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愤。“我就知道!你嫌我胸部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笑眯眯地往上面摸了一把。“小有小的好。”

我脑子里一胀,光顾着哼哼了,把自己闯下的祸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尽管知道了颜或的目的,安锦仍然打算按照原计划,铲除苏家。根据秘部查到的确切消息,苏荃,苏熙和苏慧手上的确都有一只芍药状的玉戒指,从不见脱下。于是我们直接掌握了证物所在,只要想个办法从他们手上将戒指取下来即可。

婆婆和安锦商议具体行动计划,破天荒地给了我参与权。能参加高层会议,我实在不胜荣幸,于是踊跃发言抒发己见,希望能将此计划命名为“白元宵行动”,被婆婆和安锦同时鄙夷地瞪了一眼,只好静坐一旁。明明我立了功,没奖励也就算了,连发个言也要被鄙视,真是小人物的悲哀。

然而正当我们积极筹备行动时,安锦忽然被杞皇陛下叫进了宫。

回来的时候,他沉着脸,对我和婆婆说:“计划取消。”

杞皇陛下要我们暂时不要对付苏家,他另有安排。安锦虽然是秘部之主,但依然不能明着违背陛下的意思,于是我们这些天的辛苦设计,就被陛下轻轻松松地一句话给变成了无用功。我很有些忿忿,但见安锦心事重重,似乎更有许多我所不知的阴霾。

究竟杞皇陛下又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绝子酒后,他只有两条路,其一是说服安锦交出秘部,其二是斩尽杀绝,不惜任何代价。怎么想,他也该选第一条才对。

然而说服安锦交出秘部,现在想想其实很难。倒不是因为安锦舍不得手上的权利,而是他向来谨慎,如果不能保证我们全家的安全,他一定不会轻易交出秘部的主使权。

这对杞皇陛下是个难题,对安锦同样也是个难题。也正因为如此,双方僵持着,又都觉得对方的态度扑朔迷离。

这种深刻又无解的问题,还是交给安锦去费心就好了。

三国的竞技会已经结束,西凉和南瑞的使者们开始准备打道回府。颜或后来派墨曲送了封信给我,信里头写了四个字:“西凉再会。”

这四个字,让我颇有些莫名。难不成他会算卦,算准了我将来总有一天要去西凉?

安锦看了信,思考了片刻,把信撕成小纸片儿烧了,回头对我说:“不准去。”

“我干嘛要去那儿?”

安锦想了想。“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去。”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皱眉。“就算我去了,你也不能去。”

男人有时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

南瑞的车队离开之前,二公主和沈将军来向我告别。当时我正和小妹在衣店里挑选布料,不知怎地就说到了沈将军身上。

沈将军是小妹心里的一颗炸雷,一提就爆。

“真想不通,石头脸也能做将军?”小妹对自己讨厌的人物,那不是一般地刻薄。“也难怪,他上场后也不用杀敌,直接发挥他的冰山毒舌功,把敌人给冻死挤兑死!”

我朝她挤了挤眼睛。她完全没在意,继续说:“大男人养只乌龟做宠物。也对,那乌龟跟他还挺配,都是石头脸。”

我捂住脸,痛苦地扭向一旁。“别…说…了——”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二姐你眼睛怎么了?抽筋?”

我举起颤抖的手掌,往她身后挥了挥。“沈将军,好久不见。”

小妹惊了惊,转身对上一张发青的石头脸和旁边一只不怀好意打量着她的玄凤鹦鹉。二公主姜云翘终于没忍住,捂着肚子狂笑出声。

鹦鹉小黄忽然清脆地叫了一声:“将军!将军,丑女出没,请注意!”

我猛咳几声,姜云翘早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差在地上打滚了。

小妹扑了过去,试图抓住嘴贱鹦鹉小黄。小黄拍翅一飞,她扑到了沈将军肩膀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迅速地分开,小妹抱着手臂做恶心状,沈将军皱紧了眉,沉声道:“投怀送抱,不知廉耻。”

“你你——混蛋!”小妹瞪大了眼,张牙舞爪:“我投个石头也比投你强!”

眼看着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我和姜云翘赶紧一边拉一个,把这两人隔离开来。

小黄欢快地飞了一圈,最后落到我肩上。“公主,公主!”

我思极逝去的五公主,心中忧愧参半,抬手抚了抚它的羽毛。它眯了眯眼,挺乖顺。

姜云翘临走之前,将这只鹦鹉送给了我。此番来杞国最终没有找到五公主,她看上去颇有些惆怅,最后意味深长地握了我的手道:“有空来南瑞转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地雷,也谢谢大家的评…哈哈

春节快到了~~新年快乐啊!

四十七章 逃婚出走

随着两国使者的离开,燕丰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在这次的竞技大会中,燕丰诞生了两个全新的偶像,一个是在骑猎比赛中拔得头筹的优质夫君苏熙,另一个是我大哥。一时之间,“南熙北望”(根据住所得名,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在燕丰的少女闺妇中风头极盛,甚至超过了曾经最受关注的东宫和安锦。晒月斋的陈画偶揽下不少生意,重金要求购买两人的画像。

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苏熙也就算了,表面上看的确还像那么回事儿,大哥只拿了个机关类的第二,也不是什么美男子,怎么就突然成了大众情人?

最后还是宋思甜替我们解了惑。原来薛妙音在杞国的贵族少女中也算得上有些名声的人物,而这回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乔装参加比赛,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赐婚,自然让所有人都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好奇之后便不约而同地认定了此男必有什么过人之处,谣言顿生。

谣言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奇,最终把大哥吹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男儿。

就算是块顽石,只要有人抢着要,那就是块仙石。曾经跟我哥相过亲又委婉拒绝的姑娘们纷纷悔不当初,只恨自己没眼力,错过了这么一块潜力石。然而大哥与薛妙音的姻缘已成定局,更让姑娘们唏嘘遗憾不已。

虽然这因果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但总归也不是件坏事。大哥终日笑呵呵准备娶新娘子,对自己现今成了香饽饽一事不以为意,让我们仨看了都挺欣慰。

我们仨包括我,小妹,还有逃婚离家出走的宋思甜。

此话说来还怨我。当初我为了把小妹从遇人不淑的阴影中拯救出来,曾给她详细讲过唐门少主唐惟和他的第一个未婚妻结局凄凉的情史。前不久,小妹去看望在家里待嫁的宋思甜时,口没遮拦让宋思甜听出了端倪,给源源本本地把这段情史给套了出来。

宋思甜思前想后,终于不淡定了,凄凄凉凉地收拾了包袱,投奔小妹。

她不淡定的原因我也可以理解,这小姑娘虽说跟小妹都单纯爱幻想,但小妹生性大大咧咧,想过了也就算了,受了打击也最多嘴上出出气,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然而宋思甜这姑娘心思细腻,又爱钻牛角尖儿,猛地发现了自家未婚夫曾经有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也难怪她想不通。

唐门也算的大杞国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世袭大家,这么一逃绝对不是小事,而咱娘家显然也不具备跟唐门为敌的客观条件。小妹挺无奈,只好动员我一起想办法劝思甜回家。我丢给她一枚冷眼,嗤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小妹愁眉苦脸,委屈至极。“我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谁想到思甜她竟然那么介意!”

能不介意么?宋思甜只是个憧憬美好爱情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广阔的胸襟容忍自己未来丈夫的心里还装着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她愁肠百结,每天抱着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小瓷枕坐在院子里对月长叹。宋家找不到她,又不敢声张,急成了一锅蚂蚁。

小妹自我检讨了一回,我才跟她一起回了娘家看望宋思甜。宋思甜瘦了许多,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一湿嘴唇紧咬,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差没扑到我怀里哭。

“遥姐姐…”她瘪了瘪嘴。“我后悔了,不该答应嫁给他。”

我举了举手里的樟茶鸭。她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满腹心事地转过头,摆了摆手:“我吃不下。”

“有什么事儿大得过吃饭睡觉?”我把鸭腿扯下来塞到她手里。“刚出炉的,香吧?”

小妹在一旁吞了吞唾沫。“二姐,我也要。”

“去!看到那面墙了么?就那儿,你先面壁思过去。让我跟思甜说说话。”

小妹嚎了一嗓子:“二姐你偏心!”

宋思甜见我俩拌嘴,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心事,放下瓷枕笑着啃鸭腿,抹得嘴角上全是油。“遥姐姐就偏疼我了,气死你!”

有门儿,看来还没气昏头。我向小妹使了个眼色,她不甘不愿地起身出了门,让我和宋思甜单独待在一块儿。

宋思甜啃完鸭腿,又喝了一大杯凉白水,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道:“好久没吃那么饱了。遥姐姐你不知道,我为了出嫁那天能显得更苗条些,这两个月都没敢吃肉!”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谁想到…”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把自己搞得跟怨妇似的,又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没忘。”她猛摇头。“良人到处有,何必单吊一颗树。”

“不是这句!”我黑了脸。“是‘苦什么也不能苦自己’!”

她恍然,又哭丧个脸:“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遥姐姐,我该怎么办啊?”

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无解之难题,你在意它,它就是个事儿,你不在意它,它就什么也不是。所以同样的境遇,有些人活得沉重,有些人活得轻松,只在乎一念之间。当然,话虽这样说,依然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给自己找不自在,非得在自己心上拴个疙瘩。也不是他们天生喜欢找虐,只是一时还想不通透罢了。

要解开这疙瘩,得靠自己某时某刻的顿悟,有的人很快就悟了,有的人一辈子也悟不了。

宋思甜现在的情形还不算多严重,只不过钻了个牛角,蹲在里头找不到出路。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点拨点拨,到底能不能出来,也得看她自己。

“我问你,要是那个逝去的人不是唐惟的未婚妻,而是他的长辈或是兄弟姊妹,你还会那么难受么?”

宋思甜只稍微想了想,随即摇头:“不会。”

“那亲人和未婚妻,区别在哪儿?”

“一种是血脉亲情,一种是男女之情。”她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他还爱着从前的那个姑娘,娶我也不过是因为将就罢了。”

我一听这话里头似乎还有隐情,连忙追问。宋思甜扭捏之下才道出实情,原来她听小妹讲了这段过往之后,心中惴惴不安,终于忍不住去找唐惟,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安全感。谁知道连续去了好几天,唐惟一直不在唐门,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们也支支吾吾说些敷衍的话,就是不肯告诉她唐惟去了哪儿。

她疑心更甚,想着莫不是唐惟在成亲之前心中还惦念着从前的爱人,所以后悔了不想见她了?越想,她心里越是难受,怀疑之心筑起层层铜墙铁壁,让她在自己想象出的悲惨境遇里越陷越深。

于是她索性偷偷跑到唐门周围等他。有一天夜里,总算是等到了。当时唐惟孤身一人骑马回来,挺疲惫的样子。宋思甜抓紧时机,把他给截了下来。

唐惟挺惊讶,问她怎么会偷偷跑出门,还要送她回家。宋思甜却还记得自己琢磨了许久的心事,头昏脑胀之下,抓住唐惟问了一个问题。

“我和你从前的未婚妻,你究竟比较喜欢谁?”

我听到这儿,就知道这问题一出铁定坏菜。果然,当时唐惟听罢,不仅脸色变得很难看,还呵斥说她莫名其妙,后来更是硬把她送回了家,一句解释也没有。

可见唐惟虽说是个真君子,在情爱方面却是个愣头青,实在不懂如何安抚女人心。

宋思甜受此打击,深觉爱人如此冷酷,自己如此可怜,甜蜜的待嫁娘即将成为惨遭抛弃的深闺妇,人生观世界观天崩地裂之下索性离家出走了。

她说完了自己的伤心事,瘪瘪嘴又要开始哭。

我叹了口气。“真可怜。”

她猛地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说的是唐公子。”我瞟了她一眼,果然看见她惊讶地瞪圆了一对弯月眼。“曾经有一段那么凄凉的往事,心里头这伤口想必不是一般地深。好容易走出阴影动了心,却娶了个不懂事儿的老婆,还非要把这伤翻出来看。这不,又血肉模糊了吧?”

宋思甜呆了呆,大概有些震撼,还有些懵懂。

“唐公子从前那个未婚妻我也听说过,那姑娘跟唐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的确很深,也许对于唐公子来说,这姑娘就跟他亲妹妹似的。”我故意把这两人的感情往亲情上引,也是为了让宋思甜下意识地跟着我的思路走,慢慢去接受这样的说法。“你想,当年这姑娘跟人私奔,他明明可以阻止,却因为一时心软放了两人。然而谁会想到她最后竟会落到了那样悲惨的境地?”

“以唐公子的个性,这么多年没有娶妻,与其说他还念着跟未婚妻的男女之情,不如说他还放不下心中的这份愧疚。他也许一直觉得是自己的不作为害死了这位姑娘。这件事在他心里一定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说不准他还在心里给自己立了块罪人碑,天天扛着。”我说得也有些唏嘘。“好不容易,他遇到你,对你动了心,决定要为你走出这片阴影放下这种负罪感。谁想到你这一句话,又让他重新陷入旧事中,说不准还挺恐慌,怕会同样失去你。你说他能不反常么?”

宋思甜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张大了嘴,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我坐下慢悠悠喝了杯茶,润了润嗓。也许事实并非全如我所说,但也**不离十。唐惟是真君子,责任感很强,若愿意将就早就将就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娶妻。他对宋思甜,一定也是有真心的。

既然大家都有真心在,咱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散了。

宋思甜默默地坐下,捞起一旁的瓷枕,低着头想得很投入。我在她肩上拍了拍,最后来了个总结陈词。

“要记得,不管你的夫君外表如何冷酷如何强大,内里都只是一个害怕再次受伤的小动物。你得用女儿家天生的温暖柔软去包容他,呵护他,扶持他。”

“二姐…”

小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转头,却看见安锦倚在门廊边看着我微微笑,碧水朱栏,映一段玉璧生光。夫君如此多娇,引我心头无比荡漾。

“姐夫来了。”小妹站在门口别别嘴。“另外,唐公子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此月送了1000分,而jj规定每月只能送300…囧囧囧 大概是因为这样造成大家收不到分或者收到了负分…汗,等2月到了再补,话说我还以为可以无限制扣的。

最近出现几只对我深深打击的留言…打击了片刻之后,我琢磨着这大概是我快走上大神之路的预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锻炼其BLX…扯远了。

不过咱叛逆期还没过,越挫越勇,越打咱越坚,为了所有霸王和不霸王的姐妹兄弟们奋起而码之!所谓野火烧不尽啊,春风吹又生啊生。

四十八章 唐门少主、

唐惟,年方二十五,唐门之主唐啸的长子,擅长暗器和机关,为人侠义,有责任心。容貌中上,胜在一身英气,外加常年习武,身段很有看点。

看见未来夫君皱着眉头走进来,宋思甜下意识地往我身后一躲。可惜我的身形也不够壮阔,不能把她给遮严实了。唐惟站在我身前,一双锐目透过我看着我背后的宋思甜,正当我以为他要出手把她揪出来时,他却敛去了锐气,低声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唐惟显然是有备而来,连宋家还没找上门,他就先找了过来。我心中一亮,朝安锦看了看,他朝我微一点头。

果真是安锦带他来的?之前没听过安锦跟唐惟有什么交情,这回却忽然帮人家找老婆,实在不太像安锦的作风。

唐惟这么一说,宋思甜的委屈顿时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她不肯从我背后出来,只揪住我的衣裳,好像还有些发抖。“你来做什么?”她这句问话,半是怨忿半是娇嗔,想必我之前的话对她也的确起了点儿作用,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台阶。

“接你回去。”唐惟站在原地,神情挺无奈。“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很着急。”

这小两口说话,把我隔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儿啊?

安锦慢慢走来,把我从窘境中解救了出来。“你们好好聊聊。阿遥,小妹,我们先出去等着。”擦身而过时,安锦对唐惟点了点头:“唐少主,这儿交给你了。”

唐惟目露感激,朝他拱了一道手。

一个时辰之后,唐惟和宋思甜走了出来。宋思甜红着脸,不时地看一眼唐惟,一副柔顺的小媳妇儿样,唐惟眉眼中的阴霾已去,看上去神清气爽。

宋思甜临走时,扭扭捏捏地握了握我的手,叮嘱我们要记得当天早些去吃酒。小妹呆呆地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惊诧道:“就这么解决了?”

“夫妻俩吵嘴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儿?”我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也挺讶异。原本以为这事儿还得闹闹才能收场,没想到就那么一个时辰,宋思甜被降服了。难不成唐惟这愣头青开了窍,懂得花言巧语哄老婆了?

安锦含笑不语,挺神秘,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才跟我做了解释。

至于唐惟为什么会跟安锦扯上关系,这还得从唐惟这些日子的繁忙说起。

杞皇陛下将南瑞五公主的棺木藏在了宫里,却担心御卫看守不利被人发现这个秘密,因此暗中请唐门在宫中设计了一间机关重重的偏殿以供放置。因为这次授命非常机密,即使唐门中也鲜有人知,也难怪宋思甜找不到他,而贴身侍卫更不可能轻易透露这样的机密。这么个阴差阳错的,等唐惟忙完回来,便听说自己的未来夫人离家出走了。

安锦多少参与了这次偏殿机关的布置,所以跟唐惟有了些来往,乐得做了这么个顺水人情,替他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顺便还点拨了他几句,教他要怎么哄夫人回家。

我极好奇他究竟是怎么个点拨法。安锦把手举到唇边咳了咳。“不可说,不可说。要是说了,下回我自己用的时候会失效。”

我无语,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缩了缩,带了三分委屈道:“阿遥,正如你所说,男人有时其实挺脆弱,很需要夫人的温柔包容和呵护。”说罢,他满怀期待地盯了我一眼,又扶额作无力状:“我忽然觉得自己相当弱,不如咱们回房讨论讨论该怎么个呵护法?”

我朝他温和笑了笑。“既然弱,不如我跟娘说说,让她把之前那药膳的方子给我,我天天给你熬。”

他的脸色青了青,做了个敬谢不敏的动作。

回了安宅,雀儿第一个迎上来,笑得极欢快。

“谁赢了?”我连忙拉住她问。

她向我摊开右手心:“一共打了五回,小黄赢了三回,元宵赢了两回。五局三胜,是小黄赢了,夫人输了五钱银子。”

我扶额,长叹一声,不甘不愿地摸出一块碎银塞到她手里。元宵不争气啊…

自从小黄入驻安宅,这一鸟一犬互看不顺眼,每天必定要较量个几回,大概是争夺地盘。大家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在暗地里设局下注,赌当日的赢家,从现在的局势看,元宵正处于劣势。

安锦在一旁啼笑皆非。“你都押了三回元宵了,回回都输,还押它?”

我沉痛地瞥了他一眼。“元宵向来心高气傲,连我都不站在它这边的话,它一定会气得离家出走。”

安锦嗤笑了一声。“它会有那么聪明?”

“大人,您可千万别小看了元宵。”雀儿在一旁插嘴。“今儿个元宵被小黄啄得头上掉了好几簇毛,奴婢看见它对着池塘照了一下午,最后连饭也不肯吃,躲到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叫得可伤心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赶紧走进院子找它。一只白毛鹦鹉拍拍翅膀朝我飞来,落到我肩膀上叫了两声:“夫人,夫人!”

自从它到了咱们家,安锦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叫它改了口,从以前的“公主”变成了“夫人”。此刻它扬着头,颇有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得意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