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晋来了。”富察明瑞抬眼看见进来的人,眉微微一皱。

那边,坐在椅子上的张宜已站了起来问安,“臣见过福晋。”

如颜望了富察明瑞一眼,才对张宜笑道,“大人请起吧。”

由富察明瑞刚刚开口的语气,如颜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白谢翠绿的‘好心’,显然富察明瑞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让她进来也全是翠绿的主意。

“臣妾不知张大人也在此,贸然打扰了。”如颜微微的向富察明瑞福了身子。

富察明瑞此时很随意的坐在小炕上,歪在软墩上,“福晋多虑了,过来坐吧。”

如颜向她微微一笑,小步走到炕的另一边坐下,却是挺直了身子,袍子下的双腿齐并,不失一点妇德。

书房里点着淡淡的檀香,显得很温馨,倒与富察明瑞平日的冷漠神情有些不符。

张宜望着坐在炕上端庄的如颜,才起身对富察明瑞行礼,“王爷,臣先退下了。”

“张大人先坐吧。”富察明瑞语气随意,却不容拒绝,然后他才看向一旁的如颜,“福晋来的正好,不然本王也要派人去叫你过来。”

如颜直言道,“噢?那看来臣妾还来对了,不知王爷找臣妾有什么事?”

“嗯…”见如颜目带期待望着自己,富察明瑞突然觉得难以开口,嗯了半晌才沉声道,“本王刚刚和张大人商量过了,太后寿辰马上到了,你正好借此机会上山礼一段日子的佛,这样的孝心,想必太后听到也会高兴。”

这算什么?算是他对昨晚的事情反悔,现在站在那些小妾的一边,赶她走?

明明不在乎,可不知道为什么,如烟还是觉得自己鼻子一酸,强让声音听上去正常道,“太后寿辰,臣妾该在寿宴上才对,何况王爷好像忘记了,前几天,臣妾已上山为太后祈祷过了。”

说罢,如颜望身一旁沉默的张宜,甜甜一笑,“想必张大人也听说了本福晋到山上为太后祈福这件事情了吧?”

张宜只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就这么定了。”富察明瑞不耐烦的坐起身子,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如颜猛地扭头看向他,笑道,“就这么定了?那臣妾倒不明白了,作为王府里的正福晋,为何王爷要在太后寿辰赶臣妾上山礼佛?作为媳妇,臣妾不出席太后寿辰这才说不过去吧?”

“反了!本王要怎么据诶的那个,还容你质疑不成?”富察明瑞大手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也震了抖了一下。

人活着为了什么?当然为了一口气。

如颜只是笑,“臣妾当然会质疑,把这件事情拿在任何人面前,也都会为臣妾质疑一下,王爷说难道不是吗?”

该不伤心的,没有感情,没有过相信,可为何此时心还是会作痛?如颜深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那个昨晚还偏袒她的男人,此时当着小妾父亲的面,硬生生的打压她,这算什么?

她不在乎他帮着小妾欺负她,可是她在乎自己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来人。”富察明瑞没有理会如颜,对外面喊道。

翠绿应了一声,人也进了屋,福了身子,“王爷。”

“送福晋回后院,收拾下东西,明早就送上西山。”富察明瑞脸色阴鸷,声音冰冷。

翠绿应了声时,上前到如颜的面前,“福晋这边请。”

如颜起身,却没有走,而是扭身看向富察明瑞,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不知道臣妾做错了什么要王爷这般对待?”

“退下吧。”富察明瑞摆摆手,不再多言。

如颜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血往一个地方涌,让她要发泄。

“请王爷休了臣妾。”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句话如颜说的平淡。

却惊怔了一屋的人,富察明瑞猛地看向如颜,眸子里是震惊、不敢置信,到愤怒,或许还有一抹如颜觉得看错的伤痛。

“闹够了?闹够了就回去。”富察明瑞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无力。

这算什么?是他在和别人一起欺负她,他却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模样,这真是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请王爷休了臣妾。”如颜重复道。

‘啪’的一声,富察明瑞扔出的茶杯,正好落到如颜的额头上,带着血又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破了的不单是茶杯,如颜觉得自己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也全部破碎掉了。

翠绿吓得扑通跪下,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张宜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出声劝慰道,“王爷息怒。”

一边对着翠绿吩咐道,:“还不去找太医。”

翠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恩?”富察明瑞冷哼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休了你吗?”

抬手抹掉额头上留下来的血,对着一旁假好心的张宜冷冷一笑,他这可真是好心啊,只怕他这么一叫人,富察明瑞的面子更挂不住,这哪里是把事化了,是把事往大了弄啊。

不过他也小看了富察明瑞了,这样急于求成,别弄到最后得不偿失。

“王爷……”翠绿刚出去,张龙赵虎就从外面闯了进来。

两人快速的将屋内的情形扫了一眼后,才跪到地上,“请王爷赎罪,属下听王爷受伤,这才没有通报闯进来。”

显然两人已明白,刚刚翠绿出去一副惊愕的模样,嘴里说了王爷受伤,不过是想引他们进来的把戏罢了,看到福晋额上的伤,心里暗叫太心急就闯进来。

“你二人来的正好,把福晋带回后院,好好照看,若有一份差池,本王就先要了你们的脑袋。”富察明瑞对两个属下命令道。

“王爷,臣妾的请求王爷还没有给答复呢?”如颜可不会就这么被他打发掉。

富察明瑞冰冷的眸子横向如颜,如颜也不退后,直接迎对,轻佻嘴角,一脸的嘲笑,看在富察明瑞眼里,只会让他更为恼火。

张龙赵虎两人对视一眼,才站起来对如颜抱拳道,“福晋,得罪了、”

然后不顾如颜的挣扎,两人手袖口挡住手,一左一右架着如颜硬出了书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王爷这样将脾气表现在外还是头一次,又是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手,不能说他是不在乎,只能说明他是太在乎了。

眼下看着两人再僵下去,怕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强行带走福晋,然后听王爷的‘好好守护’,才是正事。

如颜被张龙赵虎架着回了自已的院子,盘起来的头发也散了,衣服零乱,一路上的嘶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张龙看着从被送进屋子后就安静下来的福晋,一双眼睛呆呆的直视前方,像一个痴傻儿,没有一点反应,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和走虎对视一眼,两人才退到门外守着。

福晋大骂王爷,已传遍全府,众人纵有看戏的心情,此时也都能躲就躲得远点,生怕会被牵扯上。

书房内,富察明端阴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双眸在盯着一处,却没有焦距,一旁站着的张宜,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唯一打破寂静的便是在收拾打碎茶杯的翠绿,一身绿衣蹲在地上用帕子把碎片拢在一起,动作明明已经很轻了,却还是发生碰撞声。

“王爷,无事臣先行退下了”张宜恭敬道。

“嗯。”富察明瑞轻嗯了一声,眼神仍旧没有动一下。

张宜又行了礼才退出书房,弯下的身子出去后也直了起来,嘴角扬起,不过是皇上的私生子,身体里即使有一半是龙血,另一半却因为是低贱下人的血,而高高自赏,若不是太后把女儿指给他,即使是和硕亲王的头衔,他也不会同意。

带着一肚的冷肖,张宜往外走,在假山后被一奴婢拦住,正是张淑波身边大丫头踏雪,只见她曲膝行了礼,才恭敬道“老爷小姐等您多时了。”

张宜眉头一皱,“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现在是王府的侧福晋,岂能随便接见外人,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能乱了规拒。还有告诉她,事情已办妥,王府的内事情岂能让外人插手,将王爷的面子何顾?今日之事是最后一次,嫁出去的人,在夫家什么样,全凭她一个人了,莫要以为仰仗父母。”

说完,一甩衣袖大步离开,跟本不理会呆怔在一旁的踏雪。

纵富察明瑞不是太后亲生的儿子,却是养在太后名下,今日之事传进太后耳里,虽不喜欢这个名上的正福晋,却不能高兴大臣踩在脚下,将堂堂的皇家威严于不顾。

出了王府的大门,张家的轿子就迎了上来,张宜人还没有进轿,就被人拦下,从出来到现在已被拦下两次,让他拧在一起的眉又深了几分。

“李大人?”抬头看到是自己的死对头,张宜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在这里遇到张大人,张大人也是刚从王府出来吧,可是见过了令千金?”李刚平静的脸上带着一抹嘲笑。

张宜的脸色一沉,冷哼道,“张大人莫要乱说,传进有心人耳里,辱没了老夫的名声,王府内眷也是随意可见的?老夫与王爷在书房商讨事情才出来。不过听李大人的语气莫不是李大人才见过令千金?李大人真令老夫佩服,竟有这胆识。”

李刚被张宜说的话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两人斗了不下十年,后来女儿又同嫁进王府为侧妃,对彼此的怨恨和看不起越发的深起来。

平日里谁也不会让谁占对方一点上锋,两人常常斗得郁气压得几天反不过来劲。

两人是死对头,已是上下所才人都知道的事情,开始起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时间久了也都看烦了,现在大家都不以为意。

李刚心思一动笑道,“张大人没见过令千金怕不好吧?老夫才听家女说,现在和令千金处的很好,两人情同姐妹呢。”

“老大还有事,就不多奉陪了”张宜一甩衣袖转身进了轿子,轿帘放下后里面传出他冷喝起,“都不要脑袋了,还不起轿?”

这轿夫才看起拦在前面的李刚,道,“李大人,让让,别为难奴才们了。”

李刚带着怒气退到一旁,看着桥子起来,忍不住喊道,“张宜,现在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你到王府里什么心思,大家都明白着呢。”

张家的轿子晃晃悠悠的远去,独留下一脸怒气的李刚站在那里,一旁的小厮见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不敢上前,可是现在是在王府的大门前,只怕这一幕早就被王府的人看了去。

心下又为主子着急,怎么能忘记在什么地方,口无遮拦的说了这些、、、、

王府书房内,翠绿收拾完又上好了新的茶水,正准备退出去,被富察明瑞出声叫住。

“跪下”冰冷无温度的声音,翠绿听了身子微微一动,接着直直跪下。

“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怕有十念了吧”本王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今日你可想过本王要怎么处罚你?”

“富察明瑞冰冷的眸子直射跪着的翠绿,本王处处防人,却忘记了防身边的人,翠绿你今日真是让本王开了眼。好,很好啊,做的很好。”

翠绿低头禁咬着唇,直挺着身子,她知道今日擅自把福晋带进来,是逃不过一罚。

“本王不罚你,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到王总管那里要了卖身契,出府吧。”

富察明瑞当然明白翠碌的心思,她既然能做出这事来,就一定不怕罚。可是,他却知道她怕的是什么。

果然,之前还平静的翠绿猛然的抬起头,一脸的惨白,“王爷,奴婢错了看在奴婢是初犯,王爷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然后连连的磕头,不一会就磕出血迹来。

那边,富察明瑞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王爷,奴婢也是为了王爷好,眼下王爷要去出征,府里又不安生,奴婢想若福晋去了山上理佛,王爷也不会因为王府而分心,求王爷看在奴奴婢的心思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翠绿知道此时能求救己的只是说软话。

富察明瑞冷声道,“你若真是这般心思,本王也不会逐你出府。你知道本王的脾性,不必在多说,退下吧,莫本王叫人赶你出去。”

“王爷、、、”翠绿脸色更白,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王爷会因福晋而将自己赶出府。

也明白,不管自已怎么求都不会有结果了。

擦干脸上的泪,又磕了三个头,才退出书房。

望着内院的方向,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都是那个女人,她怎么能不恨?

这边闹得一事接一事,被关在房间里的如颜却已恢复了安静,此时见她已换了一身简单利索的衣服,

头发也盘成了丫头平日的发型,其实她是不会弄的,只是型上像,让人远远看上去是个丫头罢了。

将屋里的东西翻了个遍才在一个包裹里翻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

两张银票叠得板板整整,是塞在一内衣的袖子里,若不是如颜上辈子就干这种偷东西事换成一般人跟本不会翻到这里。

如颜心思一动,看来这身子的主人不是自已上吊自杀,从这偷偷藏起来的银票就看得出来。

若真是一心求死之人,又怎么会这么在乎钱财之事,藏的这么隐蔽,怕也是留着后路吧。

扫了一眼外面的天,如颜知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又把东西归扰好,才坐下,正好门也在外面被敲响,“福晋奴婢现在进来了。”

如颜没有出声,门开了,一丫头手里托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门又在外面被关上,看来是真的想把她软禁到明天送出府啊。

看着小丫头摆饭菜的动作,如颜眼睛也没有动作,其实她一直在打量的是小丫头的衣着,脑子机灵一动,就有了主意。

“你进内间来帮我换下衣服,如颜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丫头放下手里的托盘,应了一声,跟在如颜的身后进了内间。

只是如颜快她几步进了内间,身子一动则到门一旁,待小丫头后脚跟进来,扬起手剪,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小丫头的脖子后砍去。

毕竟不了解这个身子的最大力气有多大,如颜只能有多大力气用多大的力气,只见想像中小丫头并没有倒,反而回过身子看着如颜。

如颜身上汗毛乍起,心喊完了。下一秒却看着小丫头眼睛一闭,身子软着摔倒在地上,如颜又瞪大了眼晴、、、、、成了?? ?

试探的手脚踢了一下,见小丫头没有反应,如颜才吁了口气,快速的拔下小丫头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又把小丫头连拖带抱的弄上床,盖好被子放下纱帐,才平息了一下情绪。

如颜又把小丫头的胳膊拿出一只将内衣的袖子撸上去,将白皙的胳膊露在纱帐外面,又拿笔墨在纸下写下几个大字,放下笔看了一眼,撇撇嘴,对自己写的毛笔字她实在是不敢恭维,将写好的东西挡在桌上明眼的地方,才满意的推开内间的后窗,见四下无人才跳出去,又轻轻将窗户关好,一路沿着墙根而去。

和硕亲王府,一大早就被一层阴鸷的气息笼罩着,虽然福晋打晕丫头逃走的事情被王爷下令封锁,可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就连几个小主子院里也没有高兴的气氛。

张淑波冷着脸坐在小炕上,手端起来已凉掉的茶,久久没有动静,一旁的雪竹看不过去,上前劝慰“主子昨个老爷的话您也不必放在心里,老爷这样说定是为了主子,何况老爷是最疼主子的,主子是知道的。再说今早福晋走失的事情,或许并不是有人暗中帮忙,只是福晋一个人逃出去的,既然这样走了,即使王爷真想压下这事,堂堂王府的福晋和别人私奔,面对幽幽众口,王爷也不会不管不顾。”

“你懂什么,”张淑波将茶杯放到桌上,一脸的不悦,“怕就怕救走她的不是别人而是王爷。”

雪竹一怔,“主子一定多想了。”

雪竹觉得自己明明是不相信的,可是语气上竟然带着不确定。

张淑波冷笑,“你嘴上说不信,现在也这样觉得了吧?堂堂和硕王府这么大,守备森严,别人怎么能带走她,不过我到要看看王爷到时怎么解释。”

雪竹一看,忙上前道,“主子这次切莫再心急再伤了和王爷之间的和气,奴婢到是明白王爷为何这样做,可是相信要是不给主子们一个交待,王爷自己也说不过去。”

这句话说到了正点上,张淑波笑的得意,“王爷向来看重规拒,他当然不能自已打自已巴掌这次我到要看看他怎么说。”

雪竹看着主子的笑,不由得眼皮一垂,从重新会到府里后,唯一想做的便是报复福晋,可是今天福晋走了或许还会回来,只是要等。

张淑波起身理了下衣服,在铜镜前自顾的打扮了一番,才往外走,走,“该到王爷那里去了。”

雪竹见主子沉不住气,又往顶尖上冲,想劝慰知道无用,只能跟上去,只希望事情不要往糟糕的方面发展了。

出后院进长廊时正与同往前院的李梅不期而遇,张淑波比李梅先一步,然后她停下来回过头望着上前来的李梅。

“庶福晋也是要去前院吗?”张淑波半生半调的问。

李梅笑道,“侧福晋既然也是要给王爷请安,不知妾身可否随同一起去?”

“同为王爷的待妾给王爷请安自然是可以的,有何不可呢?”张淑波笑着转身,先往前走。

雪竹福了福身子,小步跟上去。

李梅眼里精光一闪,才一脸淡然的跟在后面。

司徒侧福晋病着,府里唯一的两个主子同时到前院,这可不算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不用想也明白是为福晋失踪的事而来。

富察明瑞从早上接到如颜消失的消息后,保持着一个姿势就没有变过,更是不用说过一句话。

此时他整个脑子里都是回放着张龙之前说过的话。

赵虎走进来看到张龙站在一旁,主子一脸没有神情的坐在那,才出声道,“爷侧福晋和庶福晋过来请安了。”

“让她们回去吧,”富察明瑞抬起头手从支撑下巴中拿出来。

赵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他没有多问,是因为他知道主子的秉性,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在让他烦,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你在把你看到的说一遍”富察明瑞低哑的声音,问向张龙。

张龙看着走到窗前背立的主子,才回道,“早上一早不见里面有动静,又不见人来送饭属下问过才知道送饭的丫头进去一直没有出来,才闯进去。”

“早上是你第二次进房吧?”富察明瑞出声打断他的话。

张龙一愣,有些尴尬道,“晚上丫头进去送饭,那时属下和赵虎正好被张侧福晋叫去问话,回到后听到送了饭,听到里面没动静属下才进去,见、、、、、见福晋趟在床上睡觉,一只胳膊还垂下来,不敢惊扰才退了出来。”

言察明瑞冷哼一声,你们是越发的胆大了,本王的话比不过一个侧福晋的?”

张龙忙跪下,“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他也没有想到福晋会逃走,其实现在他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救走了福晋,不然以一个女子怎么可能逃得出王府、、、

张龙此时的想法正是富察明瑞,正猜测的。毕竟一个大家闺秀,能没有一点动静不被人发现逃出去,不太可能。

“问过那丫头了没有?”富察明瑞又问。

张龙道,“问过了,说是福晋要她帮着换衣服,进内间时被打晕,现在脖子还在作痛。也让人检查了府墙四周到是发现了点东西。”

后一句话张龙是从进来后就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说,现在王爷问到这了,也不能再隐瞒下去。

“王爷、、、、其实属下猜测福晋不是被人救走的,”张龙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开口。

富察明瑞一直在等着他开口,听完这些,嗯了一声,张龙知道要继续说下去,又道,“早上属下在一处城墙下看到一条绳子头上是缠着石头,被挂到墙外的树上正好缠住墙上还有几个带着泥土爬过的脚印,大小正是女人的。”

别说让王爷相信,就是他亲眼看到这些也不敢相信,一个缚肢无力的女子,堂堂太师千金竟然能像盗贼一样爬出墙这、、、怎么可能呢。

富察明端也听得微微一愣,脸上升起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果然是低估了那个小女人,竟不想她还有这种能耐。

翻墙出逃?她以为这样就可已逃走了?

张龙听着主子的笑,打了个冷战又不得不从衣袖里挑出一张纸,“主子,福晋离开时还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这也是张龙为什么肯定福晋不是被人救走而是自己逃走的原因。

富察明瑞回过身子,一身气势高高在上不容人忽视,只见他挑着完美的眉角,张龙起身将纸送到富察明瑞面前。

他接过,打开折着的纸看到上面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目光越发的深遂,“看来福晋回来后该让她好好练一下字,堂堂太师之女写这一手字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