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小主子们住的院子,就听到丫头的通报声,又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看得出来,富察明瑞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声势浩大。

如颜进到厅里的时候,富察明瑞已经坐在那里端起了茶,正低头吹茶末。

“爷,臣妾先一步进内室看看。”如颜搞不懂富察明瑞又在恼什么,也不点破,直接避开。

富察明瑞头也没抬,“福晋坐下来等吧,太医也马上要出来了。”

如颜抬起的脚又落下,在富察明瑞的左边坐下,心里开始想自己哪里有得罪这位爷了?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脸神情不变的赵虎。

他眼里刹那间闪过的惊讶。

主子向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更是不把府里的事放在眼里,今日出声阻止福晋进去,这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保护福晋。

作为主子的左右手,对于一些事情是必须要知道的,就象府里的一切事情,也是有耳目的,下午司徒侧福晋找过福晋,晚上就出了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怕是不用猜也知道不是好事。

所以眼下福晋若是进去,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想不到…

这也是在主子听到司徒侧福晋出事后,急着到福晋院太过匆忙,都没有通报就闯进去的原因。

一切的举动都只能说明,主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赵虎眉角一挑,他有些期待了。

而如颜对于富察明瑞有意的冷淡疏离是没有发觉的,毕竟她以为她和富察之间一直都是陌生的,只是误以为又哪里做错了,而惹到了他。

只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错?

如颜把从被丫头喊醒到富察明瑞出屋的经过又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不妥的地方。

那不成他发现纱帐是她有意扯下来的?

两个人之间,她一直都是恭敬面对他,言谈举止之间没有一点的失礼,更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当然,不满还是有的,只是她一直掩饰得很好。

何况这个男人的心思,不难猜得出她的心思。

所以问题不在这里。

如颜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不安起来。

这时,内间的帘子一动,一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想对富察明瑞行了礼,看向一旁坐着的如颜,再望向富察明瑞。

“这是本王的福晋,太医有话直说无妨。”富察明瑞沉声道。

“小人眼拙,见过福晋。”太医这才又对如颜行了礼。

如颜淡淡一笑,“太医无需多礼,天色晚了还劳你跑一趟,是我们劳烦太医了。”

见如颜如此和蔼,天意受宠若惊,忙道:“福晋客气了。”

“不知侧福晋得了什么恶疾?”深更半夜的,如颜也知道不能再客套下去。

太医脸色一顿,犹豫起来,嘴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话来。

富察明瑞倒是有主意,“赵虎,送太医出去。”

果然,太医松了口气,又是谢了恩,跟着赵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不多时赵虎走了进来,如颜啜着茶,眼角正瞥到赵虎低头在富察明瑞耳边说话,明明距离很近,可是如颜却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眼神只能看到赵虎的嘴角在动。

赵虎禀报完,就又退到了一遍,或许事情并不严重,因为赵虎好像只说了一句。

这时,如颜就看着富察明瑞的脸色铁青,更挂起了一层霜似的,冷冷道:“回福晋院。”

然后,大步流星的起身玩外走,如颜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问,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

富察明瑞和如颜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厅,却没有进内务,让外面的丫头也一怔。

“王爷,救救侧福晋吧,您不能走啊。”低求声,随之一个婆子跪着拦到了富察明瑞前面的路。

富察明瑞眉头一皱,赵虎就冲上前去,喝到,“大胆,哪里来的婆子,敢拦王爷的路,还不马上退下。”

“王爷,现在只有你能就福晋了,王爷要是现在走了,那侧福晋可就真的活不成了,求王爷救救侧福晋吧。”跪下的人正是奶娘王氏。

富察明瑞一手拉开挡在前面的赵虎,抬脚时对着王氏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胸口,王氏被狠狠地踢出几步远,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倒是让如颜一惊,要说司徒如眉到底得了什么病?一定要富察明瑞留下来才能活?

而且看着富察明瑞的怒气,显然气得不轻,不然以他的为人处事,是不可能将情绪流露在外的。

到底是什么病让太医难以启齿,富察明瑞又暴跳如雷,又要让富察明瑞不能离开,难道是…

大胆的猜测让如颜目瞪口呆,如被雷击,半晌不能回身。

不会真是那样吧 ?

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也惊动了别的小院,奶娘王氏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相比此时她一定很痛苦,面部有些扭曲。

移动的时候,猛一咳又吐出一口血,看的入眼胃一阵翻滚。

“还不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看看。”如颜忙对一旁下的跪一地的奴才喝道。

这才有几个胆大的,爬起来,架着王氏往后院去。

如颜心知富察明瑞此时心里正烦着,看这婆子的样子,是又要上前去,怕再惹怒了富察明瑞连命都保不住了。

“爷,何必因一个奴才生这么大的气,身子咬紧,还是先回去吧,夜里寒气重。”如颜明明心里不紧张的,可是听着自己的声音却有些不稳。

深深的呼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富察明瑞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忘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如颜从容的挺直腰肢,慢步的跟了上去,心里一边祈祷,希望富察明瑞直接回他自己的院子或者是书房,千万不要去…

想到屋里还‘需要’富察明瑞的司徒如眉,如颜秀眉也拧了起来。

只是心在富察明瑞还在气头上,动了大怒,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至于司徒如眉,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观察富察明瑞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司徒如眉的了。

一路上如颜将事情原原本本又响了一次,一边又看着前面黑暗里隐隐的身影,一盏昏暗的灯笼在黑暗里轻轻摆动,除了脚踩石子的声音,别无其他。

看着四周的青石墙,如颜突然间才发觉,来到古代这么久,她竟一直像是在梦中一般,像此时这样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她倒是头一次发觉。

幽幽古道,古仆的建筑,似乎还能挺高这青涩石墙发出来的古老叹息声,这种安静想是在现代体会不到的,这种安静的生活,也是她在现代没有体会过的。

突然间,所有的烦躁不安,面对一切的冷漠,全部慢慢消退,生命重新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虽然不能让自己选择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她都该好好地重新活过。

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恬悦的柔色,如颜的变化,让她在看到富察明瑞主仆进的是自己之前最不希望那个的附近院时,也没有压抑,倒是小跑一步跟了上去。

之间她双手提着两边的袍裙,一张笑脸神采奕奕,像只欢快的小鸟往前小跑进院。

当发现进院停在那里的富察明瑞的时候,身子已受不住,投怀送抱的撞进一个胸口有些硬的怀抱里,一撞一挡,如颜忙着往外退,一个没稳住身子僵往地上做下去。

如颜惊呼一声,等待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柔韧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拦住,一拉又紧紧贴回到有些硬又隔着衣服传来淡淡温度的怀抱里。

这真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啊,如颜知道是富察明瑞救下了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窘态,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福晋莫不是一只闭着眼睛,想让本网抱进去?”暧昧的声音带着调戏,富察明瑞低下头。

迎面扑来热气,如颜羞得脸一路热到耳根,扭开头避开放大在眼前的俊美脸颊,“爷莫要拿臣妾开玩笑了。”

听着自己的声音,如颜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是一副娇嗔的语气。

属下在一旁打着灯笼,富察明瑞压下身体下面的反应,在如颜站稳后才松开她,冰冷的脸也慢慢变得和颜悦色。

一段突发的小尴尬,也将气氛回升回来,进了屋如颜命人上了茶,一边将茶杯亲手递到富察明瑞的手里,才在炕的另一边坐下。

富察明瑞靠在软墩上,慵懒的根本不像发过脾气的人,让如颜恍惚间总觉得在司徒如眉那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爷,侧福晋那里…”如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

是知道富察明瑞不喜欢提这个,但是以现在正福晋的身份,是怎么都要问一下的。

富察明瑞神色一凝,“这事你不必管。”

“可是…”如颜当然高兴他这要说,但表面上还是要做一下样子的。

富察明瑞脸色微霁,抬头盯着如颜,道,“本王既然已说了,福晋只管放心便事,不会有人说什么?本王口里不管内院之事,但是说话还是顶用的。”

看他要翻脸,又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如颜只是笑盈盈的应是,一边道,“不早了,臣妾命人铺床去吧。”

富察明瑞没表态,如颜才叫丫头们进来铺床,一边进内间拿出富察明瑞的中衣,主动给他退了外袍,又拿过丫头抵赖的帕子,在水盆里拧出来,给他擦了脸,一切井然有序的才算忙完。

上床前,如颜还是小声的提醒道,“爷可让人给侧福晋熬了药?”

富察明瑞退了靴子沉声道,“本王心里有数,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件事情如颜是不能插手的,她看着已重新换好的纱帐,上前放下来,才上了床。

一进被子里,便被一双大手拉进了怀里,如颜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知道不能挣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如颜倒觉得踏实起来。、

她知道他是没有睡的,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哪个能睡的着。

如颜觉得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早上就坐车从山下回来,已很乏了,现在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便涌了上来。

听着身边的呼吸变得平稳,富察明瑞闭上的眼睛才睁开,一双犀利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里面的寒光闪过。

窗纸上头来一抹影子,压低的声音轻轻禀报道,“爷,张侧福晋和庶福晋往这边来了。”

说话的正是赵虎,听到里面没有回话,他等了一会才退开身子。

明白主子定是听到了,没有吩咐,想来是也料到了吧。

现代的职业本能让如颜的睡眠一直很轻,所以赵虎的声时虽小,但是还是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大脑虽一片空白,却浑身鸡精的紧绷起来。

富察明瑞感到怀里娇身的变化,眉微微一拧,沉声道,“醒了?”

如颜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却本能的嗯了一声。

“那就起来吧。”富察明瑞说完,身子坐了起来,连带着将如颜也抱着坐了起来。

如颜的脑子慢慢的清醒过来,细品了一下听到窗外的话,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忘记了被富察明瑞抱着坐起来的暧昧和尴尬。

“福晋可是口渴了?”外间守夜的丫头听到里间有动静,低低的问道。

如颜敛了头发,别在耳后,吩咐道,“上灯吧。”

因为是初醒,声音低哑带着慵懒,听得富察明瑞很享受,在外间小丫头拿着点亮的蜡烛进来后,他才松开她。

小丫头将灯放到桌上的时候,如颜趁富察明瑞松开的空当已下了床,把纱帐挂了起来,拿过袍子披在身上,才服侍富察明瑞穿衣。

“侧福晋和庶福晋可在外间候着?”如颜最后将富察明瑞的腰束弄好,头上副厂明锐问向一旁的丫头。

小丫头恭敬道,“回王爷,张侧福晋和庶福晋在院子里跪着,不让奴婢们进来打扰。”

如颜的手一顿,听到这故是她相信张淑波能做到,可是对李梅的几次接触,觉得她不会这样做?

富察明瑞穿戴好坐在炕上,一冷哼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越发的没有了规矩。”

如颜打发丫头出去弄茶,这边才笑着劝慰道,“两位姐姐这般做,相比是有什么难处吧,爷莫要生气,反正是起来了,不如将她们叫进来问问是何事。”

“姐姐?你是府里的正福晋,是妻,没必要在给他们做面子以姐妹相待,不弱这般,也不会让她们现在无法无天。”富察明瑞话说的难听,但显然与其却沉了下来。

如颜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火,“臣妾知错,只是然她们这样跪在外面毕竟不好,爷在臣妾这里,总要给臣妾些面子,还是叫她们进来吧。”

如颜倒是想看看这侧庶福晋自行跪在院子里时何事?而且以李梅的为人处世,今日做的这么大,想来事情定是严重的。

富察明瑞不语,正在小丫头端茶进来,如颜接过来递到他面前,一边对着小丫头吩咐道,“出去传话,就说王爷让侧福晋和庶福晋进来。”

他不说,她就当她是默认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才退了出去。

如颜趁这个单独的机会,又笑盈盈的调笑道,“常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平民百姓家业是事堆事,何况和说王府又这么大,怎么会嫩高一点所示也没有呢,爷莫隐卫这事儿伤了身子,不弱该是臣妾的错了。”

富察明瑞心知她是在开导她,心里莫名的一暖,在乎自己感受的,她是头一个吧?

只是她太过单纯,所谓来者不善,又来的这般气势汹汹,怕…

没有等给富察明瑞开口说话的机会,外面已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帘子被掀起,张淑波在前,李梅跟在后面,两人双双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给福晋请安。”两人倒是规矩,曲膝行了礼。

“侧福晋和庶福晋坐吧。”如颜开了口,又命丫头上了茶。

两人坐下后,倒是没有急着开口,富察明瑞扫了二人一眼,才道,“本王向来不过问内院的事,只是今日看你二人做法,是越发的没了规矩,你们眼里可还有本王?可还是福晋?”

“王爷息怒,妾身知错。”张淑波开口,起身跪到了地上。

李梅也随张淑波跪了下去,她从进来一直就同有抬过头,如颜看了她几眼,知她是有意避开自己,所以一直低着头,便不有在看过去。

富察明瑞拿起还没有喝过的茶杯就打过去,抛出去茶杯正落到张淑波的额头,然后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如颜被这一幕确实惊到了,毕竟开始还好好的,富察明瑞虽有些怒气,却不至于发火,现下突然动了手,让如颜再一次确定这个男人是暴躁的,就像一头狮子。

“明知有错,还为之,竟还要本王息怒,本王看你是诚心让本王不舒服。”富察明瑞冷喝道。

“妾身自知有罪,却不得不以罪犯上,求王爷主持公道。”张淑波说的不卑不亢。

如颜此时很佩服她,面对如此压平的气势,竟能平静对答,没有一丝慌乱,她是太了解富察明瑞了呢?还是说她手里有着什么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张淑波不可能为司徒如眉而不顾失了富察明瑞的好感,以她与司徒如眉的关系,怕司徒如眉出事,她更该上去添把火才是。

以此类推,如颜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针对的人是这个占着正福晋位置的自己。

“主持公道?本王倒不知道让你们在府里受了何等的委屈,要大半夜的跪在正福晋的院子里求主持公道。”富察明瑞眼里涌着不耐。

“王爷。”这次是李梅开口,只见她抬起头,紧咬着唇,定定的看了如颜一眼,才又说道,“妾身过府里比两位侧福晋姐姐要晚,只是府里一直是相安无事的,但正福晋过府后,府里便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妾身无资格说这些,蓝妹妹是爷疼在心头的人,妾身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明白的,如今却被送进了别苑,一个人独守在那里,眼下司徒侧福晋……怕爷以后会将她禁在院子里了吧?妾身大胆求王爷送福晋上山礼佛,待王府恢复平静后在下山。”

李梅在府里众人眼里,一直是笑容可掬的,更是沉默寡言的,让人们总是胡乱她的存在,眼前她说出这一番话,是富察明瑞没有料到的。

不过如颜倒是少了一份惊讶,在看到她插话后,如颜就明白是自己低估了李梅。

一个女人,能做到让所有人忽略她的存在,怕是心机最深的吧。

张淑波此时也抬起头,一脸的坚定神色,“求王爷准福晋上山礼佛。”

她的额头被茶杯打破了一条细长的小口,正在往外流血,红色的血液沿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再滴到地上,看的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富察明瑞向来不是一个怒形于色的人,此时却怒极反笑,爽声笑了起来。

是啊,如颜也觉得可笑,这两个女人让她觉像小丑,想法有些幼稚。

“庶福晋的一番话让人深思,不过庶福晋还是把理由说的更透一点吧,不弱这番话倒是让人觉得是大臣们在向皇上觐言,传出去对王爷不好,且若让人笑话府里的侍妾想控制主子,就不好了。”如颜哑然失笑,淡淡开口。

她是不远争强好胜,却更不喜欢被人踩在头上,何况李梅虽没有欺骗自己,但是为顾及错她的为人,还是让如颜心里很不爽。

原本她今天只打算看着她们演下去的,可见人都欺负到这份上了,再忍下去自己就真是软柿子,让人随意的捏了。

张淑波就是在等如颜开口,神色十足道,“福晋既然主动开口,妾身们就直说了。白天在府后门捉到一个婆子,让人问了之后,才知道那婆子是在妓院当值的,下人禀报了妾身,妾身不敢有差池,又命人拷问,才知道原来这婆子正是卖药人府内的小厮,才会出现在府门外。”

说完,定定的看着如颜,如颜胆小自若道,“侧福晋怎么停下来的?接着说吧?”

“福晋难道听到这里就不怕吗?”张淑波横眉冷问。

如颜笑容可掬,“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本福晋有什么可哦啊的?倒是听到府内有人与妓院的婆子有往来,觉得好奇,不知因何有联系?”

说完,如颜淡淡扫向李梅,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她慌乱避开,才将视线又落到张淑波身上。

被如颜从容不迫的气势一震,张淑波不如之前一样泰然自若,却也迟疑不决道,“那小厮正是福晋身边的小狗子,福晋现在可想起了什么?”

如颜眼神一顿,司徒如眉给她药时,她又给了小狗子别人是不知道的,现在张淑波这样说,只能又能说明一个原因,小狗子出卖了她。

心一沉,入眼帘色却不变,“小狗子确实是我院里的奴才,只是不知道侧福晋让我想起什么呢?”

张淑波并没有回如颜的话,而是看向一直沉默的复查敏锐,毕恭毕敬道,“妾身求王爷主持公道。”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富察明瑞紧抿着唇,犀利的凤眸眯成一条线,一手支着下巴,让人摸不透他此时的神情来。

如颜倒是不担心,毕竟以富察明瑞的精明,怕是一眼就能看透其中是怎么回事。

只是想到小狗子若真的和她们是一伙的,那样自己爬再辩解,也没有人相信吧?如今能帮自己的只有富察明瑞的,所以此时他的态度很重要。

可是,在等待中一直没有富察明瑞的声音,这样的沉默让如颜心下野憋了口气,转念又想这男人的态度也对,毕竟她们也算见过几次面,没有什么感情所言。

何况这样的男人,他最爱的只是他自己。

“侧福晋还是把事情说明白吧,小狗子是我院里的奴才不假,他与妓院的婆子有联系可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或许也不假,”如颜打破沉默。

张淑波得不到富察明瑞的声音显然不肯善罢甘休,神色自若道,“现在司徒侧福晋中了春药,相比福晋也是知道的吧?这些还用妾身都挑明吗?”

如颜挑眉,“我倒是真不明白,侧福晋还是挑明白吧,毕竟王爷也在这里,有些事情还是拿出来说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些。”

其实,眼前瞪着富察明瑞帮着出头,是那样的渺茫,还不如指望自己。

“福晋既然一定要妾身说个明白,王爷也在,妾身就先斗胆了。”张淑波看了一眼富察明瑞,见他仍旧是之前的神情,知他是默允许了,心底也漠然的鼓起了勇气,声音也带着一丝隐忍的欢愉,“此前的事情很明显,司徒侧福晋中的春药正是福晋下的,福晋这样做是为了让王爷讨厌司徒侧福晋,继而将她从府里铲出。就像当初蓝格格的事情一样,福晋深夜出行,弄脏了中衣,正好被下人们发现,而那时蓝格格丢了黑陶,又被妾身拿到王爷面前说事,蓝格格怕福晋心生报复,这才寻思,正好被人救下,只是后来果然中了毒,而那毒正是福晋派人送去的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