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曾经说过,驸马要纳谁,那谁就得死!奴婢还以为这说的是气话,谁知道那天奴婢看着从来都没有想着给夫人做羹汤的公主竟然亲自做了几碗汤,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婆婆一起吃,她自己当时还留了一碗,说是等回来后吃。奴婢当时都吃惊的不行,但是奴婢一个当下人的,怎么能说让主子不这样孝敬自己的婆婆?

谁知道这汤倒是送去了,出事的却是公主!奴婢想着这下完了,公主出事,自己这个当下人的肯定也似无葬生之地了,所以当时公主屋里只有奴婢一个人,别人都不在,于是就捡了自己随身的几件衣服,趁大家都还没有注意,谎称有事出去了。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回来听说夫人没有事情,就知道肯定是公主想要毒死那表姑娘和夫人,但是中间出了岔子,偏偏是有毒的那一碗自己留住了,最后丢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公主就一定在那汤里下了毒?”司徒承天问道。

“公主前几天精神状况就不好,有一天竟然自己突然偷偷的出了府,回来后就一直在冷笑,当时把奴婢下了一大跳,还以为公主是有了什么毛病,想着是不是要请太医,可是公主却说自己多事,嘴里还念叨着,这下好了,只有死人才不会给驸马纳妾了。

奴婢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公主说的气话,现在却知道原来公主是早有预谋。公主以前还说过,自己的娘受了一辈子的气,她绝对不可能受那种气,而且自己是公主,如果让驸马纳了妾,她的颜面往哪里存?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同归于尽。”

事情基本上和锦衣查的吻合,平宁屋子里有一个碎了的空碗,且上面是有毒药,也查出来了平宁几天前去了聚兴顺大药房,因为是鹤顶红,药方有规定,买入的人都要登记,虽然不用写上性命,但是会让伙计们暗地里把买药人的样貌偷偷的记下来,就怕是有人用这种药干什么坏事,坏了自己药房的名声,这个规矩,恐怕也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平宁是不可能懂的,以为只要买了药,谁还记得是什么人买的?

司徒承天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证把这件事说出来罢了,如今梅儿已经成了证人,这事能确定是平宁自己想要毒死上官夫人和那位表姑娘,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害了自己。

至于为什么毒药反而留下来了,这只是细节问题了,司徒承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微服去一趟上官府了。

李子瑜在里面和永安郡主也听得心惊,因为怀疑自己的婆婆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妾,就要下毒谋害婆婆,这,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啊。简直是,回去后,永安还说道:“我今天是开了眼了,竟然有这样的人,好歹是自己的婆婆,怎么能说毒杀就毒杀呢?要是不乐意,可以等那小妾到了屋里,再收拾小妾不就成了?再不济,要是自己的丈夫心里花起来,把他打的不能人事不就成了?用得着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吗?”

其实永安你自己的手段也是很激烈好不好?还不能人事,这还真的说的出口。

李子瑜道:“平宁从市井找回来,和从小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不同,大概有些自卑心理,觉得大家都瞧不起她,而且她一朝得势,又有些轻狂,这样的人性格很容易扭曲,最后做出那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平宁公主是喜欢上官清,而上官清却对她不冷不热的,患得患失间极其没有安全感,加上一直没有身孕,所以一听到上官夫人随口说的要给上官清纳妾,就采取了最激烈的手段。

只是那位表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给平宁公主留下了那种印象?难道真的是想给上官清纳妾?

“绝对不是给清儿纳妾。王爷,臣妇是看公主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想要抱孙子,臣妇也一把年纪了,清儿是驸马,纳不得妾,所以想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儿说给澈儿,一是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侄女儿了,不知道她现在的性情如何了,所以找机会把人接过来了,看着很和自己的心意,就和老爷商量着是不是把婚事给定下来了,臣妇怕别人乱说,所以想着等亲事定下来了,再说开了。”这是司徒承天在问上官家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侄女儿纳给上官清时上官夫人说的话。

“而且,臣妇的侄女儿也是官宦之家,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她要是知道平宁公主就是因为自己的侄女儿而想着谋害自己,岂不是会更加的后怕?

毕竟书皇室公主死了,且是自己被自己害着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影响特别的不好,“这件事的是非对错,本王也有了眉目,不过本王的府上今天竟然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凶手,本王很好奇,上官大人,你能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旁边的锦衣早已经把上官澈主动认罪的经过说了一边,上官夫人魂飞魄散,“王爷,澈儿绝对不会毒杀公主的,他都没有见过公主几面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好了,夫人!王爷在这里,有你喧闹的权利吗?”上官大人跪下,说道:“都是臣教子无方,冲撞了王爷,王爷,犬子若是说小毛病不断,但是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还请王爷明鉴!”

上官清也跟着跪下,“王爷,澈弟是因为怕我受到牵连,所以才主动认下罪状的,请王爷惩罚臣!”

“你确实该受到惩罚!平宁虽然自小没有在皇宫里长大,毕竟是本王嫡嫡亲的侄女儿,如今好端端的人在你府上没有了性命,不管怎么说,你们上官府是逃脱不了罪责!尤其是你这个驸马,如果你平时对平宁多一份关心,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上官家的人都无话可说,王爷说的是,不管怎么说公主是在自己府上没有的,自家家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司徒承天敲打了一番,说道:“上官大人留下,本王与他有话说。”

毕竟原来是平宁想要毒害上官夫人,总不能一直倒打一耙,但是不敲打,好好的一个公主没有了,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也不合情理,尽管他们是无妄之灾,小惩一番也是必要的,但是这事也只能和上官大人说说,然后让他心里有数,不然,后面的戏还不好做。

摄政王走后,上官夫人忙问道:“老爷,王爷怎么说?”

上官大人忙对着远方鞠了一躬,说道:“王爷仁慈,知道此事和我们上官家无关,只是到底是公主没有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夫人,今天知情的人你都处理一番,务必不能让人把消息传出去,这关系到我们上官家上上下下的命,夫人一定不能马虎了!”

“老爷放心,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王爷的意思是想让公主过一段时间病逝,所以目前公主是病着的,而不是死了,夫人,你可千万要记住了!王爷好心放过我们一马,我们自己可不要露出了马脚。”上官大人想着,不管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只要是公主无辜被害死,这驸马一家都得不到好的下场,现在病死是非人力而为的,就算是惩罚也是很轻的了。

想一想,如果真的让平宁公主得逞了,毒死了自己的发妻,公主还是公主,肯定不会因为这事就被判死刑的哦,最多也就是被监禁起来,而自己这边呢,确是妻子没有了,还会成为京城里别人议论的焦点,说不定连京城都呆不下去了,所以还是王爷的这个方法最好了。为了自己家的名声和荣誉,有些人有些事必须得处理干净了。

还有澈儿,这个傻儿子,也得让他把嘴巴闭紧了,一个不注意他就跑去干傻事,殊不知在王爷眼里都是雕虫小技,还白白的让别人觉得自己家心虚。

司徒承天也让手下的人把有些事处理干净,对于一个敢毒害婆婆的人,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侄女儿,他也怜惜不起来,所以才会放了上官一家,毕竟他们家也很无辜。

“王叔,王叔,平宁为什么是最后喝了自己下毒的药?”永安见着司徒承天回来就问道。

“她中间出去了一趟,一个丫鬟不小心把托盘碰着了,手忙脚乱之间把托盘重新摆了一次。”

“也就是说,那小丫鬟把托盘换了个方向,原来是左边的就成了右边,而原来是右边的成了左边,于是真正有毒的那碗汤就留了下来,而中间这个事,平宁不知道。这,这难道真的是天意?”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永安郡主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过段时间平宁会‘病逝’。”

“王叔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永安保证,

“府上知道事情的人也不会传出去的。”李子瑜也说道,至于杀人灭口,李子瑜想着,王府的人既然能在王府里活着,那是绝对不会随便乱说话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沉默是金,且平宁公主又不得人心,且是自己害了自己,就是谁说出来,无非是她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了,皇家的名声?皇家的名声就是难听,又有谁敢说三道四呢?上官家更是不可能自己说出去,除非他们自毁长城。

永安郡主走后,李子瑜问道:“上官家真的没有事?”

司徒承天捏了捏李子瑜的下巴,“就没见你这么关心过别的事,上官家真的就那么重要?我都要吃醋了,是不是因为有个上官清?”

“什么啊!我是因为上官伯父,他毕竟是我父亲的挚友,如果因为这个荒唐的事情而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我心里不忍心。”

“就只因为这一个原因?没有一点儿上官清的原因?”司徒承天追问道。

这还吃上醋没完没了了,李子瑜笑着说道:“我要说有呢,你难道很高兴?你这样子,不就是想要我说和他有关系吗?”

司徒承天被噎住了,“真是和弦儿一样调皮了!”

“其实,我是怕我外祖家的惨状重现!”李子瑜正色道:“当年我和父亲母亲离开京城前,去了外祖父一家埋葬的地方,不过是乱坟岗,高高低低,那么多的坟头,想着那里面埋得都是我的亲人,却只能哭啼。以前小,还懵懵懂懂,如今要是还遇见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会如何了?”

司徒承天神色凝重,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我说到外祖父,不是想着你能替他们洗清冤屈,因为毕竟是先帝下的旨意,而且中间肯定牵扯到许多人,你如今的身份敏感,我只想着或许有一天老天开眼,就能把那罪魁祸首告诉我呢。”

“那如果找到罪魁祸首,你会如何?”司徒承天问道。

“不如何,只会让他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李子瑜冷声说道。

大捷

平宁公主因为生病,一直养于别院里。太医去了好几拨,只是说要静养。

前方传来好消息,西北战事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直接打到了突厥王庭,并生擒了突厥王的一干家眷,身为现任突厥王的原大王子则是被自己的兄弟背后捅了一刀,战败而亡。

“听说征西大军不日就要押着战俘回京呢,咱们杨大将军果然是少年英才。”

“这回可算是给那蛮子一个大教训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大周子民!”

茶楼里人声鼎沸,都是在说最近这个大喜事。毕竟对于每个大周子民来说,这是多长脸的事情,扬我国威啊。

“要我说,那突厥王自己族里的事情都没有安定,还想着来打我们大周,不是找死是什么?”这突厥王是想着能立不世之功,可是却又好多人耗不起,眼看着这战争没完没了的,就有人起了异心,直接暗地里动手,把人给杀了,又想着和大周合作,拥立他当突厥王,此人是原来的突厥二王子拓拔异,生母只是个女奴,平时不受宠,老突厥王死后,自己领了一些部落首领和新任突厥王面和心不和,总想着找机会除了自己的大哥,结果还真让他如愿了!

“那也是我大周的战士们勇武,否则怎么能让突厥人心生怯意?”

“这话说的好,咱们杨大将军说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次立了这个不世之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谁说的,我倒是觉得咱们摄政王爷才是最有慧眼的,要不然怎么能用杨大将军和其他的少年战将?这打仗如果粮草兵器弓箭战马都没有准备充足,让人如何去战场?如果有心人背地里再克扣东西,或者以次充好,岂不是连性命都没有了?”

“可不是?其实说起来,这人人都有功啊,要不是老百姓能交的上税,国库充盈了,咱们也不能这么快打的胜仗。”

坐在角落里的袁青和穿着小厮衣服的永安郡主听了不由的会心的一笑,这次胜仗真是大快人心啊。袁青提前一步回来了,只是交了差,却无所事事,等着大军回来,在家里闲不住,加上永安郡主也是个能玩的,于是两人就稍作打扮一番,来到了这普通老百姓常来的酒楼。

“袁青,你去过真正的战场吗?”永安郡主兴奋的问道。

袁青眼神闪烁的说道:“当然,要不是别人拦着,我都不回来了。”事实上是他去战场看见缺胳膊少腿的,血肉模糊的,当场就吐了,结果被人嫌弃了,只能一直呆在后方,但是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和自己的妻子说呢,所以袁青是只捡好的说。

“要是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听说西北那边天特别光,一眼望不到边,要草原的地方骑马是特别的爽快!”永安郡主无不羡慕的说道。

“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会有,这次那突厥二王子也要跟着一起进京,到时候,说不得两国就要和平共处下去。”

“为什么不把人都给灭了啊,万一这突厥又起兵了,怎么办?”

这中间有很多原因,袁青从自己知道的说,“时间长了,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这粮草也不是那么好弄的,边关也需要修养。”

司徒承天则是和朝臣们商议了,战事暂停,但是并不表示自己会放松警惕,看这次的战果,起码十年的时间,这突厥是兴兵不起来了,而且史上也没有一劳永逸的战争,不然这军队留着又有何用?

没有军队了,武官的出路在哪里?只有文官,万一又哪里有了敌情,岂不是任人宰割?

另一个原因,突厥大部分都是草原和沙漠地带,不是不想把这些地方化为大周的地盘,而是风俗不同,大周的子民是耕田为主,要他们去放牧,也是太不现实了,所以留一部分突厥人既起了警醒的作用,又展示了大周的仁慈,何乐而不为?

李子瑜却想到了师傅说的,养狼是为了羊儿更好的生长下去的故事,这和这个故事大同小异,有虎视眈眈的敌人在一边盯着,你总不会掉以轻心吧。

这天,李子瑜红了弦儿睡着了,如今天热,弦儿更是容易瞌睡,而且这小子也长高长胖了不少,李子瑜抱着就有些沉手。

“子瑜,先跟我出去一趟。”司徒承天面色有些沉重,“把你做手术的东西也带上。”

李子瑜二话不说,就带上了东西跟着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行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停住,李子瑜已经从司徒承天那里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裴少将在战场上替杨大将军当了一刀,如今军医也没有治好,只能是送到京城里来,只是太医院的太医也束手无策,伤口受伤的太久,且都溃烂了,司徒承天是知道李子瑜的本事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子来干这事。只是裴少将毕竟是自己从小的伴读,且是为国而伤,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于是找到了李子瑜过来,希望能救他一命。

李子瑜见到裴少将的时候,这人都没有醒着,司徒承天把人都安排好了,屋子里只剩下他的心腹,李子瑜看了那刀伤,果然是深可见骨,且天气炎热,周围的肉都烂了。

“怎么样?能不能救?”司徒承天问道。

李子瑜道:“我尽量一试吧。差不多可以。”

这样的伤口,是可以剔除腐肉的,关键在于能不能快速的缝合,且消炎工作要做好,不然感染了,前面基本上是都白做了,哈在如今在京城,这药材也多。

李子瑜用盐水洗了手,让旁边的人给这裴少将灌了麻药,看着药效上来了,就开始动起刀来,这次的伤口面积比以前的都大,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好在这裴少将的体质不错,就是后来李子瑜给他缝合伤口醒来了,也只是看了李子瑜一眼,然后又昏过去了,没有大喊大叫,不然还真会出乱子。

李子瑜洗完了手,说道:“现在主要是看他能不能退烧了,这个我不太懂,让太医开些药,伤口一定不能沾上水,还要开一些消炎的药,换药的时候,绷带要是干净的,且换药的人手要用盐水洗过。”李子瑜说着注意事项,人已经很累了,司徒承天把他带回了王府。

“我先替行之谢谢你了。”司徒承天笑道。

“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我和那裴行之可没有什么交情,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别人,我才不乐意去呢。”李子瑜说道。裴行之和杨大将军是他少年时的玩伴,对于他也有种特殊的感情吧,不然也不会这样着急。还有那老董,司徒承天对自己的属下一般都很好,所以那些属下也很忠心。

“那我就一点儿也不客气了。你今天累了,要不要先休息?”

李子瑜问道:“上次老董那个,为什么让我去做呢?”

看司徒承天面色一顿,“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傻瓜,你我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想你听了觉得血腥,老董那次是被几个乱党给砍了一刀,我又急着让他去西北,而且当时不是想找个借口见见你,所以。”

这人,脸皮真厚,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说起来都说这个杨将军是少年英才,他到底长的什么样?”不说别的,就在即府上的几个小姑娘如今都是一说起这杨将军都一脸崇拜的眼神,弄得李子瑜都觉得很好奇了。

“总归,没有你夫君我长的英俊就是了,过几天你就能见着了,不急不急。”司徒承天说道。

可是还不是男女有别,自己能见到吗?不过夫君喜欢把自己的亲信和好友让自己见一见,就像老董和裴少将,这个杨将军应该也能见一见吧。

从西北回来的大军得到了老百姓的热烈欢迎,一路上风光无限,到了西郊,大部分的士兵就得去了西山大营里,只有一千的士兵能够进城,这也是规矩,高祖留下来的,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拥兵自重,打进京城里来。

这一千士兵进京的那一天,司徒承天和司徒弘都亲自去西华门迎接了,杨将军先是献上了兵符,解了兵权,又献上了先突厥王的家眷,接着就是士兵入城,那俘虏自然是跟着兵士一起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看那,那位骑着高头白马的就是杨将军,果然长的英挺。”

“哪里,在哪里,我看看,我看看。”

“不就是那位在最前面的吗?听说这杨将军还没有娶妻,这次回来除了献俘,还有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做到将军夫人。”

“我看呢,也不一定是福气,杨将军杀戮太重,一般人谁敢嫁过去?”

“这你就不懂了,自古美人爱英雄,这次杨将军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说不定就有了爵位,到时候上赶着嫁闺女的不多的是?而且这次胜仗,那西北就没有战事了,杨将军肯定是要留在京城了,这样好的条件还没有人嫁过去?我看是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老百姓的议论争吵声就淹没在这整齐的士兵的脚步声中了。

当然也有人看到了那些可怜的俘虏,只是这可怜也是一瞬间,谁让他们来侵略自己的国家,现在被俘了也是活该,总不能让自己家的人被俘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李子瑜不能出去看那盛况,永安郡主看了回来对李子瑜说道:“王婶,你不能去是太可惜了,那盛况,简直是!唉,要是我没有嫁人就好了,杨将军,多好啊。”

不过也只是幻想一下子,皇家的郡主和有兵权的将军,怎么着也不可能。

“你就不怕袁青吃醋?”李子瑜笑着问道。

“怕什么?反正他也不在,听不见。弦儿堂弟呢?”永安郡主忙问道。

“他啊,坐不住,我让奶娘和丫鬟抱着他去花园的亭子去了,现在他最喜欢在外面晚了,也不怕这天热。”

“到亭子里倒是没有事。王婶,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心肠太软了,我看见那突厥的俘虏了,竟然觉得不忍心,有几个都是小孩子。”

“我看了也会心软,不过也只是心软而已,你想一想,如果是他们的军队打到我们这里来,那么现在当俘虏的也就是我们了,弘儿,弦儿都会成为他们的筹码,也会像今天这样被人围观,我们,我和你,下场比他们更惨。毕竟我大周还是文明之国,那突厥可是比我们凶残的多。”

永安郡主打了一个哆嗦,“王婶,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都明白了!”想着那么可爱的弦儿堂弟要被人那样糟蹋,她真的还不如大家都死了算了。幸亏是咱们大周赢了,不然,自己这些皇室中人,比那老百姓的下场更惨。

李子瑜也明白,一个人享受了至高的权利,也得承担这比别人更大的责任,被俘虏的皇室连尊严也没有,说他们无辜,可是谁让他们是生在帝王之家呢。

“你也不用担心,我想着,这次那突厥二王子跟着过来了,就是为了他的名声,也会换回他王兄的这些妻妾子女的。”至于换回后,如何对待,那就真的不是大家能管得了的,师傅不是有句话,酒啊适者生存吗?能活下去是他的本事。

宫中有诶将士们举行的庆功宴,司徒承天特意把司徒弘给一起带了过去,将士们受到了皇上和王爷的亲自接见,自然是高兴异常,李子瑜知道自家的夫君这几天都很忙,说不得会晚上就留在宫里了。

看着永安郡主也不走,就问道:“你家袁青难道也在宫里不会去了?”

“嗯!”永安郡主有些委屈,“说是要见一见在那边认识的朋友,王叔也说他这次送粮草有功,就让他跟着一起过去了。不过这次我公公倒是夸了他好几句,把他乐得不行。天天的都酒气冲天的。”

“袁府那边有没有再说什么?”袁青有功,说不定有人会打主意。特别是永安还没有动静的前提下。

永安郡主特别崇拜的看着李子瑜,“王婶,你真是神了,怎么就猜着了?还不是我那祖母被那位堂嫂挑唆了几句,就说了那么几句酸话。管的也太宽了!我公公婆婆都没有说什么呢,这些人怎么就那么讨厌?其实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的,王婶,你到时候要给我做主啊。

”郡主和公主不同,郡主要是没有怀孕,还真的是可以纳妾的,也不用通知皇家,人家有自主权。

“放心,要是袁青真的要有那个想法,你就把他赶出郡主府好了,总不能住着郡主府还想着纳小妾吧。”

“哎呀,王婶,我是和你说真的,你怎么还开玩笑呢?我是说,王婶,你能不能找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夫,帮我看看,我也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医院的太医你随遍叫。”李子瑜忙保证。

“那些太医关键时候都不管用,王婶,我听说有些民间的大夫都有些偏方,王婶你帮我找找。”

“好,不过我看你身体挺好的,袁青也不差,一定是还没有到时候,我倒是知道太医院的吴太医擅长这些,等会儿让他先给你看看,如果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我让人去找一找民间的大夫。”

“也好!那王婶你陪着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李子瑜心里暗笑,这永安,说起来比自己还大一岁呢,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像小孩子,加上她一口一个王婶的叫,生生的把自己给叫的也觉得自己比她大很多岁了。

吴太医是个中年胖子,听说王妃有请,忙气喘吁吁的过来了,结果来了后,知道不是王妃要问脉,而是永安郡主,不过是永安郡主也不错,吴太医听了王妃说的意思,就明白了,给永安郡主把了脉,看了右手还不行,又要看左手,把永安郡主弄得七上八下的,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毛病,会不会自己不能生孩子?

谁知道这吴太医面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喜气洋洋,“恭喜郡主,贺喜郡主,郡主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永安郡主呆呆的,李子瑜早就反应过来,忙谢了吴太医,让人给他了赏银,又让这吴太医写了安胎的方子。看见永安郡主还傻呆呆的,就暗地里吩咐赶紧去给袁府报喜信去,主要的是让袁青知道。

“怎么了,傻了?这是好事啊!“李子瑜笑着说道。

永安郡主抱住了李子瑜,“王婶,我还以为我不能生了呢,我是,我是太高兴了!”

“高兴,高兴就不兴哭的,以后就在府上安胎吧,可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府了。”

永安郡主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一定会小心的。”

得到消息的袁青从宫里流出来,都乐傻了,看着永安郡主的肚子一动不动的。李子瑜头疼,这两个傻瓜,“太医说让静养,你们要是没有事,赶紧回府去,永安那边需要什么,都派人到我这边取。”

袁青这才反应过来,忙给李子瑜作揖,“多谢王婶,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永安的。”

“这话我可记住了,你要是让永安受一点委屈,我可不依,还有,这孕妇可不能情绪激动,别让什么不该见得人都进了郡主府了。”

“嗯,嗯,王婶我记住了!”要是堂嫂再说风凉话,看自己不好好的削她一顿!以前自己说话不够分量,如今了不一样了!

小夫妻两个欢欢喜喜的回府去了,李子瑜又让人准备了孕妇需要的东西,给郡主府送去,本来想着是不是要送几个稳婆过去,但是闲着永安毕竟是袁府的媳妇,袁夫人肯定有安排,为了她日后好,还是先不要插手。抱着已经从外面回来的弦儿,李子瑜轻轻的说道:“咱们弦儿都要当叔叔了呢。”

要选公主

庆功宴过后,司徒承天召见了杨将军,杨将军本人叫杨胜南,今年二十一岁,前面已经说了,此人长相英俊。

“王爷赎罪,臣这次让裴少将受伤了。”杨胜南跪下说道。

“上战场哪里有不受伤了,行之为了护着你受伤,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司徒承天说道。

杨胜南神色一暗,“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司徒承天说道:“胜南,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爷需要我怎么打算?”杨胜南淡淡的说道。

“行之人不错,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司徒承天也淡淡的说道。