了些冷情,怕那个小女人此时正在笑他吧…

如颜虽是后跟上来的,却看着前面的主仆两人越走越快,只是微微一笑,落得远时小跑两步,也不拉进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多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